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國王被殺,為何英法之後會有如此大的觀念不同?

1649年英國查理一世被子民殺死,但是之後幾百年里,王室的權威依然很大,特別是喬治時代;

1793年法國路易十六被殺,之後法國王室就沒啥蹦頭了?


謝邀

答主,你這個印象是錯誤的,在大革命之後,法國的君主權力依舊很大(在有國王或者皇帝的時候)。

在大革命之後,法國經歷了兩個皇朝和兩個王朝(1804-1815年是拿破崙一世的第一帝國,然後是1815-1830年的波旁復辟王朝,接著是1830-1848的七月王朝,最後是1852-1870年的拿破崙三世的第二帝國)。

這將近七十年當中,法國一直都是君主制,而且君主權力都很大,兩個拿破崙皇帝就不用說了,波旁復辟王朝也是十分專制的,權威極大(所以才能在全國掀起針對帝國派和革命黨的白色恐怖)。

所以,不是這些君主制政體不夠有權威,只是這些君主制政體都被法國人通過革命掀翻、或者被外國人用刺刀掀翻,最後成為了歷史的遺迹而已。

真正的問題是,為什麼法國人要一次次發動革命掀翻君主制政體而英國人卻沒有那麼做?

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很清晰的,因為在那個時代,法國是全民參與政治,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就走上街頭,而英國則是保守派得勢,政治一直是一小撮人的遊戲。

雖然同樣砍掉國王的頭,但是1649年的英國和1793年的法國是兩回事。

英國是地主之間的內戰,法國是真正的革命——那時候的英國議會跟小民完全沒有任何關係,英國直到20世紀才有真正的普選可言,那時候的議會議員根據財產資格而定,都是一群貴族或者鄉紳地主,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反抗國王最終和國王矛盾激化,釀成內戰,最後砍掉了國王的頭。

而以他們的立場而言,他們本身就是那箇舊秩序舊體制的一部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才是第一因素,因此在本質上他們是不反對國王的(只要國王和他們利益一致、聽話就好)。

法國則不同,法國在啟蒙運動當中產生了一群共和派,將專制政體和君主政治看成是天生罪惡的,一定要除之後快,而他們的思想在大革命當中得到了發揚,並且一直傳承下來,最終在法國結束了君主政體。

當然,其實那時候也有不少法國人希望君主制能夠延續下去(尤其是地主和教士階層),這也是君主制能夠幾次復辟的原因,只是在後面,大勢面前他們不得不低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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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反對 @高林的答案,他認為法國大革命的參與者們只是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參加,因而不知道妥協的底線在哪裡,不如英國人的優雅改革,這個論斷顯然是錯誤的。

毫無疑問,1789年的制憲會議裡面,有不少人是空想家或者理想主義者,但是絕大多數人的目標很明確,除了「人權」、「自由」、「憲法」之類的看上去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們還有很多實際目標,比如廢除貴族稅收特權,廢除長子繼承製,廢除封建地租,確認佃農土地產權等等(尤其是這最後一點,這是後來共和國能夠組織起一支民族軍隊擊敗所有外國干涉的主要原因,共和國是靠土改保衛住了自己的,不是靠憲法和革命口號),總體來說,他們是代表了一個新生的「第三等級」,謀求和「高貴等級」在經濟義務和個人身份上的平等。

如果沒有這些具體的追求的話,那麼外省人有什麼必要去跟著巴黎人發瘋?難道幾句空口號就能讓整個法國陷入痴狂?顯然不可能的,這是對法國人智商的蔑視——也許他是為了影射什麼,或者是為了表達一下對「愚民」的輕視,但是這這種影射我認為不得不說是對「革命」的極大誤讀。

大革命的激進化,有兩個主要原因,第一是立憲政府經濟管制不力,第二是外國干涉力量太強。

經濟管制不力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經過王朝政府多少個世代的揮霍,法國原本就處在債台高築的窘迫境地(否則路易十六也不會被迫召開三級會議了),一個憲法、一個立憲議會是解決不了這個財政問題的,更何況立憲政府還是由一群根本沒有統治經驗的人組成的。

正因為經濟不善,所以貧民繼續陷入飢餓的窘境,只能去懷疑「革命措施」做得還不夠,或者之前的這一批人「革命思想」還不夠。於是就陷入了更激進的一群人取代前面一群人的循環。

同時,這時候法國的外部環境也急劇惡化,因為對外戰爭的失敗,奧普聯軍已經入侵到法國境內,所以法國人認為國家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必須以最嚴厲的措施來挽救國家,而這時候又爆出了路易十六通敵(將法國軍事機密送給奧地利人)的事件,更讓人認為政府內部的封建殘餘勢力和路易十六的同情者是賣國賊,意圖毀滅立憲政府和這個全新的法國。

處在財政崩潰和外地入侵、國內出現叛變的情況下,一個國家怎麼可能不走向激進化?

一個政府要以怎樣的方式才能一邊優雅地聚在一起喝下午茶一邊解決財政問題同時又擊退外敵呢?

也許英國人能做到吧,但是法國人沒有做到,誠然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實際上,即使在當時的法國「革命群眾」看來,大革命的恐怖也不是他們所喜愛的事物,而是一種保衛國家和自己新得利益的「權宜之計」,隨著外部威脅的減少,大恐怖的程度也在降低,當1794年第一次反法同盟被擊退,外部威脅看上去已經無法讓全新的法國夭折的時候,最激進的措施在法國人看來已經不可忍受,於是羅伯斯庇爾也就成為了「共和暴君」,被送上了斷頭台,和他的恐怖政治一起被法國人終結了。

法國人之所以到今天還在紀念大革命,不是因為它砍掉了多少頭顱,而是因為它為一個新的法國打下了地基,誠然那一代人沒有將法國變成他們想要的那個繁榮富裕、寬容自由的法國,但是他們卻為這樣的法國的出現鋪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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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了,掛一個人@bagio88,此人一開始貌似水準極高,給了我一個「不學無術」的帽子,我當然是才疏學淺,所以忍不住向他請教一下。

結果在討論的時候此公轉進如風,各種借口,最後居然罵到了性別上面,簡直讓人無法相信他是想要正常討論。

他言之鑿鑿,宣稱19世紀法國君主(包括拿破崙一世和三世皇帝)的權力沒有英國國王這樣的立憲君主大,理由是「權力基礎」不夠,這些君主受制于軍隊。

可是我就跟他反駁了:

在帝國時代,反對派的報紙被查禁,議會權力受制(大部分時間裡面甚至沒有單獨討論預算的權力),元老院完全是皇帝的御用工具,人事權、預算財政權力以及立法權都在皇帝手裡,這樣的權力比受制於下議院的英王小?

於是他又來新論了,「表面上的權力」不算權力,這兩個皇帝輸了戰爭之後就丟了帝國,證明他們沒權力。

可是我就不理解了,希特勒統治時間比拿破崙還短,最後臨近戰敗的時候好幾個元帥反他,維茨勒本,克魯格,隆美爾,都參加或者關注了反對他的陰謀,容克軍官還要刺殺他,按這個邏輯,希特勒是不是也是一個毫無權力、連英國這樣的立憲君主都不如的水貨呢?

德皇威廉二世,在1918年戰爭即將失敗的時候,協約國叫他退位,首相赫特林伯爵和麥克斯親王叫他退位,參謀總長興登堡元帥和魯登道夫將軍叫他退位,最後他不得不退位,避居荷蘭直到死去,帝國覆亡,那麼德皇在位的時候有沒有權力?是不是也是一個毫無權力、連英國這樣的立憲君主都不如的水貨呢?

這位眼看說不過,就來新論了:不能用戰爭判斷權力。

哦,合著我說立法權、預算權和人事權,你說這不是權力,因為拿破崙一世和三世皇帝輸了戰爭以後他們帝國就完蛋了,所以他們沒有權力。

我說戰敗時候失去國家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能因為他們戰敗失國就論證他們當政的時候沒有權力,並且舉了威廉二世的例子,結果你又說「戰爭不是權力」?

合著你怎麼說都有理?不是你一開始用戰爭來舉例的嗎?

這位回答不過來了,於是就轉到了一個奇怪的方面:不和女權主義者爭了。

我還真不知道我就成為了女權主義者了,這個話題裡面我有說過半個字有關於女權的話嗎?就事論事討論一個歷史問題真的有這麼難嗎?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只能當成你是理屈詞窮之後的胡言亂語,除了體現你一無所知的膚淺之外什麼都體現不了。

另外,既然你舉報了,我就多說一句, @bagio88,沒錯,我就說你,low到極點了,要多low有多low,再去舉報吧!拉黑不謝!


法國、英格蘭、德意志,這三個國家從中世紀到近代的發展過程,如果我們把君主之外的各個等級視作一個整體,那麼就剛好是「君主」和「等級」,這兩個因素博弈的三種不同結果。

在法國是君主壓倒了等級,建立起一種君權主導的君主專制制度,在德意志是等級壓倒了君主於是德意志在向近代發展的過程中逐漸渙散,最誇張的時候德意志帝國有1789個組成部分,而英格蘭則是等級與君主相持不下,於是以一種妥協和合作的狀態進入近代。

中世紀的英格蘭在諾曼征服和金雀花諸王時期的價值並不大,對英國國王來說英格蘭本身可有可無,遠不如他們的法國領地那樣讓他們滿意和有利可圖,所以這些早期君主對英格蘭的態度就是儘可能的擴大收益減少投入,就像獅心王理查說的只要價格合適,他就可以賣掉倫敦城。所以他們對英格蘭的地方自治、習慣法實際上是縱容的,因為這一套可以減少君主的負擔。而跟隨他們來到英格蘭的大陸上的征服者貴族,對自己的英格蘭領土採取的也是類似的態度。所以英格蘭的一個中間階層,也就是鄉紳們就取得了一個相當自由寬鬆的發展環境。

而當英格蘭君主喪失法國領地之後,他們面對貴族、教會、鄉紳這些挑戰者又顯得缺乏資源和力量,尤其是從蘇格蘭來的斯圖亞特王朝就更顯得力不從心。所以英格蘭的巴洛克式建築、繪畫、音樂都比大陸起步晚,英格蘭第一個有著這種審美趣味也捨得花錢的國王是查理一世,查理一世的下場就不用說了。

所以從權利法案到漢諾威選後喬治繼位開創漢諾威王超,英格蘭各等級實際上是跟君主逐步妥協的過程,英格蘭的各等級從沒有面對過一切可以支配一切的絕對君主制,所以也就不需要採取同樣瘋狂絕對的革命手段來加以對抗。

而法國就不同了,法蘭西君主原本是弱勢群體,面對他國內的強大諸侯,法國君主是軟弱無力的,但是法蘭西教會站在君主一邊,以里昂大主教為首腦的高盧教會堅定的支持法國君主,從而使卡佩王朝諸王可以以巴黎為核心逐漸把王權推進到法蘭西各地,瓦魯瓦王朝戰勝英國國王之後,已經成功建立起法蘭西大君主國。宗教改革時期起義的于格諾們第一件事就是嘗試綁架君主,可見在法蘭西之內國王的強大權利。

在這個強權面前已經沒有有力量的對抗者了,諸侯、城市在中世紀就被摧毀了,教會一開始就是支持君主的,貴族在路易十三時代遭到了「紅公爵」的血腥殺戮,法國的上百座城堡被剷除,加爾文派的武裝要塞被圍攻之後佔領,到路易十四廢除南特敕令驅逐法國新教徒的時候,法國之內已經沒有可以跟國王對抗的力量了。

所以跟英國有限制有具體目標的鬥爭相比,法國反對君主制的人其實是沒有具體的可以量化的目標的,因為首先他們沒有力量,他們除了「民意」之外一無所有,他們的革命利用的是國王自己的錯誤和疏忽,比如路易十六的財政困難,和巴黎的暴動,他們對國王說我們要憲法,於是國王頒布了憲法,如果他們的目標真的如此明確,那麼革命就應該到此為止,但是法國大革命里「制憲會議」只是一切的開始。制憲會議提出的要求和國王對他們要求的讓步無法滿足他們的支持者,於是他們就在「革命」的道路上落後了,從激進的左派蛻變為保守的右派,整個大革命就是這樣一個過程,一開始國王的錯誤和軟弱,給了改革者以要求國王讓步的機會,國王真的讓步了,革命者又跳出來清除了改革派,宣布了共和國處死了國王,更激進的革命者又跳出來了,這一次我們不止要建立共和國了,我們要建設地上天國,所有這些嘗試的最後結果就是讓所有人感到厭倦,這時候大家甚至連最開始的「憲法」都不在乎了,大家只想要「秩序」,於是熱月政變和督政府成了拿破崙執政府和帝國的開路先鋒。

英格蘭的反對者是政治家,或者說政客,他們有要面對的選民,有要解決的問題,必要的時候他們也有發動暴力手段所需要的武力和資源,所以他們能幹什麼能幹多少他們有數的。而法國大革命的發起者是一夥思想家,沒有資源沒有組織沒有力量,他們唯一的後盾就是變幻莫測的輿論和「民意」。巴黎一場大雨就能毀掉一批革命派,而一個悶熱的回蕩著革命歌曲的晚上,就可能宣布一個溫和派政府的滅亡。

法國王室掌握的權利太多而他的反對派又太弱小,所以實際上革命當中法國國王的真正對手不是可以看到的那些投票者,或者那些國王的「部長」,而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人民」。所以國王不知道自己該做出哪些妥協,而要求他妥協的人也不知道究竟做到什麼地步才能讓「人民」滿意。大家都在玩猜猜看遊戲。這是英格蘭的立憲制和法國漫長革命的區別的原因。


談法國大革命和英國革命之後王權和王室地位的區別,我們必須通過的四個方面著手討論,即時代背景、革命前後的雙方情況和訴求、英法政治傳統、地緣政治差異。

第一,時代背景。英國革命時代,除去荷蘭人從西班牙獨立,建立了一個聯省共和國外(有人會說義大利有共和國,但是義大利那些邦國無非是一些傳統家族和商業家族操縱的國家而已),在整個世界並無先例,如果非要找尋先例,只能上朔到遙遠的古典時代。在克倫威爾的執政時期,並非沒有去試圖徹底瓦解王權神聖性,從掌權至1658年期間,組織議會也好,擴大獨裁也好,他都無法迴避一個政治現實,他的政治面貌始終是僭主,他天然無法和英國革命的主流——新貴族們產生文化、血緣或利益上的強烈認同感。這些問題在他生前可用強大戰爭勝利威望去彌合分歧,但生後則必然迎來各種勢力的反攻,其中甚至包括最支持共和的清教徒勢力。為了穩定國家,維護現有利益,乃至於逃脫恐怖的革命和獨裁統治,各派政治力量勢必求助於傳統,這就是1660年斯圖亞特王朝復辟的基礎,迎回國王、改造國王、限制國王成為整個英國之後牢不可破的政治傳統,英國國王的法律和傳統地位得到了統治階層較好的維護,英國的國歌《天佑我王》很好的體現了這一點。

法國革命則不同,由於英國革命在先,法國革命時代經歷長達近1個半世紀的準備期,在這個過程中,整個歐洲正在迎來史無前例的變化,生產力的進步促進了信息傳遞,教育機構和私人教育的發展大大增加整個社會的知識分子數量,這種改變無疑是極其深刻的。英國革命時代,宗教爭端是革命的起始點和主要爭端之一,法國革命時代,宗教爭端已下降為極其次要的問題。英國從來不是文藝復興的主要參與者,而法國則長期是文藝復興的中心,再疊加上之後的啟蒙運動,整個法國社會中都充斥著對古典社會和未來不切實際的幻想,既有幻想聖王的伏爾泰,也有支持君主立憲的孟德斯鳩,更有鼓吹天賦人權的盧梭。英國革命時代任何階層拿不出取代君王統治的政治方案,法國大革命則是每個階層都按照各自利益提出了形形色色的政治方案,甚至連無套褲漢都有了自己政治追求——模仿雅典政治的直接民主制,這種多重思潮崩發的情況可以說對「天授君權」造成了致命性傷害,君王不在是政治中的必須品,淪為了政治選擇之一。法國大革命後的100年,法國人反覆在嘗試各種方案,君主立憲、君主專制、獨裁、普選制、代議制形形色色地登場,令人目不暇接,怎麼能幻想多數人民還會去尊敬國王、畏懼國王?

第二,革命雙方情況。英國革命的革命主體馬克思說是新貴族和資產階級,這個資產階級主要是商業城市中的商人、大手工業作坊主,還包括一些高級手工藝人,但他們離成為英國政治的主角,還有很漫長的道路。新貴族,什麼是新貴族?馬克思說是採用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貴族和購買了貴族身份的資產階級。通俗點說,就是高度介入工商業貴族們。新貴族們產生和英國歷史上相對開放的農奴約束制度有關(一個農奴只要能逃亡到某個地點1年零1天就可以獲得自由),原因不展開討論,只談結果,這些逃亡農奴多數進入了城市,成為工場工人或手工業學徒。而採取傳統剝削手段的貴族一方面由於忍受著人力成本增加,另一面則為日益繁榮的社會商品經濟掏幹了最後一便士。據相關統計,英國莊園從1559年的3390座下降到了1620年2220座,占莊園40座以上的減少到了19家,而王室為此還成立了一個「出售王室土地委員會」,僅僅經伊麗莎白女王之手賣掉的土地價值就高達82萬英鎊。這些減少的土地都落入了新貴族之手。這些新貴族高度融入工商業,耕作放牧完全圍繞貿易展開,他們的利益與資產階級在這個時間點完全一致。

新舊貴族的矛盾最終因為都鐸——斯圖亞特王朝重商主義發展而爆發。都鐸王朝為刺激貿易經濟和商業發展曾出台了200多個,對市場或商品進行了詳細劃分,將這些市場或者商品的專營權劃分給王室和大貴族,新貴族和資產階級們則依附於王室和貴族進行工商業經營活動。應該說這個政策在早期是極大地促進了工商業發展,在封建貴族制度下,簡直無法想像不依靠權力而能大肆發展的工商業環境,然而歷史在17世紀早期出現了轉折,法國歷史上最腹黑、最無恥、最偽君子的國王路易十三和勿述其偉大的宰相黎賽留粉墨登場,在這一對歷史上最善於陰謀詭計騙子君臣的主導下,法國政府同樣採取了重商主義政策,隨後兩個國家幾乎在一切領域產生直面的競爭,這大大延緩了英國經濟增長速度,壓縮了發展空間,利益總量增速的減緩,激發了英國新貴族調整利益劃分的迫切需求,他們亟需突破貴族特權的束縛,因此新貴族和國王、貴族的矛盾日益走向不可調和。(在這裡對 @匂宮出夢說英國不是革命的說法表示強烈反對,決定是不是革命的從來不是數量的多寡,而是發展模式和政治制度的變化 ,儘管英國革命後貌似僅僅換了一批貴族執政而已,但是商業上的壟斷逐步被打破,使得英國完全走上了資本主義道路,新貴族與其說是貴族,不如說是保守的農業資本家) 。而此後的革命中,英國的資產階級階層組成的共和派雖能通過場外運作一度掌握議會,但卻被所有階層反對,以至於他們都多次反對進行任何形式的選舉;其他階層們,則是麻木愚昧、虛弱無力,根本不需要加以考慮的。當僭主死後,政治主導權握在和保王派有千絲萬縷關係的這樣一個階級手中,只要國王能作出一定程度的讓步,他們根本不吝請回國王,進而同時維護他們的貴族特權,當然當國王的政策出現扭轉後,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迎來荷蘭的威廉,繼續鞏固他們的地位,擴展他們的經濟利益,在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同樣需要一個國王來維護他們對新興資產階級的優勢,維護弱勢王權統治,就是在維護他們自己。

相對於此,法國大革命則完完全全不同。在法國大革命中產生過重要影響的派別有以下幾個,一是教士與鄉居貴族、部分穿袍貴族、佩劍貴族們組成的王黨;二是穿袍貴族、佩劍貴族和金融資本家組成的立憲派;三是奧爾良貴族騎牆派;四是以吉倫特派為代表的工商資產階級;五是小資產階級,即雅各賓派和山嶽派;六是無套褲漢;七是散佈於法國各地的傳統法院勢力;八是路易十五時代後逐步自成一格的法國軍隊,其餘小派別更是不計其數。在這8大主要派別中,除了王黨在維護傳統秩序以外,其他派別都要求進行或多或少的政治變革,而遍及法國全境的各種俱樂部則將這些分門別類的政治訴求,有機地串聯了起來。可以這樣說,在這種力量形勢下,因王國財政危機被迫召開三級議必然會成為一場全民參與的角斗,畢竟在狂熱的群眾性運動中,總是最激進的那個才是最受歡迎的,正所謂左的還有更左的。(在此堅決反對 @高林提出的革命派弱小和什麼都沒有的觀點,當波旁王室傾國之力打造的那個軍隊逼迫著不停加大預算,以便發動一場又一場打不贏的戰爭的時候,國王才是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可憐蛋;而法國變革派早就在革命前就滲透了整個法國軍隊,變革已經成為了法國社會的共識,恰恰國王和保守勢力才是那個只剩下傳統這個虛無縹緲朋友的傻蛋)偏偏路易十六是波旁王朝第一個正常人、好人,既沒有在第一時刻進行堅決鎮壓,使得原本就被各政治派別滲透的軍隊迅速進入了內部混亂期,也沒有明智地選擇妥協,而是為了王室的虛弱尊嚴和無聊的傳統,不斷選擇了一系列最為庸俗和傳統的答案,最終造就了王朝悲劇和他的死。(在此為好人路易十六辯護幾句,波旁王朝不是一個民族主義王朝,而是一個純粹的傳統封建王朝,封建制度下的最高利益是家族利益,如同東方那樣的一個家族可以同時選擇兩個陣營效力,西方家族則是通過血緣紐帶為基礎,實現對農奴和平民的共同統治,所以我們在西方看不到大規模農民起義,畢竟一個貴族領地或王朝衰弱,能夠取代或者援助它的力量實在太多了,底層暴亂旋起即滅。因此在這種大的傳統背景下,路易16求助於國外親戚們是太符合情理了,他心中絕對不曾想到過叛國,他是一個完全生活在虛假的王朝榮光中的人)此後的100年,這8大政治派別逐個走上法國政治前台,法國在一個短短時代內經歷了王位競爭者、帝國崛起和復辟、共和制的不斷沉浮,王權和王室還有會有什麼神聖的意義呢?法國人至今是變得連上帝都敢嘲笑。

第三,英法政治傳統, @高林君已經做了比較好的闡述了,我就接下去補充性地泛泛而談吧。英國王權自征服者威廉以來,呈現出逐步減小的態勢,雖然當中存在諸如亨利八世之流短期內加強王權,但因為種種歷史因素,這個政治進程總是被打斷,例如伊麗莎白女王就大規模賣地舉債投入到冒險的商業發展中去,這樣的措施就帶來了一個極大的變化。封建兵役制度,直接是和土地掛鉤的,王室土地總量的降低減少了固定兵源。雖然商業活動能帶來更多的回報,但是那時代的商業活動的風險係數是毋庸置疑的,這樣王室力量隨時會出現一個驟降。從總體來說,英國是一個權力分散結構,總是能夠找到一個承載起替代王室作為政治樞紐地位的階層。這也為英國革命熄火和日後常年累月緩慢地改革奠定了一個政治基礎,王室並非是必須推倒的對象。

法國不然,自卡羅爾王朝以來,法國王權一直在擴張,在投石黨運動之後,隨著高等法院和以大孔代為首貴族的屈服,法國政治所有政治力量都淪為國王的附庸,法國由此進入專制主義的頂峰,在此後,法國國王的權力確實仍然在一直強化中,但毋庸置疑王室擁護者總力量在一次次的經濟動蕩中被不斷弱化,因此法國的封建專制力量在路易14和路易15時代是迅速下降的,能維持這2代君王有效統治的只是由於統治者巨大的聲望和無堅不摧的王室軍隊。同時,法國的政治格局也因為科技進步帶來的文化傳播潮,呈現出多重力量崛起的態勢,老的政治力量沒有退場,新的政治力量又一個個誕生崛起,沒有一個政治力量足以單獨擔負起穩定國家的任務,這就是就由專制力量斷崖式瓦解後,帶來的中央王朝末期的必然景象。因此,王軍這個由波旁王朝培育,但最終拋棄王室的力量,成為了法國事實上穩定器和最關鍵一環,任何派別上台都要符合法國陸軍的利益。軍隊這樣一個最暴力的組織,天然缺乏對弱者的尊重,試想革命後的貴族軍官或多或少還對國王有幾分舊情,但平民出身的高層軍官和中下層官兵,又如何會對王室這樣一個軟弱代名詞充滿敬意?說到底波旁王朝的統治者已經徹底喪失了先輩爭奪王位時,狡詐無情、冷血忍耐、慾望勃發的能力了。更別說,活在沒收土地驚恐中的農民和《悲慘世界》中的城市貧民了,無休止的咒罵王室和貴族,活躍在大街小巷的檢舉人,就是復辟時代的縮影。王室成為了政治笑話諷刺對象,成為了人民咒罵的宣洩口,沒有人會懷念路易14的豐功偉績了。

第四,地緣政治差異。英國革命處於較為封閉的島嶼,西班牙無敵艦隊後,能干涉英國革命的只有蘇格蘭人,而蘇格蘭人的軍事力量無疑要比英格蘭差了好幾個等量級,英國革命成果自確立後,被顛覆的可能性只在極個別的時期存在,英國人此後連續引進了外來王室,殖民戰爭的屢次成功也緩解了內部的政治壓力,使得國王和輝哥托利兩黨始終處於斗而不破的態勢,因此,沒有一個政治集團去刻意摧毀王室的政治聲望和神聖性,即使是操控政治最為強大的喬治三世,也是在法定秩序之內行駛權力,如果讓伏爾泰來評價,那一定會給他一個聖王的頭銜。

法國王室的強大權力和過於龐大的資源佔有,使得自己從一開始就站在了所有人的反面,可以這樣說,波旁王室在幾乎所有歷史時刻都面臨著強大挑戰,反對派始終蠢蠢欲動,不斷抹黑王室,削弱著國王的神聖性。而法國國王唯一的舉動就是擴大戰爭,用更多的領土和巨大的功業去壓制反對派聲音,去獲得政治上的絕對正確性。而以法國的地緣政治形勢,擴大戰爭則需要遠較英國多的資源,於是壓榨國內,從而製造了更多反對派,乃至於製造出一個帶有獨立思維和利益的怪物——陸軍,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波旁王朝的政策處於極端矛盾境地。可以這樣說,是波旁絞殺了自己的天然盟友——貴族的軍事能力,是波旁培育了資產階級、又把它變成敵人,是波旁一手塑造了法國王政最後的掘墓人——陸軍。眾叛親離的波旁,已徹底埋葬了王室的一切存在基礎,白旗早已註定不會再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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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觸及法國大革命時期,總忍不住會憶古追今,不禁有幾句對歷史的感慨。

法國大革命的歷史進程中,毋庸置疑地活躍著一群理想主義者,其中有保護國王、而又不知所謂、被國王仇視、盲目自信的老司機拉法葉特,也有吉倫特派的雅克-皮埃爾·布里索,雅各賓派的羅伯斯庇爾等等,他們為了不同的理想而廝殺仇視,這使得很多人對法國大革命產生了極大的誤解,認為這批人都是一票心狠手辣的劊子手,認為他們的廝殺是無意義的,認為英國革命的結果遠遠好於法國大革命,認為改革是比革命更好的手段。那麼以下讓我來談幾句對這段歷史的感受。

1.這批人是不是心狠手辣的劊子手?

拉法椰特,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心懷憧憬的二世祖,他生在一個古老的貴族家庭,老爸是烈士,自己出錢參加美國獨立戰爭,獲得了一定的軍功和榮譽,也從美國發跡,算是二世祖中不錯的人才,雖然有人說他的主要功績應歸功於他時任參謀長、名將貝爾蒂埃,但作為一個部隊領導能恰如其分地用好人才,這本就是擁有一定能力的體現。美國的經歷迅速改變了這位年輕人,同情底層和不信任底層、相信國王和反對君主制、慵懶和好大喜功、激情澎湃和沒有忍耐力等等極為矛盾的特質在他身上交相體現,這就是一個普通人,他想調和國王和人民的矛盾,卻陷入了幾乎被一切人憎恨的境地,他本有機會嘗試去停下革命,他卻選擇了退卻。

雅克-皮埃爾·布里索,吉倫特派的主要領導人,是羅伯斯庇爾在雅各賓派俱樂部內的主要對手。他是小飯館主的兒子,也從事過債券投機。1780年布里索出版《關於所有權與自然界和社會中的盜竊的哲學探索》一書,認為「所有制即盜竊」,是一個師從盧梭,政治傾向溫和的政治家。在他政治行動中,始終希望在國內儘可能保持溫和,不用強硬手段去對付留在國內的貴族和投機工商業者了,當然這也確實體現了他的階級出身留下的印記,也為吉倫特派的失敗埋下了伏筆。他曾在《告法國全體共和派書》,公開指責羅伯斯比爾、馬拉等為「破壞者」,「是要踏平一切的人,無論財產、安適、物價及對社會的各種義務都要平等。不得不說,他其實是一個較為中性的革命派,最終他唱著馬賽曲死於雅各賓派的斷頭台。

羅伯斯庇爾,無數人稱呼這個人為暴君。訴說這個人我只用一個事例,1794年7月27日,法國大革命的最高立法機構拋棄了他,離開會場時,羅伯斯庇爾只說了一句話:"這幫惡棍得手了,共和國完了。"他絕非沒有機會去扭轉敗局。負責押送他士兵,把他送到了雅各賓派的老巢——巴黎是市政廳,在那裡市民義勇軍們槍炮俱全整裝待發,等待著他們的領袖發出鎮壓的命令。然而在催促聲聲中,他問了一句:"以誰的名義?「。就這僅僅的一句話,恰恰印證了他不是一個暴君,他是一個充滿著浪漫主義和法律精神的領袖,也是一個不願選擇超人生涯的普通人,他的生命終結在了第二天。

2.他們的廝殺是否毫無意義?

我給出的答案是絕對否定的,當時的法國正處於力量斷層期間,人民處於混亂,國家處於崩潰邊緣,很顯然造成這一境況的絕不是革命派能單單辦到的,懦弱的立憲派、較為溫和的季倫特、激進的雅各賓們都為了各自安定國家的計劃而不懈努力。讓革命停止於立憲派的主張?難道依靠沒收一些反動貴族少量財產、許以國家漸進式的改革就能安撫陸軍,停止外部干涉嗎?那麼讓革命停止於季倫特派的主張?難道只沒收逃亡貴族的土地,就能籌措安定國家需要的軍費,抵擋住反法聯軍,就能讓人民安撫嗎,就能塑造足夠多的革命支持者嗎?是的,革命只能停止於雅各賓派黨人,法國沒有海洋阻隔他國的入侵,法國只能保證強大的軍隊去維護革命成果。

勿用多述,他們的鬥爭無比殘酷,但是正是他們的前赴後繼地把革命深入,才有了法國社會迅速走入現代化的快速發展。

3.英國革命的結果遠遠好於法國大革命?

法國人革命後,法國人收入福利多久追上了英國?英國那還是在全球掌握大量最優質的殖民地基礎上取得的成就,法國的殖民地遠遠差於英國。同時,兩次世界大戰、普法戰爭、拿破崙戰爭對法國的傷害遠遠大於英國,至今法軍依然保持著世界前三的架勢。我不知道,大家是怎麼看出英國人的結果好於法國的?就因為英國把大量偷竊一塊麵包的犯人送到澳洲?就因為布滿北美十三州的白人契約奴?英國政治的遺留下來的上院擱置下院法案政治傳統幾乎保留至今,直到1999年,英國政府對上院實施了激進的改革,通過《上院議員改革法案》,大刀闊斧廢止了600多名世襲貴族的議員資格,只保留92名世襲議員,才基本解決這一問題。難道所謂進步就是讓一群為了領取50英鎊開會補貼而盛裝出席的落魄貴族,擁有這麼一項神聖權力嗎?

4.改革比革命好?

這是一個純粹很逗的話題。首先,改革這種東西要取得好的結果,必須基於力量高度分散的政體和弱化的中央政權,16世紀至今的歷史政治進程中,根本沒有國家可以在不經歷革命、推倒舊勢力的基礎上,取得改革成功。第二,即便天上吊個大餡餅,砸到某個國家頭上,這個國家符合具備改革進步的一切條件。那麼毋庸置疑,在改革中,承擔代價的是廣大中下層。革命,一針見血,瞬間幾率性殺戮無數,無數人會死於莫名其妙中,這是一代、二代人血腥的陣痛;改革,持續時間更長,在改革過程中沒有人會見到血腥,但是,無數人因為缺衣少食、無錢治療而貧病交加,更多人限於固定的牢籠,死活工作只能換取溫飽。那麼您來告訴我,這兩種哪種更加道德?我無法判斷。

最後我加一個問題吧,路易16是否有罪?

從道德上說,其實路易十六他作為個人,沒有任何罪孽,有原罪的是法國王位,當他先祖用權勢從加洛林王朝搶下王位的時候,就意味著王座下的鋪墊著無數的白骨和鮮血是無法洗刷的;當納瓦拉的亨利·德·波旁參與法蘭西王位競爭開始,波旁背叛了一切人,背叛了上帝,背叛了天主教徒、背叛了胡格諾,背叛了貴族,背叛了一切可以背叛的支持者,那麼被可愛的路易十六和波旁的後裔們被波旁唯一的創造物陸軍背叛,就顯得那麼順理成章,好人路易十六走上斷頭台是那麼的符合情理。

更赤裸裸的說,波旁的權勢來源於波旁強大的暴力和沒有任何道德底線,那麼當好人路易十六喪失了這兩種波旁的絕技,那麼他就天然該死。單純的弱小絕不是罪惡,權力和財富也並非罪惡,但是弱小的靈魂掌握了巨大的權力和財富,那就是一種天然的罪惡。法律是人制定的規則,上帝的規則只有適者生存,當路易十六和貴族們無能力維護他們制定的法律時候,他們就只剩下用死去償還他們罪惡的唯一路途了。

真正的貴族是什麼樣子的?絕對不是單單充滿金閃閃,充滿禮儀和華貴的外表,活在優雅宮廷日常中的悠閑樣子,真正貴族是那些漠視人類規則、無限執行原始慾望,用一切人所不能想像惡行去執行上帝法則的強大生物,是的,他們不是人,按照人的道德論他們只能被喊做生物和畜生。

哦,我親愛的拉法椰特、布里索、羅伯斯皮爾,你們是如此高潔,如此的清廉,如此的有著節操,你們遵守著人類崇高的美德,卻被人喊成傻瓜、瘋子、獨裁者、暴君,而那些禽獸卻至今被少女們緬懷,你們唯一的罪啊,是你們太弱小。安息吧,我的朋友們。

林中有兩條路,你永遠只能走一條路,懷念著另一條。


英國資產階級革命是議會和國王干,最後議會贏了,也就是新興資產階級贏了。貴族殺了國王,沒平民什麼事兒。

法國大革命是平民和國王、貴族干,最後平民贏了。平民不僅殺了國王,也殺了貴族。


我認為根本原因在於封建制度的經濟基礎消滅以來,兩國政治局勢穩定程度不同。

英法在跨入近代以來的政局演進倒是和中日有幾分有幾分相似。比如說

1.英日同為島國,中法同為陸國

2.島國英法近代化都要比陸國中法要早一些

3.島國英日都以改革或者溫和政變為標誌確立近現代政治制度,保留了一定的封建制度。

而陸國中法則是通過血腥的暴力革命來建立近現代政治制度。

封建農業社會是封建君主制度的經濟基礎,而近現代民主共和制度則需要一定的工業化程度作為前提條件。在封建制度轉化近代制度的關鍵時期,社會矛盾尖銳的國家,上層建築與經濟基礎極端不適應,從而爆發了暴力革命,從肉體上消滅舊制度的代理人----貴族,國王,領主。由此在事實上徹底掃除了他們所代表的一整套封建制度。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法國是@匂宮出夢所說的全民參與政治,革命必然是全民參與,比如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

那麼也就是說,1640年英國內戰的革命性是存疑的。雖然生產力產生了一定的變化,但遠未到變革的地步。那麼雖然殺掉了國王,但仍十分強大的封建經濟還會再造一個國王出來。而隨著政局的穩定,這種發生在近代前夕的改朝換代反而使得封建君主製得以保留。但由於此時經濟基礎已非產生封建制度的溫床,這種殘存的封建制度不過是一層籠罩在現代國家上的裝裱。除了擺設以外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換言之,真正的封建紋飾在工業化以來就停產了,現在只不過是在吃庫存。

到第二次工業革命結束時,歐洲各國基本上都完成了生產力的變革,但是卻是在一戰結束時的革命浪潮中「王冠成打墜地而無人拾取」的

總而言之,以工業化和生產力水平的變革為背景的革命才能開出文明與民主之花,否則不過是皇帝輪流轉的改朝換代罷了。


英國革命宗教色彩更濃,是把一個權力金字塔從中間分成左右兩塊,無論是國王還是議會哪方勝利,原有的金字塔結構都不會根本性變化,塔尖還是塔尖,階層還是階層,英國的保守主義傳統就是這麼延續下來的。

法國革命階級色彩更濃,是第三等級反抗第一二等級及其總代理人國王的,要把原有金字塔的塔尖打碎,經歷過法國大革命的法國人,平等意識是深入骨髓的。

所以,只有法國革命,堪稱「大」革命。英國革命、美國革命都比不上,俄國革命、中國革命都是他的學生。歷史上只有兩個革命前面是可以加大字的。


法國是個典型的中央集權國家,貴族在波旁王朝時期只剩下經濟特權而沒有了政治實權,沒有貴族對於基層的壓制,社會扁平化,基層的反抗力量大大增強,中央集權必然帶來全國性的革命。而且由於貴族沒有了政治實權變成了食利者,人民對於食利者和保護食利者的國王也同時不滿,於是就一鍋端了。而當時英國議會中絕大多數都是貴族,是社會管理和政治的主要參與者,而克倫威爾的專制還不如國王,克倫威爾死後便請回了國王。並且英國有君主立憲傳統,大憲章便限制了國王權力,與其說革命某種意義上還是復古。法國革命是建立新的東西,英國革命則是維護舊的制度。


英國:啊?我們沒國王了?去,把荷蘭國王請過來當我們的國王。

法國;啊?我們沒國王了?來來來,打一仗,誰贏誰當國王。


這個問題並不複雜,所以寫的簡略一些,就不旁徵博引了。

英法兩國在革命後對待王室的態度之所以相去甚遠。其真正的主因既不在於文化,也不在於思想。而是在於社會結構。

簡單講就是,法國革命殺光了貴族,而英國革命則保留了貴族。在大革命中的雅各賓恐怖政治時期傳統的貴族階級被殺的七零八落。而英國的貴族依然是政治的主導者,甚至通過光榮革命得到了更大的權力。

在沒有了貴族階級之後,君主的權力通過誰來捍衛呢?

因此社會權力結構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君主王室被廢除就是自然而然了。

因此不僅是法國,你看中國、俄國有貴族嗎?所以有王室嗎?


這種區別要從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里尋找答案。法國瓦盧瓦王朝後期,查理八世率領「傭兵大軍」入侵義大利,試圖控制亞平寧半島和它的貿易商路財富。在馬基雅維利眼裡,查理八世是義大利的災星,而凱撒·博爾吉亞是義大利的救星,但兩人其實是同一類型的君主,代表了歐洲君主制走向專制王權化,拋棄舊時代貴族共議制的趨勢。而這種轉變經歷了十分漫長的過程,直到馬基雅維利死後一百多年,隨著歐洲三十年戰爭的結束才逐步在法國成型。很多答案里提到的法國政治與英國政治的不同特徵,其實馬基雅維利在《君主論》里早已討論過,而這種專制君主制的風險,也要由君主自己承擔。 因此,法國在君主被殺之後上百年時間裡一直在君主制和共和制之間搖擺,這就是專制君主制的後遺症。

英國也出現過走向專制君主制的可能性。著名的性情君主亨利八世就是一個典型,但是他畢竟有比較強的班底,政治手腕也更加靈活堅韌,所以沒有落到查理一世的結局。斯圖亞特王朝的查理一世是個外來戶,他的祖母就是美劇《女王心計》的女主角,蘇格蘭女王瑪麗一世。他身上有更多的外來血統,與歐洲大陸有著更加親密的關係,但是在英格蘭的班底就不是很雄厚了。查理一世的政治路線是要走歐洲大陸式的專制道路,然而在女王伊麗莎白一世時代,英國的新貴族和土地鄉紳力量在資本主義工商業的推動下獲得了大發展,而女王依靠平衡這些政治派別來穩定自己的地位(類似老佛爺的政治平衡術)。結果,當查理一世試圖重建君主權威下的政治制度時,那些已經成長起來的新興力量聯合起來將他打翻在地。這個過程其實和清末攝政王載灃的經歷有點類似,只是清朝的結局不那麼血腥罷了。

歐洲在從中世紀文藝復興走向近代化的過程中,出現了英國和法國兩條路線。馬基雅維利的思想在法國那裡發展了起來,但最終走向了自己的對立面,反而消滅了君主制本身;英國也有自己的專制君主,但是貴族鄉紳力量更強大,於是君主制走向了「隱君制」。 可是英法之間的差別真的有那麼大么?美國革命是否可以視為法國革命在殖民地的翻版呢?如果英國不是有大量人民移居到北美大陸,那麼英國自己難道不也會爆發革命?美國革命其實是起到了「替身」的作用,把本應發生在英格蘭的變革改為在北美大陸發生了。


楊小凱先生對此有專門論述。將革命派與改良派分別對應法國和英國。改良派成功得快,血流得少,雙方都需要妥協。革命派成功的慢,血流的多,妥協的少。有興趣可以找找。


島國,弱國必須有君主


李元馥《漫畫韓國》《漫畫日本》:島國都是需要一個名義上的精神領袖,調解內部矛盾,比如日本的天王和英國王室。島國面積小,爆發內戰只會兩敗俱傷,島國人以和為本。


今天剛在圖書館看了書,回家刷知乎就遇到了這個題目。

這套書的名字應該是《西方文化遺產》(我不知道翻譯得對不對)。翻開這卷書,裡面的小題目和本問題高度重疊:為什麼從17世紀下半葉以後,英法政治制度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我英語太差了,今天費好大勁只看了一章,憑記憶大概羅列一下作者的觀點。

查理一世被處死後,為什麼英國實行了議會君主制,而法國則實行了獨裁統治。

1、因為軍費開支驟升,當時英法兩國都遭遇財政危機,法國最高統治者找到了應對方法,得以獨攬軍事、外交及財政大權,所以貴族和領主們和國王的權力相差懸殊。可是,英國相反,國王沒能自己解決財政問題,在有求於人的情形之下,讓渡了很多權力給貴族和資產階級。

2、英國國王無能,傻事幹得太多,而法國路易十四有兩位輔佐人把他培養得能力突出的君主。

3、英國興起新教,新教徒抵制國王。而法國乾脆驅逐新教徒,因此得到了天主教會的大力支持。

4、從傳統上說,英國人更崇尚自由。

作者認為法國的議會雖然也集結了貴族和地主,但並沒有有英國議會那樣權力。

作者認為,後來,法國大革命的爆發是由獨裁導致的。

主要就是這些。


個人覺得以上答主都說的對。

但是覺得應該還和國家地理有關,譬如中國和法國當時都是大陸國家,最後都選擇推翻王權,而日本和英國作為島國選擇了立憲。

好像中國和法國的革命進程還很相似,嗯。。。

不知道有沒有知友能從這個方面解釋一下。


克倫威爾的共和國沒維持下去,自己太獨,兒子又太廢,查理二世復辟了,等光榮革命徹底確立君主立憲制,然後大家覺得這樣還可以就這樣了。其實光榮革命以後,也就喬治二世統過軍,威廉四世用過特權,沒覺得國王權威大。大概也就查理二世和詹姆斯二世的王權還可以說說。

法國君主制恢復得也是快,先有拿破崙做皇帝,再有路易十八復辟波旁,然後查理十世玩壞被廢,路易-腓力的七月王朝也被推翻,這幾個王都不是傀儡。後來保王黨主導政府的時候,查理十世的孫子廢王亨利五世為了國旗圖案置氣拒絕復辟,等亨利五世死了換開明的繼承人巴黎伯爵覬覦王位的時候,大家已經適應共和國體制了,君主制未能復辟。


法國在歐洲是當時王權最大的國家,拜路易十四所賜,英國自古王權就沒有多大你可以百度一下大憲章,光榮革命後基本君主就沒什麼厲害的了,而法國不一樣,作為一個王權最高的國家,催生出啟蒙運動,最後把自己國王頭砍了,反倒又蹦出來了不少王國帝國,第二帝國甚至是民眾支持復辟的,只能說法國人民經歷了最光輝最榮耀也是最動蕩的歷史後,只想找個還說的過去的有力的國家政府來保護自己


英國國王弱,法國國王強。


推薦一本書,群體行為學,裡面有相關觀點,可以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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