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是否存在完全犯罪?真的毫無漏洞不可能破案嗎?

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非常完美的犯罪?沒有留下一點線索,無法破案,比如黑色大麗花,藍可兒那一類的,直到現在也抓不住兇手,是真的罪犯太高明?還是辦案人員能力有限?


如何殺死一個不可能被你殺死的人?

——————————————

「葉泰,看哪呢?」

「老師,一隻蒼蠅把另一隻壓在身下面了。」

全班哄堂大笑,郝曉雯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葉泰,咱們現在在上課呢!」

男孩意猶未盡的將目光從窗台上移開,嘴裡小聲嘟囔著:

「原來人和蒼蠅愛干一樣的事兒啊。」

1

初春,萬物尚未復甦,天氣冷的依舊邪乎。

郝曉雯和辦公室其他幾位老師打了招呼之後,裹緊了圍巾,朝自行車棚走去。還沒彎下腰開鎖,貼前胸的內兜里,手機莫名震了起來。

郝曉雯猛地怔在原地。

又是他嗎?

2

趙新成把飯熱第三回的時候,郝曉雯終於回來了。悶頭摘下圍巾、手套之後,迅速閃身躲進了衛生間。

「曉雯,先,吃點兒東西,再洗。」

趙新成貼在衛生間的門上,小心翼翼問道。裡面水聲簌簌,但郝曉雯的啜泣聲,依舊一聲不落的掉進趙新成的心窩裡。

「曉雯?」

門內依舊無人應答,趙新成垂著腦袋,跌坐在了飯桌旁。

約莫過了半小時,郝曉雯拖著濕漉漉的頭髮,紅著眼走了出來。朝著同樣兩眼泛紅的趙新成,擠出笑臉。

「快吃飯吧,我餓死了。」

趙新成沒說話,起身擁住了郝曉雯,將頭埋在她脖頸處輕輕蹭著。郝曉雯卻不似往常那般溫順,直往外推著趙新成。

「你怎麼了?」

「沒事兒。」郝曉雯說著,用手把頭髮重新搭在肩前。

「沒事兒那你讓我看看!」話音落了,覺察出異常的趙新成,不由分說地撩起了郝曉雯的長髮,脖頸處的牙印看的分明。

家裡的微波爐是個二手貨,用了這幾年,熱個飯就直嘶呼嘶呼的喘大氣。喘了幾分鐘後,終於以一聲打顫的「叮」聲結束工作。房間里靜如深海,這聲音唐突而危險。似乎合著一些人的心跳,剎那間也停了擺似得。

3

「他乾的?」

飯香味擠出微波爐,搖搖晃晃地在屋裡打著圈。從趙新成嘴裡擠出的這幾個字,也不識時務的在屋裡揮之不去,拼湊出幾個小時前令人作嘔的畫面。

郝曉雯咬白了嘴唇,也沒吭聲,只伸出手,抓在趙新成的胳膊上,輕輕晃了晃。這一晃不要緊,竟把兩人的眼淚同時晃落在地,星星點點,洇濕在地板上。

「曉雯。」

……

「曉雯,要是他死了,我們的噩夢是不是就結束了。」

4

周六,李貴軍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手底下的人正扎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麼。

「都他媽嚼舌根子!不幹活了啊!」

李貴軍嗓門大,一嗓子嚎起來,沒幾個人是不怕的。眾人見狀,便也慌慌散去。徒弟跟了他多年,知道師傅的脾氣,端著笑臉迎了上去,人還沒貼過來,倒先把煙遞到了嘴邊。

「消消氣,師傅,咱這不就等著您來呢。」

「你小子別貧,說說情況。」

「是!死者,葉宏偉,四十五歲,財政所的二把手。今兒早上被人發現死在家裡,死亡時間大概是昨晚七點至九點。死因窒息,但腦袋也被開了瓢。」

李貴軍牛眼一瞪。

「合著生前沒少遭罪啊。」

「也倒不是,單法醫來看過了,推斷是行兇者沒能把人錘死,才又選擇用被子捂死了受害人。死者生前沒有遭受過捆綁,現場也沒有打鬥痕迹。可以這樣說,目前有價值的線索咱幾乎沒有。」

「也就是說,把人打暈,又捂死?」

「對,就是這意思。單法醫說腦袋上那一下,構不成致命傷。」

5

葉宏偉獨身多年,日子過得自然粗糙。三室一廳的房子,裝修簡單,布局潦草,本就毫無溫馨可言。如今男主人橫屍客廳,更是可怖。

李貴軍沒有急著去翻弄屍體,反倒各屋溜了一圈後,叼著煙屁股信步走了出來。

「孩子呢?」

「您說他兒子啊,自打老婆死了,孩子就被姥姥接回家住了。」

「這日子過得也忒寒酸了吧。」李貴軍小聲嘟囔著,跨步到了屍體前。

只見葉宏偉呈俯卧狀倒地,身上披著的淡藍色棉被只把他的腳露了出來,被角之下,死相猙獰。

「誰發現的?」

「這片兒送牛奶的,本來應該是和對門收費,結果稀里糊塗砸起了葉宏偉家的門,沒想到,稍一使勁兒這門就給他推開了,好在這小子刑偵劇沒少看,守著門就給咱報了警。」

「行,拉走吧,把現場固定了。」

「頭兒,這就看完了?」

「看看他兒子去。」

6

葉宏偉的丈母娘姓姜,早年喪夫,老年喪女,好在上天垂憐,留了一個外孫給她,生活多少算有了盼頭。

敲開掉了漆的防盜門,李貴軍卻沒看到人影,眼神往下一滑,才瞅著老太太。

原來竟是個侏儒。

雖是這樣,但老太太動作麻利,片刻的功夫,便給幾位鬍子拉碴的漢子們端來了茶水。

「姜嬸兒,您別忙活了,我們來找您問點兒事。」

「姓葉的死了?」

老太太冷不丁的冒出這話,讓李貴軍來了神兒。

「您怎麼知道?」

「一大早就傳開了,我老太太又不聾不瞎。」

「那可是您外孫的父親,您就不難過?」

「閨女沒有了之後,孩子就跟我過,除了偶爾想起給我老太婆塞個三瓜兩棗的錢外,有他沒他沒啥區別。」

「那昨晚七點到九點,您都幹啥了?」

「睡覺。」

「孩子呢?」

「臭小子不會算數題,讓我送到郝老師家裡去了。」

「一晚上都沒回來?」

「曉雯老師是個好孩子,看我歲數這麼大,不捨得讓我大晚上再出來接他,直接留他在家睡了。」

「那孩子現在還不知道他爹的事兒?」

「知道不知道沒區別,泰兒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和他沒關係。」

7

葉宏偉所在的小區,圍觀湊熱鬧的人里三層外三層。死人這事兒就已經夠有看頭的了,更何況,死的還是個當官的。

人群里,郝曉雯穿的鼓鼓囊囊的,臉色慘白。身旁的女人,嘴角還掛著牙膏沫子,到處添油加醋的述說著自己知道的「內情」。不時還用手肘碰碰郝曉雯。

「妹子,十官九貪,要我說這小子八成是被黑吃黑了。」

「你看看,警察里連個主事兒的都沒來,肯定是正開會琢磨這事兒怎麼處理呢。」

郝曉雯沒有接話,只覺得一陣陣的心慌,匆匆轉身擠出人群後,扶起了倒在電線杆旁的自行車。手伸進衣兜掏鑰匙的時候,方才發現,裡面不知何時,被人塞進一封信去。

身後炸雷似得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都他媽嚼舌根子!不幹活了啊!」

想來是管事兒的來了。郝曉雯不敢多耽誤,跨上自行車,瘋一般的向家裡騎去。

8

「這樣真行嗎?」

「不知道。」

「曉雯,我,我害怕。」一夜未眠的趙新成,看上去憔悴極了。雙手拚命在臉上搓了幾下後,愣生生的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事到如今,只能試一試了。」

說完,郝曉雯抬手,將信紙點燃後扔進了水池。

9

李貴軍敲門前,就聞到了屋裡的飯香味兒。折騰了一個上午,不知不覺又到了飯點。

開門的趙新成顯然被門口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嚇了一跳,仔細端詳了警官證後,方才放下戒心。

「新成,誰啊?」

郝曉雯圍著圍裙,手裡還捏著一柄飯鏟。

「警察,說是葉泰的父親出事了,過來了解點兒情況。」

「噢噢,你幫我看著點兒鍋來。」

郝曉雯個子不高,生的像個南國來的瓷娃娃。和一臉書生氣的趙新成配在一起,頗有點兒才子佳人的味道。

李貴軍沒客氣,接過郝曉雯遞來的兩杯水後,就開了腔。

「葉泰在你這兒?」

「對,昨天他姥送來的。」

「他姥把孩子送來就走了?」

「對。」

「就沒坐會兒?」

「她老人家腿腳不方便,我這樓高,一般就送到樓下,葉泰自己會跑上來的。」

「葉泰在你這兒過得夜?」

「對,大晚上讓他回家,一來容易著涼,二來姜嬸兒睡得早,送過去怪折騰的。」

「孩子呢?」

郝曉雯挽了挽額前的碎發,起身朝身後的小卧室走去。

10

葉泰坐在沙發上,先是玩起了桌上的一支筆,而後又對李貴軍徒弟隨身帶的一個牛皮本子來了興緻,不時把小腦袋往過湊,想翻翻上面寫了些什麼。

「你坐好,警察叔叔要問你幾個問題。」郝曉雯耐住性子,一遍遍的安撫著男孩兒。

「葉泰,昨兒幾點來的郝老師家啊?」

「七點。」

「咋記得這麼清楚啊?來了都幹啥了?」

「看新聞聯播,寫算術題。」

「哦,那你姥呢?」

「回家。」

「送完你就回家了?」

「那可不。」

徒弟問完,給李貴軍遞了個眼神。李貴軍往嘴裡塞了根煙,眯起了眼睛。不一會兒,又把煙取了出來。

「行,打擾了郝老師。今天就先這樣吧。」說著,李貴軍示意站在一旁的趙新成,把孩子抱走。

「葉泰他父親遇害了,如果可能的話,就先讓孩子在你這兒住幾天。他姥家離著案發現場太近,孩子回去了也不太好。」

「嗯嗯,這是我應該做的。」

11

從郝曉雯家出來,徒弟摸了摸癟了的肚子,張羅著要請李貴軍吃面。

吸溜麵條的功夫,徒弟問李貴軍:

「頭兒,那老太太的不在場證明沒人證,成立嗎?」

「不是那老太太乾的。」李貴軍朝著服務員招招手,示意加碗麵湯,「別的不說,葉宏偉,一米八幾的大塊頭,背後襲擊,你都不一定能一瓢給他干暈,一侏儒老太太能啊?」

「踩個板凳呢?」

李貴軍狠狠瞪著徒弟,隨後,又把目光放向窗外。自知說了錯話的小警察,埋頭灌了幾口麵湯後,察覺出了不對勁兒。

「師傅,你咋從郝曉雯家出來,就怪怪的。」

「怪?我沒有啊。」李貴軍叼起了剛剛沒在郝曉雯面前點燃的那根煙,起了身,「你慢慢吃,我出去透口氣。」

天氣總算有點兒初春的樣子,至少此刻太陽烤在身上,暖烘烘的。

李貴軍站在麵館門口,又眯起眼睛,想到了郝曉雯的模樣。

不對,不對。為什麼他們聽到葉宏偉出事的消息,什麼都沒有多問,甚至連半點驚訝都找不到呢?

12

葉宏偉住的小區,有一片健身器材,前不久剛剛翻新。眼瞅著天氣一日好過一日,人們都喜歡在睡過午覺後,來樓下坐坐。

葉泰在作業本上胡亂填了幾筆後,便被樓下傳來的陣陣笑聲勾了下去。正在單杠上和對面的孩子叫著勁兒,便看到了那日在郝老師家撞見的怪叔叔。

李貴軍從衣兜里掏出手,熱烘烘的在葉泰臉蛋上捏了一把。

「你小子作業寫完了沒就完?」

「要你管。」

「嘿,你個臭小子。我問你啊,那天你到底是幾點鐘去的郝曉雯家?」

「七點。」

「還嘴犟是吧?到底幾點?」

「七點!我說了!七點!」葉泰稍一使勁兒,便翻身坐在了單杠上,斜眼眯著看向李貴軍。

「那你在郝曉雯家,他倆一直陪著你?」

「郝老師教我題,趙叔給我洗衣服,然後,然後就睡了。」

「幾點?」

「十點,因為郝老師說明天是周六,寫完作業我可以玩一小時。」

13

難不成真是想多了?

知識分子就是不愛管閑事兒?

李貴軍點點頭,又搖搖頭。

看著李貴軍漸漸走遠,直至消失後,葉泰的眉頭一點點皺緊了。

春風乍起,身邊小夥伴不知為何事歡呼起來,葉泰反倒覺得身上一陣陣的冷起來。大概,是汗洇濕了衣服的緣故吧。

14

送走葉泰後的幾天時間裡,郝曉雯和趙新成照常上班下班,日子過的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便是兩人相視卻沉默不語的時間,越來越久。

那份信里,交待郝曉雯一定要咬死,那晚自己是和老公是一直在家陪著葉泰。

寫信的人是誰,郝曉雯猜的八九不離十。

可殺死葉宏偉的人真的是她嗎?她,為什麼要幫自己?

15

郝曉雯是母親一手拉扯長大,一年前,母親患癌,急需手術。十幾萬元的手術費擺在郝曉雯兩口子面前時,宛如一座巨山。

母親心疼曉雯,早早收拾好了東西,張羅著出院。可她為自己操勞一輩子,如今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日日忍受病痛的煎熬?郝曉雯狠不下心,一雙好看的杏花眼,整日腫的像個壽桃。這可心疼壞了趙新成,可自己一個區區小出納,又去哪裡籌措得了那筆巨款呢?

所以,當趙新成從書包里取出那一摞摞救命錢時,郝曉雯害怕極了。

「先做手術,這錢咱倆慢慢還,補上這窟窿,我什麼事兒都沒有。」

「你這可是挪用公家的錢。」

「不這樣,就眼睜睜看著媽去送死?」

許是這公家的錢當真用不得,郝曉雯的母親沒能在手術台上醒過來。張羅完後事之後,兩口子便沒日沒夜的攬活掙錢,想著把窟窿填上,讓這事兒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誰曾想,趙新成在賬本上做的小手腳,還是被葉宏偉這老狐狸一眼看了出來。

郝曉雯知道,趙新成這麼做都是為了自己,如今他正是事業上升期,怎麼能去坐牢,所以,當葉宏偉提出,可以用她的身體來堵住他嘴巴時,郝曉雯低下了頭。

16

那一晚,趙新成在袖裡藏了一把短錘出門,郝曉雯沒能攔住,也不想攔住。

她受夠了那個老男人在自己身上揮汗如雨,受夠了自己的低三下四,受夠了這無休無止的噩夢。她企盼著趙新成真能一錘砸死這老畜生,之後,他會帶著自己,隨便去一個城市,在那裡,她可以不用擔驚受怕,不用委曲求全。再之後,他們會有一個孩子,眉眼要隨自己,但個頭一定要像新成,對,是這樣的,郝曉雯想著,身上是說不出的舒坦與美好。

直到,趙新成一臉慌亂的躲進屋來。

「怎麼樣?你說話啊?」

任憑郝曉雯怎樣搖晃趙新成,這書獃子就是一言不發,只是不住聲的抽泣。過了半晌,才把頭從郝曉雯的懷裡探了出來。

「我太害怕了,我把他砸倒在地,他流了好多血,他,他朝我爬,我,我害怕死了,我就跑,拚命跑回來,你說他會不會報警,會不會都說出來。」

「曉雯,我害怕,我……」

郝曉雯輕輕拍打著趙新成,小聲安慰著,眼眶脹脹的,卻始終沒能掉下眼淚,反倒像是倒流進了心裡,一片汪洋,極盡苦澀。

這結果自己沒想到嗎?

應該能想得到吧。

對啊,趙新成怎麼會殺人呢?他一個連活魚都不敢處理的人。

一雙拿慣了筆杆子的手,怎麼能指望他,拾起鐵鎚去殺人呢?

明天會怎樣?沒有明天了吧,自己,早就是沒有明天的人了吧。

門被「咚咚」砸響,這聲音野蠻而急切。原來警察真能來的這麼快啊?郝曉雯整了整衣服,朝著趙新成笑笑之後,拉開了門。

17

安頓好葉泰睡覺後,姜老太婆拿出了女兒的照片,放在掌心端詳。

「蘭啊,葉宏偉死了。是媽把他殺死的。」

「前幾天媽心慌,也不敢回想,今兒媽要告訴你這件好事兒。」

老太太笑了笑,伸手在眼下抹了一把。

「媽知道你生前沒少挨他打,熬不住才跳的樓,這下,總算是給你報仇了。」

窗外,夜色寂寥,遠遠掛在天邊的一顆星,亮的耀眼。倚在窗邊的老太太認定,那是女兒的魂魄所在。

18

趙新成從葉宏偉家慌慌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差十分八點了。姜老太婆正把剛剛找到,已經玩瘋了的葉泰往家裡拎。

「姥,那不是趙叔嗎?頭一次見他跑這麼快,像個鴨子哈哈哈。」

老太太顧不上訓斥外孫,走到單元門前,又轉過身去。

「扶姥去你爹家。」

「咱家又沒錢了啊?」葉泰雖嘴上話多,但還是乖乖將老太太扶了去,只不過,被老太太擋在了大敞著的門外。

「在這兒等我,不準亂看。」

「姥,我……」

話沒說完,老太太便把門給甩上了。厚厚的一扇防盜門,任葉泰怎麼調整姿勢,都聽不到半分動靜。但葉泰隱約察覺到,屋裡出事兒了。

19

葉宏偉的確沒死,姜老太太進門的時候,他離著電話只有一跨步的距離。

「救,救我。」

當看到房門大敞時,老太太就猜到屋裡出事了,只不過沒想到的是,葉宏偉竟是眼前這般模樣。

「媽,你救我,救我。」

穩了穩神,老太太壓開了防盜門,對著候在門外的葉泰低聲說:

「快跑去郝老師家,和她說,明早在小區門口等著。還有,從現在起,不管誰問你,都要說是我七點把你送過去的,記牢了,你聽見沒。」

「姥,你咋……」

「快去!」

看著葉泰跌跌撞撞跑下樓,姜老太折身回屋,徑直去了卧房,搬出一卷棉被,蓋在了葉宏偉身上。隨後,兩腿跨坐在他肩上,死死地把他腦袋罩的嚴實。

身下的龐然大物拚死一搏,老太太的確險些被他掀翻,但仗著多年操持家務,一雙手此刻竟也像鐵鉗一般卡在他脖頸上,幾分鐘的功夫,身下便安靜了。

再三確定葉宏偉不會再醒過來時,老太太把地上遺落的一把短錘小心藏在身上,關了燈,把門輕輕虛掩,然後,穿過剛施工完畢的健身區,回到了老屋。並在第二日一早,借著擁擠的人群,趁機把一封簡訊塞在郝曉雯的衣兜里。

為什麼會這麼做?事後老太太問自己。

大概是因為,惡人就該死吧,而小趙那孩子,也算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自己幫幫他,合情合理。

況且,老太婆活不久了,有這麼一個恩情在,他們,不會虧待葉泰吧。

20

葉宏偉的案子,最終成了懸案。

辦案的警察們,大多認定這是一起闖空門的盜賊殺人案件。只有李貴軍一人,還在琢磨郝曉雯和趙新成到底和這案子有沒有牽扯。

天一日比一日長起來,度過了冬日的肅殺,所有人都在盼著一個生機勃勃的春日。葉泰在街上瘋跑瘋鬧的時候,又迎面碰上了李貴軍。

「好小子,幾天不見,你這個頭又竄上來不少。」

葉泰把頭一撇,靈活地躲過李貴軍散著煙氣的手掌,然後一路跑遠。

「看來你爹死了,對你還真沒啥影響。」李貴軍小聲嘟囔。

跑遠了的葉泰回頭,看到李貴軍漸行漸遠的背影又濃縮成一個小黑點的時候,想起了很久前的一個畫面。

從同學家出來的時候,蹲在樓梯上系鞋帶的他,恰好看到住在樓下的男人,把一個女人拉進屋子。

男人他認識,是他爹,但不咋熟。

女人她也認識,是他最喜歡的一個老師,叫郝曉雯。

看來男人太心慌了,門「咣」一聲之後,竟又反彈出來,虛掩在了門框上。於是,當葉泰踮著腳尖鑽進屋子的時候,男人什麼都不知道。他赤裸裸地,壓在了同樣赤裸的郝曉雯身上,那樣子,真好笑。

至於姥姥為什麼讓自己撒謊,那晚為什麼打開門的郝曉雯和趙新成那般狼狽,葉泰不想再去刨根問底。

畢竟眼前,正春意盎然,天高雲闊……

作者: 梅藝璇

首發於腦洞故事板公眾號11月9日

腦洞故事板

微信號:ndgs233

微博:@腦洞故事板


漢尼拔點了個贊,嚇得我馬上跑去檢查冰箱里的紅酒和青豆,然後就睡不著了。

原答案:

不留下一絲線索的沒有,破不了的常有。

中國八類重案的破案率約為90%,每年約有此類案件3萬件。

如果無法找到嫌疑人的案件算是完美犯罪,此類案件的數目十分龐大,歷史上有一些出名的懸案,但大多數案件根本得不到曝光的機會。


很大概率上不會被發現的就是:計劃好的隨機事件


我覺得可以。

有個美劇叫犯罪心理。其中裡面有不少這樣的類似案件。犯罪分子針對的是低關注度的低危人群。例如流浪漢,站街的妓女,吸毒者這些。這類人群都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平時收到的關注最少。你不會去注意今天路邊的流浪漢有沒有少。所以只要在抓捕被害人的時候只要不引發特別大的動靜,就根本沒人會注意你在幹嘛。這些案件的犯罪者都是犯了很多次的時候才被發現,如果只犯一次,很難被發現。

我都完美犯罪的理解就是不被發現,這類案件雖然沒有什麼特別高明的犯罪手段,卻是利用人們心理的誤區。也應該符合完美犯罪


有啊,一個小說情節

某高官在馬代旅行,碰巧碰到一個長得像初念情人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的旅行是微博抽獎得來的。然後……小姑娘希望潛水,但因為某種原因無法成行,高官找了個野潛的,一起潛了水。然後高官第二天坐飛機,因潛水病嗝屁。

實際一切都是被策劃好的,小姑娘不知情,她只是因和初念情人長得像且愛慕虛榮,「意外」抽獎得到了一次馬代旅行而且酒店剛好和高官是同一個;高官為了炫耀自己找的野潛,沒有正規潛水的安全提示,然後自然而然的出事了。關鍵是如果失敗,沒有任何人能發現找到線索,也就不會提防,可以從容再策划下次「意外」


輿論把人逼死的,還有人肉搜索把人逼死的,算不算?


我認為有

而且我堅信未破案的案件比一般人想像中的要多

全世界範圍內,所有刑事案件中,未破案的比例甚至佔50%以上

以上全是個人想法,沒有任何數據依據。

那麼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想法

第一,學過新聞傳播後,我越來越堅信,你能得到的信息,只是被允許傳播的信息。你能看到的東西,只是被允許讓你看到的東西而已。

我們在新聞上看到的大案要案,基本上都是破案了的,但是那些沒破案的,有多少人看到,或者說,會讓我們看到嗎?

第二,我始終堅信

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要看您對完美的定義是什麼了。如果破不了的案子就是完美的,那麼,當然有,而且很多很多。如果說不留一點線索的,那麼,不存在,而且毫不存在。

案子破不了,因素有很多啊。比如偵查工作疏忽、作案人很高明、領導不讓破、偶然因素等等。

那麼有 因為作案人手段高明而不留痕迹的案子嗎,從實踐和理論兩個層面來說,都不會。具體原因涉及保密,不能說了。


其實很簡單,比如一個女生和男生做愛,做完了誣告對方強姦她,根本沒辦法,因為強姦的定義就是違背女方意志,那麼很可能上一秒還願意被插,下一秒就不願意說你強姦。大家還可以查查相關的知乎帖子,就知道這事才是完全沒法應對。


誘導自殺。對有自殺傾向的人說一些誘導性的話讓他去自殺,這屬於犯罪但是一般無法定罪,因為這種話完全可以靠話術偽裝成「為你好」的形式,但是最終將人推入深淵。


理論上可以,弄個大炸彈瞬間把整個地球炸沒了,人都沒有了自然永遠破不了案了。


提供一個思路。

具體忘記哪兒看到的了。我好像是聽三體里大史口中說的。

越簡單越不容易被破案,越複雜,越縝密的一環接一環,越容易留下線索。


有一個日本推理小說,講的是兩個年輕的銀行員工都在共同追求銀行老闆的女兒,相互之間各種競爭。一天一個劫匪來打劫銀行,搶完甲的辦公桌又轉身搶乙的桌,這時乙故意朝甲看了一眼,做了個驚恐、制止的表情。劫匪看見了,以為甲在背後襲擊自己,轉身殺死甲。

後來乙沒有了競爭者,就是贏家通吃。

沒有人看到乙故意做出對甲的表情,

劫匪逃跑了,

如果劫匪被抓了說看到乙的暗示才殺死甲,也不會有人相信。

這算完美犯罪嗎?

小說出版的年代還沒有銀行監控。


可以啊,之前在書上經常看到一種殺人方式,叫做:無差別殺人(大概是這個)說的就是一個人突然的想殺人了,於是隨便的找一個人殺了,而且是清理了現場的那種,這種沒有動機沒有關係的殺人,很少會破案的。


可以參考紫金陳:「謀殺官員系列」


量子場論告訴我們,你對任何信息做的任何操作都是可逆的


是真的罪犯太高明?還是辦案人員能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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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都有啊

就說開膛手傑克好了,首先人家下手快准狠,然後辦案的警官又干出了很多蠢事


有啊,你為TA好啊 ……


可以,很多時候完美的犯罪是大家知道可能是你做的,但是無法證明,舉個簡單的例子,兩個工人之間有了小矛盾,然後在高空作業的情況下,其中一個把另外一個推下去了,犯罪者聲稱他是自己掉下去的,然後在沒有探頭和目擊者的前提下,雖然犯罪者符合時間,地點,動機,但是在沒有決定證據的情況下,依舊不能對犯罪者定罪。


方法一:讓一個人永久消失,比如棄屍荒野或石沉大海,導致難以找到案發現場和確認兇案發生,官方記錄長期為失蹤而非死亡。簡單的說就是讓執法機關意識不到有案件發生。

方法二:教唆自殺,不要留下任何紙制、音頻、網路記錄。不留下蛛絲馬跡的情況下無法定罪,以自殺收尾。

方法三:去戰亂國家搞事,再該國家安定前無法跨國查案,容易發展成懸案。

方法四:長期有效的慢性事故或毒藥,增加隨機性,以便和平演變成事故,需要有很大的耐心。

方法五:誘導壞人犯罪以便正當防衛,要求自身素質能夠隨時反殺,難度比較大。

方法六:當權者犯罪……

方法七:僱傭海外職業殺手……

暫時就這幾種吧。完美犯罪理論上很難成立,你能出招自然有接招的法子,但讓辦案人員望而卻步的方法還是挺多的。你非要在人家的地盤上搞完全犯罪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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