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時你會想起誰?


看著窗外的飄雪,我在想,爭取生兩個兒子,若干年後,待他們長到一米八,身強力壯。帶他們去阿拉斯加打獵,四條兇猛獵犬,拉著雪橇飛奔在山間的小路上。一人扛一支獵槍,追逐野兔,山雞,豪豬,野山羊,下河抓魚,也許還會遇到黑熊。晚上在湖畔的小木屋空地上,天空下起鵝毛般的大雪,生起一堆篝火,烤整隻野味,一邊喝著威士忌,一邊聊著天,那真是美妙的人生。


想起你,想起七年前的你。

快到期末了,傍晚開始下雪。南方不常見雪,那天的雪好像特別大。到晚自習結束的時候操場上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在朋友們嬉鬧時候我們有默契地離群牽著手往足球框邊走。你停下我轉身看你,主席台下的燈從你背後淡淡地打在我臉上。我記得涼涼的嘴唇和暖暖的舌頭,還有你身上似有似無的洗衣粉味。

那時是個孩子,現在也沒長大,可是怎麼覺得這些事情這麼遠了呢。我怪自己沒有記得更清楚,我想要記得你的臉,你的眼神,你的每一個動作。好像再多一點回憶就能讓我撐過再多一個冬天。

我現在的城市半年都會下雪,但我整年都會想你,只是下雪時候想得更急。你離我飛機一個多小時,應該也常下雪吧,你會想我嗎,又是怎麼想起我呢。


生活在南方,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年只見過一次雪。

喜歡了很久的男生去了北方讀大學,每年冬天都會下雪的城市。

我告訴他我很喜歡下雪,很羨慕他,想去他的城市看雪。每次看到天氣預報說他的城市有雪,就會想他會不會因此想起我,會不會想起我給他說過我想看雪,會不會想起他說過要帶我去他在的城市。我啊,只要看到雪,就會想起他說的話。或許他只是隨口一說,但我真的真的深信不疑了,所以我在等。我把個性簽名改成了「雪滿長安道」,其實「世人謂我戀長安,只是單戀長安某。」啊。

喂!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看樣子,你應該是忘了…

嗯,沒關係啊……以後我自己去就好啦。


南京的冬天下起雪來的時候,出門是要打傘的。否則雪落肩即化,會濕你一身一鞋一頭髮。

但是我還是會在南京的冬天下雪的時候,冒著落肩即化的雪,不打傘的,出去走走。

每每不打傘走在南京下雪的冬天,都會想起一個人。

我第一次遇到這個人,是在幾年前一個樹上結出的冰凌子都嘶啦嘶啦地冒著寒氣的南京的冬天。

彼時我讀本科。

那天大約是晚上七八點,我剛結束了校隊的加訓,穿著隊里統一發的長到腳踝的灰色大羽絨服,背後還印著學校的英文縮寫字母,脖子上圍著一條大圍巾,還挎了一副那種兩根線連起來的把大拇指以外的四個指頭都裝在一個半圓里的手套…裹得像個去冬眠的熊,走出體育館三號門。

清楚記得是三號門是因為,我們本科體育館形體房下來最近的門,就是三號門。而三號門對面,是個塑膠操場。

每個大學都有體育館,每個大學的體育館都有個三號門,可是每個三號門的對面,不一定都是操場。

這也就決定了,不是每個從形體房走下來的姑娘,都會在三號門口,碰到操場上的人。

但是當時剛走出三號門前雨台的我還根本看到有什麼人,因為我出門就被寒氣沖的鼻子痒痒打了個噴嚏,抬頭伸手揉了揉鼻子之後,就在黃色的路燈光的映照下,斜上方,看到有細細的雪花緩緩地飄在空中。

就像那個日本新海誠,秒速五厘米裡面畫的,櫻花瓣飄落的近鏡頭。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愛好,會目送往下落的物質下落。

我是有的。

於是,我的目光順著一片左搖右晃的往下落的雪花,落出了黃色路燈光的範圍,然後,我看到了一個人。是個男生。

身材高高瘦瘦,穿著顏色跟我的隊服相似的大羽絨服,不過版型是那種微闊的韓版,黃色的燈光下肩膀上似乎影影綽綽顏色深了很多。他一隻手插在兜子里,另一隻胳膊微微彎曲著向身前伸著,手平張在半空。

我的第一反應是,卧槽這哥們真是不怕冷,這麼晚了操場上連個人都沒有他站在這看雪啊啊啊啊!

我緊了緊圍巾從台階上往下走,心裡盤算著去學校後面的路上喝個熱乎乎的牛肉湯。走近了操場邊的時候隔著圍欄又看了一眼那個看雪的男生,正好跟他視線相交。

欸沒有什麼電光火石,因為這個男生,我認識。

我們校隊的形體房是半封閉的,有一幕掛不到體育館屋頂的帘子把我們形體房和外面那半拉隔開,外面的那半拉是室內籃球場,校籃球隊經常在跟我們同樣的時間跟我們一起訓練。我所在的隊伍是競技啦啦操隊,位置是那個總是被拋棄來的尖子。所以在每次被拋棄來、在每次組織隊員做場內跑、帶大家在形體房外的牆邊做力量訓練的時候,總會看到對面的籃球隊。而籃球隊,可能也經常把我們當作自己的啦啦隊,大多數的大高個籃球隊小夥子和競技啦啦操隊的姑娘,都臉熟。這也讓我們隊沒那麼高的小夥子非常不爽。

這個男生,就是籃球隊里的,因為他的臉我好熟悉。

視線一相交,他明顯也認出了我,對我笑了笑。

我也一樂,難得在體育館以外的地方見到校隊的人,跟他hi了一聲。

他也轉過身說hi,說,你才回去啊,你們今天加訓啦?

我一邊走向圍欄一邊說啊啊啊是呀是呀,加訓了好慘好慘,好累好餓。。。不過你一個人在這是幹嘛?天這麼冷,賞雪啊哈哈哈?

他笑了笑,說哎呀我也還沒吃飯欸。

於是,他跟我一起去學校後面的路上喝了個熱乎乎的牛肉湯。

啊啊啊沒有那種喝了個牛肉湯就在一起了的故事,真正的故事裡往往不是一碗牛肉湯就在一起了的。可能要好幾碗。

不過我和這個小夥子,只喝過一碗牛肉湯。

冬天的牛肉湯美得很,學校後面的小店店面不大,可能是因為有點晚了人也不是很多,新聞聯播早就播完了焦點訪談也沒了,店主坐在一張桌子邊一邊剝大頭蒜一邊抬頭看著八點檔電視劇,火車站的男女主角又哭又擁抱又揮手。

牛肉湯很快就上來了,湯水清清,湯麵上漂浮著蔥花香菜,湯里幾片紋理清晰的牛肉,碗底盤盤繞繞的粉絲……在寒冷的冬天裡就那麼呼哧呼哧冒著熱氣,氤氳的白氣從眼前冒進心裡。

那天知道了小夥子姓甚名誰,哪個學院什麼專業,還知道了他是很北很北的北方人。

問到他為什麼自己跑出來看雪,他看了看我放在桌子上的擋雪的雨傘,問我,你們南方小姑娘都下雪打傘是吧?

我說是啊是啊,不然呢難道下雪不打傘靠大頭嘛,

他哈哈笑了,不是靠大頭,我們北方下雪是不要打傘的。

我咦了一聲,那不會濕的滿身都是水嘛,就像你肩頭現在一樣……難道北方乾旱缺水是真的哈哈哈哈,

他又笑了,眼睛眯起來兩顆小虎牙露了出來真好看,他說我跟你講,不是的,北方的冬天,溫度很低很低,戶外都零下十幾二十度,雪飄得又快又多,就算落在肩上頭頂,也不會化,只會積著…積雪你知道嗎…所以我剛來南京,根本不知道冬天下雪是要打傘的,想著南方雪少出來看個雪,結果落了一身濕,哈哈哈,

我也哈哈哈,那你是不是本來覺得南方人都特別矯情啊,下個雪還打個傘,

他說是呀,結果發現矯情的是我自己,

額,你怎麼就矯情了?

不打傘出來看雪啊哈哈哈哈,其實我就是想家了,家裡下雪肯定也很大。

我也跟著哈哈哈哈哈,眼前的牛肉湯還在氤氳。

那天我們聊了很多體育隊的趣事,喝完牛肉湯又一起冒著雪走回宿舍區。我也學著他沒打傘,說要當個北方人,他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兩顆小虎牙在路燈下看得特別清楚。

一般故事發展到這裡,都是男女主角逐漸開始互相了解,一起訓練一起上下課一起圖書館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就撩到了一起。

可是我也說了,那是「一般故事」。

我的故事裡,那個下雪的夜晚一起喝過飄著香菜的牛肉湯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這個男孩子。

那個時候校內改叫人人網剛剛開始在大學校園流行,騰訊在悶頭做什麼「朋友網」,微信也還沒出現。發好多一毛錢的簡訊還是多數人用來聯絡和聊天的方式。

而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當時也沒有留下什麼通訊和聯繫的方式,就連手機號碼,也沒留下一個。

後來隊里訓練,做特技拋接,我是那個被拋起來的尖子。

當時排練的套路里,有一個托舉動作比較複雜,是我的搭檔雙手托舉我到空中,我在上面抱一個腿,站定幾秒,然後放下腿,他再把我放開,在我往下的過程中,抓住我的胯骨把我接下來。

這個動作很危險,對搭檔的體力和默契都有很高的要求。有一次下面的隊友差一點點就沒接住我,最後他抱著我一起摔倒在身後面的大墊子上。

在競技啦啦操里,托舉動作里的尖子經常會出現事故,還有好多因為搭檔不慎摔成半身不遂的例子。當時我們摔倒,全隊都慌了,呼啦一下一窩蜂圍了過來。

教練衝到我們面前,連忙給我舒展關節捏捏這轉轉那,給我檢查是否有受傷的地方,直到確定我沒問題,才長出一口氣。

他說,競技運動員,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一旦身體有了岔子,別說競技了,生計都會出問題。又叮囑我們一定要小心,今天狀態不好,就不再練這個托舉了。

我和搭檔對視一眼吐吐舌頭,說好好教練我們記住了,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

教練又說,

我們隔壁就有這麼一個小夥子,跟你(指了指我)一年入隊的,籃球隊,就前段時間,有一次跟著出去比賽,剛上場不久就受傷了,直接腿骨骨裂,恢復都要恢復很長很長時間,可能以後都沒法專業做運動了。他家裡家長比較強勢,找來體育部,意見很大,直接把孩子帶回去了,聽說還辦了退學,直接送到國外去了,就是那個那個,高高瘦瘦挺帥的,叫什麼來著,xx院的……

我聽的一愣,好像是好久都沒有見到那個男孩子了。

我皺皺眉頭問教練,是叫xxx么?

教練說,對對就是,你認識他?

我沒說話。

我在隊里服役三年,大四退隊,離開原來的學校,換了一所學校讀研。

讀研之後,我也再沒碰過競技體育。

舞蹈,也碰的很少了。

那年以後,每次冬天下雪的時候,我都會伸手看看。

也會在清晨出門晚上回校的路上,收起傘那麼一段。

今年南京的冬天來得比較晚。

今年的南京,還未下雪。


想起高中時陪我站在教室窗邊看雪的人。


我是個黑龍江女孩,來河南念大學,

我以為我很獨立,我以為我不會特別想家

今年鄭州只下了一次雪,雪不大 ,讓我無比想念家人。想吃東北菜,想吃餃子。

不是說這兒的人,不好。

是家讓我有歸屬感。

可能經歷的越多,少了些年少無知,更想陪伴在家人身邊了吧。


「也許…生活總要有所期待的吧。」

前天我在的地方下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我看到雪,第一句話是這句話。

想到一個個人公眾號里的一篇文章,心情複雜。

沒錯,我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人,就是號主。

三百公里外的那座城市,是不是也要下雪了?

是的話,我是不是又能看到她發文了?

十一月底的某個深夜,我剛值完班,打算了卻一樁心事。自從一場噩夢之後,我已經很久都沒狀態工作了。我知道,我得想個解決方案。

我鼓起勇氣,寫下了那封致歉信。

寫完之後我查到她運營著一個公眾號,就去看了看。

「生活總要有所期待的吧?」

這個公眾號去年年底發了這篇文章,內有一段小視頻,記錄了那座城市上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然而,結果似乎是我無意中造成了2次傷害。

也許她最近的壓力也挺大的,剛好找到了一個可以發泄的口子。我被連續罵了2屏。

我知道,我作的惡太多了。其實就是不可原諒的。只是不知道那麼嚴重,她差點就在我的欺凌下抑鬱了。

月初有一天去那座城市辦事,辦完了還有很多時間,於是我決定試試看,看能不能看到她真人。

憑藉那個小視頻,我成功定位了,精確標。

天很冷。我在樓下找了個地方坐,用報紙擋著半張臉。

坐了10分鐘左右,那個人出現了。那張臉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任務完成。我準備找個廁所上然後就撤了。

我從廁所出來,往大門走。我放鬆了,沒有擋臉。

額…前面迎面走來那個人怎麼又是她!?

就這樣,我們近距離照面了,我被她看了好幾眼。

我回家了。先補了一覺。醒來檢查Email,發現什麼都沒有。這說明我沒被認出來。

7年了。我從來沒在任何SNS發過自己的照片。我變成今天這樣,她肯定已經認不出來了。

看到她狀態還好…我說不出話來。只能說,祝好。

讓我一個人接受自己應得的懲罰吧。曾經施加給別人的痛苦,真的是會加倍還回來的…

前天在路上我騎電車還打滑摔倒了一下。

路上都在為「不敢騎20以上」感到憋得慌…

我真的不喜歡雪天。唉。


想起已經離開我的人啊。

今年的最後一場雪,「恰若柳絮因風起」,我在上課,看一眼屋外的雪,再看一眼你。

我們攜手出去玩了一會,在雪上寫上了我們彼此的名字,摁上了手印,當做在一起的承諾啦。

可惜,青年時代所有的承諾都可以隨風飄散,年末,我們分手啦,心裡一直都隱隱作痛,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放下你。但我知道,分手也許是你無奈的選擇。

再見啦,高中的最愛。


聖誕老人。

08年我們這有一場大雪,那個時候我上初中,雪很大走一步一個坑,過來一個穿保安衣服的人把我當小孩子,告訴我他是聖誕老人,給了我一個騙小孩的禮物盒。

我第一次收到別人的禮物,回到家打開來發現裡面塞得滿滿的都是小貝殼,然後就沒管放在家裡了。

過了兩天我媽突然給了我一巴掌。說我不學無術。

小貝殼下面是一本黃色漫畫書。一騎當千。

。。。


想起我的中學班主任

因為下雪天很冷 不願意睡宿舍 非要跟他老婆睡

想起我的中學班主任

因為下雪天很冷 不願意做課間操 他讓我在雪地里站了半節課 之後連哄帶勸堅決不回教室 要鬥爭到底

想起我的中學班主任

因為下雪天很冷 不願意坐在冰冷的教室里 他把我叫到教研室罰站 很高興 因為裡面有爐子 在裡面如魚得水 接受一對一輔導

想起我的中學班主任

因為下雪天很冷 他不想上課 帶我們到操場打雪仗 校長帶客人參觀我們班 從上到下通報批評 他被扣五十塊

想起我的中學班主任

因為下雪天很冷 皮癢躁動 他讓我提著開水壺打水 一趟一趟 從一樓到六樓 從六樓到一樓

……


小時候,和媽媽一起堆雪人。


想起你那個藏在心裡,想要忘記,卻發現從不曾忘記的的人


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公大笑樂。即公大兄無奕女,左將軍王凝之妻也。

從此「詠絮」之才成為美談。


能第一個想起的,一定是蠻重要的吧


2016年

我在補課,補化學

那天早上起床心裡就很糟

因為我女朋友移民澳大利亞了,那天的飛機

最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抬頭看了看窗外,發現下了好大好大的雪

沒有勇氣提這件事

直到下午

她馬上登機了

然後我坐在陽台上

放聲大哭

我媽就一直在旁邊看著我

後來我媽說我出生的時候都沒有那天哭的慘

有什麼用呢

我考了雅思 6.0

高考成績 543

可以申請悉尼大學了

我們分手了

還有

就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

在老家

每天爺爺都會掃雪

但他每次只掃一半

留一半給我和姐姐們玩雪,堆雪人

怎麼能忘呢??


想起的都在高中。

想起高中跑操的時候捏起一把雪團塞進在隊伍外的班長脖子里然後跑回隊伍。

想起跑完操在樓下團一個大雪球拿回教室,上課的時候從前排往後傳每個人都在手上玩一會兒。

想起課間和同學跑下樓在操場的垃圾桶上堆雪人,冬青籽是眼睛,口紅是嘴唇,樹枝和樹葉是手臂和手,還有一根關東煮的簽子當天線。拍照的時候發現天線和背景牆上的裂縫意外吻合。

和室友在積雪的校園裡亂走,就是為了聽踩雪的咯吱咯吱聲,然後在中心廣場的日晷旁下樓梯的時候被雪滑倒哈哈哈哈。

想起拉著男朋友在雪地亂走,我們一起在一塊乾淨的雪上寫我們的名字縮寫。沒存圖,遺憾。

想起拿著冰淇淋邊走邊吃看著雪落在冰激凌上。

想起下雪天不出教室那天下午,心儀的外班男生來找我聊天。想對每個人說我想你,可是沒有雪,沒有勇氣。


想起我大學室友(海南人),一下雪就立馬拍給她看,可能是真愛吧哈哈哈哈哈。


下雪時看著窗外發發獃就挺好,這些年年紀大了,自己也不太好,有了心事也懶得傾訴自己消化,消化的不太好,發發獃,想想自己,心情舒適放鬆就很好。其實,我特別想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待幾天,我誰也不想見,不想理,我自我封閉,我想安靜點,別人讓我的心裡太鬧了,應付關係太累了,我們兩個關係日差,不想應付了,哎哎唉


初戀,和初戀一起在操場打雪仗


白色相簿的季節

冬馬

斯特拉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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