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從學術上來說,研習唯識學是否需要實修來幫助呢?在學習的哪個階段需要呢?


單獨的「學術研究」,

若在學術研究範圍內,有符合學術範疇體例的評判標準,在那個圈子裡,按照符合圈子的方法研究,並無不可。

若要和教內有實際止觀修學經驗的人進行對話,此時純粹的學術研究會凸顯出下面的一些問題來。

第一,對於基本義理理解不對。

拿佛教最基礎概念「五蘊」來說,用現代術語說,五蘊,分為內涵和外延。研究只能局限於對於內涵的理解(還不一定對),而對於概念所指的外延是不可能有體會的(這部分內容是實際止觀才會涉及)。然後出現一種局面,閱讀各種唯識學者著作,從未見有研究者指明了身後的牆壁千里之外的老父親等未現見的法不屬於色。無他,沒有經過五蘊觀的實際的改造,是無法在「理解」層面建立起必須由改造之後才能建立起來的三觀——概念的外延部分無法指認。從而反過來影響其對內涵的理解。常常見一些研究唯識的人,上來開口就說「所謂的色,就是物質」這種非常不符合佛教認知的外行話。

所以,無論「研究」多少年,面對諸如「彼於爾時其心似滅而非實滅,似無所緣而非無緣。又於爾時,其心寂靜雖似遠離而非遠離,又於爾時,非美睡眠之所覆蓋。」這樣的描述,要麼略過,要麼當成枝末問題。

第二,對於義理的理解不夠深刻。

《六門教授習定論》雲,所緣有三:外緣、內緣、上緣。然後彼論只是略說此三緣,更無詳細闡述。若無實際止觀練習,則無法更深入地理解此三種所緣的關係。佛教電子大正藏(CBETA)總編輯惠敏法師(留學日本),曾經仔細比對《六門教授習定論》及該論母本《瑜伽師地論》三摩呬多地、聲聞地等,以學術的方式,寫了一篇關於禪定止觀所緣的論文。總觀彼論文,因為缺乏深入的止觀能力,論文中連內緣、上緣的準確釋義也未能完成。

第三,對於涉及各種體驗的部分,無法理解。

又比如說唯識觀上來就是譴除色想,悟入虛妄唯識。虛妄唯識在譴色的過程中有個小門檻,就是去除能所的對立。能所對立去除的覺受是很奇妙的,其體驗絕對非普通人類可以想像。用語言簡答描述就是沒有上下左右前後的對立感,沒有方所感,沒有我的身體和身體對面的對立感等等。而這些部分的描述,在經論里其實也有。若無此體驗者,對於相關描述則熟視無睹,或者就像上面舉例的那樣,無法理解什麼叫做「爾時其心似滅而非實滅,似無所緣而非無緣」,當面錯過。

再舉個例子,二十種薩迦耶見中,有「執一性」,有「執因性」等等多種相貌,略說為二十,詳說無窮無盡。但是學者未能知道的是,這二十類薩迦耶見是如何具體顯現的呢?是一種一種的出現,還是數種乃至多種出現呢?然後更不能用具體的事例予以說明,比如說跨門檻的時候、往胸口一拍的時候,此時薩迦耶見行相如何?結果就造成了無論是多麼厲害受過多少年的學術訓練的人,若無止觀方面的實際練習,被人幾個簡單的問題,就能難到他無話可說。如:若悟無我時,其所緣是什麼?此所緣和未悟入無我時,差異在何處?

書上有現成的答案,但是估計書翻爛了也看不見。因為缺乏相關體驗,而無法對彼產生相應。

第四,囿於成見,會發表不如實的看法

這種情況發展到極端,會出現對不符合「研究者」親見的體驗予以否定的現象。比如說研究者沒有禪定止觀的體驗,便否定禪定止觀的效用。進而凡是不符合研究者體驗的,一律不予承認。像諸如神通、四禪無呼吸脈搏、天人等非常人體驗的描述,許多學者、研究者直接認為這就是神話故事,不予承認。

要麼就是對於境界、證量的部分,充分想像。比如著名禪宗學者楊增文,曾經撰寫過許多關於禪宗大德的文章。記得有一本書是關於四祖道信的書,前幾百頁都是用各種考證、推理、翻譯等手段表現作者的研究水平,也確實有水平。在書的最後一頁楊博導闡述了一下對禪的體驗,簡直慘不忍睹,不忍直視。

這就是單純的學術研究和實修之間彼此之間的差距。

以上,是基於佛教止觀實際練習本位闡述。立足學術本位的話,可能持相反的看法。


不需要,因為佛法本質上就是理論體系,不光是唯識宗,任何一個佛教派系的法義都不用實修來幫助研究,因為這些理論是用來指導實修的,而不是用實修來指導理論,不懂這些理論就不能正確的實修。


顛倒了!研習唯識學是為了更好的進入實修,如果不能增上實修,修學唯識是沒有意義的。

不要提「單從學術上來說」,因為佛法不是學術。佛法表現在,實實在在的能度眾生苦,是解脫的方法。佛教一切學說,更確切的來說是法!


所謂實修這個詞就挺扯淡的。

因為唯識裡面就沒有這個詞。佛法的內容無外乎戒定慧。

前段日子修定的人特別少。所以搞了一個實修這個詞出來,好像修戒,修慧就不算實修一樣,呵呵呵

唯識的修法一般來說就是唯心識定了。入手是四尋思。

佛法的「實修」都是見地為先,如果有的話。即使先修四禪也挺好的啊,是不是?

另外,就算你修到了四禪,也都是世間禪定,對於理解唯識有幫助,但是很多唯識的道理不是四禪能達到的


謝邀。唯識之困難,不唯名相繁雜難以分殊記憶,更在於學術研究與個體修行經驗難以相應內證,倘若退而求其次,便轉實證之瑜伽行派為理性之唯識學派,這樣就不需要實修了。

因此問題既然已經加了「單從學術上來說」這個限定詞,答案是不需要實修的。僅僅出於對哲學的世間學問之興趣了解佛法,就算沒有實修內證,亦完全可以體會佛理之精微、論說之謹嚴,超拔西哲多矣。但想了解佛法的真實義,這就需要實修。需知佛法本質上所解決的問題,只是「苦的拔除」這一生命之根本問題,我們對佛學學術的理解,只是認識上的權宜之計,卻不是佛法的初衷。


謝邀!

末學只能從自身經驗說,對於唯識學,末學所知不深。當時修學,也是僅僅能明白到自己在禪修中反聞時所覺之相及理。一些更加深入的細微處只有皮毛認知。

所以,我不能從學術上來評論,因為出發點當時就不一樣,更多是用唯識來印證自己修行上的體悟。我唯一擔心從學術角度來探究唯識的就是:其中學者會不期然地,也不自覺地,加入了個人臆測。把本來一個通過在心念關係內在探索而得出來的規整,變成搭建框架再自我判斷地臆測填充。這樣很容易誤解原義。很多學者類型在討論佛法理論時候,缺乏的就是通過實修融會貫通的通達,反而是自我臆測填充而得的牽強附會。


當然需要,打通理論在唯識宗里是加行位之前的工作,主要在熏習聞慧和思慧,在加行位裡面要在定中入唯識性,成就的是修慧,最後證空性,這是真正的實修了。


在對名相的理解準確無誤的前提下(這個前提很重要,說是理解,實際上是在自己身上切身的準確無誤的找!到!所對應的這個東東),唯識是能現讀現證的法門,是明心的關節處!所以達摩祖師唯以楞伽經為禪宗印心的寶典。當然如果沒有觀心的基礎,剛開始讀唯識時,可能會有一個摸索和鎖定名相範圍的過程,但一旦吃定了某一個名相,其餘的名相不過是「亦復如是」而已(齜牙)。意思就是:只要你找到了如何去找到「名相所對應的,自己身上的那個東東」的這個方法,其他名相用這個方法很容易就能確認下來。唯識本是佛法高枝,連禪宗都對其青睞,可惜後世都當成學問在搞了,成就了一大批不可一世的臭知識分子、臭老九,只可惜卻毫無實際利益……所以唯識才衰落得很快(哭),到五祖時,就只好改用金剛經印心了…………


學習就是為了實修,否則是畜聞成過咎,說食不飽,畫餅沖飢。先學完了,再去實修戒定慧。


研究唯識學就是實修。但需要和閱讀大乘經典相結合。譬如。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妙法蓮華經,大方廣佛華嚴經。


@謝丹Barry師兄進來的。

那天文化中心看《勇者之劍》,演出後劉若瑀老師回答觀眾提問。不客氣地說,幾個問題,都是想出來的問題。「為什麼下盤穩?」「為什麼帶面具?」、「為什麼……」(我忘記了^_*)

但是劉老師的回答,婉婉道來,安穩、細膩、真誠的同時,好像月光柔和地照耀著全場。有一些溝通自然發生在言語之外。

說回來,題主的問題什麼時候學習唯識合適,是否需要實修。小的我真心命好,遇到過幾位很好的有理論基礎也有實修實證的老師教唯實。我因此學得很好——是不可能的:p但是,就如同,明月照亮過一般,不論日常生活多麼lazy and busy,總有一層、一點明亮的底色在。已經很幸福了啊!

所以,不要懷疑自己,有機會與和合僧團學習佛法、學習唯識的時候,不、要、錯、過!傢具還要刷幾遍漆,何況以我們的認知系統去認知我們的認知系統啊。慢慢學,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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