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沒有統一普通話的時候軍隊交流困難嗎?
這估計是歷史上總是從北往南打勝率高的原因。說三個笑話
話說黃埔剛剛成立的時候,k記的大佬代帥胡漢民給學生們訓話,一口廣東客家官話「三味煮雞,蘿蔔大蔥……」 非粵籍的學生們以為他在介紹粵菜菜譜 ,後來看到了總理訓詞的文告,才明白原來是「三民主義,吾黨所宗。」
還有兩個好像是出自沈安娜的回憶錄, 說某次常凱申出門忘了帶手帕,就對一個警衛用方言說:「拿支絹頭來!」絹頭也就是手帕的意思。那個警衛不是浙江人,沒聽明白,就跑去扛了一塊大青磚回來。。。
在抗戰後期,有一次軍事委員會聯絡處一個姓侯的主任,被召到常凱申那裡彙報工作,結果被一頓訓斥。他極力為自己辯解,常凱申很生氣,厲聲吼道:「槍斃!」侯主任嚇得臉發青,哆哆嗦嗦地回到家裡,逐一向親人和朋友告別,然後垂頭喪氣地等待發落。
然而,幾天過去了,沒有任何動靜,又過了十天半個月,還是沒有動靜。待緩過勁兒來,他就跑去找常凱申一個貼身警衛打聽,才搞清楚常凱申是斥責他「強辯!」並不是「槍斃」。
再加一段德公的吐槽
不過話又說回來,終我六年之任,委員長從未直接指揮過我五戰區的部隊。我原知道蔣先生有這項脾氣,所以當二十六年十月蔣先生任我為五戰區司令長官時,我便笑著向他說:「委員長,我很感激你這樣看重我,使我負這樣重要的職務。不過古代戰略家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希望你不要打電話直接指揮五戰區的部隊啊!」
蔣先生也笑笑說:「五戰區我不打電話,對你我放心得過,放心得過。」他果然能守此諾言,始終未打過電話。我在徐州時,蔣先生曾為別的事,和我通過兩次電話。他那口寧波腔,當面談話還可勉強懂得,在長途電話里,我就有一大半不懂了。我聽得很吃力,蔣先生也覺得很苦,以後他連這類電話也少打了。老實說,我在五戰區能打幾次小勝仗,未受委員長直接指揮亦不無關係。
在攻打海南前,瓊崖縱隊派員渡過來彙報情況,但是那海南話基本沒人聽得懂,於是,在作戰會議上,有了這樣的事情:
會議「聽取了瓊崖縱隊符振中參謀長關於海南島情況的介紹。符振中同志講的廣東普通話,大部分我們能聽懂。有些地方我們聽不懂,賴傳珠政委就請兵團參加會議作記錄的一位廣東籍幹部將聽不懂的話翻譯成普通話。」
——————楊迪《創造渡海作戰的奇蹟》
哈哈這個問題我想過,還問過我爺爺,他不會普通話的,去福建哪個地方來著當兵,那會兒蔣介石喊要反攻大陸,這邊疏散和老百姓住一起,他說剛去肯定語言不通,但是實在有需要,比如從最基本的要喝水開始,先比劃,人家拿水給你了,就問這個怎麼說,慢慢慢慢日常生活用的到的人家也懂你說的意思了,等於是兩邊都在學《明朝那些事》里不就講過遼東軍和農民軍語言不通的故事嗎
每次打仗時,民軍都要喊話,所謂喊話,無非就是談條件,我給你多少錢,你就放我走,談妥了就撤,談不妥再打。
但每次遇到關寧鐵騎,喊話都是沒用的,經常是話沒喊完,就衝過來了,完全不受收買,忠於職守。 我此前曾以為,如此盡忠職守,是因為他們很有職業道德,後來看的書多了才明白,這是個誤會,套用史料上的話,是「邊軍無通言語,逢賊即殺」,意思是,遼東軍聽不懂西北方言,喊話也聽不懂,所以見了就砍。所以我一直認為,多學點語言,是用得著的。謝邀~
知乎慣例,先說結論。
其實,在新中國推廣普通話之前,中國也是存在類似於今天普通話的官話的。當然這種官話主要通行於官員、士紳、知識分子,還有一些需要走南闖北的人中,但在民間的普及性是遠遠不如今天的普通話的。而在舊中國,對於軍隊來說廣大缺少教育的士兵主要還是通過調整組織結構,以地域為單位逐層下達命令的辦法來解決交流的問題的。
明清時官話問題不少,也遠不能和今天的普通話相比,普通百姓交流還是以方言為主,不同地區,乃在不同階級出身的人確實會出現交流上的困難。具體到在軍隊這樣一個流動性很大的群體,加上激烈的戰場環境,這種矛盾的爆發有時會很嚴重。
比如明朝寧王造反,攻安慶不下,不得已和與王陽明決戰於南昌城下。寧王路上問,船行到哪裡了,船工回答,王失機(黃石磯),氣的寧王當場砍了船工的腦袋,鬧得人心惶惶,未戰已經敗了一半。這是很多南方方言里典型的王黃不分,船工用自己的腦袋充分說明了學好普通話的必要性。
在討論普通士兵之前,先談一下受過教育的軍官和知識分子。在我黨的第一代領導集體中,毛主席的湘潭話其實還屬於雖然口音重,還相對易於理解的。劉少奇同志的寧鄉方言,如果語速過快,在不熟悉他的人聽來甚至需要他的愛人王光美女士註解。但是我們知道雙十談判,主席和蔣先生會談是不需要翻譯的,作為受過一定程度的教育者,無論主席還是蔣先生都能相對熟悉的掌握舊有的官話,能實現交流。
隨著迴避制度的發展和科舉制度的發達,來自天南地北的人才齊聚一堂,統一官話的需求更加強烈。在中國古代流動性最大,影響力也最大的群體除了軍隊就是官僚。
民間有「千里做官只為財」的諺語,這裡的千里卻不一定是虛指。早在西漢武帝朝就明確規定,除京畿之地外,凡郡國守相,下至縣令、長、丞、尉均不用本郡國人,刺史均不用本州人。到了康熙朝,還要求官員任職,凡是相隔五百里內,雖然是兩省,仍然需要迴避。
古代官員基本是遠離家鄉,在異地任職,這就迫切需要一種通用的語言,至少能保持不同籍貫士紳之間的交流。而科舉制度的發展,更是匯聚了天下各地的舉子共聚朝堂,為天子效力,整個士紳集團由此邁入統治圈。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以官話為典型代表的通用語的首要功能才從識別真正走向交流。
這方面清朝是下過一番功夫的,雍乾時期發起過一場官話運動。引述下雍正的上諭:「朕每引見大小臣工,凡陳奏履歷之時,唯有閩、 廣兩省人仍系鄉音,不可通曉」雍正就專門有要求「特令福建 、廣東兩省督撫,轉飭所屬府州、縣有司,遍為傳示,設立正音書院。」除了發起一場官話運動外,這則上諭其實還說明,在清朝官員里大部分人是能以官話彼此溝通的。
這則上諭發出後,僅雍正七年福建就建立了110所正音書院。不過這兩個地區的形勢其實並沒有變的太好。需要指出的是,雖然經過朝廷的推廣,更有士人進入官場的客觀需要,清朝的官話運動隨著康乾盛世的沒落,最後趨於偃旗息鼓。
當然這僅僅是軍官或者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的情況,還有更為廣大的幾乎沒有受過教育的士兵,他們的情況又是如何呢。
不僅僅在我軍歷史上,在中國歷史上組織多民族,跨多地區組建的大部隊也是常見的事情。歷來軍隊不同於官員,由科舉而來的官員都是受過教育,素質可以說居於一國之金字塔頂,而士兵來源複雜,也缺少必要的教育,甚至常常存在臨時抓丁的情況。
我先說一下最極端的情況,最極端的溝通應該是游牧民族之間,如蒙古西征,蒙古大軍和東歐草原的游牧民族很自然而然的就實現了溝通,大軍得到迅速補充。這甚至不需要翻譯的存在,作為有相近生活習慣的草原民族,他們通過手勢,動作、呼嘯就很快理解了彼此的意思。
當然這是最極端的情況,大部分情況下,解決這個問題是通過對普通士兵的編組完成的。主要是手段是以鄉黨為單位進行基本單位的編製。這類似於近代日本鄉土部隊的做法。
這種情況比如湘軍,往往以同村同鄉為單位編組部隊,兵以官存,甚至發展到了士兵對軍官進行人身依附的情況。北洋時期,很多地方都流行,會說某某話,便把刀來挎,這種俗語就是對軍閥醒目的鄉黨屬性的體現。而天南地北組成的紅軍中,即使高級軍官和普通士兵難以交流,通過中下級軍官,逐層傳達訓話,就可以實現命令的下達。
在紅軍中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很長。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在湘江戰役中擔任後衛任務的紅三十四師幾乎都是閩西子弟。所以很多解放軍軍高級指戰員的回憶錄往往都是我和某某老鄉一起參軍,某某老鄉犧牲在了什麼地方。而國軍的回憶錄也往往都是我認識同鄉某某人,和同鄉某某大官在何時認識的。雖然志趣不同,其實從鄉黨這一點來說兩者是接近的。
這固然是一個變通的辦法,但這個辦法是有後遺症的。一旦以鄉土為單位編組人員,地方主義,山頭主義就必然無法避免。任何一個群體被貼上標誌,很容易發展成以此識別標誌位為核心的小團體,這種自古以來使用的方法天然的就帶有這樣的遺毒,即使在人民軍隊建立的過程中也不能完全避免。
不過,無論紅軍還是後來的解放軍,對基層的建設,士兵的教育都是非常熱衷的,這也是最不同於舊中國其他軍隊的地方。在這種背景下,官兵交流融合的速度是很快的。必須指出,在環境的壓力下,其實人學習語言是很快的,至少實現初步交流的時間不長。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語言可能要複雜一些,客家方言,西南官話都比較流行,而到了抗日戰爭時期和解放戰爭時期,語言問題就一般以各省之間差異性比較小的北方官話為主了。到了這個時期,官兵交流的難度就小了很多。
不過直到1949年南下幹部集訓入閩,學習比較難懂的比如福州方言仍然被彙編為一本小冊子,即使是這樣早期南下幹部開會也需要專門的福州話翻譯。推廣普通話的工作要到新中國建立經過多年努力才算初見成效。另外,軍隊自身在天南海北中也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習慣。直到今天,解放軍軍語里使用的洞,幺,兩,拐,勾等對數字的特殊用法,還有統一語言,避免使用方言造成誤會的考量在其中,其出現更遠到紅軍時期,見證了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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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劉夢龍
網友問: 中國沒有統一普通話的時候,軍隊交流困難嗎?
我沒有感覺困難。我在山東當兵,山東的話 我都懂。48年10月我離開山東。濟南解放,我軍抓了很多國民黨俘虜,他們都說普通話,我被編入27軍81師,每一班都有3-4個俘虜兵,廣東人 他們說話 也說普通話,我們個別的話不懂外 多部分都懂。
我們在朝鮮,我們27軍第一批補得是,江蘇兵,第二批補得四川兵。他們說話都好懂。我被調到24軍後,第一批補得江蘇兵,山東兵,四川兵。
以上兩個軍都是華東部隊,都是華東兵。他們說話我們都懂。
我爺爺當初在四川剿匪,某次接群眾舉報抓到一個「持槍」土匪,把人按住搜身,沒找到槍。趕緊逼問槍在哪。
土匪:在我坦克那裡。
外地來的解放軍們全懵逼了,還有坦克?趕緊上報!
後來營長帶著一大群人跑去土匪家:你坦克呢?
土匪指著個女人:那就是我堂客啊,槍在她那裡。
眾人:。。。。。以前翻那種盜版故事會雜誌看到這麼個笑話,
話說某地一個軍閥,一日在家詩興大發想研磨作詩一首,就對身旁一個外地來的副官說:去三姨太屋裡拿點筆墨過來,本帥要作詩一首!副官得令,心裡好生納悶:這大帥真是奇怪,閑的沒事要三姨太的逼毛幹啥?心裡雖然疑惑,但軍令難違,還是跑到三姨太屋裡討要逼毛,三姨太忍痛拔下三根交於副官。副官拿著逼毛小心翼翼穿過天井,怎奈突生一股怪風,一不小心逼毛從手裡飛走了。這軍閥平素喜歡打人,副官早有體會,一著急,就拔了幾根自己的毛代替。
到了大帥屋裡,副官誠惶誠恐呈上「逼毛」,大帥一看大罵道:老子要的是逼毛,你給我幾根屌毛幹什麼?副官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立馬跪在地上:大帥明鑒,此毛正是下官的屌毛!都不用出省,兩大東溝人聊天,其餘人以為是在吵架。倆人都是班長,連長過來了,就問為什麼吵架,解釋了一會才明白,原來這兩位是在敘舊,這是抗美援朝時的事……這時候念過書的優勢就顯出來了,課本上的字是官話發音,拿半生不熟的官話就能解釋清楚,要不然就得連手帶腳的比劃。估計這種方言小誤會不會少鬧,畢竟那時候念過書的不那麼多。
現在日常生活中說的「幺、兩、拐、狗、洞」(12790)其實是從部隊傳出來的,最初就是為了解決方言問題。所以說不同地區間的士兵交流時肯定是有困難,但人家自然會想辦法解決的。
想起我奶跟我說過的一個親身經歷。我爺爺和奶奶當時都在四野。一次開小會的時候一位客家的首長在講話時用他以為是普通話的口音說到「解放以後我們也會有自己的ki qi ka qi 餅乾」。我奶家是闖關東的山東人,當時聽的一臉懵逼。心想不就是個餅乾嘛至於吃的吭哧吭哧的嘛。後來問會上的一位客家同志(也就是我爺)這才知道哪位首長說的是「我們也會有自己的汽車、卡車、兵艦」1、跟老百姓的交流很困難…據說紅軍時期,到了雲貴川,操著一口江西口音的偵察員經常露餡…
2、話說朋友,你聽過蔣委員長和毛主席的演講么…那口音
跟溫州人一起應該挺困難的
歪個題。中國各地大部分的人還只是說不同的方言而已。讓我們看看奧匈帝國:士兵們說的語言包括(注意是語言不是方言):德語、匈牙利語、捷克語、斯洛伐克語、斯洛維尼亞語、克羅埃西亞語、波斯尼亞語、波蘭語、羅馬尼亞語………真可憐奧匈帝國的軍隊中的基層軍官。台州人來答一波。
舉兩個栗子吧,一個是一江山島戰役時期的,當時前敵指揮部下轄的情報部門裡大多是本地發展的情報人員,偽裝成漁民菜販進入前沿甚至登上敵艦進行偵查的那種,前陣子看過老偵查員的訪談視頻,除了我之外沒一個同學聽的懂……這個時候就要靠上級協調了,台州本地有一部分抗戰時期就參加工作的知識分子,這個時候就參與了協調工作,所以實際上方言問題在戰時也並未造成什麼大的影響。(訪談里那個老偵查員還說他曾經在大陳島上跟小蔣談笑風生,果然是天下無人不通共啊23333)另一個栗子,朝鮮戰爭時期赫赫有名的全員滿技能200%經驗的215號車組,車長楊阿如就是台州黃岩人。老爺子去世好幾年了,他在世的時候時不時會去小學中學人武部民兵訓練中心之類的地方做個講座什麼的,根據我老家人武部長的回憶,老爺子那時就是一口的「洋夾土」,所以我們可以這麼想像,老爺子當年在朝鮮打出五殺(拿M章/誤)的時候就是靠他用水平極其有限的黃岩普通話指揮他的成員完成的。這可能也是當年的東南省份士兵的普遍現象。但事實證明,通過訓練中群體默契的養成以及語言的學習,方言問題也是可以克服的。當然了,不單單是共軍,國軍方面的例子也有不少,例如曾參與遠征軍入緬條件考察的林蔚、空軍的周至柔、還有犧牲在北平抗戰前線的王禹九,都是台州人,國語也是邊打仗邊學,一樣的「洋夾土」,但也照樣能指揮部隊(至少不影響人家下書面命令)。當然了,像凱申公這種喜歡用電話玩微操還操一口奉化普通話的,打仗不出事那才是奇蹟。
妖兩三四五六拐八九洞
老爸是廣東人,當初當兵時上頭是山東人。我爸說每次那個上頭進房間我爸就馬上跑出去房間,因為聽不懂普通話,怕對話。
首先上圖。可以簡化理解為同色可以互通,異色邊界地區互通。
除白色都屬同一語族,簡單學習可以掌握。
古代不清楚,我們來分析一下近代。
TG軍隊的發展過程,從湘語、贛語區起家,然後在交界處建立根據地,實現湘語贛語互通。
然後長征,經過西南官話區、漢藏語系其他語族區、蘭銀官話區、中原官話區。
原來湘語贛語區過來的老兵,沒死的大多成了指揮官,再加之多年身處官話區影響,完全聽不懂不會說是不可能的。而在雲貴川補的新兵和甘陝地區的新兵自身語言可以互通,指揮系統朱老總陳老總又本身是西南官話使用者,所以交流起來相對容易。應該不會有大量少數名族兵源混編入作戰部隊。
而反觀KMT的軍隊。
中央軍是浙徽閔粵的兵源,本身語言不同,但主幹是精銳的北伐軍,所以指揮系統應該沒有問題。東北軍說東北官話,晉綏軍說晉語,西北軍說蘭銀官話,川軍和桂系軍隊說西南官話,湘軍說湘語,粵軍說粵語。西北三馬說中原官話。
顯然,亂七八糟的。各派系內部交流沒有問題,但聯動起來就會有交流障礙。
肯定有障礙,我們宿舍倆哥們,一個泉州人一個漳州人,兩人對著說閩南語誰都聽不懂誰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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