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哲學書籍翻譯成中文閱讀起來為什麼非常枯澀?


除了上述所有答案,還有一點很重要。

學術翻譯和日常交談的翻譯本就有所不同,短時間內很難實現語種之間的無縫對接。英文、法文說吃飯,和中文說吃飯,大抵是差不多的,產生歧義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學術翻譯就複雜多了。

西方哲學——其實也包括大多數人文社科學科——中的很多術語、概念,在中文裡、在中國人的思想系統和學術積累里是前所未有的,翻譯就是一個發明的過程(儘管譯者經常尋找的是現成辭彙),也是對中文表達能力的一種拓展,而第一次接觸這種譯文時(也說明它還未被主流中文系統完美內化吸收),那自然跟接觸一種新的語言體系差不多。


謝邀。

其一,哲學本身就是個跟詞語、稱謂、概念較勁的東西。維特根斯坦就說破了,許多哲學研究說到底就是文字遊戲。所以擰起來特別正常。

其二,上古哲學,比如希臘的,很多是很抒情的,所以大家讀得爽而順。但自笛卡爾之後,歐洲大陸的哲學家基本以「要像幾何題一樣嚴謹證明」為榮(尼采這樣嘩啦啦華麗流的並不很多),所以就很容易亂七八糟。

其三,語種本身的問題。法語、德語都是瑣碎的語言,康德寫純批原著時動輒一個從句十幾行。德國人自己讀得也不順,但能理解。再翻譯成爽潔型的中文,更苦逼了。

其四,穆旦先生曾經提倡翻譯重通暢,可以犧牲一點「字斟句酌還原文本」。但哲學沒法這樣,因為哲學越到近代,表述越精確,不像別的文本可以稍微玩玩文字遊戲,稍微一改就有問題,所以只好硬譯。

其五,翻譯大家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每代出那麼一兩個還肯啃哲學的,少。所以只好這樣了。


一個原因是因為哲學表述中的許多詞句都是高度抽象的——不然也無法稱之為「哲學」了——而人類理解抽象的語言是比較困難的。

另一個原因是,哲學著作,以及與哲學相關的文學作品,一向都是以給讀者設置閱讀障礙為榮,許多作者會故意把書寫得艱澀,提高閱讀門檻。

另,這位譯者文言式的中文句式也人為增加了閱讀障礙。


有沒有人覺得還有個原因就是中文裡表達邏輯關係的詞又少又曖昧?上哲學課的時候經常讀英文譯本讀不懂就讀中文的,結果發現更讀不懂,因為實在太簡潔了,連因為所以這種詞都不太愛用,全是像例句里這種「即」「故」「但」「因」「之」,邏輯關係十分隱晦,相比之下英文里有大量的非常直白的表達邏輯關係的副詞,therefore, consequently, accordingly, thus, however, moreover, otherwise, instead, yet,上下文之間的邏輯關係很容易理順,所以相對好理解一些~~聽說西班牙語的譯本更好理解,因為語言更啰嗦~~不過話說回來,語言羅嗦了,放進去的譯者自己的理解就多,也就提高了曲解原著的風險~~


外國哲學…… 我看這裡討論的全是西方哲學么

這種翻譯也算枯澀?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這種翻譯算什麼檔次的?


就像其他所有譯文書一樣,主要是翻譯問題。

關於哲學書本身是否難讀,引用《如何閱讀一本書》里的一段話:

為了說明簡要,讓我們把世上存在及發生了什麼事,或人類該做該追求的問題當作「第一順位問題」。我們要認知這樣的問題。然後是「第二順位問題」:關於我們在第一順位問題中的知識,我們在回答第一順位問題時的思考模式,我們如何用語言將思想表達出來等問題。

區別出第一順位與第二順位問題是有幫助的。因為那會幫助我們理解近年來的哲學界發生了什麼變化。當前主要的專業哲學家不再相信第一順位的問題是哲學家可以解決的問題。目前大多數專業哲學家將心力投注在第二順位的問題上,經常提出來的是如何用言語表達思想的問題。

往好處想,細部挑剔些總沒什麼壞處。問題在於今天大家幾乎全然放棄了第一順位的疑問,也就是對門外漢讀者來說最可能感興趣的那些問題。事實上,今天的哲學,就像當前的科學或數學一樣,已經不再為門外漢寫作了。第二順位的問題,幾乎可以顧名思義,都是些訴求比較窄的問題,而專業的哲學家,就像科學家一樣,他們惟一關心的只有其他專家的意見。

這使得現代哲學作品對一個非哲學家來說格外難讀—就像科學書對非科學家來說一樣的困難。只要是關於第二順位的哲學作品,我們都無法指導你如何去閱讀。不過,還是有一些你可以讀的哲學作品,我們相信也是你該讀的書。這些作品提出的問題是我們所說的第一順位問題。毫無意外的,這些書主要也是為門外漢而寫的,而不是專業哲學家寫給專業同行看的。

上溯至1930年或稍晚一點,哲學書是為一般讀者而寫作的。哲學家希望同行會讀他們的書,但也希望一般有知識的讀者也能讀。因為他們所提的問題,想要回答的問題都是與一般人切身相關的,因此他們認為一般人也該知道他們的思想。

從柏拉圖以降,所有哲學經典巨著,都是從這個觀點來寫作的。一般門外漢的讀者也都能接受這樣的書,只要你願意,你就能讀這些書。我們在這一章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鼓勵你這麼做。

關於哲學書的論述風格,主要有對話錄、論文或散文、格言、陳述對立方觀點再總結等形式,這些形式都比較好讀。像笛卡爾和斯賓諾莎那樣企圖把哲學弄成數學一樣系統的並不多(既難讀又難寫)。

哲學家們不依賴科學實驗,而是日常的觀察和自己的思考。所以表達思想的詞句通常來自日常用語,只是用在很特殊的意義上,在閱讀和理解時必須極力把握這些詞句的意思(大多數時候跟你日常的理解不同)。哲學某種程度上就是文字的遊戲,這給翻譯帶來極大困難,精確翻譯跟行文流暢二者難以兼得(話說真的有精確的翻譯么)。

能做到對哲學有深入研究、對著作理解到位,同時又有優秀雙語閱讀表達能力的人本來就不多。一些大家的翻譯年代又較遠,不符合現代人閱讀習慣。反倒是一些從英文轉譯過來的書比較好讀(是否原汁原味就另當別論了)。

我個人除了英語沒有其他外語經驗,只能依賴譯文書。應對的方法是比較多個譯本,擇其優之。隨便拿來一本就讀完全是浪費不必要的時間和精力。就《純粹理性批判》來說,我推薦鄧曉芒的譯本,綠皮那個。


一般哲學家本身就很難用文字將自己的想法完整準確的表達出來。更別說翻譯了


LZ這個應該是藍公武譯本,半文言的,專業學哲學的人都很難讀懂。

推薦鄧曉芒或者李秋零的新譯本,簡單得多了。


因為外國哲學家開始就沒想寫成格林童話。


你這個不算什麼啦,有機會去看看《拉康選集》,你就知道什麼是詰屈聱牙了。

我覺得跟寫作習慣和思維方式有關係,拉康本人就喜歡長句子,一個句子有50個單詞是很平常的事情。

當然我很不喜歡長句子特別是那種又長甚至於長到一句話能佔一個自然段還不加標點符號而且讀起來又非常不順暢導致讀完了以後缺氧和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種。


這是文言翻譯的吧?

本來哲學就枯澀難懂,你看的還是文言版本,當然看不下去了。


東方與西方的思維方式不一樣,反映到語言(翻譯)上,自然就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舉個例子,漢語裡面沒有與英語中的後綴-ness相對應的,因此漢語中沒有"whiteness"——只有天鵝一樣的白和雪白。中國人在任何場合都不會用極為精確的字眼或把類別分得十分清楚。所以,哲學類書籍翻譯起來還真是費勁兒!


此外,德語的翻譯還有一個難點,句子很長很複雜。據德語系同學說,康德的書,整段話是一個句子的情況比比皆是。


主要還是翻譯的問題,比如大百科全書出版社那套紅黃藍綠的書,真是讓人看不下去。也許符合當時人們的表達方式,但已經落伍了。早就該重新翻譯了。


這是哪個時代翻譯的,?我覺得會不會是很多搞翻譯的漢語語法不過關,經常把主謂賓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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