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北宋文學家曾鞏?


曾鞏名聲一直很響的,尤其是明清,不遜於韓柳三蘇王安石歐陽修

因為在「古文運動」之後,文章的體裁是以這八位為馬首的

記得有人評價他:寫文章你要學司馬遷,就得先學揚雄,要學揚雄,先學曾鞏

因為曾鞏的文章最「中正」,說講道理就講道理,思想正統(醇儒),條理清晰,行文錯落有致,層層深入,而且內容豐富,堪稱淵博,又不像蘇軾那種儒道釋隨手拈來,不像王安石明理卻近於詭辯,不像歐陽修那樣輕鬆慵懶……

總結起來就是…嚴肅認真,水平很高,行文方式又容易學,所以他的文章一直是作為範文收錄的,尤其是後來的重視「義法」力求「清真雅正」的「桐城派」對其極力推崇

這簡直就是廣大讀書人的福音,再說個事情印證這一點:韓愈中進士25歲(唐朝進士難考啊),柳宗元中進士21歲,歐陽修中進士23歲(差一丟丟連中三元),王安石中進士20歲(因為給母親守孝耽誤三年),蘇軾中進士20歲(虛歲),蘇轍中進士18歲……

曾鞏中進士38歲

比起這些天才,曾鞏躋身其中一個是好學勤奮,一個是文章背後的儒家思想,所以被朱熹推崇,所以有參考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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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鞏的名聲因為「古文運動」而起,因「新文化運動」衰落,曾鞏就和孔子朱熹等等就在那時候被打倒了

在我們開始重新審視古代文化的時候,又不那麼需要親自去寫「散文」,寫「古詩」,曾鞏也就不如趣味性和靈活性更好的蘇軾歐陽修那麼有學習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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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個好玩的事情,曾鞏曾經多次向歐陽修推薦王安石,剛開始王安石沒中進士就算了,後來王安石中了進士,都做了官了,他自己還沒中進士,卻還寫信推薦王安石,寫的信也很有意思:您看,王安石是個國家棟樑啊,我把他寫的東西抄一點給您看……

我覺得確實是人才,這次我又抄了一遍,您看看吧……

真是當得起「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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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中……

諸君說得很好,略作補充。

甲、

諸人之別

千古文章,往往以奇勝。以詩譬喻之,李白是雄奇,李賀是奇詭。

唐宋八大家,南豐先生曾子固,唯得一「正「字。

韓愈是氣魄奇,韓潮,韓愈的文章如八月十五的錢塘潮。《師說》,《馬說》,《原道》、《進學解》都是一浪高過一浪,勁力橫絕。古文運動首領,百代文宗。

柳宗元是境界奇,《永州八記》也好,《登柳城樓》也好,能在窮窘之地,得心之奇。韓愈是潮的話,柳宗元就是幽谷山泉。

歐陽修是刻意奇。歐陽的文章後人看起來不能算奇,譬如《醉翁亭記》一派天然。《秋聲賦》如見肅殺之氣。可考諸當時的情境,歐陽修實在是在太學體和西昆體的大背景之下突圍而出。范仲淹天分高絕,奈何無意為文辭。天下有歐陽永叔,文風蔚然成觀。

蘇洵是氣勢奇。《六國論》一篇,如見戰國策士。能作斷語,又深切利害。純以氣勢而論,大蘇小蘇不如老蘇遠矣。

王安石是議論奇。《明妃曲》:當時枉殺毛延壽。眼界奇高而一針見血。《讀孟嘗君傳》首尾不足百字,將一千年的浮名拆了乾淨。

蘇轍,偶然奇。大蘇覺著乃弟文章要勝過他。小蘇的文章略似曾南豐,走得也是中正一路。然畢竟受老蘇大蘇影響,胸中仍有一點奇氣。《快哉亭記》就是地地道道的以正合以奇勝。

蘇軾,天分奇。蘇海,《前赤壁賦》浩浩蕩蕩橫無際涯。彷彿莊子的轉世身。十二歲讀莊子,以為己出。大蘇的奇完全是天授。天時講,生在北宋,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地利講,蜀中得山川之險,是人間仙境。人和講,有老師歐陽修開出新路,不必守在文章典故里。

曾鞏,沒有韓愈的負擔,沒有柳宗元的苦悶,是歐陽修的弟子,是王安石的基友。三蘇成名晚,都是後輩。歷史似乎沒有曾鞏這人的餘地,他在或不在,日月流轉,其他六位仍然是光彩奪目。甚至說曾鞏本人好像也這麼覺得,於是天下紛紛學奇,唯南豐一人守正。

——————————————————————以上4.17更新————————

諸體之辯

無論什麼時代,古人還是今人,中國還是西方,傳統還是現代,讀者始終都要面對一個問題——作者與作品之間是怎樣的關係?至少在先秦,作者是次要的。詩三百的作者大多數是無名氏,孔子自己就承認:志在刪述。諸子百家是諸子及門人弟子乃至再傳再三整理的合集。《論語》是弟子們的追憶。《莊子》只有內七篇確認是莊子本人手筆。《老子》一書更被推斷為漢代的成書。真正意義上獨立的作家作品大概是屈原和《離騷》,可屈原本人想必不覺得自己是詩人,更不用說文學家和作家。唯一的關係就是《離騷》是屈原個人的抒情,並以介乎詩與歌的形式流傳了下來。

這一時期無所謂文體,一切都是蠻荒狀態。文字在此時只是表意的工具。於是大家紛紛尋找最佳的表述方式。

先是《論語》。每一個弟子都只記得獨屬他那份關於孔子的記憶,至於孔子到底是怎樣的人,顏淵和子路有不同的看法,那好,索性不作定論,就弄成語錄體好了。老師說過什麼話,我記得是這樣子。沒人能證明沒說。那就存錄下來。啊呀。大傢伙都滿意了

再說《莊子》。莊子一個人想啊想,想到半醒半夢,自己變成了蝴蝶,脫離了肉體,於是恍恍惚惚,第一篇是逍遙遊。逍遙了,天地萬物變了樣子,好像都各有姿態,於是齊物論。齊物論了,就要想天地一樣長久,於是養生主。養生主了,回過來看世間,尤其是人間的事,於是人間世。人間世了,怎樣處理看待人世間的紛紛擾擾呢,就要德充符。德充符的這一個過程的終點就是大宗師。到了大宗師的境界,算是人的止境。到了此境界,多半要對待人世最高權力的代言者——帝王,於是最後一篇應帝王。這七篇各自獨立又圓融一體,莊子以神遊的姿態遨遊天地之間。自然變幻萬方,而又浩浩蕩蕩橫無際涯。後世弟子補充的,只能算是後三篇的現在進行時版。思路是莊子的,細節卻越來越多了些人間氣味。

假設《老子》真成書於漢代,而孔子又曾師事老子。那麼怎麼表現其猶龍乎的老子呢?只能把和黃帝一起並列的老子拉下神壇來,還原一個有正式主張的諸子。以老子的境界,必然要在孔子、莊子之上。孔子是在眾人的記憶和想像里,莊子獨立出一個完全的精神世界,那麼在這兩位之上的老子必然兩者兼具。孔子是言語,是生活,是世俗,莊子是反言語,反生活,反世俗的精神,老子就該既有人情(人間世界)的一面,又有無人情(無數等同人間世界之外的天地)的一面,這兩面相結合,老子的內核就是兩者之間的存在與關聯——此關聯且名之為道。內核確定了,再確定表現形式。在想像上不可能超過莊子,在世情上不可能超過孔子。那就找中間態。孔子是人,莊子非人,老子就非人也非非人,不描述具體的細節情境,只描述存在的那個理路。並且孔子莊子都是將文字做到了極致,老子就乾脆連文字也扔掉,於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於是九九八十一章道德經出土了。

先秦之前,文字若還有神性,還關乎祭祀,還具備概述天地至理的功用。在秦以後,封建破產了,貴族破產了。始皇帝車同軌,書同文。文字的功用又消減了一層。漢武帝獨尊儒術,又消減一層。三國以下,文字幾乎獨屬於個人了。最多還有點注釋經典的效用。這裡一點一點崩解的是文字擁有者的絕對權力。到了唐宋,文字又成了工具,只是這種工具再沒有了神性,而是更偏向於世俗,偏向於文字的接收對象,偏向於娛樂。

文章還能治世道人心嗎?韓愈大聲疾呼,可以而且必須!他知道治不了,但他還信。到了宋朝,連信都不信了,但仍要做樣子。於是爭奇鬥巧,花樣百出,幾乎一人一個風格。要論文章的漂亮,宋代絕對是第一。就連修史,都要強調文章的漂亮。為了文章的漂亮出彩,不惜將各種段子放進去。

越空虛就越繁雜,大節上註定無謂,細節就下百分百的功夫。每一樣文體的形式就有了種種的定式。記有記的規矩,序有書的規矩,書有書的規矩,傳有傳的規矩。守這些規矩,不能保證出彩,但絕對不會失禮。厲害的人能夠做到各守規矩,內容上有勸誡有勉勵與種種情緒,卻又周到舒服。

在宋朝,只有一個人做到這樣。曾鞏曾子固。

————————————————————————————以上4.20更新————

——體勢範例——

(文章的體,文章的勢。暫略)

——其人其心——

(曾鞏和曾家兄弟,曾鞏和歐陽修,王安石,曾鞏和陳師道。暫略。)

未完待續


謝邀。

唐宋八大家裡,在當今而言,曾鞏的名氣最低,中小學語文課本似乎收遍唐宋八大家,卻偏偏漏了曾鞏,以至於普通人提到曾鞏除了一篇作為課外閱讀的《墨池記》外似乎連代表作的印象都沒有。

的確,現代人對古代作家的印象往往來自語文課本,但為什麼課本偏偏這麼輕視曾鞏?

其實這和古今文學的審美標準不一樣有關。當今一般人把散文當做和詩歌、詞曲、小說等並列的語言的藝術品,那些語言優美、氣勢充沛、震撼人心的文學作品才得以得到讚賞。而唐宋八大家中其他作家的這種藝術特點都很明顯,比如韓愈的氣勢充沛,柳宗元的冷峻深刻,歐陽修的平白優美,蘇軾的豁達洒脫,都有非常鮮明的個人風格和藝術價值,因而受到當代人的喜愛。

而曾鞏並不是這樣,曾鞏的主要特點是布局謹嚴、說理透徹、思理精到。在曾鞏文集里,幾乎找不到柳宗元《黔之驢》那樣辛辣、韓愈《諫佛骨表》那樣氣盛、歐陽修《醉翁亭記》那樣優美、蘇洵《六國論》那樣暢快的文章。

在很長一段時期內,詩文是作為具有經世致用等實際價值的文化產物而存在的,人們寫文章往往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其消遣價值並不是很受重視。所以,當時人們看重的往往不是遊記小品這種現在很流行的文學性散文,更受推崇的是策論奏疏等應用文。這就是為什麼曾鞏能夠憑藉以上特點側身唐宋八大家之列。

舉曾鞏的一篇文章《說宮》:

室堂奧備然後為宮。宮,賢有力者之所有也。若乃為之,則非賢有力者之所能也。故有材木於此,雖累千萬,必待匠人焉爾。匠人之為之也,廣輪高下,橫斜曲直,一板以上皆有法也。巧既發於心,繩墨刀尺皆應於手,其成也必善。巧既奪於心,繩墨刀尺皆戾於手,且以高者為庫,直者為鉤也,其卒可以成自善乎?有若公輸在,肯舍法度而利之乎?不肯,則將得拙工,而嗜利者從之,為之窮歲月,耗材與力,至竭而已耳。

今夫天下之為宮也,人主之所安而有也,州縣有司之為室堂隅奧也,萬機之為材木也,人主之所不能自治也,其勢必付之人。付之而當且專,則輯矣。付之而當否未前定,又一一束縛之,其異於戾匠人也亡矣。有聖且賢,肯枉道而就之乎?不肯,則易而他使。使聖且賢則猶是也,又易而他使,則得庸者邪者而從之與之,日夜力為之,至盡敗萬事而已耳。秦之亡其宮也,以此。

文章不長,全在說理,從工匠建造宮殿皆有法出發,講天下政治之法的道理。沒有高聲疾呼,沒有優美的辭藻,沒有精妙的譬喻,很少使用修辭,彷彿一個敦厚長者娓娓道來,不偏不倚,不奇不峻,風格沖淡平和,講的也是大道理,缺少作者本人的鋒芒個性。也就難怪不受當代年輕讀者的喜歡了。


唐宋八大家之一,寫文章自然是極好的,我輩不敢妄自置喙。

想起一個段子,北宋有個怪人(才高而性怪,想想辜鴻銘、謝耳朵,差不多就那樣子)彭淵材,說生平有五大恨事,什麼鰣魚味美卻多刺,金橘好吃卻太酸,海棠好看卻不香之類龜毛至極的(嗯,很謝耳朵),第五恨是「恨曾子固不能詩」。

三種可能,一是老彭評判標準太奇葩,他說的「不能詩」其實在別人看來是「能詩」的。二是老彭太迷曾鞏了,對他的要求太高,非要求他的詩和他的文一樣好才完美,其實人家寫詩已經很好了,只是文章寫得更好。三是,曾鞏寫詩真的不咋地,當然,是跟同時代的詩人們比,肯定還是能碾殺現代人的。


瀉藥~

@林稹稹

文學咱家不懂,說不上好壞。

但說其他的嘛,咱家可以這麼說。

如果沒有曾鞏,可能至今還會有人對《宋史 兵志》里的那個「歲造角把弓千六百五十萬」深信不疑的。

其工署則有南北作坊,坊有弓弩院,諸州皆有作坊,皆役工徒而限其常課。南北作院歲造塗金脊鐵甲等凡三萬二千,弓弩院歲造角弝弓凡千六百五十餘萬諸州歲造黃樺黑漆弓弩等凡六百二十餘萬。又南北作坊及諸州別造兵幕、甲袋、梭衫等什物,以備軍行之用。

----《宋史 卷一九七 志一五零 兵十一》

「國工署有南北坊,歲造甲鎧、貝裝、槍、劍、刀、鋸、器械、箭箶簏、皮笠、弩、箭、床子弩,凡三萬二千。又有弓弩院,歲造弓、弩、箭、弦、鏃等,凡千六百五十餘萬。諸州歲造弓、弩、箭、劍、甲、兜鍪、甲葉、箭鏃等,凡六百二十餘萬

-----《曾鞏集 卷四十九》

信這個年產1650萬張弓(曾鞏的記載是正確的,宋史兵志記載是錯誤的),就和捧著河渠書里那壞田三十萬頃當新大陸一樣。

與其相信這個,咱家還不如去信「備四萬十月乾糧八千萬斤」(人均每天吃8.5市斤)呢~

兩則史料辨析 - 知乎專欄

兩則史料辨析(續) - 知乎專欄


問:代替蘇軾成為科舉第一名的人是誰?

想必很多人都會回答是曾鞏。

曾鞏在民間大眾最出名的事情莫過於【歐陽修誤把蘇軾作曾鞏文】事件,歐陽修擔心蘇軾的文章《刑賞忠厚之至論》是他學生曾鞏寫的,避嫌,便將蘇軾排在了第二名。

很多人認為曾鞏成為了狀元,其實他並不是。

更多人以為蘇軾成為了榜眼,其實他也不是。

嘉佑二年,宋仁宗命歐陽修知貢舉,王珪、梅摯、韓絳、范鎮等人同知貢舉,一同主持科考。閱卷時,歐陽修非常欣賞蘇軾寫的《刑賞忠厚論》,然而他卻擔心這篇文章是他學生曾鞏寫的,於是將蘇軾排在了第二。

於是,很多人都認為蘇軾是榜眼,因為他第二嘛!還有人認為曾鞏是狀元,畢竟喜歡烏龍。

其實,蘇軾那篇文章是在禮部試寫的,而狀元榜眼探花應該是在殿試才決定出來的,蘇軾在殿試並不是第一。

嘉佑二年的前三甲分別是章衡、竇卞、羅愷三人,而蘇軾蘇轍兄弟、曾鞏兄弟四人都是進士及第,同一年中進士的還有程顥和張載兩位思想家。

可憐的曾鞏,連最出名的狀元八卦也是假的。那當時在禮部試中代替蘇軾成為第一的人是誰呢?李實。

那狀元榜眼探花一開始都能當啥官呢?

截圖自龔延明、祖慧《宋登科記考》


曾鞏作為唐宋八大家之一,卻常被忽視,我也不例外。直到現在只簡單知其人,還沒讀過他的作品,不好輕易評價。附上北師大康震老師講的曾鞏,僅為參考資料https://rc.mbd.baidu.com/uzuu9ww


作為一個做了曾鞏四年小迷妹的人,我覺得自己大概是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個人觀點,不喜勿噴。

曾鞏的文章沒什麼突出的風格,一定要說的話,應該還是那個字:正。所謂「正」,並不是純粹的格式問題,而是行文流暢、說理正。在那個「文學」還沒有被定義為純粹的藝術的年代,當過度矯飾的文體入侵實用文章和說理文章的時候,建立在華麗詞藻基礎上的審美觀念便愈發向從小接受完備的傳統教育的官宦世家和王公子弟傾斜,再加上北宋戰亂相對較少,經濟較為平穩,沒有什麼推動力使人寫出如杜工部那般一針見血的現實主義作品,這使得北宋早期的文學作品頗有華而不實之風。

就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宋朝的古文運動開始了。

曾鞏幼年喪母,十八歲那年,他的父親曾易占丟了官職。這位十二歲便寫出《六論》的神童名落孫山後,家裡便沒了經濟來源。曾鞏是家中的二子,哥哥體弱,父親年老,還有四個弟弟,以及一個隔三岔五給曾鞏增加妹妹人數的繼母。養家糊口的重任就此落在了這尚未弱冠的青年身上,以致他甚至尚未來得及與在京城認識的、比他小兩歲的新朋友王安石過多交流。但是那個隨父親遊歷天下的新朋友告訴他,平民百姓的生活充滿了苦難,令人觸目驚心,他因此立志干出一番大事業。曾鞏的父親是在官場鬥爭中失去官職的,因而他從一開始就有著極強的正義感。兩位青年自此便許下了為國效力的承諾。

繁重的工作擠壓著曾鞏的時間,也磨礪著他年少的鋒芒,這使得他的心理較同齡人成熟一些。但曾鞏又是一個極為講原則的人,他有自己的道德標準,即使在市井之間也因此不染淤泥。這位沒落官宦世家出身的前神童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寫起了文章,節衣縮食的他並沒有去想那華麗的詞藻或者工整的韻腳,只希望以自己的才學寫一些有益於時代的說理文章,再加上之後伯樂歐陽修的賞識,曾鞏那行文流暢、道理深刻卻又無雕琢之痕迹的文風便開始成型了。正是因為人品正,他的文章說理也十分正,那並不華美的詞藻又使得那些道理得以在全天下的讀書人間傳播開來,貧富無差。人們驚嘆於曾鞏文章那神奇的表現力,因為在那個沒有西方哲學概念的年代,這些沒有專業術語的文章有些像是心靈雞湯,卻又因為作者的道德之正而澄澈無比。

然而這並沒有改變曾鞏科舉考試屢試不中的命運,但他卻始終持一種謙卑的態度,即使一眾親朋都為他惋惜時,他也謙卑地說著那是因為自己能力不夠。他並非不反抗,只是一直在軟反抗,以不在華而不實的審美觀下隨波逐流,甚至不惜犧牲功名作為反抗,因為他不似韓愈那般鋒芒畢露,心中的道德準則促使他這樣做。當好友王安石中榜而他自己落榜時,曾鞏卻沒有任何妒忌之心,甚至向恩師歐陽修推薦著自己那殿試第四名的朋友。

曾鞏考上進士的時候,已然年近不惑。

然而這種極為忍讓的性格卻使他在宋神宗年間被司馬光和呂公著彈劾時沒有任何辯解,欣然承受了自己被再次外放的事實。包括在執拗的王安石變法時進行勸告,因而與其疏遠過一段時間,可在宋神宗詢問他對於那位舊時夥伴的看法時卻回答得極為客觀。

關於曾鞏當地方官時的事迹,別的回答里有詳細介紹,此處不加以贅述。

曾鞏是在1083年於江寧辭世的。那時已經罷相的王安石曾數次探望他,卻終究無果。他在世間最終留下的是百姓心裡青天大老爺的形象、一份到最後才得以彌補的友誼、若干純正流暢的說理文,和一顆同樣正直的心。

曾鞏的一生是苦的,但死後留下的卻是正的。

若是南豐先生在天有靈,也一定不會因為自己備受無視而悲傷或氣憤的。

最後,還是用曾鞏年輕時受到非議時王安石對他那句經典的評價收尾:

借令不幸賤且死,後日猶為班與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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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5.14的補充)

個人認為,曾鞏是被哲學化的程朱理學到來之前的最後一個「醇儒」,他用自己那極具悲劇色彩的人生永遠關上了傳統儒學的大門,而他的好友王安石與同科進士程曾鞏是被哲學化的程朱理學到來之前的最後一個傳統儒學意義上的「君子」,他的好友王安石與同科進士程顥則分別象徵著新時代的兩種可能。因法家乃至資本主義雛形思想而過於超前的王安石思想最終敗於了程朱理學,失敗的代價是宋高宗以後梁啟超以前長達八百年的罵名。


這個人看起來在唐宋八大家裡不怎麼起眼,好像沒有其他幾位出名,考試的時候老忘記這個人的名字,但是其實他好牛的說。不行,怒答一發。


——————————————首先說明,不是迷妹——————————————

曾鞏是宋代新古文運動的中堅,散文成就很高。在文學創作方面,他遠學韓愈,又師承歐陽修,主張「文以明道」。宋代以降,許多人將其作品奉為典範,他因此成為了「唐宋八大家」之一。然而,縱觀曾鞏一生經歷,他不但是一位文學家,更是一位實幹家,只不過在那個文化重於經濟、詩文貴於粟粒的特殊時代,其行政才幹被耀眼的文名所掩蓋住罷了。

1057年,39歲的曾鞏考上進士。在這之後,除了在京城當過幾年集賢校理、實錄檢討官外,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浙江、山東、江西、福建等地的基層任職,前後長達10餘年,所到之處,打擊豪強、抵制兼并、興修水利、減賦救災,為老百姓做了很多實事好事,成效卓著,頗有政聲,是那個時代少有的能臣幹吏。

越州:下令讓富戶出售糧食

1069年,在京城任職數年的曾鞏,因在王安石與司馬光關於變法的爭執中把兩邊都得罪了,心生不安,遂向宋神宗請求外調。宋神宗安排曾鞏出任越州(今浙江紹興)通判。

北宋的通判,雖然是個副職,但在處理政事上,是與知州同享權、共擔責的,即所謂「與守臣通簽書施行」。曾鞏當年6月到任,隨即察民情、訪貧苦、搞調研。越州這地方有個老習慣,那就是從酒坊徵收賦稅,供衙門使用。曾經有一段時間,酒坊錢有限,不夠財政開支,州上便想了個法子,不足部分,分攤到老百姓身上徵收,而且一下子就確定了7年的期限。然而,7年後,期限已到,衙門卻「責賦如初」,橫徵暴斂,絲毫沒有按規定停徵的跡象,老百姓怨聲載道。曾鞏了解情況後,馬上停止了這筆賦稅的徵收。

曾鞏在越州沒待多長時間,又碰上當地饑荒,災情嚴重,民生凋敝。曾鞏考慮到常平倉(古代一種調節糧價的方法,建造倉庫儲備米糧,糧價低時就從外面高價買來,糧價高時就把倉庫中的減價出售)的糧食不夠救濟災民,而遍布鄉野的老百姓又不方便到城裡購糧,為解燃眉之急,便安排人廣貼告示,要求各縣富戶如實申報自家糧食的儲量。當曾鞏看到富戶們申報上來的儲量達到15萬石時,他的心裡踏實了。他立刻發布政令,要求各地富戶以比常平倉糧價略高一點的價格向百姓出售糧食,從而使饑民能就近購買,無異於雪中送炭。同時,他還籌集了5萬錢的資金,借給無錢的農戶購買種子。

通過這些措施,越州百姓平穩度過了災年,沒有出現大量餓死人的情況,百姓的農事也沒有扔下,廣袤的田野上又泛起了新綠。

齊州:一舉端掉「霸王社」

1071年,曾鞏調任齊州(今山東濟南)知州。知州可是地方上的一把手,曾鞏深知責任重於泰山。自古以來,齊魯便以民風強悍著稱,所謂「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齊魯多勇猛響馬之幫」。黃巢起義、宋江落草,乃至清末義和團,皆發端於齊魯大地。曾鞏所任職的齊州,就被評價為:「野有群行之盜,里多武斷之家」,是個有名的難治之鄉,豪強地霸比比皆是。所以,曾鞏這個知州,絕對不好當。他清醒地認識到其難治之處,決定重拳出擊,打擊豪強,樹立威信。

當時有一周姓富戶,其子周高為富不仁,橫行鄉里,民憤極大,但周家「力能動權貴」,與地方官沆瀣一氣,百姓敢怒不敢言。曾鞏初來乍到,便以此為突破口,搜集證據,迅速將周高法辦,百姓拍手稱快。章丘一帶有一夥叫做「霸王社」的土豪,殺人越貨,無惡不做,曾鞏派兵將他們悉數抓獲,一舉端掉了這個犯罪團伙,將31名罪犯判刑,發配邊疆。他還在齊州開創了「保伍」之法,以5戶為一保,監督出入,實行外來人口登記,有盜賊則鳴鼓相援。通過曾鞏的治理,齊州盜、劫等犯罪明顯下降,由治安案件多發之州變成了平安之州,風氣為之一清。

曾鞏不像現在有些官員,眼睛只盯著上面的好惡,專揀上頭喜歡的事做,唯領導馬首是瞻,「上有好者,下必甚焉」,反倒把本身的守土愛民之責拋卻一邊,甚至不惜弄虛作假,勞民傷財。曾鞏既勤政,又務實,而且凡事能從實際出發。當時,為治理黃河,朝廷從各地調集民工,要從齊州調丁2萬。按當時註冊的戶口計算,3個勞動力里就要調一個,抽調比例高達1/3。當曾鞏聽說一些地方的戶口有漏登、瞞報現象後,馬上決定開展人口普查工作,從下至上,層層上報,反覆核實,最後發現,9丁抽1就能滿足征丁之需。他的這一務實作風,使許多尋常百姓免去了徭役之苦,減輕了他們的負擔。

其實,曾鞏在齊州的政績還遠遠不止這些,比如他推行王安石的新法,刺激了農業生產;修建齊州北水門,解決了困擾齊州城多年的水患問題;疏浚了大明湖,如今它已是濟南的著名景點;等等。後人曾在千佛山建曾公祠,還在大明湖畔建南豐祠(曾鞏又稱南豐先生),都是為了紀念曾鞏為齊州所作的巨大貢獻。

洪州:把官舍改為臨時收容所

1076年,曾鞏調任洪州(今江西南昌)知州,兼江南西路兵馬都鈐轄(武職,主要負責防務)。洪州是當時有名的文化繁榮之地,唐代王勃一篇《滕王閣序》,使「南昌故郡,洪都新府」天下聞名。這裡也的確是一個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的地方,晏殊、歐陽修、王安石這些曠世名儒,包括曾鞏自己,均出自這裡。到洪州,是曾鞏多次向朝廷請求的結果,因為他母親已經近90歲高齡,需要照顧。

任職之初,恰逢江西瘟疫流行。曾鞏趕緊調配救災物資,迅速命令各縣、鎮儲備防疫藥物,以備萬一。他安排人騰出州衙門的官舍,作為臨時收容所,給那些生病的士兵和染病無力自養的百姓居住,不但分派醫生給他們治病,還給他們免費提供飲食和衣被,使這些人不至於在忍受病痛的同時挨餓受凍。他派人隨時記錄疫情,把染病和沒染病者均登記造冊,及時匯總,然後從國庫調撥資金,按輕重緩急,依次有序地分發救濟款。曾鞏這一系列舉措,從死亡線上挽救了許多鮮活生命,充滿著那個時代少有的人文關懷。

當時,曾鞏還有一件事幹得非常漂亮。朝廷派兵征討安南(今越南),要求沿路州府提供食宿糧草,搞好這支遠征軍的過境接待。俗話說:「匪過如梳,兵過如篦」,數萬人吃喝拉撒,當地衙門一個安排不周,軍隊擾民的事情就有可能發生,這個協調工作可不容易干。所以,大軍南下,一路浩浩蕩蕩,弄得沿途百姓苦不堪言。曾鞏絲毫沒有掉以輕心,而是提前作出籌劃和安排,及時調度物資,巧妙安排過境時間。最後,大軍過境,倒也秋毫無犯,許多百姓甚至根本不知道有大軍路過本地。

福州:當官不與民爭利

1077年,曾鞏由洪州轉任福州(今福建福州)知州,這一年,他已經59歲了。在北宋,這種高齡還在任地方官的,除了照顧養老,就是被貶外放,要麼就是不被皇帝重視,曾鞏也許屬於後者。他自1069年外放越州以來,已在多州任職9年,以曾鞏的文學名氣和政治作為,皇帝只要稍微關注一下,早就可以回京點翰林、當學士了。所以,同僚們都認為他懷才不遇,《宋史曾鞏傳》對他的評價就是「鞏負才名,久外徙,世頗謂偃蹇不偶」。不過,曾鞏並無怨言,依然兢兢業業。他在福州任職僅1年,時間雖然很短,政績卻不俗。

福州任上,曾鞏提出一個觀點,那就是:當官不能與民爭利。當時,地方官的待遇不錯,除了正常的工資、津貼之外,朝廷還撥給一定面積的「職田」(權屬國家的固定田產),通過收取這些田地的租子來發放補助。福州沒有「職田」,但有一塊面積很大的菜園,州上經營這塊菜地得當,單算菜錢,州官們每年就能得到三四十萬錢。

不過,官府的蔬菜大量上市,擾亂了市場,導致菜價越來越低,以種菜為業的菜農倒是賣不掉他們的菜了,收入大減。所以,州府的這個讓官吏們富得流油的菜園子,成了老百姓「賣菜難」的禍根。曾鞏了解到這一實情後,憤慨地說:「太守與民爭利,可乎?」官員應該設法增加農民收入,怎麼能與民爭利呢?他立刻取消了這個「富官傷農」的菜園子,雖然自己的油水少了一大塊,但保障了菜農的利益,老百姓為之歡呼。

福州這地方還有一個怪現象,買官的少,買住持的多。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原來,福州歷來興佛教、多寺廟。除了國家會撥付一定產業給寺廟外,許多百姓、富戶,也紛紛給寺廟捐贈金錢、地產等,寺廟和尚因此比衙門官差還富。一時之間,投身寺廟當和尚,成了人人嚮往的熱門職業,一些好逸惡勞的地痞流氓破落戶到處鑽營,為撈一個當和尚的指標而費盡心機。一些頗有聲望的社會名流甚至都會買通關節,賄賂官府,爭當住持,搞得福州上上下下烏煙瘴氣。曾鞏斷然決定採取措施,剎住這股歪風。

曾鞏頗有超前意識,他知道,要杜絕住持買賣,唯有「直選」。他安排人分別前往各地寺廟,把和尚們聚在一處,通過他們的無記名投票推舉住持,然後把「直選」出來的住持層層上報州府,由州府發布聘任文書,一切都明著進行,從而堵住了後門。

以上只是曾鞏從政的點滴,60歲之後,他還被朝廷安排到明州、亳州、滄州等地任過知州,所到之地,也均有政績。與那個時期許多更有名的士大夫不同,在實際工作中,曾鞏少於議論,多於實幹,說得少,做得多。他以儒家的忠君愛民為出發點,簡單、純粹、執著。他一生輾轉七八個州,大多數時間都在基層任職,及時處理了很多涉及百姓切身利益的問題,為百姓真正做了一些實事、好事。當他任滿離開時,竟有百姓緊閉城門,極力挽留,不願意他離開。

然而,曾鞏不像那些習慣於弄虛作假的政客,有一點泡子就吹噓成氣球那麼大,甚至影子都沒有的政績也要瞎吹一番,欺上瞞下,拚命「打扮」自己。他對於自己的政績從不張揚和炫耀。每次上書皇帝,他只說些盡孝養親之類的尋常家事,其它隻字不提。而這,恰恰成了曾鞏的短處。由於他不擅宣傳自我,加上他在基層推行了王安石的新法,反對變法的資政殿大學士呂公著便在宋神宗面前打小報告,說曾鞏「為人行義不如政事,政事不如文章」,把他評價為一個品格低下、碌碌無為的庸官,斷言他不堪大用。曾鞏於是一直無法以才幹立朝,一輩子沒有得到更好的機會施展抱負。後世的人們只知其文章,不知其政績,他的卓越才幹,便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不為人知,堪稱憾事。

原文地址:曾鞏不只是唐宋八大家:被人忽視的宋朝能臣_學歷史

這個人還是蠻有個性的,但是確實沒有其他幾位出名,作品在高中課本上也幾乎看不到,反正我好像不記得有他的作品出現


大部分人對於這些歷史人物了解最多的是通過課本。

韓愈有師說要背

柳宗元有小石潭記要背

歐陽修有醉翁亭記也要背

王安石有登飛來峰,傷仲永,游褒禪山記。而且王安石變法也很難繞過

蘇軾一個人把三蘇的名氣給拉上去了。

蘇洵本人還有一個秦國興亡三散文之一的六國論要背。

蘇轍表示我就是水調歌頭的那個子由。

曾鞏表示???


唐宋八大家一桌宴席。曾子固是那盆白米飯。


曾鞏,唐宋八大家之一,與王安石同為江西撫州臨川人士,而同為八大家之一的歐陽修,江西吉安人。

對於曾鞏,其實相對於蘇軾、歐陽修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來說,大家都會比較陌生,因為似乎在初高中的課本中都接觸其詩詞都較少!

作為一個江西撫州人士,一個算得上是五線城市的窮小地方,但是每當跟別人介紹我家鄉時,都能夠拿這幾位牛逼的大人物來介紹,對了,還有被譽為東方的莎士比亞的戲劇家湯顯祖也是我們撫州臨川人士!


歐陽修的學生,王安石的好基友,曾布的哥哥,蘇軾蘇轍的同年

專業小透明


作為臣子,政治上沒有什麼成就。名聲主要集中在文學和史學成就上。生前就被當時大家歐陽修、王安石之類推崇,死後更牛了,朱熹說他文章已經和孟子、韓愈並肩了。

還有值得提的是,他老爸死後,他奉養繼母,撫養四個弟弟、嫁出去九個妹妹。嘉佑二年率領一家五口(兩個弟弟,一個從弟,兩個妹婿)赴京應試,六人竟全中進士。

哦,還有,謝邀。


唐宋八大家裡蘇轍、蘇洵、曾鞏都是屬於比較透明的,蘇轍與蘇洵在很多人看來是沾了蘇軾的光而進的八大家,曾鞏則是稀里糊塗進了八大家,連為人所熟知的梗或親戚都沒有。我在知乎也看到過為什麼這三位能進唐宋八大家的問題,我想說如果他們的散文水平與另外幾位相距甚遠、文章也沒有自己的獨特性的話那就不是唐宋八大家了,古人也不是非要湊個數字8,這又不是選手機號碼。lz真想要知道如何評價曾鞏的話應該先了解一下曾鞏的文章、思想與生平,是優是劣想必以lz的素養是可以判斷的。


馬未都:他的一個字,價值一輛法拉利

唐宋八大家中,曾鞏似乎最不出名。

其餘7人中,歐陽修是他的老師,王安石是他的老友,而曾鞏的學術和文章在生前就享有很高的聲譽,朱熹在北宋各古文家中獨服膺曾鞏。南宋著名史學家呂祖謙編選《古文關鍵》時,只取曾鞏,不取王安石。

曾鞏出身儒學世家,祖父與父親皆為北宋名臣,天資聰慧,記憶力超群的他自幼飽讀詩書,脫口能吟誦。現存的400多首詩中,大都質樸深刻,一首《詠柳》足見他的「與眾不同」,與眾所周知的賀知章《詠柳》不同,曾鞏著眼於柳絮,抓住柳絮飛花的景色,寫得十分生動,最主要的成就也正是「文」。

曾鞏並未對書法著力太多,反而傾心於收藏金石碑拓,僅拓片就有500張之多,在研究這些碑拓的同時,古人書藝自然入目,再加上過目不忘的天資,古拓書法自然融通於胸。

曾鞏難得一見的遺墨曾被南宋大家朱熹見到,作為曾鞏的推崇者,朱熹曾為他編寫《年譜》,在他看來曾鞏的書法「簡嚴靜重,蓋亦如其為文也」。朱熹認為,曾鞏的書法就像他寫文章一樣,簡練嚴謹、質樸沉穩,見字如見其人。

曾鞏萬萬沒想到,62歲時寫給友人的一封「吐槽信」竟然在900年後在中國嘉德2016春拍「大觀——中國書畫珍品之夜」中拍出了2.07億元的天價。《局事帖》,在這幅曾鞏唯一傳世的墨跡上,寥寥124個字,平均每字價值167萬元。更讓常人瞠目的是,翻看這位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鞏的履歷,發現他最擅長的不是書法,而是散文與史學成就。不過專家指出,相較於他的書法,這條與微博長度相當的書信恰恰詮釋了其坎坷的人生以及所處歷史時期的際遇。


唐宋八大家裡,曾鞏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位,以至於很多人會問:他何德何能,憑什麼與其他七位並列。曾鞏的文章好不好,這裡不做評論。也無需我對嘴,能與韓柳歐蘇並列為一家,已經證明了他在文學方面的成就。他之所以如此默默無聞,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一生過的太平穩了。韓愈、柳宗元、歐陽修、王安石都有在政治上起起伏伏的精力,蘇洵、蘇轍和蘇軾父子三人,古今中外都很罕見,一句話,都有故事性。曾鞏呢?唯一可說的,就是他的文章。這是他個人的幸事,噎死他的不幸。


一、曾鞏被現代人所不熟知,完全是五四運動的史觀造成的,在五四運動,打到孔家店,所以累及曾鞏,在宋代、明清,他極被推崇,因為他的人他的文很「正」,很醇厚,只尊儒家,對比蘇軾的雜,儒釋道哇,好友佛印等等,所以曾鞏一直很受推崇,明清唐宋八大家選取的文章中,曾鞏的選取非常之多。

二、唐宋八大家中,除了蘇洵年齡太大,沒有進士及第外,其他七位都是進士出身,其中蘇轍18歲,蘇軾21,韓愈23(記憶?),而曾鞏39歲,是曾鞏愚鈍嗎?不然,曾鞏和王安石同科,王安石第四,他沒中,他唯恐王安石不被重用,向歐陽修極力推薦,因為三人是江西人,曾鞏家族龐大,有四個妹妹,九個弟弟,還有眾多表弟,家人生計全靠他一人,所以為了教育弟弟妹夫以及表弟等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誤了,所以雖然曾鞏未高中,在朝廷卻名聲大噪,因為他德行寬厚,學問純正,最後他家「十年十進士」,可以說得益於他。


《局事帖》,一字抵百萬。


初高中語文書虧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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