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中你碰到過哪些有意思的人?這些人有著怎樣的故事?

很多人說,旅行歸來後,記憶最深的不是看了什麼風景,吃了哪些東西,而是旅行途中遇到了有趣的人,這些人有著怎樣的故事?來分享一下你遇到過哪些有趣的人吧!


1. 伊斯坦布爾 Mucahid、Jeff

那個於深夜的星月旗下在歐亞大陸橋追逐坦克的男子

「 門口放著好幾排鞋子。彎腰脫鞋時想起,老朋友菲爾哈特說的,『 伊斯坦布爾的公寓樓分三類 』 :1.你要在門口脫鞋,那是教徒的人家,他們會在家裡做禮拜。2. 你可以穿鞋進去,那是歐派富裕人家。3.兩者皆有的混住的新建高層公寓樓。」

這是奧爾罕帕慕克的新書「我腦袋裡的怪東西」開篇,麥夫魯特深夜賣缽扎(奧斯曼帝國禁酒時期,一種帶酒精的飲料)闖入年輕公寓樓時想到的一段話。清晨和睡前翻讀,印象中的那座七丘之城,曲折深邃如博斯普如斯海峽,帶著一身揮之不去的濃濃憂愁,站在加拉太塔,默默地注視著晚霞中遙遠的黑海。

幾個月前,晚上十一點半,Jeff給我發了簡訊,問要不要出來一起喝酒。Jeff是Mucahid介紹認識的,他一直在伊斯坦布爾大學教授語言學,人文質彬彬,和大部分教師一樣,嗓門很大。我又約上了Mucahid,叫上了Yilt,半小時後先後到了他家。他家的房子一直祖傳,四層樓房站在頂樓陽台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加拉太橋,午夜漁船星星點點,白天如此喧鬧的城市此刻的寧靜這般迷人。風有點涼,我只站了會兒就回到了屋內。Jeff已經喝了點酒,坐在書桌前,巨大的Mac擋著臉,借著屏幕的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雙頰泛紅。我們三個坐在地毯上,沒有主題地談著各自的生活。大部分情況下,這樣的場合我都不會話很多,尤其是在行走了一天而第二天需要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我看看Jeff,隨意問了句最近如何。他環顧了一下房間,說要搬家了,搬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隔著幾重海的巴塞羅那。

我們都很開心。

在一個正統穆斯林家庭中長大,雖然受的是歐美教育,但是在他的世界中,依舊是每日三餐,從四樓的書房,經過三樓的健身房,來到二樓的祈禱室。三十四年,從未有過些許的改變。他的書房中,堆滿了從小到大收藏的的舊書,舊傢具,這裡是他認識世界的的窗口。他問我們下一步要去哪,Mucahid說要去迦納,Yilt說還沒打算。Jeff說,其實一直都很脫離現在的生活,家庭、宗教、政治,有點讓他不知所措。之所以如今能做出決定,很大程度上,來自於我們的影響。就像那位外婆在片中說的,沒有人可以獨自堅強,是我們每個人使彼此變得堅強。

那晚我們喝完了所有的酒,放佛沒有明天。

就在我敲打這些字的時候,Mucahid給我發來了這張圖,說,已經在迦納。

2. 撒丁島Antonio

前段時間和Michele (不是米歇爾,ch發K音)在倫敦的一家義大利餐廳吃飯,他說這是他在倫敦居住二十多年,心中排名第一的義大利餐廳。上個月他剛回了一次卡利亞里-撒丁島首府的老家,跟家裡人談完了婚事,準備和相戀19年的男友完婚。回來時,帶了整整三箱的當地食物,說,以後再也不會回去了。問起原因,無非是近些年義大利的政治保守、經濟退後。我說,我去年蹭著去西西里的間隙,曾經去過一次撒丁島。他從一大盤意麵中抬起頭,眼睛放著光,問我,你還會再去嗎?我說,當然,因為,這個地方,有了西西里的殘暴,也有了法國的浪漫。

我相信,看到這篇文章的讀者,很多都曾經前往過一片陌生的土地,領略當地的人文風景以及獨特的語言,但是當你來到撒丁島,你還是會被這裡的原始城鎮所折服,沒有一件藝術品能夠講述這裡建築的古老外牆,也沒有一處地點,讓你會覺得,這裡的海景和日落似曾相識。雖然島上並沒有非常豐富的娛樂設施以及服務項目,但是依靠朋友的介紹,我還是順利找到了帶路的本地人,美味的食物以及我咋舌的風景。

Antonio(見上圖)已經在島上居住了一輩子,父親靠捕捉龍蝦以及珊瑚為生,如今年邁的他,靠著自己豐富的航海技術以及對沿海氣象的了解,也成為了附近居民中捕捉龍蝦的高手。平時閑暇時,他便帶著島上為數不多的遊客或是朋友,開著自己的船,在附近海域「偵查」,所以這裡任何一處美景,任何一小片懸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說他不相信命運,相反,他認為,人與人的相遇,是因為我們心中一致的目標與能量,讓我們走到一起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Antonio一直帶著白色的頭巾,說話時微微動著嘴唇,得費很大勁才能聽明白他濃重的義大利口音的英語。他一直在跟我介紹沿途那些奇形怪狀的懸崖,而我更感覺,這片海域,與那些懸崖峭壁,和他之間,似乎總有神秘的聯繫,因為據很多當地人說,這裡的很多角落,都是人們在Antonio的漁船上所發現的。所以,對我來說,來此發現的瑰寶,不是那些歷史遺迹,不是老城區渾厚的歌聲,而是Antonio。

3. 佛羅倫薩Alessandro

本段內容是我與義大利/英國園藝家 Alessandro Tombelli 合作的連載第一篇,連載已經在我的個人微信公眾號(chalffychan)發布,曾經走遍世界卻從未踏足中國的他,在米開朗基羅廣場的金色夕陽中一一跟我述說生命中的奇遇, 文章所有的素材均由Ale提供,我整理編寫而成。

一個有著奇特生活的人,值得我們每一個人用心地記錄。

在我翻看著雜誌「 Gardens Illustrated "中一篇有關英國薩默賽特郡園藝的文章時,文中配圖的兩位主角,竟然如此熟悉,他們是Nigel和Michelle。相戀27年,兩人在52歲的高齡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生命至今,有關園藝最美好的一段記憶,便是和他倆有關。那是在英國,在Wisley花園。

我的故事開始於佛羅倫薩,我的家鄉。

在Chalffy向我發出邀請的時候,我還在猶豫,在遙遠的東方,真的有人願意去看一位已近花甲的義大利園丁寫的故事嗎? 很慚愧,我走過世界的那麼多角落,卻因種種原因至今還未到過中國。雖然如此,回頭想想,十幾年前我自己未完成的書本,也許,是需要通過另一種途徑來向大家敘述。 我不知道自己會寫出多少篇,十篇,二十篇,也許一直寫下去,就像四十年來我一直照料著世界各地的花花草草一樣,一旦開始,生活便不會輕易停止。所以,感謝Chalffy,可以在我有機會寫完自己的書之前,能向我從未踏足的那片土地上的朋友,用另一種語言去講述我的故事。

佛羅倫薩,對於出生在此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完美的地方。在義大利文中,佛羅倫薩名為Firenze,來源於Florentia, 是花朵的意思。 這個名字是公元前59年,由第一批來到此地的羅馬人決定的。羅馬大軍來到繁花盛開的山谷,將此地取名為佛羅倫薩,並不是件奇怪的事,直到今天,世界各地的人們還稱我的家鄉為「鮮花之城」 。

我出生在一個相當大的家庭,我的祖父母,兩位舅舅,我的父母和我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至於我出生的那個年代,只要我說在我年紀很小的時候,我們家在1966年的大洪水中遭遇了重大變故,稍稍查閱下佛羅倫薩的歷史,你便可知一二。對於那場洪水,我現在並無太多的記憶,除了時不時地會有人告訴我,在那場洪水中,人們搭起人橋給困在屋頂的我送牛奶,還有洪水之後的幾年,總會有陌生男子來我家,催著我父母還上當初為了彌補損失的家當而借的債。很快,我的叔叔便結了婚離開了家,而我便在這小小的公寓樓里有了自己的一小片天地,這其中就包括一個小院子,而這也為我今後生活的嘗試以及園藝事業的開始打下了基礎。

洪水之後不久,我的父母將我送到了我的阿姨 - Zia Luciana在Campagna的家,她和她的丈夫以及兩個小孩住在離佛羅倫薩不遠的小鄉村。在那裡,我人生第一次有了充分享受戶外的自由,在鄉野間的晚霞中奔跑,在教堂的鐘聲中跑回家,在托斯卡納的Campagna肆意地揮霍著一個又一個艷陽中的夏天。我一直相信,我對於戶外以及園藝的興趣,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萌芽。一直到現在,如果我駕車經過托斯卡納的山區,只要光線、色彩、空氣都讓我覺得舒服,我肯定會停下車,在連綿起伏的葡萄園、麥田、橄欖樹林中走上一兩個小時。

你說,我什麼時候決定做一個園藝師的?我相信,最初的萌芽肯定是在那個時候,畢竟,鄉村裡的鳥兒、昆蟲、蝴蝶,本身就像是一個沒有圍牆的花園。而我真正決定去研究園藝學,其實是在我高中畢業之後,我的父母問我:"Ale, 你想好你以後想做什麼了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而我父母,是個非常務實的人,將我送到了佛羅倫薩技校去學習電工。這簡直就是個災難啊,一年後,我就輟學了。那時,我的父母再一次問我:" 你以後究竟要做什麼?」 考慮到我對技校的電工學習是那麼的厭煩,而在鄉村的那些時日又是那麼享受,我便脫口而出:園藝師!

就這樣,我去了佛羅倫薩的園藝學校學習,這是托斯卡納大區學習園藝的最高學府。園藝學,開始在我的生命中,開始慢慢變成了一件嚴肅的事情,而非孩童時候在鄉野間的遊樂。我喜歡園藝學校里的一切,同學、老師,一直到現在,我們依舊是非常親密的朋友。

學校里的生活就這樣,然而我開始發現,我所學習的內容更加地偏向於農業:小麥、玉米、動物等等,所以很快我就開始失去了興趣。幸運地是,在我上學期間,我認識了一位園丁: Silverio Oculisti,我們家人一直都是從他那兒購買鮮花。Silverio曾經是個中學老師,但是出於興趣,他和妻子經營著一個苗圃,種植了大量的室內植物。Silverio問我是否有興趣在放學後幫他在苗圃幹活。我一想,這可太棒了!我可以向他學習園藝技巧,還能賺點外快補貼學費。

作為一個老師,Silverio很容易地教會了我如何混土、播種、翻土。每天放學後,我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去他的苗圃工作幾個小時。苗圃周圍景色宜人,Silverio的妻子和他一起在苗圃工作,他的老父親每天都在山間騎著一輛老舊自行車,他的母親則在每天工作結束後,給我們每個人都端上一杯咖啡。苗圃雖然不大,但是每日的工作卻很多,這其中就包括要提前一天給第二天的早市裝車做準備。在去學校上課前,每周兩次,Silverio都會開著自己那輛古董飛亞達,車裡裝滿了去集市上賣的鮮花和綠植。

每年在春日,佛羅倫薩總會有一場盛大的鮮花集市,地點就在烏菲齊美術館的廣場上。與其說這是個集市,倒不如說是個節日,畢竟,這是在藏有達芬奇、米開朗基羅作品的美術館旁邊,也為當時的集市增添了更多傳奇色彩。在Silverio的苗圃工作一陣子後,他讓我一起去下一次的鮮花集市幫忙,這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簡直是莫大的好機會。連續一周,我都在放學後早早地趕到烏菲齊美術館廣場,充分享受著著藝術殿堂下的熙熙攘攘,肆意地聞著鮮花之城的種種芳香。儘管那時的我們,都不知道,那一年的集市,是最後一次在烏菲齊美術館下舉辦,一直到現在,我們都無從而知集市之後換地點的原因。之後的一年,集市在Santissima,再過一年,又搬到了遠離老城區的Parterre。從那之後到如今,我只去過寥寥數次。集市也早已失去了當年在烏菲齊美術館時的光芒。

Silverio的生意很快就變得非常好,他獨創的綠植栽培技術,在當時也是非常的具有象徵意義。他也終於將自己的古董菲亞特,換了一輛更寬敞的車。在我畢業的那年,我也正式告別了Silverio的苗圃,開始尋找一份更固定的工作。

4. 伊斯坦布爾Works古董店

伊斯坦布爾純真博物館附近,有很多的古董店。

連續三天去了「Works」,買下了店裡的一套老照片,老闆細心地用報紙和皮筋一圈圈紮好,問我要不要幫忙去除幾張照片上的血跡,我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

這批照片拍攝於上世紀二十年代至五十年代,一共五百多張,照片基本都還保留著原主人的簽名和時間,甚至,還有一些血跡。雖然大部分照片已經發黃,但我還是能體會到照片中的那些人物,在那個西化的年代中,生活各處所展現的繁榮與自由。這和我讀到的帕慕克很不一樣,沒有那麼多的「呼愁」。也或許,對於我這個外人來說,所有的異國情調,無論出於什麼年代,都有自己獨特的美,而對於當地人來說,其聯繫總是摻雜著回憶,而大部分的回憶,則是憂傷。

掃描後,我在FB建了這個Lost Found的相冊,聯繫了土耳其的幾位朋友,他們也很驚訝,照片中的人物,如今看起來還是如此摩登。我們也有了更多的想法,因為很多照片其實是屬於同一個家族,歷經八十年的風雨,現在還向我們述說著家族裡每一位成員的學業、婚姻、事業與死亡。

在此和大家分享這500張老照片中的一小部分。

芙頌和奧爾罕最美好的曖昧,也該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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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專欄


講一些偶遇和感悟吧。

1

從巴黎到凡爾賽宮的列車上,一個混血小男孩坐在我對面,五六歲的樣子,他在專心地玩玩具。「what r u doing?」一個稚嫩的女孩聲音。我才注意到有個比他更小的女孩,縮在他後面,看樣子大概是他妹妹。哥哥有些留戀手中的遊戲,但還是轉過身去跟妹妹說話。他們的媽媽溫柔地提醒兄妹倆,在公眾場合說話要放低聲音。

其實他們聲音不大。但兄妹倆依舊很聽話,互相露出天使一樣的笑容,沒有絲毫吵鬧。那一刻我心裡一個柵欄鬆了,在這之前我一直不喜歡小孩,也偏向於不生娃。

我和那媽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她是中國人,在英國做翻譯,老公是英國人,這次帶著孩子來度假。看她眉眼與打扮就是那種在工作中雷厲風行的聰明人,但與人說話語氣卻非常溫柔,故意掩蓋鋒芒的樣子。

這事過去幾年了,我其實不太記得這家人長什麼樣,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但每當現在我看到很多熊孩,又想放棄生娃的時候,總會想起他們。就是那個安靜的場景,哥哥陪著妹妹說話,媽媽放鬆地眯著眼睛,窗戶外面景色飛馳。

我從那次開始意識到,溫柔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

2

馬德里地鐵,有一站上來了一個提著吉他賣唱的小夥子。馬德里是允許地鐵賣藝人合法經營的,常常有拉美人拖著大喇叭,撒著喉嚨唱一些熱門金曲,乘客們有時候也是意思意思地給點零碎錢。

小夥子依著車門,我到站了。剛跨下車,聽見他開始彈吉他,兩三音節就把人迷住了。我鬼使神差摸出相機,轉身急急地照了,當時也沒看,車門就關了。

後來回家整理照片,原來門關之前他也鬼使神差地回頭,露出了微笑。

在旅途中,我被羅馬地鐵里背著嬰兒行竊的婦女盯上過,參加過馬德里失業青年們在廢棄建築里搞的音樂會,親歷了佔領太陽門廣場運動,在布達佩斯逃票被抓包…

一開始,我覺得國與國之間是那麼不同,尤其在歐洲,2小時車程就就能去到另一個世界。但你湊近看,老百姓的日子都是雷同的:市場里是老實本分的菜農,買菜的形色匆匆,只為早點回家為孩子做一桌飯食。孩子們放學時也在街邊打鬧,晚飯點,隔壁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而大部分人周末的娛樂就是帶著孩子與狗去公園撒歡。

你看,他們與我們沒有那麼大的不同,而我們以旅客身份介入他們生活的時候,大部分人的反應是很善意的。當然,我在國內旅行的時候,遇到的普通中國人也是這樣。

有了這個體驗之後,再看民族戰爭、國家糾紛、群眾被煽動、因戰火而遷徙,會更理解,也會更不理解,覺得特別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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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寫過一個在緬甸坐飛機的回答 你在坐飛機過程中遇到最奇葩的經歷是什麼? - wifs P 的回答 其實除了飛機略有兇險外,緬甸是個很好玩的地方,也可以碰到很多有意思的人。

「沫沫雷」,27歲,晚上在曼德勒的木偶劇院打工,白天當摩托車司機。我去木偶劇院看完略顯無趣的演出後像他打聽如何回旅館,然後他用小電驢把我駝回了旅店。作為回報我後來包了他一天「車」(對,就是那輛電驢)。他說他老爹在澳洲做生意,明年要去澳洲與他爹會合,因此要好好練習英文,目前在當地一個國際學校里上課,平時也努力和遊客說英文。我聽著他不是很容易分辨的口音本想說「那你的時間不多了,要更努力一點才行」,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沫沫雷經常不自覺地隨地吐檳榔渣,然後抱歉地對我說很多緬甸人習慣不好,包括他自己。我跟他說恐怕這不是緬甸獨有,即使在中國有些地方也沒有禁絕這種現象。他聽了露出歡喜的表情,抑或是我看錯了?

馬哈根德昂伽江僧院的和尚。他們應該早就習慣了被人像觀賞動物一樣觀察自己的進食過程,也習慣了像觀察動物一樣觀察這些觀察他們的人們。這裡的僧人過午不食,因此目測他們在11點的那一餐也許要吃掉半斤米飯,配菜似乎是油炸豆腐和菜湯。如果有一天來參觀的遊客超過了僧侶的人數我也不會覺得奇怪的,哪怕這裡有一千多個僧人。

一些小孩像中世紀一樣從小被父母送到僧院成為僧侶直到終生。在此之後他們的日夜只與托缽和僧袍有關,他們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是不相識的路人甲乙丙。對此他們是沒有選擇權。我問為什麼會有父母這麼做?沫沫雷說因為他們有很多孩子, so it doesn』t matter。

克里斯多夫,嬉皮風格的德國工程師,住在荒蕪貧瘠的柏林(是他原話),每年有差不多2個月的假可以用來旅行。從曼德勒開往蒲甘船上只有我和他兩個遊客,船員數量是我們三倍。清早6點半的河邊,船老大一邊請我們喝咖啡一邊說「You two hire the boat, you are the boss!」。後來我才發現,那杯咖啡是接下來九小時里他們提供給兩位boss的唯一食物。

克里斯多夫坐了16小時的火車從仰光到曼德勒,離開緬甸後還要去泰國和寮國。我說很多人都建議不要嘗試緬甸的火車,他說對,這輩子不會去坐第二次了。克里斯多夫喜歡用買來的散裝煙草和各種廢紙自己捲紙煙,因為比盒裝的煙便宜。他說也許有一天會去中國看看。我告訴他上海有2600萬人口時,他的手哆嗦了一下,煙捲差點從手指間掉到了地下。當我吃不消上層甲班的暴晒躲到下面去時,克里斯多夫豪邁地脫成光膀子曬太陽浴。在最終敗陣下來之前,他比我多支撐了兩小時,代價是下來時像只烤龍蝦。

離開蒲甘的前夜在main street上無目地遊盪時再次偶遇克里斯多夫。他向我要FB帳號,我說很遺憾我們無法使用全球最多人使用的三個網站,他表示真的很遺憾。我說還好我們有一種東西叫proxy,他表示那太幸運了。

蒲甘著名的Golden Myanmar Guesthouse的林老闆。如果活在40年前的中國肯定會被作為地富反右壞的典型來揪斗:他的小鬍子、啤酒肚、轉動的小眼珠以及他的夫人都是教科書般的地主及地主婆相貌,儘管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之前坐飛機那個回答里的機票就是由他坐在寫字桌前親手書寫賣給我的,像開發票一樣)。

雖然林老闆是華人血統,不過中文說得很一般。在蒲甘時兩次碰到停電,沒空調的房間里待不住,林老闆盛邀我去天台吹風。看了看正午暴晒的陽光的超過四十度的地面溫度,我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

「吉丹」,胖胖的在憨傻下藏著狡黠的馬夫,28歲,看上去像38歲,每句話都以含糊可辨的「my friend」作為開頭或結尾。吉丹有個3歲的兒子,覺得養小孩很累,反覆說「no chrildren, no trouble」。我認為這是他對我說的少數真心話之一。

中午吃飯時吉丹說他要花一個半小時回去給馬餵食。後來他遲到了一刻鐘,我說怪不得你的馬看起來胖了點,大約是多吃了一會兒,他說其實他換了匹馬,因為路上單程就要將近1小時,來不及喂。我說那剛才不如直接說兩小時後等,他說他算術不好算不清楚。

「喬吉」,37歲的馬車夫,從業21年,有兩個兄弟三個姐妹。他的馬7歲,從業5年。馬從2歲開始可以拉車,7-15歲為壯年,最長可以拉到25~30歲。等攢夠了十萬甲,喬吉打算幫他的馬車補補漆。我說其實現在這樣看著也不賴,他說遊客們喜歡更花哨的。喬吉收了我6000甲,用他的馬車帶我花一個上午轉了一座建於千年前的荒僻幽涼的破舊僧院,沒有遊客,只有一個中年僧人和兩個本地人。我和他們一起喝茶。

喬吉用一款諾記板磚機,對我的手機很感興趣,聽說大約四五百美金後吐了吐舌頭,但他表示還是很想要個觸屏手機,華為中興那樣的也不錯。喬吉英文相當好,我問這麼流利的英文哪裡學來的,他說「customers are always the best teachers」。他問我喜不喜歡緬甸傳統音樂,我客套地說在看木偶劇時聽過,覺得不錯,於是他很高興地摸出他很想換掉的古董板磚機大聲播放起來。

喬吉的打坐姿勢非常標準。我嘗試過學他,結果抽筋了。回來的路上他跳下馬車撿了塊石頭給我,說是蒲甘特有的一種樹,深埋2000多年後的硅化木。這種樹被本地人砍了蓋房子,快絕種了,現在已禁止採伐。我看了看,還好,石頭不是心形的。

「庫東」,茵萊湖上的船夫。庫東說就算在緬甸人里,他也算是窮人。他很羨慕他的老闆,不用幹活,只要問手下人收錢。我說不要急,有一天你也會有自己的船和水手的。庫東說他也這麼認為。然後庫東向我道歉,因為他忘了我五分鐘前剛告訴他的我的名字。

庫東看中我的戶外表,我說在國內買的便宜貨。庫東說他手上戴的那塊漆都快磨光的破表是瑞士產的,很貴。我接過來端詳良久也看不出個端倪。庫東說,要不咱倆換換?我瞬間就懂了。回航的時候,我說,庫東你的船上有顆心,你應該把它塗成紅色。他抬起頭得意地笑,旋即悶頭繼續抽他的煙。

無名老漢。在鳥水鎮街頭閑逛時,某戴草帽推自行車滿臉溝壑的老農突然攔住我,不由分說拉我到路邊田埂坐下聊天,一聊就是半小時,山南海北。當然,最後的結果不出意外的還是想推銷生意——他說他家有三個女兒,他家提供massage服務。問題來了,這兩句之間有必然聯繫嗎?


甸上了年紀的人英文普遍比年輕人好,老漢說因為殖民地時期學校里把英語作為必修課,人人都要學。他們這一輩的人以前有很好的英文老師,還能寫英文花體字。
軍政度上台後廢除了英語教學,年輕人一代不如一代,他很無奈。如今要想找人練練英文只能拿遊客開刀,抓到了就如洪水泄閘一發不可收拾——和沫沫雷的想法一
樣。我確信他講的是真的,因為後來在仰光我又碰到了同樣情況的老年人來搭訕。


大學畢業後去了日本,在早稻田大學做交換生。

快畢業在東京旅行的時候,跟兩個哥們一起乘坐地鐵回住處,地鐵上座位對面一個OL打扮的姑娘,估計也是剛下班,工作短裙又短又緊。 對於我們這種剛進入青春期發育的男青年來說,這算是大場面了。眼神在上下左右轉的過程中,總會在姑娘大腿中間的gap處停留0.5s, 就這麼不停轉啊,然後幾個人嘀咕嘀咕裝作聊別的。

當時我是站著,那倆哥們坐在圖左邊。右下方那個白花花的大腿就是OL。

然後,這姑娘接了個電話,日文,那肯定是個霓虹國人了。

我這哥們就開始說話聲音越來越大,先試一頓淫笑:

「我操,這女的麻痹裙子也太短了吧」

「是啊,上班這麼穿還讓男同事怎麼工作?」

緊接著,那姑娘由端莊模式換成了二郎腿模式

「我操,阿邦,這女的*都要露出來了。」

阿邦會意一笑。

車到站了,那姑娘站起來,留下一句地道的北京話:「你丫SB吧?」

我站在那裡,目瞪口呆了。。。看看阿邦他們。。。。

哦,對了,我們都是上海交大的。。。電院的。。。嗯,猥瑣的。

上一張我們三在學校的照片:

不過話說在日本這幾年,電車痴漢的騷擾行為確實十分猖獗,果真不是僅僅存在 「愛情教育片」中。

根據一份由東京警視廳及東日本旅客鐵道所做的調查,約有三分之二的女性乘客表示曾經在車上遭受咸豬手猥褻,其中大多數甚至時常遭到騷擾。行政當局也一直難以控制痴漢的活動,由於車上往往擁擠到無法辨識出犯罪者,法院採取寬容的措施,而受害者往往卻感到羞恥而不敢聲張。警方及鐵路公司採用張貼海報的活動,以提高大眾警覺,但卻適得其反。

這裡來普及下知識點:

什麼是女性專用車? (來自百度百科)

此類特種車廂源自日本,為當局防範日益惡化的痴漢性騷擾事件而專門設立。該制度的實施始於2001年,日本兩大都市東京及大阪的通勤鐵路公司及捷運公司開始運行女性專用車廂。目前JR及許多民營鐵路業者,在各大都會區的通勤路段皆有提供此服務。而台灣、埃及、印度、俄羅斯、墨西哥及菲律賓等地區也陸續跟進。台灣鐵路管理局於2006年6月1日起,在通勤電聯車上實行女性專用車廂制度,但是成效不彰,經常有男女乘客混合搭乘的情況,使得台鐵決定半年的試辦期過後即不再續辦。

最後留一張在日本地鐵抓拍的妹子:


今夏獨自一人去探訪長陵。

一下午時間,長陵也就我一個遊客。

夕陽西下時,忽然聽到腳步聲,往下一看,上來一位關中漢子(下圖右下角那位)。

爬上陵頂時,關中漢子先吼了一聲,然後大聲吟誦劉邦那首名作:

大風起兮雲飛揚!

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與他簡單一敘,才知道他今年剛退役轉業,服役近10年。

於2009年夏去過烏魯木齊。


說一個很早之前,我走滇藏線認識的一個單親爸爸的故事吧!有點長……

以前做過幾期少年警隊的輔導老師,有不少家長加了我的微信。 之後一直沒有很多聯繫,但是會經常被大家給孩子拉票的信息刷屏。

諸如評選最美寶貝,最佳少先隊員,最好笑容天使之類,也虧得商家們為了促銷,想這麼些名頭,來抓住孩子家長的心理。

我雖然不喜歡這類,可也從來不會發表高論,悄悄繞開就是。

?

偏偏今天,就被人給攔了。

來者功力強大,不但刷屏,還單獨發信息:

你好,請給我孩子投一票,他是XX號。

這個信息一看就是群發的,我裝聾作啞,假裝沒看到。

因為假裝沒看到,所以我想發個自拍照臭美一下的心也得忍著了。不然,人家看到了你明明在線,還不回信息,不作為,多可惡啊!

我不敢當惡人。

過了一會,

這個不知道是哪個家長的家長,繼續發過來信息:

十三,你給超人爸爸個面子,

幫我投一票吧!

呀呀呀,超人爸爸!

我一下跳起來了,這個超人爸爸可是那個超人爸爸?!這多年沒聯繫,最後為孩子的事兒露面了,果真一點沒變!

這個鱉孫!

?

我火速打開鏈接,也不管還得填手機號註冊各種麻煩,找著小超人,給他投了一票,然後截圖扔過去,問他:

說吧,這次欠的人情,怎麼還我?!

超人爸爸,隔著手機打出一長串呵呵呵呵。

我回:媽蛋,不會又是拿幾包衛生巾哄老娘吧?

超人爸爸說,哪呢,我現在不做竹炭衛生巾了,我改行了,賣寶寶尿不濕!

對了,你有孩子了沒?多大了,我給你送幾包吧,這個品牌那是絕對綠色無害的,對寶寶.....

然後,吧啦吧啦吧啦,他一條接一條的信息發過來,一如往前的瑣碎無敵。

超人爸爸,是他兒子送的稱呼,我原本,是叫他二爺的。

這個二爺,平時就是個憤青土匪,但只要牽扯到他的娃,立馬就切換成了愛子狂魔的父親模式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所有的男人都不曾長大,

只是偽裝成了爸爸。

二爺,是我在火車上認識的。

我原本是騎著自行車,打死也不願坐車的,無奈,第一部自行車夭折在一個無名小鎮。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交通工具,我選擇性健忘當初信誓旦旦的三不原則:

不搭車,不蹭車,不走路。

女漢子能屈能伸,

何況坐個火車,

一樣看大好風景。

雖然隔著窗戶。

坐火車才知道,中國人任何時候都多得叫人咂舌。明明不是春運時期,走道廁所茶水間吸煙室卻都橫七豎八躺滿了人。

這也就算了,好端端鐵打的女漢子,居然發起了高燒。

我哆哆嗦嗦拎著不鏽鋼水杯,第N次鼓起勇氣,準備越過層層疊疊的人體障礙。

然後,第N次,失敗。

而且,我可能,極不小心,碰到了誰的身體。

因為,人堆里,一個中年婦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朝我撲過來。

你媽個麻批哦!踩到老娘腳屁都不放一個!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人太多了!

眼瞎啊,這兒年啥社會噢!

我我我我我......

婦女拽著我衣服,越說越起勁,讓我賠錢看傷。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碰瓷一說,發著高燒,被她幾推幾搡,就發暈了。

這時候,應該有一個英雄出場,解救病弱的少女。然並卵,擠死人的車廂里,圍觀者多有,說話的,沒有。

?

我在婦女咄咄逼人的勢頭下,一退再退,退無可退,最後一腳踩在別人身上。這次是真踩,腳印實實蓋在人家身上。

被踩的是個男子,帽子嚴嚴實實掩住臉,睡得呼嚕嚕響。我不但踩了人,還擾了他清夢。

男子迷糊糊坐起來,把帽子掀開,露出一張圓臉,滿是稚氣,看起來二十歲左右。

我道歉,這位大哥,真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我忙不迭掏紙巾給他。

婦女不幹,拽著我衣服不鬆手,張嘴就準備罵人。那位小哥伸手擋住她,

幹啥呢,幹啥呢?

她踩傷老娘了,賠錢!

傷哪了,衣服扒了我看看?

嘿,你個瓜娃子!占老娘便宜呢!

......

這倆人莫名其妙就幹上了。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我悄悄退出人群,經過這麼一鬧,出了一身汗,人也清爽精神了,只是,還沒接上水呢。

火車爬過很多的山,很多條河流,似垂暮的老人。我將自己的身體調節到半昏睡狀態,那樣子就像把自己和身處的空間隔絕起來了。

然而,又被人結結實實叫回現實世界。

你倒好,在這裝睡呢!

戴帽子的圓臉小哥把我眼罩一摘,打趣道。

他臉上,兩道抓痕,看來剛剛有激戰啊。

我訕訕地笑了笑,剛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事,你把座位讓給我坐會就好!

......

然後小哥心安理得地坐著我的位子,安然入睡。我靠在座位旁,隨著哐當搖晃的火車,有節奏地擺著麵條似的疲軟身子。

媽的,這啥世道啊!

我心裡恨恨地想著,又無可奈何。

想罵人就別忍著,容易內傷啊!

一直呼呼大睡的小哥忽然蹦出話來,抬臉咧嘴一笑,說,

爺把位子還給你!

多謝,二爺!

我一屁股坐下,誇張地揉著大腿,這位二爺哈哈大笑起來,他把手伸過來,說,

杯子拿過來!

幹嘛?

我抽煙去,順便給你接點開水!

你特么不剛說渴么?

他越過一層層堆積著男女身體和行李的車廂,在各種氣味混合的開水間接過來一杯水。那方式不得不說很詭異快捷,那身影不得不說很鬼魅。

?

二爺很年輕。

在漫長的火車旅程中,在他坐我身邊時而昏睡時而閑聊的時間裡,他的年輕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他說,我有個兒子你知道不?

那樣子,好像在說一個稀世珍寶。

我把臉別過去。

他繼續說,我兒子今年三歲啦!他可聰明了,有一回......

不到下車時,我已經知道了他孩子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吸手指頭,以及無數個第一次事迹。

在他眼裡,兒子所有吃喝拉撒的事都是無比有趣和神奇的。媽蛋,放過我吧....

我把臉轉來轉去,都快成撥浪鼓了。

大哥,你還是切換回剛剛黑道匪徒模式吧!

凌晨,我們出走來車站,看到一個灰色冷靜的小鎮。

二爺開心,到家了!

我抱住肩膀打了個寒戰,說,媽蛋我的膀胱快撐破了。

車站西角有個小小的收費公廁,坐在入口處的收費員卻不是老頭或老太太。

收費員的模樣真是令人費解:向上豎起的刺蝟頭,抹著啫喱膏,紅色骷顱頭圖案緊身T恤,松垮的灰色街舞褲,身材瘦實,脖子上還掛著很酷的金屬片兒。

這樣的一個值盛年的摩登先生,一把木椅,坐在破舊的公廁入口處,悠閑自然的說,

五毛一個,五毛錢一個。

在他從容的神態下,我刻意掩飾住自己聞到污臭味後不由自主地皺眉動作。

憤怒地尿完後,我從容不迫地將包里的內衣掏出來穿上。我不喜歡穿內衣,它讓我呼吸不暢,尤其是在長途車程中。

我以為自己耽誤了很久,結果我出來老一會了,二爺還沒出來。

等了十多分鐘,出來一個煥然一新的二爺,洗了臉,颳了鬍子,換了乾淨衣服,神清氣爽地站在灰頭土臉的我面前。

媽蛋,你回家相親呢!

見我兒子!

我們各自拎著行李,瑟縮在冷冽的青石路上。

我又累又餓,面色憔悴,趔趄於小鎮上,像剛從山旮旯里逃出來的難民。

二爺昂頭挺胸,嘰嘰喳喳,張羅著給兒子的禮物,是志滿意得的歸家浪子。

媽蛋,人跟人差別怎麼那麼大?

明明都坐了十幾個小時火車!

?

二爺邀請我去他家,跺著腳指天發誓,絕無歹意。

我背著行李包,眼睛梭梭地找住宿。

最後,他幫我在家附近,找了個熟人的客棧,意思是,我長得這麼外地人,自己投宿肯定是要被宰的。

等二爺電話我出來吃午餐時,我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沉睡了四個小時。

胡亂洗把臉。冷冽的雪水自水管中流出來,讓人瞬間徹底清醒。

這個客棧是老民房改造的,簡單可足夠讓人舒適。陳舊的木質陽台上爬著墨色老藤,陽光流瀉進來,感受到了脈脈暖意。

二爺領著他三歲的小兒子,跟我一起吃飯,結果孩子開口第一句話就噎得我想死。

爸爸,你女朋友長得真丑!

媽的,你才丑呢!

不,你說誰是他女朋友呢?

哎,有你這麼教小孩的嗎?

哎哎哎,跟你說話呢......

吃這頓飯,我才領教,什麼是天使面孔,魔鬼性格。

二爺,你娃真可愛啊。

我咬牙切齒地感慨。

小娃娃轉過頭,認真地對我說,

爸爸是二爺,你就是二奶咯?

媽蛋,別攔著我!保證不抽他!

二爺屬於典型的早嘗禁果,未婚生子,女孩剛成年沒多久,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當媽媽,生下娃沒多久就悄悄走了。

二爺也是個半大的孩子,給娃餵奶還會忍不住偷偷喝半瓶的那種,幸好他爸爸媽媽年紀不大身體硬朗,幫二爺照顧起了孩子。

那一年,二爺才十九歲。

他孩子沒當夠,一下就成了父親。

?

孩子晚上哭鬧不肯睡,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孩子嗆得喘不上氣,他媽媽不忍,過來敲門罵他,二爺年輕氣盛,怒火中燒,抱著孩子就準備扔馬路上去。

這個時候,被抱起的孩子忽然就笑了,還伸出軟綿綿的小手去摸他的臉。

這一摸,就摸到了二爺潛睡的父親心。

從此,二爺就不是二爺了。

遊手好閒,吃喝玩樂的二爺,認真做起事來。嗯,就是代理當地很綠色很環保的竹炭衛生巾。

女人一生少說也得用上三十年,不出意外的話。全國這麼多女人,市場多大啊。

把生意做到全國各地的二爺這次出差回來,是為了給兒子過生日的,並且答應帶個女朋友回來。

因為他兒子,嘲笑老爸,老得沒女人要了。

寵愛兒子無底限又好面子的二爺,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天啊,這個巨大的陰謀真是讓我痛心不已。

以至於化悲痛為食慾,連著三天吃遍了小鎮所有的特色飯食。

當然,帳都記在二爺頭上。

十一

二爺要當超人兒子的爸爸,所以必須努力工作賺錢,他抱著兒子親了又親,揮手一次又一次。

我背著行李,裡面塞了很多竹炭衛生巾,向他兒子瞪了又瞪。

離開了小鎮。

十二

誰也不知道怎麼當父母,或許二爺心裡還是個孩子,但是他努力,長成了兒子的爸爸。

你可以嘲笑,那些為孩子拉票的家長,

貪圖小利,顯擺孩子,虛榮偽善,謀殺你拯救世界的寶貴時間.....

但是,在他們眼裡,只想讓孩子知道:

我愛你,怎麼愛你都不夠。

最後

這個故事很瑣碎,很無聊,很普通。

小鎮收藏了很多像他這樣的人一生的時光,平凡瑣碎,沉默而厚重。

這才是生活原本應該有的樣子。

比之剛出生就被淹沒在醫院抽水馬桶里的女嬰,它讓我知道了愛和擔當。

不是嗎?


去年在雨崩,租車的司機是藏民,叫扎西,我們一路從麗江開過,路過虎跳峽,香格里拉,德欽,然後徒步雨崩。

雨崩是一個小村莊,我前面有一篇文章有介紹到,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翻翻看,進山之前被警察攔住,說我們租的車是非法運營的,生生扣了三個小時,8月高原的日頭很大,我坐在派出所門口,扎西跟我排排坐。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聽說你們現在還是一妻多夫制是嗎?「

「是啊「,他普通話說得很好

」那你結婚了嗎?「我很是好奇

」沒有「

」為什麼?「

」我只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喜歡誰?「

他看了看我,轉過頭去,低著頭不說話,我也沒再問。

從雨崩回來,路過飛來寺,宿一晚,我們一群人決定去吃氂牛火鍋來慶祝36公里的徒步,加上第二天返回麗江後就要各自解散,扎西提來兩壺青稞酒,我們一口氂牛肉,一口青稞,他還是很少話。

青稞酒上頭,但沒想到這麼厲害。

吃到一半,我說你們慢慢吃,我去吐會。

回來發現大家都已經醉了,扎西問我,你還好嗎,我甩甩手,努力睜著混沌的腦袋,說沒事。

早餐後,我在車裡睡回籠覺,聽到外面有動靜,睜開眼看扎西站在窗外,他的臉在陽光下紅亮紅亮的,對我笑。

」你有話要跟我說?「

他點點頭:「我喜歡一個女孩,她是黃色的頭髮,漢族,我們不能在一起,她愛吃我煮的湯圓,我很喜歡聽她說話」

「她現在哪裡?」

「成都」

「為什麼不去找她?」

「我父母老了,還有一個爺爺,我不能要求她來我家,而我也不能離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問:「我家就在山腳下,你想去看看嘛?」

我點點頭。

家人很熱情,燒火,做酥油茶,院子里種滿了花,還養了一窩小黑豬,我們坐在豬圈門口,他說「我很羨慕你們」

「我們也羨慕你」

「你要為她堅守多久?」

「不知道,等到等不動了,就不等了吧「

然後他轉過頭,看著我「我覺得你一直有心事」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

回麗江的路很長,山裡繞來繞去,我在車裡一直想扎西說的話,「我覺得你一直有心事」,我能有什麼心事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後來去伊茲密爾,遇到我在國外的第一個「危機」。

傍晚抵達,訂的酒店關閉,提前未收到提示,我跟楊小姐坐在計程車里兜兜轉轉在滿是敘利亞難民的街道,覺得很是無助。

計程車司機不會英文,就找了路邊一個小姑娘來幫忙。

小姑娘直接坐在計程車前座,讓司機把車開到她家門口,跟我說「不要擔心,我爸爸會幫你」

到的時候爸爸已經站在門口,笑容可掬,問我們「你們沒帶行李嗎?」

我們兩個這才反應過來,行李還在車上,而司機已經開走了,小姑娘打了一個很響的口哨,司機把行李送回來。

我們嚇出了一頭汗。

爸爸說,你今晚可以住我們家,我們不收你錢

我跟楊小姐對視了一下,我鼓起勇氣說,太麻煩了,我們還有兩個朋友要從伊斯坦布爾過來。

他說那我幫你們定酒店,然後開車送我們過去。

第一天到土國,我身上長滿了紅色的疹子,他滿大街帶我去找藥店。

後來我們經常在facebook上聯繫,小姑娘歌唱得很好,去年在巴黎又遇到,一起玩了幾天。

到底有什麼心事呢,我也說不出來。

只是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對某些事情又過分在乎。

用旅行來對抗巨大的孤獨和無助,用文字來抓住無邊無際的飄渺感,或者這就是我最大的心事吧。

11月在羅馬,坐在廣場上吃冰淇淋,我跟在義大利的朋友說,吃快些,吃完我們去許願池,他說,著什麼急呢,我們又不趕時間。

著什麼急呢,羅馬又不會跑。


太多了,讓我來貼一下流水賬!窮游君快看到!

遇到過一對現實版的傅真毛銘基,女生從成都搭車到西藏,男生不知道從哪裡騎車到西藏。兩個人在西藏相遇相知,一路從拉薩又搭車回來,一直搭回他們的老家浙江。

一個伯明翰來的小夥子,不帥,正宗中西部口音=。=在重慶當了一年多外教準備回英國——突然想起那本《消失中的江城》。說到要離開,他眼裡居然泛起了淚光。

一個以色列來的小哥,背著個巨大的包在中國走了5個月,在北京學英語、在少林看武術、在丹巴徒步;下一步還要去俄羅斯和芬蘭。

很多年前從大理古城出來,有兩個很小的妹妹在門口賣小飾品,她們實在是太瘦弱了,不得不引入注意。都很瘦小,黑黑的大眼珠純樸的樣子,臉上帶著高原紅,細聲細氣。看到我說,姐姐買點小飾品吧。問了問她們一個8歲,一個10歲,可是看起來就像比我小了近10歲(當時我15)。看了她們那個樣子,我就認真挑了點東西,買了一個小蝴蝶的胸針。看到成功賣出東西,兩個小姑娘也很高興,那質樸的樣子我至今記得。

一個人從昆明飛回長沙,飛機上有麓山國際幾十個小學生,大概是暑假夏令營(貴族學校就是有錢啊,暑假集體包機去彩雲之南)。坐我旁邊的是個小胖子,一看就是「大款」。沒飛多久,就從書包里鼓搗各種吃的,嘴巴沒停過。還用長沙特有的塑料普通話問「姐姐,吃不吃啊」,問了幾樣,我不好意思拒絕,也就欣然吃了起來。邊吃著,小弟邊給我說他在雲南的各種奇遇,眉飛色舞的,還加了各種武俠情節,敢情他是去當大俠的= =快下飛機的時候,小胖子從旅行包里掏出一個不知道哪個景點買的石頭送給我,真是個好小孩!

(想起來再補充)

微信公眾號:【神仙蟲子】,歡迎關注~


第一次獨自旅行是去中歐。那時的線路是從居住地→布拉格→維也納→薩爾茨堡→慕尼黑→海德堡→回居住地。我是個路痴,也挺內向,能看地圖(如果能看懂的話= =)就絕不問路了,更很少主動和人搭訕了。

我安排線路的時候給薩爾茨堡分配了2天。頭一天我就把城堡附近都逛遍了,於是心血來潮想著第二天去附近的Hallstatt小村看一看。

在去Hallstatt的船上,破天荒頭一回有人和我搭訕。一個韓國妹子說她也是獨行,想邀我一起遊覽。作為社恐輕度患者,我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但一想明明自己連續幾天都只能和青旅老闆、公交司機、景點售票等路人NPC進行著「你好、謝謝、再見」的對話,社恐的我也快要悶死了。於是我就愉快地答應了。

韓國妹子特別特別愛拍遊客照,少女心爆棚,就是那種看到美景就蹦噠著說,哇我要在這拍一張,哇這裡好美~!我全程無條件配合,各種幫她拍。

我們走到一處,湖邊有個長椅。韓國妹子特別興奮,說在這拍肯定超美。但那長椅上坐著另一個妹子。我們只能守株待兔了。奈何坐著的人一直不打算離開,韓國妹子說覺得那個妹子也可能是個韓國人,自告奮勇說她去交涉一下,問問能不能借我們拍個照。一問果然都是韓國同胞,倆人用韓語聊起來分外開心,完全忘了拍照。

聊畢,我的妹子告訴我,剛認識那位女生是和幾個中國人結伴來的。她特好心地說,我們等等她們吧,說不定你也能找到同胞。

其實我自己是無所謂的,因為我總感覺在海外遇到的同胞都…有點高冷…當然可能是因為我太內向了。

一會兒三個女生就走來了,兩個香港女生,剩下一個居然真是大陸的。

我和大陸的女生聊起來:

-我從廣東過來的呢。

-咦,我也是!

-我是x大過來交換的,最近出來玩。

-咦,我也是!!

-我是x大x院x系的。

-咦,我也是!!!

( ?O?)

( ?O?)( ?O?)

( ?O?)( ?O?)( ?O?)

原來大陸的女生正好是我同院系的師妹,我們參加同樣的交換項目,只是去的國家不同。我們認識幾個共同的朋友,我聽過她的名字,但我們互相完全沒見過。

很難描述我那刻的心情。

也很難描述,我聽完她回答後半信半疑地喊出她名字,她的那種表情。

大概就是,世界真小,活著真好,哈哈。


謝邀。太多了。舉幾個例子吧。好像一下子能想起來的多數和義大利有關。

一、義大利百年老店

在沒有智能手機的2008年,我們曾在義大利羅馬,苦苦摸索了很久找到一家之前想去的百年老店。

服務員都是白鬍子大叔,一句英語也不會,於是各種手語畫圖亂上,甚至還被請到廚房看食材,最後稀里糊塗地點了個20歐一人的完全看不懂名字的招牌餐。在義大利這是很貴的。隨後每人得到了一盤義大利面,20歐吃盤面,大呼坑爹。吃了個八分飽,主菜來了:每人一塊如毛巾般大小的巨型牛排。原來那盤面試前菜,大家面面相覷,目瞪口呆。雖然牛排很好吃,但實在撐的不行,我們全都精疲力盡,也沒吃掉一半。但沒吃完就不會結賬樣子,也怕不禮貌,我們甚至開始偷偷互相塞食物到對方盤子里。服務員大叔明察秋毫,上來問"finido?finido?」我猜大概是finish的意思,遂點頭撤之。不料還有甜點菜單奉上,遍尋菜單只發現一個認識的詞pine-apple。這麼撐的一頓之後,拿個小叉子吃幾塊菠蘿應該挺愜意---

但是他給了我一把鋸齒長刀!隨後拎過來一整個生菠蘿,從中間被劈成兩半。剩下全部自力更生。那是一個碩大的完整的菠蘿,頭頂上的草和粗糙的皮至今歷歷在目。

臨走前瞟了一眼鄰桌的義大利人,兩人點了一份套餐。

義大利人就是實在。

二、人類文明的深淵

義大利南部有個城市名叫那不勒斯,名字很有異國情調,實際上也的確不同凡響。我們在羅馬下的飛機租了車,租車公司的妹子問我要去哪裡,答曰那不勒斯。妹子頓時花容失色,並強烈要求我們購買全額保險。

不明所以地上了路,2小時左右在夜幕中到達傳說中的聖地那不勒斯。進入市區,路面變成了中世紀的(至少是19世紀的)石板路,完全年久失修,隨機分布各種大坑,還沒反應過來就吃了一記。好在小菲亞特爬坑能力尚可,有幸逃脫。未幾,突然視線全黑,啪的一聲,一張破報紙趴在了我們的風擋玻璃上,久久不願離去。停車移除之,順便放眼看了看那不勒斯的市容市貌。

那就是核戰爭後的末世。街上空無一人,漫天飛舞著無數廢報紙和塑料袋,在它們的掩映下我依稀看見了道路兩旁陰森的爛尾樓---不是我國那種開發商跑路的半成品,而是幾個世紀歷史的廢墟。斑駁的牆體,門窗全無,只剩下黑漆漆的一個個大洞,樓下的大門,則以雜亂無章釘著的木板取而代之。

哆哆嗦嗦找到了預定的旅館,樓下雜亂無章地停滿了各式義大利小車,唯一處垃圾堆附近一整條小街都沒有停車,果斷停之,好在垃圾堆氣味尚可。下車抬頭一望,簡體中文「棋牌室」三個大字赫然題於一座爛尾樓之上,頓時有在黑客帝國的矩陣中迷失的感覺。

一夜無話(眠)。在樓下人聲鼎沸中醒來,這是一個明亮的早晨。開窗一看,方悟這條小街沒有停滿車的原因--早上這裡變成了集市,一眼望不到邊。而我們的菲亞特被夾在了一個賣雨傘的攤位和那座熟悉的垃圾堆之間。完全沒有逃脫的可能。

但中國司機不相信不可能。我發動了車子,在集市小販的叫賣聲,路人的討價聲,以及被我刮擦到的雨傘攤主的咒罵聲,以及來歷不明的拍打我的車子的噪音中,我以我至今都難以想像的強大意念和神奇車技,耗費20分鐘將菲亞特挪出了這個水泄不通的集市。

我們終於有幸一睹那不勒斯白天的市容市貌。這不是核戰爭後的廢墟,畢竟還是有不少活人。除了布滿大坑的石板路和白天看起來依舊恐怖的爛尾樓之外,那不勒斯的交通充分展現了無政府狀態人們是如何自力更生的。十字路口中央的垃圾堆成了山,自動升級為環島,所有車皆依法環繞而行;也有垃圾山把雙行道的馬路變成了單行道。前面一車,車尾被撞得難以辨認,車窗早已消失,機智的車主用黃色膠帶取而代之。黃色膠帶車一騎絕塵而去,更前方的車子後視鏡早已斷裂,但藕斷絲連地垂在車門邊。正思考這樣的後視鏡怎麼能用,前車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托著後視鏡完成了十字路口左轉。

正驚嘆於那不勒斯人民的奇技淫巧,前方突然堵車。舉目眺望,有兩車橫於馬路中央,不是發生刮擦而爭執,而是老朋友相見,直接下車開始聊天,對堵成一片視而不見……

這不是核戰爭後的廢墟,這是人類文明的深淵。

三、中意友誼

就在離髒亂差的那不勒斯很近的地方,有一個度假勝地叫卡布里島(Capri),這裡中國人不多,但隨處可有故鄉的親切感,那都來自不靠譜的義大利人。所謂登山纜車,就是一把晃來晃去的單人椅,無任何防護,拍拍屁股坐上去,未及回神,雙腳懸空,已臨深淵。發現這椅子還能隨意搖晃,於是纜車支架上一標識「禁止搖晃」了事。

纜車下來,驚覺現金用盡,而從島上回義大利本土的船票只收現金。遍尋至一換匯店,想刷信用卡套現100歐元。按理說刷信用卡套取同一貨幣的現金是灰色地帶,但我對開朗的義大利人有信心。

義大利老闆聽畢我的請求,掏出一裱框銀行文件飛火流星說了一通,我沒看清,它就被piu的一聲扔出視線之外,如動畫片一樣。

回頭髮現老闆已變出一張小紙片,手寫若干數字,云:"如不要發票可得此價。"

一拍即合:」我換200歐!「

老闆大悅:」Where are you from!」

「China!"

"Bravo!"狂拍我的背:"Nice to do business with Chinese!!!"(濃重義大利口音)

中意友誼無愧源遠流長。

四、土耳其青年

在土耳其,當地人英語很差。比如洗土耳其浴的時候,給我搓澡的大叔就完全無法溝通,猝不及防就一盆熱水潑過來,然後把我骨頭摁得吱吱響…… 

那時候我還沒有智能手機,純靠地圖來摸索方向。在伊斯坦布爾街頭茫然時,一個年輕人接近了我們,用非常非常蹩腳但的英語但很熱情地詢問我們是否需要幫助,並主動提出帶我們去要去的地方。對於土耳其這種「非最發達國家」我也曾有偏見的,我想這人一定是要錢,給就給唄。

一路上他非常熱情地跟我們交流,比如說我和他長得很像(囧rz),比如說他覺得日本遊客好傻,在街上拍垃圾堆(呵呵,是因為日本街上沒有垃圾堆啊)。我想這小子雖然要錢,但服務態度還不錯。

不知不覺坐了好多站地鐵才到(至少耗了半小時),小夥子把我們送到目的地,就揮手告別走了……

啊,是我境界低了。

五、大霧瀰漫的東歐之夜

寫累了,看心情更新。

六、土耳其山區的秘密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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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兩個巴勒斯坦的趣事。

1 中國最著名的三個城市。

今年四月去以色列。從加利利湖往耶路撒冷走,路過巴勒斯坦地區的傑里科。這裡,有一個阿拉伯人經營的紀念品店。有賣當地的一些土特產,有阿拉伯風格的裝飾品、手工藝品,還有基督教、猶太教、伊斯蘭教相關的一些紀念品。

他們的店主很熱情的和我交流。我問他,你去過中國么?他說,去過,經常去中國。我又問他去過哪些地方。

他說:我去過中國最著名的三個城市:北京、上海、Yiwu。

當時,我是一臉懵逼的。過了一會,我明白了,義烏!

然後,我環視了一圈他的紀念品店,哈哈哈~~~

他一臉『你懂的』的表情。

2 愛學習的阿拉伯店員

這個穿黃色球衣的店員,是我遇到的最愛學習的阿拉伯人。他見到我們,就開始用不太標準的中文不斷重複:泥皓麻(二聲)? 美哩(一聲)。無花果、椰棗、好吃。每個詞都有一個長長的尾音。

他看到我和店主在旁邊交流,就過來,用英文問我可否教他中文。他說他的外語都是跟來這裡的外國遊客學的。他特別想學中文,但是,來的中國客人不多,他中文說的不好。我就問,你想學什麼?他拿過來一張白紙,讓我把他說的英文意思寫成中文——Buy two, one free.

於是我在白紙上用中文寫了:買二送一。然後註上字母發音。

他不斷的重複這個發音。然後拿過去,給其他中國客人喊:賣兒送衣!賣兒送衣!

他一定是這個店的top sales ,我想。


我感覺旅行中最美好的事情,遇見一些不可思議的人還有她們的故事,並激勵著我往前,看更美的風景和相遇更有意思的人們

又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情,我們在斯里蘭卡窮游,在路上趕公交的時候,眼看著公交車來了卻找不到公交車站,心急如焚,忽然看見路邊正在執勤的警察叔叔,去問警察叔叔在哪個地方找那個公交車站,警察叔叔大手一揮,拿起手裡的哨子,一邊吹一邊示意讓公交車停下來,公交車真的停下來了,警察叔叔讓我們趕緊上車,太霸氣了。給我倆震驚的,忙不迭趕緊謝謝轉身上車。

斯里蘭卡的警察叔叔都特別好,善良且熱情。因為中國援建過斯里蘭卡,我們去很多景點的時候對方問我們的國籍,聽說是中國,對方趕緊告訴我們,這裡什麼東西來自中國,有什麼故事。那一刻真為自己是中國人感到驕傲。

還想起一件在斯里蘭卡好玩的事情,在馬來西亞遇到一群四川阿姨,都退休了,卻也在窮游世界,阿姨們的英語都不是太好,有些簡單的詞都很困難,這是前提。我們在馬來西亞相遇,卻發現旅途的終點都是斯里蘭卡,於是相約斯里蘭卡再聚。最終在霍頓平原相聚,晚上爬完山一起買水果和菜,想自己弄點吃的。阿姨和叔叔們總共12人,我和我老公一人帶一隊,老公帶阿姨去超市採購日用品,去帶一隊去買菜和水果。人多嘴雜,我窮盡畢生英語單詞幫忙問價和砍價。忽然聽見四川話出來了,好多錢你給我寫起嘛。回頭髮現一個四川阿姨在自己問圓白菜的價格。

四川話,當時我都驚呆了?居然在用四川話和斯國大爺溝通???見狀趕緊過去幫忙問價。得到倆個80盧比的價格,大爺表示這是最少。四川阿姨也接受這個價格。大爺可能是忘記找錢,然後四川阿姨和我說,他怎麼不找我20盧比,大爺笑嘻嘻地用英語說,不找了就100塊。阿姨急了,說必須找,我都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麼溝通的。我說阿姨你能聽明白英語?阿姨說我不會,我猜的。厲害 。

這幫阿姨平均年齡60歲,去過尼泊爾,柬埔寨,今年又去了歐洲和俄羅斯。真的不會一點點英語啊。沒有很多的錢,就窮游去看世界。

很多身邊的人總說不想報團,又不會英語沒法玩得痛快,我總是想起這幫勇敢的四川阿姨們。無所畏懼。一往直前的生活態度。

去年蜜月去斯里蘭卡,那時好像國內帝都還沒有直飛的航空,有的話好像也很貴,所以選擇去廉價航空亞航的大本營轉機。因為72小時過境簽免費,就想著去馬來西亞的首都吉隆坡轉轉,還是因為省錢,三天後的機票更便宜,所以選擇呆三天。因為預算有限(要不然也不會去吉隆坡轉機啦)同時吉隆坡住宿略貴,就選擇沙發客這種方式,找了一個大叔。看著很精瘦,黑黑的樣子,好評如潮。以前招待過沙發客,卻是第一次去人家家裡免費住,各種擔心害怕 。但是見面之後大叔人巨好,教我們坐公交車去他家,途中下雨了,趕緊回家拿雨傘給我們,我們三個人,給我們拿了三把傘,怕我們不認識路,又急忙從家跑到公交車站等我們。晚上帶我們去吃好吃的當地小吃。給我要了當地有名的羅漢果茶。第二天因為要上班,早上帶我們吃過飯後讓我們自己去玩。晚上又帶我們去唐人街吃好吃的。然後去雙子塔拍照,告訴我們最好的拍照地點,為了拍出最好的效果直接躺到了地上,甚至旁邊都有車經過,感覺好危險,地上因為下雨還有雨水。回去以後問我想不想吃吉隆坡最好的椰漿飯,我說太晚了,而且在下雨,他說又不用你去,我騎車給你們打包回來。當時感動的差點哭了,素昧平生的相逢,能這樣對被對待。不求付出和回報,毫無保留,給我們需要的一切支持。大叔說我沒有大房子招待你們,我10年前買的房子因為種種問題現在都沒有竣工,還是中國的建築師承包的,每個月還房貸,卻沒有房子住 。遇到這種事如果是我,我都會怨天尤人,大叔完全沒有。後來我也開始接待沙發客,有人問我圖啥,我說不圖啥,曾經有人讓我明白人和人之間其實很簡單。

昨晚睡覺前匆匆回答的有些亂。今天更新一下。大叔是馬來西亞四大體育中文報紙的記者,祖籍福建。大叔經常做的而且喜歡的事情是給跑馬拉松的人拍照,這種一般都沒有經費,都是自費的,大叔自掏腰包買機票去美國給跑馬拉松的運動員拍照,義務幫助別人記錄美好的一幕,大叔也曾自嘲:很多人覺得我這樣很傻,但是我覺得有意義。這樣的人太少了。感覺現實中不可能存在,但卻真實地讓我遇到了。

圖一為大叔一早給我打包回來的叉燒面,第二張是大叔和我們三個沙發客的離別合影,謝謝大家觀看


當時去日本,本來準備去宮島看煙花,結果宮島房全被訂完了,於是在Hukayama找了個比較偏遠的房子度假。(偏遠的程度還是超出了我的想像…離最近的便利店都要10min車程問題是,沒有bus station,沒有taxi…)房子很像熱帶叢林…以及真的挺大就是一個度假村…廚房亂啊,還有過期食品,垃圾沒有分類草坪上好多…反正和那種井然有序美麗極簡吧不上邊。很特別的是房主的廣播基本上24h開著,讓人覺得很溫暖,像在自己家一樣…

這麼大個地方就他一個人打理。雜亂的客廳…裡面有很多精巧的東西,還有房客送的禮物。很有年代感,在翻書櫃時看到手塚治虫的漫畫還有來自各地的房客給他的留言薄。好多勸他少抽煙!以及說他是個超級酷的人。

美得我想逃回山裡當一隻猴子~

第二天來了用wwoof過來幫房東忙的香港小姐姐。因為不曉得去哪玩兒,房東就帶我們環海~這兒是《懸崖上的金魚姬》的取景地!

!房東狂野的開車技巧,以及管你的直接亂停停車場!讓我嘆為觀止!!晚上他做了烏冬…在聊天中談到了香港和大陸的問題,法國家庭不知道香港回歸居然是和英國簽了協議的…難道是搶的?!…在第三天走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個名人啊,上過好多報紙,因為他倡導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在山裡住了30年重來沒有離開過這個鎮,有個在法國的兒子!好像還是某個規模不大的派別領導之類。夢想開一家烏冬店。喜歡抽煙,照相嘟酒如命。在這兒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日本生活。高人果然在民間!真的超級酷!!

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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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香港小姐姐,那我就說說小姐姐的故事~

房東在小姐姐來之前就給我們看了她的皂片。當時覺得這姑涼笑得好甜。很是喜歡。

見到小姐姐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黑黑瘦瘦的,矮個子,笑起來眼睛會彎。很健談,但不是生硬的找話題,我這種尷尬症晚期都覺得和她說話很舒服。她剛剛大學畢業,一路給我們說今年的瀨戶內海藝術展,3年一次,今年正好趕上…我在這時才知道自己的行程有多糟糕,漏掉了太多精彩的東西。

小姐姐用wwoof來日本,打算呆60天,(不得不吐槽這個簽證…我們只能呆15天)這是第二站,第一站是在農場幫工分類玉米,聽她講農場主家的婆婆吧羊當寵物養,因為沒辦法訂到住宿在一個島上呆了4天,每天都去看海。還有好多她做義工和自閉症患者們的搞笑故事。(小姐姐是學社會學的)

問她一個人來的么,她說不是,但是後來想去的地方和朋友不同嘛,大家就分開走了啊。也不會影響交情啊,將就別人是件很困難的事。

小姐姐就會幾句日語,居然能和房東愉快的交流!!!她說聽不懂就猜,猜不透就跟著他的步伐就好。語言不通很有趣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帶你去哪,會給你帶什麼驚喜的事。

環完海回來,我才發現小姐姐的行李加包真的和她人差不多高!!她說,是啊,這個2包要陪她60天呢。

晚上大家一起吃烏冬時談到了香港和內地的區別…香港不用軍訓!不用軍訓!不用軍訓!在問及關於祖國統一和香港回歸時。小姐姐有理有據,很有自己觀點。在幫忙洗碗時,她說她還要去Osaka,在地鐵上偶遇的日本男孩子邀請她去的。

一直覺得她像日本女孩子,總是笑嘻嘻,一臉的善意。別人說什麼都會很積極的回一句:是啊!很樂觀,讓人忍不住很喜歡她。只是去房東家很黑很遠的一個廁所刷牙都一直念叨著:哎呀,我還是第一次在水這麼小,沒有燈的廁所刷牙,真的很可愛哦!

第二天走的是時候小姐姐送我們,國內沒有line所以加不了小姐姐。塞……希望小姐姐找工作順利。

留下小姐姐的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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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Hukayama去京都…結果敢巧了,房東告訴我附近有個firework就在明天!!興奮啊!當天就去買了浴衣,堅決相信自己能穿好。然而第二天去了嵐山。因為同伴喜歡繁華的大都市於是就和我分道揚鑣了。然後在嵐山沒網沒Wi-Fi的暴走了一整天。回去由於路痴…繞了個吧小時……到達已經7:00煙花大會8:00開始,趕快穿浴衣啊!然而兩個傻逼…呀,這兒真么拋起來?真么有兩個口?這個領子整得怎麼這麼像賣的?呀這個該穿哪?無賴同伴先去敲了隔壁鄰居的門求助。回來告訴我是個中年阿姨,不過聽不懂英語,你就穿這樣去body language。於是我就這樣穿著極度不整的浴衣去敲開了隔壁鄰居的門。我相信日本人民都是善良可愛的!!我敲,我再敲,開門了!

阿勒?是個大叔啊卧槽!我就懵逼了。大叔一臉鄙夷,我死不要臉問「could you please help……」話還沒說完連連擺手,冷漠的關上了門……敢情兒以為我上門服務的了!!!

煙火大會還是要去,聯繫房東…房東夫婦已經在JR站了…讓我們帶著浴衣,他們在JR站等我們。一路飛奔啊!跑800咋沒見我這速度?見到房東先被帥啊,美啊了一臉。女房東炒雞霸氣的吧我倆拉到廁所。然後就在電車站的廁所里穿起了浴衣!!!中途沒穿完就上了電車……隔壁菇涼那叫一個盛裝,媽的一看就是在家精心打扮!!人家就這樣似笑非笑盯著我,時而與男朋友低語,她男朋友就嘴巴緊抿,眼裡笑意濃厚,看他倆憋笑我都累。到站後穿浴衣就變成了煙火大會現場。害房東錯過了煙花,很是抱歉…不過他們人真的巨好。留了email,下次去還要住那兒。

煙火大會~還是咱春節的好看,當然,這只是一個小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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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和同伴作死的故事…

去鎌倉看海,哎呀好開心啊,就蹦啊蹦啊。鎌倉海邊有很多炫酷的衝浪少年少女。沿沙灘走的時候,看見一嘿呦的少年。正好衝浪失敗,給翻到水裡去了。這個看得多了,我也沒管,別過頭,繼續往前走。結果那傻逼同伴,真的是個傻逼,眼睛近視那種,虛著眼睛一臉笑容的盯著人家看…嘴巴里念叨著那好像是個黑乎乎的帥哥誒……然後,少年就上岸了!再然後就高能了,簡直可以說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在我們路過時一腳揚起一潑沙。踢得我那傻逼同伴一臉,由於站她旁邊也小有波及。我就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差點沒把眼珠子挖下來。結果少年正用一種無法形容的冷靜的眼神盯著我同伴,持續幾秒,轉頭大步走掉……留下看著他挺直的腰板一臉懵逼的吃土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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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補個在日本的…嗯…好像又不是艷遇=_=

在東京,某天去完吉祥寺晚上坐電車回池袋。

正在座位上和同伴吐槽,不經意的轉頭…就和對面隔壁門口處站著的一巨帥的小哥對眼了!位置大概是這樣…

大概3s後,小哥慌忙別過了頭。不明情況的我愣愣轉回腦袋。哎呀,這麼好看的男孩子啊~這麼好的洗眼機會怎麼可以放過!

猥瑣如我,開始各種瞟。

首先假裝和同伴扯淡,(嗯,很有經驗:-))然後漫不經心的掃向隔壁車廂。(嗯,很有經驗)再然後在掃到小哥的那一秒時……卧槽!對眼了!!!所以小哥你看著我幹嘛?難道我的企圖早就被發現了?我技術這麼撇??還有點慌,不過什麼都無法阻止我對美的嚮往。咱們再來一次:-)

繼續和同伴侃大山,等待機會。經過我努力的轉換

話題方向,終於同伴扯到小哥旁邊那夥計長得像某同學,第一次感覺她真有用。內心在旋轉在跳躍在歡唱let"s party!~~當然,不能浪費一身演技,於是一臉迷惑的盯著旁邊坐著的那位夥計,好像真的在思考他像不像我同學似的。餘光鎖定小哥,抓住機會一定要瞟過去。然而就這樣過了好一陣,我發現小哥的臉一直對著我們的方向。當時我一直保持的傻逼疑惑臉極不自在,出於本能的想確定一下他在看哪,沒過腦的就把視線轉向他……然後…又對眼了!!2s後,我慌忙收回視線轉正腦袋。這次小哥也乾脆轉了半個身子只留下一個迷人的側影。再怎麼我也不好意思繼續瞟了,還是用餘光關注人家吧。

快到池袋站時,我保持懵逼臉,恍恍惚惚,沒管同伴,就起身向門口1走去。起身的時候小哥就轉過頭來,目光跟隨我的步伐,我那個心頭咯噔了一下,抱著緊張又複雜的心情出了門口,步伐匆匆,腦子一片空白,能聽出心速極快。在路過他站的門口時,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頭,這時小哥已經轉成正對門口,我就面癱的望著他,步伐不停。他也望著我,然後他就對我笑了對我笑了對我笑了!!!由於緊張和天生撲克臉也沒能回以微笑=_=只覺呼吸一滯,再次慌張別過頭,依舊步伐匆匆。

出了地鐵站,同伴趕上我。先侃我拉屎才跑這麼快…然後一臉看戲群眾專有表情損道:「誒,剛剛地鐵上,對面門口那個穿黑衣服的帥小伙,他從一進站就一直盯著你看誒,出站可是270度全程目送哦。您老真是踩了屎了,真是給祖宗放1年火炮都不夠啊。」

我的內心居然毫無波瀾,出奇平靜~

腹議:媽的,該上去要個臉書!(其實我沒膽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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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as Angeles的時候,我們一幫壞孩子想去過山車樂園six flags玩,公交又繞又很晚才有,就在路邊露大腿hitch hike,哈哈哈,沒有沒有,我們可是正經寶寶。原本也只打算鬧著玩玩,結果還真引來了輛suv,還是大奔…

一個媽媽帶著兩小孩,一臉關切:「孩子你們這樣在路邊打車很危險,會有很多壞人的…」聊著聊著她說:「我還是不放心,我送你們去吧…」此處省略一萬字暗潮湧動,類比你用voucher打了個uber,結果來了輛敞篷蘭博基尼…「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先把孩子送回去。」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那媽媽一個人回來了,特別有禮貌地跟我們道歉:「對不起,來晚了。我的孩子一直在求我,『媽媽,媽媽,你幫幫他們。"……」好吧,這時候只想頒個金質獎章給這種小可愛!其實six flag離我們當時出發的地方挺遠,來回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可惜當時年少,內心的過意不去遠不及這樣赤裸裸的驚喜。

就這樣上了女主的車,結果一路開掛!原來她是好萊塢女星,***Catherine~當時還google了下,不是特別火的一線明星,但也演了幾部電影和電視。當時只顧驚嘆,其實跟她是個明星沒半毛錢的關係(我是女的,我臉盲,我不追星)主要是被她的善意感動的。然後她就一路開著車帶我們先繞了圈比佛利山莊,在她家門口跟遛狗的老公和女兒打了個招呼…當時太瞎激動,都沒看清她老公的臉,只知道她老公是個記者,也不知道是新聞中心的還是狗仔隊的,哈哈哈,就覺得,原來記者在美國的社會地位是蹭蹭往上拔呀!

Catherine說她現在已經不拍戲了,很享受跟家人一起的時光。她說這些的時候,LA熱情的陽光傾灑進車前窗,閃閃亮又暖洋洋,我像看到了幸福。很不適合用解甲歸田什麼的來形容,但還是感受到深藏的功與名,又像細水流涓,沒有絲毫不爽,只覺得滋潤舒服。我想說多榮幸能遇見這樣美麗的女人,有成就巔峰的能力,也享受為家人溫和地洗手做羹,還有,即使對路人也能empathetic地施以援手。


事情發生在雲南的麗江

……白沙回束河時,發生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一位當地的老奶奶拉住了我們。開始我還想:不會是當地人要訛我們遊客吧?一想,不能啊。剛才前面才過去2個女的,後面還有1個女的,訛誰也應該不會訛到我這樣的人頭上來,好歹哥哥還是有幾斤贅肉的。。。。於是疑神疑鬼的,又帶著幾分好奇走入了她家。到了她家,老奶奶拿出了她的珍藏,我們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以後,當場就震驚了!這桌面上幾大本厚厚的,全是世界各地遊客的留言!一人一頁,你數數這裡有多少人?我們隨便翻了幾本。美、日、俄、意、法、葡……幾個經濟發達的國家一個沒有落下!不少遊客還把他們的機票或者貨幣也一起附上。老奶奶招待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我們也能夠把自己這一路的所見所想所感和這些千千萬萬的遊客一樣,記錄在本子上。

寫完紀念冊,老奶奶很高興,說什麼都要把我們留下來吃飯。我們實在是坳不過,於是有幸品嘗到了真真正正的納西族家常菜。

介紹一下,前排(→):不知名膨化物、野生菌炒臘肉。後排:蘸醬(辣)、白菜湯(白菜炒完,加水煮)、炒雞蛋(絕對極品,雞蛋是剛剛從雞窩裡掏出來的,蛋是我打的,紅到幾乎像加了蘇丹紅一樣。炒起來香氣四溢,引人口水直流。超市裡的所謂土雞蛋強了不是一星半點……節選於我個人的遊記,時間是2012年,算起來也過去了近5年。不知道老人家現在狀況如何。知乎上還有沒有遇到過這位老人家的知友?能說說她現在的情況嗎?


時間:2016年8月下旬

地點:喀納斯~禾木徒步路線

故事內容:

從喀納斯到禾木的徒步路線需要走2天,中間需要在小黑湖留宿一晚(可以住牧民的氈房,但是真心冷)

第一天到小黑湖的路線會先經過一段爬升

然後來到一片開闊的草原

儘管風光很美,但是一行四人全身上下只有兩個饢,一袋壓縮餅乾和一包融化的士力架。。。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零食。

於是乎,本著到處蹭吃的原則,我們基本看到草原上有一個氈房,我們就蹭上去要水喝(剛開始比較害羞,不敢要吃的)

這就是氈房咯

就在我們以為只能一路蹭水喝過去的時候。。。一個當地牧民家的女孩竟然邀請我們進氈房喝奶茶,吃饢(貌似不是饢,可是配奶油很好吃)

吃飽後本來想著留點錢給這位好心的姑娘,但是臨走時太匆忙,忘記了這件事情了,但是毫無疑問,這位姑娘用行動喚醒了我內心質樸的善良

但是,事後仔細想想,我們能如此順利的蹭到吃食是有原因的,一是這個姑娘剛考上了北京的內地高中班,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且和我們交流基本沒有障礙。二則是因為剛好姑娘的父母剛好騎馬去鄰居家串門去了!(我們前腳剛走....後腳人家就回來了)

對了,我們雖然沒給錢,可是我們都是把碗洗乾淨才走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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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蹭到了免費的午飯,可是在喀納斯這種熱門旅遊景點的周邊自然有一堆牧民動足了腦筋想賺遊客的錢

例如家家戶戶牧民見到你都會問你要不要喝酸奶?十塊錢一碗。

接下來請大家認好這兩個熊孩子。

這輛熊孩子大老遠看到我就跑過來,跑在前面的哥哥到我面前拉著我的手問我要不要喝酸奶,我和顏悅色的拒絕了。

燃鵝,他的妹妹還沒跑到我的面前就開始大喊

阿姨!要不要喝酸奶?

阿姨?阿姨?阿姨???????????????

孩子你哪裡看出我是個阿姨的?

你還敢讓我喝你家酸奶么?

老子我可是純爺們!

妹砸你下次看準了再叫!你要繼續這麼叫下去,你們家的酸奶你就留著自己喝吧!

~~~~~~~~~~我是分割線~~~~~~~~~

在第二天從小黑湖到禾木的路線都是窄窄得山道,而且比較陡峭,外加天氣不好下起了小雨

儘管全程穿了雨衣保護了上半身,但是褲子和鞋子仍然沾滿了爛泥巴.......

所以最後到達禾木村的時候找住處完全不用擔心不好砍價,我這幅可憐樣子,客棧老闆都直接讓我自己開價了.......

最後安頓好,洗了個澡,老闆一臉蒙蔽的看著我說"洗完澡換了個人似的"


1.西西里島遇到的大叔,街邊編髮謀生

20歐一束(如圖)

對於這種東西我一向是不屑的

但是同行的妹子殺馬特

(我沒有在罵她)

於是我等了半小時

這玩意兒弄起來就和小時候玩透明的那個玻璃絲帶一樣兒一樣兒的,

我也不懂為什麼這麼貴

太無聊了就和那個大叔聊天

發現是個有故事的主兒啊

長得也極其藝術,等我回去翻相機補圖

大叔當時好像40+歲

一身長款破布(灰色山本耀司風)

黑灰色長發超級凌亂,有點黑人的髮型

他說他來自xxxxx(某南美國家)忘了

組樂隊玩音樂的,在當地還蠻有名

談戀愛的姑娘來了義大利

甩給他一句話「要麼來,要麼分」

然後他就去了義大利???

到了之後發現吃不飽飯,就干起了這個

從此再也沒回過家鄉

我們問他那個姑娘呢

他說早就分手了,換了好幾撥了??

走的時候給了張facebook的名片

說經常在上面更新音樂

(反正就是一個放蕩不羈的外國大叔吧,為了愛情遠走他鄉,顛沛流離也不忘自己的愛好。時間久了很多細節忘了,反正當時聽的熱血沸騰的不行。一個做著所有人夢想,卻又不敢的事情的人啊,願他大步往前別回頭)

2. 就是那個編髮的姑娘

這個姑娘吧,是我在網上認識的

她被人鴿了,然後和我臨時組了個團

在米蘭面基,那是第一次見面

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現在經常一起玩

她一直想考清華

然後沒考上

大一上了沒幾天就休學了

當然現在出了國

坐經濟艙會吐

吃東西要求狂高

餐廳裡面皺皺眉頭,評頭道足

(但是什麼都吃,我做的都能吃下去)

穿著20塊錢的地攤裙

在西班牙廣場刷了一條奢侈品街

最好玩的是在義大利的許願池

那時候正好趕上維修

只有圈起來的一平方大的池子

去之前她和我說

拋硬幣的動作她練了一百多遍

一定要許願找到男朋友

結果去了找了半天沒找到許願池

看到的一瞬間她差點崩潰

嗯,就是那個屁大點的池子

最後她還沒拋進去

可能這就是為什麼她現在還單身吧

(我一直調侃她,就是因為知道她要去求姻緣,那個許願池才維修的)

她好玩的事情太多了,可能玩久了,都不能一一說上來了

(一個有夢想,有堅持,努力而又美好的姑娘。她有著很多女孩憧憬的物質條件,身材也真的好,其實長得也蠻好的,被我拍丑了。卻同時有著超過很多人的忍耐和刻苦)

3. 飛機上一個上海阿姨

阿姨跟團去以色列(卧槽?)

當時我聽到的時候是蒙逼的

我以為我19歲一個人乘飛機出去玩很牛逼了,這個比我還凶

我說我轉機去義大利

阿姨說

「十幾年前我就去過了」

「到現在去過三次了,托斯卡納最好玩」

「你不要去米蘭,沒意思」

「很多地方我都玩過了,以色列想看看」

反正很酷就對了

(一個有錢,卻不追求奢侈物質,畢竟她說米蘭沒意思…多少人想去米蘭shopping啊。轉頭去以色列??當時我記得那裡超亂,我還特地查了下。走在路上,看盡世間的阿姨,真的很酷啊)

後來出去的多了,發現這樣的阿姨好多

有次在休息室,一個阿姨說她不懂英文,讓我登機時候提醒她。然後聊了起來,她現在退休,一個月去一個國家玩,說很開心,要乘著還走得動,多看看。

好像義大利就這麼多好玩的人了

有幾張圖

沒交流過也能覺得有故事吧

4. 突然想到新加坡一個

新加坡有個夜排擋廣場,烏節路附近

酒店在旁邊,第一天晚上去吃個夜宵

那個老闆娘就記住了我的臉

第二天,第三天

反正去一次,她就能扔出你

然後聊天,結果就是又在她家吃

反正每次都這樣,我是服氣的

為了讓我不厭煩,她會和我說八卦

「什麼謝霆鋒來拍十二道鋒味,

就是在我家啊

你現在坐的位置,張柏芝坐過啊

謝霆鋒來過之後一周,

她在這坐了很久,一個人啊」

really interesting

(記性超強,可能生活所迫的技能。然後瘋狂健談,瘋狂能扯,下次我是堅決不會去那個廣場的,太可怕了)


一個人窮游到西南某地深山老林里。

錢包丟了,身份證銀行卡和一些現金全在裡面。

更倒霉的是:手機當時也突然壞掉了

地處偏僻、更兼隻身一人、無親無朋。

心情悲痛的走到一個小鎮里,沒有救助站、沒有純樸的老鄉可以借宿。

琢磨著這次我是不是真要乞討了。

最後走到了派出所門口,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當地的一個警察。

我把我的情況說完,那警察二話不說掏了兩百塊錢給我,沒有多餘的話,說怎麼還我什麼的。

到家休息幾天後又專門坐火車跑到那個地方把錢還給他。

雖然信任兩個字在多數人眼裡不靠譜,但真的有。

這種信任,一個眼神足矣。

我也不能說誰幫過我誰就一生平安。

只是如果這個世界好心的人卻不能平安,

那這個世界才是所有人的悲哀。


去年寒假出去旅行,在火車上遇到兩個有趣的人。確切的說,是在火車站就碰面了。

他們是師徒兩人(姑且稱他們為老師傅和小師傅吧)。穿著灰色的棉衣,僧人特有的那種鞋子,有個半人高的背包和一個小挎包。當時他們倆在玩手機看視頻,有說有笑。說實話,我當時不能判定他們是不是真的僧侶(原諒天真的我以為和尚不玩手機?_?)

後來火車來了,上火車,當時火車站正在維修,所以要從旁邊一個小側門進去,大家都在排隊,我在前面,拖一行李箱,背著吉他。他倆在最後。車廂在最前頭,跑的我滿頭大汗,可是老師傅背著和他差不多高的包,一會兒就跑我前面去了,他的徒弟,也就是那個小師傅,拿一小挎包,跟我一樣在後面氣喘吁吁。

上火車後才發現我們的座位挨著。火車是從山東開往哈爾濱的,列車員一口東北話,好不熱鬧……師徒倆一坐穩就從挎包裡面拿出了許多綵線,開始編?(sth)……列車員過來一直盯著他們倆,可能也是怕他們(騙錢??_?)……沒直接審訊他們……非得讓我打開我的吉他包看看裡面有什麼,我說是吉他,他就讓我拿出來給大家彈幾首歌?_? 那段時間心情不好、很抑鬱,還感冒發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情況,畢竟我怕吉他在旅途中磕壞,里里外外包了好多層。

然後老師傅就粗來解救我啦 (ˊ?ˋ*)

當時吉他包的拉鏈壞了,一直不知道怎麼修,心細如髮的老師傅看到後,說,我給你編個拉鏈吧(*???)v驚呆……

於是就有了下面這張圖 (ˊ?ˋ*)

然後就跟老師傅balabala,才知道他的故事

老師傅家在東北,年近50,4歲進入寺廟,習武到18歲,是武僧,精瘦幹練,走路帶風……這麼多年來一直雲遊四海(有工資,還挺高)。小徒弟20歲,和我一般大,高高胖胖,家在內蒙,18歲時候,緣份到了,遇到了老師傅,被雲遊到內蒙的老師傅撿回了寺廟(之前小徒弟是個騎馬教練)。

老師傅從幾年前就開始在外苦修,算是苦行僧吧,每年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回到寺廟,我們遇到的那天剛好是臘月初六,他們要趕回去施捨臘八粥,所以才坐的火車,之前一直都是徒步。

剛把小徒弟帶出來幾個月,美名其曰為帶他減肥,可是越減越肥′?`老師傅對他的小徒弟很寵愛啊……大包都自己背著,小徒弟也對他師傅很崇拜啊 (ˊ?ˋ*)

老師傅給我講了許多他在苦修路上發生的故事,一個人穿越可可西里、翻越雪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純徒步)。以至於兵站里的兵哥哥把他當成了「熊」,因為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獨自出現在荒原上了。也在翻越幾千米的雪山時暈倒(後來他說佛祖不收他),被當地人救了回來。

老師傅走到拉薩的時候迷上了彩編,於是在那裡學習了三個月,走時帶了一堆開過光的綵線,在路上免費編織,送給那些有緣人。下面這張圖片就是老師傅編給我的 (ˊ?ˋ*)

無父無母,無兒無女,心系蒼生,煢然一人,雲遊四海。把博愛散發到世間。

原本抑鬱的我,和老師傅聊了許多後也看開了許多:任何我們在失去後所得到的領悟,都遠比失去本身更值得珍重。

後來加了老師傅的微博,看了他最近編織的一些東西

老師傅曾經半開玩笑的說,在四川,他編織東西送人的時候,有許多人喜歡,也跟著他學了幾個花樣,他們後來還憑著這個去賺錢 (ˊ?ˋ*)

其實我也想學,奈何手太笨拙?_?


因為喜歡自由行外加經常出差,陰差陽錯的見過很多有故事的人,在馬來西亞世代生活的華裔,加入新加坡國籍卻信仰穆斯林的印度人,在巴西遇到的生在長在巴西的日本裔工程師,在泰馬邊境幹活的朝鮮脫北者等等。碼著慢慢寫吧~
編號001,一個住在印控克什米爾地區的穆斯林。自由行的時候碰巧路過了他開的掛毯店,被所謂的金線手工波斯掛毯吸引了進去轉轉了,隨即和老闆開始閑聊,各種吐糟印度政府,說他們連給克什米爾地區的出境簽證都是敲在紙上,不肯敲護照上。遇到還價就不停的和我吐苦水,這個掛毯要手工做的,現在的孩子都上學受教育去了,沒人做這個了,很快要失傳了等等等等,最終砍了一部分價錢買了一套回來,嗯,是挺好看的。PS,這位大叔自稱見過本拉登,誰知道真的假的呢。

編號002,馬來西亞馬六甲,一家華人開的旅店,住了一個月,服務員基本是馬來人老闆和幾個主管是華人,正好開齋節,一起吃晚飯,和我聊馬來的華語小學,如何在穆斯林國家生活,如何從小堅守華語傳承,馬來華人的華語比新加坡人好太多了,全程多次強調,我們是華人,不是華裔,我們心向母國。其實國內總是在聊新加坡的華人,我倒是覺得馬來的華人才是更值得關注的一個群體。馬來的致公黨,華人政治黨派,由於過於弱小,一般被當做平衡馬來政黨和穆斯林勢力的籌碼,也沒有實權。

紅土坎周圍有座華人公墓,所有的墓碑都朝向中國,我試著定位這個區域,谷歌顯示這裡叫實兆遠,當地華人告訴我,這是音譯,這個地方叫實在遠,離母國實在太遠了。

編號003,馬來西亞盧穆特軍港,穆斯林國家,禁酒,所幸在馬來北部,華人聚集區,但是一般都是偷偷在後面吃豬肉喝酒什麼的,此為背景。某日實在想買點酒嘗嘗,so,找到一家所謂的華人店鋪,男主的中文說的奇奇怪怪,自稱老家廣西人,同是華人,自當照顧生意,每日下班必來小酌幾杯,聊聊風土人情什麼的。某日,男主外出進貨,倆女兒在家,照例買酒回去喝。倆姑娘身著越南奧黛遞酒過來。我擦,大驚,遂問,何故穿著他族服裝,畫風不對啊。倆姑娘華語告知,我們家本來就都是越南人呀。╮(╯▽╰)╭,人與人基本的信任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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