《羊脂球》如果改成中國古代背景會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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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七年三月二十日凌晨，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北京城，車上有十幾個人，有的衣著光鮮，有的粗布傍身，但都較為凌亂，好似被人扯過一番。

「這流寇真是混賬，居然差點摸遍老娘身子，」一個胖夫人氣勢洶洶地道，隨後扭頭望向車尾處的一個女子，「要摸、要搜查，去摸她就好了，勾欄女子，本就該被人摸盡的！」

胖夫人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咳」了一聲：「夫人，別說了，你被流寇輕侮的事兒就不必提了。」

那胖夫人眉眼一翹，罵道：「還不是你們這群人沒用，讓你闖賊活生生打進北京城，逼死皇帝，害得我們還得逃向南方？」

原來這批人是在北京城外郭上的車，各種人都有，都是為了逃離這戰亂的北京城而走的，大順軍里確有些好人，見他們不是什麼重要干係人物，便搜查了全身就放走了。那中年男子名喚任雲舒，乃是一名小官，旁邊是他夫人；他夫人所指的女子名喚楊宛，乃是一名歌妓。

那任雲舒聞言，默不作聲，夫人也不再搭話，狠狠瞪了那下賤的歌妓一眼，歌妓依舊低著頭。車內眾人也不甚言語，只在暗自合計。

大明是亡了，可沒人關心，也不必關心，自己尚且不保，這當口誰在乎那些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走了個朱家來了個李家，沒啥大不了的，去南方躲一陣，南方不會被破那就安心住下安度晚年，被破了再投降，反正這年頭，從沒人關心過這些人的死活。連綿不斷的雪片像一面幃幕似的往地面上直落，同時耀出回光；它隱沒著種種物體的外表，在那上面撒著一層冰苔；在這個寧靜而且被嚴寒埋沒的郊外的深邃沉寂當中，人都只聽見那種雪片兒落下來的飄忽模糊無從稱呼的摩擦聲息，說聲息嗎，不如說是感覺，不如說是微塵的交錯活動彷彿充塞了空中，又遮蓋了大地。

車上有些乾糧，諸人自己也沒帶，不消片刻便「咕咕」作響，那楊宛起了身，打開包袱：「奴家這裡有些饅頭，大夥權先充饑。」眾人不去望她，卻伸手接過了饅頭。幾張嘴不住地張開來又合攏去，吞著，嚼著，如狼似虎地消納著。

吃了這個他人的東西自然不能不和她說話。所以大家談天了，開初，尊卑有別，得謹言慎行，隨後卻見那楊宛不僅聲色漂亮，言語也頗不凡，大家也都熟悉多了。大家也就隨便得多。便連那任夫人現在都妙曼地顯出和顏悅色的樣子。

並且來得嬌媚。問及楊宛身世，只聽她道：「小女子姓楊，單名一個『宛』字，字宛叔，曾為金陵秦淮歌妓，十六歲那年歸孫承宗大人的副總茅元儀。不料元儀得罪權臣，縱酒而死。崇禎十五年田弘遇大人甄選美人，奴家自被送來，想聖天子憂傷國事，無心逐色，閑置兩年，前幾日乞婦離開田府，卻遇上了諸位。」

此時田弘遇早已失勢，眾人自然爭相罵那田老賊為老不尊，敗壞朝綱云云。

數日後到了大同，諸人不知姜瓖早已歸於大順，還以為遇著明人，直呼「朋友」，卻被那士兵擒住，要買路錢。眾人出得匆忙，未帶多少。士兵見事實如此，又言來幾個女子玩耍，眾人驚呼，更是不依。士兵道若無錢財又無女子，盡數殺戮。那任夫人立馬轉向楊宛：「楊姑娘，眼下唯你不是清白身，你代我等與他玩耍一番如何？」

「下流。」楊宛面無表情，只吐出這兩個字。任夫人急了，說她不過是個歌妓，早年不知干過多少下流腌臢事，這刻為何裝良家？那楊宛淡淡道：「無他，昔日尋歡作樂，彼此歡好；今日受辱於賊，自然不同。」

這話說了，眾人先是愣住，紛紛低頭，隨後聽到士兵大呼，那任夫人再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楊宛，直接拖起了她，眾人見狀，亦紛紛拉扯，直至將她扔到車外。

眾人在車中閉目，只聽外面楊宛的哭號由大變小，隨後沒了，士兵細碎聲音過後，便沒了人。過了許久，又是任夫人先探頭望去，又是驚呼：「咬舌自盡了！」

所有的臉兒都變得暗淡了。路上的雪凍成比較堅硬的，車子走得比較快了，經過旅行中的好些慘淡的傍晚，車子里變成了黑暗世界，眾人指責著任夫人的不是，過了一月，到了南京城。

奈何一代奇女子，落得如此下場，後世只留下《列朝詩集小傳》中之「也能詩，有麗句，善草書」及朱彝尊《靜志居詩話》中之「（茅）止生得宛叔，深賞其詩，序必稱內子」。後世故事傳至西方，莫泊桑據音譯，將楊宛叔換做「羊脂球」，遂為千古名作。

（註：楊宛逃離北京城前史上確有其人與事，任雲舒、莫泊桑等乃小說家語。）

北宋末年，流寇並起，有妓名脂嘗侍金人以求生，一時為人笑者。

——————[4.30抽風改]—————————

楊脂，宋妓也，體態豐腴，玉顏光潤*，故以脂名，北宋汴京名妓，性訥言，不好與人相辯。

靖康元年十二月，汴京城破，會天大雪，全城有財餘力者皆倉皇出逃，楊脂以恩客汴京城守高球之故得以出城，楊脂拜別球，遂扶轅上車。

車內有數人，昏暗不可辨，聞脂入，皆不做聲，一時只聽得風雪滔天，少頃，復嘈雜。楊脂凝神觀望，左旁乃城內巨賈四人，右旁尼姑二人，余者不識。

午至，風雪未停，楊脂俯身，取出一食盒，不及啟盒，香氣四溢，楊脂取出一滷雞，與尼姑分食，復又溫語勸商賈女眷食之，女眷又分與賈人。眾人坦然受之，忽一人語脂曰：

「此乃滷雞，需取囫圇雞一隻，肚內塞蔥三十條，茴香二錢，用酒一斤，秋油一小杯半，先滾一枝香，加水一斤，脂油二兩，一齊同煨；待雞熟，取出脂油。收濃鹵一飯碗，才取起。*」言語懇切，不復鄙夷之色。

楊脂欣然攀談，車內眾人談笑，一時恍如盛會。

及夜，宿於客棧，眾人言笑晏晏，忽見金兵至於前，色變，竭屈顏之能事，恐一時不測，只見金人中一人曰：「久聞楊脂夫人美名，無緣得見，今日相逢，當掃塌以待，願秉燭一敘，以解相思之苦。」

楊脂色不變，凜然曰：「此言差矣，妾為宋人，君乃金兵，汝侵我國土，亂我河山，雖賤，不敢從之。」

金兵不怒反笑：「夫人可要南下？此關為我等守，當為夫人開。同行人也可得益，不知眾位如何？」不等言，率兵回房。

楊脂方露懼色，一賈人躊躇曰：「若夫人……內子與我願為夫人立長生牌於家中，日日誦經。」

或曰：「夫人大義，不敢忘。」

尼姑合掌：「阿彌陀佛，夫人心中有善，必不忍我等葬身於此，昔佛祖捨身喂虎。夫人堪比我佛。」

楊脂默然，嘆曰：「金人猛於虎也。」慘然一笑，起身往金兵處去。

風雪一夜未停，次日天明，眾人裝車欲行，楊脂始出，神色倦怠。人避之如蛇蛆。女眷尼姑鄙夷之色更重。

車行幾里，賈人歌曰：「將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一人接曰：「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眾人慨然，各取食盒分食，卻對楊脂視若未見。楊脂驚懼一夜，此時早已飢腸轆轆，見眾人形狀，又急又氣，一時竟不能語，又聞女眷耳語：「若我類此，當死守節。」

楊脂眼前一陣金星，咬牙撐住，想起昨日那隻滷雞，終於落淚哭泣。眾人顏色平常，恍如未聞。

風雪更盛，啜泣掩於風雪，幾不可聞。

靖康二年，北宋滅，南宋遷都臨安，號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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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自袁玫《隨園食單》羽族篇

*此處抄曹植《洛神賦》，不過我可以自欺欺人的說我改了順序，感謝孔鯉大神的意見，更感謝學霸室友指點哪裡有形容女子皮膚像脂玉的描寫！我的腦洞一路都要滑向三級片了（讓你不好好讀書，該。）

《羊脂球》很久之看的了，基本上都快忘了，除了那隻帶凍的雞和其他吃的，斗膽把清朝的菜譜拿來假裝，希望食物無國界。

文言文略渣，大家如果看到那裡有崩壞求指正謝謝！

順便說一下，雖然我覺得羊脂球發生在中國古代不大可能，因為這一車人的地位都不算高，首先他們很難逃出去，其次發生身體交換的價值，嘛，好像古代女子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先奸後殺的可能比較大。

但是凡事都沒有必然呀，這樣的設定也很萌，如果是世說新語笑林廣記那樣的風格就更發人深省了，可惜我寫不上。

根據我薄弱的歷史知識，我記得北宋好像是冬天亡的，比較對的上，寫到這裡突然想到萬一我記差了羊脂球怎麼辦，果斷決定假裝羊脂球也是冬天好了，選擇宋朝另一個原因是宋更看重禮教，可能反諷效果會好一點？

唐中和四年，時溥獻黃巢及家人首並姬妾。

僖宗御大玄樓受之。宣問姬妾：「汝曹皆勛貴子女，世受國恩，何為從賊？」

其居首者對曰：「狂賊凶逆，國家以百萬之眾，失守宗祧，播遷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賊責一女子，置公卿將帥於何地乎！」

上不復問，皆戮之於市。

人爭與之酒，其餘俱悲怖昏醉，居首者獨不飲不泣，至於就刑，神色肅然。

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伍仕賢有部短片叫《車四十四》。

行駛在路上的公交車遭遇劫匪，歹徒打劫過後相中了龔蓓苾扮演的女司機，拉到野地里啪啪啪，乘客里只有一個男人跑出去試圖幫忙（也失敗了），龔蓓苾滿臉血污的趕回來看著乘客，乘客們還很厭煩的樣子，龔蓓苾趴在車把上獨自哭泣，拒絕了幫自己的那位男人上車，繼續開車。不久，十四路公交車乘客司機全部遇難的消息傳出了。

人性都是差不多的，世界多少道貌岸然的傢伙咒罵著妓女，自己又悄悄溜到青樓。

一群勢利小商販與一名喜歡拋頭露面的有點姿色的富態寡婦，盼貞婦失節與逼娼從良向來是人們最喜聞樂見的。

桃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