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Netflix出品的《心靈獵人》(Mindhunter)?


1983年,FBI 探員約翰·道格拉斯在酒店房間里昏倒,昏迷中的他以為自己身在地獄,而之前他抓獲的所有殺人狂、強姦犯正在像折磨受害者一樣將他折磨至死。他以為自己四肢正在被利刃肢解,而自己的喉嚨被死死卡住,身上每一個孔洞都被利器刺穿。

整整一周後,道格拉斯才在醫院蘇醒。若干年後,他將這些幻覺放在了自己的回憶錄《Mindhunter》的序章。2017年,基於這本回憶錄的美劇《心靈獵人》在 Netflix 上映。

你好,這是「美劇漩渦」,歡迎關注我的知乎 @聖狗子

「世界在變得荒誕,所以罪案也變得無章可循」。

在1960年代,FBI 在傳奇主管胡佛五十多年的帶領下,在偵破綁架案、謀殺案時,已經有了一套相對完整的理論與方法,也擁有令人滿意的破案率。接下來他們需要做的,似乎只是藉助不斷發展的科技,進一步完善這些方法。

比如在偵破受害者被捅幾十刀這種充滿仇恨的兇殺案時,FBI 常常能通過以戀人、朋友等人作為突破口,得到不錯的破案率。

對於綁架人質的案件,FBI 在這時也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處理方法。《心靈獵人》劇集一開始的人質危機,就是個完美的例子 :

率先趕到的當地警方用擴音器對著綁架犯喊話,而來自 FBI 的主角 Holden 則嘗試直接對話甚至打電話,因為使用擴音器那種居高臨下的命令方式,常常會進一步激怒綁架犯。

在面對人質危機時,FBI 也更傾向於拖延,而非配合或拒絕綁架犯提出的要求,同樣在第一集開頭,當地警方急急忙忙接來了綁架犯要求見的妻子,Holden 卻將她藏在一邊,因為他知道,綁架犯在這一刻要見到的人,很可能就是讓他犯罪的源頭,讓兩人見面會讓女方陷入危險之中。

最終,綁架犯果然沒有傷害人質,而是吞槍自殺了。

然而,這些方法看似日臻完善的方法,卻從1960年代末開始面臨越來越多的無法解決的問題。主角 Holden 在第一集完全依照 FBI 手冊上的流程辦事,雖然人質安然無恙,綁架犯自殺卻並不是 FBI 流程所預想的結果,而諸如「薩姆之子」這樣針對毫無宿怨的陌生人的連環罪犯,也開始越來越多地出現。

這些對陌生人的犯罪,是 FBI 當時的常用方法所不能理解的。在胡佛局長治下 FBI 傳統的思維中,他們只能認為這些人是生下來就註定作惡的魔鬼,而不考慮魔鬼可能是後天造成的。Holden 在第一集教 FBI 學院應對人質危機時,告訴他們所有方案的目的都是0傷亡,但學員們卻告訴他「我寧願要一把槍」。

但這種思維顯然不能解決實際的問題,在這期間,FBI 在偵破命案方面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美國兇殺案的破案率開始不斷下滑。

有人將這一時期連環殺人案的爆發歸結於整個美國社會的迷茫:越戰的陰影還沒有散去,水門事件的餘波也沒有平息,美國人之前所相信的一切都在被扭轉變形:世界在變得荒誕,所以罪案也變得無章可循」。

但大部分人依然更願意將問題簡單化,在特工眾多的 FBI 里,只有劇中的主角,負責教學工作的探員 Holden 感受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真實的 Holden Ford 探員

《心靈獵人》改編自 FBI 行為科學組先驅約翰·E·道格拉斯的同名回憶錄,這本書已經被翻譯成了中文版,名為《讀心神探》,可以在亞馬遜 Kindle 商店買到。劇中那些看似難以理解的案件,都在歷史上真切發生過,約翰·道格拉斯本人更是《沉默的羔羊》里的克勞福德,以及電視劇《漢尼拔》里的格雷厄姆等角色的原型。

由「小喬」 Jonathan Groff 扮演的男主角 Holden 比起道格拉斯本人文弱了不少,生活中道格拉斯本人身高190,肌肉發達,在進入聯邦調查局之前體重達到了100公斤,甚至超過了調查局僱員的最高上限。

但「小喬」所塑造的 Holden 看似更加內斂,卻也多了一絲癲狂。他認真起來會讓你以為是《生活大爆炸》里的 Sheldon,但如果仔細去想,他其實更像《社交網路》里的扎克伯格。

Wendy Carr 這個學院派女性的角色在現實中的原型是名叫 Ann Burgess,是那個年代調查局極少數的女性僱員之一,他們兩人還與其他幾位研究人員合著了一本名叫《犯罪分類手冊》的教科書,這本書在兩年之內再版了7次,是進行犯罪分類與調查的聖經。

就像在劇中一樣,行為科學的研究在 FBI 曾一直不被重視。Holden 所工作的行為科學組其實一直被戲稱為「狗屁」組(Behavior Science 的縮寫是BS,而 Bullshit 的縮寫也常常是 BS)。所以該小組在逐漸獲得重視後,也特地改名為調查協助組(Investigation Support Unit)。

兇手身穿一件雙排紐扣的西裝

了解連環殺手的第一步,是不盲目的將他們歸為生來天性惡劣的一類人,接受這個世界上不止有一種惡魔的事實。

劇中很早就出現的"女大學生殺手" Ed Kemper 智商達到了145,在獄中的表現也堪稱模範。即使在犯案期間,他也能和經驗豐富的心理醫生定期交流,不暴露蛛絲馬跡,並讓醫生做出了他對社會沒有危害的結論。他也能在警察們經常去的酒吧和負責相關案件的警察侃侃而談,即使在投案自首時,警察也不願意相信他真的是兇手。

但他卻會將自己殺害的女性的頭顱埋在自家院子里,讓她們面對著自己的母親,因為他母親「一直希望被別人仰視」。

而另一個連環殺手蒙特·里塞爾則完全不同,在第一次行兇時,他本是只想強姦受害的女性,但碰巧這位受害人是一個性工作者。受害者求生的慾望與配合的態度反而讓蒙特·里塞爾憤怒,因為他想要讓對方感到痛苦,想要折磨對方。

對於主角 Holden 來說,蒙特·里塞爾和殺人之後再強姦受害人屍體的 Ed Kemper 是截然不同的罪犯,儘管在當時固有的觀點裡,他們都是一樣的惡魔。

而蒙特·里塞爾唯一放過的受害者,是一位在哀求期間告訴他自己家人患了癌症的女性,因為他自己的哥哥也被癌症折磨。在 Holden,也就是道格拉斯看來,這讓蒙特·里塞爾眼中的受害者從洩慾對象,變得有人性了,他也就不能再下毒手。

劇集中另一個罪犯在綁架8名女性後,只強姦了一個面朝沙發的那個人。因為他和蒙特·里塞爾一樣,是沒有勇氣面對一個真正的「人」的。這也就是他們和 Ed Kemper 最大的區別。而他們三個人又不同於對高跟鞋有特殊癖好的另一位連環殺手。而理解這些區別,也就是 Holden 工作的意義。

當這些細微的區別被堆積在一起之後,Holden 和他的同事們就可以從犯罪的細節中幾乎精準地捕捉嫌疑人的特點。他們將這種方法稱之為「心理側寫」,或者「心理畫像」。在原著中,「心理側寫」最經典的一個例子,是一位精神病專家在 Holden 之前做到的。

那時紐約警方被一個神秘的罪犯所困擾,這個綽號是「瘋狂投放炸彈者」的人在15年間製造了三十多起爆炸案,從未被抓獲。當走投無路的警方找到精神病專家詹姆斯·布魯塞爾尋求幫助時,布魯塞爾通過對一系列檔案的調查,得出了這樣只有偵探小說里才會得出的結論:

尋找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中年人。出生在外國。信奉羅馬天主教。單身漢。與一個兄弟或姐妹同住。你們找到他時,有可能他身穿一件雙排紐扣的西裝。紐扣是扣上的。

而當警察最終找到兇手時,他與布魯塞爾的結論只有一處不同:他不是與一個,而是與兩個姐妹住在一起。

而本劇中 Holden 偵破案件時,也有過這樣幾乎只有虛構神探故事裡才會發生的情節(為了避免劇透就不提了)。原著作者道格拉斯本人也有過「兇手是個口吃」之類讓人驚嘆的判斷。

大衛·芬奇:刪掉前35條

芬奇執導《搏擊俱樂部》時與布拉德·皮特和艾德·諾頓的劇照

大衛·芬奇是個完美主義者。所以他才能通過《七宗罪》《搏擊俱樂部》《本傑明·巴頓奇事》《社交網路》《消失的女孩》等作品,成為過去20年最好的導演之一。

《搏擊俱樂部》主演愛德華·諾頓和《十二宮》主演馬克·魯弗洛 Mark Ruffalo 這對朋友不但都演過綠巨人,也都和本劇的製片人大衛·芬奇合作過。

諾頓回憶,《搏擊俱樂部》同一場戲經常會拍三四十次才能達到芬奇追求的效果。

到了《十二宮》時,芬奇第一次使用了數碼攝像機拍攝,更加「肆無忌憚」,諾頓記得魯弗洛有次發郵件給他,說「我們拍到第80條了,導演說前35條都沒用」。

《十二宮》的另一位主演小羅伯特·唐尼則略帶誇張地說過有幾場戲拍了足足250條。

而在《社交網路》中,愛德華多砸扎克伯格筆記本的一場戲也摔壞了幾十台 MacBook 才達到要求.

在《心靈獵人》里,Holden 與 Ed Kemper 的第一次交談那場十分鐘左右的戲足足拍了兩天,才達到了讓芬奇滿意的效果。也讓這場看似平淡的對話變得毛骨悚然。

為什麼大衛·芬奇需要這樣反覆的拍攝?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畢竟他的影片中並沒有很多一鏡到底的長鏡頭,也很少有複雜的大場面調度,更沒有需要反覆排練的動作場景。

但在大衛·芬奇的世界裡,大量鏡頭隨著人物的移動會潤物無聲地將你吸進他所營造的世界裡:

而這樣做的代價就是演員和攝影師們必須反覆拍攝演練,才能達到最完美的狀態。

YouTube 上的 Nerdwriter 用一段視頻說明了大衛·芬奇使用他的鏡頭語言來劫持你的感官的方法。而谷大白話老師也翻譯了這段視頻,請點擊下面觀看。

除了鏡頭對人物動作這種細微的追蹤,大衛·芬奇也極少手持鏡頭來增強虛偽的真實感,《紙牌屋》靜態的攝影風格讓劇集從一開始就充滿劇場感,《社交網路》全片里只有一個鏡頭是手持拍攝的。

《七宗罪》里5場戲裡有手持鏡頭,這已經是他所有電影的記錄,而這次的使用也堪稱經典:高潮 「What"s in the box!」 一幕中對準布拉德·皮特角色的鏡頭搖搖晃晃,而對準凱文·史派西角色的攝像機被穩穩地裝在三腳架上,兩個人不同的心理狀態被展露無疑。

這一切讓大衛·芬奇電影的畫面雖然既不瑰麗也不美輪美奐,卻在鏡頭的運轉與切換間獲得了一種獨有的純粹的美感。

芬奇也能和看似自己風格迥異的電影人產生很好的化學反應。比如他更注重氣氛與鏡頭的純凈敘事風格,在《社交網路》中竟然和編劇艾倫·索金密集而猛烈的對白風格渾然天成般地結合在了一起。在此之後他導演的很多作品裡的對白也都有了艾倫·索金的影子。

大衛·芬奇的完美主義讓他成為了過去20年最好的罪案片導演。之前抱怨拍了80條的馬克·魯弗洛也意識到,自己也許只會出現在《十二宮》20%的鏡頭裡,芬奇本人卻要在場參與拍攝的每一分鐘。他不是折磨演員的魔鬼,而是追求完美的瘋子。

注意字幕

如果你是一個大衛·芬奇電影的愛好者,這次你一定不會失望。芬奇一共導演了第一季4集(1、2、9、10)的內容,這個數字是他執導《紙牌屋》集數的兩倍。這四集風格上更接近《十二宮》,很多對白很有《社交網路》的影子,而最後一集里 Holden 癱倒在醫院走廊的場景則會讓你想起《搏擊俱樂部》,當你接近連環殺人們的內心時,你則會想到《七宗罪》和《消失的女孩》。

而這4集也是所有10集中最精彩的。

深淵回以凝視

儘管一手打造了 FBI 用行為科學和犯罪心理學破案的體系,Holden 的原型約翰·E·道格拉斯卻擁有充滿遺憾的人生。

1983年,道格拉斯積勞成疾,在酒店房間里像 Holden 在第十集的醫院裡一樣崩潰。在他的幻覺中,他以為自己之前偵破的所有案件的兇手,正在用同樣的方法折磨著他。以下這段文字就來自他的描述:

他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一周,FBI 甚至為他在軍人公墓準備好了墓地。蘇醒後,他也經歷了漫長的恢復,才重返工作崗位。

到1980年代初,Holden 的原型道格拉斯每年會經手150個案件,對於很多警察來說,這個數字也許並不算高。但道格拉斯所要經手的沒有一起盜竊,也沒有一起簡單的鬥毆,150個案件都是全美最窮凶極惡的兇殺案。

而道格拉斯「心理側寫」的偵破方法,不但要求他必須一邊像連環殺手一樣,用最罪惡的思維去進行思考行為,還要求他像受害者一樣,想像在經歷極大的痛苦與恐懼時自己的反應,以及這種反應帶給罪犯們的刺激。這種精神的重壓是任何人都很難承受的。

而與深入了解罪犯帶來的傷害,也造成了第10集里 Holden 在醫院的崩潰。

除了自己,經歷這些案件也影響到了道格拉斯的家庭,他不能像一般人一樣告訴家人自己在工作中的見聞。當女兒不小心擦傷時,他也很難像表現出一般的父親那樣積極的關切,因為比起他所調查的案件,這些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相反,他會在妻子的手被劃破時,饒有興趣地思考血濺模型。

而 Holden 在面對想要為他們的夜晚增加情趣的女友時的反應,也來自那些兇殺案、強姦案所帶給他的心魔。

最終道格拉斯與妻子離婚,就像 Holden 與自己的女友分手。

劇中有關 Bill Tench 家庭的支線,很可能參考了道格拉斯自己的經歷。已經46歲的 Bill 選擇頻繁出差的工作,多多少少有對家庭的逃避,他與自己領養的兒子的關係,也很容易讓人想到道格拉斯在原著最後一章讓人感傷的話:

我得承認我有三個聰慧、可愛、迷人的孩子,而我直到快要從局裡退休前不久才真正熟悉了他們。

有時惡龍會獲勝

沒有激烈的槍戰,很少直接出現血腥的犯罪現場的畫面,比起感官的刺激,《心靈獵人》似乎更學術,但當我們觸及真實的連環殺手時,他們的內心世界也更讓人毛骨悚然。

它不是傳統的最後一集真兇浮出水面,兩個警察搭檔之間令人欣慰的對話結尾的罪案劇,但只要你願意試著接受它,它就能為你打開一扇關於罪案劇新的大門。

而且,大衛芬奇已經承諾《心靈獵手》不會在最後留下開放的結局。在未來的幾季里,觀眾們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這一季最後所暗示的那些可能發生的案件,也會與我們的主人公的故事線匯合。

如今,在約翰·E·道格拉斯等人的工作的推動下,我們已經越來越能了解連環殺手的心理動機,但是在開膛手傑克開啟現代連環殺人史一百多年後,人們對連環殺手的恐慌開始被另一種類型的犯罪取代了。

造成58人死亡的拉斯維加斯槍擊案的兇手此前從沒有任何犯罪記錄,持續了幾十年的禁毒戰爭讓很多年輕人都失去了生命,恐怖主義如同陰雲一般籠罩在我們頭頂。即使在1970年代,Holden/道格拉斯自己也有過很多無法偵破的案件,即使找到了兇手,他們也可以通過司法體系的漏洞,避免被繩之以法。

「有時惡龍會獲勝」,道格拉斯在原著的最後一章這樣說。

Holden/道格拉斯的工作,讓世界對連環殺手有了的認識,我們不再簡單地將他們歸為「天生罪惡」的類型,而是嘗試去理解其中的原因。我們懂得追溯一個人的家庭與童年的創傷,也知道了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沒有連環殺手是一大早醒來突然冒出了殺人的想法的。這一切都來自 Holden/道格拉斯和他們的同事們與惡魔在懸崖的邊緣共舞,而這,也就是他們工作的偉大之處。

謝謝你讀到最後,歡迎關注我的知乎 @聖狗子。

在留言區告訴我,你最喜歡的罪案劇是什麼?


我來寫寫《Mindhunter》的選角吧。

很多粉絲可能從谷大白話的微博上看到了一個對比視頻,歷史上真實的Ed Kemper和劇中的胖Ed對比,看到後面簡直是毛骨悚然:不僅關鍵的對話一模一樣,更無敵的是連講話的節奏都完全一致啊,難以想像演員到底看了原始視頻多少次才能學得如此神似的。。。

《心理神探》著名殺手角色與原型對比

其實我最早關注《Mindhunter》除了大衛芬奇的名頭,還有忘了在哪裡看見的一個選角新聞。當時的要求是要6-12歲的小朋友,以及大量的80年代中期的老爺車。如果被選中的一天給80美金左右,『會是非常有趣的體驗』。

看完《Mindhunter》第一季以後,我其實最喜歡的演員倒不是小喬,正面角色里更喜歡硬漢Bill和高冷女博士一點,更驚艷的倒是各位變態殺手的表演。於是特別去搜了一下,看見真實樣子VS演員的對比覺得更厲害了。。。

首先介紹一下選角導演,Laray Mayfield(上圖左),曾經成功為《消失的愛人》、《社交網路》、《搏擊俱樂部》、《紙牌屋》進行選角。她說這一次為《心靈獵人》選角的主要訴求就是『他們必須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從某種角度來說,變態殺手和超級英雄是一樣的,但卻是壞人。人們對變態殺手有想像,如何平衡現實角色和想像中的樣子是最大的挑戰』。

Cameron Britto,劇中的Ed Kemper。Laray對他評價甚高,說他看起來『善良』(也就是有欺騙性,同時和真實的Ed一致,其實看了視頻就知道Ed本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能殺人的,但一說話還是挺瘮的慌……)。作為劇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變態殺手角色,Ed有很多人試鏡,但最後覺得Carmeron的演繹是最完美的。

PS.當然選擇Cameron來演Ed很可能是因為身高,Ed的外貌最大特點就是『大個子』。所以Cameron之前一直演的都是水管工,農民或是別的體力工種,然而這次卻挑戰了一把變態殺手。

Sam Strike,在劇中飾演一個殺害5個年輕女人的連續殺人犯Monte。Sam之前演過BBC一個超長電視劇《東區人/EastEnders》裡面的角色Johnny Carter,這個劇長到什麼程度,大概就是英國的《看了又看》,從1985年開播到現在已經播了五千集了。。。所以這次Sam Strike跑來演個變態很可能也是厭倦了這種小確幸,想挑戰一下自己的演技,不得不說非常成功。你很容易看出來他和別的殺手的不同,以及難以掩藏的那股可怕戾氣。

Jack Erdie,演的是一個同樣姦殺多名女性的變態殺手Richard Speck。我覺得他是讓人最瘮的慌的一個。。。演員本人之前也沒有演過太多出名的作品,據他自己說『演戲是為了養活自己』。

但YouTube上有個Jack Erdie吉他彈唱的視頻,看完以後就發現他演技驚人。。。真實的樣子簡直像《La La Land》男主,想不到和這個殘暴變態是一個人。PS他聲音超有磁性。

Happy Anderson(這真是個名字),之前演過《Law and Order》和《Gotham》。同樣,我感覺他能演那個戀足癖殺人狂多少也是因為體型很像。

Sonny Valicenti,每一集開頭處的知名變態殺手BTK(捆綁、折磨、殺戮)。演員本人似乎蠻喜歡演舞台劇的。

反正看完以後真的會被上面的幾位搞得很恐怖,還是一種深深的心理恐懼。尤其是聽完了他們的故事以後:總之男人犯了什麼錯,最後都能歸結到女人身上(忘了這句話是誰說的了)。在這部劇中就是『壞媽媽造成了變態兒子』的戲碼。

然而Dr.Wendy有句話又很能引發思考:也許他們只是在推卸責任,因為真說出來殺人能帶來快樂,就沒有人會同情他們了。

所以這就是個未解之謎,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許再拍下去這個答案會越來越清晰,然而你會發現越是走進他們的內心,你越會面對自己的經歷和內心深處的不滿足。。。這就是這個片子迷人和嚇人的地方。


不神,才是這部神劇的真正過人之處

「沒有神棍,沒有熱血,只有冷冰冰的敘述與爭執。」

那些犯下滔天罪行的兇手,都是天生的壞胚子嗎?

他們極盡殘忍的作案手法,只是迷失心智後的精神癲狂嗎?

社會的氛圍與惡性的犯罪之間,難道就沒有一點關聯?

帶著這些疑問,學界與業界精英聯手作戰,在FBI內部成立秘密小組,他們遍訪基層幹警、喪病囚犯、資料檔案,一招嘴炮走天下,圖的就是弄個明白

名導大衛·芬奇一出手,就革了傳統探案劇的命。

他主導的這部美劇《心靈獵人》(Mindhunter),捨棄了犯罪片最愛的視聽奇觀,轉而閑庭信步地玩起了現實主義,專註地探討起反社會者的內心

它既不是《雙峰》《真探》式的神棍劇,靠著宗教玄學緝拿真兇;也不是《犯罪心理》《別對我說慌》式的神探劇,靠主角光環大秀技能點。

不搞怪力亂神,不玩熱血探案

《心靈獵人》的世界裡,沒有斬妖除魔的英雄,也沒有驚心動魄的曲折,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敘述與爭執,小人物的摸著石頭過河。

除了鍾愛的變態題材,深度參與的大衛·芬奇,這回在影像上也是不遺餘力,他將陰冷蕭瑟的作者風格進行到底,僅靠嘮嗑就鉤住了觀眾的心。

一本正經的追兇之旅早已不再新鮮,回溯犯罪動機的路卻是精彩紛呈。

保持住耐心的你,跟隨著主人公的腳步,最終會發現,黑暗的盡頭是迷人的真相。


生於70年代

連環殺手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他們也是社會的產物

70年代的美利堅,動蕩陰影未散去,社會創傷沒癒合。嬉皮士們將維持秩序的傳統道德搞亂;「水門事件」的東窗事發,讓政府代表的父權權威,從此一落千丈。

這時冒出的一批罪犯,以邪教教主查爾斯·曼森(殘忍殺害導演波蘭斯基的妻兒)為例,毫無理性地瘋狂作案,花樣翻新地置人死地,進一步加劇了社會的不安。

究竟是什麼,讓這些傢伙一而再、再二三地舉起屠刀?

他們的存在,只是生來愛好殺人的瘋子行徑,還是在用極端的犯罪去釋放某種社會壓力?

以往的探案劇,往往都是架空歷史的神話,社會現實只是一個背景。而到了《心靈獵人》里,「社會」卻成了故事的重要元素。

一方面,學界大牛Wendy姐,深感現實的不安氛圍,整天想著建立一套犯罪心理學理論,將這些奇奇怪怪的連環兇手,分門別類地進行分析。

另一方面,常年以實證為綱的FBI,被社會上層出不窮的奇案整懵逼了。因循守舊的他們,終於開始轉變方向,從心理動機入手,開拓一條新路。

搞行為科學的硬漢Bill,初生牛犢的青年教師Horton,被天命選中的這對搭檔,借走基層之機,參與地方案件,訪問在押的名罪犯,為Wendy帶來了第一手資料。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更何況這幾位都是人精級別的好手。當理論結合實踐,他們對連環殺手的內心抽絲剝繭,離「防患於未燃」的目標也越來越近。

他們漸漸發現,人們口中的「瘋子」,其實都只是社會未關注到的異類

這些人疏離於主流秩序,沒有正經工作糊口,沒有穩定感情關係,總是活在自我角落。出於對生活的不滿,他們泄憤於受害人,獲得了作為普通屌絲的「高光」時刻。

獄中的他們,或極力否認罪行,或從容談笑風生,非但不瘋不傻,反倒以嚴密的世界觀武裝著自己。FBI為了撬開他們的嘴,旁敲側擊,直搗黃龍,廢了好大功夫。

向來互相瞧不上的大學與政府,為了社會的安定,居然精誠合作起來,既發揮了知識分子的嚴謹,又利用了先鋒探員的執著。

僅憑一個筆記本,一台錄音機,兩張舌燦蓮花的嘴,向來對警方倍加戒備的殺人犯們,突然就有了傾訴的慾望,儘管他們嘴裡蹦出的話善惡難分、真假莫辨。

不安的社會,孕育怪異的現實。

兇手決定屠戮之前,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好媽媽的重要性

涉及的暴力犯罪,許多都起源於媽媽的辱罵

本季聚焦的案件,都離不開「性」的元素。

從口腔到下體,犯罪分子用盡方法折磨受害人,為的都是達到病態的快感,用勝利者的姿態,掩蓋現實中性的失敗。

你從小不受異性待見,青春期時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當同齡人還在享受追女仔的時光,你耳邊只有控制狂母親的怨懟,似乎你是她不堪遭遇的始作俑者

於是,你成了臭名昭著的「女學生殺手」Ed,彷佛只有通過無盡的凌辱,你才能接近那些姑娘;彷佛只有通過羊角錘的砍殺,你才能完成對母親的復仇。

「如果一個女人羞辱自己年幼的兒子,他只會變得充滿敵意、暴力與墮落。」頭腦清醒的Ed,為自己的命運蓋棺定論,充滿著可悲又可憐的氣息。

你是一個啃老的廢柴,活在言語暴力中,每天在母親與男朋友們的嘿咻聲中入眠;你曾有過一個女友,卻因家庭阻撓而留下心理創傷,從此一直是禿頭的單身漢。

你心中怒氣難平卻又無處釋放,你不敢反抗現實卻不肯做娘娘腔。於是,無能的你為了證明自己的力量,只能去侵犯手無寸鐵之力的老婦,獵殺弱小的狗。

你是一個從小就愛好高跟鞋的男人,僅僅是喜歡穿上它們的感覺。

因為母親的粗暴阻攔,你的戀物癖愈發嚴重,偷竊、收藏、試穿、把玩,從欣賞到迷戀,你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卻抵不過一次次快感的衝擊。

於是,你走上了犯罪不歸路,為了捍衛所謂的男性尊嚴,見不得光的性癖好。

從漢尼拔式的超能邪神,到猥瑣不堪的臃腫男子,「連環殺手」的字眼背後,不再是光彩奪目的梟雄,而是誤入歧途的凡人

《心靈獵人》,將以往探案劇的「殺手」形象祛魅,剋制地縮小著觀眾的共情空間。望著這些被性慾折磨的男人,人們心中涌動的永遠不會是崇拜,只會是寒意

現實中的「女學生殺手」Ed▼

囂張跋扈的男性罪犯,卻有著一顆脆弱的心

當他們的偽裝被揭開,人們會發現功能失調的家庭,為他們日後的瘋狂埋下了深深的伏筆。

好媽媽如此重要,甚至可以挽救一個惡魔。

我們的主人公,是如何擊穿罪犯的心理防線,讓他們將最隱秘的童年秘密全盤托出的呢?


凝視深淵的人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屠龍的少年,最終也會變成惡龍。除了邪惡詭譎的罪犯,本片的主人公Horton,也同樣值得玩味。

常年西裝革履,生活拘謹保守,自稱來自紐約布魯克林,卻總是一副中西部土老帽的做派。剛登場的Horton,儼然一位古板木訥的鳳凰男,透著股不自信的勁兒。

事業上,因為一次失誤,他從談判一線被「流放」到教職崗位;愛情上,又博學又會玩的女朋友,讓他時刻緊張地像個處男,連在床上都小心翼翼。

以往的探案劇男主角,往往光環加身胸有成竹,每次出手都技驚四座。而到了《心靈獵手》里,行走江湖的Horton,翻來覆去都在收音、筆記與編故事

天賦不足的他,總是在莽撞地犯錯,心理素質常年處於不穩定狀態。他不僅在戰略上沒有前瞻目光,戰術上也不聽隊友勸告,硬是和罪犯推心置腹,對方說啥都信。

儘管如此,勤懇努力的調查、卓有成效的工作,還是足夠餵飽Horton的野心。原本亦步亦趨的他,開始主動積極,從自卑的小人物變成了自負的偏執

為了達到研究目的,他愈發不擇手段。他不顧正邪界線,主動出賣個人隱私,只為獲取罪犯的信任;他無視學術規定,葷素伎倆齊上陣,甚至開始了下套誘供。

追尋黑暗源頭的路上,Horton被慾望所吞噬,離研究的初心越來越遠。

利用與Ed建立的友誼,他一次又一次得到啟示,獲得了夢寐以求的成就感。殊不知,一次酒後失言,卻輕易摧毀了他精心設計機制,使其墮入自我懷疑的深淵。

虛妄的滿足終有一天會破滅,膨脹的信心只能是暫時的強大。

當深諳連環殺手心理的Horton,走入了無法回頭的幽暗森林,是否也會發現自己隱匿的秘密呢?

狗血遍地的年代,不神化不張狂的《心靈獵手》,反倒了美劇界的一股清流。

你知道連環殺手都在想什麼嗎?你知道屠龍之旅都會遇見怎樣的黑暗嗎?

打開錄音機,攤開筆記本,不為人知的故事正在被講述。


該原創文章首發於微信公眾號: 第十放映室(dsfysweixin)

微信版詳見:不神,才是這部神劇的真正過人之處


連環殺手被定義的瞬間

連環殺手——serial killer,如今,這早已成為了一個眾人皆知的辭彙,更弔詭的是,這個辭彙經過慢慢演化已經被塗抹上了濃厚的娛樂化的液汁,那些殘忍又蒼白的兇殺在被眾多影視作品敘述之後,連環殺手漸漸在兇犯的本質身份之外衍生出了另一層奇妙的光暈,漢尼拔以及其他同僚們被描述為外表優雅,內心瘋癲的行為藝術家。人們更樂於符號化地去認知這個特殊的群體,而很少有人去認真琢磨,「連環殺手」這個辭彙的淵源,它像是一個天經地義存在的概念,用以準確無誤地概括那一類特徵鮮明的兇犯,但是,這個辭彙的形成其實有著一個漫長的過程。《心靈獵人》展現的就是這個過程。

作為一名年輕的,野心勃勃的FBI探員,霍爾登決定深入那些連續殺人犯的內心,「我們要防範他們,就必須要了解他們。」他這樣說服上司,也這樣說服自己。他和調查局裡的搭檔比爾-坦齊一起,利用他們去各地為地方警察授課的出差間隙,去往各個重型監獄,用錄音設備和筆記完成了一組又一組採訪。這種犯罪研究在如今看來再正常不過,只是,時間回溯到當初,這行為幾近驚世駭俗。那些連續謀殺多人的重刑犯通常被毫無爭議地認定為瘋子和變態,他們被封閉在這樣粗暴簡易的定語背後,被鄙夷,被排擠,被拋棄,被扔進監獄的深處,而這群人在機槍鎮守的鐵籠之內,卻被獄友們奉若神明的膜拜,令人不解的是,監獄外還有更多的崇拜者向他們投寄書信,那些接連殺害多名女性的兇手,竟然也有著眾多女人為他們寄送自己的裸照,表達愛慕,袒露慾望。人們不解,疑惑,發盡牢騷,但從未有人想著去探究這其中的原由——那些殺手為什麼以特殊的模式,固定的節奏,費解的儀式進行無休止的殺戮,到底是怎樣的環境塑造出了這些殘暴又獨特的兇犯,又或者這些殺手是否是生來註定。探員霍爾登對這一切產生了不可遏制的興趣,近乎迷狂。

描述連環殺手的故事汗牛充棟,大都愈發戲劇化,他們樂於描述慘烈或者邪魅,但大衛-芬奇參與導演的這部《心靈獵人》選擇了一種篤定得甚至被有些人認為沉悶的敘述方式,他堅定的反高潮,反獵奇,不重述任何殘暴案件的聳人細節,從這種角度去看,與其說《心靈獵人》講述的是有關連環殺手的故事,不如說,它更多的是在探究「普通人」和「變態者」之間微妙的,曖昧的,難以言說的縫隙和差別。

很多人覺得《心靈獵人》在氣質上近似那部著名的美劇《真探》——同樣是兩個男主角的設定,彼此互補又相互牽制,在外人難以想像的殘忍隱秘的罪案中重新回望自我——但實際上它們並不相像,《心靈獵人》其實並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與深淵對視,進而被深淵吞噬的故事,這個故事中的男主角更多的是與罪惡相切,並未被真正淹沒,他時刻知道自己應該處於的位置,也時刻明白自己與那些罪犯的關係,即便他經常去做一些另同事和上司匪夷所思的自選動作——為有戀物癖的殺手買了女鞋,為了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主動暴露自己的隱私,這些其實只不過是策略,只不過在那個時代,於旁人看來,這些舉動危險且扭曲。

更何況,這個故事也並非是一部真正的雙男主角的戲碼,溫迪-卡爾——一位優雅又幹練的大學女教授加入了他們,這是三人團隊的成型就是對於連環殺手研究系統化的過程,資金的注入,高層領導的首肯將這一切變得更加制度化和合法化,他們無需再偷偷摸摸地利用講課的縫隙去監獄裡做秘密訪問,而是可以正大光明的進行研究。

當然,這個獨特的工作不可能不對這些參與者產生心理影響,但這種影響並非毀滅性的,尤其對於霍爾登而言,生活中的細節會為他的獄中採訪帶去靈感,而那些連環殺手的言語也會讓他以另外的視角重新審視自己習以為常的生活。其中有個細節頗可玩味,霍爾登和女友纏綿,女友穿上了絲襪和高跟鞋,希望以一種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狀態挑撥情慾,霍爾登的手從女友的身體滑落到她的鞋子,突然停住——這個瞬間成為了一個絕妙的蟲洞,讓他突然從「正常」穿越進「反常」。他開始疑惑,覺得一切都模糊了界限,白天,自己在監獄裡和一個連環殺手探討著他獨特的情慾指標,那些喚起他慾望的內容和物品,在他的歸納和想像中,那是屬於失常者的,但他意外的發現,其實自己——一個正義的化身,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不可能淪為連環殺手的探員,也會因為鞋子和絲襪而泛起相同的慾念。一切都輕微地抖動起來,變得莫測,不可言說,我們到底該如何界定常態和變態?有些指標是失效的,有些指標是臆想的,這讓一切都更加複雜。他的工作初衷其實是立志於篩選出某種近乎犯罪基因和犯罪扳機的東西,但如今看來,那些失常者,變態者好像與正常人,普通人只隔著一層曖昧的紗,那個驅動犯罪的扳機難以揣摩。那個晚上,霍爾登從一場未能如願的歡愛中失魂,掉落進了自己才知曉的漩渦。

通常而言,那些成為連環殺手的人們都有著破碎的人生,而這三個研究者,卻也各有各的破綻和焦慮,霍爾登一頭撞進了自己的執念;搭檔比爾-坦齊的孩子患有孤獨症;而看似桀驁的教授溫迪-卡爾糾結於遮蔽自己的同性戀身份,他們都努力掩藏著自己的秘密,把所有焦慮留在那間設在地下室的辦公室外面。他們得各自尋找解救自己的方法,比爾-坦齊手中接連不斷的香煙,溫迪-卡爾在樓下洗衣房中默默餵養的小貓,都讓他們得以短暫的喘息,而真正的主角霍爾登呢?似乎他只能向著漩渦的更深處游去,於他而言,暗處的誘惑大於所有世俗的樂趣。這過程當中,他也有過無法遏制的越界衝動,因為那位小學校長怪異的舉止,他開始介入,最終,讓對方以疑似戀童癖的污名被開除,而這一切毫無證據,只是來源於他多次採訪連環殺手後總結出的某些經驗和來自學校的閑言。這算是拯救,還是罪錯?誰又有權利在一個人真的犯罪之前,就為他們定下刑罰?但如果你發現某個人的行為符合你對犯罪模型的一切研判,卻只能眼睜睜等待著悲劇發生之後才能採取行動,誰又能承受這樣的心理重壓?

這三個人處在一個曖昧的地帶,接駁著光亮和黑暗,他們只能自己調試心理的閥門,不給黑暗吞噬,也不被光亮欺騙。

那是一個在飛機上可以盡情抽煙的年代,一個很多事情都尚未被命名的年代,一個人們還相信人心非黑即白的年代,霍爾登和他的兩個搭檔一起謹慎地為那一群兇殘的殺手拼接心理模型,他試探著把那群人命名為sequence killer ——連續殺手,後來,一點點修正為如今廣為人知的術語「連環殺手」,這個術語被偶然說出的瞬間,其實是歷史性的瞬間。他們在那間沒有窗戶的地下室里,在低垂的屋頂和蒼白的白熾燈管下面,在繚繞的煙草和不停的爭吵之中,開創了一個時代。

(本文首發《北京青年報》)


演Ed Kemper的演員演技炸裂!兩天看完這部劇後,腦子裡只記得他。油管上有很多ed本人的採訪,我的天,看了以後再看那位演員-cameron britton的表演更加覺得後背發涼。太神了。


我當時正在吃飯,我習慣於在吃飯的時候看美劇,就像小時候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一樣,當我看到Ed坐在那裡,用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微微仰視的正面鏡頭,他開始講述自己如何殺害那些女人,並且強姦了屍體時,我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那傢伙的語氣,就像在描述一件日常瑣事,好像出門去超市買了一塊牛排來煎一樣。

我這樣能看著b級片腦漿就飯吃的人,卻像男主角一樣用充滿不可置信與詭異的眼光看著這個190cm卻又面貌和善富有修養的大塊頭,講述自己所謂的作品,深深地被震撼了,我不可思議的感受到了罪犯與主角的雙重感受。


《心靈獵人》:大衛·芬奇拍了一部大都是文戲的驚悚劇

本文由一萬幀電影公眾號(tens-frames)原創首發。

在沒有學過編劇之前,我是拒絕一切恐怖片、驚悚片的。我討厭一切拚命挑釁我的神經,讓我陷入一種情緒里的電影。使人陷入情緒無助於思考,無助於發現事物本質。走馬觀花的體驗不過是浪費時間。

當然以上也可能只是我為自己膽小找的借口。

但學過編劇之後,終於曉得驚悚電影里也有一種分類,叫大衛·芬奇。

心靈獵人

MINDHUNTER

我知道有很多人會像我一樣,有時候懵逼起來會搞不清楚大衛·芬奇和大衛·林奇。那麼讓我們來複習一下大衛·芬奇的輝煌。

他導演過最著名的電影有《七宗罪》、《搏擊俱樂部》、《消失的愛人》、《本傑明·巴頓奇事》、《社交網路》,導演過的電視劇是《紙牌屋》。你就算算哪個是你沒有聽說過的吧?或者哪個的豆瓣評分是低於8.5分的呢?

就是這麼牛逼、這麼熱愛懸疑題材的導演,執導了最新美劇《心靈獵人》。

《心靈獵手》的故事背景是:經歷了總統被刺、越戰、國民警衛隊殺死大學生、水門事件的70年代美國,殺人早已不是為財或為情那麼簡單了,尤其是無差別殺人的犯罪,「極端暴力犯罪,動機隱晦不明。」

《心靈獵手》講了這麼一個故事,FBI研究犯罪心理學的男主角小天真,和他那位愛打高爾夫的搭檔後盾有一個任務,即旅行全國,給各地的警局上犯罪心理學的課。

但雖然是學者,小天真始終覺得自己了解的知識是不夠的。他需要知道殺人犯究竟為什麼殺人才行。

究竟怎麼知道殺人犯們為什麼要殺人呢?小天真一想,啊,去問殺人犯不就好了?

這種角度看的話,《心靈獵人》可以說是進階版《沉默的羔羊》。在《沉默的羔羊》里,警方諮詢漢尼拔只是為了找到某個案子的兇手是誰。目的仍然停留在「who」。

但在《心靈獵人》中,警察諮詢殺人犯是為了搞明白,殺人犯為什麼會殺人。「why」會比「who」更有用。因為知道原因之後,就可以在同類事件出現後有效解決,或者預防這類事情的發生。

男主角小天真要去加州精神病監獄拜訪一位2米1高的大壯漢殺人犯,這位壯漢曾經殺死自己的母親,砍下她的頭,然後和這顆斷頭性交。

小天真來到監獄,按警監要求上繳警徽和武器之後,警監還補充了一個另外:「你需要簽署一份免責聲明:如果你在本監獄裡死亡,或者被劫持、襲擊、毆打,亦或者被虐待,美國政府將沒有任何責任。」啪一支筆被隔著鐵欄丟過來。

小天真瞪著一雙鹿眼,半晌點頭:「好吧。」

這個大個子殺人犯把殺人稱為「使命「,把他所犯下的系列罪行稱為他的」作品「。像我這樣的人,在北美至少有35個。

正當小天真覺得他十分有趣,並且能在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時。他們的話題講到了「女人」,2米1的大個兒看起來很斯文,但談到女性講的都是「肛交」、「口交」等等,並說:「一個大學校園就像一個巨大的糖果鋪。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即便過程毛骨悚然。但小天真還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無差別殺人犯確實有犯罪動機,這種犯罪動機多是他成長環境所帶來的。

這位大個即是因為自己母親不斷羞辱自己,有一次對他說:「我7年沒有和男人上床了,就因為我的殺人犯。」

但頑固守舊的上司會聽得進去這種意見,並採用這種方法嗎?諮詢並理解一個殺人犯?當然不會。

「我們的職責是要把他們送上電椅,不是同情他們。再不要跟我提起這件事。」

小天真當然要堅持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方法,我們的犯人是可以讓我們開發的巨大資源。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的知識和見解!

然後他成功把上司惹怒:好了你現在危險了。三步走,處分,停職,調職。

小天真瞬間懵逼。高爾夫後盾看不過去了,衝進辦公室說服了頑固的上司:「我們如果不知道瘋子的想法,我們要怎麼先他們一步呢?」

上司只好妥協:「好吧,我很欣賞你Bill,如果堅持那你們就做吧。從現在開始你們搬到FBI的地下室工作。」

換成Bill一臉懵逼:「地下室?我都44歲了!」小天真滿意並且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於是兩人就開啟了這段旅程。

整部電視劇最大的優點,可能也是多數人認為這部電視劇最大的缺點是:主打文戲。即使是高潮戲,也大多使用說話場景。

我不喜歡好萊塢有一個原因即動作戲太多太華麗,確實會有喜歡看華麗場面的人,但我一直認為這種華麗的表面動作對於劇情推進,亦或事件本質的呈現毫無意義。

文戲則能讓人冷靜思考——原本得知真相就是要通過耐心和聆聽。

但也有很多人不這麼想,豆瓣有一個問題是:為什麼這樣一部讓人昏昏欲睡的電視劇,會有這麼多人打五星?

我覺得這種取向也很平常,讓人理解。

一部影視作品,可以是娛樂方向,給我們很多性愛場面,打鬥場面,煽情場面,讓我們歡樂或者難過一次就結束。也可以是嚴肅的社會意義方向,即給我們文戲。

喜好這件事情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我不覺得愛看娛樂電影是「低水準」,也不覺得愛看文藝電影就「高水準」。

但樂於發現事物本質,和單單停留在表面,在我來說,始終會是前者更有意義。


有人說mindhunter跟真探比沒必要,其實這兩個劇是有可比性的,並且我還想拉第三個劇進來一起比,就是追緝:炸彈客(以下簡稱炸彈客)。

其實要說可比性炸彈客和mindhunter的路子更加相似,都是犯罪心理學的方向,基於真實背景,有嚴謹有力的案情推進,然後在凝視深淵纏鬥惡龍之後延伸出人的精神探索。而真探這個劇雖然叫真探,但歸根結底想探的不是案,而是人的精神探索,但是劇中案情推進的嚴謹性是完全不輸前兩個的。並且從犯罪心理的角度來看,真探雖然沒明討論,但銹神其實是把心理學這一套玩得如火純青了【大家懂的。

我覺得大家喜歡看偵探劇應該多少有一點是沖著人物戲劇衝突給人帶來的精彩觀感去的。這三部都非常精彩的很大一個原因是,都願意花篇幅去刻畫人物之間的交流和衝突,而且這種交流時常包含比較高的精神強度,這樣人物之間的戲劇衝突就很精彩了。但是更加精彩的地方是這三部里人物和自己的戲劇衝突。而且這種自我衝突來自於,受到人物間衝突影響產生的新的我和舊的我出現了差異,自我在解讀這種差異的時候,產生了矛盾。

這種自我衝突最明顯集中出現在真探里,而且真探在這個精神層面走得非常深而且非常風格化。劇中還有一個比較長的時間跨度,用很好的時間線和剪輯安排把這種衝突巧妙地放大了。這種時間跨度處理也出現在了炸彈客中,效果非常相似。mindhunter呈現自我衝突的方法比較傳統,因為沒有一個時間跳躍,所以在順序的時間裡進行衝突情緒堆積,在某個點爆發出來,看似很簡單的樣子,但是mindhunter處理得很好,沒有套路的,不花哨的,行雲流水而牛逼,大衛芬奇式牛逼。

其實有這兩種衝突的比較好的呈現和處理這個三部劇都已經可以八分起評了,但是肯定還是有水平差異的。首先說一下炸彈客,三部里相對弱一點的一部,唉這個劇真的挺有意思的,但是嚴格點我覺得上不了八分,因為前期的人物衝突處理,真的比較刻意而幼稚。炸彈客和mindhunter有一個比較類似的前期走向,主角們因為搞的這個犯罪心理學比較前沿會受到上級的一些阻礙,炸彈客很多這部分情節像少年jump一樣誇張熱血。相比之下mindhunter這部分情節處理就成熟很多,劇本很明確這不是一個主線情節是一個服務性情節,節奏帶得極好,情緒放得恰到好處。但是炸彈客後期炸彈客真正出場之後的博弈情節以及最後的結局處理還是很精彩的,扳回幾分,肯定能落在八分。

真探和mindhunter這兩個比的話,首先從相對硬體上來說,攝影,燈光,音樂,服化道,這兩部已經不僅做到了一等一,而且甚至形成了各自的美學風格,這不是開玩笑的,光憑這點我覺得這兩部就應該九分起評。但最根本的根本是兩個的劇本都很硬,這也是有些觀眾覺得可能啃不動的原因。劇本硬它就可以有水平讓角色做人,讓角色不用為了迅速推進劇情或急著呈現某個性格特點作出功能性的舉動。但這很考驗劇本水平也會挑戰觀眾的耐心,儘管如此兩個劇都心甘情願這麼做了,在這個強大的基礎上,他們各有特點吧。就像前面說的,真探比較風格化,在精神層面上走得很深。而mindhunter比較全面,這是一個推進得很穩的劇本,也拋出了很多有趣的問題,舉個例子,如果一個人你經過一系列嚴謹的犯罪心理學分析斷定他有很大的犯罪可能,是否能對這個人採取措施,即使這個人還沒有犯罪?

總之這三個劇都是很棒的,哪怕你單單喜歡看推理部分,這三個劇也相當值得一看。最後誇一下這三個劇的演員,全部選得好,演得更好。多誇一句Groff,我沒想到他能這麼牛逼。


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原創作者:一個十八


導語

最近不愧是美劇迷的春天,接二連三的老劇回歸和新劇開播讓不少美劇迷直呼過癮。

在眾多被許多公號提前預測神作的劇中,有一部雖然不是十分引人奪目,但也成功吸引到了我的注意,那就是10.13開播的大衛·芬奇導演的美劇——《心靈獵手》(Mindhunter)。

熟悉的出品方Netflix,熟悉的大衛·芬奇,熟悉的犯罪探案題材,不禁讓人期待萬分,利用一個周末的刷下來,我可以保證,新一類犯罪題材標杆已然確立


作為探案劇中的文科生,《心靈獵手》不免要拿來與2014年HBO出品的《真探》作比較,甚至有人還拿《火線》來做比較。

誠然這些劇雖然作為探案劇,但是他們的節奏卻絕對稱不上快速,你所期待的如同《CSI》、《犯罪心理》般快速凌厲的辦案速度在本劇中是絕對看不到的。

取而代之的是慢熱的節奏,甚至在第一集快接近尾聲了才出現第一個案件的線索,但是我卻非常喜歡這種類型的劇。

因為在現實中案件本身就是複雜的,我們作為觀眾跟隨警探的腳步去剝絲抽繭得到真相就應該是一個緩慢的過程,而不是如同神探一般瞄幾眼犯罪現場就可以得出結論。

當然我絕不是在貶低任何一部劇,只不過是大家各取所需罷了。


既然近年來有這麼多的犯罪劇湧現在電視屏幕上,為何Netflix還會選中《心靈獵手》呢?或者說,為什麼本劇還能吸引大衛·芬奇執導呢?

因為這部劇的重點在於分析每一位「暴力犯罪者」,或者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變態」的心靈,探究每一位殘忍兇手的作案心理,從而在以後能預防這一類事件的再次發生。

你可能會感覺這段劇情似曾相識,甚至有點《漢尼拔》和《犯罪心理》的感覺,那是因為本劇是根據1996年前FBI探員約翰·道格拉斯(JohnDouglas)和馬克·歐夏克(MarkOlshaker)的著作《心理神探:美國聯邦調查局系列犯罪破案揭秘》改編,而上兩部劇都從本書中參考了許多案例。


作為一部分析犯罪兇手的美劇,劇中對每位兇手的刻畫都是通過大段對白表現的,在這裡你看不到所謂非黑即白的人物,你要理解的恰恰是那些中間的灰色地帶。正如劇中女博士所說

「涉及到研究對象進行批判性評價的時候,這些二元化思維可能會影響到你,我們需要理解的就是那些灰色地帶。」

我相信這番話不只是對劇中人物所說,更是對劇外的我們所說。


既然是分析變態兇手,那麼就不得不聚焦於本劇中各類兇手的演員,雖然是改編但是劇里的兇手大都確有其人,並且手段極其殘忍,動機也都令人大跌眼鏡。

但是跟隨警探的步伐,一步一步了解罪犯的心態,了解罪犯做出這一選擇的原因,知道罪犯的動機之後,你可能會理解,甚至還可能有些同情這些罪犯。而劇中兩警探也在適時說出這一番話,

「一個病態的騙子殺了五個女人,還把自己當做受害者,而我們還要同情他的遭遇。」

「我們不是在同情他,我們是在利用他幫助更多的人。」

芬奇在訪談中也說過

「對我來說這些殺手的外皮下都是可悲的人類,在駭人的環境中長大。這不是在誇大我們應該給他們多少同情,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事實……我們已經見了太多,人們之所以對他們著迷,是因為我們完全不像他們,他們是深不可測的。」

上圖為現實改編的人物之一


至於音樂、畫面、剪輯、服裝之類的要素我都可以保證還是芬奇那個熟悉的味道,而富有年代感的氣息以及精緻又危險的片頭更是加分不少。

不是每一部劇都是完美無瑕的,《心靈獵人》也是,故事平緩,一條支線讓人困惑,幾個案件的出現過於巧合……

但是,如果你肯靜下心來認真去探究他們的心靈,去觀察缺少的愛和關懷的兇手的原生家庭,去思考善惡之間的灰色區域,,也許你能得到不一樣的觀劇體驗。


原創文章,轉載請私信本人,微博賬號@一個十八OneEighteen


謝邀。

豆瓣9.0分,這部神劇讓人細思極恐(有劇透)

今年網飛(Netflix)出了一部很特別的犯罪題材美劇——《心靈獵人》,又譯作《心理神探》(Mindhunter),很多人入坑這部劇的原因是因為導演陣容中有大衛·芬奇,他執導了本劇的前兩集和最後兩集,這四集也是全劇最精彩的部分。

片頭就展現了大衛·芬奇的風格,奠定了全劇的基調:調整錄音設備的過程中穿插一閃而過的受害者照片,這也暗示全劇大量的劇情會集中在文戲部分,主要是FBI探員和變態殺手之間的對話,而不是像傳統的刑偵劇展現破案過程。

除了片頭,這部劇的海報也另有玄機,上面的圖案其實是根據羅夏墨跡測驗而來的。這是分析被測者人格特徵的一種測驗方式。

羅夏墨跡測驗是由瑞士精神科醫生、精神病學家羅夏(Hermann Rorschach)創立,羅夏測驗因利用墨漬圖版而又被稱為墨漬圖測驗,是非常著名的人格測驗,也是少有的投射型人格測試。在臨床心理學中使用得非常廣泛。通過向被試者呈現標準化的由墨漬偶然形成的模樣刺激圖版,讓被試自由地看並說出由此所聯想到的東西,然後將這些反應用符號進行分類記錄,加以分析,進而對被試人格的各種特徵進行診斷。

劇中以霍爾登·福特、比爾·坦奇、溫迪·卡爾博士等人為首的FBI行為科學部門的成員們所做的研究工作就是類似這種,由此衍生出「連環殺手」(Serial Killer)、「側寫」等專業術語。

側寫(profile,也譯為剖繪)指根據罪犯的行為方式推斷出他的心理狀態,從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環境,職業,成長背景等。

這部劇改編自1996年由前FBI探員約翰·道格拉斯和馬克·歐夏克撰寫的《心理神探:美國聯邦調查局系列犯罪破案揭秘》(Mind Hunter: Inside the FBI』s Elite Serial Crime Unit),也被翻譯成《讀心神探:FBI心理側寫術》。

劇中有三條線索:一是霍爾登·福特和比爾·坦奇與監獄中和變態罪犯尬聊,深入其內心世界;二是他們在巡迴教學時,藉助他們研究出來的理論協助當地警方破獲案件;三是行為科學部門的成員們在凝視深淵過程中的個人成長和轉變。

這是一部偏學術型的慢熱劇集,耐心的品位這部劇,你會發現很多讓你細思極恐的細節。

【溫馨提示:以下有劇透】

當動機變得模糊,我們該何去何從?

第一集開頭就是一起人質綁架案,當時作為FBI談判專家的主角霍爾登意圖與綁架犯談判,想要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結果人質沒有大礙,綁架犯卻自殺了。

這件事可以說對霍爾登影響很大,要知道他當時是按照FBI傳統的做法,並沒有按綁架犯要求的那樣,而是拖延時間。因為如果讓綁架犯見到想見的人很可能會讓其犯罪,人質就危險了。

「我們不再理解讓人們殺戮的動機。」

犯罪已經改變了,以前的犯罪動機通常是因為感情和金錢,警方通常去查之前的情人或者生意夥伴就可以,而現在陌生人之間也會爆發矛盾和衝突。

所以傳統的破案手法和犯罪理論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腳步,最重要的是要了解犯罪的動機。

70年代的美國,罪犯瘋狂出沒,也有了很多警方都無法破獲的兇殺案,出現了越來越多類似「山姆之子」這樣的針對陌生人行兇(他殺死6人、傷害7人,專門狙殺約會中的情侶,往往隱藏在小暗巷中趁情侶們纏綿時從車窗口向女方射擊。),他們的作案動機無法解釋,更無法理解。

霍爾登·福特在和比爾·坦奇去各個州對警察進行培訓教學時,萌生了一個想要採訪各地連環殺手的想法。

如今研究的側重點已經改變了,破獲案件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了解罪犯的想法,才能做到先發制人。

北美有超過35個像他這樣的人

當時美國絕大多數人都認為罪犯是天生的,生來就是邪惡的瘋子。

令霍爾登十分意外的是,他在監獄裡探訪的第一個聊天對象艾德·坎伯看起來十分友善、普通,甚至很難把他和他所犯下的滔天罪行聯繫起來。

「女學生殺手」艾德·坎伯(Edmund Kemper)是個身高兩米一的大塊頭,他受過良好的教育,智商高達145。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卻在15歲時殺死祖父母,之後被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21歲出院後又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死多名女性還有自己的母親。

他在監獄和霍爾登的交談中條理清晰,甚至很冷靜的演示作案手法。

他喜歡看刑偵類節目,曾經夢想著成為一名警察。他和當地所有的警察打成一片,所有人都喜歡找他聊天。當他最後自首時,甚至都沒有警察相信這是他乾的。

他說,北美有超過35個像他這樣的人,他們自己不想自首的話,警察都很難抓到他們。

這裡忍不住要思考一個問題: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是怎樣的環境迫使一個正常人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黑暗的盡頭是殘酷的現實

我們之間有什麼共同點?

是什麼將我們聯結起來?

是什麼讓我們夜不能寐?

第一季中,霍爾登在監獄一共探訪了四位變態殺手:「女學生殺手」艾德·坎伯(Edmund Kemper)、蒙特·羅素(Monte Ralph Rissell)、「紀念品之王」傑羅姆·布魯多斯(Jerome Brudos)、「衛校殺手」理查德·斯派克(Richard Speck),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殺手。

「對我來說這些殺手的外皮下都是可悲的人類,在駭人的環境中長大。這不是在誇大我們應該給他們多少同情,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事實……我們已經見了太多,人們之所以對他們著迷,是因為我們完全不像他們,他們是深不可測的。」

約翰·道格拉斯在原著中這樣寫道:「在我這麼多年從事研究和對付暴力犯罪的過程中,我從來沒有碰上一個罪犯是在良好的環境里長大的或者擁有功能齊全的、體面的家庭。」可見,這些罪犯在童年或多或少都受過原生家庭的創傷。

「我媽媽是個有教養、正直、通情達理的女人,但她對我只有蔑視、失望和鄙視。」單親家庭長大、母親的不斷羞辱可以說是艾德·坎伯作惡的導火索。

先後姦殺5名女性的蒙特·羅素,也是受了母親的刺激。母親將離婚的原因全部怪罪在他的頭上,隨後他跟隨母親來到繼父的家庭,情況依然沒有好轉。

綁架殺害多名女性的傑羅姆·布魯多斯(Jerome Brudos)還沒出生時,母親希望他會是個女孩。他從小喜歡高跟鞋,曾經撿到的那雙高跟鞋卻被母親當面燒掉,從此便有了收集女鞋的癖好。

霍爾登·福特和比爾·坦奇協助當地警方,破獲的那起謀殺老太太和狗的案件,正是側寫的應用。和他們所採訪的罪犯一樣,兇手也是父母離異、被母親嫌棄而無人關心。

「如果我們的社會出了問題,犯罪行為就會有相應的變化。」正如霍爾登女友所說的那樣,犯罪行為某種程度上也是社會現實的產物。

黑暗深處是殘酷的現實,那些罪犯的墮落其實是在糟糕的社會氛圍和原生家庭環境下失控的你我。

凝視深淵的人

除了霍爾登·福特和比爾·坦奇,還有一個女性加入了調查研究小組。

溫迪·卡爾博士雖然聰明絕頂,但是孤獨寂寞。為了團隊的調查研究工作,她辭掉大學工作,飛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並且隱瞞了自己的性取向。

劇中溫迪喂貓的情節細思極恐:她在洗衣房聽到了一隻野貓的叫聲,但是並沒有看到它的樣子,於是在通風口處放了一個罐頭,第二天她發現罐頭被吃掉了。接連幾次以後,直到有一天她發現罐頭裡的食物吃光了,但是裡面卻爬滿了蟲子。

你對黑暗報以善心,但是它回饋你的卻是一堆蛀蟲。

這一幕有點像霍爾登和罪犯,霍爾登為了獲取有價值的信息,使勁渾身解數拋出誘餌,但是不知不覺中他自己沉迷其中,引來了一堆蛀蟲。

他以為自己拋出去的誘餌能引來罪犯的坦白,結果也引來了自己的心魔,最後霍爾登在ICU的一幕正是照應了這一點。

深受家庭問題困擾的比爾曾經羨慕的說:「他(霍爾登)倒是完全免疫了,我怎麼才能達到那種境界?」

殊不知此時的霍爾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喪失了初心,變得和那些罪犯一樣不擇手段,也正應了那句話: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與惡魔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變成惡魔。」

霍爾登第一次探訪艾德·坎伯之後,點了艾德最愛的雞蛋沙拉三明治,要知道霍爾登此前並不喜歡雞蛋沙拉。

為了獲得罪犯信任,他主動說出個人隱私。為了讓罪犯說出有用的信息,他不惜像罪犯那樣說髒話。

第十集他對犯罪嫌疑人說的一句話,正是第二集他在採訪時,罪犯坎伯對他說的那句話:

同樣的話翻譯不一樣,反正都是一個意思,中文真是博大精深

在和女友日常相處中,他總是談論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他逐漸變得多疑敏感、控制欲強,不但聽不進去女友的意見,連做愛都忍不住聯想起某個案件而喪失情趣,他不再是女友當初認識的那個西裝革履、古板木訥的人。

我始終無法忘懷那個校長事件:霍爾登去小學講課時,有老師向他反映校長會把犯錯的孩子叫到辦公室,摸他們的腳,還給他們錢。最後霍爾登在州教育協會的電話里表達了自己的意見,認定校長的行為有犯罪的可能性,他的一句話導致校長被解僱。後來校長的妻子告訴霍爾登,校長被人當成戀童癖,人生就這樣毀了。

霍爾登曾經警告那位校長,讓他停止這種行為,但是固執的校長堅持己見,並沒有覺得摸腳是多麼變態的行為,自始至終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有理由這麼認為,因為幾十年的校長生涯提高了他的社會地位,而在那個年代,只要一個人的身份地位高,人們也許會默認他的一切行為都是對的,即使有質疑也會忍而不發。

霍爾登防患於未然的做法似乎也無可厚非,校長的教育方式看起來不太正常,這次只是撓腳心,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撓到其他地方去呢?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霍爾頓的思想在那個年代比較前衛。他被上司指責為思想警察,可見他的做法在當時的人看來似乎有點小題大做。

霍爾登逐漸喪失客觀,把主觀的想法帶入到案子里,他在審問嫌疑犯的過程中不斷下套,成功讓其認罪伏法。不過這種做法難免有「逼供」的嫌疑。

成功破獲幾個案子之後,霍爾登變得狂妄自大,沉浸在「現代福爾摩斯」的美譽中。驕傲自滿的他酒後失言,不但暴露小組研究的秘密,還借著酒勁吐槽那些罪犯。他所吹噓的採訪研究最終登報,弄得人盡皆知。

第一個採訪對象艾德·坎伯不斷給霍爾登來信希望見面,最後艾德用自殺的極端方式,讓霍爾登成為指定患者代理人,以此製造見面機會。

最後一集中遭遇事業和愛情雙重打擊的霍爾登毫不猶疑的去了艾德所在的醫院。

艾德在之前的採訪中對霍爾登推心置腹,他把霍爾登當做朋友,所以才毫不吝嗇的分享自己的見解。當艾德從報紙中看到那篇報道,發現自己只是被霍爾登利用的工具,來滿足那夢寐以求的成就感。一種被欺騙的憤怒感油然而生,於是艾德打算從心理上擊垮霍爾登。

「我們是朋友嗎?」「你欠我一個解釋」······心慌意亂的霍爾登被艾德一連串的疑問懟到啞口無言。

最後艾德站起來與霍爾登針鋒相對,他說他殺死的那些女孩成了他精神上的妻子,她們與他同在,他也可以現在殺了霍爾登或者做些有意思的事情,這樣霍爾登在精神上也與他同在了。

那一刻,霍爾登終於發現艾德早已看穿了自己,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原來自己早已被惡魔控制,被黑暗吞噬。

真相讓霍爾登無法接受,他陷入自我懷疑中,喪失了自我認同感。

霍爾登採訪的罪犯中,有人髒話連篇、態度蠻橫、有人矢口否認罪行,歸咎於警察的逼供、有人甚至將自己說成受害者來博取同情。從來沒有像艾德這樣直接在心理上擊垮別人的罪犯,所以說清醒的惡魔,更讓人不寒而慄。

從霍爾登與艾德的第一次採訪,到霍爾登與艾德的最後一次談話,三條故事線巧妙的交織在一起,慢慢積累中終於在最後來了一次大爆發,這是全劇最巧妙的地方。

霍爾登崩潰的情節也照應了原著第一章序篇《我準是在地獄》中的情節:

霍爾登的原型就是原著作者約翰·道格拉斯(John Douglas),他曾是FBI探員,破獲多起案件,被稱為「當代福爾摩斯」。他為犯罪心理學的應用以及犯罪心理學科的形成做出巨大貢獻。很多犯罪題材影視中的人物也以他為原型:比如《沉默的羔羊》和《漢尼拔》。

約翰·道格拉斯在原著最後一章《有時龍也會取勝》中是這樣說的:

在我們自己的生活中,有時龍也會取勝。當暴徒殺害一個人時,受害的不僅是那個死者。在我們科里,我不是因為壓力太大而吃盡苦頭的惟一的人,遠遠不是。家庭糾紛和婚姻衝突時有發生,你無法不為此操心。

劇中有一起案件,真兇鑽了法律的空子並沒有得到嚴懲,這是「龍也會取勝」最直接的案例。受害的不止有死者,還有因這份工作影響家庭關係的FBI探員們。

我認為比爾·坦奇的原型也是原著作者約翰·道格拉斯(John Douglas),因為比爾和約翰·道格拉斯一樣有著相似的經歷,也遭遇家庭糾紛和婚姻危機。他在平衡工作和家庭的過程中,內心的矛盾衝突也是道格拉斯本人的真實寫照。

比爾不喜歡出風頭,成為大眾的談資,也不贊同霍爾頓將個人隱私透漏給罪犯,莽撞的霍爾頓和沉穩的比爾如同道格拉斯性格的兩面,統一而矛盾。

下一個大BOSS——出現在片頭的那個男子

儘管大地上所有的泥土將它埋掩,罪行終究會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莎士比亞:《哈姆雷特》

幾乎每集前面都會出現一個戴眼鏡的神秘男子,他基本出現在堪薩斯州的帕克城和威奇托這兩個城市。

從他陰沉的表情中幾乎可以猜測他是一個連環殺手。他真名叫丹尼斯·雷德,被稱作連環殺手BTK。BTK是三個單詞「bind(捆綁)、torture(折磨)、kill(謀殺)」的縮寫,也是他的作案手法。

他從1974年開始作案,陸續用BTK手段殺死10人。作案之後非常喜歡給媒體寄信,以此向警方挑釁並且詳細描述作案細節。信件的署名是BTK,因此得名連環殺手BTK。

最終警方通過一封信件,於2005年鎖定並逮捕丹尼斯·雷德。由於堪薩斯州1994年才恢復死刑,而法庭認定他的犯罪行為是在1994年之前執行的,所以他沒有被判死刑,而是被判處10個終身監禁,合計175年。

下面仔細分析一下每集關於這個連環殺手的情節,他將會是第二季的重要角色。

他在第二集前面出場,出現在堪薩斯州的威奇托,一個人找他要新膠帶,他堅持問對方要膠帶用完後剩下的卷芯,「這是慣例,不給我用完的,我就不能給你新膠帶。」從表情和話語來看,這是一個刻板、謹慎、敏感的人。

這也說明他是一個強迫症,思維嚴謹,做事必須按照自己的步驟來。這也解釋了他的作案手法為何總是雷打不動的BTK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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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開頭他出現在堪薩斯州的帕克城,走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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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上了一輛車,車子後面的英文揭示了他當時的職業:堪薩斯州ADT(安達泰安全系統公司)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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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開頭他出現在堪薩斯州的威奇托,以工作為借口進入受害人家中,觀察門窗構造,完成踩點工作。

在與女主人的對話中,他堅持要求警示牌要和感應器一起買,再次體現他傳統刻板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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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開頭在堪薩斯州的帕克城,出現了BTK殺手標誌性的一幕: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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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開頭地點位於堪薩斯州的帕克城,軍人出身的他在家中練習打結,要知道捆綁是他殺人三部曲中的第一步。他的妻子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也出現在了這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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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開頭是在堪薩斯州的帕克城,他在床上整理作案工具。他的犯罪是有組織、有計劃的,我們可以看到有專門殺人穿的衣服以及專用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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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的開頭是在堪薩斯州的帕克城,他在目標的家中潛伏等待,然而目標遲遲沒有回家,於是他憤怒的離開了。那個房子的主人是一個老太太,她差點成為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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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集他出現在結尾,地點在堪薩斯州的帕克城,他在焚燒圖紙,上面畫著被捆綁、被折磨、以及被謀殺的受害人,也就是他完整的三部曲犯罪計劃。

S01E10

關於這個連環殺手,每一集都會給你一點線索,當最後把所有的特徵碎片拼起來的時候,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是本片高明的地方。

最後來一段心靈雞湯,把劇中的一句台詞送給你們:「慢慢來,你會成功的。」,希望你們能堅守初心,莫要被自己無盡的慾望所吞噬。

我的知乎專欄:晶姐說影視

【公眾號:晶姐說影視


秋季正是美劇的黃金期。

《我們的生活》第二季回歸溫暖依舊,《生活大爆炸》和《摩登家庭》這些已經播出了上百集的美劇也如期而至。

亮眼的新劇也有不少,福克斯的X戰警劇《天賦異稟》節奏和劇情緊湊,有多少人喜歡上了北極星妹紙舉個手讓叔看看。

前幾天Netflix出的新劇,成了近期美劇里最矚目的一員。

《心靈獵人》

國內外的口碑都好評如潮,IMDb 9.0分,爛番茄新鮮度94%

網飛一次性放出全劇的好習慣免去了追劇之苦,還越來越貼心的直接提供了官方中文字幕。

這部劇在播出之前,網飛就直接預訂了兩季,光是這一點就顯露出了它的實力與逼格。

主創團隊中,大衛·芬奇的存在奠定了這部劇的成功。

這不是他第一次與網飛合作,早在《紙牌屋》第一季的時候他就參與了導演與製片,當年那部劇的誕生也算是一大盛況。

雖然這次芬奇還是沒執導全劇,但開頭和收尾的大任都交由給他,1、2、9、10這四集是他來導演的。

《心靈獵人》的分類歸於懸疑和犯罪,不過它和那些《犯罪心理》和《識骨尋蹤》種種刑偵劇不一樣。

它沒有迫在眉睫的緊急案件,也沒有施暴與殺人的過程和場面。

警方提供的線索和照片,是劇中唯一能瞥見作案第一現場的途徑。

絕大多數時間,事件的發展都是通過談話來察覺端倪,推動情節。

這種風格對於執導過《社交網路》的芬奇來說不在話下,一大堆台詞串下來也不會覺得枯燥。

其實這個劇沉穩的勁兒讓叔聯想到了他之前執導的《十二宮》,全明星陣容的懸案調查,總覺得真相就在眼前地費盡周折,到頭來卻是徒勞。

它和《殺人回憶》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但得到的反饋卻差強人意。時長過長,行進緩慢都是受人詬病的點。

看過芬奇撲朔迷離的《七宗罪》和埋伏筆神展開的《搏擊俱樂部》之後,也難怪觀眾對比較悶的《十二宮》不買賬。

芬奇自己也表示吸取了教訓:

我從《十二宮》里學習到了,你可以要求觀眾很多事,但是不包括一部沒有結局的 2 小時 45 分鐘電影……這可能太多了。

網飛的這部劇根據小說《心理神探:美國聯邦調查局系列犯罪破案揭秘》改編。

原著的作者是約翰·道格拉斯,身為前FBI探員的他被譽為「美國現代福爾摩斯」。

結合他親身的辦案經歷,美劇《心靈獵人》中主講的是犯罪心理的研究和踐行,包括對罪犯的心理側寫

現在我們對這個概念肯定都不陌生,比如《漢尼拔》中的「小茶杯」最先就是干這個的,主動地去以罪犯的角度思考。

可是如果推算到上世紀的70年代,社會的對此的接納度和普及度自然要一大截。

全劇就是以這個背景,在主角們的不懈探索和爭取中,揭開犯罪心理方向的迷霧,填補其知識層面的空白。

男主角喬納森·格羅夫飾演的FBI探員霍爾登·福特,就是約翰·道格拉斯的縮影。

小喬此前主演了HBO的同志高分劇《尋》

誇張和迷惘的狀態,拿捏的都挺好,畢竟以性取向方面來講他也算是本色出演。

說實話小喬這次演起直男,還是有床戲的那種,叔看完一整集之後才接受了這個設定,因為小喬的總體表現還是不錯的。

霍爾登一出場就以談判專家的身份,處理一件人質劫持事件。

劫匪明顯患有精神疾病,以為自己是隱身的,並要求只和自己的妻子交談。

周旋了一陣之後,還沒等警方徹底失去耐心,劫匪就出乎意料地自我了結了。

上級開導倍感挫敗的霍爾登。按標準程序履行任務,除罪犯以外無人傷亡已經是很好的結果。

出於多方考慮,霍爾登被調去學校當講師,負責人質談判的課程。

隔壁班的講師提出的觀念同他不謀而合。

犯罪模式早已悄然發生變化,但警方和調查局還在用老路子去解決。

霍爾登和他在酒吧結識的女友去看了場電影,銀幕上所放映是1975年阿爾·帕西諾主演的《熱天午後》

回過頭來,霍爾登上課時就以這部犯罪喜劇為案例,剖析警方所犯的專業錯誤。

《熱天午後》這個電影源於真實事件,倒霉的搶劫犯偏偏碰上銀行金庫沒錢,後來竟然跟警察談判了十幾個小時,還登上了電視。

片中帕西諾高呼的「阿提卡」煽動了圍觀群眾的情緒。

這裡指的是1971年發生在紐約懷俄明縣阿提卡監獄的暴動,幾十名罪犯和人質死於這場慘劇。

有色人種等囚犯長期受到數百名白人獄警種族歧視和虐待,他們劫持人質與警方談條件。

但談判以失敗告終,慘無人道的武裝鎮壓平息了這場事端。

霍爾登一經行為科學部比爾·坦奇的招募,兩人組成搭檔造訪美國各個州的警局傳授專業知識。

他們從起初學術講解,到後來造訪各地的變態殺人犯來研究,進而時不時利用自己所得的觀點幫助當地警方破案。

第一個研究對象是艾德·坎伯,他姦殺了數名女大學生,15歲就殺害了自己的祖父母,還在割下母親的腦袋後與之口暴。

這個選角和真實人物相比非常還原,坎伯本身就人高馬大,智商還達到了145

生於1948年的他現在已經69歲,自己還挺享受在監獄的生活。

他對自己的罪行滔滔不絕,聲稱如果不是當初選擇自首,警方永遠不會抓到他。

把已經犯下罪的人投入監獄,無異於是亡羊補牢。重點是有針對性的預防,這就要靠心理的分析。

事實上,艾德·坎伯干出這些事,和他不幸的童年有關,母親也日夜不停地對他言語侮辱。

可是旁人的思維還停留在「壞人生來如此」。

因此,霍爾登和比爾的調查容易被誤解是同情殘忍的罪犯,甚至是為其開脫。

面臨這些眼光,現實中遇到的挫折和相關案件對自己日常生活的不良影響,不被理解的他們還是在努力做著心理側寫的拓荒者

除此之外,大家會注意到第一集之後,每集都有一個發生在堪薩斯的小開頭。

出現在這些開頭裡的人是丹尼斯·雷德,一個在1974年至1991年間殘害了10餘人的連環殺手。

他的作案手段極其殘忍,得名為BTK【bind(捆綁)、torture(折磨)、kill(謀殺)】。

毫無疑問,下一季的焦點一定就是他了。

終於盼來第一季的叔,又陷入了對第二季的漫長等待。


這部美劇可能會成為影響我最深的美劇。

Things happened for a Reason

這是我最大的一個感受。

最近瘋狂被這種類型的劇吸引,前陣子還看完了Unabomber,這次Mindhunters更加精彩。

其他的犯罪類型美劇都是儘可能展示犯罪過程(當然不能播的敏感畫面除外)

這部劇幾乎就沒有展示過任何犯罪進行時,反而是通過與兇手的談話,復盤整個過程

就好像讀小說一樣,更能發揮觀眾的想像力,從而代入這個犯罪過程。

這裡面選取的每個犯人都極具代表性,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兇手,反而最冷靜的Ed Kemper最讓人震驚,他可以說是人高馬大,一表人才,居然把他母親的頭砍下來給他口,看完油管真人版Ed Kemper 採訪後,我腦袋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想的全是他。我能懂他,但是我怕太懂他,但很遺憾的是,我和他在思考問題的方式上,幾乎是一樣的,都是可以跳出自我模式,進入客觀視覺去評價一件事情。

這部劇帶來的意義遠不止是一部普通的美劇,他帶來的意義會是這部劇上升到很高的歷史地位。

他能改不少觀眾接人待物的方式

特別是為人父母的人,看完這部劇應該會更加註重給孩子一個健康,溫馨的成長環境。

再說一次,這可能算不上年度最佳美劇,也許提名都不會有,但是這部劇卻能在美劇歷史上有一席之地,我們拭目以待。


Touch darkness ,and darkness touches your back.

看這部劇有兩個點讓我很感慨,第一個是當Ed Kemper問Holden 你為什麼來見我 ,holden說了一句我不知道,Ed Kemper 那就是真相,那一刻Holden崩潰了,不止是因為他感受了到了死亡的威脅,而且在那一刻他知道了他其實和Ed Kemper是一類人,那一刻的真相讓他無法接受,他開始以為自己和Ed那種人渣不一樣,他對Ed他們從一開始就有一種優越感,但是一切在那句那就是真相,Ed臉上的笑容,他崩潰了,瘋了一樣的跑出病房,其實Holden也算是一個反社會人格的人,只是他從來沒意識到,從他採訪Ed Kemper時異於常人的冷漠,對Ed Kemper這類連環殺人犯首先想的不是可怕而是興奮,因為這種人是一種活生生的例子,是寶貴的資料,因為他不在乎別人的感覺,只在乎自己的想法,自我意識十分強大,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方法有多不恥都無所謂。

第二個是為什麼他和Ed走到兩種不一樣的結局呢,縱觀基本上所有心理變態的罪犯都是因為童年不好,家庭因素很重要,家庭是原罪,劇里雖然對holden的家庭環境 生活背景沒有特別多的敘述,但是能稍微看出holden童年最起碼過得不是那麼差,然而Ed童年卻像個噩夢一樣,媽媽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從小打擊他 侮辱他 說Ed讓他背負了恥辱,導致Ed童年嚴重缺愛,也是他後來為什麼傷害女性的一個原因,因為他從來沒有被愛過,他犯下了可怕的罪,但是他其實也算是個受害者,童年深深影響著一個人,童年也對人的性格的塑造有著不可磨滅的。

想想為人父母不需要審核太可怕了。

總之我認為這個劇一個線是犯罪心理學建造和發展的過程,一個線是holden成長和對自己認識的過程


塗爾干、犯罪心理、厭女症

前幾天學妹介紹說這部劇開篇總提塗爾干。作為一隻學術狗,就抱著興奮和好奇的心情用三天時間看完了第一季。

想到一些問題,分享如下:

1、算是《犯罪心理》的祖師爺了,喜歡這類紀實+學術+劇情的片子,某一學科發展的過程以及各種術語出現的背景故事很容易讓有學術背景的人激動興奮。

2、男主女友的社會學碩士背景、嬉皮裝扮、甲殼蟲汽車(大眾mini van的靈感之一)、Pot、酒吧搭訕大談學術(塗爾干)等等等等都是本學術煙酒生追劇的理由。但是之後女友的出現只是輔線真的是印證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真理。

3、塗爾干

不過片頭有一個Bug, 既然酒吧偶遇的社會學女友提到了社會學和塗爾干,為什麼不深入下去講講《自殺論》。作為社會學專業的女友更應該推薦這本書給FBI男友啊。畢竟整部劇開始的研究以及研究得以延續的動機就是暴力殺人犯的先天性後天性的討論,以及連環殺人犯的共同的(悲慘無愛的)家庭社會經歷,基本是在尋找一種社會原因去說明人的暴力的後天養成性,包括男主去學校跟小朋友分享其研究的部分結果呼籲小朋友能夠舉報身邊有「being mean to animal」的小朋友。也是在希望從小就能杜絕這一類犯罪的發生,及時預防和矯正。所以,我提到《自殺論》,也是想說明這一點,塗爾干這本書中利用和男主類似的方法——採樣分析法,也是想說明人的自殺行為背後深刻的社會原因。

也是因此,開篇的女主要提到塗爾乾和「偏差行為」。

這本書成書應該是在100多年前,塗爾干從社會本質的角度,揭示出17世紀以來理性主義思想家們所忽略的社會事實:社會是一種儀式秩序,是建立在人們互動的情感基礎上的集體良知。(collective conscience)以此出發,他開始討論20世紀最為深刻的一個問題:理性的非理性基礎。

從機械團結到有機團結,集體良知儘管形式有所改變,但是一直存在於我們的社會之中,並構成我們社會的隱性秩序。可以驗證其存在的,是我們社會中比比皆是的偏常(deviance)行為。因為在這些行為中,社會秩序得到最鮮明的顯現。任何一種偏常行為,比如殺人、強姦、詐騙,被披露出來以後,會激起許多人的憤慨,尤其這些人的直接利益並沒有被觸及。原因在於,這觸犯的並非單個人的利益,而是集體良知本身。人們因為普遍的共同儀式,比如遵守法律法規,而與社會產生與個人利益無涉,非理性的從屬關係,遵守並維護形成的集體良知。一旦儀式被破壞,就必須實施儀式懲罰恢復其純潔性。這也是為什麼公眾關注法庭審判,哪怕死刑對暴力犯罪並無多少威懾也要支持死刑的原因。於公眾之中,法律的懲罰主要體現的是儀式作用而非實踐作用,將自己與某種儀式連接起來的人因而支持這儀式以維護內心的集體感情。

   對偏常的研究,促使其深入對自殺的研究。在他的巨著《自殺論》里,他利用大量的事實和統計數字說明,自殺主要不是取決於個人的內在本性,而是取決於支配著個人行為的外在原因。他秉承著這一原則:如果你想知道某事發生的原因,那麼就去看「他在何種情境下發生的」,並將其與「何種情景下它不發生」作比較。因而,他對許多觀點進行正反對照和相互比較來進行解釋。

可能編劇也有不提的理由,或者男主和女朋友深入討論或者重回校園堅持學習,估計就會朝這個研究(即Nerd)方向發展。但是這樣確實沒有什麼看點(學術的生活確實也很無聊,所以女票沒什麼故事成為輔線也是這個原因吧。)。自怨自艾臉o(╯□╰)o

4、「厭女症」(misogyny)

之前讀一些關於美國的搖滾樂發展的書,看到這一名詞和這一現象在社會文化中的深刻根源。就覺得很好奇。

我們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有厭女症的表現,當然,這裡的每個人部分性別。

拉康認為,鏡像階段標誌著嬰兒對自身認識的起點,這個認識的過程是一個認同的過程。通過鏡像,嬰兒已經初次領會到一個完整的人體的能動性。拉康將嬰兒的鏡像稱為理想我(ideal-I),在此基礎上形成嬰兒的自我及自我意識。自我與日後通過掌握語言而形成的主體是不同的。自我從一開始就是沿著一個虛構的方向發展,自我永遠是主體的一個異化和疏離的部分,而嬰兒和鏡像的關係構成想像的秩序。

既然所有的言辭都被大它/石祖/父親的名義/法律——象徵界的中心、語言的中心——所固定、所錨定,那麼在落入象徵界的某個位置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得經過一個有性別標誌的門廊。女孩子的位置不同於男孩子的位置,男孩子比女孩子更靠近石祖,雖然沒有人是或者有石祖。而主體,只是石祖——屬於語言自身的結構——分配和支配的一個部分,同時也是被象徵秩序所分配和支配的對象。

只有服從了語言自身的規則——父親的法律——才能進入象徵界秩序。然而女性難以完全認同男性的認識和規則,因此她們無法充分接受和內化這個象徵秩序。她們雖然也進入了這個秩序,並在秩序內受到壓制。在這個秩序內,女性得到的是男性的詞語——男性氣質的詞語。然而這些詞語不能表達女性所感受到的一切,而只能表達男性的思想。由於缺乏女性的詞語,婦女在這個象徵秩序之內只能含糊其詞或者保持沉默,不可避免地陷入語言和現實之間的空虛。正如拉康認為的「她們只能留在象徵秩序之外,超乎思想和詞語」,因此她們是不可知的。拉康甚至說:la femme n`existe pas.(女性是不存在的。)女性的這種與象徵秩序疏離的關係構成了負面意義投射的基礎。

簡單來說,就是男權社會,或者男性家長制社會中,男性的位置會影響一個人從嬰兒階段就開始的性別印象。女人不如男人,女性的位置從一開始的意識之中就被貶低。這種意識和印象在成長的過程中被不斷地加固和強化,就或成為一個人的性別評判的標準。比如在家庭中,男性一直佔據主導,女性處於弱勢,甚至是被暴力對待,都會出現這樣的印象。

所有在劇中出現的真實存在的暴力連環殺手,都處於一種成長過程中男性形象(父親)缺失,女性形象(母親)又沒有給予足夠的正確引導(母愛)的家庭環境之中。加之,女性如果又是用各種行為或者語言對於孩子的成長缺乏正確的認識和理解,比如苛責,詆毀,蔑視的語言和行為,都會導致男性(通常都是男性連環殺手)形成一種基於性別印象中男權固化的「厭女症」基礎上的對於女性的進一步的仇恨和敵視。

不會處理成長之後的兩性關係(如Ed Kemper),或者幻想對於女性的操控和擁有(如Jerome Brudos)等等。

目前的分析也是基於第一季中所有被分析的連環殺人犯的犯罪對象都是女性而有的一線感想,歡迎大家批評和討論。


「除了探員與罪犯的心理拉鋸、案件與真相的反覆推敲以及製作層面的精美講究之外,還有一點極具吸引力的地方在於結合了心理學與社會學理論對犯罪動機的深度分析,將其進行共性歸納、現象量化、概念操作化、結構化並初步建立起一套具有範式和方法論的系統,再進行實踐,這種學術性敘述口吻非常過癮。

——豆瓣@LeungChangXXX」

可看作ADU前傳,專業性與學術性勢必不會討得大眾的歡心,個人愛到無以復加,因為多數犯罪心理學劇集僅玩弄形式多樣性的花招,少有這種原理性複述與重演。。。神劇氣質,愛死大衛·芬奇了。


寫《心靈獵人》的劇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導演陣容里有大衛芬奇,大衛芬奇在本部刑偵劇中擔任了1/2/9/10四集的導演,在他執導電視劇的歷史上算是頭一回了。

姑且我也就將這部作品視為大衛芬奇的一部回歸之作。

因為這部劇的開端很好的延伸了大衛芬奇在2014年上映的懸疑電影《消失的愛人》所提出的問題。

探索

這個問題是在《消失的愛人》一開始就提出來了,在影片的開頭,就提出了婚姻中可能出現三個問題,而就這些問題,電影才開始了一些方面的探索,增加了懸疑元素和驚悚元素,讓這三個問題突出的展現在我們面前,進而引導我們去思考背後的驅動源到底是什麼?

等到故事講完了,電影快結束的時候,電影再從開頭的問題中延伸出來一個問題,讓問題的探索更近了一步。

提到這部電影開頭、結尾的一些細節在於,我們可以從中找出一些形式,來匹配我們這篇文章要講的《心靈獵人》,探索問題的過程可以有許多種,但是大衛芬奇的風格卻是有一定軌跡可以依循的,我們想要知道的,就是能否從他之前的作品中嘗試解剖出現在這部新劇的內核,嘗試去重新架構這部電影的意識形態。

在《消失的愛人》里,我們找到了關於問題的探索的形式,在《心靈獵人》里,同樣也是可以適用的。

提出問題——尋找論點、論據——加以總結——確定結論,這是一般的探索過程,《心靈獵人》是以一件人質挾持案開頭的,案件的結尾並不完美:人質雖然並無大礙,但是挾持犯卻自殺了。

警探霍爾頓並不想如此,他意圖通過和平的方式來與罪犯談判,並期待能夠了解犯罪的動機。

這就是《心靈獵人》開頭所扔出來的一個問題:如何與罪犯溝通,達到最好的結局(杜絕候後續案件的發生)?

所以,這是一部尋找未知的影片,雖然對於犯罪心理我們雖然並不熟悉,但多少熟知,犯罪心理學發展到如今已經有了一定的體系和規則,足以讓愛好者或專業人士加以運用,發揮自己的才能。

但是無論哪一件事情,在開頭都是非常困難的。更何況是在70年代的美國,創造一種新的體系和規則的難度可想而知了,在《心靈獵人》第一集里,霍爾頓一直在拖延時間,意圖通過拖延的方式來緩解挾持犯的壓力。

這是一種很好的應急方式,我們很難知道這有沒有用,但是這確實是一次很好的嘗試,但是最後雖然人質安全了,挾持犯還是自殺了。

FBI認為這件事情的結果還是好的。

因為當時FBI秉承的措施就是強硬型的,拯救人質的方式也是通過施壓和武力加持來控制或者說是逼迫罪犯妥協、投降。

這種方法在七十年代之前非常有效。

但是劇中的時代面臨著犯罪形式的轉變以及犯罪動機的不明確等多個原因的桎梏,使得FBI的這種方式的破案率開始節節下降,罪犯的犯罪動機改變了,但是抓捕他們的方式卻還沒有變,自然就會產生一系列問題。

這才導致了霍爾頓對於罪犯心理的一種好奇,或者說是對無意義犯罪的一種有意義的追尋和探索。

所以在之後的講課過程中,他一再強調「緩和事態」。

去尋求,去傾聽,去理解,而不是一味的將主觀意識強加於「加害者」和「受害者」身上,其實不僅僅是「加害者」受到了傷害,就連「受害者」也跟著受到迫害,因為在強迫「加害者」做出妥協的動作之前,「加害者」可能將負面情緒發泄在「受害者」身上,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在過去的破案過程中,我們是先知道了作案意圖才開始進行斷案,但是當動機變得模糊,我們又該怎麼去尋找案件的內核呢?

所以我說這很像《消失的愛人》的形式,先提出一個問題,然後就這個問題打開格局,延伸思路,尋找答案。

探索的根本在於解決問題,我們解決了問題了嗎?

或許有時候還沒有提出問題。

我在開頭的時候提出過一個問題,但是你要知道一個問題是完全不夠的,《心靈獵人》之所以要做成電視劇而不是電影,是因為他要探索的不是一個或幾個問題,而是一系列問題。

提出問題之後呢?

當然就是尋找答案的過程,但是尋找答案的過程中,我們仍然需要提出三到四個問題。

這就像是一本書一樣,當我們看到書的書名或者序言的時候,我們得到的是書的一個大的整體架構,而當我們看書的過程中,則是在拆開整體看部分。

是什麼讓我們如此相同又如此不同?

我們之間的關聯點在哪裡?

我們恐懼的源頭究竟是什麼?

這就這部劇的探索過程。

接下來,故事開始進行實戰,也就是將理論結合實踐。

提出問題的過程在於發現現象和細節,進而找到關鍵點(Key Point),當我們發現什麼線索是重要的以及什麼樣的行為是值得深究的之後,我們就可以進入第二個階段,也就是分析階段。

分析

很難一句話說清楚一個人的動機究竟是什麼,但是我們卻可以根據行為來推測罪犯的某些心理特徵和行為習慣——這是分析案件的一個很重要的初始點。

兩位主角接觸的第一個真實案件是艾達傑弗里斯與其兒子被虐殺的案件,在經過一番了解之後,兩人還是沒有任何頭緒,但是霍爾頓認為這是一種心理失常的表現。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霍爾頓在一次機緣巧合中了解到了一位連環殺人犯的故事,並去了精神病監獄與名為艾德坎伯的犯人進行近距離交流。

這場交流的核心甚至連霍爾頓本人也不清楚,他只是抱著「罪犯的心理是怎樣的」這個問題去與坎伯交流,所以說這場溝通其實更像是一次試探

不僅僅是溝通和交流,其次,在溝通交流的基礎上,進行更深層次的潛意識挖掘——警探霍頓在交流的過程中將一些靈感記下來的過程就是將碎片化的語言,整合成思想的過程,我們可能一開始並不知道犯人的動機是什麼,但是我們卻知道我們需要的是什麼。

只有在確定了我們想知道什麼,才能確定我們可不可能從別人身上獲得什麼。

在《心靈獵人》的十集劇情里,總共出現了四位重要犯人,這裡所提到的重要犯人是已經被關押的,並且經過霍爾頓審問的。

這四位犯人最大的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曾經有過心理創傷,同樣的,這是新時代中最典型的一種犯罪動機。

艾德坎伯是一位非常冷靜的精神病人,但是他的童年卻是非常痛苦的——在電影《黑天鵝》里,女主角妮娜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孩子,但是她的母親卻是控制欲極強的一個典型代表,妮娜尋求自己的黑暗面的過程,可以解釋為是對母親的一種抵抗,一種行為上的發泄。

其他三個罪犯蒙特里瑟爾、傑羅姆布魯多斯、理查德斯派克的心理創傷又因人而異,我們可以發現,其實每個犯人的作案行為都是存在動機的,故事在講述主角霍頓與比爾與罪犯溝通的過程中,還通過不同的真實案件來加以佐證這些猜測,以證明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們從發現到提出問題,再到尋找關鍵點,整合思維,直到最後的總結,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能隨便跳過哪一步就能夠達到下一步或是終點,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探索架構,主角還是遇到了很多問題。

畢竟現實生活中的很多狀況,根本毫無邏輯可言,也並非是一帆風順的。

霍爾頓與比爾兩人的口角爭鬥,顯示了兩個時代的人的思維代溝,霍爾頓的思想前衛、先鋒性極強,但是他的實戰經驗不足,相反,比爾則長於世故,懂得如何用行動去制服別人。

可以說,他們的思想,一個是形式上的,一個是概念上的,兩者沒有高低之分,只是順應了時代的腳步,比爾必須這樣思考,霍爾頓同理。

霍爾頓面臨被處分、調職的風險的時候,長於世故的比爾替霍爾頓爭辯,以此來爭取更新刑偵手段的機會,畢竟,每一次嶄新的嘗試,都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的,在這個過程中,不僅僅有自己的原因,還有社會的原因。

霍爾頓得幸有比爾這個夥伴,而比爾也幸虧認識了霍爾頓這個年輕人。

思維的碰撞來源於對過去的思考。

這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說霍爾頓的犯罪心理學的雛形是建立在過去刑偵習慣的基礎之上的,如果沒有歷史作比對,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新形式產生。

在這一點上,霍爾頓和比爾,缺一不可。

總結

我們在上面講到了探索的開端和探索的過程,最終想要達到的一個大方向,就是為了能夠抓住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但是這樣的過程卻是極其危險的,在《心靈獵人》第一季的最後,霍爾頓與艾德坎伯的對峙就在說明這一點,有時候即使我們知道罪犯的心理運動和動機,但是在恐怖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們也很難做到承受這一點。

在一開始的提出問題之後,霍爾頓的腳步就從來沒有停下過,他或許會產生新的見解,但是隨即就被自己的內心所否決了,有時候走對了一步,卻後退了三四步,成長的過程總不是一帆風順——這些基調都是在電視劇一開始就奠定下來的。

可以說這部劇的前兩集奠定了整體的基調,而後兩集則給了故事一個嶄新的方向去延伸,所以說,這部劇仍然是大衛芬奇主導的一部劇,他選定了一個方向作為引導,而劇中的故事則跟隨著這條主線來進行延伸、串聯,我們無法否認電視劇本身的高度,也無法忽視電視劇在提出問題的過程中所付出的精力。

在電影《十二宮》里,有過對連環殺手的案件分析,在電影《七宗罪》里,有老警探與新警探的強強聯合,在《消失的愛人》里,有對未知的婚姻問題的探索...而這些風格,或者說元素,都出現在了《心靈獵人》中,我在上一篇文章關於《十二宮》的文章中提到了《心靈獵人》,同樣的,或許在大衛芬奇的下一部作品中,我將會引用《心靈獵人》作為問題的引線,來進行故事上和形式上的探索。

很多人都提到了本劇的環狀結構,我就不多贅述,不過估計在本季結尾出現的一位未知人物,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季中的故事引線,牽引出另一個大問題的探討來。

要說的就這麼多,靜靜等待第二季,最後,謝謝觀看。


我不是一個專業影評人,對這部劇的評價只能從心理精神方面闡述一點觀點

Mindhunter第一季背景是對於患有精神疾病尤其是人格障礙的犯罪份子的案件進行分析

人格障礙的犯罪,往往正常人很難理解他挑選受害人的條件,作案的手法和動機以及被捕之後他呈現的狀態

如果硬要說這部劇有主角的話,可能是Holden 和Kemper

他們兩個是非常相似的人,都在人性的共情上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他們很容易猜到對方在想什麼,他們很容易感受到對方的情感,從行為中看透心理本質。這是天賦

他們在人格上也十分相似。目前第一季,沒有交代Holden的家庭背景,只有一個剛剛出現的女友。這部劇一直在強調家庭,成長,教育,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而Holden這個演員的眼神中,透露著虛無。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誰,沒有內核。

而兩個人在目前來看,道路是不同的,一個是警探,一個是連環殺手

Holden之所以可以誘導和激發那些殺人犯,是因為他理解,他從本質上沒有固定的人格,所以別人是什麼樣子,他就可以學習和轉換成什麼樣子。

所以他的工作模式是非常危險的,就像附身一樣,消耗和風險很大,被影響的幾率也很大。

Kemper,一個冷靜的禮貌的配合的,完全與他之前行為相反的人。他如此明白自己的罪行,不為自己申辯不為自己解脫。

你會對如此矛盾抓不到重點的人產生恐懼,因為你不知道他行為的用意在哪裡,無法預測他行為的發生,就像分布在不同象限的凌亂的點,無法連成數據圖

人格障礙是非常嚴重的一種精神疾病,人格這種定性的東西,決定了思維模式,情緒反應,表達程度等等人每時每刻都在做的事情,而後天的環境和教育影響了表達方式

很多慘案,尤其是作案手法極端,受害人數量較多的犯罪,都是由人格障礙的罪犯實行的。他們從本質上認為這樣是唯一能解決問題的方式

這季最後一點耐人尋味,Holden在最迷茫的時候去看望了Kemper

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他們是世界上少有的孤獨的一樣的人

這種意識讓Holden感覺到毛骨悚然,恐懼,噁心和絕望讓他感覺到幾乎要死去

推測Holden還是會堅持自己的道路,就是十分艱難。畢竟全劇就他一個是可以與罪犯產生共情的人,這對於犯罪心理學十分重要。


奸屍,鞭屍,割掉乳房,切掉陰部,憤怒的時候一切行動都是不可解釋的,又都是合理的,這算變態嗎?對於一個生活在文明社會遵紀守法的正常人來說,這確實太「變態」了,而如果倒回去原始社會,或許就是可以理解的了,畢竟殺戮本就是自然界的常態。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些小癖好,比如強迫症的人東西都要擺整齊,鎖門要鎖100遍否則死全家,比如喜歡吃臭豆腐、鯡魚罐頭等難聞的東西,再比如各種性癖好,戀足、戀物、滴蠟、皮鞭、GJ等等,所有這些小癖好如果不影響他人,都無傷大雅,即使如床上的性癖好和本人反差非常大,只要私密性保護好,也都沒有關係。可就是一類人,他們的癖好是與他人有關,比如殺人、奸屍、偷窺、戀童、偷盜等等,那就不被社會允許了。

殺人狂之所以變成殺人狂,排除掉瘋子這種情況,也許就是他在內心裡邏輯可以自洽,且有能力應付追查,把殺人虐人培養成了自己的小癖好。有的時候我在想,為什麼有人殺了人之後還會對屍體做出各種事情,比如切割、姦淫等等。可能一部分人把屍體單純當成了一塊肉,和豬肉牛肉沒有什麼區別,而有的則是出於憤怒或者想要完成對死者生前沒能做的事情。我們喜歡一個人,有的時候會手足無措,親吻的時候都是狂亂的親,甚至狂亂的咬。同理,我們恨一個人的時候,行為也會沒有章法可循,所以才會有把屍體的指甲都掰下來,將屍體從陰部到肛門切開,用屍體的頭部來自慰等等變態的行為,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古代的時候本來就有類似的刑罰,比如千刀萬剮、五馬分屍等等,只不過這是由國家執行的,而如果這些行為是在現代且由個人而為,那麼就會被當成變態殺人狂。

另外,有些個人的行為會被當成變態,而集體的就會逃脫指責。據說中東某國會對通姦的人施以石刑,通常把男性腰以下部位、女性胸以下部位埋入沙土中,施刑者向受刑者反覆扔石塊。如果是對已婚有孩子的婦女行刑,她的孩子必須到現場觀看,並且她的父親及家人必須宣布這人不再是他們的女兒,並一同送她到沙土坑裡並參與扔石頭。行刑用的石塊經專門挑選,以保證讓受刑者痛苦地死去(百度百科)。如果說變態,只能說想出這個刑法的人很變態,或者整個國家的人都是變態。這麼說下去,變態這個定義也是變化的了,時代不同,文化風俗不同,對變態的理解也就有所不同。

對於本劇中很多所謂變態殺人狂的行為,大多都是可以理解的。他們都跳脫了文明社會的一些準則,並不覺得殺人是一種禁忌,他們內心裡也說服了自己,不對奪取人生命而感到愧疚,有的則足夠聰明能躲開警察的追查,那麼殺人對他們來說就不是一件不可行的事。

有能力殺人,又把自己的性癖好和殺人融合在一起,智商也夠的話,也許你也可以成為變態連環殺人狂。


覺得真沒必要跟真探比

本劇主要是重現了一下犯罪心理這個概念是怎樣逐漸形成,並被接受的。是根據 1996 年出版的 FBI 前特別探員 John Douglas 和 Mark Olshaker 著作《Mind Hunter: Inside The FBI"s Elite Serial Crime Unit》所改編。劇里基本全部是真實案例。

大衛·芬奇把重點放在了與各種重型犯的對話上,通過解構他們的內心世界來吸引觀眾的好奇心,一開始看或許會覺得節奏緩慢,但是最終會被深深吸引。其中沒有什麼激動人心的抓捕過程,是非典型性的犯罪劇。該劇是以主角採訪各種重型犯為主線,同時還展現了主角們生活及態度隨之產生的變化。

這一季最吸引我的就是Edmund Kemper了,他對自己清醒客觀的認識,完全抽離自身的剖析,同時他又不能控制自己嗜血、暴虐的另一面。簡直太令人好奇了。

本季每集前出現的那個人,應該是第二季的大boss,Dennis Lynn Rader,人稱「BTK Killer"。在1974年至1991年期間在Wichita地區殺害了10人,2005年才被捕。

期待第二季!


一個很好的教材。

審問中每一個問題都可以學習,在面試,和交談中,可以用到。

本人讀過幾本FBI的一些英文版指南,比如如何識別謊言,好朋友在美國執法部門也工作過。FBI的Human Behavior Lab 非常有名。

你會發現,劇中每一個審問的對話,都是旁敲側擊有目的的,就是故意下套。

美國警察其實也用這個套路,但是沒有FBI的這麼有藝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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