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歌》中文版翻譯質量如何?


相當了得。文字凝重沉鬱,千錘百鍊,具有史詩的格調。個人很喜歡這種風格。摘抄一段:

熊老:你們來時為法律所不容,盜獵、強姦、欠債、殺人、偷搶拐騙。你們來時尚為孩童,一身孑然,身負枷鎖,既無友朋,更無榮譽。你們來時或富貴榮祿,或赤貧如洗。你們來自豪門望族,或僅有私生子之名,甚或藉藉無名,但這些都不重要。一切皆成過去。長城之上,我們都是一家人。今日傍晚,夕陽西沉,低垂夜幕之下,你們便將宣誓。從此以後,你們就是誓言效命的守夜人弟兄。你們的罪名將被洗清,債務業已勾銷,同樣,你們必須抹去從前的家族忠誠,拋開舊時仇恨,忘卻過往的情愛恩怨。你們將於茲重獲新生。守夜人為王國效命。非為國王,非為貴族,亦非為豪門榮辱,不論財富,不論光榮,亦不論兒女情愛,一切只為王國安泰及其子民平安。守夜人不娶妻,不生子,我們以責任為妻,以榮譽為妾,而你們則是我們惟一的兒子。

《冰與火之歌》的翻譯也很重視細節,比如「拉蕾薩」「薩蕾拉」;比如各個私生子的姓氏;還有書中五花八門的預言,譯者肯定看了無數文檔,確定了每個詞語所指為何,然後才動手翻譯。

缺點大概是少數幾處翻譯有一點過力,像這裡:

喬拉:女王陛下,您說的一切都沒錯。但雷加在三叉戟河輸了。他輸了決鬥,輸了戰爭,輸了王國,還陪上性命。他的鮮血隨胸甲上的紅寶石一起順江東去,而篡奪者勞勃踩在他的屍體上竊取了鐵王座。雷加戰鬥得英勇,雷加戰鬥得高貴,雷加戰鬥得榮譽,雷加死得不明不白。

原文最後是 Rhaegar fought valiantly, Rhaegar fought nobly, Rhaegar fought honorably. And Rhaegar died.

原文的 「And Rhaegar died」 雖然簡單卻震撼、有力,富有戲劇性,翻譯成「死得不明不白」覺得不太妥當。


雖然越來越覺得屈暢這段時間賣書賣得不靠譜,但關於翻譯的問題上,必須為他說幾句話。

首先作為一部篇幅如此之巨的小說,沒有哪個譯者可以保證在翻譯的過程中一點不出差錯。冰火翻譯中有不妥的地方,也有很多人指出來了,但是放大到整本書的層次,這些瑕疵並不影響閱讀。大眾並不都是翻譯家,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精讀每一段,冰火中譯本的質量在國內的奇幻小說翻譯中算作上乘是完全沒問題的。因為很多你們指出來的錯誤,雖然錯了,但並不影響閱讀啊,很多甚至只是打眼一掃的部分,現在確實可以挑出來當做翻譯錯誤來說,但是讀者在讀的時候會受到影響嗎?

另外一點,冰火的翻譯有一個天生優勢就是他出於奇幻文學愛好者之手,而不是所謂的翻譯家之手。這是很值得慶幸的一件事,翻譯本身就是二次創作,那些完全不懂奇幻的所謂著名譯者,在遇到需要再創作的東西的時候翻譯的都是些什麼鬼?譯林翻的指環王能看?那些鬼一樣的譯名是翻過來給中國人看的嗎?

但是冰火對人名地名,各類箴言預言的處理都很上心,我知道上面很多挑毛病的人覺得這只是小聰明,但是從一個初中開始接觸奇幻作品的讀者角度來看,這比你去咬文嚼字翻一句話更重要,因為這些是能讓普通讀者真正映在腦子裡的東西,讀者們讀完了會記住臨冬城,會記住凜冬將至,會記住風暴降生丹妮莉絲,會記住逝者不死,必將再起,其勢更烈。但是有多少人會在乎Never believe anything you hear at a woman"s tit. 是翻譯成「在女人懷裡時」還是「含著女人的奶子時"啊,這些你們指出來的所謂錯誤,重要嗎???我甚至都不覺得這算翻錯了。

挑刺的各位有沒有從一個讀者的角度出發去想一想到底什麼是譯者應該投入大部分精力為讀者留下的?抓住一些次要的部分大肆攻訐,這對作品本身公平嗎?

還有一些純屬私人看法的挑刺,什麼半文半白不好之類的。奇幻作品部分語段引入文言句式翻譯難道不是很常見的嗎?你覺得不好?我特么還覺得這樣更生動呢,這是翻成中文,既然中文有另一種句式可以增添生動感為什麼不用?而且譯者拿捏得也算合適,沒有出現太過違和,喧賓奪主的局面。

以上,今年二十五歲,初中開始接觸幻想文學,從創刊之初開始買飛·奇幻世界,追過碟形世界,追過安鉑志也看過士官長看過三體,從一個讀者的角度來看,冰火的翻譯是奇幻業界的良心作.


中文翻譯也有台灣版和大陸版兩種,個人看過一小部分台灣版和整個大陸版,個人覺得大陸版更貼近原著一些。台灣版裡面有很多丐幫啊之類的武俠小說的翻譯自認為不是很得體。

大陸版整體來說達到了「信達雅」的水平,對幾個私生子的姓氏的翻譯算是很大的亮點,被很多網友用來描述NBA明星,比如Snow翻譯成雪諾,Stone翻譯成石東,River翻譯成河文,都很有畫面感。

對於前幾部來說,並沒有先接觸英文版,所以不談,只談第五部《魔龍的狂舞》:

在漫長的等待中文的一兩年時間裡,我看完了英文版和幾個龍堡自備乾糧的翻譯版本,到今年年初看到卷五屈暢的正式版,實在要說專業和非專業差距相當大


因為我是先看的英文版本第一卷然後讀的中文版本第一卷,在第一遍讀的時候很多地方沒有讀通的時候看了中文版豁然開朗。中文版簡直就是吊炸天好不好,翻譯講究個信達雅,不得不說中文的翻譯版本真是下了功夫去做這件事了。

就拿下面這一段來說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中的守衛。我是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死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鐵衛。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英文版

Night gathers, and now my watch begins, It shall not end until my death. I shall take no wife, hold no lands, father no children. I shall live and die at my post. I am the sword in the darkness. I am the watcher on the walls. I am the fire that burns against the cold, the light that brings the dawn, the horn that wakes the sleepers, the shield that guards the realms of men. I pledge my life and honor to the Night"s Watch, for this night and all the nights to come.

這段是守夜人誓言,中文翻譯功力簡短有力,恢宏大氣,由此可見一斑。


花了近兩年時間斷斷續續把一到四逐句中英對完。以譯本來說,文筆算得流暢。相對於《銀河漫遊指南》與《安德的遊戲》的慘劇,業界良心。

翻譯腔很淡,基本無漏譯(點一百個贊)中文版讀起來很爽快。信達雅三字中,達是滿分,雅也還成(就是有時雅過頭,有看評書和武俠的即視感…),但信字嘛,就…

作為一個非英文專業的工科生,總的感覺,冰火的英文要看懂並不太難。主要是各種中世紀用語和自造詞(有詞典,再看看雙語字幕美劇,這都不是事兒)文法難點主要是虛擬語氣,偶爾會有倒裝。當然老馬丁愛拽長句。做起翻譯,同時以中文表現出學士之淵博和草民之粗俗,要求就高太多,在宮廷戲的表現非常有感覺,絕贊。

But…

Free City要多加倆字變成自由貿易城邦,弄得像自貿區。渡鴉raven和烏鴉crow不分就算了(raven這麼高貴的鳥才看不上成天翻垃圾堆和屍體的窮親戚crow呢),自己給各種lord分封公侯伯子男就算了,自行添加沒有的心理活動和表情描寫也算了。最要命是翻譯者不知是趕時間還是愛逞強,有些明明牛津字典里就能查到的短語和古語,偏偏硬生生腦補出別的意思,還天衣無縫,你光看中文絕對看不出來。此問題在一二卷里因為有台灣版打底尚不明顯,到了三 四部,很多地方望文生義得簡直有趣。

先說個昨天看到的吧。

卷四Sam在地下室看書看入迷,發現一隻耗子, 「有他粉色的手指頭一半長」

強調Sam手指粉嫩是想說明他皮膚好嗎?他不是練箭打了好多水泡嗎,還粉粉的好厲害誒。原文是小指Pinky finger不是粉紅色的指頭pink finger啊啊啊啊。

還是卷四,布雷妮遇到二位僱傭騎士時,描寫了二人的紋章。「克雷頓爵士的綠盾頂部有一道棕色橫幅,上面還有戰斧劈出的深深裂痕;伊利佛爵士的盾牌上則畫著黃金與白貂」

原文是green field with brown chief 。chief在紋章中指盾牌頂端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純色色塊。冰火wiki上有圖:

http://awoiaf.westeros.org/index.php/File:Creighton_Longbough.PNG#filelinks

與橫幅有差別,但姑且差不離,起碼形狀算對。

第二面難道是無限重複序列?白貂要怎麼畫?原文是gyronns with gold and ermine,wiki了半小時弄明白了到底是啥圖案。gold是金色,ermine指白鼬毛圖案,gyronn是一種底色,以在中心交匯的直線將盾面分割為八個三角形區域

http://awoiaf.westeros.org/index.php/File:MiniSerIllifer.png

gyronn這種中文完全沒有對應的詞是很難翻沒錯,但是就這樣直接刪掉似乎不太好吧…

所有leg都翻成腳,所有foot都翻成腿。人物說話時所有this都是那,that翻成這,these是那些,those是這些。通書如此,絕對是譯者有意為之。在下不才,是不是有哪本翻譯理論里說過中英文對譯要顛倒啊?

書中描寫菜品不厭其煩,但是有時感覺譯者對西餐習語不甚熟悉,翻出來的做法也屢有偏差

手機碼字,還有更離譜的等回家開文檔再補。

最近看到鄧宛嘉在微博貼出了《精靈寶鑽》修訂截圖。強烈要求@屈暢大人再版修訂低級錯誤,因為冰火世界deserve it


本書簡中版翻譯有譚光磊(灰鷹爵士)、屈暢(ccxx)、胡紹晏(husy)、趙琳等人,評價需要分開來作。

卷一與卷二前1/3從譚譯台版取來,屈、胡合譯卷二剩餘部分直至卷四,屈、趙合譯卷五。全部譯稿由屈校定。

這裡重點說信達雅的信,因為有比較客觀的標準。

信的標準是不悖原作本意,不符合這一標準的地方就可稱為錯誤。錯誤的數量可做為衡量「信」的程度的客觀指標。不過以下幾類情況不作為錯誤統計:

1. 許多時候,原作本意要結合上下文才能判斷。統計錯誤時,將「下文」 截止到錯誤所在卷。比方說卷二的一處錯誤要到卷四出版才能看出來,那就不列入統計。

2. 中英文含義大致相同,只換了個表達方式。

3. 中文讀者就能自行糾正的錯別字病句。

中英版的差異列表見我維護的《冰與火之歌翻譯芻議》(約列舉了八百條翻譯問題)。從中篩選出剛才定義的「錯誤」。

2001年的譚譯,每章平均錯誤約1.8個,標準差為2.0。2011年新版台版的譚譯,已經基本沒有錯誤。

屈與胡的貢獻沒有第一手資料,不好區分,水木上保留了一些當年譯者貼出的試閱章節http://t.cn/RUkyXmS 。可見卷三0-7、11章為屈譯,8-10、12-15章為胡譯。以這幾章為樣本統計。屈譯章均錯誤5.2個,標準差為3.6。胡譯章均錯誤0.9個,標準差0.9。

各位譯者的章均錯誤標準差跟平均值差不多,說明章均錯誤的數值還算可靠,受個別數值過高或過低的章節影響不大。

對比舊版台版、舊版簡中版、水木上的譯文初稿可見,譚譯在簡中版中基本保持了原貌,但簡中版在對譚譯的潤色過程中每章平均又增加了0.2個錯誤。實體書對屈、胡的初稿進行了極大的潤色修改,幾乎已看不出初稿原貌。屈譯初稿中的錯誤基本全部在實體書中再現。而胡譯章節的章均錯誤從原來的0.9上升到了3.4個。由此可以推斷實體書的潤色修改應該是屈獨自完成的。

此外屈、趙譯的《七王國的騎士》也出現了錯誤變多的情況。之前網上流傳的翻譯,由S.H、Jennifer、史東、Espressocafe等人陸續譯出,一共約有錯誤7處。而重譯的《七王國的騎士》,約有錯誤37處。但無法判斷是哪位譯者的責任。

綜上,從「信」的角度看,胡&>譚&>&>屈。

主觀上看,感覺胡譯在達、雅方面要遠遜譚與屈。但要注意這裡看到的胡譯的樣本只是網上貼出來的試閱初稿,與實體出版的譚譯和屈譯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綜合信達雅來看,我的排序是譚&>屈&>胡。

下面舉幾個具體例子。有些是2012年新版卷三、卷四出版前我指出來的,並在新版中改好了。所以新版讀者大概沒見過。

屈譯的長處在於文字較流暢,屬於譯作里上乘水平。同時,他在翻譯前參考了westeros和首相塔等社區的大量討論,所以能糾正大部分原書中的錯誤,充分照顧原書的雙關、伏筆等細節。

他的同伴年約二十,一身精鋼打造的深綠鎧甲,綠如密林。他是珊莎所見最英俊的男子,體格高大魁梧,黑玉般的及肩長發襯托出他修整乾淨的臉龐,那雙帶著笑意的藍眼,正好與盔甲的顏色相映成趣。

His companion was a man near twenty whose armor was steel plate of a deep forest-green. He was the handsomest man Sansa had ever set eyes upon; tall and powerfully made, with jet-black hair that fell to his shoulders and framed a clean-shaven face, and laughing green eyes to match his armor.

藍禮的眼睛,與他兩個哥哥和勞勃的所有私生子一樣,都是藍的。(瑟曦的三個孩子都是綠眼睛,清楚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於是他們把冰原狼和保鏢拋在腦後,沿著三叉戟河北岸往西行去,除了「獅牙」以外,沒有別的同伴。

And so they left her direwolf and his bodyguard behind them, while they ranged east along the north bank of the Trident with no company save Lion"s Tooth.

之前與艾莉亞分別時她說「我跟米凱要騎馬到河上游的淺灘去找紅寶石。」因此紅寶石灘應當在他們停留地的西方。珊莎往東走是不會走到「我父親殺死雷加? 坦格利安的地方」的,更不會碰見艾莉亞。地圖也把十字路口客棧標在三叉戟河上,紅寶石灘所在的綠叉河在西邊的上游。

一路上,珊莎走在獵狗右邊,遠離他灼傷的半邊臉。

When she emerged, Sansa walked on the Hound"s left, away from the burned side of his face.

獵狗燒傷的是左邊臉。

這是科霍爾的黑羊,他知道,於是將左手圍攏嘴巴:「你們還在!開門!否則我踢進去!」

The black goat of Qohor, he knew. Jaime cupped his hands to shout. 「You in there! Open your gates, or I"ll kick them down!」

詹姆只剩一隻手了。

屈譯的短處,是英語基礎較差,不懂很多詞義和固定搭配。還有不少粗心錯漏。

珊莎震驚得好幾秒鐘說不出話,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又濕了。

For the second time Sansa found herself too stunned for words. She felt her eyes grow moist again.

「我不是史塔克。」艾德公爵凝視著他。

「I am no Stark.」Lord Eddard saw to that.

II.11 席恩I :「艾德公爵雖讓他和自己的兒女一起成長,但席恩始終不是他們的一分子。全城上下,從史塔克夫人到最低賤的廚房小弟,都知道他是用來確保他父親「表現良好」的人質,並都如此待他。就連那私生子瓊恩? 雪諾所受的待遇都比他好。艾德公爵每每試圖扮演父親的角色,然而席恩總提醒自己,對方正是為派克城帶來血腥殺戮,並迫使他遠離家園的人。小的時候,他一直活在史塔克的嚴峻面容和那把恐怖巨劍的陰影中,他對妻子則更是疏離而猜疑。」

V.37 臨冬城親王:「這裡從來不是我的家。我來這裡是做人質的。史塔克公爵待他並不嚴苛,但公爵那柄鋼鐵巨劍的陰影卻始終橫在兩人之間。他待我不薄,但談不上溫馨,因為他知道,有朝一日很可能得親手取我項上人頭。」

羊群最早死去,似乎有幾千隻之多,它們身上插滿了箭,羽毛豎立在屍體之上。

The sheep had been dead longest. There seemed to be thousands of them, black with flies, arrow shafts bristling from each carcass.

史坦尼斯? 拜拉席恩的部下把樹木砍倒以搭建攻城塔和投石機。十幾年一個輪迴,凱特琳不禁思量這片樹林究竟長了多高,不知奈德南下解風息堡之圍時是否也在此觀望。

Stannis Baratheon』s foragers had cut the trees down for his siege towers and catapults. Catelyn wondered how long the grove had stood, and whether Ned had rested here when he led his host south to lift the last siege of Storm』s End.

玖健,到了長城又怎麼辦呢? 我叔叔經常給我強調它的龐大。七百尺高,基部也有七百尺寬,因而城門更像穿越冰層的隧道。

Jojen, what will we do when we reach the Wall? My uncle always said how big it was. Seven hundred feet high, and so thick at the base that the gates are more like tunnels through the ice.

別害怕,充氣魚大人下定決心要讓瑪格麗當上王后,而提利爾的承諾比凱岩城所有金子加起來還值價,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是這樣。

Have no fear, Lord Puff Fish is determined that Margaery shall be queen. And the word of a Tyrell is worth more than all the gold in Casterly Rock. At least it was in my day.

他大步跨越落木,飛上樹榦,爪子摳進樹皮,接著向上跳躍,向上,向上,兩次,三次,緩慢而艱辛,直到終於登上底部的分枝。

he reached the falling tree in stride and threw himself up the trunk, claws scrabbling at the bark for purchase. Upward he bounded, up, two bounds, three, hardly slowing, until he was among the lower limbs.

頂端很窄,而且和他一樣脆弱,根本無法安全站立,他只好蹲在上面,揮舞著骨瘦如柴的手臂。

The top of the rock was too small to stand on safely, as weak as he was, so he crouched

and waved his fleshless arms.

害羞的小子,才九歲,是我唯一的親兒子呢。

He is still shy of nine, this son of mine. The boy is not the man.

他們離開鐵匠鋪徒步前進,提利昂一路哐當作響,努力跟上騎士的急步流星。每當他要摔倒,騎士都會及時抓住鐵鐐,粗魯地把他拽起來,扔到旁邊,讓侏儒繼續踉蹌跟上。

The rest of the way they went by foot, Tyrion clanking and clattering as he struggled to keep up with his captor"s long, impatient strides. Whenever he threatened to fall behind, the knight would seize his fetters and yank them roughly, sending the dwarf stumbling and hopping along beside him.

我們得讓他們見識見識龍,就像當初您讓我見識的那樣.

We need them dragons, the way I see it.

羅柏沒有武器,但凱特琳有。她扯緊伊耿的頭髮,麻木地割喉嚨,直至見骨。

Robb had broken his word, but Catelyn kept hers. She tugged hard on Aegon"s hair and sawed at his neck until the blade grated on bone.

估計不懂break one"s word,擅自改成sword

烏斯威克考慮半晌。「君臨太遠,況且你父親在那裡。泰溫大人不會原諒我們的行為。」 你真聰明。一旦脫困,我非把這該死的妞兒弔死不可,凈惹麻煩。

Jaime had been looking forward to hanging the wretch while his pockets bulged with gold.

wretch看成wench

上面這些錯誤屬於中學生級的。此外,譯者讀書也不夠細,馬丁特別愛復用細節,幾乎每個細節描寫都能在前後文找到呼應之處,只是有的就在本章,有的要跨幾卷。所以很多他譯錯的地方,和前後文衝突了,用心的書迷一看就能發現矛盾。

丹妮擺出了她照哥哥身材親手裁製的衣服

Dany laid out the clothing she"d had made to her brother"s measure

後文其實也說了是多莉亞縫的。

羅伊斯伯爵及其兄弟和他們的兒子

Both Lord Royces and their sons.

說的其實是符石城的約恩? 羅伊斯和月門堡的奈斯特? 羅伊斯,分別是羅伊斯家族主系和旁支的族長。

王家艦隊中有好些船當年隨史坦尼斯公爵攻打龍石島,再也沒有回來,由是海軍一直元氣不足。而今又要分出一部分,提利昂深感不安,但瑟曦決不允許減少護衛。

It made Tyrion more than a little uneasy to detach so great a part of their already inadequate fleet, depleted as it was by the loss of all those ships that had sailed with Lord Stannis to Dragonstone and never returned, but Cersei would hear of nothing less.

本來說的是瓊恩? 艾林死後史坦尼斯帶著艦隊主力跑到龍石島備戰。

「他們把她栓在庭院中央的柱子上折磨,然後把血淋林的裸女推出堡門。」好啊,瑟曦,你等著瞧!提利昂瘋狂地想。

「They tied her to a post in the yard and scourged her, then shoved her out the gate naked and bloody.」She was learning to read, Tyrion thought, absurdly.

忘了愛拉雅雅正在學習讀寫,只好瞎翻。

他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對手,俗話怎說來著?「多恩壯士密如沙,唯此一人甲天下」。

He knew what he must deal with by then. How many Dornishmen does it take to start a war? he asked himself. Only one.

沒意識到這是提利昂戲擬的先前喬佛里講的笑話,現編了句俗話。

伊蒙學土說他的傷口恢復得很好,但瓊恩有其他疤痕,比眼睛周圍的黑眼圈更深。

Though Maester Aemon said his wound was healing well, Jon bore other scars, deeper than the ones around his eye.

沒注意eye是單數,也忘了瓊恩被鷹抓傷過。

她可不會輕易透露真名。「願意的話,叫乳鴿也行,」她說,「我無所謂。」大個子咧嘴一笑。「拿劍的乳鴿,」他道,「稀奇,真稀奇。」「我叫大牛。」詹德利邊說邊擋到艾莉亞前面。大牛至少比羊排好聽。

She was not about to give up her true name as easy as that.「Squab, if you want,」she said.「I don"t care.」The big man laughed.「A squab with a sword,」he said.「Now there"s something you don"t often see.」「I"m the Bull,」said Gendry, taking his lead from Arya. She could not blame him for preferring Bull to Mutton Chop.

是his lead,不是the lead。後文「艾莉亞收劍入鞘,走到小路對面去見朋友們」,說明詹德利一直沒走過來。

看到諾伊的大肚子和挽起的衣袖,看到他長滿黑胡楂的下巴,感覺真好。

It was good to be back, good to see Noye with his big belly and pinned-up sleeve, his jaw bristling with black stubble.

注意sleeve 是單數。因為唐納? 諾伊沒有左臂,「他的黑羊毛外衣左袖用一個長劍形狀的別針系在肩頭」(卷一)。

最後,書中不少俗語、古語與雙關,非母語人士不藉助俚語字典、冰火wiki、google、語料庫、全書檢索等工具很難理解,這方面的誤譯自然也不少,不過倒情有可原。

兩個葛洛佛的人歡快地奏起木豎琴和笛子。

Two Glover men began a spinning skirl on bladder and woodharp.

Bladder 指的是bladder pipe,中世紀的一種風笛,可譯作「氣囊笛」。卷五譯作「樂師用鈴鐺、管樂器和氣囊演奏奇特的調子」。

絞架下,奔流城的主人獃獃地望著麻繩。他雙腳黑黑的,全是泥巴,只穿了短褲,身上徒利家的紅藍絲衣沾滿污垢。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Atop the gallows, the Lord of Riverrun stood staring at the trap beneath him. His feet were black and caked with mud, his legs bare. Edmure wore a soiled silken tunic striped in Tully red and blue, and a noose of hempen rope. At the sound of Jaime"s footsteps, he raised his head and licked his dry, cracked lips.

Trap=trapdoor, 是絞架下面的活動踏板,抽去之後人就懸空了。正因為他低頭看著腳下,之後才會有抬頭的動作。

「黑色的翅膀,帶來黑色的消息,」托蒙德嘟囔,「你們下跪之人不常這樣說嗎?」「我們還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瓊恩告訴他,「還有月圓之時不要和多恩人喝酒。這樣的話很多。」

「Dark wings, dark words,」muttered Tormund.「Isn"t that what you kneelers say?」 「We say, Bleed a cold but feast a fever too,」Jon told him.「We say, Never drink with Dornishmen when the moon is full. We say a lot of things.」

有句流傳上百年的俗諺描述了對付感冒發燒的手段,但它的兩個完全相反的版本的流行程度都差不多:feed a cold, starve a fever 和starve a cold, feed a fever。單從這點就知道這話有多不靠譜了。瓊恩這裡說的是這句俗諺的中世紀版/維斯特洛版。他列舉了兩句不靠譜的俗諺,用來表達他對這些傳統民間智慧的態度。與下文「黑色的翅膀,帶來黑色的消息。或許古老的諺語中有他忽視的智慧」呼應。可惜穆利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又添了句比較靠譜的俗諺,瓊恩只好回應「我想此刻的至理名言夠多了」。

在他們面前奉上一盤盤麵包,又從叉子上切下烤成棕色,流著熱湯汁的肉片。

He laid trenchers of bread before them and filled them with chunks of browned meat off a skewer, dripping with hot juice.

根據幾卷書中對trencher的描寫,比如 「(鄧克)他橫著撕開麵包,下面半塊拿來當盤子,上面半塊順手吃掉」,「沙拉之後是蟹爪派,接著是裝在空心麵包盤裡的韭菜胡蘿蔔烤羊肉。」,「船長們不再挖陳舊的乾麵包當盤子」,「濃湯盛在一條挖空了的老麵包里」等可知,不是一盤盤麵包,而是麵包挖空了當盤子。

「瓦雷利亞鋼的,龍骨刀柄,可惜就是樣式普通。您感興趣的話,就送給您吧。」「送給我?」提利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陣,「不,我覺得不妥,還是別給我的好。」

「Valyrian steel, and a dragonbone hilt. A trifle plain, though. It"s yours, if you would like it.」「Mine?」Tyrion gave him a long look.「No. I think not. Never mine.」

雙關之前小指頭撒謊說這把刀是提利昂的。不妨譯作「您感興趣的話,這刀就是您的了。」 「我的?還是算了,我可不想讓它變成我的。」

僕人們撤下幾乎沒動的天鵝。瑟曦招呼上甜點。「希望你喜歡黑莓甜餅。」「甜餅我都喜歡。」「噢,這點我很久以前就了解。你知道瓦里斯為何這麼危險?」

「I love all sorts of tarts.」

Tarts 另一個義項是妓女或放蕩女人。所以之後瑟曦說她早知道,並說提利昂「一半時間是用兩腿之間那條軟蟲在思考」。不妨譯作「只要是甜心我都喜歡。」

「您繼續講吧,我喜歡聽故事。」「我們發現你生得無甚特異,因此深感失望。一路過來,人們都說你像豬似的長了一根硬硬的卷尾巴……」

「But do go on, I pray you. I love a good tale.」「And well you might, since you were said

to have one, a stiff curly tail like a swine"s……」

tale tail 同音雙關,不妨譯作「您繼續講吧,我喜歡有頭有尾的故事。」「再適合你不過,聽說你長了條又硬又彎的豬尾巴呢……」


這個必須頂屈暢。

首先,翻譯這樣一部史詩級的奇幻文學作品絕非易事。裡邊錯綜複雜的歷史背景知識如果你缺乏相關了解翻譯起來必會捉襟見肘。而且對於這種構架宏大的作品而言,僅僅理解單詞的含義是不夠的,而是要理解作者每句話的寫作意圖,更要從整個全文的框架的角度來考慮。

其次,屈暢的譯文平易近人又不失范兒。看見前邊有人糾結於Rhaegar fought valiantly, Rhaegar fought nobly, Rhaegar fought honorably. And Rhaegar died. 這句的翻譯,說「雷加死得不明不白」這句的「不明不白」不對。原文是有韻律的,而屈暢的中文翻譯很好地將這種韻律延續到了中文中,沒有什麼值得指責的。翻譯講究的信達雅,其中的信可不是局限於逐字翻譯的意思。對於小說中一些虛構的地名和單詞,還有不常見的古典英語單詞,屈暢一律按照近似又不拗口的方式來處理。冰火中人物之多令人眼花繚亂,但是屈暢沒有一處翻譯得「不明不白」。你可能說這個很容易,這個不妨對比下之前挺火的一本巴菲特的傳記《滾雪球》,那書里一會兒用巴菲特的姓,一會兒用他的名,就這麼一個人,名字變來變去,譯者倒是很遵循原著(因為原著就是一會兒叫名,一會兒叫姓)。但是對於一些中文讀者來說,恐怕會以為說的不是一個人吧。

再次,《冰與火之歌》里有很多場景、景物描寫,氣勢恢宏壯大而且令人目不暇接亂,這裡的翻譯更顯功底。之前在冰火貼吧里看見有人抱怨馬丁的這些看似拖沓繁複的描寫。這種不厭其煩的描寫更是在第五部里小惡魔的POV里發揮到了極致,甚至可以稱之為《提利昂遊記》。可我以為這恰是其寫作魅力所在,也是冰火與其他一般奇幻作品的區別——是奇幻而不僅僅是奇幻。再來看看屈暢的翻譯,對原文具有極高的還原度。

最後是對於原文線索和伏筆的還原,這也是冰火讓我們魂牽夢繞之所在,其實也是最難做到的。目前就前五部而言屈暢做的很好,線索和伏筆都沒有落下的。從中我感受到了屈暢對於整部作品框架的把握和精深的理解。

綜上,屈暢翻譯得相當好,尤其對於我這種先看了中文版又翻過頭看原版書的書迷,是他的翻譯為我打開了《冰與火之歌》的大門。我看了他翻譯的中文版才興緻勃勃地去買了原版來看。我相信很多人都是這樣。

最後引用一句科蜜的話:你說他不行,你行你上啊。


除了第一卷第一章以外,都挺不錯。

第一章的翻譯文風上有點向中國武俠風靠攏,怎麼讀都感覺怪怪的。


翻的好不好要看原文是如何表述的,中英文表達差異太大。

舉幾個例子說明吧

1 絕境長城 the Wall

異鬼 the Other

2 慘白的長劍厲聲破空 The pale sword came shivering through the air

原文此句單獨成段

and he came up snarling, lifting the frost-covered longsword with both hands and swinging it around in a flat sidearm slash with all his weight behind it. The Other』s parry was almost lazy.

他高聲怒吼,雙手緊緊握住長劍,使勁全身力氣瘋狂亂舞。異鬼泰然自若「。異鬼如何泰然自若?是迴避還是迎擊?

3 還有「為何停下?」 「證據何在?」等等 這些帶著深厚中國語言特色的句子

冰火裡面大量運用了一些比較古式的英語, 所以翻譯帶些文言白話我覺得很合適

PS.shivering應是顫抖的意思,還有came也應譯作出鞘

The Other』s parry was almost lazy當然可以譯作:」異鬼懶洋洋地迴避著「 ,和「異鬼泰然自若「比起來,有人願意看生硬的翻譯,也有人希望譯者形象生動。這是每一個翻譯者都無法取捨的東西。

當然有能力的話,我還是強烈建議看原版。

冰火一翻譯的時候人很少,而且很多是台灣的灰鷹爵士弄過的,所以有一定的遺憾,這很正常,有錯誤也承認,比起一些大家翻譯的名著肯定有差距,而且差距還不小。

肯定後面要比前面要好,而且我希望以後的5、6、7越來越好。

總體來說,冰火1的翻譯肯定打不到名著的標準,還是足以讓你花錢購買,不會讓你吃虧。

起碼我覺得站在一個旁觀的角度,大部分的精華還是翻譯出來了,而且冰與火之歌的偉大並不在於翻譯,我這樣看。當然諸位看官自有評理。

貼一些附帶的資料

冰與火之歌第三卷, 第四卷 中文翻譯錯誤小結

http://www.cndkc.net/bbs/thread-39742-1-3.html


翻譯水平非常不錯,可惜每本書里總有一些錯別字

想買來收藏的話先做好心理準備。


瑕不掩瑜。

譯者的路子有點像研究村上的林少華,自己演繹的成分稍多。

能接受這風格的讀者,未必佔全部。


其實屈大也是非專業的譯者,我記得他在採訪里說過他當時就是憑著對冰火的熱愛和一股子衝勁翻譯的冰火,,微博上現在時不時還會遇到有人吐槽屈大的翻譯呢!

平心而論,屈大的翻譯技巧可能不如那些專業譯者,但是屈大的翻譯的確非常非常用心,即便他的技巧比上不那些專業人士,但是他為冰火中文版所創造的那種意境,絕對不是任何專業技巧可以比擬的。

更何況翻譯這種事情,反對的聲音永遠都存在,包括那些專業譯者(比如翻譯哈利波特的馬愛新馬愛儂,專業翻譯出身,照樣被狂吐槽)。我覺得只要是譯者能夠對所翻譯作品充滿熱愛,而且具備一定的翻譯技巧,願意投入時間和精力去不斷修改自己的翻譯,這樣就足夠了。

雞蛋裡挑骨頭的事情,等你自己真正做了翻譯再吐槽吧。說不定你的翻譯會被別人吐槽吐得更狠呢~


大概因為我英文爛成渣也看不懂,所以讀屈暢的翻譯…真好看得起飛。人物之間的對話除了偶爾一些會覺得造作了一點,多數時候真的特別容易產生代入感,很多話記憶猶新。

比如大熊說雷加死的不明不白那句,前後語境翻譯得很順口,也不違和。還比如最有名的守夜人誓詞,有股慨然詩意。許多地名,傳說,語言看起來讀起來都很舒服,大氣,穩重,滄桑。

就我來說。怎麼能看得這麼爽,這麼好。


很不幸,窩犯傻去了王者之路的發布會,屈暢本人如何我不了解也就無法評論,平心而論我是很看不起出版社居然把書友的位置撤掉然後找來至少十幾個媒體記者占前排,讓書友頂著40度高溫看發布會的行為。

再其次我更看不起捆綁銷售這事,五王之戰這種同人感濃厚的書,和王者之路毫無關係的書居然就這麼夾在王者之路里賣,比戰士這套書還無恥。

艾瑪好像歪了。

現場有個粉絲還是托一類的人,居然說出屈暢的功勞堪比馬愛農馬愛新。。後來我就坐不住走人了,冰與火之歌我雖然是從電視劇轉進書的,但是我並不覺得屈暢翻譯的有哈利波特的漢譯版優秀,至少我讀HP原著和漢譯版本的時候沒覺得這是兩個世界,但是看到my son 和吾兒這倆詞的時候就想飛了書啊!


譯文風格這個見仁見智,我主要討厭的是譯者的自作聰明與畫蛇添足。

最主要的一個例子是,書中所有的領主,在英文原文中只有一個稱呼,就是 Lord。中譯本中譯者自作主張地根據他對實力、效忠關係等等的個人見解,把同樣的 lord 翻譯成了公爵、侯爵、伯爵等等……

Lord Eddard Stark 處是公爵,Lord Walder Frey 處是侯爵,Lord Rickard Karstark 處是伯爵

這樣的畫蛇添足直接導致冰與火粉絲論壇上出現了「瓦德·弗雷實力強大呀因為它是侯爵呀比別的北境封臣都要高一級的」。拜託,倒因為果了好么!因為正文中看得出弗雷家的勢力強大,所以我們的譯者大人自己(而不是GRRM)把他的爵位提了一級好么。

另外一個例子,第五卷 Areo Hotah POV 章節名叫做 The Watcher,譯者把它譯作「監視者」!本章節主人公是道朗親王侍衛隊長艾瑞歐·何塔,其人來自異國他鄉,作為道朗的妻子陪嫁一起陽戟城,多年以來對道朗家族忠心耿耿,即便原來的女主人去世,他依然守護殘疾親王多年。這樣的侍衛,你叫他「監視者」?放棄早已約定俗成的「守望者」不去用,我很奇怪是不是譯者又在自作聰明了。


你可以在網上找一章節,比較一下愛好者的翻譯和專業的翻譯,就知道專業翻譯的水平,在這裡感謝翻譯者一下


第一次接觸冰與火之歌,看的是中英對照版,實在是無法苟同高票答案中對於翻譯的推崇,舉幾個簡單的例子:

在序曲開篇,Will被迫加入Gared和Royce的爭執時說:My mother told me that dead men sing no songs. 這句話是一句含義很深的話,參照上下文,應該是無需執著於死人,和上文Gared的那句「we have no business with the dead」遙相呼應。而後Royce才會反駁說:「There are things to be learned even from the dead.」 其實Will的態度表達的很明顯,但是他又害怕介入Gared和Royce的衝突,於是用了一句委婉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意思,死人不會唱歌,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咱們不要介意了趕緊回去吧。

中文翻譯的很簡單:死人沒戲可唱。台版的翻譯是:死人不會唱歌。總之隱含的意思完全沒體現出來。這裡參照HAPPER VAYAGER中對於這句話的理解:One of Martin』s great gifts is his ability to locate and amplify the nuances of personality and relationships even in moments of high suspense and fantasy. As they discuss dead bodies of unknown origin, Will is still sensitive to his insecure position with men of greater experience (Gared) and stature (Ser Waymar Royce). 一句話就體現出來馬丁對於人際關係細微矛盾的把握。

下面一句的翻譯就更加沒味道了,Royce反駁的話說:Never believe anything you hear at a woman"s tit. 這麼給力的話怎麼能簡單翻譯成:千萬別相信你在女人懷裡聽到的東西?明明就是:含著女人的奶子時,她說的一切你都決不能相信!明明是這麼幽默而有深意的一句話,翻譯的這麼乾癟蒼白。

再下面,就是完全失去精髓的一句翻譯,當Rocye奚落Gared怕黑的時候,Gared非常憤怒,書中描述:Gared havd spent forty years in the Night"s Watch, man and boy, and he was not accustomed to being made light of. 這裡是一個非常巧妙的雙關:Gared是Night"s Watch, 早就已經習慣了Night和Dark,但是Rocye偏偏要made light of him. Light和night的雙關,體現了Martin的功力,但是翻譯時也要抓住精髓:蓋瑞已經當了40年的守夜人,幾乎投入了全部的人生,他不習慣被這種輕蔑「點著」。而中文翻譯是:蓋瑞當了四十年的守夜人,這種資歷可不是隨便讓人尋開心的。在中文翻譯中,譯者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那就是寫作視角的變換:明明是描述Gared自己的心情,結果反倒是變成了一種客觀的上帝視角描述。」這種資歷可不是隨便讓人尋開心的「,這樣的描述是從作者的敘述視角出發的,而不是蓋瑞本身的心情,而小說的魅力就在於讀者時刻沉浸在人物的心理活動中,而不是突然跳出來一個上帝視角告訴你什麼是什麼。這樣的翻譯打亂了讀者閱讀小說的節奏,是典型的失敗翻譯。

再往後的翻譯直接就是錯的:當Gared形容寒冷的可怕的時候說道:」(Cold)steals up on you quieter than Will, and at first you shiver and your teeth chatter and you stamp your feet and dream of mulled wine and nice hot fires. It burns, it does. Nothing burns like the cold. But only for a while. Then it gets inside you...這裡的中文翻譯為:她會無聲無息地逮住你,比而威爾還安靜,起初你會發抖,牙齒打顫,兩腿一身,夢見滾燙的酒,溫暖的營火。很燙人,是的,再也沒什麼像寒冷那樣燙人了。但是只消一會兒,它便會鑽進你的體內……

首先,這裡的stamp your feet and dream of mulled wine and nice hot fires明顯不是夢裡的場景,因為接下來Gared會說到寒冷會讓人放棄抵抗來小睡,那麼之前肯定不是在形容夢,而是動作和慾望。應該翻譯成:起初你會發抖,牙齒打顫,不斷跺腳,渴望香濃甜膩的溫葡萄酒和熱乎乎的火焰。

It burns後面一句But only for a while. 明明是在形容這樣的「burns」而不是後面的get inside you,應該翻譯成:它會發燙,真的。再也沒什麼向寒冷那樣燙人了。但是這樣的燙只會持續一小會。

全文的翻譯應該為:(寒冷)會無聲無息地偷襲你,比威爾的動作還安靜,起初你會發抖,牙齒打顫,不斷跺腳,渴望香濃甜膩的溫葡萄酒和熱乎乎的火焰。它會發燙,真的。再也沒什麼像寒冷那樣燙人了。但是這種燙只會持續一小會。緊接著寒冷便會鑽入你的身體……

再後面寫Royce復活時候:A shard from his sword transfixed the blind white phil of his left eye.

中文翻譯:斷劍的裂片反映出他左眼瞳孔的一片茫然。

這幾乎就是扯淡的翻譯了,結合上下文,transfix明明就是刺穿的意思。應該翻譯成:他慘白茫然的左眼被一片斷劍的碎片刺穿。

這樣的翻譯才能解釋下文中:The right eye was open. The pupil burned blue. It saw.

我也只看到這裡,但是上面幾個例子我想已經充分說明了翻譯的水平。當然,我相信翻譯也有很多出彩的地方,但是我希望如果做不到達和雅,至少對於基本內容應該翻譯正確。

另外非常同意上面說的國內譯本的問題,我自己的研究從來不看國內的譯本,真的是沒法看。


必須頂屈大,我給你舉個例子,拿日版的冰火來說(日文跟中文畢竟比較接近),winterfell之類的地名直接音譯溫特菲爾,多斯拉克的哮吼武士,日語叫作絕叫隊(瞬間娘炮好么),以及各種搞笑的翻譯

這裡還有一個地名串,我好久以前寫的七律,見笑

鷹巢臨冬望奔流,孿河暮谷血門守。

星墜峭岩龍石上,風息頸澤灰水中。

新神千面聖堂起,舊鎮雙塔鐘鳴休。

青亭長夜明月落,紅堡鬼影囈語留。


屈暢版冰火的翻譯水平很高。心血之作。

我實在想不到換其他人的話有誰能達到他這部譯著的水準。

屈暢的譯文信息傳達準確(信),中文功底深厚(達),半文半白的評彈風格也很適合冰火這部作品(雅)。我是先聽英文有聲書,後看原版。當時在腦海里就在用袁闊成老爺子說《三國演義》的語氣把英文念白成中文。最後讀到中文版,可以說這是我讀過的少數翻譯版不遜於原版的作品。

很多奇幻作品的中文官方版本比不上愛好者翻譯的版本,但屈暢版冰火暫時要比能找到的愛好者自譯的絕大多數要強,而且強了不少。

要挑翻譯的毛病的話那太容易,不管你挑誰的譯著對照原版肯定都有某些地方可以再推敲。屈暢版的譯文有些增補過度,很多原文沒有的東西被腦補了出來。當然這也是譯者下了功夫的體現,只是翻譯這件事本身就是由簡入繁易,由繁入簡難。

至於有些細節沒照顧到很正常,誰也不能保證100%正確。

翻譯冰火的最大難點是,老馬自己都沒寫完,劇情還在繼續,好些伏筆和包袱都沒抖出來呢,在這種情況之下翻譯比翻譯已經完結的作品要難許多。屈暢對冰火的理解深刻,伏筆幾乎都沒有落下,難能可貴。

對比國內的其他譯著譯者(當然也是體制的問題,不展開),引用郭德綱的一句話:

不是我多優秀,都是同行們的襯托!


守夜人誓詞:「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 長城上的守衛。我是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Night gathers, and now my watch begins. It shall not end until my death. I shall take no wife, hold no lands, father no children. I shall wear no crowns and win no glory. I shall live and die at my post. I am the sword in the darkness. I am the watcher on the walls. I am the fire that burns against cold, the light that brings the dawn, the horn that wakes the sleepers, the shield that guards the realms of men. I pledge my life and honor to the Night"s Watch, for this night and all the nights to 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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