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是否局限了我們的思維?


我也拋個磚。

這個命題實際上是個很著名的假說:沃爾夫假說(Sapir–Whorf hypothesis),又稱為語言相對論(linguistic relativity)。

The principle of linguistic relativity holds that the structure of a language affects the ways in which its respective speakers conceptualize their world, i.e. their world view, or otherwise influences their cognitive processes. Wiki:

Linguistic relativity

即在不同文化下,不同語言所具有的結構、意義和使用等方面的差異,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使用者的思維方式。

沃爾夫假說_百度百科

這個假說實際上仍處於爭議之中,可能不是我們這些業餘者能討論明白的。如 @Heresy Clyne所言,語言對思維的影響是有限的,但是我又認為,這種影響肯定是存在的。可能包含如下幾個方面:

首先,「語言用不同的方式對現實進行範疇劃分」(Wilhelm von Humboldt),從而影響我們對世界的認知。

舉例:

Among Whorf"s best-known examples of linguistic relativity are instances where an indigenous language has several terms for a concept that is only described with one word in English and other European languages. One of Whorf"s examples of this phenomenon was the supposedly large number of words for "snow" in the Inuit language, an example which some have later contested as a misrepresentation.[29] Another of Whorf"s examples are the Hopi language words for water, one indicating drinking water in a container and another indicating a natural body of water.

其中提到的一個著名例子是愛斯基摩語中存在的大量表示不同的「雪」的辭彙,一個使用愛斯基摩語的人(即使他不生於冰天雪地)在看到雪時產生的認知比我們要更加豐富和複雜。雖然這個例子有爭議,但這在不同語言之間顯然是個常見現象。

又例如:

霍披語(hopi)的語法要求對客觀存在的萬物做有生命和無生命範疇的劃分。該語言區分名詞和動詞的依據是延續時間的長短。瞬間現象如閃電、流星、噴煙、脈動等因其延時短只能是動詞,而雲和暴雨因其延時略長則已進入名詞序列的下限。

強調「事物」和強調「過程」的語言,對於人對世界性質的認識也可能有不同影響。

不過遺憾的是我沒有這些對人心理的影響的實驗證據。如有望補充!

還有,真實世界的很多事物是連續的,而語言中的概念、辭彙卻是大體離散的,所以導致了某些思維的盲點。

舉例,誰來告訴我這是什麼顏色:

其次,語言由於與文化密切聯繫、相互交織,人在理解語言時會產生一定程度的扭曲。

最顯著的例子是這個最近熱門的問題:有哪些因誤譯而長期被國人誤解的概念與名詞?

這些翻譯過來的名詞,即使在知道其確切定義的情況下,由於辭彙本身在中文語境中引發的聯想甚至情緒,都會導致對它的理解偏離。

不說譯文,我們自己的語言也常常由於長期文化積澱而使語義受到束縛。舉例:你很難避免對一個叫冷清秋的人的性格產生先入為主的看法。最後,語言的結構可能對思維過程本身產生影響。

極端的例子就是人造出來的數學語言和編程語言,與自然語言的各種模稜兩可相比,其語句的定義十分清晰明確,所以要使用這些語言就不得不採取邏輯嚴密的思維方式。相關問題: 薩丕爾-沃夫假說(Sapir-Whorf hypothesis)對於編程語言是否成立?


高票說得很好,我再補充幾個例子

比如說,德語里沒有「曖昧」的對應詞。當然他們也很難在生活中擁有「曖昧」的經歷。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要麼直接說,要麼不確定對方的反應所以不敢說,但不會有雙方都有點小感覺但又沒往前走而保持著若有若無似是而非的曖昧階段。

另一個例子,英語和西班牙語里的虛擬語態,有表示不確定的未來的意思。但德語的虛擬語態,只表示想像中的情況而非未來。如果你邀請一個德國人來參加一個活動,德國人使用將來式,那他肯定會來;如果使用虛擬式,那他肯定會在後面加個「但是……」也就是「我想來但我沒法來」的意思,於是肯定不會來;如果他自己也不確定來不來,那他會直接說他不知道,甚至會具體解釋如果怎樣他就來,如果怎樣他就不來……總之,德語沒有不確定的未來的語法,德國人的未來也是確定的,如果他們的未來面對不確定因素,他們會很焦慮很焦慮。相反,如果你邀請一個美國人或西班牙人,他們經常會用虛擬語氣給摸稜兩可的回答,最後來不來誰也不知道。


不腰自來,本答主要討論語言相對論(linguistic relativity)。

先來咬文嚼字一下, 我覺得這問題其實是想說:語言是否影響了我們的思維。 依我的理解,「局限」是負向的,而「影響」可負可正,或者說,「局限」是讓你 因你的語言而無法認知別的語言中的一個概念,而「影響」是讓你對一個概念的認知與別的語言使用者不一樣。因此,如果說「局限」,那基本可以否定。即便你不會某種愛斯基摩語,拿一張他們語言中的「三角形雪花」的圖片給你看,告訴你這個叫三角形雪花,或者甚至不用告訴你這叫什麼,就給你看,你依然能建立對三角形雪花的認知,你對三角形雪花的認知並不會因為你不會他們的語言而被局限住。再者,說「局限」似乎有語言決定論(linguistic determinism)的意思,否定無疑。(這個例子中的三角形雪花是我胡扯的,抱歉,下面猴子的例子基本是真的。)

好了,那把問題rephrase一下,語言是否影響我們的思維呢?目前語言相對論研究的大部分結論都給的是肯定答案,但是(永遠逃不掉的但是)這些研究方法大都存在問題,而且有些問題非常棘手,所以反對的人(比如喬老爺門下?)也反對得非常有道理。

先看看語言相對論的簡史。

大家基本都知道Edward Sapir和Benjamin Lee Whorf這兩師徒以及他們的假說了,那我就扯個小野史。話說Whorf是化學工程師出身,業餘愛好語言學,31歲才來到耶魯師從Sapir,語言學研究只搞了十年就死了,所以有戲稱他是個「業餘語言學家」的,但你看,今天我們還在不斷提起他。這碗雞湯告訴我們:真愛的事業,什麼時候開始都不算太晚!玩笑放一邊,其實Whorf在他十年的語言研究生涯中,絕對不「業餘」,他的主要研究方向並非語言相對論,而是少數語種研究,例如Hopi語和Maya語。而「語言相對論」一詞最早出現在他的作品集 Language, thought, and reality; selected writings (1956)中。原文如下:

「From this pact proceeds what I have called the term "linguistic relativity principal," which means, in informal terms, that users of markedly different grammars are pointed by the grammars toward different types of observations and different evaluations of externally similar acts of observation, and hence are not equivalent as observers but must arrive at somewhat different views of the world.」 (p. 221)

(放這段話在這兒是想說,注意Whorf用的詞居然不是language,而是grammar,我覺得很有意思,Universal Grammar的人是不是要跳起來,哈哈。)

早期的研究偏定性,就算做實驗也比較簡單,混淆變數多。舉個栗子,亞馬遜有個部落叫Karitiana,使用的語言叫Tupi語,Tupi語中沒有對應中文「猴子」的這個詞,只有具體表示叢林中各種猴子類別的詞,他們會認為有些種類的猴子燉起來比較好吃,有些烤起來比較好吃,還有些不怎麼好吃。於是研究人員就說啦,由此可見Kritiana人對猴子的認知跟我們講中文的不一樣嘛,我們中國人想到猴子絕不會想到不同種類的猴子該怎麼吃啊。然後我們做實驗吧,找一群不會Tupi語也沒有研究過亞馬遜猴子的中國人,讓他們認這些各種猴子的照片,多數人只能回答「猴子」,而Karitiana人會說出這些各種猴子的名稱。於是研究人員又說啦,看吧,實驗數據也支持啦,語言影響認知,沒跑了。

講這個例子是想說,早期對語言相對論的研究問題真挺大,難怪幾乎整個20世紀Whorf的假說都少人問津,當然,喬姆斯基UG的出現或許也是一個掣肘因素。

時間來到了20世紀末,語言研究越來越受心理學影響,加上或許大家對UG也有一丟丟膩了,開始有人重新撿起語言相對論來研究,代表人物有芝加哥大學的John A. Lucy (看文獻的時候一直以為是女的,直到課上老師糾正我「not she, he」到不耐煩,真是,怪我咯)、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Psycholinguistics的Stephen C. Levinson(pragmatics出身)、後起之秀UCSD的Lera Boroditsky(看照片是美女)。這些學者也開闢了語言相對論中的不同研究方向,包括不同語言對顏色、數字、錯誤信念(false belief)、分類(比如上面的猴子種類)、 分類依據、空間、時間等方面認知的影響(可參看這篇較近的綜述:Linguistic relativity)。如前文所說,大部分研究結果傾向於支持語言相對論。相比之前,這些研究的實驗設計得更完善了,腦成像技術也開始在用了,各種數據分析手段也跟了上來。那還有什麼棘手問題讓我們無法直接給出Yes的回答呢?

你看,想要證明語言影響思維,至少需要滿足以下三個條件:

1. 拿來作對比的兩種(以兩種為例)語言對同一事物的描述不同;

2. 這兩種語言的使用者對同一事物的認知不同;

3. 認知的不同是受語言的影響而不是其它因素。

到目前為止,前兩個條件都可以在實驗條件下得到較好控制,但第三個,實在是太難了。語言畢竟是文化和生活經歷撇不開的一部分,而人們對事物的認知正是在生活經歷和文化環境中逐漸建立起來的,實驗條件下幾乎無法做到控制個人生活經歷和文化環境,研究語言單因素對認知的影響。

當然啦,大家也都在努力思考,想出更好的實驗設計解決這個問題,比如這個時間方面的研究:How Linguistic and Cultural Forces Shape Conceptions of Time: English and Mandarin Time in 3D。

介紹一點背景知識:時間是個抽象概念,通常要借用某些具體概念——例如 錢和空間——來進行描述(對這點感興趣的可以選讀George Lakoff的大作Metaphors we live by (1980))。在英文中,對將來和過去的描述用空間概念來比喻是水平向的,比如「look forward/behind schedule",而漢語中,既有水平向的也有垂直向的空間比喻,比如「天/天」和「個月/個月」。因此,研究假說就是,英語使用者對時間的認知是水平向的,而漢語使用者的認知既有水平向也有垂直向,這一系列研究都是前面提過的Boroditsky組在做。這裡重點要講這個研究中的第二個實驗,他們找了一群母語是英語的英漢雙語者,對比剛開始學漢語的和學了比較久的兩個組對,結果是,學得久的比剛學的更傾向於用垂直方式感知時間。基於這結果,作者的結論是:語言經歷影響時間認知。那麼問題來了,難道這些受試者在學習漢語的過程中沒有學習中國文化也沒有跟中國人接觸過嗎?未必。甚至,如果這兩組受試者都已經學習過且能使用諸如「上個月/下個月」這樣的表達,而且清楚「上」和「下」的意思,豈不是反而證明他們在這一個點上的語言經歷一樣,而大概是別的因素造成了兩組認知的差別。

Anyway,總的來說,在我看來,或許認知和語言本來就是是互相影響的關係,而生活經歷是中間的mediator。或許,Karitiana人最初也只有一個「猴子」, 後來有一天他們發現有兩隻猴子A和B不太一樣,慢慢又發現有些猴子和A比較像,另一些和B比較像,於是開始把所有猴子分成A和B兩類,也出現了A和B兩種猴子的名稱,在後來使用不同名稱的過程中,又加深了他們對這兩種猴子的區別認識,如此,循環往複,直到有一天,他們又發現有一隻猴子C似乎和A跟B都不太一樣,於是又有了C這種猴子的名稱,接下來出現了D、E、F,後來就再用不上最初的「猴子」那個詞了,只剩下各種類的猴子。

其實,研究語言相對論的很多實驗倒是挺有意思,感覺這些做實驗的真是較勁了腦汁的來。

哦,本人不是研究這個方向的,此答恐有疏漏,敬請指正。

References:

Everett, C. (2013). Linguistic relativity: Evidence across languages and cognitive domains (Vol. 25): Walter de Gruyter.

Fuhrman, O., McCormick, K., Chen, E., Jiang, H., Shu, D., Mao, S., Boroditsky, L. (2011). How linguistic and cultural forces shape conceptions of time: English and Mandarin time in 3D. Cognitive Science, 35(7), 1305-1328.

Lucy, J. A. (2005). Through the Window of Language. THEORIA. Revista de Teoría, Historia y Fundamentos de la Ciencia, 20(3), 299-309.

Wolff, P., Holmes, K. J. (2011). Linguistic relativity. Wiley Interdisciplinary Reviews: Cognitive Science, 2(3), 253-265.


當然會,請問你說得出「小狗相隔幾十米就聞到了雞腿誘狗的香味」這種話么?

成年人大概只會說出誘人的香味。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了語言中的一個默認視角,就是從人本事的視角看問題。所以我們會說,寂寞的夜晚,孤獨的沙漠。夜晚根本不會寂寞,沙漠也不會孤獨,只有人會寂寞孤獨。說出此類話語的原因,就在於我們是從自己的角度看問題。這就是思維方式受影響的一個例子


拋爛磚引玉吧,這方面的哲學研究是羅素和維特根斯坦那時代的哲學家研究的。

羅素認為語言中的形式辭彙與客觀事物是一一對應的

維特根斯坦認為語言是人們的一種通用共識,一個人學會一種語言那麼他必須學會該語言社會的共識,並將它作為基礎理念,所以必然是有關係。

下面是我個人扯蛋私貨:

我個人是反對這種看法的,首先真理是唯一併且普遍存在的,就如我們相信我們的物理定律一定也會被外星人發現,那麼我們也可以相信我們所作的哲學研究與成果,外星人也一定會有一樣的哲學研究與成果,甚至有同樣的發展方向。

維特根斯坦認為一個人是不可能發明一種個人的語言的,即使發明也不會有人理解併流傳。我個人認為語言是一種發展的的進程,如果語言是一陳不變的,那麼一開始就不會有語言的出現。舉一種獨然的語言,我認為它就是數學,數學的發展就是一種近乎突然性的變化。數學中概率的概念己經深深影響金融界,並開始動搖現今主導的必然因果率的思維模式。

過程的推論還未能作好,缺的是證明:人必然能理解人所創造的事物

結論就是:語言不會影響對於真理的探究

我的水平目前也就這樣了。


我覺得語言的確是會影響思維,但不一定是局限思維。有時它也是會幫助梳理思維,在梳理的過程中啟發思維。


語言限制了思考的過程,但不會限制思考本身;語言限制了表達,但不會限制智慧。

我說的不一定是我想的,但不意味著我想不到或者沒想過。

正如外國人或者殘疾人與我們並無精神世界上本質的不同(例子狹隘了一點。)


沒有語言就談不上思維,可以說語言局限了思維,畢竟語言的邊界也是思維的邊界。

現在問題變成了,存不存在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思維形式?

這又要首先定義思維,我把思維看作是對意識的覺知,或者說理性。意識不是思維,像動物一樣,我們有很多意識不能表達出來,也無需表達出來。而理性,則完全離不開概念,沒有概念我們不能把意識轉化成知覺。

總結一下,我的觀點是,語言是會限制思維,畢竟語言給了我們思維的能力。我們應該努力擴充我們的表達手段,這對思維有很大好處。


詞窮,多數情況下是因為你語文沒學好。

當然,總有那麼一小撮人他們的思想是超越這個時代的。

凡登極者,大抵寂寞,高出不勝寒的道理。

這時候,詞窮,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語言還沒發展到一小撮人的思想高度。


往往,思維局限了語言…


當一個詞被用來約定某物時,它就已經死了。這好像是海德格爾說過的,我不太記得了。不過這個定義非常準確。

那我們可以不讓它死嗎?不行!被定義和被對象化後,當它被人所注視時,它必死無疑,所以海德格爾最後只能把語言歸結於天命。把「詩」認定是活的語言。因為詩可以是模凌兩可的,而正是模凌兩可,所以才充滿了可能性和活力。

可能性才會孕育「活力」。

而現有的文字語言的目的是為了揭示真理,所以越來越多的僵死的語言被闡述出來。而語言和文字在人類無盡的索求下,只有搞得自己人格分裂(能指、所指、意義層的分裂,村上春樹的作品流行的原因有哪些? - 元人的回答),語言的分類最終又導致了人本身的分裂,這就是後現代人講的「精神分裂」。

但這就是文字的宿命。當它成為被注視的工具後,必然只有變得僵死,類似被奪取最後一份財產的大地。看看現有的那些網路小說吧,你們真覺得充滿活力的文字還在?文字之美還在?

工具,是的,工具。語言是我們最大的工具。因為我們需要藉助一些工具把自己的信息同化到客體上,也需要被客體上的信息所異化,這是一場漫長的過程,類似黑格爾的精神運動過程。信息如何運動具體見鄔焜的《信息哲學》,所以語言就產生了。

而我們的理性本身就不是自然的,這也是一個工具,正如尼采跳出來說過:「理性的起源在哪裡?理性起源只能是非理性!」

所以,無所謂語言限制了思維,反正兩個都是一路貨色,是parter。

另外,居然沒有人從索緒爾的結構語言觀來闡述這個問題。不高興。


看了前面的專業回答,關於什麼什麼假說我真的只能說自己見識短淺,了解甚少。

自己看過的關於這方面印象最深刻的是喬治奧威爾的1984。

書中描述了一種為了統治階級集權而發明產生的語言——新語。其特點是簡潔,以及去除了一切統治階級不希望看到的表達。

比如其中類似民主democracy直接被去除,像free這樣的詞則被篩去了自由之意,而只能表達free of charge這樣的意思。

而在集權的統治下,英語將被新語完全取代,說英語的人則會被清洗。

在這種情況下,新語無疑是束縛了人們的思維的。在完全的新語環境下長大,不會有人接受到任何的異(min)端(zhu)思想。二重保險是即使有人自己琢磨出萌發出一點異(min)端(zhu)思想,也無法用他會的方式傳達。

所以1984的世界就會是一個死局。


其實是只要你不說話,沒人管你在想什麼。


不同的語言,各異的氣質。

這點對於陌生語種的感受尤其明顯。就像韓國人vs日本人講話,即便我們聽不懂(當然最好是這種情況才能更客觀地去感受),憑直觀的聽覺就感受得到不同的民族性格。

語言這東西實際很單純地反映了一個民族的思維方式,要說到限制,也該是思維限制了語言。

當然題主的問題之所以成為困擾,主要是忘了還有詞兒窮這回事。畢竟每個人都有過哪怕使用母語也免不了詞不達意的時候。一個普通中國人(介於語言學家和文盲之間的善意標準)掌握的辭彙量並不到漢語辭彙總量的百分之七。僅憑這點,我們就怨不得語言跟不上思想的腳步,只怨得自己的語句依然匱乏得不足以詮釋我們的思想。

想到另一種情形,應該說另一種人,他們不止需要語言來表達,還依賴語言來思考。因此詞窮不單影響了他的表達,甚至阻卻了他的思考,這樣子貌似更不應該歸咎於語言本身了。它始終不過是你的工具,而不是你。


事實上,你分不清什麼是語言,什麼是思維。請問你頭腦里哪一個念頭不是以語言形式在你意識里翻滾?或許你了解潛意識並不是語言構築的,但你說的思維是你不可控的潛意識嗎?

演化心理學將人腦功能模塊化,你可以把語言系統比作華春瑩,一個發言人罷了,真正的中心不在spokesman。舉這個例子,我是要反駁那些認為語言就是思維以及本我全部的人。

希臘哲學的一個根本認知是,這個世界說出來的。世界上的真理只有通過批判理性,人人平等的基礎上辯論,才有可能接近。也就是說你現在接受的真善美道德等等都是最聰明強辯的人描述說出來的。而且西方文字是都是用字母拼出來的,寫出來和說出來是一樣的思維模式,所以西方哲學體系更重視思維和語言的結合。

我們就不同了。我們是象形文字,說話和寫作是兩套思維體系,寫詩詞,對聯,等等又是另一套體系。我們強調言多必失,沉默是金。特別佛教盛行後,空無的概念是意會的,永遠不是用說的。禪定的修行就是要把語言綁定的意識破掉,認識到我是不存在的,是幻覺(五蘊皆空)。這是靜坐過程中安佛的教學逐漸領悟修鍊體會的。禪定過程中可以獲取思維和語言不能描述的智慧。

這扯的雖然遠了些,但是個大概的脈絡。


它顯化了我們的思維。


語言是表達,行為或者很多事物難以用語言表達。馬克思說,研究的方法不等於表達的方法,說的就是這個問題。我們自己也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語言就是為了無盡精準的去表達你的感受。語言是工具,工具可能無法實現完成你的設想,但它無法限制你設想的能力。語言也是設想的產物。


一種語言的辭彙量的多少會影響我們的思維。自己掌握的辭彙量少,會局限自己的思維。


不僅僅語言,你的思維,你的身體,你的經歷等等都會局限你的思維

但也會帶來更多的可能

沒有語言,你連很多被局限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我為了紀念結婚,寫的一本自娛自樂的書~其實也不能叫書,就是把自己覺得很有意義,同時可能別人思考的比較少的問題自己寫了寫~

先發這些,歡迎各位批評指點啊!這都是我自己想的,沒參考什麼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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