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什麼類似日本武士道這樣方便演繹輸出的精神?
日本電影把武士道演繹給世界,讓外國人更好的了解他們的民族精神。 中國該怎樣發展具有本土風格的電影,以昭示中國人的精神,我們的精神是什麼?
...........................................................................謝各位,時隔兩年,我自己也明白了一些,讀書太少,想的太多。有一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感覺,中國五千年文化一時還不能消化,有些東西需要一生品讀。我愛這土地,鄰國的文化輸出讓人眼花繚亂,但大隱隱於市,中國的魅力還要自己細細體會。受教了。
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然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
——摘自文天祥《正氣歌》又讀一遍問題,如果有一種形式的話,我認為還是要寄託於武俠片中穿插國讎家恨,比如《射鵰英雄轉》中的很多故事都可以改編成這類題材的電影。
請問題主,韓國料理有泡菜,中華料理有什麼?
我覺得乃們回答問題不要偏題啊。
哀家的意思是。。。要看一下題主的副標題,不要衝上來就抨擊,這樣是不對滴。
人家問的是一個文化輸出的問題。。。。
so!
武士道的文化是怎麼輸出出去的呢?嘻嘻,其實,武士道這個詞,是出口轉內銷的產物,是洋人先這麼叫,然後日本人一看這個名字不錯,所以也就這麼叫了。
所以。。。武士道本身就不僅僅是東方文化圈的東西,更多的是西學碾壓過來時,攜帶過來的給任何事物起名字,貼標籤的風氣,被一心要趕快脫亞的日本人學習使用了而已。
事實上,如正氣歌中所講的哪些文化符號,東方文化是很難象洋人那樣下定義,貼標籤,劃範圍的。
必須要這麼做的話,我們先看看日本人做的怎麼樣。
首先武士道這個東西,日本人早期是有所覺悟的,他們提到了武士道和中國儒學的巨大不同——即無條件的忠誠。
儒學是從孝開始的,到了國家層面的忠,社會層面的義,就出現了妥協性,譬如君視民如草芥,民視君如寇讎——武士道恰恰反對這個東西。
日本人認為,對於主君,尤其是自己的武士團,是必須無條件效忠到死的。老闆再混蛋,你都不能叛。
這個東西到了幕末動蕩時,發揮了巨大作用,各路武士團風起雲湧,做大的地方武裝推倒幕府,然後進入東京的各地利益巨頭捧出天皇,決心現代化,順理成章嫁接國家主義,從對集團的忠誠,上升到對天皇和國家機器的無條件服從。
武士道無非就是這麼個東西。這東西帥嗎?帥。日本人在資源緊缺,競爭酷烈的日子裡,把殘酷變成了美學。對外成功輸出的案例很多,最為人所知的是洋大人拍的《最後的武士》。裡面集中謳歌的武士們對集團,地方領主,地方領主老大對天皇的無條件服從,美感爆表。
但是。。。。但是中國的現代化進程要落後得多,而且歷史和日本也大不相同,我們有個奇葩的概念叫做——天下。
蒼天之下,萬物繁衍,這是中國敘事的開始。
繁衍和父子關係,產生的孝道和儒學,在誕生的戰國時代,其實非常靈活。儒生自己對孝道的看法是這樣的,小杖則受,大杖則走。你看,對付老爹都如此變通,那對待主君和老闆,自然就更加靈活。
這一切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們的世界比日本要大呀。心裡不爽反了老大,在日本是沒有活路的,但是在中國,有無數個梁山歡迎你。
這就從天下引申出另一個中國元符——江湖。
從天下這個混沌的,無極的概念開始,萬物繁衍,鳥獸多而人類少,這是韓非子講的上古故事。
人類多了,終於發生了兼并戰爭,黃帝橫掃了蚩尤,夏啟建立了家天下,無極就生出了太極,天下這個概念,分裂為廟堂和江湖的對立統一,即朝和野的分立。
所以,中國人一直有兩個選擇,在朝在家,是儒是法,在野在市,是道是墨。絕對的忠誠是不可能的,隨便找出一個文化符號來代表中國,是不現實的。
進一步講,作為整個東亞文化的母體,天朝一開始就是個設立了科學檢測站的熱帶雨林,這樣的宏觀系統,必然不可能有萬世一系,想從整個中國大地上提產出一個文化符號來代表華夏民族,要麼整個符號太兇殘,要麼,就乾脆提不出來。
熱帶雨林給人的唯一印象是什麼?是兇險和多變,是未知。unkonwn。
但是是不是就沒有可能提出來呢?不是,還是有可能的。
朝和野的對立,必然要出現一個第三方。
這個第三方就是能夠自如地穿梭於朝野的力量,至此我們推理出了第三個中國的特殊元符:聖賢。這種人今天還在南陽種地,明天就跟隨左將軍去復興漢室了。今天還在終南山修道,明天就成了平定安史之亂的核心推手。後天又退隱到衡山去了,大後天卻出山當了宰相。或者,今天還在華山修仙,明天就當面把桓溫噴的半死。這種人歷史上是不多見的,但是是中國人做夢都想成為的終極目標。
你看,從孟子開始,就不斷地重複這個概念:孫叔敖舉于海,百里奚舉於市。伊尹是個廚子,管仲是個政治犯。等等等等。
而且你要注意,中國的這種人,不是集團化的,一般來說就是一個到兩個。
而且這種人非亂世,你是看不出來的,沒有安史之亂,山中宰相究竟是誰?天知道。
嗯,天下生朝野,朝野生聖賢,聖賢生亂世,亂世定天下,一個完整的圓形畫出來了。
在這個圓形中間,英雄永是出生,又永是灰燼。蒼生永沐痛苦,又永沉歡愉。
這就是中國的「道」的一個表述,你可以看做是一次粗陋不文的「名」,即描述而不下定義。
所以,在這樣一個宏大,繁雜,又存在著明確運行軌跡中的生態環境之外,你看這片熱帶雨林,是看不出什麼「菊與刀」和「武士道」的。
偉大的民族不屑,也不可能用這種比喻來描述和形容。
好了,道理講完了,讓我們回到文化輸出和文化符號上吧。
以最後的武士為例,漫天花雨,現代化日本之前的標本們在彈雨中倒地,贏得了新軍的跪拜,這是一次日本民族精神傳承下去的隱喻。他們的民族精神,似乎必須通過這種儀式化的東西才能夠鞏固下去。
與之相對的是中國,我們的歷史在世界流行文化傳播中,拖了日本人的福,最知名的是三國。我就試著從三國的角度扯一扯中國民族精神的傳承。
三國最開始是一部正史。
這部正史的魅力在於,由於是亂世成書,所以,其輔助材料極多,這些輔助材料,又被裴松之大量記載下來,各種材料交叉閱讀,人物形象非常立體。
到了南北朝,關張的武勇,被北朝和南朝的將軍們讚頌和比對。
轉折點是宋朝,宋朝的說書人和印刷術,讓三國的故事為三教九流所熟知,這個時候,劉皇叔的形象就已經壓倒了曹操。
下一個轉折點是元朝,我大元的漢西斯們大量潛伏在劇作家隊伍里,關漢卿在其中寫出了著名的「」這也不是江水,是二十年流不盡的英雄血「。以蜀漢之漢,激勵漢人的反抗,抒發滅國的不堪和不甘。
再下來,羅貫中這個事實上的反賊在造反大業完成後,灰溜溜寫了一本三國演義。這本書影響到了無數英雄人物,明末的時候,我大清的野蠻人拿著三國演義當兵書,李定國這個文盲在聽說書人講到姜維和諸葛亮的事迹後,熱淚盈眶,雖然曾經是帝國的反賊,但是最後,卻以帝國的民族英雄的身份,戰鬥到了最後。當年,岳飛在武侯祠感覺到了和諸葛亮相似的宿命,他抄寫了出師表。許多年後,果親王在漢中感到了類似的東西,他寫下了碑文。
到了我大清時期,民間秘密社團開始大量模仿桃園三結義,進行基層的社群組織和動員。
再到了抗戰時期,蜀漢式的悲壯和瘋狂在民族主義動員中被用到了極致。當我大清倒台,皇權崩塌後,桃園三結義的義,成功地替代了忠,繼續完成中國的基層社會動員和組織。
然後,是網路時代。我們大量閱讀到了廉價的, 免費的三國分析論文和原文。
當然,要感謝日本人,感謝三國無雙,和日式的三國人物心理刻畫。
每個三國時代的英雄,終於擺脫了漢賊和興漢的道德枷鎖,在漢末的硝煙中,為了捍衛一個古老帝國的尊嚴,秩序和國境線,全部沐浴在血海里。
最打動人的是,他們所有人,都失敗了。
你看,三國這個文化符號,他吸食著從曹操,劉備,諸葛亮和陳壽開始,到後來每一個無名的,有名的說書人,武將,文人,小說家,劇作家,普通人,幫會人物,土匪,甚至是我大清的親王們的眼淚和情感,在這片土地上永生不死,歷久彌新。
三國不需要表述,不需要定義,不需要一個組織去弘揚。不需要一個特定的祭祀場所。
秦漢帝國的夕陽,流淌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血液里。
每一個被漢字感染後,就從此效忠於這種殘酷和美感,並永不背叛的人。
所以,結論是,三國本身包含的東西是不能用一個標籤定義的,能定義三國的, 就只有三國二字。
這是道與名的統一,標籤和實在的不可分割。
所以,我們能輸出的東西,不是太少,而是太多。
多到,你不可能拿出一個標籤,就說,這是中國。
但是,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這肯定是中國。那篇樸實的, 堅硬的,宿命一般的文字,在文天祥追問自己命運的最後時刻,狠狠砸在他的心理,照亮了他前方的道路。
並且,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這也肯定是中國。管寧的那種殉道一般的堅決和不服從,也在那個夜晚,照亮了大都的某個角落,讓文天祥堅定於自己的選擇。
這片土地上長出來的最傑出的人物,那些生長在朝野之間,頂天立地的人物,就都是這樣。
他們不忠誠於某個特定的人,組織,朝廷,民族,國家,甚至世界。
他們忠誠的是那種不能夠描述的東西,我們勉為其難,稱之為道。
文天祥並不真的忠於宋朝。皇帝在它面前晃悠,他說,陛下請回。
在文天祥筆下的十二個名字里,你看不到能夠定義的忠誠。
然而他們又的確忠誠於某種東西。
史官們為了記載事實,前赴後繼。張良為了復仇,與天下為敵。蘇武心中的大漢,並不是那個具體的長安,而是秩序和溫暖。管寧和諸葛亮忠誠於那個已經崩潰的四百年和平,忠誠於秦漢帝國帶來的秩序和美,那是他們心中的太平世界。嚴顏,嵇紹,他們的老大都很昏庸,他們捍衛的,也不是什麼具體的東西。至於張巡,他在開元盛世的時候開始奮發練武,學習兵法,結交豪傑,最終以一個縣令的身份,挽救了爛透了的大唐,搭上了自己,親屬,兄弟,部下,百姓的所有性命,他為的難道真的是李家的天下?至於我們已經熟知的祖逖,他在天下太平的時候就緊鑼密鼓地策劃著亂世的計謀,出入於司馬之間,和石勒隔河相惜,他忠誠的,又豈是爛透了的西晉?
事實上,這是十二個桀驁不馴的靈魂,十二次為了自我實現不惜分裂天下,不惜骸骨遍野,不惜肝腦塗地的壯烈燃燒。
我們要輸出什麼?嗯,就輸出這樣的東西。
比如,講述三國,按照我們現代的理解,並尊重陳壽的意見。
但我們不會用一個特定的單詞去定義和講述他。我們不會在這樣的講述中嵌入非中國的概念,譬如愛,普世,正義和和平鴿。
我們最多是說,大義。天下。朝廷。漢。憐惜。幽香暗掩。英雄事,曹劉敵。
在這個最顯而易見的文化符號里,也包含了九十六年的亂世,三百五十年的帝國,以及下一個三百年的大分裂。
切入的角度是詭異的。謀殺。暗算。宮廷。whatever。
但切出來的色彩,必須令人熟知,也令人戰慄——就是那種文明人面對熱帶雨林的渺小感覺和蒼茫嘆息。
這種從這片土地上長出來的東西,是不會消滅的。
許多年後,莫言在檀香刑中再現的,也還是這種東西。往長遠一點講,在改革開放引發的空前的思想解放和困惑里,那些異軍突起的西部作家和西部詩人,他們反覆唱誦的,也仍然是這樣的東西。
大漠。出塞。河床。西去。中原。北進。
記得許多年前,讀到的一個故事。
一個回族的清朝軍官,因為和哥薩克的玩笑丟失了土地,被判了死罪,他在雨夜消失,帶著馬刀,前往異國他鄉。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在一個下雪的早晨,俄羅斯的貴族發現了那些哥薩克的屍體,他們用刀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喵。對於哀家來說,這正是一個不斷完善著拼圖的午夜。
許多年前,為了這幅宏大的拼圖,我回到了關中。士。
說起武士道我想起梁啟超先生的《中國之武士道》。
很多中國色彩的文化東渡扶桑被日本人傳承發展之後,都形成了自己的「道」。關於日本的各種「道」,自中亦有大學問。已知的諸如茶道、空手道等各類。而武士道本身有日本的歷史文化成因在內,武士制度的存在使得武士這一階級成為日本歷史甚至文化中很重要的一環,最終以道論之,很重要的原因還是其中的由武士階級的道德規範發展而成的武士精神。 而武士精神中的很多內容,雖不能直接膚淺的認為是中華文化在海外的開花結果,但與歷代以來中日兩國間的文化浸染是分不開的。尤其是武士階級的產生是在大化改新之後,顯而易見的武士道中的忠君敬祖、五倫思想、以及很多的禪宗義理與我們所生活的這片文化土壤是息息相關的。
扯了半天廢話,其實無非就是想說,類似武士道的精神,我們也不是沒有過。只是我們不曾冠以XX道的名號。若說忠君報國不就是儒家思想中的么,若說扶弱任俠不就是墨家思想么,太史公尚且著《遊俠刺客列傳》,若說時隔久遠,人心不古,
「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
——這不就是前幾天山東女孩跳水救人悄然離去的事迹么。哦抱歉我又扯遠了,邏輯差的人就我這樣。
總體看看,果然是下筆千言離題萬里了。其實我想說的是,那些我們從小自父輩們言傳身教而得的優良品質,其實正是我們自己的道,有天你會發現,忽遇危難急困,總有人會挺身而出,無論他平日是庸庸碌碌,或者他曾經猥瑣下流。但這一刻,所謂的「道」,在他身上熠熠生輝。
一孔之見,滿篇胡言,歡迎拍磚。-
士大夫精神。
有殺身成仁的士,有爲知己者死的士,有投筆從戎的士,有文以載道的士,有治國安邦的士,有救亡圖存的士。士大夫精神貫穿了整個中國歷史。
任重道遠,死而後已的是士,無恆產而有恆心的是士,文丞相一首《正氣歌》說盡了氣節,也說盡了士大夫精神。
如是。
仲秋順安喵~。
-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
魯迅
從公開的文字上看起來:兩年以前,我們總自誇著「地大物博」,是事實;不久就不再自誇了,只希望著國聯,也是事實;現在是既不誇自己,也不信國聯,改為一味求神拜佛,懷古傷今了——卻也是事實。 於是有人慨嘆曰: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 如果單據這一點現象而論,自信其實是早就失掉了的。先前信「地」,信「物」,後來信「國聯」,都沒有相信過「自己」。假使這也算一種「信」,那也只能說中國人曾經有過「他信力」,自從對國聯失望之後,便把這他信力都失掉了。 失掉了他信力,就會疑,一個轉身,也許能夠只相信了自己,倒是一條新生路,但不幸的是逐漸玄虛起來了。信「地」和「物」,還是切實的東西,國聯就渺茫,不過這還可以令人不久就省悟到依賴它的不可靠。一到求神拜佛,可就玄虛之至了,有益或是有害,一時就找不出分明的結果來,它可以令人更長久的麻醉著自己。 中國人現在是在發展著「自欺力」。 「自欺」也並非現在的新東西,現在只不過日見其明顯,籠罩了一切罷了。然而,在這籠罩之下,我們有並不失掉自信力的中國人在。 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拚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雖是等於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樑。 這一類的人們,就是現在也何嘗少呢?他們有確信,不自欺;他們在前仆後繼的戰鬥,不過一面總在被摧殘,被抹殺,消滅於黑暗中,不能為大家所知道罷了。說中國人失掉了自信力,用以指一部分人則可,倘若加於全體,那簡直是誣衊。 要論中國人,必須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誆騙,卻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樑。自信力的有無,狀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為據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 九月二十五日。中特社么。
武士由戰士變成世襲的行政官僚階層之後,山本常朝和山鹿素行出現了;武士階層消失之後,新渡戶稻造出現了。
社會主義實踐失敗之後,中特社出現了。歌頌勞動者,歌頌創造者,歌頌埋頭苦幹的人,歌頌拚命硬幹的人,歌頌為民請命的人,歌頌捨身求法的人。
歌頌中國的脊樑們!
去歌頌雷鋒王進喜,歌頌蔡倫黃道婆。讚美哪些再困境中,在絕境中,仍然堅持本心,做出一番事業的人。
不要去說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永曆康熙,也不用說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用勞動者的視覺和感受來解釋大時代的變亂。
從歷史上隨便扒拉出來一個故事,按照實際發生的演,哪段歷史裡沒有蕩氣迴腸的英雄。
至於接受度。
只要仔細看看中國四大傳奇故事:牛郎織女孟姜女,梁祝一曲白娘子。你就知道人民不是傻逼,而且比你們聰明一萬倍。不要以為掌握了媒體傳播工具就掌握了一切,即使八大樣板戲女王,墳頭草已三尺長。
跳梁之輩,何足掛齒。中國有"朝聞道,夕死可「
中國有」殺身成仁「中國有」士為知己者死「中國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中國有「上陣不力,守城;守城不力,巷戰;巷戰不力,短接;短接不力,自盡。"中國有」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中國有」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中國有」吾至愛汝,即此愛汝一念,使吾勇於就死也「中國有」戰而死,雖死猶生;不戰而生,雖生亦死「中國有」死便埋我「
哪一個都不只是說得漂亮,但哪一個都還沒來得及拍出來。中國有「武」、有「士」、有「道」等等
中國佛教and儒家經典,構築了武士道,算不?有日本有多少佛教教派的根在中國,咱就不說了,有興趣的可以查查,在本地垂跡的影響下,日本武士大多是信仰佛教的,織田信長德川家康武田信玄上杉謙信等等。江戶時代,水戶黃門的影響下,儒學大興,特別是朱熹理學,構築了武士道的理論。日本武士道經典【平家物語】,濃重的佛學和漢學,開篇就是:
這算不算精神文化輸出?祇園精舍
祇園精舍鐘聲響,
訴說世事本無常;
娑羅雙樹花失色,
盛者轉衰如滄桑。
驕奢淫逸不長久,
恰如春夜夢一場;
強梁霸道終覆滅,
好似風中塵土揚。
遠考異國史實,秦有趙高,漢有王莽,梁有朱異,唐有安祿山,皆因不遵先王法度,窮奢極欲,不聽賢者之諫勸,不領悟天下將亂之徵兆,無視民間之疾苦,所以很快就滅亡了。近察本朝事例,承平之平將門,天慶之藤原純友,康和之源義親,賓士之藤原信賴等,其驕奢淫逸之心,強橫暴虐之事,雖各不相同,然其絕滅之結果卻是一樣。
用知乎一個老梗:一覺醒來居然收穫了24枚贊(≧▽≦)/,謝謝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捧場,以下是原答案。 --------------------------------------------------------------------用楊絳的話來回答題主:想得太多,讀書太少。你對中國的文化知之甚少,傳承五千年的文明怎麼會局限於你所謂的宮廷鬥爭,武俠,還有鬼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軍民一家親,還有,我特別反感這種民族精神類的問題,好像不同民族的精神就非得不一樣似的,我們都是人類,都是平凡的人,那我們的民族精神就應該是崇尚思維與邏輯,追求知識,消滅無知,心懷善良,有法可依。不得不吐槽題主一下,你一下子問了三個毫無關聯的問題,叫人怎麼回答,從你的問題里足以見到你邏輯之混亂。
題主為中國文化著急的心,我是很贊同的。 可我不得不用一個貶義詞反饋題主,題主別介意哈~
題主,你太小家子氣拉!
呵呵。好了,言歸正傳。
我並不是嘲笑題主小家子氣,也不是嘲笑日本人小家子氣。而是題主的憂慮和日本人的做派的確小家子氣。(我想我大概說明白了,小家子氣在這裡我不是當貶義在用。)
題主也說了,外國人用尊敬又鄙夷的眼光看待。也就是題主看到了日本藝術之魂在功利性上的正面與負面。
那麼題主也希望外國人用同樣的眼光看我們么?肯定不希望吧。
事實上,我們也不可能做到這樣。因為我們和日本的不同,就在於我們生來就是大家子氣!(這裡我也不用大家氣象這樣的詞。)
我們悠久的歷史,深厚的文化積累,龐大的人口和廣闊的疆域決定了我們要麼是世界潮流里的主流(至少是主流之一),要麼我們就是短暫的萬馬齊喑不見波瀾。
這不是我們或者別人能決定得了的。
日本脫亞入歐百餘年,留過洋,打過仗,改過人種,坑過爹娘!掙扎著哭喊著既要生,又要死!全民族打雞血一樣的奮鬥百餘年,它也從來沒成為世界文化的主流,連之一都不是。世人看到的是一朵艷麗得詭異的奇葩。(我個人也是很欣賞這樣的奇葩的!)
而我們註定成不了這樣的奇葩的。
這些在藝術上就顯得更加突出。因為藝術要的就是新,就是奇葩。(別噴我把藝術簡單化,大家風采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千古流傳的藝術家就那麼些個,而我們活著的時代,有名的藝術家認都認不過來。為什麼?因為他們多數都是奇葩而已。)
就單說電影吧。題主試著總結下,主流的美國電影到底有什麼奇葩的民族風格?呵呵,總結不出來吧?
所謂大家子氣,就是你很難界定它,因為大家認為文化文明就應該這樣嘛!因為多數電影都是像美國人那樣拍的嘛!可是人家美國人模仿的誰呢?他們只有借鑒。然後你要問他們為啥這樣拍電影啊,他們或許會說一堆blablabla……可真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我擦,電影本來就該這樣拍嘛!
如果唐朝的時候,那些留唐學生焦慮自己的詩詞文學,問中國詩人:我們怎麼搞詩詞啊?我們要自己的特色啊!
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維……此處省略無數詩人,應該會奇怪的看著他們說:不然你想怎樣?電影的確是文化的強大載體,可以起到昭示民族性進而輸出本民族文化的作用。
整個十九世紀乃至二十世紀前期,亞洲一直不被西方世界所熟知。東方一直被一種半神話、半獵奇的印象所籠罩。所謂」遠東」,既有地理上的遙遠,也有心理上的隔膜。
神奈川衝浪里,葛飾北齋
日本的浮世繪隨著出口貨物傳到歐洲,給了歐洲極大的美學震撼。美術史上印象派名家,都曾臨摹過浮世繪繪畫。沒有葛飾北齋,歐洲畫家真的是集體抓瞎,都不知道畫啥好了。
二戰的歷史無須贅述,珍珠港讓全世界開始正視這個遙遠東方的國家。二戰結束以後,反思戰爭的同時,更掀起了一股研究東方文化的浪潮。美國人得搞明白日本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看著那麼文明現代化,干出來的事情就完全不靠譜。
影像是最生動的載體,如果說浮世繪只是視覺體驗,那黑澤明的電影則真正觸及到了文化和民族性。七武士這部電影,正好解答了美國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為什麼日本的飛行員可以執行自殺式的攻擊,他們的精神世界是什麼?電影以一種正面的角度詮釋了日本的武士精神,重信義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值得讚揚的美德。電影橫掃了五幾年的各大獎項,從奧斯卡到威尼斯。美國人很滿意日本人對自己的詮釋,也明白了什麼叫武士道。簡單而言就是一根筋——作死,但是作得非常炫酷。所以武士道是有審美體驗的一根筋。 武士的形象從此深入人心以後,其餘的事情都可以被電影工業所推動,日本刀、甲胄、道義、這樣的文化符號,被日本人自己用來進行文化輸出,也被好萊塢導演加以西方視角的改造。日本在電影里呈現的民族精神,是他主動要展現給世界的;
西方人看到的日本民族精神,只看到他們自己希望看到的一面。這種交流漸漸催生了一種亞文化,就是東方意向加西方話語的「和風美學」。
San Fransokyo,是動畫片超能陸戰隊里一座虛擬城市, 這座城市融合了東京和舊金山。金門大橋被改造成了日式的鳥居風格。大白的盔甲就是個日式的兜。
武士精神是在電影語言里不斷被雙方加工完善的,最終凈化了自身的軍國主義元素。提煉為勇氣與保護弱小並且不要命的一種普世價值,輔以日式的美學風格,得以在電影里運用自如。
好,那中國有什麼可以與之類似的電影語言?
很顯然,並沒有。中國電影要一分為二的看待,分成大陸電影和香港電影。
香港電影從邵氏功夫片,李小龍的武打片,吳宇森的警匪片,到王家衛的文藝片,這一整套觀感是極為鮮明且連貫的。昆丁塔倫蒂諾看完《重慶森林》,對王家衛佩服到五體投地,搞不懂他怎麼把電影拍得那麼好看。今天你到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武術館裡,只要有懸掛武術家照片,最醒目的地方一定有李小龍,百分之一百,不可能有例外。李小龍的武術哲學,香港的城市文化,深刻地影響了全世界的電影。但這些都是大陸所不熟悉的,所謂出口轉內銷,我們接受的是一個已經被加工過的香港電影文化。 文化也是產品,也是需要出口的,沒有出口,就沒有所謂文化擴散。中國大陸經歷了建國初期到冷戰結束的封鎖,電影工業也不發達。西方人對中國的印象不是清朝辮子,就是革命的臉譜化形象,都是面孔式的印象,沒有什麼精神上的溝通。中國電影真正走向國際舞台,要從霸王別姬,和大紅燈籠高高掛這些電影開始。還有值得大書特書的,李安三部曲,推手、喜宴,飲食男女。這些無一例外都表達了同一個主題—— 壓抑,中國農耕文明數千年來的性壓抑。
在大紅燈籠高高掛裡面,紅色不再是喜慶歡樂的象徵,而是代表著凝重的壓抑感。這些在國外得獎的作品,往往被國內批評乃至屢遭禁映,其實很簡單,因為這並不正面表現民族性。這些作品越是得獎,輸出的文化永遠是一種揭開瘡疤秀給全世界看的祥林嫂心態。官方不提倡。但導演們對此也毫無辦法,畢竟功力有限,只能挑最深刻,最容易表現的題材所展現。在所有華人導演裡面,李安是最頂尖的。只有他一個人有編劇和導演的雙重才華,這個本事大陸導演一個也沒有,離開蘆葦和王朔,陳凱歌和馮小剛拍的東西就跟腦子裡裝了糞一樣毫無靈光。沒有這段竹林打鬥,就沒有中國電影在世界的一切。
英雄和卧虎藏龍,就和貢米和張柏芝的區別一樣大。
Hero,這單詞太簡單了,幼兒園孩子都會。 Crouching.Tiger,Hidden.Dragon,什麼叫蹲著老虎,藏著龍,這電影拍的是動物園嗎?但美國人反而看懂了後者。英雄這部電影是以鏡頭語言取勝的,張藝謀攝影師的天賦點狂加加到了滿。但從殺到不殺,這是個邏輯問題,誰能看出來怎麼就放下劍了,估計中國人自己都一頭霧水。日本人剖腹,全世界都懂這是武士道精神作祟,但是英雄裡面李連杰心甘情願成了刺蝟,背後就沒有一個道支撐。李安把這個精神內核補齊了:
中國人確實性壓抑,但中國人壓抑的背後,是對更高層次精神世界的追求,如果性的代價是放棄境界,那寧可從山頂往下跳,這就是卧虎藏龍對中國精神的一種詮釋,所謂俠以武證道。
李慕白點化了囿於情慾的玉嬌龍,自己也得到解脫,最後輪迴寂滅。這在精神層面上是一個重大進步,事實證明,全世界也確實看懂了,接受了這個解釋,給個小金人實至名歸。從此中國電影擺脫了祥林嫂的形象。
同樣是用章子怡,一個台灣人,一個香港人,章子怡成了國際章,中國電影也是世界電影。馮小剛拍個莎士比亞,倒是拍成了鄉鎮文化館,走基層送溫暖的,莎士比亞都跟著三俗,這就是差距。現在回答題主的答案。
中國電影里找不到民族精神,因為既缺少精神,也缺好導演。日本近幾年來的電影也乏善可陳,從入殮師可以看出來,民族精神這個東西,在電影里越來越做減法,人性的母題要涵蓋民族性。千與千尋得了金熊獎,在動畫片領域估計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會有超越它的存在了。韓國電影倒是風生水起的,但我看不上李滄東,《詩》有點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韓國老太太寫詩,假的超乎常理了,日本人寫了五百年俳句,到今天還有各種俳句賞,佳作多了去了,公園裡不少老人拿著拍紙本,自己沒事就寫點。卻從沒聽說韓國連老太太都要整天寫詩,倒是更熱衷於整容多些。但這反而更符合韓國人的民族性,為了爭面子,可以稍微不要臉。民族精神不是一個褒義詞,它更多代表的是一個理由,例如德國人死板舉世聞名,但德國人並不覺得別的民族不那麼死板也是民族性。有一陣西方人很煩和日本人打交道,因為摸不準日本人到底要表達什麼,後來經過了日本一系列文化傳播,美國人懂了,這個民族就是有點神經。於是就默認了日本人在表達上的種種繞圈子。
中國進來在國際事務上屢屢發聲,也屢屢遭受譴責。中國人自己很鬱悶,反覆強調自己沒有爭霸思想,堅持和平共處,只是自己愛做夢。
文明其實最需要的是同理心,假如外國人不理解中國人這樣做的內在邏輯,也就不可能站在中國的立場上思考問題,與其總拿著四書五經去尋找所謂的民族大義或者俠之大者,還表達不出來到底是什麼。還不如日本乾脆就認了武士道,老子分分鐘切腹自盡給你看,怕了吧。ps 電影的世界裡很公平公正公開的。拍到位了就是到位了,全世界都能看懂。沒到位就是沒到位,吹破大天也沒用。
電影是全世界最直觀無礙的語言了,比小說還要直接得多。電影拍不出來的東西,別指望別的地方找補。你去別人家做客,他吹噓自己做飯特好吃,結果還沒上菜呢,米飯盛出來是夾生的,你對他廚藝還有期待嗎?
不少留學生籠絡老外的方法,除了包餃子、就是煮餃子,怪不得功夫熊貓里,阿寶除了吃還是吃,看來我們輸出的文化符號,除了吃也真沒給外國人留下些什麼印象。熊貓在一個勁地吃,這就是中國電影里的民族精神,想想還真是正確無比。李安拍印度宗教文化都能拍個通透,反而證明目前的中國確實乏善可陳,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姜文的一部鬼子來了,基本也就把抗日這段給拍到位了,既然到位,姜文的國際地位那就是有保障的。所以電影還真是一切實力說話,論功行賞,非常客觀公正。本來南京也是一個展現民族性的偉大題材,可惜辛德勒名單哪是一般人學得來的,
陸川糟踐完南京南京又拍了電影,叫什麼九層炮樓,看來是要在抗日神劇上一條道跑到黑啊。樓上說崖山以後再無中國,我覺得這個題材可以考慮考慮,也符合當前大漢族青年俊彥們的一致呼聲。建議他們拍這部戲的時候都去當群演,為了家國情懷民族大義,真跳不加特技。duang~duang~duang~你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完全,只能回答半問。所謂武士道的文化輸出,對美歐而言,更多的像是電影漫畫中的新因素,來自東方的新玩具。其實武士道的一眾內涵,絕對的服從與忠誠,切腹與介錯的光榮他們是很難理解的。畢竟這都是一國特殊文化與地理因素所醞釀出來的一壇酒,不是誰都能品出來味道。雖見皮毛,但卻難以理解精髓。和日本不一樣,我們很少籠統而又絕對的定義一種東西。我們的精神與文化的內涵,其實更像是一種無限趨高的追求。這是一個聖與王的過程,也是一個不朽的過程。
十四年春,穆叔如晉。范宣子逆之,問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謂也?」穆叔未對。
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為陶唐氏,在夏為御龍氏,在商為豕韋氏,在周為唐杜氏,晉主夏盟為范氏,其是之謂乎?」穆叔曰:「以豹所聞,此之謂世祿,非不朽也。魯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沒,其言立,其是之謂乎!豹聞之,『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三不朽。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世不絕祀,無國無之,祿之大者,不可謂不朽。」《左傳·襄公二十四年》這段話出於左傳,是魯國的大夫叔孫豹和晉國權勢滔天的正卿范宣子的談話錄。叔孫豹的言語,點出的正是華夏歷史上文人志士所不懈追求的一種永恆不朽的人生價值。
其實古典時代的人在大地上生長的時候,都是渺小而無力的。若春花秋草,有枯榮,有死生。
商之俗敬鬼,周之俗敬祖。來自西岐的小邦周,神奇的克服了大國殷。雖然其中波折不斷,耗盡了多代先王賢臣的心血,武王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皇天無親,唯德是輔。民心無常,惟惠之懷。為善不同,同歸於治;為惡不同,同歸於亂。爾其戒哉!』』《尚書.蔡仲之命》。
這是尚書中的名篇,蔡仲之命。這篇文章是三監和武庚叛亂被平息之後,作為周王室的輔政大臣又是王室長者的周公告誡侄子姬胡的話語。
商王朝的崩潰,治理天下的種種羈絆,讓周朝公族對天命,祭祀和政治制度都有了新的理解。尚鬼神,不一定能得到天命的垂憐,不如敬祖先,重德行。貴兄弟,卻不能換來王朝的穩定,不如分嫡庶,重子嗣。對天命的敬畏,對祖先,對德行的重視,貫穿了尚書的始終。無獨有偶,左傳裡面也滲透著這種思想。華夏族早先擴張生存空間的時候,可以算得上是篳路藍縷,披荊斬棘了。在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超過八百年的朝代就是周朝。說起華夏精神的形成,就離不開周朝先民們的構建。華夏先民們的生存與發展,是在許多危機中向前的。小農經濟帶著脆弱性,古典時代下又永遠帶著無常性,再加上地理環境的差異,災荒不斷,所以要敬畏天地,以德保民,莊重的四時祭祀。要維護禮法制的地位,不自覺的走向大一統之路。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先民們對於戰事是異常重視的,在子女的取名上就能顯現一二。就拿曲沃代翼的事來說吧,晉穆侯有兩個兒子,一個叫做仇,原因是晉侯在和條戎打仗時候吃了敗仗,以示不忘恥辱。結果到第二個兒子的時候,晉侯打贏了,就把小兒子的名字叫做成師。長少和逆順顛倒,名惡好壞不同,當時就有人說這不是什麼好現象,後來果然發生了曲沃代翼的大事件,小宗用七十年的時間成為了大宗。魯文公十一年的時候,叔孫庄叔在咸地打敗了狄人,俘獲了長狄僑如、虺、豹三名狄人頭目,叔孫庄叔就以這三個人的名字為自己的三個兒子命名。這種以戰役紀念作為兒子命名的符號,來彪炳自己的武功。這種事情,在當時並非孤立。毋雍泉,不準把水禍引向別國
毋訖糴,不準在災年的時候不買糧食
毋易樹子,不準隨意更替太子的地位
毋以妾為妻,不準用妾來代替妻子的地位
毋使婦人於國事。不準讓女子干預國事。這是春秋霸主齊桓公在葵丘會盟的五條盟誓,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處理河患和糧食危機的重要性,已經得到了諸侯國的認可。
篳路藍縷,以啟山林。這是楚國先民的早期生活。親冒矢石,浴血奮戰,這是秦國先民的早期生活。其餘的邊境諸國,晉,齊,燕皆是如此。因為諸夏和戎的地理交界犬牙交錯,諸侯國自立國之日起,便經歷著和戎狄之間的戰火沖洗。
在這樣的歲月里,祈禱神靈又有什麼用呢?是將血脈傳承下去的忠誠,對子孫後代的責任,才讓這些國家在偏遠的地區堅守擴張。楚人的祖先,爵位不過子爵,和鮮卑酋長一起呆在戶外看火,看著諸侯們歡笑。秦人的祖先,帶著周王的一紙盟約,和西戎刀兵相見,為了爭取那一點生存空間和一個諸侯的地位。秦與楚,所擁有的資源無法和諸姬相比,卻成為了比諸姬更加顯赫的強國。人永遠不能忘記自己的來源,又怎會背叛自己曾真實存在過的祖先。論語中所說的敬鬼神而遠之,和皇天無親唯德是輔的忠告是一脈相承的。楚君舉起他的矛戈的時候,高呼「我蠻夷也。』』,率先僭號稱王。秦國也不甘示弱,秦景公偷偷摸摸的給自己用上了天子儀錶的墓葬。楚人惡君之二三其德也,亦來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來求盟於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余雖與晉出入,余唯利是視。不穀惡其無成德,是用宣之,以懲不一。
《左傳·成公十三年》,古文觀止名篇,呂相絕秦。
以至於在晉國和秦國斷交的文書裡面,有著這樣的話語。秦人和楚人的盟約,昭告的是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浩浩天地,巍巍神靈,只有這些,才能當得起子孫們的供奉。祖先的地位,已經厚重如此。楚國令尹子文臨死時,聚集族人哭泣道:「鬼猶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餒而!」子孫之不肖無道,以至於此,愧對祖先宗族。子文心中的悲愴,可想而知了。正是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之中,又加深了延續宗族,無愧先人的責任感。宗族的凝聚力,由此而來。
儒教更把這種對宗族,對血脈延續的責任感和愛,延伸到了孝於親,忠於君的地步。事親孝故忠可移於君,是以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門。儒家的孝,帶著變通的精神在。君子要愛惜生命,如履薄冰,大勇若怯,才能負擔起如斯凝重的任務。與蒼茫浩大的血氣時代相比,一個渺小的個人所追尋的東西在哪裡呢?左傳裡面的仁人有了立功立德立言的大感悟,論語裡面講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 。高尚的道德,偉大的事功與名聲,美妙的辭賦和言論。真正的不朽如斯華美,如斯榮耀,已經變成了一種讓人無法捨棄的追求。美妙的不朽,宏大的不朽,對上可以實現自己作為一個個體的最大價值,對下可以延續宗族和祖先的榮光。於是,在某一個時刻,人們驚醒了。吳起家有千金卻不能安居,對巨大功業的狂熱浸潤了他的全身。曹操也是如此,那個放鷹走馬的洛陽遊俠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欲將此生獻於榮耀的激情在支撐著他愈挫越勇,奮勇向前。漢鎮東將軍的夢想飄散如煙,他只能在亂世拔刀向前。名垂於青史之上,刻功於金石之上。人們畏懼的不是單純的史官,而是那種貫穿於浩浩長空的時代潮流。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王勃序成而都督閻公折服。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這些人所忠誠的,所偶爾達成的,都是一種妙不可言終當不朽的東西,我們姑且把它稱之為道吧。它讓權臣賊子震顫,它讓公卿上僚折服。魏收以為自己感受到了這種力量,才大言不慚的在奉詔著《魏書》時高呼:「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舉之則使上天,按之則使入地。」蘇軾的文采也堪稱不朽,但又卻深陷政治的泥沼。他那令人艷羨的文學天才,反而成了惹禍的源頭。即使一輩子無望拜相,但以後流名千古的必是此人啊。如何不惹得同僚的嫉恨。作出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的劉希夷被舅舅宋之問派人用土囊壓死,仇恨的根源竟是這兩句詩。那讓他們迷惑與困窘的不是文字,而是一種浩大的文學天才,一種名流千古的不朽情懷。【劉希夷事存疑。】三國·魏·曹植《與楊德祖書》:「戮力上國,流惠下民,建永世之業,流金石之功。」
當曹植明白他一生所追求的建功立業都化作流水之後,內心的鬱悶與灰暗可想而知,自信的笑容也一去不回了。在兄長和侄子的不理不睬中,他終於明白,自己一生所追求的功業,再無可能。擁有天才一般的激情,這世上最好的平台,可是仍要像鄴城的那些文人一樣終老嗎?父親所擁有的那種星漢燦爛的豪情,他再也無法擁有了。
吳起離開魏國的時候,流下了眼淚,隨從不解。吳起的功業已然不朽,他的才能天下無雙,為何還不能像捨棄鞋子一樣丟掉魏國呢。吳起所哭泣的不但是自己的不見信任,更有對魏國命運的哀悼。魏國這種背叛了舊秩序,以下克上,以卿逐君的國家不但不繼續向前,反而又浸滿了舊世界的腐朽味道。先選親而後選賢,先公族而後士人。真是可恥啊,即背叛了過去,也背叛了現實。何其悲哀啊!人永遠不能背叛自己的過往,正如同最容易受到父母的雕琢。只所以有代溝,就是因為不了解。外國人不太明白華夏的先民是如何頑強奮戰,一邊為子孫寫下敬天保民的篇章。正如同我們不太了解是什麼構造了西洋的憲政精神和民主思想。從小寫過學過見過的東西在腦海中震蕩,終於在某一刻化成了一種信仰。有人一生只能明理,有人卻能得道封聖。山中的隱士,盛世的丞相,謙守的軍人,剋制而又洒脫,內斂而又堅強。自周以來,800多年的歷史摹刻了華夏族群的最初模樣。天下之中,生生不息的信念貫穿於歷史的潮流。王朝會花開花落,興亡百年,但宗族不會。神靈會變了模樣,但大道不會。凡人盡有死亡,但家族不能,必須要有血脈的傳承。人是那麼的渺小,卻又可以追逐那種弘大的不朽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工業文明摧折大宗族幾乎是必然的結局,但在小家庭之上有些東西是否還要喚醒呢。先秦兩漢的血性,士的精神凋敝如花。唐宋帝國的浮華,盛世無常。明清的深沉凝重,哲人王的實踐在默默進行。遲早有一天,我們還要喚醒遠古的意志,洗去身上的污穢和泥垢。這種精神,出現在先秦兩漢,是吳起的執著,是蘇武的等待,是曹操的身不由己。出現在魏晉南北朝,是阮籍哭路歧,是劉琨的扶風歌,是祖狄的中流擊楫。出現在盛唐大宋,是裴度武元衡的堅持,是李愬部下對於平淮西碑的憤憤不平。出現在明清,是張居正的慨然以身當天下卻不見死後多悲涼,是盧象升的嘔心瀝血卻無能無力。對文明的迷惘是正常的,但對文化的不自信是不恰當的。天下雖大,古代的華夏東至於海,南至於莽,北極草原,西至於高原,已不能擴張了。以諸夏之力,不合力無法擊四夷,不奮發無以求地位,古今同理。羅馬在由一個城邦成長為傲視三洲的帝國的時候,尚武精神浸潤了他們的血液。公民們,甚至連婦女們都奉獻了許多。當享樂主義開始瀰漫的時候,當子孫開始遺忘父輩們的百戰功成的艱辛時,帝國的喪鐘就開始敲響了。劉裕的孫子劉駿嘲諷劉裕田舍翁時,劉宋的王朝正在慢慢的崩碎。這種芥子浮塵,如何能夠和劉裕那種氣吞山河的武功相提並論。劉寄奴佳人,生的兒子孫子如同狗豚。拓跋鮮卑的幾代君王,都沒有辜負自己身上的責任。人無法背叛自己的過去,永永遠遠也不能。因為從某種層面來說,我們都是過去意志的延續。義氣
中國人的世俗、個人主義精神還真不太好表達。(我這是誇獎)不過有好萊塢可以學。呼喚國版啊甘。
武俠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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