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羅伯特·奧特曼(Robert Altman)?
新好萊塢時代崛起的一代大師,群戲(《高斯福莊園》、《人生交叉點》)、解構類型片(《陸軍野戰醫院》、《花村》)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八十年代沉寂過後,九十年代再次迎來新的創作高峰。
作為一名作者導演,請評價一下他的「作者特性」和影史上的地位以及對後世的影響。羅伯特·奧特曼 (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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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史只有一個阿特曼。
所有的藝術導演心中,都有一個「我想成為『勞勃阿特曼』」的夢想。
一、集體創作。(影史獨出一格)
二、場面調度下的長鏡頭。(尚雷諾一派。)
三、嚴肅題材的暢銷之作。(伍迪艾倫、奇士羅斯基一派。)四、玩弄類型。(約翰休斯頓、庫柏力克一派。)五、固定班底,玩出無限內容。(柏格曼、楚浮、法斯賓達一派。)七、名聲敗壞後的絕地重生。(黑澤明一派。)八、換了器官,仍然奮戰在第一線,作到死為止的生命力。(索德柏格一派。)
阿特曼一人身上,幾乎匯聚了「所有偉大導演」應有的「所有元素」。
影史地位之祟高,少有人可與比肩。-不是我說的,是我非常尊敬的shukei先生評價:
最經常被人用來形容羅拔阿特曼(1925-2006)的一個字是「maverick」,一個意志堅定、不畏強權、卓爾不群的獨行者。這個字精確地勾勒出阿特曼過去半世紀裡在美國電影裡的地位,和他與荷里活的關係。
阿特曼的電影生涯最初是從拍攝工業短片開始的。1957年,他帶著一部在家鄉肯薩斯州拍攝的低成本青春片《The Delinquents》往敲荷里活的大門,最終說服了聯美公司替他發行影片,但卻沒引起多大注意。華納公司找他拍了記錄片《占士?甸故事》(The James Dean Story,按:甸是在前一年失事死的),雖有點口碑,但荷里活對他仍不置可否。其後他轉投電視,拍攝了多齣長壽劇集(超過300小時),直到1968年始有機會再執導第二部劇情長片《登陸月球先鋒》(Countdown),但拍到一半便被華納公司中途炒掉,理由是「這笨蛋叫演員們同時說話」(大老闆積?華納語)。
阿特曼真正的成名作,是1970年的《風流軍醫俏護士》(M.A.S.H.),那時他已45歲了(在往後的三十多年歲月裡,他一直無間斷地以各種形式進行創作,是想用努力來補償失去的時間嗎?)。《風》片「爆冷」摘下了康城影展的最佳電影金棕櫚大獎,叫好又叫座(阿特曼憑本片嬴得了『紐約客』雜誌女影評人寶蓮?姬爾 Pauline Kael的激賞;往後她對他義無反顧的支持,造就了七十年代不少影評人與電影人唇齒相依的神話式關係)。阿特曼在《風》片裡的「立足點是:戰爭是絕對荒謬的,一切人為的荒唐都無法與(之)相比,因此,影片要極盡荒唐之能事,去達致一種哭笑不分的抗議…是部神氣十足的『嬉皮』」影片,一部近於無政府主義的大兜亂活劇。」(羅卡,原載《中國學生周報》第935期。)
不單如此,影片還奠定了很多日後「阿特曼風格」的特色:反建制、反類型;偏愛描寫人間眾生相,借嬉笑怒罵去嘲諷時弊政局、還有人性;擅即興,讓演員盡情自由發揮,由其是對白,斷斷續續、重重疊疊的對白;映像上喜用長鏡頭,不是奧遜?威爾斯或馬田?史高西斯式的延綿推軌,卻彷似是散漫的瀏覽(搖鏡),偶爾探頭張望一二(變焦距「鬆入」),而後再繼續顧盼。
《風流軍醫俏護士》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一次陰差陽錯的結果:找阿特曼並非霍士公司的原意,而是在多名導演請辭後始拉上去的填補。阿特曼一意孤行的創作方法–特別是處裡演員們「插白」的模式–得以「過骨」(兩名男主角,伊利略?高特與當奴?修打蘭其實一度要求更換導演),也全賴霍士公司把全部注意力都投放在同時期兩部也屬戰爭題材的大製作身上(《鐵血將軍巴頓》Patton和《虎虎虎偷襲珍珠港》Tora, Tora, Tora),而無餘暇理會《風》片。不過影片大賣,阿特曼卻名成利不就,那是因為他對記者大肆批評霍士公司,導致後者把本來答應分給他的百分之五紅利也立刻取消掉。
阿特曼對荷里活的不妥協,表現在《風》片後的每個作品身上。這些作品,一部比一部冷門和off-beat:《空中怪客》(Brewster McCloud,1970)是一個現代的希臘神話(寫人想飛的悲劇),也是一個楞小子的綺夢;《雌雄賭徒》(McCabe Mrs. Miller,1971)是個西部片卻配上Leonard Cohen夢囈式的現代歌謠音樂,像詩也像呢喃;《幻像》(Images,1972)帶著觀眾走進一個女人的幻覺世界,最終再也分不清現實與想像;《漫長告別》(The Long Goodbye,1973)反轉了偵探電影的公式,神探馬勞最後不但徒勞無功,而且還被老友出賣,輸得一塌糊塗焦頭爛額;《像我們這般的賊》(Thieves Like Us,1974)把三十年代的犯罪世界披上青春的外衣,但影片裡的一對年輕劫匪,卻非若《雌雄大盜》(Bonnie and Clyde,1967)中的華倫?比提(Warren Beatty) 和菲?丹娜慧(Faye Dunaway) 般英偉俏麗,而是由其貌不揚的基夫?卡拉甸(Keith Carradine)和莎莉?杜華 (Sally Duvall)扮演–青春在銀幕上鮮有這樣「騎呢」;《爛賭仔與大老千》(California Split,1974)寫的是賭,但卻沒有一場教人眉飛色舞的賭局設計,有的只是意興闌姍的嗟歎;《普世歡騰樂滿城》(Nashville,1975)雖然有歌有舞,有愛情有暗殺,但三小時的篇幅、二十四個無分主、配的人物結構,卻不是人人都吃的消的事情;《西塞英雄譜》(Buffalo Bill and the Indians,1976)替印第安人翻案,把美國歷史等同娛樂表演史:都是外表風光,內裡邋遢;《三女性》(3 Women,1977)則是另一場更曖昧更晦澀的夢–意念根本就是來自阿特曼的一個夢!…
不妥協、不折腰、不驕、也不餒。難得的部部佳構,部部擲地有聲!
啊,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黃金的年代!
打不過其他奧特曼
《納什維爾》里的群戲是我看過最棒的。
我以為是亮紅燈的奧特曼!對不起
嗯,我還以為又出了一個新的奧特曼?
用心講故事,不裝逼不擺范兒,沒有歐洲文藝片故作深沉無病呻吟的毛病。而偏偏又風格強烈,鏡頭調度華麗之極,zoom的運用出神入化,聲音重疊開創時代,多線敘事和數量龐大的角色塑造都絲毫不亂,藝術價值極高。創作的題材和內容,不經意間都充滿哲思和內省,又能完美融入進故事中。現今美國獨立電影大佬,科恩兄弟,PTA之類,多多少少都有他的影子,對美國電影的影響巨大。產量高,質量也高,可惜民間評價好的真不算多,影迷一不小心就錯過了,略感惋惜。
多線敘事領域裡,神一般的導演的存在。
Short Cuts 裡面他玩9線敘事,居然一點也不會雜亂,太了不起了。
對他的三女性印象深刻,把那種神經的,然後互相轉化的感覺拍的很好。他的片子都挺有意思的。
一下子只能想到三點特別喜歡用zoom,喜歡到處放麥克風,多線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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