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美劇《美國眾神》S01E07?


《美國眾神》S1E7:人生苦短,唯有精神長存

第七集是我認為第一季中最好的一集,直接都把我給看哭了,這篇劇評寫著寫著也被自己弄得淚目(感性的我啊/(ㄒoㄒ)/~~)。
如此不吝讚美,是因為它充分發揮了這個題材的特色,而且這集和第四集一樣,也是通篇採用寬屏講的卻是一個足夠暖心的故事——不管我們從第四集感受到了多少冰冷,都能在第七集里感受到更多的溫暖,這次與主線有密切聯繫又可獨立成章的劇情,就像每個奶奶和外婆講過的故事一樣,慈愛,真誠
勞拉不一定就是艾茜的轉世,但斯維尼卻始終是同一個矮妖精,這個故事,開始於信仰,進行於寬恕,終結於感人的未來

奶奶的故事,娓娓道來

艾茜·麥克格溫和矮妖精斯維尼的那段歷史,實在讓人著迷,這得益於和阿努比斯一塊兒在殯儀館工作的透特,大神講故事的本領太棒了:

美國是由尋找信仰自由的朝聖者建立的,這就像小說般不真實,他們來到美洲大陸,為空曠的土地帶來人煙、牲口和糧食。其實,美洲殖民地無異於一座垃圾場、避難所,被遺忘之地。當年,如果偷了十二便士就會被絞死在倫敦某座監獄裡,而美洲大陸就成了仁慈的象徵,這就是所謂的『流放』……

隨著透特的聲線和筆觸,我們慢慢地回到了十八世紀的小島上……

艾茜是個愛聽各種鬼怪精靈傳說的普通女孩,她尤其喜歡小矮妖的故事,因為她奶奶總給她講:「……小精靈們很歡樂,滿是歡歌笑語,小矮妖除外。小矮妖,他們忙著守護自己的金子,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

當艾茜問到為什麼要給矮妖精獻禮時,奶奶告訴她:「因為要得到他們的祝福,就要最好獻上禮物。」

自小耳濡目染這些神話傳說的艾茜長大後,讓古老的習俗流傳了下來,在貴族家做女傭時,她保留了「獻禮」的傳統,也為孩子們講自己知道的故事。

「……(當我迷路獻出麵包睡著後)…醒來時麵包不見了,找了很久的燈塔就在眼前。妖精也許聽起來很微不足道,但別被它騙了,如果不注意的話會很麻煩的。」

艾茜說這些故事並非出於好玩,而是她真正相信。她還按照「土法」,用偷藏的好麵包、頭髮和僅有的金幣作為代價,祈求矮妖精幫自己實現願望。

和所有那些或浪漫或凄慘的故事一樣,艾茜與主人家的少爺產生了感情,並發生了關係,為安撫艾茜的不安全感,少爺送了她貼身掛墜。

但是,所有人都更願意相信是艾茜偷了掛墜,而非少爺傾心於她——在女主人「蘊含答案」的提問下,艾茜被定罪了

她被判去美洲流放七年……就算在條件惡劣的遠洋船上忍受飢餓痛苦,艾茜也沒忘記留一點點麵包屑給矮妖精。

彷彿神靈受到了感召,忽然有一天,艾茜被船長克拉克看上了……她回到了倫敦。

然而,當海王星號再次出發後,艾茜卻偷了船長的財物隻身離開:她的世界給艾茜打上了小偷的烙印,所以她變成了一個小偷。

此後艾茜的偷盜順風順水,而且她早已不把偷盜當成犯罪了……因為她從沒被逮到過。她把感謝留給那個小時候聽說的精靈們,她確信它們的影響已經延伸到了倫敦。

時間一久,艾茜漸漸遺忘了獻禮,正所謂「恩惠越大,越會忘記祈禱」

隨後不久,他就被抓了。流放私回加上偷竊,兩罪並罰,這一次,再也沒有流浪的恩典了,艾茜必死無疑。

在被關進監獄後,艾茜恢復了一度遺棄的習慣,在牢房窗口放上了半片發霉的麵包。

與此同時,她在沒有見到對方的情況下,遇上了斯維尼,開始了一段人類和神靈的對話。

斯維尼的運氣似乎也很差,不慎誤傷別人「被抓」,他還告訴艾茜,自己曾有很多金幣……然後他們聊到了美國。

在艾茜短暫的美國之旅中,遇見過一個名叫蘇珊的女人,這顯然不是她的本名,但她以後只會叫蘇珊。

在美國,任何人都可以成為他想做的人,新名字,新生活,那是可以讓人快樂的地方。」

當時的美國作為開墾、拓荒、販奴、流放之地,確實能讓所有人(和神)重新開始,對於孑然一身,一直在孤獨流浪的斯維尼來說,似乎也是個不錯的去處……所以為何不去呢?

「我在美國能幹嘛?」

「給國王送金子。」

「那兒又沒國王。」

「暫時沒有,人人都需要一個國王。」

第二天一早,半片麵包被吃了,斯維尼也不見了,艾茜也迎來了命運的轉機——獄長看上了自己,並給了她一個機會。

經過許多次交媾,艾茜終於在處刑前懷孕了,查驗無誤後,艾茜再次活了下來,被判終生流放美國。

於是,艾茜帶著自己的孩子和信仰的神明來到了弗吉尼亞州,被賣給喪偶的煙草種植主約翰,成為奶媽和女傭。

除了用奶水哺育,艾茜還用自己的故事熏陶兩個孩子尤其是關於給矮妖精的獻禮:「所以我們把小部分收成拿出來,因為如果他們拿走了,他們會指引你踏上那條你已經走了上千次的路。」

周圍的人,他們都相信了艾茜的故事,因為她相信。

來到美國後,艾茜果真有了一次重新開始的生命,洗凈鉛華、返璞歸真,經年累月之下,連男主人約翰也被她的純真、善良、美麗和虔誠所打動。

終於,艾茜成為了自由人,與約翰結為夫妻,女佣人變成了女主人。

就算飛上枝頭變鳳凰,艾茜依然十年如一日地忠誠於自己的信仰,她會在孩子們去上學前,確保每個人口袋裡都有鹽和麵包,而他們每一天也都平安回家……

結婚十年後,有一晚艾茜聽到了班西女妖慟哭的聲音,一周後約翰就發高燒死了。

班西女妖(Banshee)也叫「報喪女妖」、「豆仙女」,在愛爾蘭、蘇格蘭等地傳說中,她會在即將有人喪命的家裡出現,為將死之人哭喪。

失去了丈夫,艾茜還有孩子們陪伴,農場的發展也蒸蒸日上,但無論如何,艾茜都沒有忘了向矮妖精「獻禮」。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樹上的蘋果掉了一茬又一茬,曾經年輕貌美的艾茜也從媽媽變成了祖母。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虔誠,還是愛給孩子們講述稀奇古怪的精靈故事……只是這一次,孫女被嚇哭了,自己的孩子也不願讓她再把傳說故事繼續講下去了。

如今,艾茜的那些老故事在弗吉尼亞沒人愛聽了,她只能把它們埋藏心底,在風燭殘年裡給予自己溫暖,聊以慰藉。

在離世的那一晚,自己的人生片段閃回而過,尤其是年幼時那等待父親船歸的海岸,帶著腥味的風兒吹起自己火紅色頭髮,回頭望向空無一物的岩石,卻相信有精靈穿越的年華……

也就在那一晚,她看到了矮精靈斯維尼來到了她的身邊。

艾茜·麥克格溫一直相信,始終相信。

現實世界,也有古風吹拂

本集里還穿插了勞拉和斯維尼的旅程,其與艾茜和斯維尼的故事共同交織下,真正塑造補完了這個愛爾蘭矮妖精身為人/神的一切

三人的去肯塔基州的這段路走得很慢,主要原因是司機薩利姆一天要下車五次做禱告……這一次,他們停車的地方有座白色水牛雕像,以紀念出生後沒多久就被雷劈死了的「美洲牛」。

一直「毒舌」不止的斯維尼也不忘調侃一句「這就是把神放到動物園裡的下場」作為落魄神仙,斯維尼明白神明應該持有的生存方式,人類如此大逆不道,八成那道雷電是美洲牛自己劈下來的……

對著虔誠無比的薩利姆,勞拉好奇地問:「你是愛戴神,還是愛上了神?」薩利姆自稱從沒想過這問題,只能打個哈哈說了模稜兩可的話語。

另一邊在放水的斯維尼也偷偷和奧丁的信使烏鴉吵了起來:「我正按約定去威斯康星呢……他不喜歡?讓他滾。」

勞拉過來表示應該放薩利姆離開了,剩下這點路他們可以自己走。斯維尼當場否決:「我在處理完你的事後還有別的事,我繞路只是為了你,你和你肚子里的那枚硬幣,是我不直接去山崖石的唯一理由……

但是勞拉依舊我行我素,趕走了薩利姆,讓他去威斯康星州……看著薩利姆火急火燎地離開,走之前還不忘說斯維尼「你這東西真討厭!」可見之前那個問題,答案還是愛上了神啊……

剩下的一神一屍,開著搶來的冰激凌車繼續上路了。

斯維尼堅稱那個他認識的會復活術的「人」,哪怕為了人情也一定會幫助他復活勞拉。他說的,應該是尚未出場的復活女神Easter了吧……

看著斯維尼扔了幾枚金幣,勞拉問她你咋有寶庫呢?

斯維尼回答說:「因為我曾經是個國王,我真的是。然後他們把我變成了一隻鳥,然後教堂出現了,把我們變成了聖人、巨怪、妖精。」(當時的新神叫耶穌吧?)

由人變成英靈或神明並不奇怪(參見一下幾次聖杯戰爭,或者全國各地香火都不錯的關帝廟好了,關二爺就是夠忠義被大家所信服,從而由凡人之身被封神的例子)。

在聊到星期三的戰爭時,斯維尼又講起了自己的歷史:「我參加過一次戰爭,或者我本該參加的……我知道如果我留下一定會死,我穿上靴子,丟下我的劍,我逃走了。我欠了一場戰爭。」

這場發生在公元七世紀愛爾蘭歷史上的戰爭聲名不顯,筆者也不怎麼了解,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查閱,這裡我感覺:斯維尼顯然對自己還是人類時逃避的行為耿耿於懷,以至於用它來麻痹、說服自己,去參與奧丁發起的這場他不願意去的戰爭。

勞拉的一句話震動了斯維尼:「死亡對我很管用……看來你穿著那雙靴子在世間行走了數百年,你還清了。」

自己一直恨得牙痒痒的女屍勞拉,卻說出了斯維尼渴望已久卻無人明白的寬恕之語,最不該有信仰的傢伙,此刻卻有著最閃亮的悲憫和寬容,斯維尼恐怕快被感動哭了吧。

緊接著,先前就曾暗中觀察過他們的兔子又出現了,迅速竄到車前,引發了車禍。

關於這隻兔子,看形象似乎是復活女神派來的,這樣比較好解釋,但如果她這麼做,顯然是不希望勞拉復活的;看能力的話,奧丁也有這個本事,結合之前斯維尼對烏鴉指示的不滿,難道是奧丁不希望他繼續被勞拉耽誤?這是一個疑問。

翻車後,身體不結實的勞拉當場就把金幣甩了出來,她也徹底變回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斯維尼起來後立刻撿回了金幣,看著他如獲至寶的樣子,顯然這次「意外」他絕對沒有料到,他和勞拉一樣震驚。

正當他拿回金幣,準備一走了之時,他回想起了勞拉人死前的那次車禍——顯然車禍是奧丁搞的鬼,而斯維尼聽從他的指示,結果了還剩一口氣的勞拉。

這意味著,斯維尼和奧丁一樣,都是殺害勞拉的「兇手」,如果現在管自己走掉,那他就殺了勞拉兩遍。

此時斯維尼對於勞拉已不再是那麼「無動於衷」了,事實上,打一開始他就對她心存愧疚……所以,斯維尼才會在用古愛爾蘭蓋爾語大罵一通(只有最後一句英文聽懂了)後,再回到勞拉身邊,為她續命。

這裡大致有兩個理論:一個是奧丁希望把勞拉打造成強有力的殭屍打手參戰,所有事情都是他計劃好的,包括用矮精靈的幸運幣復活她,斯維尼本想趁此機會脫離苦海,但懾於奧丁的淫威,只能繼續恢復勞拉,不情不願地做走狗

另一個是奧丁殺了勞拉,想以此讓影子沒有後顧之憂,但沒想到她意外靠著幸運幣復活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結果勞拉的蹦躂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兩個手下,所以要再殺她一遍,斯維尼出於歉疚和還願,不顧自身安危,重新給她續命再帶她去復活……(好吧,兩種猜測都建立在這次車禍是奧丁搗鬼的基礎上)

看著斯維尼糾結後平靜地把金幣放回了勞拉的身體,再結合這一集讓我無比感動的主題,我情願相信後一種。

由人變神的斯維尼保有人性,他可以不再為了殘存而搖尾乞憐,而是遵從內心,去做他想做並且應該做的事,就像近300年前她對艾茜做的一樣——

美好的故事,都應有美好的結局

在艾茜將死的那時候,斯維尼的處境已經相當不妙了:「我如今在此,在這個新的世界,在一個豐收後沒人會拿啤酒或牛奶或一塊麵包招待老實人的地方。

愛爾蘭矮精靈並不是一個「善神」,他會助人,也會害人,艾茜誤以為斯維尼是來對自己不利的,忙說「我和你沒過節」。

斯維尼微微一笑說:「我也是,儘管是你把我帶到了這裡,你和像你的一小撮人,來到這片沒有魔法的土地上,沒有精靈之類傢伙的容身之處……」

——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情。

——無論善惡,我們像風一樣,吹向四面八方。

斯維尼在艾茜面前表演了一個「金幣魔術」,展示了他並不算神通廣大、博人眼球的「神跡」,而艾茜卻像當初那個年少無知、天真爛漫的孩子一樣,露出了驚嘆和崇拜的神情……這份純粹的信服和敬仰,不摻半分雜質,渾然天成、白璧無瑕。

你能抓著我手嗎,艾茜·麥克格溫?

斯維尼帶著一生都信仰自己的艾茜,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人世,這個如詩歌散文般美好的故事,也畫上了完美的句點。

如今,已經沒有人再信仰愛爾蘭矮妖精了,失去幸運幣的他也註定時日無多,但現在,他有比讓自己苟延殘喘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作為神明,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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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專場 影子掉線中

Essie MacGowan

這一集穿插描述了艾希·麥克格溫,作為邊緣小人物的波瀾壯闊的一生。

原著中,此人姓特瑞格溫,本是威爾士的康沃爾郡人,劇中改成了具有北愛爾蘭特色的MacGowan。康沃爾就是不列顛本島左下角的那個小啾啾。

威爾士和愛爾蘭,都是凱爾特人最後的苗裔。他們的語言,現在被稱為愛爾蘭蓋爾語和威爾士語,都是種和英語差異較大的古老語言的遺存。這一集里瘋子斯維尼罵街,疑似即蓋爾語也。冰與火之歌的塞北野人,原型就是這些人,特色是火吻而生的紅色頭髮。皮克斯的動畫,勇敢傳說,就是以蘇格蘭氏族部落為背景的,大家可能對美利達公主的一頭紅色捲髮印象深刻。

這裡也盛產神話和傳說,對英國文學產生了很大影響,甚至造就了遠在東亞的型月重工。

深受大家喜愛的亞瑟王,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就是威爾士人,其父烏瑟王給康沃爾公爵發了一頂原諒帽,和康沃爾公爵夫人產下的私生子(女)。

同樣深受大家喜愛(並沒有吾王那麼深)的汪醬,庫丘林,就是北愛爾蘭的阿爾斯特史詩中的頭牌英雄。再加上第四次聖杯戰爭的迪爾木多,他們老家其實都挨著呢。

原著的很多讀者都認為艾希的故事是「藍到美國小劇場」中,他們最喜歡的一個故事。在原著里穿插在芝加哥的斯拉夫眾神那一段。喜歡的話可以去看。

在本集劇情中,艾希一個康沃爾人,你說怎麼就當了(北)愛爾蘭人,「棕黑色的頭髮」也變成了更具凱爾特特色的火紅色。她用牛奶和麵包供奉的是比其斯小精靈(不是示巴黑女王!翻譯的鍋,二者發音相似,示巴女王應該譯作比爾其斯),也另請高明了,變成了愛爾蘭矮妖,甚至就是瘋子斯維尼本人。

總體來說改編的非常用心,要改就改全套,連姓氏都考慮到了。

唯一有問題的,就是矮妖精,在傳說里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唯恐避之不及,愛爾蘭人是不會給他們留牛奶麵包噠。這兩種精靈雖然都是一身原諒色,但畫風不一樣啊。所以這一集純粹就是對矮妖精的洗白白。

瘋子斯維尼

蓋爾語的名字寫作Buile Shuibhne,不會念。這一集信息量比較大。

首先斯維尼自述了英靈化之前的來歷。你別不信,丫原來真是國王,玩過王國風雲愛爾蘭新(惡)手(魔)島的應該知道,此地公爵級別的頭銜就都稱王,王多如牛毛。

據傳說,此人即使阿爾斯特地區的Dalaradia的王。

雖然史詩文學中的斯維尼有很多,而歷史文獻中查無此人,但「瘋子斯維尼」一定和一場戰役有關:Moira之戰。矮妖自述的臨陣脫逃的戰役。

歷史上的Moira之戰爆發於637年夏天,在當時是愛爾蘭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戰役。參戰一方是愛爾蘭大王(High King)Domnall二世,對陣另一方是其養子,阿爾斯特王Congal及其盟友,Dalaradia王Domnall the Freckled。戰役結果是阿爾斯特軍戰敗,Congal戰死。類似莫德雷德對父王的華麗反叛劇情?

總之,在一部愛爾蘭傳說中,Dalaradia國王,名叫Suibhne mac Colmain。聖徒Ronan要在他的地盤建教堂,斯維尼於是驅逐了他。然後國王很不清真,和聖徒爆發了很多衝突,聖徒詛咒了國王,要他被戰場上的兵器碰撞聲音逼瘋,向鳥一樣裸體遊盪,並最終死於槍尖上。果然這時阿爾斯特王派人來向國王求援,戰於Moira,於是預言實現了,他從戰場上逃走,在愛爾蘭各地遊盪了七年。

之後的故事可看維基百科,我反正也沒看完。

斯維尼開始揮舞著雙手,極力解釋愛爾蘭神話中眾神變化的歷史。他們一批接一批地演變著:從高盧傳入的神,從西班牙和其他鬼地方傳進來的神。每一批新神的到來,都令老神發生轉變,變成了巨怪、仙女或者別的什麼該死的怪物。最後,基督教的聖母教堂來了,然後,連聲再見都來不及說,愛爾蘭的所有神靈都變成了精靈、聖人、死去的國王等等……艾比斯先生擦擦他的金絲邊眼鏡,搖晃著手指解釋說,他是個藝術家,他的故事不是逐字逐句複述事實,而是想像力對事實的加工和再創造,比事實本身更加真實。他的吐字發音甚至比平時更加清晰精確,影子由此得知,這個人已經喝醉了(要說喝醉的跡象,除了說話的腔調之外,只有他前額上的汗珠——這個房間可是冷颼颼的)。瘋子斯維尼說:「我這就讓你瞧瞧什麼叫想像力對事實的加工和再創造,首先,我要用我想像中的拳頭再創造你那張該死的臉。」傑奎爾先生齜出牙齒,沖著斯維尼咆哮起來,是那種個頭最大的狗的咆哮。那種狗從不主動尋釁,挑起爭端,但卻總能一口咬斷對手的喉管,從而結束爭端。斯維尼聽懂了警告,老老實實坐下來,給自己再斟上一杯威士忌。

總之,瘋子斯維尼的故事,可能背後體現的又是新神(耶教)和舊神的衝突。在他們被記錄下來時,其實基督教早已登陸傳播了。還是那句話,舊神在9-10世紀之後就基本跪了,基督教傳遍北歐東歐,跟什麼來到美國啊沒關係的啊,老家都丟了,喪家之犬爾。

第二點,拿到金幣要走時,一發回憶殺,悍跳,斯維尼原來是奉星期三之命,一手操辦了勞拉的「事故」,謀殺了她。這樣相當於星期三也跳了。估計影子和勞拉一會半會呢還是萌在鼓裡的。

班西女妖、海豹女等

班西女妖是愛爾蘭、蘇格蘭等地傳說中的報喪女妖/女精靈,會在某些家族的重要人物死前為其哭喪。相傳她們是被謀殺或者生育中死亡的女性的鬼魂所化。形象可能是美麗的綠衣少女,也可能是醜陋的老婦,也可能是洗衣婦,在水邊浣洗將死者佔滿鮮血的衣物。班西的傳說流傳範圍廣,在歷史上經常出現。諾曼人認為她也會在國王加冕時哭泣。

未完,待補充一些劇中提到的愛爾蘭傳說。

煢煢白兔 橫穿馬路

衣不如新 人不如故

白兔大概是復活節女神的手下。如果兔子是要再次殺掉死勞拉,那相當於還未出場的伊斯特也跳了?這就有點尷尬了……不過也可能是奧丁乾的。眾神就沒個好人了?難怪矮妖要罵街。北鼻啊。

最後阿努比斯給托特拿愛爾蘭紅麥酒酒瓶子時那一臉寵溺是什麼鬼啊~好人妻啊~

另外,阿努比斯說殯儀館還要來倆女的,一個女的,一個更年輕的女的。然後托特第一反應是,情侶吵架?好像又哪裡不對啊。


討厭!人家的內臟都被你看到了!嚶嚶嚶


這是一部神奇的劇,我看過第一集後並不知道它講的是啥,懵逼的很,但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好看,特別好看的那種。中午看完了第七集,也不知道看沒看懂,但是心裡挺溫暖的。不知道外國有沒有前世今生的說法,反正這集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矮妖把金幣放回"dead wife"身體前那一段聽不懂的爆粗口抱怨太可愛了,鏡頭一轉回到那個故事的結尾,看到老太太最後把手放在矮妖手上時,心裡更多的是感動。不管你這一生過的是好是壞,只要有信仰,最後一刻就會有人來接你離開。然後我要表白薩利姆小哥哥,長的也太好看了,承認自己愛上一個神的時候那表情十分幸福啊,女主跟他已經有一種gay蜜的感覺了,沒看過原著,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發展,總之很期待。


這集很萌,風笛吹的醉人,很浪漫的一集,我心中的神明就該是這樣...


日常看叼


系列第七集。

新英格蘭地圖鎮樓。

又是一個番外篇,愛爾蘭矮精靈瘋子斯維尼的番外。已經第7集了,看來第一季的劇情能發展到影子去孟菲斯就不錯了,這樣看來拍三四季沒問題。

劇情和主線基本無關,除了透露勞拉的死是星期三先生指示瘋子斯維尼製造的車禍。

殺死勞拉是為了切斷影子的舊人生,然後才能為奧丁所用。上一集他故意不讓勞拉追上影子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勞拉得到太陽金幣變殭屍我認為應該是意外。

剩下了沒什麼可說的。大部分劇情在講來到美國,小劇場變正傳了。

直接把原文故事引用一下吧:  

艾比斯先生把手伸進衣服內口袋,掏出一個筆記本。他翻了翻本子,找到正確的那頁,然後朗讀出瘋子斯維尼一生的概要經歷。
  根據艾比斯先生的記錄,瘋子斯維尼的一生,是從為愛爾蘭一片小小的林間空地里的一塊神聖岩石做守護者開始的,那是3000年前的事了。艾比斯先生向他們講述了瘋子斯維尼的愛情、他的仇敵,還有賦予他力量的瘋狂(「他的故事至今還流傳著,但現在流傳的故事中卻沒有講述他的神性,他的古老。那些內容早就被人遺忘了。」)他告訴他們,在斯維尼的故鄉,人們過去是多麼崇拜、喜愛他,但很快,這種崇拜和喜愛變成了一種心懷戒意的尊重。到最後,他變成了人們取笑的對象。他還告訴他們,一個出生在班特瑞的女孩如何來到美國這個新世界,如何隨身帶來了她所信仰的矮妖精瘋子斯維尼。她曾在一個夜晚看見過他,他還衝她微微一笑,叫出了她的名字。後來,她成了難民,登上一艘前往新大陸的船,船上的人們都曾眼看著自己種植的馬鈴薯在地里爛成一堆爛泥,看著朋友和所愛的人因為飢餓而死。她渴望在新大陸可以填飽自己的肚子。這個來自班特瑞海灣的女孩最大的夢想是去到一個城市,單憑她一個女孩子就能賺到足夠的錢,把全家人都接到這塊新大陸來。很多到達美國的愛爾蘭移民對教義問答一無所知,但他們卻認定自己是天主教徒。實際上,他們真正知道的只有愛爾蘭的神話傳說。他們知道班西女妖的故事(如果她們在一棟房子的牆邊悲號,死亡很快就會降臨到房子里的某人身上);還有神聖新娘的故事——她是兩姐妹中的一個,叫布里奇特(後來有三姐妹都被人稱為聖布里奇特,三個人其實是同一個女人);還有費因的傳說,奧森的傳說,野蠻人科南的傳說,還有矮妖精的傳說(這恐怕是愛爾蘭最大的笑話了,因為那段時間裡,矮妖精們其實是個子最高的)……
  那天晚上在廚房裡,艾比斯先生給他們講了所有這些故事。他的影子映在牆壁上,伸展開來,彷彿是一隻鳥。影子灌下幾杯威士忌之後,他想像那個影子長著巨大的水鳥的腦袋,長而彎曲的鳥喙。喝到第二輪酒時,瘋子斯維尼開始親自講述他的故事,其中有些細節與艾比斯的敘述完全不相干(「……那姑娘多好呀,長著奶油色的胸脯,上面點綴著點點雀斑,乳房的頂端是最紅的朝陽的粉紅色……」)。斯維尼開始揮舞著雙手,極力解釋愛爾蘭神話中眾神變化的歷史。他們一批接一批地演變著:從高盧傳入的神,從西班牙和其他鬼地方傳進來的神。每一批新神的到來,都令老神發生轉變,變成了巨怪、仙女或者別的什麼該死的怪物。最後,基督教的聖母教堂來了,然後,連聲再見都來不及說,愛爾蘭的所有神靈都變成了精靈、聖人、死去的國王等等……

  1721年
  艾比斯先生在他的皮面日記本上寫道,要了解美國的歷史,你必須知道一件最重要的大事:美國歷史是虛構的,是給孩子們看的用碳筆畫出來的簡筆畫,是極其簡單無聊的玩意兒。這一歷史的絕大部分從來沒有好好整理檢查過。它沒有想像力,沒有腦子,只是把某個東西表示出來,而不是這某個東西本身。作為虛構,它是很不錯的,他繼續寫道,停了一下,把筆尖伸進墨水瓶,蘸了蘸墨水,順便理理自己的思路。這個虛構的東西——美國歷史——說,美國是被朝聖者們建造的,他們希望並且相信,在這裡可以找到自由。他們來到美國,遷移到各地,生下後代,填滿空曠的土亍
  事實上,美國殖民地是一塊逃犯投奔的土地,同時也是傾倒社會渣滓的所在,是一塊被遺忘的土地。在那個年代,在倫敦,你可能因為只偷了十二便士,就被弔死在泰伯恩行刑場。在這種情況下,美國這塊流放地代表著仁慈和第二次機會。但對有些人來說,與其被流放,還不如在絞架上往下一蹦,在空中雙腿亂蹬,直到蹬不動為止。所謂流放,可能是五年,十年,一輩子。全由判決決定。
  你被賣給一個船長,搭乘他的船(擠得像販奴船),就這樣來到美國殖民地,或者西印度群島。下了船,船長會把你當作契約僕人賣掉,你將用勞動償付買主付出的價格,直到契約期滿。但這樣,你至少不用在某個英國的監獄裡等著被弔死(在那個時代,監獄只是個中間站,不是服刑的地方。你在監獄裡蹲著,直到獲釋、被流放,或者被弔死)。契約期滿以後,你可以重新獲得自由,開始新的生活。你還可以賄賂一個船長,在你流放期滿之前把你偷偷運回英國。有人這樣做過。但是,只要有人發現你私自從流放地返回,比如說一個舊日的敵人,或者有宿怨的老朋友,看見了你並且告發你,那麼,法官眼皮都不眨一下,馬上就會絞死你。
  有人給我講了個故事,艾茜·特瑞格溫的一生。他停頓片刻,從壁櫥里拿出一個紅褐色的大墨水瓶,把墨水灌進桌子上的小墨水瓶里,筆尖蘸蘸墨水,繼續寫下去。她來自英國西南部康沃爾郡寒風呼嘯的懸崖邊上的一個小村莊,她的家族在那裡生活了不知道有多久。她父親是個漁民。可笑的是,他同時還是個打劫船難的傢伙。每當風暴即將來臨,他們把燈高高掛在危險的懸崖暗礁上,引誘船隻撞上暗礁,然後奪取船上載運的貨物。艾茜的媽媽則在當地鄉紳家做廚娘。十二歲的時候,艾茜也開始在那兒幹活,在洗碗間工作。她是一個瘦弱的小丫頭,長著大大的棕色眼睛和棕黑色的頭髮。她幹活並不積極,總是偷偷溜出來,纏著別人講故事和傳說給她聽:比奇斯小精靈和保護者的故事、荒野上的黑狗,還有在河邊徘徊的穿海豹皮的女人。每天晚上,廚房的人總是不顧鄉紳的嘲笑,把一瓷碟最香滑的牛奶放在廚房門外,給比奇斯小精靈喝。
  幾年過去了,艾茜不再是那個瘦弱的小丫頭。現在的她曲線玲瓏,彷彿藍色大海上的波濤一樣起伏有致,一雙棕色的大眼睛總是含著微笑,栗色的秀髮捲曲著披在肩頭。看到鄉紳十八歲的兒子巴瑟羅曼時,艾茜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時他剛從拉格比市回到家中。那天晚上,她來到聳立在樹林邊的大石頭旁,把巴瑟羅曼吃剩下的麵包放在石頭上面,麵包外面還纏繞著她自己的一束頭髮。第二天,巴瑟羅曼開始借故找她說話,眼睛滿意地打量欣賞著她。當時,她正在他的房間里清理壁爐,外面的天空是暴風雨來臨前那種充滿危險韻味的藍色。
  艾茜·特瑞格溫後來對人說,他有一雙如此迷人而危險的眼睛。
  沒過多久,巴瑟羅曼去劍橋大學上學了。當艾茜的肚子越來越大時,她被開除了。但孩子仍舊被生了下來。艾茜的媽媽是一位相當優秀的廚娘,為了給她一個面子,鄉紳的妻子說服丈夫,讓艾茜這個前女僕回到她原來在洗碗間的位置上。
  但是,艾茜對巴瑟羅曼的愛情已經轉變為對他全家人的仇恨。很快,她找了鄰村的一個男人做她的新情人,那傢伙名叫喬西亞,名聲很差。一天晚上,鄉紳全家人都睡著了,艾茜在半夜起來,打開側門的門栓,讓她的情人進來。趁著這家人睡覺,他把家裡的財物洗劫一空。
  嫌疑很快落到在宅子里幹活的某個人身上。很顯然,這是有內賊打開了門(鄉紳的妻子堅持說她親自鎖上了門閂)。肯定有人知道哪裡是鄉紳放銀器的地方,還有他放錢幣、期票的抽屜。艾茜堅決否認任何懷疑,直到喬西亞·霍尼爾被捕。他當時正在埃克塞特市的一個雜貨店裡,準備把鄉紳的一份票據轉賣給別人。鄉紳認出了自己的票據,結果霍尼爾和艾茜都被送上了審判席。
  那個時代的刑法十分殘忍,草菅人命。霍尼爾被當地法院判處死刑。但是法官很同情艾茜,因為她還年輕,或者是因為她有一頭栗色的秀髮。總之,他只判處她流放七年。她被押送到一艘叫「海王星號」的船上,船長名叫克拉克。就這樣,艾茜出發前往卡羅萊納州。在路上,她說服了船長,讓他成了她的同謀,帶著她一起返回英國。她要做他的妻子,和他一起去倫敦他母親的家,那裡沒有人會認出她來。裝犯人的貨艙裝滿棉花和煙草,海王星號返航了。對於船長和他的新娘來說,這是一段平靜安寧、充滿快樂的航程。他們倆好像一對愛情鳥,或是比翼雙飛的蝴蝶,無休無止賾當Ф苑劍蚨苑皆捅澩鋨櫚男±裎鎩
  抵達倫敦後,克拉克船長把艾茜安置在他母親家,老夫人把她當作兒子的妻子,接受了她。八周之後,「海王星號」再次出航,一頭栗色秀髮的年輕漂亮的妻子在碼頭告別了自己的丈夫。然後,她回到婆婆家中。老夫人正好不在家,於是艾茜自己動手,拿了一幅絲綢,一些金幣,還有一個老夫人放紐扣用的銀罐。把這些東西包裹好之後,艾茜消失在倫敦的妓院里。
  又過了兩年,艾茜成為一個熟練的商店扒手。寬大的裙子可以隱藏許多贓物,主要是絲綢和昂貴的蕾絲花邊。她過得很不錯。艾茜將她的成功脫逃歸功於小時候聽過的故事裡的所有精靈們,特別是比奇斯小精靈(她很肯定,他的影響力已經擴展到倫敦來了)。每天晚上,她都把一木碗牛奶放在窗台上。她的朋友們嘲笑她,但她無疑是笑到最後的一個。她的朋友紛紛得了梅毒或淋病,而艾茜卻還是健康得活蹦亂跳。
  差一歲滿二十那年,命運給了她重重的一擊。她坐在艦隊街旁邊的十字叉子酒店,就在貝爾廣場不遠處。這時她看到一個年輕人走進來,坐在壁爐旁,顯然是剛從大學裡畢業的。太好了!飛來的肥鴿子,正好拔毛下鍋,艾茜暗想。她坐到他身邊,告訴他說他是一個多麼可愛的年輕人,她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膝蓋上,另一隻動作更謹慎的手則悄悄探進了他的表袋。就在這時,他仔細端詳著她的臉。她的心臟猛地一跳,然後一沉。彷彿雷雨來臨前、夏日晴空中那抹危險藍色的眼睛,再次凝視著她的雙眸。然後,巴瑟羅曼少爺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因私自從流放地逃歸而被關進倫敦西門監獄。艾茜被判有罪,她沒有向任何人提出申訴,懇請減輕刑罰。但是,城裡負責評估減刑請求(一般來說,減刑理由都是編造出來的)的夫人們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艾茜確實已經懷孕了。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艾茜始終不肯吐露,
  她的死刑再一次改為流放,但這一次是終生流放。
  這次她搭乘的是「海洋處女號」,船上一共有200名流放犯,都被關在貨艙里,像一群運到市場上販賣的豬。流感和熱病在犯人待的貨艙里蔓延,貨艙擁擠得幾乎無法坐下,更不用說躺著了。一個女人在貨艙後面生孩子的時候死掉了,犯人們是那麼擁擠,甚至無法把她的屍體從裡面運出來。最後,她和她死掉的嬰兒一起,被人們從貨艙後面的一個小舷窗推了出去,直接拋進波濤起伏的大海。艾茜已經有八個月身孕了,她奇蹟般地保住了胎兒。
  在此後的一生里,她經常在做噩夢時夢到自己還待在那個貨艙里。然後,她便會在尖叫聲中醒來,喉嚨里彷彿還彌留著當時的感覺和惡臭。
  「海洋處女號」在弗吉尼亞州諾福克港口停靠,一個小種植主買下了艾茜的賣身契。他是一個種煙草的農夫,名字叫約翰·里查德森。他的妻子在生下女兒一周後死於產後熱,所以他的家裡急需一個奶媽和做所有家務的女僕。
  艾茜給自己的男嬰起名叫安東尼,後來她說,她最後一任丈夫就是這孩子的父親(她知道這裡沒有人可以反駁她的說法,說不定她真的認識某個叫安東尼的男人)。她的兒子和費麗達·里查德森一起喝她的奶水長大。她僱主的孩子總是優先得到哺乳,所以她長成了一個健康的孩子,高挑強壯,而艾茜自己的兒子,由於只能喝剩下的奶水,長得瘦小虛弱,像得了佝僂病。
  孩子們不僅喝她的奶水,還從她那裡聽來了那些傳說故事:住在礦井下面的藍帽子和諾克精靈;莆克,最愛惡作劇的精靈,它比戴著紅帽子、長著短鼻子的比奇斯小精靈還危險;至於比奇斯小精靈,漁夫總是把捕捉到的第一條魚留在岸邊留給它,在收割的季節,新烤出來的第一條麵包也一樣要留在地里,以求能有一個好收成;她還給他們講蘋果樹精的故事:老蘋果樹成精後就能開口說話,只有收穫的第一桶蘋果酒才能安撫它們,把蘋果酒倒進它們的根里,它們才會保證你第二年能有好收成。她用康沃爾郡的綿軟腔調給他們講述古老的歌謠,告訴他們必須提防哪些樹:

  榆樹在沉思,
  橡樹讓人們互相仇恨,
  如果你深夜不歸,
  代替你四處溜達的是柳樹人。

  她把這些事全都告訴了他們,他們完全相信,因為她自己就堅信不移。
  農場慢慢興旺起來。艾茜·特瑞格溫開始每天晚上把一小碟牛奶放在房子後門外面,獻給比奇斯小精靈們。八個月後,約翰·里查德森輕輕敲響艾茜卧室房門,走了進來,問她能否盡到一個好心女人的職責,安慰他這個孤獨的男人。艾茜告訴他,他的言行讓她太震驚了,心靈受到巨大傷害。她是一個可憐的寡婦,一個比奴隸地位好不了多少的有賣身契約的僕人,現在竟然又被人當作妓女一樣對待,而這個人又是她如此尊敬的人。按照規定,有契約束縛的僕人是不可以結婚的,而他居然想折磨她這麼一個可憐的被流放的姑娘,真讓她無法想像。她深棕色的大眼睛含滿淚水,約翰·里查德森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向她道歉。接著,約翰·里查德森激動起來。在那個炎熱的夏日夜晚,在走廊里,他單膝跪下,主動結束了她的賣身契約,並向艾茜·特瑞格溫求婚。她接受了他的求婚,但在締結合法婚姻、從閣樓的小房間搬進前面的主人房之前,她不會和他同眠共枕。後來,約翰·里查德森的幾個朋友和他們的妻子在鎮子上遇到他,大家都說新的里查德森太太真是個美人。這讓約翰·里查德森感覺非常得意。
  不到一年,她生了一個男孩,和他的爸爸和姐姐一樣,是個白膚金髮的孩子。他們給他起名叫約翰,和他爸爸的名字一樣。
  星期天的時候,三個孩子到當地教堂聽旅行傳教士講經。他們還進了小學,和其他小農場主的孩子們一起學習字母和算術。艾茜則讓他們了解最神奇的比奇斯小精靈的魔力。這些小精靈總是戴著紅帽子,眼睛和衣服的顏色像河水一樣碧綠,他們長著翹鼻子,老是可笑地眯縫著眼睛。只要樂意,他們就能迷惑你,把你引上錯誤的道路。抵禦這一招的辦法是在一邊口袋裡放一撮鹽巴,另一邊口袋裡放點麵包。孩子們出門上學時,他們每個人都放一點鹽巴在一個口袋裡,另一個口袋裡是麵包——這是生命和土地的象徵,能確保他們平安從學校回到家中。果然,他們每次都能安全回搖
  孩子們在生活舒適的弗吉尼亞群山中長大了,長得又高又強壯(只有安東尼例外,他是她的第一個兒子,總是體弱多病,臉色蒼白)。里查德森一家人都很幸福,艾茜也盡自己的努力愛她的丈夫。結婚十年後的一天,約翰·里查德森突然牙疼,厲害得讓他從馬上摔了下來。大家把他送到最近的鎮子里,在那兒把牙齒拔掉。但是已經太晚了,血液感染讓他臉色漆黑,呻吟著死去。他被埋葬在他生前最喜愛的一棵柳樹下。
  里查德森的寡婦單獨管理著種植園,等待兩個兒子長大成人。她管理著所有的契約僕人和奴隸,管理一年又一年收穫種植的煙草。她在新年來臨時把蘋果酒倒進蘋果樹根下,在收穫季節把新烤出爐的長條麵包放在田地里,而且總是在後門門口放一碟牛奶。種植園越來越興旺,里查德森的寡婦獲得了做生意時不好對付的名聲。雖然不好打交道,但她的種植園收成總是那麼好,而且她從來不以次充好銷售她的商品。
  又一個十年過去了。接踵而至的是不幸的一年。她的兒子安東尼在一次激烈爭執中打死了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爭執的起因是種植園的未來和費麗達的婚嫁。有人說他並不是有意想殺死自己的兄弟,只不過那愚蠢的一拳打得太重。但也有人不同意這種說法。安東尼逃跑了,留下艾茜親手把自己最小的兒子埋葬在他父親身邊。有人說安東尼逃到了波士頓,也有人說他跑到南方去了。他的母親卻認為他乘船去了英國,加入喬治國王的軍隊,鎮壓叛亂的蘇格蘭人。兩個兒子離去之後,種植園空蕩蕩的,充滿哀傷的氣息。費麗達精神憔悴,彷彿她的心都已經碎掉了,無論她的繼母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讓她再次綻出笑容。
  傷心歸傷心,她們需要一個男人來打理種植園。所以費麗達和哈里·索姆結婚了。他當過船上的木匠,厭倦了大海,夢想在陸地上討生活,住在一個和他出生長大的林肯郡的農場一樣的莊園里。里查德森家的種植園和英國農場並沒有多少相似之處,但哈里·索姆相當喜歡這裡,他感到十分快樂。費麗達和哈里一共生了五個孩子,其中三個活到成年。
  里查德森的寡婦很想念她的兒子們,也想念她死去的丈夫,儘管在她的記憶中,他只是一個對她體貼公道的男人。費麗達的孩子也會纏著她講故事,她給他們講荒野上的黑狗、紅帽子和血骨人,或者蘋果樹精的故事,可是他們都不感興趣。他們只喜歡傑克的故事——傑克和豆子,殺掉巨人的傑克,或者傑克和他的貓還有國王的故事。她像喜歡自己親生孩子一樣喜歡這些孩子,儘管有時候她會叫錯他們的名字,叫出那些很久以前死掉的人的名字。
  這是一個溫暖的五月的日子,她把椅子搬到廚房後的花園裡,坐在那裡摘豆子剝豆殼,曬著太陽。即使在弗吉尼亞暖洋洋的日子裡,寒冷還是鑽進了她的老骨頭。她現在已經白髮蒼蒼,溫暖的陽光是一種享受。
  里查德森寡婦用蒼老的雙手剝著豆莢時,她開始幻想,如果能再次走在家鄉康沃爾郡的荒野和懸崖峭壁上,該是多麼幸福呀。她回憶起自己還是個小姑娘時,坐在海邊卵石沙灘上,等著父親的船從灰濛濛的大海上歸來。她打開豆莢,把飽滿的豆子剝進一個陶土碗,剩下的空豆莢丟到圍裙兜里。她的手現在已經布滿青筋,不太靈活了。這時,她發覺自己在回憶早已一去不復返的往事,而她已經很久沒有回憶往事了:如何用靈活的手指夾出別人的錢包,偷竊昂貴的絲綢布料……她又回憶起西門監獄裡的看守告訴她,距離她的案子上庭受審還有十二周的時間,她是個漂亮姑娘,如果她能在這段時間內把肚子搞大,就可以逃脫絞刑架。她想起自己如何轉身面對牆壁,勇敢地拉起裙子。她既恨自己,又恨那個看守,但是她知道他是對的。腹中的小生命意味著她又能從死神手裡多騙來一點時間……
  「艾茜·特瑞格溫?」一個陌生人問她。
  里查德森寡婦抬起頭,五月的明媚陽光被面前這個人擋住了。「我認識你嗎?」她問,卻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那個男人從頭到腳穿著一身綠:蒙著灰塵的綠色緊身格子呢絨褲,綠色的夾克衫,還有暗綠色的外套。他一頭胡蘿蔔紅色的頭髮,正歪著嘴巴微笑著看著她。那人身上有什麼東西讓她一看著他就覺得很高興,但還有別的某種十分危險的東西。「你可以說你認識我。」他說。
  他眯縫著眼睛看著她,她也眯縫著眼睛看著他,在他那張像月亮一樣圓的臉上尋找熟悉的線索。他看上去和她的外孫們一樣年輕,可他卻叫出了她年輕時用過的名字。還有,他聲音裡帶著英國北方人才有的喉音,那是她從小就熟悉的腔調,和她熟悉家鄉的岩石、沼澤一樣。
  「你是康沃爾郡人?」她問。
  「是的,我是你的老鄉。」紅頭髮年輕人說,「或者說,過去是你的老鄉。可現在,我來到了這個新世界,這兒的人沒有把麥酒或牛奶放在外面給一個誠實漢子喝的習慣,收穫季節也沒有烤好的麵包。」
  老婦人扶穩放在大腿上的那碗豌豆。「如果你就是我想到的那個人,」她說,「那我對你完全沒什麼意見。」她聽到了費麗達在房間里沖著某個僕人發脾氣的聲音。
  「我對你也沒意見。」紅頭髮的傢伙說,他臉上有一點哀傷,「儘管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你和像你一樣相信傳統的人,把我帶到這個沒有魔法、沒有比奇斯小精靈和其他種種精靈生活空間的地方來。」
  「有好多次,你給了我好運。」她說。
  「有好也有壞。」喜歡眯著眼睛看人的陌生人說,「我們就像風,既帶來好運,也帶來壞運氣。」
  艾茜點點頭。
  「願意握著我的手、讓我帶你走嗎,艾茜·特瑞格溫?」他伸出手給她。那是一隻長滿雀斑的手,艾茜的視力已經很差了,但還是可以看清他手背上每一根橙紅色的汗毛,在下午的陽光下發出金色的光。她咬了咬嘴唇,遲疑了一下,然後把自己青筋突起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
  他們找到她時,她的身體還是溫熱的,但是生命早已離開她的軀體。她的身邊還有一半沒有剝掉豆莢的豆子。


花了幾乎一整集的時間講了矮妖和一個小偷的故事,朱鷺記載的故事除了第一集的奧丁,第二集的南希和第五集努雲尼尼,剩下的應該都不算神來到美國,倒是更像在美國的神和信徒的故事……

就像矮妖最後接走艾希的時候說的一樣,他像風一樣,好運霉運皆吹來……艾希整個人生命運幾乎和矮妖信仰緊密得聯繫在了一起,問題是艾希並不僅僅信仰矮妖,按照第三集胡狼接走的那個老太太的情況來看,艾希記住並傳播的不僅僅是矮妖的故事,但是死的時候只有矮妖來接她,要麼就是其他神話人物沒有接引的服務,要麼就是因為艾希唯一付諸行動踐行的信仰就是矮妖……

艾希在新門監獄的時候,和矮妖的對話呼應了之前矮妖在第四集找勞拉要硬幣的時候說過那枚幸運硬幣是給美國之王本尊的……

Tatanka應該是個印第安神明,美國本土神明,第一集影子做夢那個噴火白牛,第五集開頭努雲尼尼的部落來到美洲大陸接觸到本土土著之後,首領阿特蘇拉把自己獻祭給了白野牛,衝突過後本土部落接收了努雲尼尼部落的孩子,努雲尼尼信仰死亡……

好像去年美國把北美野牛確立為國獸,地位比肩白頭海雕……

岩上之屋應該寓意根基穩牢,不像沙上之屋,用作集會地點一語雙關,不過這個實際地點應該是個近代建築,59年對外開放,保留了二十世紀美國風貌,85年增建了一個懸空的無限之屋,感覺結尾會安排一場打鬥……

出租小哥作為穆斯林,一天五次禮拜,對象應該是真主,但是顯然他的心一直在火精靈那邊,這種情況下依然一天五次也不知道圖什麼,在得知火精靈的刷新地點之後連毯子也沒收拾就走了,朋友,你良心不痛么?

矮妖放水的時候,烏鴉應該是在催促他幹掉勞拉,結合後面的內容,勞拉出車禍是矮妖受到奧丁的指使搞的鬼,整個過程好大一盤棋……

但是出了兩個誤差,一個是矮妖把幸運金幣送出去了,另一個是矮妖同情心泛濫,矮妖放水的時候拒絕了烏鴉,這個時候他應該就決定用勞拉做點文章了……

不過後來奧丁憑空搞了勞拉一手,竟然沒有用撞鹿的老梗,不知道奧丁和兔子有什麼故事沒有,不過也有可能是復活節兔,暗示勞拉這塊死不了?

矮妖在救回勞拉之前閃回了自己搞鬼殺掉勞拉的情景,當時他應該有把柄在奧丁手裡,結合之前說自己臨陣脫逃的故事,以及後來大罵奧丁人品有問題,感覺人設要正面?

不知道後來是出於愧疚還是因為他想起來勞拉長得像艾希……


千與千尋,聊齋,很多古代神話,都有如下橋段。

女孩與某神在某日有了羈絆,某神開始幫女孩。

套路是俗爛。

可人家表現的好看。

典故有,資源有。

我一直想,爛片橫行。

真的能怪廣電?


我看到一個片段,應該是emily browning演小說中把矮妖精帶到美國的紅髮英國女孩。那一口英國腔的英語確實讓我有點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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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嘻嘻,好像我是第一個看完的。日常來刷一發。

對emily browning路轉粉,這個婊里婊氣的紅髮婊子我給滿分。

本集引出了另一條暗線,原來laural的復活竟然也是星期三計劃的一部分,這個已經大幅偏離原著了。而且矮妖精竟然能服從星期三到這種程度,要麼就是星期三能力太強大,要麼就是矮妖精有求於星期三。我猜星期三需要一個可以暗中保護shadow以除掉礙事的新神嘍啰的打手,那麼一個死而復活,擁有天生神力並且絕對忠於shadow的亡妻無疑是不二選擇。

據說第一季的finale會在山頂石屋結束,很期待旋轉木馬和眾神會議。

看來有人不同意我認為是星期三要復活勞拉的猜測。

我換個角度分析。這集幹掉勞拉的是兔子 ,而下一集將會出現Easter,即復活節的女神。然而復活節的象徵是兔子 ,我認為是Easter幹掉了勞拉,這個推理不過分吧。

而矮妖精復活勞拉前有一段預想未來,對奧丁的烏鴉說「told him its done」,之後就去復活了勞拉,那我認為這個done的事情是復活勞拉也不過分吧。之後矮妖精在復活勞拉前一陣發泄情緒,是因為要再一次失去金幣,這麼認為也不過分吧?有人說是星期三兩次殺死了勞拉。。。那我只能無語。明明是星期三兩次造出了一個殭屍打手吧。

還有人說星期三明明很意外勞拉的復活。然而影子明明沒有跟星期三說過當時被吊打的細節,在監獄那場戲的時候卻暴露了星期三明顯對一切都早就了解。而且如果那枚金幣真的是星期三要給影子的話,為什麼得知影子丟了金幣之後星期三一點都不懊惱呢?當時矮妖精在快餐店來找shadow問金幣在哪,後面去挖墳找金幣,但是星期三也沒有阻止,那金幣物歸原主豈不是之前的安排都浪費了么。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連影子都不知道勞拉復活了,但是星期三卻知道勞拉復活了,早就不在墳墓里了,所以矮妖精是拿不到金幣的。你說不是星期三安排了這一切是說不通的啊。

評論裡面那些說星期三不想復活勞拉,而是矮妖精復活勞拉的,我只能對你們的邏輯表示攤手。

還有那些說是愛爾蘭腔的,還拿廣東腔不是中國腔來說事的,我就更攤手了。愛爾蘭1922年建國,之前都屬於大英帝國。而且我一個中國人,認為只是英國腔,就跟英國人看你們亞洲人全是黃皮膚一樣,你還要糾正他「我是中國人,他是日本人,俺們可不不一樣了」,那不是純粹有病么。哎,對你們,我只能攤手。

啊,再看了一遍終於看懂了,那段是矮妖精當時回憶殺死勞拉的場景,所以矮妖精是有負罪感所以復活勞拉。哎,我這智商,只能攤手了。


請問風笛的名字是什麼?太好聽了


艾茜的故事很有意思

一開始艾茜是個女僕,她自幼相信矮妖精,她於是可能祈禱主人家的兒子會愛上她

當然,她的祈禱回應了,然而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的 她沒有和喜歡的人結婚

而是被以偷竊判罪流放

這也回應了主題,矮妖精帶來的不僅僅有好運,也有厄運

她經歷了命運多舛的一生

最後被自己信奉的神接引走了

我在想,拋去人格化矮妖精,矮妖精這種喜怒無常看上去亦正亦邪的精神,不過是她內心的投射

如同那些相信西方占星術的人

如果留意一下這句話 就可以理解了

你的命運之星駐足於你的心間。

如同有一集告訴我們的

神來著於人們的心中,最終回歸於人們的心裡

我寧願相信,我們相信某種精神

在最終,我們的靈魂也必然回歸於駐足我們心間的神。


金幣是電池啊 摔掉就關機 安上就啟動

所以勞拉很像是電動玩具

問題是 誰的?

當勞拉重新發動起車子 喊 "上來"的時候

斯維尼愣了一下

有意思

想什麼呢?

"我去美國幹嘛呢?"

"把金子給國王"

"那又沒有國王"

"會有的"

許多許多年後他看著同樣的臉龐說

"這金幣不能給你,這是留著給美國之王的"


很感動,想起了佩小姐的奇幻城堡。

我覺得這集真正實現了前6集關於信仰的討論。


總算知道為什麼愛爾蘭酒吧都喜歡放那個綠色小精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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