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張蔭麟先生的《中國史綱》?


最近剛好在看所以就來一答。

神人+神作。

其人:

要說這一本書不得不提其作者張蔭麟先生,縱觀其生平,那真是天妒英才,令人嗟嘆不已。

張蔭麟,廣東東莞人,1905年生於官宦世家。1923年進入清華學校,僅過了半年就在《學衡》雜誌上發表《老子生後孔子百餘年之說質疑》,批評時任清華國學導師梁啟超對老子事迹所作的考證,並且在文章發表之後還得到了梁啟超本人的賞識和學術界的注目,梁啟超當面稱讚他「有做學者的資格」。當時他才十八歲啊!發表文章的時候《學衡》雜誌編輯還以為他是清華的國學教授。

清華畢業後獲公費到美國斯坦福大學攻讀西洋哲學史和社會學。留學4年,修完應學課程,未待期滿,已獲哲學博士學位,提前返國並相繼任教於清華大學、西南聯大、浙江大學。學貫中西,成就矚目,兼通文史哲,錢穆老先生給予他極高的評價並對其寄予厚望:「中國新史學之大業,殆將於張君之身完成之。

熊十力說:「蔭麟方在盛年,神解卓特,胸懷沖曠,與人無城府,而一相見以心。使天假之年,縱其所至,則其融哲史兩方面,而特辟一境地,恢前業而開方來,非蔭麟其誰屬乎?」

王芸生稱「張蔭麟是中國學界的一個國寶。……他的中國文學受教於王靜庵先生(國維)西洋文學受教於吳雨生先生(宓),……為梁任公先生所賞識。他不僅文史淹博,哲學的素養尤深。」

《中國社會經濟史集刊》以編輯部名義曰:「君資稟英邁,於文哲諸學靡不窺其奧要,尤邃於史,雅擅為文。生平著述凡百萬餘言。壯思泉涌,詞鋒飆發。其文贍,其辭麗,其識精,故其旨遠。理致條達,筆端常恆挾情感,譽之者謂新會梁氏以後一人焉。」

可惜的是天妒英才啊,這一位承載著由於患上了腎炎症,缺醫少葯,病情日重,他1942年10月24日在遵義病逝,年僅37歲。據說其彌留之際與病床前諸位學生逐一握別,頌《莊子·秋水篇》,徐徐氣絕。

看看下面這兩位大師的悼念詞就能知道其人之強了。

錢鍾書《傷張蔭麟》詩中說:「清晨起讀報,失聲驚子死。天翻大地覆,波雲正譎詭。絕知無佳訊,未忍置不視。赫然阿堵中,子佔一角紙。」

陳寅恪寫有《挽張蔭麟二首》,曰「流輩論才未或先,著書何止牘三千。共談學術驚河漢,與敘交情忘歲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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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書:

張蔭麟先生英年早逝,在本該是作為學術人士要大顯身手的年紀卻猝然而逝,除去幾篇論文,其遺留下來的專著便只有這十一章半的、僅僅寫到漢朝末年的《中國史綱》。本來將會是一部驚天人的中國通史,卻因為死神無情的玩笑被硬生生地截成了一部斷代史,讓人不禁嘆息扼腕。

差點忘記啊了,這一本《中國史綱》是其受聘編寫的高中歷史教材的一部分。(靠,如果現在的教材能有這一本書的五分之一水準和十分之一學術修養那高中歷史課我錐刺股都要給它上完!)

  1. 神一樣的文筆。

對這一本書,中國著名歷史學家地理學家老人家張其昀是這樣評價的:

「《中國史綱》一書是嘔心瀝血的著作,他常常工作至午夜以後,因此就深伏了病源。本書價值,識者自有公評,即就文字而論,亦用力至勤。世人多驚羨其文筆之粹美,以為勝過一般文學創作,不知其字字珠璣,皆為潛心涵泳幾經錘鍊而後成。」

我看的時候真是被震驚了,第一次看到這文筆的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上世紀三十年代的人的作品。在我的印象中當時人的應該還是文言文氣息濃重的白話文筆。

於是我拿出了呂思勉先生在一九三九年完成的《中國通史》的文筆對比下:

-呂思勉《中國通史》p13:一九三九年

人類對於父母親族,總只能注意其一方,這是無可如何的。所以在母系氏族內,父方的親族,並不禁止結婚;在父系氏族內,母方的親族亦然;且有兩個氏族,世為婚姻的。中國古代,亦是如此。 ( @葉微香沒有黑你男神的意思,只是對比下文筆風格233333)

-張蔭麟《中國史綱》p95:抗戰爆發前

春秋時代的歷史大體上好比安流的平川,上面的舟楫默運潛移,遠看彷彿靜止;戰國時代的歷史卻好比奔流的湍瀨,順流的舟楫,揚帆飛駛,頃刻之間,已過了峰嶺千重。論世變的劇繁,戰國的十年每可以抵得過春秋的一世紀。若把戰爭比於賭博,那麼,春秋的列強,除吳國外,全是涵養功深的賭徒,無論怎樣大輸,絕不至賣田典宅;戰國時代的列強卻多半是濫賭的莽漢,每把全部家當坐孤注一擲,每在旦夕之間,以富翁入局,以窮漢出場,雖然其間也有一個賭棍,以賭起家,終於把賭伴的財產騙贏凈盡。

wocao...這種文字我們現在的人都寫不出來啊喂,看得我都坐地上了。來來來,再看一段:

從此周室的餘威完全消滅了,從此「尊王」的招牌再沒人掛了,舊時代所遺下的空殼已被打破了,新時代的幕已被揭開了。列強已毫無遮掩地以猙獰的面目相對,以血染的鋒刃相指,再不用尋覓題目,以為奪地攻城的口實了。

wocao...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腦補著澤野大神的ost,配合上面這段文字,我感到渾身燃了起來。我還以為自己在看某文采飛揚氣勢恢宏的歷史小說呢orz..

2.學術素養以及挖掘歷史的深度

張蔭麟先生文采飛揚,但卻不因為文采而失了其作為歷史學家的學術素養,從其中的一些注釋年份等客觀一二。且對於當前尚無定論存有爭議的地方都保持了存疑的態度,既展現出歷史中我們「知道的」,也同樣將我們所「不清楚的」以及「未知的」展現了出來,給學生留下自己鑽研,發展的空間。

《中國史綱》雖然是以講故事的方式進行著歷史的敘述,但並沒有淪為那種毫無深度,平鋪直敘的事件羅列(先生在通史論述方面有自己獨到的理解,下文我會提及)。《中國史綱》論述歷史的思路十分的深入,在某些重要問題上會挖得很深,並且文章中常有文獻資料穿插,如西楚霸王項羽入咸陽後封立的十八國的列表,對《天人三策》、董仲舒上書、桓譚《新論》中指出的王莽失敗的原因的段落都選取進行分析。言之有理,深入淺出。

看看第二章開頭便說明:「封建一詞經常被濫用....在中國史中只有周代的社會可以說是封建社會。」的這一本《中國史綱》,再想想為了套用馬克思主義理論,將我大封建王朝定義綿延長達幾千年的中學歷史教科書,我不禁涕泗橫流。

3.書中體現出來先生對於通史論述觀點

這本書我覺得最有價值的地方在於書前先生二九年所寫的自序。這一篇短短地自序中,非常明白地表達了這一時年二十四歲的天才對於通史寫作的理解,也同時是貫穿此書的靈魂。

先生從韓昌黎的「記事者必提其要」說起,來討論通史寫作中所謂的「要」的標準。他認為評斷史事重要性並不是「意義單純(Univocal)」的,我們在評斷其重要性時使用的標準並不是唯一的,甚至有時候標準的轉化都不是自覺的。於是他綜合前人的通史寫作,歸納出五條作者自覺或不自覺採用的評定「重要」的標準:

  1. 新異性標準(Standard of Novelty):他還將其劃分為「內容的特殊性」/「時空位置的特殊性」,並且提出了在這一標準使用的注意事項,比如對於新異性「深濃的度量」(Intensive magnitude)和「廣袤的度量」(Extensive magnitude)都應該納入考慮的範圍。

  2. 實效的標準(Standard of Pratical Effect):即史事所直接牽涉和間接影響於人群苦樂者的大小不同。
  3. 文化價值的標準(Standard of Cultural Values)
  4. 訓誨功用的標準(Standard of Didactic Utility):其意義有完善的模範以及成敗得失的的鑒戒。
  5. 現狀淵源的標準(Standard of Genetic Relation with Present Situations):他認為我們的歷史興趣之一就是要了解現狀,要追尋現狀的由來的一種「發生學的關係」(Genetic Relation)。歷史的線索時斷時續,歷史的潮流時隱時顯,隨著社會當前的使命,問題和困難的改變,久被遺忘的史跡每因於現狀切合而復活於人們心中。

並且緊接著,張蔭麟先生開始討論對於這一些散落的史實,我們是否可以將其組織成一系統,又應該以怎樣的原則去組織,去用一些範疇或者「一個有結構的全體之眾部分的關係」(Relation Between Parts of An Organized Whole)的觀念來將「動的歷史的繁雜」(Changing Historical Manifold)統貫?他提出了四個範疇:

  1. 因果的範疇:歷史中所謂的因果關係乃是特殊的個體與特殊個體之間的一種關係。它並不牽涉一條因果律,並不是一條因果律下的一個例子。歷史中的事實,因其內容特殊性是不可復現的。休謨的因果界說不適用歷史中所謂的因果關係。
  2. 發展的範疇:
  • 定向的發展(Teleogical Development)「這個詞有點詭異,找不到...」
  • 演化的發展(Evolutional Development)
  • 矛盾的發展(Dialectical Development)

就此先生給歷史中的偶然下了新解說。先生認為史事為這四個範疇中的某一個所不能統貫的,對這一範疇為偶然,此為狹義的偶然。凡史事為四個範疇中任何範疇所不能統貫的,那就稱作廣義的偶然。凡本來就是偶然的事,謂之本體上的偶然。凡本非偶然,而因我們知識上的不足,覺其為偶然者,稱為認識上的偶然。歷史家的任務就是要把歷史上認識上的偶然盡量減少。

於是乎,他在通史的論述中不是簡簡單單地按照年份的順序進展,也不是渭涇分明地去劃分經濟上的/文上的/對外的/對內的(的確有劃分,但不機械),其書中的論述十分流暢,詳略得當。如他對昭帝宣帝(某人的男神)一筆帶過,或根本就只是當作承上啟下(在經過昭宣兩帝後...),但卻對哀帝與董賢的斷袖之情,以及哀帝為何提出要禪讓於董賢這一做法進行了詳細得當的歷史分析以及心理分析,如果搬到知乎,那一定是牛逼的高票答案。

這樣的詳略以及寫作方式有些人可能覺得根本就不完整啊什麼的。

但是在我看來:

過去是唯一的,但是歷史卻是可以被不同人以不同方法所演繹述說的。歷史沒有所謂真正真實的歷史,歷史的書寫也不是唯一的。無論是史景遷那充滿故事敘述的歷史寫作方式、還是柯文在《歷史三調》中所呈現的歷史的三種存在、或者是我們最傳統的《史記》這樣的嚴格的紀傳體通史體例都無所謂。我們所接受的歷史都因著作者的敘述的語言組織、選材、論證方式以及我們個人的思考、認識所不斷變化著。這或許就像克羅齊「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這樣的觀點所強調的,我們在編排歷史的時候,摻雜地是深深的個人烙印,即使歷史學家盡量地避免,但也不可能完全地去除。

綜上,張蔭麟先生這一本傳世遺作《中國史綱》著實是入門歷史的絕佳作品,無論是文筆還是學術的水平、思考的深度、歷史敘述方式角度的組織上都近乎無可挑剔。(你可以把我當作腦殘粉或者可能是我水平太低實在覺得這書真好)我認為就算是深諳歷史知識的歷史大神也不妨一觀,雖然這是寫給高中學生的歷史教材,但是其在某些歷史事件上的切入論述角度以及其對通史書寫的心得上來說還是非常值得一看的。

PS:關於柯文《歷史三調》的觀點可以參考我的回答:

義和團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同外國侵略者作戰等於送死嗎?義和團為什麼會興起? - 葉默哲的回答


在下理工出身,讀史完全是興趣使然,自身積累淺薄,硬去評論《史綱》的實質內涵如何,不免班門弄斧、貽笑大方,因此只談形式。

《中國史綱》是蔭麟先生受民國教育部所聘為高中生編寫的通史教材,主要部分完成於全面抗戰的前期。可惜天妒英才,先生壯年早逝,「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事業中道夭殂,《史綱》於「東漢」處戛然而止,令人唏噓不已。(《中國史綱》也是張蔭麟先生短暫一生留下的唯一專著)

讀《史綱》的第一感受是「無辭典不能讀也」。拋開先漢時期各種「詭異」的人名、地名、物名不談,單是蔭麟先生所用之詞、所引之典,就足以使人望洋興嘆。先生學貫中西、兼通文史、才思敏捷、底蘊深厚,行筆所到,逸興遄飛、詞藻繽紛,引經據典信手拈來。諸如「頡頏、軒輊、齮齕、黼黻」等一類幾近被現代人所遺忘的生僻詞語,在《史綱》中充盈滿目、比比皆是,而且沒有半點違和之感。《詩經》、《楚辭》、《左傳》、《論語》,經史子集旁徵博引,摘錄之處,文白對照、相映成趣。《雪山飛狐》中苗人鳳敬佩胡一刀英雄蓋世,曾作一對聯:不來遼東,大言天下無敵手;邂逅冀北,方信世間有英雄。我斗膽「篡改」一下:不讀《史綱》,大言文理皆在行;邂逅蔭麟,方信自己是文盲。哈哈!!

天才之所以被稱為天才,往往由於其不可複製性。蔭麟先生文采瑰麗,遣詞造句別具一格、自成一家。摘抄幾段,諸君自行感受下。

就中國史本身的發展上看,我們正處於中國有史以來最大的轉變關頭,正處於朱子所謂「一齊打爛,重新造起」的局面;舊的一切瑕垢腐穢,正遭受徹底的滌盪剜割,舊的一切光晶健實,正遭受天捶海淬的鍛煉,以臻於極度的精純;第一次全民族一心一體地在血泊和瓦礫場中奮扎以創造一個赫然在望的新時代。若把讀史比於登山,我們正達到分水嶺的頂峰,無論回顧與前瞻,都可以得到最廣闊的眼界。在這時候,把全部的民族史和它所指向道路,作一鳥瞰,最能給人以開拓心胸的歷史的壯觀。(《中國史綱》自序)

初讀此段時,內心頗受震撼,恨不得自剜膝蓋以示敬意。「寫出這種句子的人,我十輩子也追不上啊!」《史綱》編寫之際,正值日寇全面侵華時期,山河破碎、陵谷傾翻,蔭麟先生雖不能橫刀立馬於沙場,卻以滿腔愛國熱忱在史學領域裡摧鋒陷陣。

若夫明國族繩繩之使命,庶無餒於任重而道艱;表先民烈烈之雄風,期有效於起衰而振懦;斯今日之所急,舍讀史而末由。不有述往,何以詔今?(《中國史綱》獻辭)

看完這幾句,抱起來啃書的心都有了!一部高中歷史教材的序言和獻辭,風格如同戰鬥檄文,讀之令人血脈噴張、勇力抖生,其氣象之恢弘,境界之遼闊,非大家手筆不能及也。

楚國王族的始祖不是胼手胝足的農神,而是飛揚縹緲的火神;楚人想像中的河神不是治水平土的工程師,而是含睇宜笑的美女。楚人神話里,沒有人面虎爪、遍身白毛、手執斧鉞的蓐收(上帝的刑神),而有披著荷衣、系著蕙帶、張著孔雀蓋和翡翠旍的司命(主持命運的神)。適宜於楚國的神祇不是牛羊犬豕的羶腥,而是蕙餚蘭藉和桂酒椒漿的芳烈;不是蒼髯皓首的祝史,而是采衣姣服的巫女。再從文學上看,後來戰國時楚人所作的《楚辭》也以委婉的音節,纏綿的情緒,繽紛的詞藻而別於樸素、質直、單調的《詩》三百篇。(《中國史綱》第三章 霸國與霸業 第一節 楚的興起)

上述帶有「高考作文」氣息並且有語病嫌疑的排比句,儼然一派「段子手」的風格。近些年,「調侃細說」類的歷史讀物大行其道,人民群眾喜聞樂見,殊不知,早在民國時期的高中課本里就已經有位老前輩在恣肆無忌地漫談古今了。「為學貴自辟,莫依門戶側」,蔭麟先生將前人研究成果和自己「玩索所得」融會貫通,舉重若輕、揮灑自如,編修嚴肅的教材亦不忘踐行自己的治學主張。無怪乎,錢穆先生稱讚道:「中國新史學之大業,殆將於張君之身完成之。」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中國史綱》精彩到「不忍卒讀」!!


我的老師說為什麼上個世紀沒能出一部好的中國通史

一個原因就是

張蔭麟死早了。

另外一個是國史大綱帶有太強的時代性


剛好讀完此書。因對張蔭麟生平幾乎無所了解,僅憑自序知道此書成書時間和研究方法。對於,「最富才情的中國通史讀本」的標語,通篇讀來只覺張君文采斐然,行文如行雲流水。看了樓上評論說因是作為高中教材,張君以而立之年編成此書,即使是於東漢戛然而止,與當下盛行的通史讀本或者教材相比,確實能當得起最富才情的評價了。

如只看先秦東漢這段斷代通史,普及相關知識,只求入門,我覺得本書確實是最合適不過。


看了一些其他書,大家似乎對張先生的評價都極高,具體我會再去複習一遍的。

看了過來搜問題的,自序中的張蔭麟先生對於史學的理解和思考的確十分有深度,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這樣。五個對於史家寫通史的不成文的標準,關於「動的歷史的繁雜」的四個範疇,在一定程度上都是應該是被廣為接受好的觀點。

讀後發現,如果想要對歷史有所了解的可以選這本書讀,因為大多數人讀史的時候僅僅在讀一個故事,無論張蔭麟先生的文筆多好(的確看了之後讓人對歷史有動態的感受),作為一名歷史本科的學生,我個人更偏向於書里標有很多很多史實例證的,比較能讓人信服。我雖然是個半吊子,但讀起這本書,總對裡面有些內容產生不解與懷疑。這一點在讀其他大家的書的時候很少出現。

書中作者對有些歷史產生疑問也毫無保留的告訴讀者,但是看完以後我更疑惑了好嗎……所以我決定自己去查資料了(這樣也很好)

最後說一句,這本書適合入門的歷史愛好者學習。

再翻一遍發現作者已在初序里寫了本書就是以說故事的方式寫的,不參入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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