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好在哪裡?他的作品是否體現了日本人特有的心態和日本的文化?
http://graphics8.nytimes.com/images/2012/06/03/books/review/Snider-sub/Snider-sub-custom1.jpg
以上是 Grant Snider 畫的村上春樹25要素。
我覺得挺到位的。這些都是現代小說里經常出現的無國界要素,所以,在我看來,他的作品並不強調日本人特有的心態和日本文化。
但不可否認的是,奧姆真理教的事件對他後來的寫作影響很深。他從那時起開始更多地思考社會的惡。但連奧姆真理教這種宗教組織也不是日本獨有的。我自己覺得,他的好在於,在平易近人、可讀、隱喻、幻想之間掌握了很好的度。他的作品不清高也不庸俗,可以感同身受也可以擴展未知,沒有顯而易見的討好。如何好要讀他的作品才體會到。但有一點可肯定,如同世界的黑澤一樣,村上一樣有超越狹隘本族主義的世界觀,他的作品其實是講作為"人"的心態和相關文化,不然怎會有如此多的共鳴看以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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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 對領土的熱情如同「劣質酒的醉態」一旦將問題引入「國民感情」的領域,往往會導致一種沒有出口的危險狀況。這和劣酒導致的醉意類同:劣酒只消數杯便可令人醉眼朦朧,氣血上涌,嗓門變大,行動粗暴。更會令人將邏輯簡單化,不斷自我重複。可熱鬧騷動之後呢?一夜醒來,剩下的只有惱人的頭痛。人們終將會從劣酒導致的醉意中醒來~~靈魂往來的道路不可被壅塞。這條道路乃是許許多多的人花費了漫長的歲月和血淚努力建成——它極其寶貴,今後也決不能斷絕。http://www.asahi.com/culture/update/0928/TKY201209270753.html謝邀。
先說第二個問題:村上春樹不算很日本。論到「和風」,谷綺潤一郎、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們都比他風味濃郁。村上春樹是個很美式的小說家,公認的翻譯腔重。生活方式上,他讀大學期間搞爵士樂酒吧,29歲才出道寫小說,又搞翻譯,著名的跑步男子。很美式。
說他的書。我私人把他的書分作這幾類:
四部曲(即《且聽風吟》、《1973年的彈子球》、《尋羊冒險記》、《舞舞舞》)。短篇小說們(《盲柳與睡女》、《象的失蹤》等)。三部野心之作(《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奇鳥行狀錄》、《1Q84》)。流行作品(《挪威的森林》、《斯普特尼克戀人》、《國境以南太陽以西》等)。村上春樹在大陸,其實算是個被誤讀的小說家。太多人關懷《挪威的森林》了,一如太多人在意《生命不可承受之輕》而忽略了昆德拉的其他小說,太多人覺得納博科夫就是寫《洛麗塔》那貨導致忽略了他太多的偉大小說。
村上春樹很欣賞美國作家,屢次提到菲茨傑拉德、雷蒙德·錢德勒和雷蒙德·卡佛。實際上在我看來,這也是他致敬的三大對象,早年風格的影響人。
村上春樹在他作品裡,不只一次提到菲茨傑拉德。《且聽風吟》里,談及他虛構的「哈特費爾德」,說其戰鬥姿態時,就列了菲茨傑拉德做比照。《挪威的森林》里,也猛誇過。
村上春樹《且聽風吟》許多部分在朝菲茨傑拉德致敬,尤其末尾離開爵士酒吧上長途車一切一去杳然無人可捕獲那段,風味和《了不起的蓋茨比》結尾的海灘獨白絕似。實際上,在《且聽風吟》、《1973年的彈子球》、《尋羊冒險記》前半段,村上春樹一直在半重複菲茨傑拉德的一個主題。菲茨傑拉德在告別他的南方,村上春樹在告別他的海邊故鄉(《尋羊》里被填埋了的海、「宇宙飛船」號彈子球機)、「20年代」和過往記憶。
村上春樹說他喜歡雷蒙德·錢德勒。他說他讀了十幾遍《漫長的告別》。2006年親自把這書譯成日文了。
實際上,對照《舞舞舞》和《漫長的告別》,有個顯而易見的細節。《舞舞舞》里主角被「漁夫」和「文學」倆警察帶去訊問的經典黑色幽默段落,可以類比《漫長的告別》里,特里·倫諾克斯剛失蹤時,倆警察闖到馬洛家來敲門的情節——根本就是致敬段落。實際上,《舞舞舞》和《漫長的告別》里,同樣富貴但同樣對之厭倦不堪,喜歡沒事來找主角喝酒發牢騷的五反田VS特里·倫諾克斯,嗅來也有幾分像的。村上春樹自己也說過,《1973年的彈子球》寫完後,他有過選擇。然後就是《尋羊冒險記》里。在我看來,這多少有點從菲茨傑拉德轉向錢德勒。《且聽風吟》和《1973年的彈子球》風格類似,清新、悒鬱,略微有他後來招牌的「彼側之空虛」的意境了,但大多還是在和流逝的時間對抗。清澈秀雅派。《尋羊》和《舞舞舞》,主角動起來了,開始有類偵探小說的意思,各類村上春樹式的想像力、黑色幽默和比喻也出來了。《尋羊》和《舞舞舞》里的主角基本是個不省油的燈,冷幽默,到處溜達,有錢德勒的馬洛味。如果讀村上春樹小說的英譯本,再對照錢德勒,感覺尤其明顯。村上春樹喜歡卡佛的事盡人皆知。「極簡主義」也被說成爛話題了。想一點其他的。
卡佛很有趣的一點。《大教堂》和《真跑了那麼多英里嗎》這兩篇,都有一個極有趣的傾向。從現實,逐漸過渡到一個近虛空的情境。《大教堂》結尾尤其如此,盲人慢慢把現實感抽離掉,反客為主,一切進入了他的虛空領域。實際上,卡佛悼念他父親的那篇文,結尾大家都開始念「雷蒙德」也有類似觀感。(科塔薩爾的短篇也類似,但他更喜歡從一個極端過渡到另一個極端,而非停在虛空)
村上春樹喜歡描寫一個玄空的彼側世界,這一點,是他和卡佛最像的。我想我總結完了。
村上春樹有菲茨傑拉德那種繾綣、溫柔、細膩的文筆。
有雷蒙德·錢德勒那種略帶黑色幽默的冷幽默感(這點林少華老師翻譯得不算好)。有卡佛那種荒誕虛空的極簡感。以及自己的一點象徵式小賣萌——他的短篇小說尤其如此。他的大多數小說,其實都在描述一個類似的故事:
一個「不合時宜」的,守舊的,懷念著早年故鄉海灘風景和故友的,不喜歡大城市現實主義冷酷面貌的,性格獨立的,愛耍冷幽默的主角。
VS一個黑暗的、現實的、狡猾的、龐大的、吞噬時光的、帶有死亡陰影的、填海造陸把一切美好舊時代事物吃掉的、資本式的、暴力的,大傢伙。(《且聽風吟》里的流逝時光,《彈子球》里的虛空,《尋羊》里的羊,《舞舞舞》里的死亡陰影,《鳥》里的綿谷升》,都是這樣的)這種獨善其身的、小傷感冷幽默的、懷舊美好抵制按部就班社會的、對政治和戰爭及龐大機器抱著反感的、偶爾賣萌玩象徵的、想像力泛濫的勁頭,就是村上春樹的可愛之處。村上春樹就是坂本龍一,非常非常像。就連「在中國被誤解爲小清新」這一點都是一樣的。這就是摩登化了的日本,雖然不是谷崎潤一郎、川端康成那種,但其日本性並不因此減弱。
兩人都吸收了大量歐美流行文化。尤其是 1960、1970 年代的美國流行音樂。坂本受的是古典音樂訓練,但 Yellow Magic Orchestra 的另外兩人聽美國流行音樂長大,對坂本的影響是明顯的。
兩人都因某幾件作品聞名(《挪威的森林》、《Merry Xmas Mr. Lawrence》),但他們最好的作品都不是那些,都是一些更少人聽 / 看的作品(《舞舞舞》、《音樂圖鑑》、《未來派野郎》)。
兩人都有點左派傾向。坂本年輕時參加過學生運動,認爲音樂要爲人民服務。村上嘲弄高度資本主義社會這不用說了吧。
日本人內化外來文化的能力一向很強。所以要說村上(以及坂本)好在哪裏,就是一點:他們真的聽懂了那些美國音樂,看懂了那些美國小說。他們知道那些東西好在哪裏。接下來那個內化的過程,幾乎已經是深入日本人骨髓的了。(把無關文字都刪除了,留個清爽答案)
村上春樹把寫小說這件事形容成是製作一個與讀者共同擁有的房間。對於我來說,讀村上的書就像是進入建設六里某間大名鼎鼎的、卻很少人真正進去過的非現實性的爵士樂酒吧。昏黃柔和的燈光、美國西部片里常見的粗糙木質吧台、佔滿一整面牆壁的各種不知名的酒、還有舒適得一坐下去就不想再起來的小沙發,村上站在吧台後,臉上帶著笑容,神情彷彿在說:「喂喂,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吧。」初進去時村上通常會端來一杯Blue Margaret,此時音箱里流淌出憂而不傷的藍調,酒吧中的空氣似乎浸潤在某種淡淡的東西之中。身子以舒服的姿勢半陷在小沙發里,小酌著酒,沉積在意識底部的某些東西漸漸被攪動起來,在瑣碎的日常中絕不會想起來的、那些已然永遠失去的、那些追尋而不得的、那些異常珍惜卻又遭到致命損毀的,都一一在腦海中浮現。正沉浸於此,村上卻已端來一杯Jager,請我進入新的意識旅途。將酒一飲而盡後,辛辣的氣息直衝腦殼,音樂已變成刺激人心的Hardpop。眼前黑暗模糊,牆壁扭曲,觸手向我襲來,勉力舉起盾牌擋住,卻已發現身體內某種「地道」的東西正被搶奪而去,幾欲發狂卻又前進不得……幾番激烈的鬥爭後,意識一陣模糊再以清醒,發現自己以同樣的姿勢陷在小沙發里,一起如常。內心堅守的一些價值與社會中無形的惡以某種具現化的形式實現鬥爭,至於鬥爭的結果?我不知道。還在恍惚中回味,村上端來Tomorrow,最後一杯。飲畢,夾雜著日常碎片的現實氣息再次撲面而來,獲得了某些東西的我再次投身於與生活的搏鬥之中。
這樣夾雜著個人經驗的敘述或許會令人看得糊裡糊塗的,那麼讓我們嘗試著具體分析一下村上酒吧的構成吧。
首先是語言,對應他的酒吧中那舒服的小沙發、那柔和的燈光和令人感覺賓至如歸的整體裝修風格。第一,他的敘述極其注重細節,服裝的具體顏色樣式風格牌子、各種唱片和歌手的名稱、酒的牌子、杯里的酒剩了幾厘米、笑時嘴角咧了幾厘米等等各種即使我們自己也常常忽略的生活細節,使非現實性的故事卻又極具現實性,令人可以完全沉浸於他所營造的氛圍之中,令人可以將他在魔幻扭曲的故事之中所表達的東西帶入現實的環境中去考量。第二,他那常常帶有黑色幽默性質的、出人意料的比喻。如「直子微微張開嘴唇,茫然若失地看著我的眼睛,彷彿一架被突然拔掉電源的機器」」整個世界森林裡的老虎全都融化成黃油」」時間就像被吞進魚腹中的秤砣一樣又黑又重」等等,就像在原本就精彩的故事中埋藏下了無數個令人驚喜的彩蛋,讀著讀著又發現一個,在驚喜和快樂之中深刻精確地體會到比喻所要表達的情感和理念。第三,他的文筆洗盡鉛華,玲瓏剔透,行文流暢異常,完全沒有滯重感,此時閱讀變得像躺著清風撲面的柔軟草坪上,聽村上講一個個意味深沉的故事,在俗物橫流的都市裡這樣的閱讀體驗無疑是令人著迷的。
(補充說明:語言這部分的觀點和例子都是林少華老師滴,我寫的時候犯懶就乾坤大挪移過來了,想看原版請輕點我貼的參考書目,語言部分黑體字是我的)。
其次是村上小說所營造的氛圍和情懷,對應的亦正是村上酒吧整體的獨特氛圍。記得網上某個帖子說過,民工級電影只平白枯燥地故事與情節(或連這個都做不好),白領級電影能自如運用結構和攝影技術為精彩的故事服務,真正神仙級的電影是在營造一種不可複製的氛圍,敘述一種獨一無二的情懷。我想這或許也適用於小說。村上的小說無疑是具有獨一無二的情懷與氛圍的。情懷這種東西很難去準確形容,要勉強說的話我想村上一直以來表達的是」空虛」、」孤獨」、」無奈」、」苦悶」、」舍不去」、」得不到」這些詞語所組成的東西,但亦不盡然,因為村上的小說里沒有這些詞語所帶來的沉重感,反而是淡淡的,漂浮著的;亦沒有因為包含這些詞語而帶來的過於悲傷的感覺,反而有時會令人感到有種包含豁達與幽默的東西在裡面。用音樂來類比,像是《In Rainbows》時期的Radiohead;用生活體驗來說,其感覺就像是在被黑暗完全包圍的深夜裡,你帶著豁達自嘲的態度,與自己的心靈及始終陪伴你的死神來一次三方談話時感受到的東西一樣。情懷這種東西是非常私人化的,一些人沉浸於此,就肯定有另外一些人憎惡異常,恨不得馬上逃離。作為我而言,喜歡村上所表達的情懷就正如我喜愛Radiohead的音樂一般。
第三,就是村上一直在訴說的理念和核心,一如酒吧的特色所在----爵士樂和雞尾酒。其一,人都在其一生中追尋某樣東西,但絕大多數人或永生不得,或得到的只是遭到致命損毀的殘骸。一如《且聽風吟》里那片消失的海之於主角,一如《奇鳥行狀錄》里那沉溺於黑暗中的妻子之於岡田亨,一如《挪威的森林》里早逝的木月之於直子。其二,社會的惡是無形而強大的,它會不知不覺滲透和摧毀每一個不服從的人,個人的力量在它面前是渺小的。在村上的小說里經常用某個具體的形象來表現這種惡,如《尋羊冒險記》里的羊、《奇鳥行狀錄》里的綿谷升,但我讀小說的時候感覺他們就是無形的,因為他們無處不在,像是令人窒息的空氣,具體形象只是表示他們存在的一個符號。但畢竟不是完全絕望的,堅持到底可能會有出乎意料的結局,村上不也經常在小說里給我們一個不算太happy的happy ending嘛。其三,就是在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中,一切都追隨著「資本神話「,人也被異化為商品,要想作為真正的人而活,要不就是像《舞》中的五反田一般因擺脫不了社會對他的商品性異化而毀滅欲爆發殺人,最終自殺離世而去;要不就是像村上一貫的中年男性主人公一般,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價值觀獨立於社會大潮之外,因而被社會排斥遊離於社會邊緣,孤獨苦悶,社會沒有改變他的力量,他也相應的沒有改變社會的力量,只能」什麼事也不想,儘力地不停跳舞下去」。
每當被日常碎片和信息碎片的大潮沖得疲憊不堪,回頭看去,村上春樹酒吧的柔和燈光總在那裡亮著,不曾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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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目: 村上春樹和他的作品 (豆瓣) 林少華著
2003年,一次回台,因行李超重,無奈,把幾本村上春樹的小說留在我姐家裏,我姐撿去看了,搞不明白(村上的書,到底好在哪裏?),要我說點什麼,於是,寫了封信。下面是信件的內容:
姐:
我想,看村上春樹的書,總有這樣會那樣的理解,重點還在一個「認同」上頭。
他是典型我這樣的人,聽搖滾樂,但,不偏頗,也聽點古典, 會被吉米.漢德瑞克思給感動,也會為孟德爾頌、巴哈傾倒。 看電影,也看點理論書,勤快,但也懶散,快樂,但也為許多事情深感痛苦和憤怒,安靜,但也呱噪。
這是典型的「我們」(us), 這樣的人,他也許寫詩,寫小說, 也許畫畫,也許作模型,也許拍電影, 你遠遠地就能感應到。
最明顯的例子,比如說幾米,比如說王文華, 比如說村上春樹,比如說伍佰,這些人,都有一種類同感。 楊德昌和王家衛,也許也有, 但,蔡明亮和侯孝賢就絕對沒有。
這種類同感,會影響到他們的作品,使他們的作品出現一種符號,
比如說,村上春樹對政治敏感,閒來一定常有自已的研究和定見, 但,也一定極端厭惡,比如說他的羊男歷險記,壞人就是政客。 是政客沒什麼奇怪,奇怪的,是這個政客還是個超能力者, 說到超能力,他的另一本尋找失落的彈珠遊戲, 整一個終場的結局戲,像極了第三類接觸,又像是星際大戰。
這些特色,是混雜著社會上的消費品,像電影,像音樂,像報紙的時事, 是很純粹的消費性產物,但,在我們身上,就是會把它化作史詩, 抬高成祟高永恆的事物來看待,會用很嚴肅的態度來處理。
但同時,我們又會作出一個完全悖逆的舉措,就是「加以荒謬化」, 就像哲學家沙特一樣,會寫正經八百的理論, 也會寫出荒謬得要死,甚至有些好笑的戲劇出來。
(比如,我很愛電影,一輩子把電影當飯吃,但,我又很瞧不起電影,把電影當作狗屎)。
村上春樹也是,他就是這樣,同時呈現出兩面性,一方面,他貌似尊重,會把沙特和貓王併比, 在小說中,重現第三類接觸的情境,這時候的他,極端嚴肅,總有發不完的議論,一套一套地,講出堂堂然的論述出來,不斷對世界作出龐大的評價。但另一方面,他又禁不住戲謔,把長篇大論,套上了「超能力的政客」、「漂亮的美腿雙胞胎」這樣的因子。
你若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你會搞不清楚這些東西的價值該如何評估, 你若對這樣的人有疏離感,你會拿不住欣賞或厭惡的角度。
可,若你是圈內的一份子,你會無端地、全盤對這些東西發生感應, 產生共鳴,莫名其所以地,對這些東西,作出無限容忍度的承受。
你若是這樣的人,是我們這樣的人,看村上春樹的小說, 每本新書,都像在看一本舊作,每一本書給你的感覺,就像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摸黑進廁所一樣的熟悉。
這就是六零年代後的文藝青年。
我們繼承了六零年代的一些東西,但,事實上,又不能否認被拋棄的事實, 於是,我們表達出某種不在乎,某種看透事物的能力, 我們看六零年代,為他們的慘烈讚嘆, 可又已經知道結局,所以,有清醒的評價。
我們羨慕他們,因此,被他們的價值感所影響,所羈跘, 但,又不能身在其中,再多的怨嘆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那就像你終於趕到車站,可列車卻己開走, 你無處可去,但,又捨不得離開車站。
沒有下一班列車了……。
於是,你們一個、兩個、三個,慢慢的,和那些趕不上列車的人聚集一起, 也許,就席地而坐,聊起天來……。 村上春樹的小說就是這樣的東西。
淡淡的,不是很嚴謹的,想到哪,說到哪, 他的小說,如他自己所言,永遠不是設定好了全部的東西才動手寫, 他多一半,只是有個虛擬的目標,就開始寫下去。
那些夾雜在結構虛弱的小說中的,許許多多的評論,類比的回憶, 比如說: 「我和老鼠開車撞壞了動物園的牆, 然後,我們爬出車頂,像坦克大決戰裏的主角一樣,坐在那裏, 掏出煙來抽……。」
這個「撞動物園牆」的前因後果,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句話,那個場景,那個「坦克大決戰」的細節有趣。 當我們看到時,誰不會去聯想到,專屬於自己的坦克大決戰的畫面呢?
於是回憶被勾動了,你會放下書,安靜地沉靜在自己的回憶中, 然後,笑上幾秒,滿足了,再繼續打開村上春樹的書,繼續看下去……。
總之,村上春樹就是這樣的人,是他身上的因子在深深地感動我們。
那是我們都共通的因子,那些因子,也是烙印, 是你作過了某些事,就會在身上留下的東西,一輩子會死跟著你。 會影響你的一切,影響你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
而村上春樹,是這些帶著烙印的青年的發言人。
看他的書,就會接收到一些訊息, 一些書中角色,會重覆我們生命中都會作過的事物。 而,在這樣的事物裡面,在這樣的文字裏, 你會把寂寞清洗,把回憶勾動,會自然產生同志的情誼,懷舊的美。
比如說我好了,我會在高中、在當兵時幹那些事,甚至花了那麼多年搞音樂。 是因為後頭有一種強烈的動力,那是一種說不出來,但卻容易看得見的氣質。 那樣的動力,那樣的氣質,會逼迫你, 總要在自已的生活中也作上幾件,你才能滿足。 也許會作出點名堂,也許不,但,你不能不作。
就像村上春樹的小說,他的主角們也總是這樣, 總是去作一件什麼事,是找人,或旅行,或是幹什麼, 通常不是出於自己主觀意願,總帶著「追尋什麼」的主情節, 但,他的主角永遠是那樣:
既然我身陷其中,那麼,就我好好找出一條道吧。
既然沒法子不作,就把它作好吧。重點在那個「吧」字,有點無可奈何,但,卻又不是那麼地逃避。
聽音樂,就聽出自己的認知和品味, 能行,就當個唱片的藏寶搜集家,再能行,就去當個樂手。 能進多遠,就走多遠,走不動了,就歇歇,但,總要把路走透……。
目的不重要,而在那個過程。
看村上的東西,也是在「歷經」一段過程。
那過程似乎是新的,也總是新的,他的小說有奇幻也有恐怖, 絕不是你生活中會碰見的東西, 但,同時,看村上的東西,又是在「重覆」一段過程。
他書中的主角,在作一些你年少時作過,或是,現實中,正在作的事。
你彷彿會看到自己,會,想到自己,會在書中的主角身上,投射自己。這,就是我看村上春樹的感覺……。
regards
yol ----------------------------------------------------------------------------------(下面這段話,不是信件內容,而是我和別人討論村上春樹時的,另一段意見。)
其實我很懷疑小朋友們對村上春樹的喜愛。當然,捨棄掉裡面的符號,祕碼,村上還是有其特色, 畢竟他的故事不錯,手法也有特色, 尤其很多小朋友看了他的東西,都會忍不住學他的筆法寫作。
但,內裏的東西還是有距離的。
他們看村上,絕對是一種不同於我們的愛,我們去買村上的書,像是到書局去收一封老朋友寫的長信。 小朋友,可能更像去買一段新奇歷險,要去嚐嚐一個他們沒想過世界。
村上的聰明也在這裡,所以,他的書永遠是奇幻加冒險, 像是日本的熱血少年漫畫,在他的書裏,什麼都可能發生。 這種不同的閱讀,一本書,在不同層面的背景讀成兩種感受, 就是一種隔世、隔代,隔著階級的不同美感, 就像我去讀文革傷痕的作品,去讀大陸一些特定時空的作品, 肯定也跟大陸一般人讀的感受不同。
創作亦如是, 就像一些寫農民文學的小資產階級,再寫,也寫不出農民真正深層的底子, 就像瓊瑤寫清裝戲,總叫人覺得是不是清朝不重要,其實,也不像清朝。 這是沒法子替換的基因,要替換,除非讓人生重來一次。如果從小說內容來看,
他好在,你每過一個年齡層再讀他的書的都會有一種不一樣的領悟。也許你初中的時候覺得讀他的書完全看不下去,高中的時候覺得無病呻吟,大學的時候覺得充滿詼諧,工作以後又會覺得中間有很深的人生感悟,和一種國際化的因素,或許到老年了,你會覺得富有人生哲學,看透了生死。從題材上來說,
他喜歡寫一些新興的事物,和國際接軌的東西,甚至是還有充滿幻想的作品,他的作品很具有潮流和多樣性,和普通的作品有很大的區別,這也許是因為他從中學開始就喜歡各國文化,博覽群書,並翻譯了很多美國的文學作品,同時也是美文學作品翻譯家的緣故。所以他的作品更像是寫給每一個國家的所有人看的。在思想意義上,
村上春樹出生在日本自戰後以來,經濟最快速發展的時期,對於飛速發展的經濟,除了人們積極的好評,他作為一位文人,從精神層面上和社會現狀上開始反思高速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的弊端。把這種「追求利益最大化」和「錢是萬能的」思想進行了批判。(個人覺得,中國現在就是處在這樣的階段,又坑爹了)最後關於他的小說中,我一直覺得他在貫徹西方哲學「向死而生」的觀念,所以很多的死亡並不是那麼劇烈,反而是平淡安靜的。
最後,我認為對於任何一個小說家,都不能說他的作品能夠體現整個民族,但是成功的作品必然能體現大部分民眾的一個方面。可以從這個方面便於我們剖析當時的整個民族狀態和國家狀態。
謝謝,歡迎留言我讀村上更多的感覺應該是一種:過程的混亂,回憶的美好。但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村上,我不得不說他給了我很多消極的思想,大概是5年前接觸村上的,第一本書是《挪威的森林》,裡面充斥著性與死亡,書里涉及到的每一個人都有著或輕或重的心理疾病,我自己本身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接下來讀了《且聽風吟》,這是村上的處女作,但讀了這個之後你會慢慢理解《挪威的森林》里的那種寂寞並不是空穴來風,它在潛移默化中早已悄悄潛伏了下來;《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我覺得我並沒有讀完,空虛感極強;《去中國的小船》是看到一個好友將這本書封面傳到了空間里,我發現原來我身邊有人還是很喜歡村上的,她還著重說:特別是林少華譯的。不知道她到底喜歡村上還是喜歡林少華,(國內村上的書貌似都是林少華譯的)於是我就將這本書過了一遍;《國境以南太陽以西》,我很喜歡裡面的故事情節,這好像就是現代都市中幾個女人與男主人公的感情故事,只是時間線拉的比較長,島本,泉,泉的姐姐,還有他的妻子紀子,每一個女人都很好,(個人覺得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還是很大的);《海邊的卡夫卡》似乎側面反映了一個人的成長曆程,只是我們的經歷更現實,更平常些,而卡夫卡的經歷虛幻與誇張的意味很大。村上的故事裡會經常提及各種各樣的唱片,這個很具有時代的意義,這也會是他個人真實生活中的一部分吧,很有情調。80後接觸村上比我們90後更多吧,他的思想與80後的迷茫與壓力似曾相識這是一個很大的原因,給了他們一種認同感。村上的作品更多體現了歐美風格,他本人雖然是日本作家卻對美國作家情有獨鍾,所以並不知道其作品體現了日本人哪種特有心態與日本何種文化。不同的年齡段讀他的書會有不同的思考。我覺得村上是一個很資深的心理學家~
要說體味和風,那就完全沒必要看村上春樹了,因為村上的書里有很多非日本的東西,不論是思維還是具體的人物形象等方面都是如此。
而村上的書到底好在哪裡,這個問題則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個人覺得村上的書好在一種味道,而這種味道是村上獨有的,從別人那裡得不到。
村上的書總是在講一些稀鬆平常的小事,但總是很有味道,其中也偶爾穿插著關於村上一些個人愛好的描寫,比如常常能看到的音樂。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看著書中日常的畫面,讓人很容易聯想到自己平時的生活。而村上的故事總有很強的象徵性,比如《奇鳥行狀錄》,又讓人覺得他的每句話都有深意,值得慢慢品味,所以這又讓他的書格外耐讀。
當然了,假如不喜歡村上,只是覺得他無病呻吟甚至在窮裝b了,呵呵看全了他的書,大多是林少華的,也看過賴明珠、施小煒,最近還在看英文版。前面同志們的回答說得都很好,我只想說點感受。我看過不少英文版書,但都進行到一小半就無以為繼,不過最近看村上英文版《挪威森林》卻覺得沒有那種生澀感,進行得比較流暢。是因為這是日文譯文還是因為村上本人文風,我不得而知,一點小感受。
先歪個樓:中國的村上春樹讀者們,都應該先謝謝林少華老師。我們看的,都是「林式」村上文筆。
我看過英文版的,覺得我要是一開始就看英文版,肯定不會入坑。村上春樹的敘事手法特別「乾淨」。該說的話,該做的事,都乾淨極了,直接,不含蓄,讓人覺得「這不就是我心裡想說的話么,只是找不到詞句,原來可以這麼樣說出來。」
就像是雪地里奔跑的小兔子,白茫茫純凈的世界,卻又不失活潑。
村上春樹的書教會我享受孤獨,欣賞骯髒,不以異於他人而恥,不以超越他人而傲。
他的書甚至教會我正確看待性。我在查爾斯河旁慢跑四年,媽蛋一次都沒遇到過他。對我來說,村上春樹的好處,是將注意力極大的放置於自身的主觀感受,而將小說中對於宏大背景的外界,對故事情節的部分予以削弱。
所以他開啟了我的眼界,意識到寫作可以以我的視角來組織全新的敘事模式。
當然這僅是對我而言。
從閱讀的體驗上,村上所帶來的體驗正是豐富的,綿延不絕的「主觀體驗」,我即世界式的體驗。
但從「日本人特有的心態和日本的文化」,並不是沒有,但更多的是批判,比如他評價起某個人常用的詞「地道」就帶著一點暗諷的意味,又比如他略調侃的說日本人對於貓的態度,或者說起日本上流社會的迂腐與官僚。在村上的文章里,除了兢兢業業努力生存的樸實而普通日本平民以外,日本所呈現出來的更多的是頑固,迂腐與卑鄙。
但他仍保留著對日本的溫情,他津津有味的說日本的美食,比如《海邊的卡夫卡》里老頭在飯館有滋有味的吃鰻魚飯,說起吃海苔黃瓜蘸醬油,說起糟糕的義大利的交通,打破柜子拿東西的女人,說起可怕的中國,等等……所以村上依舊是個完全的日本人。
總結一下村上的好是主觀視角的閱讀體驗。村上不是用「日本人特有的心態和日本的文化」來寫作的。但並不意味著他不是日本人,或者可以說,他是日本所產生的作者中的一個新的形態,具有開拓性的一個模式。僅僅就挪威的森林來說,那是一種感覺,描述了一種氛圍,那種氛圍恰恰能讓大家共鳴。恰恰是戀愛或者生活某段時間的狀態。被他寫了出來,共鳴了,就好。沒有共鳴的話,你會覺得好么?
張老濕寫的很不錯了,我再推薦一個鏈接:
http://www.theparisreview.org/interviews/2/the-art-of-fiction-no-182-haruki-murakami
是巴黎評論雜誌對村上君的一篇採訪,採訪稿很長,這個採訪應該費了不少時日。但是寫的絕對精彩,從這篇採訪你大致可以看到村上君的內心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哪些人對村上君有巨大的影響,村上君對自己在不同的寫作階段,自己所要追求的寫作風格和模仿某位作家的手法,都寫得很清楚很明白。讀的時候最好像村上君一樣,伴著爵士樂,一盞燈,耳模的雙胞胎好可愛啊。1、 文筆好在林少華的翻譯。喜歡自然喜歡,不喜歡就算了,沒什麼好深究的。
文筆是偏美國風格。2、 現代日本人有一派是自我定位要完全融入美歐的,這一派人在東亞(日、韓、台、港、新加坡、東南亞諸國人數眾多)村上確實體現了這一派人的思潮。決不是日本傳統心態。
3、 村上作品沒什麼日本傳統文化的影子,村上是個新派日本文化,或者說----太平洋文化---的代表日本文壇里村上是個異類。我就看過一部 挪威的森林 我覺得他是一個很會講冷笑話的人
就我看的這麼多來講,村上春樹受雷蒙特卡佛影響較大,內心致敬弗蘭茨卡夫卡,非常敬仰菲茨傑拉德。他偏愛波士頓馬拉松,用蘋果筆記本寫小說,喜歡穿美國牌襯衫寫作,而且有翻譯家背景,是很美國派的一位作家。而且他本人覺得三島由紀夫的作品比較糟糕。他父親在他成長路上建議他看嚴肅的作品,建議他看俄國和美國的作品。
首先,關於村上春樹作品的好與壞,我個人持與林少華相若的意見——以《奇鳥行狀錄》為分界線,前期的作品靈氣逼人,有自成一派的大氣象,而後期的創作,失去了前期作品特有的靈氣和活力,淪落成了一種彆扭的風格。這種彆扭,是他長期脫離社會生活專職寫作而導致的素材的枯竭和他力圖讓自己的作品與通俗小說作家的作品有所區別而做的風格化處理這兩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至於後期的雜文遊記等文體的作品倒還可以,因為這一類型的作品主要靠的還是抖機靈和腦洞,以及日常生活中對於特定事物的把玩品味,無須面對虛構情節這一難題。 此外, @張佳瑋 的答案中提到了村上春樹的文字師承問題,這裡順便說說。關於村上春樹的文字師承,除了菲茨傑拉德,錢德勒,卡佛這三個他曾在《挪威的森林》中提到過的作家以外,實際上在他創作的最早期,他受到的最大的影響應該是來源於馮內古特和布勞提根這兩位知名度稍遜一籌的作家。在他的處女作《且聽風吟》獲得群像新人獎的時候,評委丸谷才一曾經明確指出《且聽風吟》受到了這兩位作家的啟發,而在《巴黎評論》做過的一次訪談之中,村上自己也提到過他高中的時候喜歡看這兩位作家的作品。事實上,在村上早期的風格之中,最突出的特點不是輕盈、不是性描寫,而是一些黑色幽默式的處理,比如賦予物以人格,比如列舉出異常詳細的數字,比如小說里的人物一本正經地思考傻不溜秋的事情,比如兩個人之間經常會就特定的主題開展一些天馬行空毫無邏輯的對話,又或者是以奇怪的寓言故事來回答別人問題等等等等。這些顯然是從馮內古特和布勞提根作品那裡學來的招式使得我們在閱讀他所寫的這些以幻滅、頹廢為基調的作品的時候還能常常笑出聲來,也使得他的作品獨樹一幟,收穫了很多年輕粉絲。畢竟,如果只有幻滅、頹廢、迷惘、性的話,在那個時期的日本有不少的小說具備了這些特徵,也都寫得不錯,僅憑這些個賣點,是不足以讓他獲得這麼大的關注度和區別性對待的,而這些招數,菲茨傑拉德,錢德勒,卡佛教不了他。-------------------------------------------------------------------------------------------------------------------------------------------- 附:馮內古特和布勞提根作品節選貓的搖籃本來只是一截交叉繞在雙手上的繩子,可是小孩子卻對那些交叉的十字看了又看……其實既沒有該死的貓,也沒有該死的搖籃。 —— 馮內古特《貓的搖籃》叫我「喬納」吧!我父母就那麼叫我,或者說他們差不多那麼叫我。他們管我叫「約翰」。喬納也罷,約翰也罷,那怕我本來的名字叫山姆呢,我也還得是個喬納。倒不是因為我有命無運,而是因為總有那麼一些人或是一些事把我在某個時間帶到某個地點,沒個錯兒。我的思想動機和表達方式既有平平常常的一面,也有稀奇古怪的一面。還有,按照計劃,在每一個指定的時刻,在每一個指定的地點,這個喬納就在那裡。—— 馮內古特《貓的搖籃》聽著:當我還是個年輕人的時候,那就是說,在和兩個妻子離婚之前,在抽過二十五萬支香煙以前,在大醉於三千夸脫烈酒之前……當我還是年輕人的時候,我就開始搜集材料,要寫一本書,那本書的名字叫《世界的末日》。這本書要寫真人真事。這本書要報導第一顆原子彈落在日本廣島的那一天,美國的一些頭面人物都在幹什麼。這本書要寫成一本宣揚基督教義的書。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基督教徒呢! 現在我已經是一個博克儂教徒了。—— 馮內古特《貓的搖籃》 在西瓜糖里,事情一次又一次發生,就像我的生活發生在西瓜糖里。我要告訴你這件事情,因為我在這兒,你在遠方。 無論你在哪裡,我們都必須儘力而為。要去的地方這麼遠,而我們除了西瓜糖里又無處可去。我希望這樣說清楚了。 —— 布勞提根《在西瓜糖里》 傑克經常咒罵這片前院,就好像這院子能聽懂似的。傑克這人跟我祖母一起生活了三十二年,但他並不是我的祖父;他只是一個某天偶然路過此地的房地產推銷員。
他是個義大利人,卻來了這個華盛頓州的郊縣小鎮,在這裡叫賣一千多公里外佛羅里達州沙灘海岸的房產。他挨家挨戶鼓吹著那裡無與倫比的陽光和全美國最好吃的橙子,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小鎮不僅雨多天潮,而且人們吃得最多的是蘋果。
傑克當年敲開我祖母的房門,叫賣著一處「離佛州首府邁阿密市區僅一步之遙」的房子。然而一周之後,他自己竟然留了下來,開始幫我祖母送貨——送那些威士忌酒。他這一留,就是三十二年;可對佛羅里達州而言,他的去留完全無足輕重。
—— 布勞提根《草坪復仇記》
喜歡裡面對世界的隱喻,世界本身就是最大的一個隱喻。可以看看《大方》里對他的一次訪談,會更加了解他寫作的動力以及目的之類的東西。
從村上自己的角度來說,作為一個正常寫小說的人,自己用心寫作:讀者因為是自己寫的買了一本小說,不會難看到哪裡去。很像是優質網站推薦的餐館,不會難吃到哪裡去的心態。作為讀者,首先是因為他的個人魅力。認真讀一下《當我談跑步時我在談些什麼》便可知,我覺得他是對於夢想這個詞詮釋的很完美的人,更難得的是他能掌握自己的節奏。在他具體的小說中,我覺得對話是很精妙的部分,隨便翻開一本,簡短的對話,沒有肉麻小資的感覺,很樸實普通,但是很有力量。故事性沒有特彆強,但是如流水這樣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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