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哪些方言有ㄛ、ㄜ、ㄝ、ㄨㄛ中三個音(音位上)以上的對立?分別轄哪些字?

普通話 ie üe 可以看成e在齊齒撮口後的變體,不能算。

四川話有uo o ê三個對立,可以算。

粵語gwo kwo的介音屬於聲母,不能算。


題主的意思是不是這幾個注音表示的音素/?/、/?/(北京話中嚴格來說是[??])、/?/(北京話中嚴格來說是[?])和/w?/的對立。如果是這樣的話,山東滕州話中存在[?]、[?]和[?]的對立:「笑」[?j?]、「謝」[?j?]、「蟹」[?j?]。


對題目里的話有一點意見,四川話貌似只有川北的少數地方有記錄有部分uo-o-e[e]的對立(並且我個人對其可靠性持保留態度),通常而言,四川話里沒有uo(ㄨㄛ)。

大部分地區只是o-e/ue的對立。比如成都重慶都是薄bo-白be,合=活ho-赫he-或hue。

在赫-活以及赫-合的對立普遍存在的前提下(不限於成渝片),倒是確實有部分四川話以另外的形式再來區分合-活兩組音,就是以eo[?]-o(ㄜ-ㄛ)的對立來區分中古喉牙音果攝一等字、宕咸山攝一等入聲字、洪音江攝入聲字的開合,即保持合heoq-活hoq,何heo-和ho等對立(原始對立形式大概應為o(q)-uo(q))。因此這些方言保留了赫-合-活的三重對立(ㄝ-ㄜ-ㄛ)。

其中某些宕(咸)山攝一等入聲合口字(如「獲」「擴」「括」「闊」「郭」 等字)有一定特殊情況,暫且不論。

不過又有一些地方在此基礎上發生了o&>u,e&>ei,eq&>aq(實際音值隨地域不同有[?]~[a]等不同情況)等變化,導致其音值偏離原先的位置,不知道還符不符合題目說的條件。


常熟話(吳語太湖片)

包/p?/(可以看作ㄛ吧) 搬/p?/(可以看作ㄜ吧) 杯/p?/ 班/p?/(這兩個哪個看作ㄝ呢)

沒有ㄨㄛ(/u?/),不過有/u?/韻母,/u?/和/?/只在/k/、/k?/、/ɡ/、/h/、/?/、零聲母后對立。

例如/k/聲母有:

高/k?/ 乾(乾淨)/k?/ 官/ku?/ 勾/k?/ 該/k?/

上面的音標是我照搬書上記錄的,應該是常熟城裡的讀音。不過我只會說我爺爺奶奶家那邊的口音(行政上都不屬於常熟了),據說叫虞西話。但我覺得除了把上面的/?/讀成/ei/之外其他和上面標的是一樣的。

/?/韻母基本就是效攝字(普通話韻母 ao 的舒聲字);/?/韻母是山攝咸攝舒聲字的一部分(就是蘇州讀/?/上海讀/?/的那一批),有無 u 介音對立的情況也和蘇州上海一樣(貌似只出現在見影組山攝一等?);/?/韻母是流攝、止攝蟹攝的一部分(蘇州、上海把流攝的那一部分讀eu(這個是吳語拼音,不同年齡層口音變種太多不想摻和),止攝蟹攝的那一部分讀/?/);/?/韻母是蟹攝的另一部分、山咸攝舒聲字的一部分(蘇州上海讀/?/)(基本上,蘇州上海韻母讀/?/的字裡面,普通話韻母是 ei、uei 的常熟讀/?/,普通話韻母是 ai、an、ian 的常熟讀/?/)。


甌語瑞安片,愛/e/ 奧/?/ 央/i?/ (老派煙/ie/)亞/o/ 凹/?/ 彎/u?/ 蛙/uo/。(逃


山東龍口話,單字情況下這幾個韻母的格局與普通話基本一致,在無介音、u 介音、i 介音、ü 介音時分別表現為 [?]、[o]、[e]、[e],呈互補分布。與普通話不同的是,唇音聲母后面不接 u 介音,韻母表現為 [?],如「波」字讀 be [p?]。

但在名詞帶後綴「子」或動詞帶後綴「著」時,會發生子變韻,表現為「子」「著」不單獨發音,而前字拖長一拍,且韻母往往發生變化。其中 ai、ao 兩個韻母會變成單母音 [e:] [o:],如「包子」讀作 [po:]。而 e [?]、uo [wo]、ie [je]、üe [?e] 這幾個韻母在子變韻中是直接拖長的,於是 [e:] [o:] 就與它們產生了對立。


在 @李溯本 的提醒下,我懷疑「包子」與「鍋」的韻母、「孩子」與「茄」的韻母可能並不相同。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用國際音標記錄。上個視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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