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當代歌壇》的停刊?

在某些方面,早年的《當代歌壇》就像六十年代的《滾石》。老柯也像簡·溫納一樣「敏銳的意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已經來臨,而音樂將是這個時代最震撼人心的標誌。」而且,跟簡·溫納一樣,據說老柯也曾率眾上報刊亭推銷過雜誌,以及他在創刊初期總是親自上陣採訪。 有感於《當代歌壇》的倒掉,隨便聊兩句


中國「《滾石》」之死:一部舊《當代歌壇》史的終結

「《當代歌壇》悄悄地停刊了,雖然官方未發布正式的消息,但主編人都已經從上海來到北京然後入職某網站了。」新音樂產業觀察的主筆人耳東 寫道。

自此,剛剛走過自己的二十周年的《當代歌壇》,也加入了「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情懷套餐,很多新一輩年輕人或許會很詫異,《當代歌壇》是個什麼鬼,這就要提到《當代歌壇》當年有多紅?

天涯有個貼是這樣說的,《當代歌壇》在我們懵懂的青春期就是愛馬仕一樣的存在。確實,有一本《當代歌壇》在小時候是很榮耀的事情。倒不是因為它9.8的定價比起同類雜誌來說稍貴,而是因為當時誰買了一本《當代歌壇》,下課的時候身邊一定會被圍得水泄不通。那時看完一本《當代歌壇》,當下就有了跟同學吹牛逼的資本,說起哪個天王的新專輯,哪個女男明星的小八卦簡直手到擒來,立刻化身娛樂小能手。

與乾巴巴的義務教育課本,晚會主旋律歌曲比起來,那些光鮮亮麗青春可人的娛樂明星和朗朗上口的流行音樂無疑更能吸引青少年的注意力,而且當時的音樂並不像今日一樣不再重要,《當代歌壇》正是這樣一本應運而生以青少年為主要目標群體,致力於提供最新鮮熱辣的明星資訊的雜誌,在強大群眾基礎的支撐下,《當代歌壇》曾獲2000年優秀期刊獎,也曾經被評選為「最受青少年歡迎」的雜誌。

據曾經的工作人員透露,在還沒有論壇的時候,每周寄到雜誌社的讀者來信就足足有幾大麻袋,而每個剛入職的新編輯第一份工作一定是看信,了解讀者的反饋。

當年的《當代歌壇》絕對可以稱作時代的風向標,「當年連某衛視總編部都要訂購我們的雜誌,看看最近流行什麼。」曾經的工作人員聊起過往的輝煌,驕傲之餘語帶唏噓。

就像最近加封為」一代人青春「的亞洲天王周杰倫,一直以icon姿態存在的《當代歌壇》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時代的標誌,在最近大火的《夏洛特煩惱》中,夏洛人生巔峰時刻,在登上《時代》封面之前,一閃而過的就是登上《當代歌壇》的標誌。

不同的是,在剛出道時在《當代歌壇》上一開始只能佔據一個邊角,慢慢地變成插頁,慢慢地變成專訪,最後變成封面,無數封面的周杰倫,如今隨便一個動作依舊等上頭條,用音樂溝通了不同時代的聽年輕人,巧妙地跨越過時代的鴻溝。

創立於1994年1月的《當代歌壇》趕上了華語流行音樂如超新星般爆發的時候。

從一開始內地的毛寧、楊鈺瑩、王菲、那英,港台的四大天王,再到後來的周杰倫、王力宏、林俊傑、陶喆,再到超女快男,一位《當代歌壇》的資深編輯感懷道,「當年我們的採訪提綱別家根本用不了,因為我們做的是深度的專業資訊。」

彼時還沒有「周一見」,沒有「毯星」,偶像文化中的明星還如天上的星星般熟悉卻不可親近,一個細緻入微信息量大到「長篇大論」的雜誌,無疑在那個互聯網遠不如今下便利,資訊略顯匱乏的年代,卻為當時的少男少女在追星路上提供了難得的慰藉。

一張張《當代歌壇》的封面,記載了歌壇數十年風雨變遷。

那年哥哥還在,神采飛揚,眉眼含笑。

那年學友哥正盛,風華正茂,橫掃著各類獎項。

那年華仔尚年輕,帥到沒有朋友。

那年H.O.T率韓流來襲,後來的神團東方神起此時還是練習生,如今已是過氣的SJ-M漸漸淡出,無論健在或是退團的EXO成員們當紅的年頭。

那年《流星花園》里的F4風靡亞洲,台灣的美男組合飛輪海迷倒內地一票小女生,如今已經是內地童星團體TFboys的天下。

李宇春、張靚穎、張傑、魏晨、蕭敬騰、林宥嘉、尚雯婕、陳翔等一眾選秀出身的偶像明星也逐漸在主流話語中站穩了腳跟,許嵩、汪蘇瀧等網路崛起的音樂人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

隨著「偶像」定義的改變和唱片市場的衰落,《當代歌壇》終於走到了自己生命的終點。

據不完全資料顯示,旬刊《當代歌壇》期發行量為97萬份,這也就是說一個月就有將近300萬的發行量,而大相徑庭的是在社交網路,《當代歌壇》官方微博粉絲僅有16萬人,甚至不到一個零頭,活躍粉絲甚至在個位數。

新音樂產業觀察的微博的主筆人耳東@陳賢江 ,在專稿中記錄下關於《當代歌壇》的點點滴滴。

我的職業生涯,就是從《當代歌壇》開始的,雖然我北漂的初衷是進唱片公司,但最先收留我的卻是《當代歌壇》。我還記得面試老闆的時候,嘴拙,說自己比較想進唱片公司,老闆瞪了我一眼,我都以為沒啥希望了,不過最後竟然還留了下來。

媒體一做就是九年。從平媒到網媒,現在又在做自媒體。對我來說,《當代歌壇》肯定是改變我命運的一份工作,雖然我曾經對此一度羞於啟齒這份工作經歷——在樂迷看來,《當代歌壇》是八卦雜誌、偶像雜誌,卻不是音樂雜誌,哪怕我和同事們當年曾經認真地寫過搖滾樂、獨立音樂、電子樂、英倫搖滾和朋克等,每期雜誌都有大量唱片評論,但始終改變不了某種「偏見」。

我記得有一次開策劃會,聊後半本書所謂「音樂版」(當時前半本是人物,後半本是音樂)的選題,主編小伍忿忿不平地問,憑什麼說我們不是音樂雜誌?

我後來做歐美音樂雜誌《Hit輕音樂》的主編也碰到了同樣的問題。有一天,一位朋友問我,你前做的那本音樂雜誌叫什麼?哦,那好像不算音樂雜誌,那是easy listening。

我當然不承認自己的做的內容很easy,但退一萬步講,easy listening就不算音樂了嗎?easy reading就不算音樂雜誌了嗎?

不過現在已經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Hit輕音樂》和《當代歌壇》都先後已經先後停刊了,那些所謂正斗的音樂雜誌現大都停刊了,也就《通俗歌曲》、《音樂時空》等屈指可數的幾家在勉強維持吧。其實不要說雜誌,在中國,音樂類的互聯網媒體幾乎沒有,門戶的音樂頻道都是通稿頻道,現在真正在花精力做圖文內容的網站也就蝦米、網易和看見音樂了。

早前跟一位前輩聊天,他問我,為什麼樂評越來越沒影響力了?我答不上來。他認為是因為媒體越來越沒有影響力了。文章的價值,不僅僅取決於作者的水平,也取決於媒體的地位。從前樂評水平高,是因為背後撐他們的編輯自己水平就高。在看門人模式下,內容發布的門檻高,選擇、編稿、建議,每一步都有嚴格要求,最後發布的內容質量自然有保障。不像網站,都不費勁,不管寫得好賴,隨手發完了事——反正發出來有問題還能再改!

當然,媒體生態發生了變化,內容形態也同樣要發生變化。過去這幾年,看著媒體形態日新月異,碎片化也越來越嚴重,我喜歡這樣的時代,因為個體價值前所未有的最大化,只要你有本事,就不怕沒發揮的空間和手段。我一直在思考新音樂產業觀察要不要專業媒體化,但我還沒想明白,因為我不喜歡那樣的結構化的團隊形態,如果需要團隊協作,我希望是一個能充分發揮個體價值的合作模式。在這方面,自媒體和獨立音樂所面對的機遇和挑戰是相似的。

每個時代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音樂傳播手段,相比平媒,我更喜歡互聯網的形態,音樂本來就應該是用多媒體形式呈現的,單一的平媒肯定不合適。

關於《當代歌壇》,我多年前寫過一篇文章,《中國「滾石」的浮沉錄》,不管你認不認可,我就是認為《當代歌壇》在中國音樂媒體發展史中的地位就是中國的《滾石》。

《當代歌壇》:中國《滾石》的浮沉錄

2009年9月6日

2006年4月,《滾石》中文版創刊,知識分子、文藝青年和搖滾樂迷奔走相告。我卻沒怎麼興奮,因為,自從開始做起雜誌之後,我對曾經的《滾石》情結產生了懷疑,我覺得,大家對於「音樂雜誌」總是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一小戳人的辛勤勞動就足以改變一切。

可是,市場是由供求關係決定的,而不是理想主義。《滾石》之所以能成為一本經久不衰的音樂雜誌,其背後是整個歐美市場的支持。搖滾樂從六十年代開始成為歐美流行文化的主流,而《滾石》的創辦者簡·溫納不過是搭上了歷史的順風車。

許知遠在《新聞業的懷鄉病》一書中寫道,「他(簡·溫納)敏銳的意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已經來臨,而音樂將是這個時代最震撼人心的標誌。他迷戀的偶像——鮑伯·迪倫、約翰·列儂,還有滾石樂隊,才是像拿破崙或者拜倫一樣值得尊崇的新時代英雄。」

這大概就是《滾石》雜誌崛起根源的真實寫照。簡·溫納的成功是建立在鮑伯·迪倫、約翰·列儂這些時代巨人的成功的基礎上的,在那個時代的支持下,他和他的夥伴可以盡情揮灑各種想法,包括用音樂雜誌來影響政治,可是,這在中國行不通,中國《滾石》創刊的時候,全中國都在周杰倫。

問題是,我們真的需要《滾石》嗎?真的有必要割裂整個歷史時代背景不分青紅皂白地去把另一種生活方式依葫蘆畫瓢地照搬過來?又或者,其實我們早就有自己的《滾石》,只是我們有意忽略了這點?

我傾向於後者,我覺得中國本來就有自己的《滾石》雜誌,那就是《當代歌壇》。很多人會覺得這很可笑,因為,在他們眼裡,《當代歌壇》根本就不算音樂雜誌,而是偶像雜誌,甚至八卦雜誌。可是,如果回到16年前去重溫《當代歌壇》的發家史,你會發現,它和《滾石》有著相似的生命軌跡。

《當代歌壇》創刊號對於《當代歌壇》的發家,王小峰@帶三個表 有過生動但刻薄的回憶——

「我還清晰地記得,在北京第一次見到老柯和張國英的情景,他們拿著一個雜誌策劃方案讓我看,作為一個東北人,我知道這個地區的文化含量有多大,他們永遠不會做成《音像世界》的樣子。我給他們推薦了幾本海外雜誌,讓他們去參考,其中有一本雜誌可能影響了他們的辦刊思路,就是英國的《Smash Hits》,我告訴他們,這本雜誌通俗易懂,你們可以照這個來。在我家裡,老柯和張國英拿出我的通訊錄,挨個往下抄,他們認為,我的通訊錄上記的都是歌星或者音樂圈裡的人,「對不起,這個您別記,他是我大學同學,在法院工作。」幾個手裡幾乎沒什麼音樂資源的人,想辦一本音樂雜誌,會辦成什麼樣子呢? 」

可就是這樣的一些沒什麼音樂資源的人,卻做成了媒體的大亨,從《當代歌壇》開始,後來又做出了《看電影》、《灌籃》等成功的雜誌。到今天,這些雜誌仍然是各自領域的帶頭大哥。

老柯肯定沒王小峰懂音樂,但是他懂得怎麼做媒體,而且,他有著與簡·溫納一樣的敏感嗅覺。

1994年1月,《當代歌壇》創刊。那年前後,正值內地流行音樂市場的黃金時代。香港的「四大天王」不可一世,當時還叫王靖雯的王菲開始嶄露頭角;台灣的「四小天王」(林志穎、吳奇隆、金城武、蘇有朋)不甘落後,齊秦、周華健等實力歌手亦獨當一面;而內地不但有毛寧、楊鈺瑩這對百萬級銷量的「金童玉女」,還有爛大街的《小芳》以及空前絕後的「魔岩三傑」。

(《當代歌壇》早年做的專題策劃)

這一切之於《當代歌壇》就如同六十年代之於《滾石》。老柯也像簡·溫納一樣「敏銳的意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已經來臨,而音樂將是這個時代最震撼人心的標誌。」而且,跟簡·溫納一樣,據說老柯也曾率眾上報刊亭推銷過雜誌,以及他在創刊初期總是親自上陣採訪。

《當代歌壇》的辦刊思路很簡單,就是儘可能多地為讀者提供全方位的資訊。用王小峰的話說,「《當代歌壇》是一本翻開之後能看到300多個歌星的照片但合上之後你記不清都介紹過誰的音樂通俗刊物。」可是,這也正是當時中國歌迷的需求。

(《當代歌壇》早年做的內容並不像王小峰說的那麼不堪)

在經歷了八十年代的流行音樂啟蒙之後,九十年代初的中國聽眾急需一本雜誌來滿足他們對於音樂資訊的渴求。雖然當時國內已經有了所謂的音樂雜誌,但除了《音像世界》,大多數雜誌看起來古板、老套,有些雜誌甚至只能說是歌詞介紹,根本無法滿足當時日益膨脹的歌迷群體的要求。

對於這樣一個市場,資訊的數量顯然比質量更重要,誰能掌握更多的資源並從中獲得最多的資訊,誰就能稱霸市場。在這方面,《當代歌壇》的做法原始卻行之有效,就是通過各種途徑儘可能多地購買港台雜誌、圖片,或原樣照扒,或看圖說話,然後拼貼到自己的雜誌上。

在媒體渠道仍不發達的時代,以上做法不但為《當代歌壇》帶來高銷量,還吸引來不少模仿者(如《歌迷大世界》和《青春之星》)。甚至,直到最近兩年,《當代歌壇》仍然靠這一模式在運轉。2005年,我曾經在《當代歌壇》編輯部待了一年,我記得自己當時憑著幾張現場照片和網上屈指可數的歌迷留言活生生編出一篇Beyond的香港演唱會現場報道。

從內容質量上說,這樣的做法顯然有問題。尤其是在網路盛行的今天,歌迷已經能通過網路掌握第一手的資訊,誰還會對「二道販子」感興趣?可是,在沒有網路的時代,能有「二道販子」歌迷就已經很知足了。何況,《當代歌壇》不僅僅只是「二道販子」,它更像是一間超市,提供琳琅滿目的資訊,從內地、港台到日韓、歐美,由讀者自己各取所《當代歌壇》姐妹刊《輕音樂》,這個封面由當時的美編手繪需。

我至今仍記得自己如何如饑似渴翻閱《當代歌壇》的情景,而且,正是《當代歌壇》完成了我的日本和歐美音樂的啟蒙。

被《當代歌壇》啟蒙的當然不只我一個人,毫不誇張的說,它啟蒙了好幾代人。前不久,我跟一位今年大三的小朋友吃飯,飯桌上,他還津津有味地跟我提起幾位《當代歌壇》的編輯。其中一位,Acid,我的前領導,被我一位好朋友的前女友認為是全中國王菲寫得最好的一個。

從這個意義上說,《當代歌壇》的價值跟《滾石》是一樣的。它從媒體生態到歌迷趣味,對這個國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不說別的,沒有《當代歌壇》就沒有《看電影》,沒有《看電影》,就沒有現在的《電影世界》。「大嘴公司」(《當代歌壇》和《看電影》的母公司,老柯創辦)被戲稱為「娛樂媒體的黃埔軍校」不是沒道理的,最誇張的時候,北京娛樂媒體里放眼望去全是「大嘴系」。而《當代歌壇》見縫插針的資訊量目前正被新浪貫徹執行。

1998年前後,《當代歌壇》的銷量和影響達到頂峰,還派生出《輕音樂》這樣一本針對歐美和日韓歌迷的雜誌(後來《輕音樂》又分成歐美版和日韓版)。

進入21世紀,《當代歌壇》每況日下。網路的衝擊是一方面,更大的問題在於大嘴公司過分保守的經營思路——到現在,手裡握著七八本雜誌的「大嘴」竟然沒有自己的品牌合作和推广部門,廣告合作也仍處於初級的買賣階段。

保守的經營思路也體現在內容的生產上。《當代歌壇》基本上是一種全封閉的內容生產模式。為了最大程度的節約成本,編輯們身兼寫手和編輯兩職,每天從網上獲取大量的信息,然後攢成一篇篇文章,周而復始。閉門造車的結果是,生編硬造的內容不堪入目,而編輯在封閉的模式下很容易陷入某種既定模式,而失去對流行音樂走向的合理把握。還有,由於缺乏品牌推廣而造成廣告不足,雜誌不得不靠銷量維生,以至於多上偶像賣臉來換取低齡讀者的鈔票(這個群體相對來說更願意掏錢買雜誌)成為過去十年的基本思路,這也使雜誌失去了早年較廣泛的讀者群。

潮流音樂第一刊?當然,市場也起了重要的作用,偶像本來就是華語音樂市場的主角。這方面,《當代歌壇》又與《滾石》同病相憐——曾有一段時間,《滾石》因為老上流行明星的封面而被批評越來越像《娛樂周刊》。

過去幾個月來,《當代歌壇》正在悄悄地發生一些變化,從前的「中國歌迷第一刊」已經變成了「潮流音樂第一刊」,內容越來越多元化,過去大量堆砌的偶像花文已經被可讀性較高的策劃性內容取代,蘇打綠、王嘯坤、張懸等歌手愈發得寵。這能否改變其頹勢?我覺得,基本上,這個,很難。

沒有品牌推廣的改版不但很難改變大眾的固有印象,而且很可能讓老讀者無所適從,導致最後兩邊不討好。可是,《當代歌壇》不改又不行,這個時代缺乏一呼百應的偶像,再沒有哪張臉能保證雜誌的高銷量。

還有,這已經不是做雜誌掙大錢的時代了,娛樂媒體要發展,充分利用新媒體使平台多元化是大勢所趨。大嘴文化經營了十幾年,積累了海量的文字、圖片和視聽資源,這些資源如果拿來做新媒體綽綽有餘。可是,http://dazui.com做了那麼多年,仍然停留在BBS的形態,足見公司對新媒體的漠視。

《當代歌壇》的結束,或許也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結束。

在這個信息爆炸的年代,偶像變得更多元化,粉絲也不願意再依賴雜誌來靠近自己的偶像,明星也不用再依賴雜誌平台來提高曝光度,現今的流行文化里,偶像不再完美,有缺陷的「人」反而比「神」更討喜,那曾經流行工業流水線上為偶像們打磨拋光的《當代歌壇》也到了謝幕離場的時分。

2015年,因為刊號合同的關係,大嘴鱷魚不再參與由黑龍江省對外文化交流協會出版的《當代歌壇》的製作發行工作,也就是說,曾經伴隨一代人成長的那個《當代歌壇》正式和大家道別。

去年11月,離《當代歌壇》停刊不到一年,即將大婚的周杰倫最後一次登上《當代歌壇》,封面是一張過時的舊照,像一個新的時代親自告別一個舊時代的暗喻,正如周杰倫與耳東所說。

耳東:如果真的有人覺得可惜,為什麼賣雜誌的時候賣不出去。

周杰倫:聽得到(新專輯)就好,不用去買沒關係,因為我不是靠這個賺錢

這大概也就是流行文化的殘酷,一個icon一生大概只有兩場高潮,最當紅的時候和死的時候,當一個icon伴隨時代轟然落幕的時候,那些曾經在烈火烹油時獻上似錦繁花的粉絲們也只能長嘆一口氣,從一個春夢裡醒來,馬不停蹄地被時代裹挾到另一個春夢裡去。

中國「《滾石》」之死,一部舊《當代歌壇》史的終結,另一部屬於互聯網屬於新媒體屬於社交網路明星也屬於獨立音樂的《當代歌壇》史仍在繼續.......

《當代歌壇》20周年大賞

視頻封面《當代歌壇》20周年各路大咖送祝福!—在線播放—優酷網,視頻高清在線觀看視頻


最後一次買當還是大一的時候特意為了杰倫小12的專題在淘寶上買的幾本。

不過買來之後,並沒有完整的看完一次,突然覺得沒有意思了。


謝邀!紙媒被衝擊不是一家的事,所有的紙媒都受新媒體的影響。時代趨勢,歷史潮流,誰也沒辦法。很痛苦,雜誌似乎只能向電子、網路方向發展。

膠捲相機拍的好,幾乎還是被數碼的代替了。

唱片聲音溫暖,除了愛好者還有,敵不過mp3。


大概在2001年到2003年之間,當代歌壇確實像神一樣存在著,娛樂雜誌最牛的就是他了,當時讀者和文摘還是黑白紙張的,當代歌壇就已經是全彩的了,那會我剛說初三還是高一來著,我超愛趙薇(至今也很喜歡哈),所以當代歌壇每期必買!!

每當到新雜誌的日子,我都會很開心,早早就跑到小書店去,偷偷摸摸的買回去,就害怕被同學先看了,就像有位答主說的一樣,買一本當代歌壇是件很有level的事,尤其是我們這種鎮上,這是很貴的雜誌,自己看完了,只有關係很好的同學才能借給他們看的,每次買當代歌壇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買當代歌壇最喜歡的就是,贈送的明星海報,A2(A4*4)紙那麼大,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期送了一張劉德華的海報,那張海報是黃色的底色,劉德華的造型和肌肉猛男最愛的那種POSE一樣,是半裸的,應該說是比半裸還多,已經到了臀部下面了,然後用泡沫遮住重要的部位,我當時看完海報,就覺得蠻帥的,也沒什麼,有一天,無意中又拿出看了一下,word的媽呀,不得了,劉德華漏吊了,你們要知道,那個時候陳老師還沒出來,能看見明星的吊,感覺自己超牛的,好像是因為泡沫沒遮住,還是怎麼樣的,從此以後我就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看過明星的吊,牛逼吧!不知道會不會被刪除啊》???和同學吹牛逼的時候,我還說,老子看過劉德華的吊,你們看過嗎,所有人都圍過來問我在哪裡看的,說我吹牛,我當然不能讓他們也看啊,反正我就開始瞎編,我家裡的親戚在香港,巴拉巴拉,我也忘了,反正我那個時候牛逼好一陣子,要知道,我那個時候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我們鎮上,哈哈~現在想一想,自己也挺他媽的傻逼的。

有一位答主說,當代歌壇垃圾,和滾石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其實我相信題主問的應該是我們相同年齡人的感慨吧,當代歌壇在內容和影響力上肯定和滾石比不了,但是在精神上,算是我對明星認知的啟蒙吧(畢竟我也是看過劉德華吊的人),也是通過當代歌壇開始知道了梅艷芳,張國榮,王菲,王祖賢等等明星,其實當代歌壇在最鼎盛的時候,還出版了,當代歌壇輕音樂,當代歌壇韓流還是什麼日韓的,反正就是講韓國娛樂圈還有日本娛樂圈吧,那個時候韓國音樂圈就是天天講HOT,安七炫,電影圈就元彬,當時元彬可是當選世界第一美男啊!現在的孩子有幾個知道HOT,安七炫啊??接著就是日本,木村拓哉的時代,SMAP,TOKIO東京小子,KinKi Kids近畿小子,V6,福山雅治,竹野內豐,反町隆史什麼叫型男?去看看以上三位的照片,織田裕二,有森也實,江口洋介, Mr.Childern (最愛田原健一),X-Japan,嵐(我好像是因為這個組合才認識這個字),還有瀧與翼(瀧澤秀明,你知道他有多美?真的,我只能說,比我還美!!今井翼),堂本光,堂本光一,小田徹讓,山下智久,香取慎吾,相葉雅紀,山田孝之,小栗旬,還有本世界最後一個美男柏原崇,阿雅有一首歌,壁花小姐,就說柏原崇和金城武都愛她,什麼是真正的美男,單又不娘炮的,柏原崇絕佳典範,只是時間是把殺豬刀,千萬別去看他們近照,女明星就是深田恭子,松島萊萊子,酒井法子,廣末涼子,宇多田光,本多RURU(中國人哦),哎呀,我剛才忘記說妻夫木聰了!藤原紀香,安室奈美惠,中島美嘉,山口百惠,幸田來未,倉木麻衣,濱崎步,上戶彩,筱原涼子,松隆子,松本若菜,蒼井優,山口智子,哎,好多啊,不過我那個時候超愛鈴木保奈美,最近在家看電視劇,北上廣2,我真的想知道,這個電視劇,如果不是有朱亞文還有人看嗎???植入廣告沒啥,但是要不要這麼頻繁啊?要不要這麼生硬啊!!想想當時經典的日劇(那個時候不流行韓劇),東京愛情故事,美麗人生,悠長假期,新聞女郎,麻辣教師,魔女的條件,水男孩。

算了不想說了,感覺自己老了!就用一句知乎裡面網友的回答總結此文。有題主問,為什麼東京愛情故事是最經典的日劇,有位答主回答:早些年我覺得這個片子是個很悲傷的愛情故事,如此而已,年歲漸長,當我丟掉少女瑰麗的夢想之後,我終於懂得了為什麼都這部戲是最偉大的日劇,因為它說的不是愛情,而是人生。

當代歌壇也是如此,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義,雖然從專業的角度上講,他很不優秀,但是對我而言,他是陪伴我人生最重要時刻的讀物,so......

發幾張照片,證明自己愛過....................

不好意思,當時在農村,不知道去哪裡野玩了,指甲很臟,我平時是個很愛衛生的藍孩子哦,這張圖是我媽媽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寫的日記,替佳能打個廣告吧,感動常在。晚安


新媒體時代,《當代歌壇》並不是唯一一家倒閉的傳統紙媒,即使是目前還在繼續發行的紙媒也都在尋求變化,讀者的流失造成發行量的下降,隨之而來的就是廣告收益減少,導致最後資金上面無法繼續維持。

但是《當代歌壇》停止出刊,在另外一方面還體現了,娛樂時代,媒體信息的豐富和多樣性對於傳統紙媒的又一影響,不僅僅來自於大型新媒體的衝擊,各種自媒體的蓬勃發展在娛樂圈更是數量龐大。

和這些新媒體內容相比,《當代歌壇》在內容上更偏向於新聞、文學方向,對於藝人八卦、宣發等的意義並不是那麼濃重。

而對於近幾年的娛樂圈來說,泛娛樂成為大主題,對於內容本身的文學性、真實性的需求也低於早期讀者。

雖然作為傳統娛樂媒體存貨最長時間的《當代歌壇》在這一方面並沒有做出市場化的選擇,而且堅持在內容方面做核心,也在很大程度上導致了停刊這一局面的產生(後起之秀很多類似雜誌走八卦方向的依然沒有停刊就可見一斑)。

近幾年互聯網廣告的發展異常迅猛,網路廣告市場規模超過800億,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紙媒市場的萎縮,很多傳統紙媒只能選擇新的發展方向或者退出新媒體的競爭。其實不僅僅是《當代歌壇》,即使是一些新聞報紙、時尚雜誌也基於經濟原因被迫停刊。這一現象不僅僅出現在中國,即使在海外,也同樣很多雜誌被迫退出。

媒體發展未來的戰場在網路,或者說當下媒體發展已經轉戰到網路,從《當代歌壇》的編輯轉戰就能看出端倪。

但是我個人覺得只要思維能夠轉變,適應新戰場的規則、模式,很快又可以找到新的出路。而且能夠在高質量、高速度的情況下生產出更多種類和形式的內容。比如從傳統紙媒的文字圖片增加到音頻、視頻等等。同時增加在多媒體平台的曝光,形成與老粉絲之間的互動、交流,未來在新媒體領域也依然可以獲得讀者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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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媒體的出路何在?http://ainterest.ailingual.cn/topics/f9b9dbd3-afc3-48b8-899c-329eca96b7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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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u.wechat.com/MCBFy5FTk8G9TVVLKG7vgOE (二維碼自動識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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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時候每期都買的雜誌,再見了,那個時代


我更喜歡早期的《當代歌壇》,雖然也有娛樂明星的八卦新聞,一些腦殘粉的無病呻吟,但是它並不排斥對搖滾音樂和另類音樂的介紹,還是比較專業和包容的,而且那時候大量的歐美音樂的資訊也可以在《當代歌壇》中看到(我記得當時《當代歌壇》里的大雜誌裡面還加著一本小雜誌,基本都是對歐美音樂的報道,我印象最深的是對Pearl Jam樂隊主唱 Eddie Vedder的專訪,對2PAC被槍殺的報道,還有對Red Hot Chili Peppers的介紹,當時都讓生活在一個小城裡的我大開眼界)

後來《當代歌壇》就比較有針對性了,讀者群就是明星的青少年粉絲,一些搖滾樂和歐美音樂的介紹就沒有了,我也就不怎麼關注《當代歌壇》了。

後來看的比較多的是《音像世界》和《音樂天堂》,當然後來這兩本雜誌也停刊了。


當年(2006年以前),買一本當代歌壇也是件很有level的事。

後來,也許雜誌為了生存,各路選秀明星、後來的網路偶像紛紛成為雜誌主流,一些文章的用詞用語讓人作嘔,彷彿不是娛記的作品,而是花痴粉的YY文。

當代歌壇的倒掉,也是娛樂市場浮躁到極致的縮影。


中學時代每期必看的一本書,路過學校對面的文具店都要張望一下。即使現在到了大學看見學校圖書館有幾本當代歌壇都超級欣喜,好像回到了高中天天攢雜誌的日子。紙媒被打擊已經是一個不能改變也不能挽回的事實,就像過去的磁帶被唱片取代,而現在唱片也似乎走上了一條越來越窄的路…我們不能阻止時代的交換與更替,只希望他們在我們心中還是老樣子,回憶起來還是最初的感動…


在沒有或者網路試聽匱乏的年代,當年買它的唯一理由是看碟評,基本上會去買4星以上的專輯,整本雜誌最有價值的欄目,樂評相對而言確實挺客觀。


我們很愛它,可是無能為力~


俺娘的一個小時候一起長大的閨蜜應該也算《當代歌壇》的一個幕後老闆之一。我記得07年一個姐姐從阜新來哈爾濱上學的時候跟我說她最喜歡看《當代歌壇》,上中學的時候每一期都要買。然後我跟驕傲的跟她說我去過《當代歌壇》在哈爾濱南極書市裡的發行部門,整個屋子裡好多的當代歌壇。

再後來我媽前幾天跟閨蜜聚餐回來我還問《當代歌壇》怎麼樣了,我媽說前一陣停刊了,我問為啥啊。我媽說干不過網路了……。

我媽說內個阿姨還有好多跟明星的合影,都是當時辦雜誌採訪的時候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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