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藏」 (Tathāgatagarbha) 和「佛性」(buddha-dha^tu)是什麼關係?

「如來藏」 (Tathāgatagarbha) 和「佛性」(buddha-dha^tu)這兩個詞從梵語上看並不是一致的,但中土佛教直接將二者划上等號,當如何理解「如來藏」和「佛性」的關係?「如來藏」向「佛性」一詞的轉換,是怎樣完成的?


如來藏=梵

佛性=自性

都是釋迦牟尼最反對的東西,滑稽


不管名字怎麼不同,其實都是在說一個形而上學的永恆、無限的本體,這其實就是推在推崇「常」、「我」了。

印度佛學的演變,從一開始對婆羅門教的反叛,教義上與富有哲學意味的「梵」的學說針鋒相對,到最後與梵論合流,傳入中國後又與中國傳統的道家形而上學相結合,形成了獨具特色的中國式佛教哲學,即「真常唯心系」佛學。其面目與佛教原初時已大不相同。


多謝 @趙慶光 文獻提供。

  霍韜晦〈佛性與如來藏〉
  (——摘錄自《佛教的現代智慧》)
  「佛性」的一般解釋,是指佛陀狀態或質素,因此前人推測其梵文原語可能是buddha-ta^或buddhatva,意即「佛陀性」或「覺性」。但事實上不然,據現存有梵本對照的《究竟一乘寶性論》考察,「佛性」原語主要為下列三個:(1)buddha-dha^tu(直譯是佛界),(2)buddha-gotra(佛種性),(3)buddha-garbha(佛藏,即如來藏,tatha^gata-garbha);而用得最廣泛的,是buddha-dha^tu,著名的《大般涅槃經》中所說的「一切眾生悉有佛性」的佛性原語,可能就是它(參看高崎直道著《如來藏思想の形成》第一篇第二章)。dha^tu(界)的原義,有兩解:(1)領域義,(2)本元義。由第一義,buddha-dha^tu的意思便是指佛的全幅領域,眾生修行至此佛境界已成,於中統攝無限之德,皆依佛的智慧心靈而起,而遍一切法。客觀上說,這也就是法性(dharmata^),即存在的本爾狀態(亦名為真如),為佛智慧所如實觀照的對象。一切經驗界的概念如生滅、因果、來去等,至此均用不上。上文所謂佛陀狀態的意思是應該從這方面體會。但是,這樣的一個佛境界,在現實上不是現成;它雖然真實,卻尚非眾生的對境,而只能是實踐後的果地。從眾生上說,buddha-dha^tu不是領域,而是本元。從存有觀點看,一切法的存在都是法性,眾生亦以法性為依。雖然在現實上眾生不是佛,但其存在本質推原到最後還是與佛不二。由此,buddha-dha^tu遂從領域義轉出第二義──本元義;buddha-dha^tu,即眾生的存在依據,眾生通過修行實踐的活動就會把它呈顯出來。由隱而顯,這樣就有了因果意味:隱是因位,顯是果位;隱是眾生,顯為佛陀。所謂成佛,其實即是buddha-dha^tu的呈現,buddha-dha^tu成為眾生生命中所自有的東西。上文所謂佛陀質素的意味可以從這方面了解。
  由於buddha-dha^tu具有這兩方面的內容,所以以此為根據的漢譯「佛性」概念亦有了複雜的涵義。《大般涅槃經》說佛性有因、有因因、有果、有果果,但跟著又說非因非果名為佛性、第一義空名為佛性、佛性是中道、佛性即是如來;鋪排極多答案,但實質上不外為承buddha-dha^tu的兩義開出。若從因果觀點看,此兩義中之領域義為非因果性,但本元義則尚在因果範圍中,須通過因地的活動來顯發它。因此若克就後者而言,buddha-dha^tu和「佛種性」、「如來藏」的概念是相通的,因為這都是屬於為眾生而安設的成佛根據,所以漢譯佛典中有時把「佛種性」和「如來藏」亦譯為「佛性」,是有道理的。
  以下,我們再看「佛性」觀念在中、印兩國的發展情形:
  印度方面,沿著buddha-dha^tu所指示的方向,漸漸分析出兩個概念來:一是眾生皆以buddha-dha^tu為本元的佛性義,二是眾生修行以造佛境(或顯佛境)的佛性義。據世親(Vasubandhu,約西元五世紀前半期)的《佛性論》,謂小乘分別部主張一切凡聖眾生皆以空為本,皆從空出,所以空是佛性,而為一切眾生所具;但說一切有部則認為一切眾生無「性得佛性」,唯有「修得佛性」,而在「修得佛性」中,因屬後天結構,故可有定無佛性(即一闡提,依icchantika譯。此類眾生慾望極重,以至不能上進)一類。此二家說,前者從真如空理說佛性,即承接以buddha-dha^tu為本元的佛性義,後者則強調修行意義,認為成佛是從個人努力得來,但個人努力,又不能無生命結構之限制,此即逼出「種性」概念;依種性義說佛性,便可以接受世上有定無佛性之眾生。有部此說,在思想史上有重要意義,一方面見出原來的buddha-dha^tu意義上的不足,須導入「種性」概念來補助;另一方面也就是後世「行佛性」觀念的濫觴,影響極為深遠。
  世親本人,受部派議論的啟發,提出佛性有三種:(1)住自性性,(2)引出性,(3)至得性。這三種其實即是buddha-dha^tu由隱而顯的次第,故可分別配入眾生修行成佛的歷程中。如住自性性是道前凡夫位(類天台宗的「理即」),引出性是從發心以至有學聖位(由「名字即」至「分真即」),至得性是無學聖位(「究竟即」)。但buddha-dha^tu不能無端自顯,須通過修行活動呈顯,所以《佛性論》最後以住自性性說法身,以引出性說應身、化身,此即開理佛性、行佛性二分說之先河,中國的玄奘、窺基一系就傳承了這種說法。
  中國方面,有關佛性的討論主要是受《大般涅槃經》的影響。《大般涅槃經》雖未提到理佛性、行佛性的名詞,而改用正因、生因、緣因、了因等概念來分別,在意義上其實是一樣的,因為正因即表示成佛主體,生、緣、了是成佛的條件,不過在說明上未嚴格,引至後人興起諍論(大本《涅槃》未譯之前,竺道生已先言「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不過這只是從眾生的平等意義上說,未臻後人複雜)。據吉藏(549~623)的《大乘玄論》記載,當時參與討論的,前後多達十一家,而焦點即在正因佛性的解答:有以為正因佛性指人,有以為指心,有以為指成佛的理據。吉藏認為:若通過因果觀點看佛性,則自有種種概念可得,但佛性自身畢竟非因果義,它是因果不二的,非因非果的,所以只可稱之為「正性」(《凈名玄論》說)或「中道」(《大乘玄論》說)。換言之,吉藏是從佛境界或客觀的存在上說佛性。這一意思,從某一角度上看,可以與天台宗智者大師(538~597)的三因佛性說相通。
  三因佛性的觀念,原出《涅槃經》,但整治為一系統,則是智顗的貢獻。智顗規定:正因佛性為眾生所實現之理,了因佛性為照顯此理的智慧(空慧),緣因佛性為扶助此慧起現的善行及禪定。但另一方面智又認為:三因佛性的關係是不可分離的,不縱不橫,攝為一體,此即理(正因)、行(緣因、了因)二分之後又再統一起來。在精神上,仍是歸於從客觀的存在上說佛性,所以三論、天台兩宗,在義理上到最後都各自產生「草木成佛」的觀念(參看《大乘玄論》卷三及《金剛錍》及《止觀輔行傳弘決》卷一)。例外的是華嚴宗。華嚴是從主體的修證能力上想,首先將理、行二分,前者稱法性,後者稱開覺佛性(覺性),唯有情始具(有情有性),此覺性亦即是佛的清凈心靈(真心),成佛的活動依之而起,所以唯有有情可以成佛。無情者不具覺性,所以不能成佛(無情無性);除非是在圓教境界,色心互融,然後佛性通於情及非情(參看法藏《探玄記》卷十六,及澄觀《華嚴疏鈔》卷三十七)。這種講法,與直承印度的唯識宗系較為接近,不過唯識對主體的認識未能進至超越真心的層次,所以在談成佛問題時有較多曲折。


這就是大乘佛教被婆羅門教滲透後的發展出來的概念,主張眾生都有常一不變的佛性,已經失去了佛教無常無我的精神特質


霍韜晦〈佛性與如來藏〉,可以參考看看。


題主為什麼不去看看賴永海教授的《中國佛性論》?專門回答這個問題的。

你要是寫論文的話,這本書是必引的。


如來藏是一真法界(心的自性),而佛性指成佛的因,這個因深廣無比,唯佛能究竟了知。


個人理解不見得正確可以參考:內行(如來藏)與外顯(佛性),語言只是記錄一部分內容,更多的需要題主自己體悟


如來藏是佛性的妙用。就是如來藏體現了佛性的作用。

就像思想和人是什麼關係。當然是人的思想支配人身體各種活動,如果沒了思想,就成死人了,就沒用了。同樣沒有了身體,哪裡可以體現這個思想的存在呢?

這就是說如來藏和佛性,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不可分開。


這等於在問:佛、世尊、婆伽婆、如來等等之間是神馬關係……都是在說(形容)某個「人」,只是側重點不同而已


如果你是指梵語的拼寫不一致,那其實吧,中文的寫法也不一致啊。。。。包括佛,如來,世尊等也不一致啊。。。

如果你是指梵語的含義不一致,那你可以吧梵語的含義和經文原文貼出來大家一起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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