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暴力的「受害者」是否存在普遍特徵?
是否有應用價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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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賴是個智力殘疾兒童,一邊身子也不太利索,原因是出生時難產被卡在產道里,大腦長時間缺氧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這是一個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放棄的孩子,婆婆在一開始來帶了一段時間後由於身體原因就回老家了,這時小賴3歲,剛學會走路,還不太會說話。而父母忙於工作沒有什麼時間管他,也沒有幼兒園收,因為他總是失禁或者把污穢物搞到身上,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幼兒園開除。由於害怕小賴在家裡亂搞電器或者把屎尿抹在家裡到處都是,無奈的父母總會在上班時把小賴趕到單位集體宿舍的院壩里,塞給他幾個包子饅頭之類的東西,然後把家門鎖起來,直到晚上回來才會放小賴進去。整個學前時期,小賴都是在單位集體宿舍的院子里度過的。由於很大年紀了還穿著開襠褲,很多同單位的小朋友都嘲笑這個傻子,會哄騙他吃雞屎,如果不從就會暴打一頓。同單位的很多職工覺得小賴可憐,會經常訓斥那些欺負他的孩子,但收效甚微,甚至還會激起熊孩子的報復。而小賴被欺負後從來都不會反抗,也不會告狀,只是獃獃地坐在院子一邊,看著別的小朋友玩遊戲。
由於經常不換衣服,手也很臟,小賴從兜里掏出來的饅頭永遠都帶著黑漆漆的手指印。這樣髒的食物是沒有人願意拿到自己家裡的蒸鍋里幫忙熱一下的,甚至很多職工也很排斥這個髒兮兮的孩子進自己的家門。
隨著小賴逐漸長大,他所受的欺凌也在逐漸升級。院子里的熊孩子會把小賴綁在自行車後面,拖著小賴跟著跑,甚至還發明了一種比賽,看誰能將拖著小賴的自行車騎得更遠。又或者會將小賴哄騙到一個巨型水泥管里,然後猛然往裡面丟進去一把點燃的雷鳴鞭炮,直到有一次小賴耳朵流著血昏死在水泥管里,熊孩子們才有所收斂。但小賴的聽力從此也受損,8歲才開始讀一年級,卻怎麼也跟不上進度,座位永遠都在教室最後排放掃把和垃圾桶的角落。這個角落裡除了垃圾,還經常能發現小賴的東西,比如他那帶著好幾個破洞的二手書包、寫著歪歪扭扭名字的作業本。而小賴的臉上、身上時不時也能發現一些淤青和傷疤,但每當老師追問時,小賴卻從來不說是怎麼回事,小賴的父母也從來不追究。有一次老師在班會上嚴厲批評了同學欺負小賴的事情,並警告學生不準再這麼干,然而結果是當天晚上小賴就被一群同學圍堵在放學路上,他們認為是小賴告狀導致了老師的責罵。而第二天鼻青臉腫的小賴依然迴避老師的責問,沒有說出是誰揍了他,甚至無論老師說什麼他都低著頭,專心玩弄著自己那還沾著自己血垢的衣角。從此以後老師也不再過問小賴的事。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繼續下去,同學們天天過著上學讀書打小賴的平淡生活,直到有一天突然發現小賴沒有來上學。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直到一周後,一個妻子在小賴父母單位工作的老師才帶來了消息——小賴一天晚上摔死在了自家樓道上,扭斷了脖子,腦漿流了一地,臉上還帶著被毆打後留下的淤青,也不知道是被父母揍的還是被同學揍的。這個消息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氣中,小賴的母親第二胎已經快要臨盆,全家都沉浸在新生命到來的喜悅中,彷彿小賴這個孩子從來都不存在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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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豪是個大胖子,五年級時從外地轉學而來。他體重超過120斤,整個人看起來膘肥體壯,坐在座位上看起來像一座小山一樣。小豪因為人高馬大,座位被分到後排的角落,這是一個熊孩子的王國。雖然小豪的身形看起來很有威懾力,但他平時一直都是在角落裡自己玩自己的,在班上也沒什麼朋友,上學放學都是獨自一人,顯得很人畜無害。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熊孩子中間興起了一種「試膽」遊戲,遊戲規則很簡單:當面挑釁小豪,並且要全身而退。誰把小豪欺負得最慘,讓小豪最憤怒,誰就是冠軍,可以獲得一項特權——在課間加餐時能夠向其他熊孩子「徵稅」,獲得一份額外的點心。學校的點心做得非常用心,這對於沒什麼零花錢買零食的小學生來說可是一項很棒的「福利」。從此以後小豪就成了熊孩子們組團副本的boss,每一個熊孩子都夢想著能幹掉這個boss,掉落他們夢寐以求的糕點。
冠軍只有一個,競爭非常激烈,當熊孩子們發現小豪能夠很好免疫肉體攻擊時,這群「聰明鬼」發明了精神攻擊,比如將他的作業本撕成碎渣,或者搶走他的課間點心。隨著「副本」通關難度越來越大,熊孩子們對小豪的精神攻擊也開始升級,他們已經不滿足於僅僅只是搞一些惡作劇了,開始公然辱罵小豪和他的父母,進行各種嘲諷和人身攻擊。終於一次小豪在被一個熊孩子一邊辱罵一邊扇耳光時爆發了,一拳打在熊孩子的鼻子上,那個小雞仔似的熊孩子頓時如同斷線風箏一樣飄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臉上糊滿了鮮血與眼淚的混合物。其他驚恐萬分的熊孩子們驚叫著跑去了老師辦公室,沒過多久怒氣沖沖的老師就趕來了,當即對小豪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並要求小豪立即將家長叫來學校。
然而隨後風急火燎趕來的並不是小豪的父母,而是他年邁的奶奶。老師並沒有什麼隱私意識,認為小豪在敷衍自己,於是當眾要求小豪必須叫父母來,否則就要處分小豪。焦急無奈的奶奶最終才道出實情:小豪的父親因為工作關係一年有300天以上都不在家,而小豪的母親又有輕度智力障礙和精神問題,平時都是自己在帶小豪。
這個事件雖然以小豪賠禮道歉結束,但從此以後班上的熊孩子都知道小豪家的事情,他們認為小豪沒有人撐腰,對小豪的欺壓也越來越肆無忌憚。但這些熊孩子也學乖了,從來不動手,他們辱罵、孤立小豪,只要小豪一動手,立即就會搬出老師來鎮壓。小豪因為暴力問題,成了班上的問題學生,雖然他也有跟老師申述過,但老師始終堅信一個巴掌拍不響,為啥班上這麼多同學每天就你問題這麼多?小豪幾次申述失敗後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學習一落千丈,最後終於因為一次打傷了好幾個同學被學校勸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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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85歲了,是一個重型老年痴呆患者,被家人丟棄在一家僅需要2000多塊一個月的精神病康復中心。這個康復中心的老年區擠滿滿了各種老年精神病患者,他們全部被鐵柵鎖在狹小的活動區域內,一間不到15平米的病房要裝下四張病床和床頭櫃,剩餘的空間僅夠人進出和轉身,空氣中充斥著濃郁的消毒液與屎尿、汗臭、各種嘔吐物混合的氣味。明白的人都知道,這個康復中心其實就是個送終中心,進來的老人是很難再出去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護工阿姨端來了一盆像麵糊一樣的東西,為了趕時間她呵斥躺在床上專心扣指甲的王婆婆趕緊坐起來,然後就挖了一大勺麵糊塞進了婆婆的嘴裡。護工阿姨動作非常麻利而熟練,勺子在王婆婆的嘴裡和盆里來回攪動,就像一個正在給挂面機送麵粉的工人。王婆婆畢竟不是機器,往往前一口食物還沒有好好咀嚼下咽,下一勺就送到了,這讓她顯得有些慌張,偶爾還會被嗆得咳嗽幾聲,幾團麵糊也會隨著咳嗽掉到婆婆的衣服上。護工看到衣服上的麵糊皺了一下眉頭,隨即非常熟練地用勺子刮下那團麵糊重新送回婆婆嘴裡。
像王婆婆這樣沒有行動力的老人由護工餵食,而剩下的老人則在其他護工的吆喝下排好隊端著盆依次去打飯。沒有按要求排隊的老人會被護工訓斥幾聲,如果無效,護工會抓住老人的肩膀將他們推回隊列里站好。每到放飯時間,走廊里總是會充斥著各種吆喝、爭吵的聲音。
在這樣吵雜的環境下,王婆婆有時會爆發被害妄想癥狀,認為是護工將老人們拖出去槍斃,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自己,所以每次護工來喂自己吃飯時都吃得非常專心而用力,因為不能做個餓死鬼嘛。當家人來探望時,王婆婆會趁機向自己信得過的孫子強調有人要謀害自己的事情,但這樣做的後果是讓家人確認她病得越來越重,反而對護工的很多強制措施選擇了理解和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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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護當事人隱私,以上案例均為抽取各種現實案例組合虛構的。從這些暴力受害者身上我們能夠清晰地發現一些共同點:
一、由於原生環境就缺乏權威的保護,缺乏安全感,由此產生對權威的不信任,從而很難從權威處獲得保護和幫助,也不習慣向權威求助。
在上面的三個案例里我們都能發現被親人忽視的影子,這也是很多暴力受害者的家庭特徵,處於這種環境下遭遇到攻擊時被害人總是會習慣於獨自做一些準備來抗擊傷害。而本身可以拯救受害者的權威因為即使伸手去幫助,也可能不會獲得感激或者其他正反饋,會感覺在幫助過程中充滿了挫敗和抵抗,這會嚴重削弱權威主動去幫助受害者的意願。
二、所處的環境相對封閉,缺乏向外界尋求幫助的途徑。
小賴被父母鎖在院壩里,小豪被老師丟棄在熊孩子的王國里,而王婆婆則被家人丟棄在監獄一樣的精神病院里。這些受害者往往由於自身認知能力不足,找不到脫困的辦法,無法從封閉的環境中擺脫。即使具備脫困的力量和機會,也因為無法運用而錯過。
三、所處的環境本身缺乏發現問題的人或條件。
如果小豪的老師具備一點心理基礎知識,其實是能夠發現小豪的問題的。可惜成見一旦形成就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本來可以作為拯救者的權威這時反而成了施暴者的保護傘和幫凶。在王婆婆的場景里,由於都是精神科醫生和毫無醫療知識的農民工身份的護工,沒有人對護工進行心理干預,這是導致護工心理問題同步惡化、服務質量變差的重要原因。因為服務這些被認為「毫無希望」的老人,確實很難得到成就感,而且工作環境還如此壓抑,很多護工都抱有「要不是看著工資高,自己又沒本事干其他的,早就不想做了」的想法。在很多孤寡老人的保姆上也能發現同樣的心理問題,往往積極樂觀、子女孝順的老人,哪怕脾氣差一點,保姆的服務年限也很容易達到2年3年甚至更久,而存在心理問題甚至精神問題的老人,由於家庭親子關係被損害殆盡,保姆從老人以及老人孩子身上得不到感激和成就感,離職頻率普遍高得多,甚至有過一年換10個保姆的案例出現。所謂三人成虎,如果一個老人家裡的保姆頻繁更換,同社區的其他老人會怎麼看待這個老人?一旦「可能這個人就是怪,不然為什麼這麼多保姆都要辭職」的觀念形成,這些街坊鄰居甚至會對保姆和子女對被害老人的虐待視而不見,反而認為這些傷害是合理的。
正是基於受害者的這些特徵,我在反思對於校園暴力的受害者,應該及時提供心理輔導,幫助其重塑對權威、對社會的信任,重新找到社會支持感,消除對社會的抵觸和敵意,這是遠比單純懲罰施暴者更加有效的措施。其實施暴者在原生家庭可能同樣也是受害者,有很多施暴行為其實都是一種自我保護措施。就像猶太人集中營里,有很多猶太人會配合黨衛軍殘害自己的同胞一樣,在一些被害人觀念中,變成惡魔是避免自己被惡魔傷害的好辦法。
而對於沒有能力再改變認知的精神問題老人,則需要注意對他們的照顧者實施心理干預,避免出現熱情耗竭的現象。
之前參加過一個重慶各學校心理骨幹老師的培訓會,在會上提出的一個模式很有參考意義:由老師學習基本知識後充當問題發現者,然後轉交由專業機構處理問題,政府買單並負責對問題處理結果進行評估。事實上這也正是目前很多社工機構接政府下發的項目普遍採用的模式,模式的問題很多,但改變已經開始了。
1,
大雄被胖虎打了,因為他家窮,胖虎瞧不起他。小夫被胖虎打了,因為他家有錢,胖虎覺得小夫瞧不起人。2,
大雄被胖虎打了,因為他看了胖虎。這是不服啊。
小夫被胖虎打了,因為他沒看胖虎,目中無人。3,
大雄被胖虎打了,反正老師不喜歡他,打了白打。小夫被胖虎打了,因為老師喜歡他,他肯定愛打小報告。4,
大雄被胖虎打了,因為大雄是個軟柿子,不敢還手。小夫被胖虎打了,因為上次,他竟然敢還手,打服為止。5,
大雄被胖虎打了,因為他長得丑,有礙市容。小夫被胖虎打了,因為他長得好看,很多女同學喜歡他。
大雄和小夫有什麼共同點?有的,所有校園暴力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運氣不好,遇到了胖虎。你看看,身邊被欺負的老實人有什麼特徵、總被別人踩的人有什麼特徵不就知道了?
你們的社會價值觀不就是誰狠、誰能壓誰、誰能把人整的說不出話、誰能踏著別人的屍體爬上來,你們就崇拜誰么?
什麼父母養什麼娃、什麼老師教出什麼學生、什麼老闆帶出什麼員工,這有什麼奇怪的?
你提的問題,本來就是受害者譴責啊。
【遭遇家暴的女人有什麼特徵?】【遭到搶劫的人有什麼特徵?】……
瞧,認為【加害者】有問題的,只有這麼幾個人。
現在知道,【受害者】有什麼特徵了吧?被譴責、認為他們自身有問題、被社會意識忽視、貼上各種有罪的標籤,就是他們的本質特徵。
與其說是他們的特徵,不如說是我們賦予他們的特徵。
——————犯罪專家讓我想起了郭德綱的相聲。
小白兔在森林裡散步,遇到大灰狼迎面走來,上來「啪啪」給了小白兔兩個大耳刮子,說:「我讓你不戴帽子。」小白兔很委屈地撤了。 第二天,小白兔戴著帽子蹦蹦跳跳地走出家門,又遇到大灰狼,上來又「啪啪」給了小白兔兩耳刮子,說:「我讓你戴帽子。」 兔兔鬱悶了。思量很久後,最終決定去找森林之王老虎投訴。說明了情況後,老虎說:「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要相信組織哦。」當天,老虎就找來自己的哥們兒大灰狼,說「你這樣做不妥啊,讓老子我很難辦嘛。」說罷抹了抹桌上飄落的煙灰,「你看這樣行不行哈?你可以說,兔兔過來,給我找塊兒肉去!他找來瘦的,你說你要肥的,他找來肥的,你說你要瘦的,這樣你就可以揍他了么。當然,你也可以說,兔兔過來,給我找個女人去。他找來豐滿的,你說你要苗條的,他找來苗條的,你說你要豐滿的。可以揍他揍得有禮有節。」大灰狼頻頻點頭,對老虎的崇敬再次沖向新的巔峰。不料以上指導工作,被正在窗外給老虎家除草的小白兔聽到了,心裡那個恨啊。 次日,小白兔又出門了,怎麼辣么巧,迎面走來了的還是大灰狼。大灰狼說:「兔兔過來,給我找塊兒肉去。」兔兔說:「那,你是要肥的,還是要瘦的呢?」大灰狼聽罷,心裡一沉,又一喜,心說,幸好還有B方案。他又說:「兔兔過來,麻利點兒給我找個女人來.」兔兔問:「那,你是喜歡豐滿的,還是喜歡苗條的。」大灰狼沉默了,幾秒鐘後,大灰狼走上前去,抬手更狠地給了兔兔兩個大耳刮子:「我讓你不戴帽子!」我反對 @曾旻的回答。校園暴力和暴力犯罪是完全兩個概念,校園暴力在我國官方和學界是等同「School Bullying」,在香港叫校園欺凌,在台灣叫校園霸凌。校園暴力/校園欺凌/校園霸凌的受害者跟暴力犯罪受害者完全不同,即使是自信、有危險防範意識,難以被肢體欺凌的人,也很可能會因為被同學嫉妒而被社交欺凌、言語暴力、網路暴力。校園暴力/校園欺凌/校園霸凌的受害者都是被隨機選擇的!
具體請看我的另一個知乎回答:什麼是校園暴力?校園暴力、校園欺凌、校園霸凌有什麼不同? - 范平雨的回答 - 知乎評論區的言論讓我懷疑我的話沒說明白,看來是需要強調一下:校園暴力(校園欺凌)的受害者可以是任何人!普遍的特徵是總能被欺凌者找到欺凌的理由!什麼身體弱小、性格懦弱絕對不是普遍特徵,我接觸過的校園欺凌受害者里健壯、優秀、強勢的比比皆是!
以下是原答:
我是來反對這個問題的,總結校園暴力受害者的普遍特徵,就像總結兇殺案、強姦案的受害者普遍特徵一樣,暗含著一層意思:某一類人容易成為受害者。相比之下,反而很少人會問:校園暴力的「施害者」有什麼普遍特徵。
人們喜歡從受害者身上找規律,是出於自我保護的心理,在社會心理學上叫公正世界假設(just-world hypothesis)。我比較懶得找論文,有興趣的去看維基百科吧,鏈接:Just-world hypothesis。一般人為了自己心裡的安全感,傾向於相信這個世界是公正的,「好人有好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是樸素的公正世界信念。在公正的世界裡,人們會遭遇厄運,一定是因為他們哪裡做得不好,如果我能了解並避開這些不好的行為或特徵,那麼我就不會遭遇厄運。這種公正世界信念,會催生「受害者有罪論」,被強姦是因為你不檢點,被謀殺是因為你認人不清或者自我防範意識不夠,總之,為什麼是你而不是別人受害呢,一定是你有問題。
我習慣把校園暴力稱為「校園欺凌」,因為欺凌的範圍可比暴力大多了。至於「校園欺凌的受害者」到底有沒有共同特徵,有!我可以總結出一大堆:1、學生;2、有與眾不同之處;3、跟欺凌者在同一個校園內;4、欺凌者能從欺凌他們的行為中得到某種心理上的滿足。
好的,這樣你們就可以看出,這些共同特徵根本就是廢話,每一個人都符合這個特徵,每個人都可能被欺凌。欺凌一個人一定有理由,這個理由
可以是:「他很懦弱好欺負。」也可以是:「他太強勢了我偏要欺負到他服軟。」可以是:「她長得太丑看著就不爽。」也可以是:「她長得那麼漂亮一定是婊子。」可以是:「他傻乎乎的我才不要跟他做朋友。」也可以是:「他那麼多成績好的朋友偏不跟我做朋友一定是看不起我。」看到沒?欺凌者想欺凌人的時候,有一百種理由可以把TA的行為合理化。如果我們也認同了他們的這個觀念,認為被欺凌的人一定有什麼原因,那就會給受害者帶來二次傷害:「因為你有這個特徵,所以你被欺凌也是正常的。」然而,真的是這樣嗎?希望大家深思。我高一剛開學的時候,班上有一個女生莫名地針對我。我沒跟她說過一句話,也沒做過什麼事,就莫名其妙地被她討厭了。
我這個人不善交際,朋友不多,所以在班上沒幾個熟悉的同學。
那個女生就跟周圍的人說我壞話,具體是什麼我現在也忘了。但是我記得一開始還會跟我說說話的男同桌,有一陣子突然不回應我,無視我。差不多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每天都是硬著頭皮來學校上課的。我挺在乎周圍人的眼光也很容易受影響,就因為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原本初中一直都在重點班排前十的我,上了高中變成了班級倒十。高二分班的時候,媽媽還特意去找校長別把我和她分到同一個班。分班後有的時候在走廊、樓道碰見了,還要特意沖我翻白眼,和同行的人再詆毀我幾句。那個女生真的是幾乎毀了我整個高中生活。普遍特徵就是【與眾不同】。
學習特差的,家庭條件特差的,相貌特差的(女生也包括一些相貌特好的),父母沒本事的,性格孤僻懦弱的。
校園暴力是一種群體之惡,所以針對的對象一般都是特異的個體。
有靠山的不會受害,比如受老師欣賞的、受大哥保護的、家長牛逼的、自己牛逼的;
泯然眾人的不會受害,因為施暴者注意不到他們。
受害人還有可能是犯賤的或者犯錯誤的。
若榆同學比我小兩個年級,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那時候小學是五年,不是六年),他三年級,有一次他吃壞了,拉稀,課間操的時候本來想上廁所,但是老師來了,他不敢去,就堅持做廣播操,打算做完了再去,結果第八節下蹲運動,他沒憋住,拉褲子里了。當時我送他回家換衣服,下午再到校,他就受到了全班同學的嘲諷。
他跑去前排教室找我,我就氣勢洶洶地到他們班問罪,我是學校最高年級我怕誰?五年級打三年級的基本沒難度,他指一個我打一個,打了十幾個,全班人愣沒有一個敢離開教室的,都在那兒等著挨揍。後來被老師過來把我趕走了。
然後就再沒有人提拉褲子里的事。
這件事,看上去像是我在施展校園暴力,其實,施展暴力的是那些嘲笑同學的人。暴力不僅僅是指肢體行為,而且,如果我弟弟被因此長期孤立,語言暴力遲早會發展為肢體暴力,他就成了一些惡學生的人肉沙包了。
普遍的特徵大概就是周圍人的態度,有看見你被校園暴力,默不作聲的;有成績好的,公然對你嗤之以鼻的;長得漂亮的還會戲弄你;有些裝X的還會時不時得秀優越感;以及老師的不作為。以上是我初一初二以來觀察的感受。初中的時候遭受到語言暴力(大部分是女生)。因為我從鄉下來並且成績靠後。初二的時候一個在班級里同宿舍的,人緣和成績都不錯的女生經常跟我在一起,她說其他人有點做作。後來初三回到自己家讀書。。。同學之間關係很好。。。最後,我祝願參與校園暴力的人,請你們去死。
還記得這個男孩子嗎,希特勒
雖然現在的生活沒有什麼太大的異常,但總是在偶爾面臨失敗與困惑的時候,會回顧反思自己,陷入痛苦情緒,一時難以自拔,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我」過著這樣的人生,性格缺陷也會很多。
我的父親是一名教師,母親是個體,經營著一家農資店,我從小生活在縣城。縣城不大,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縣城念完的。
從上小學開始到高中這十二年里,遇到過不同的校園暴力,開始的無聲無息,屬於慢性壓迫,長期很壓抑的畸形生活,從一開始的恐懼到無助到順從,被禁錮行為,再到習慣性的不知反抗。如果說第一次遇到是偶然性,那麼每換一個新的環境,依然會遇到不同程度不同人對你施加的暴力與壓力,那麼就有反思與總結個人性格,行為習慣的必要性了
一切自我認知和反思,發生在大學,真的是短暫的自信長期的自卑,參加了班干競選學生會競選,但我很怵,長期的性格軟弱自卑,和舍友相處的很不好,我自己當時沒有感覺到很害怕他們,但有一次和舍友打車給她過生日,坐蹦蹦,我說師傅你這到江南多錢吶?師傅說我可到不了江南,然後舍友說你快閉嘴吧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然後我就安靜的坐著了,他兩下去拿蛋糕,我在車上等著,司機說,你怎麼這麼怕她們啊?她們對你這麼凶能這麼慣著么?我才開始有意識到,宿舍里讓我幫他們涮杯子,跑腿取東西,我要不做,他們就開始和我鬧矛盾,在學生會裡也是總感覺自己在被欺負,大一生活很忙碌,我也很不知所措,和舍友相處不好,上課吃飯總是一個人,學生會也干不好,班裡剛開始還組織活動,但不怎麼和班裡同學交談,很快就被孤立了,離家太遠,十一放假沒有回家,想家,很無助,臨近期末考試發高燒,舍友沒有一個人問一句,爬起來自己去診所打吊瓶,打到一半昏睡過去,醒來被倒抽了半截血,診所里已經沒有病人了,出了一身汗,十二點從診所出來下著大雪,也回不了宿舍,求護士在診所睡了一晚,第二天被舍友責罵到不回來也不說一聲,我也很反感她是那種地域歧視的人,那一年經常神經緊繃,常常忙完學生會跑完腿心裡很低落很無助,沒有地方可以躲著大哭一場,哪裡都是人,哪裡都不屬於自己,哪裡都不能包容自己,實在忍不住,在馬路上哭了起來,覺得父母不要我了,把我送在這,每天都一副被強姦的樣子,天天跟媽媽打電話哭,蹲在洗衣房裡,那段時間媽媽也很崩潰,曾想過讓我撤學回家。就在那一學期,我抑鬱了,整晚整晚睡不著,一坐一宿,白天上課又很頭痛,很痛苦,走在路上也像是裝在套子里的人,不希望別人看見我的臉,也不和別人交心說話,特別不輕鬆,神經緊繃,舍友玩笑著說到,你快去看看我們學校心理醫生吧,後來我就去了,在醫生那哭訴了很長時間,放假了,三天長途火車,硬座,沒喝一口水沒吃一口飯,出了站口就抱住接站的母親痛哭。到家幾天後去看姥姥,默默的坐在哪裡不說話,姥爺說,這孩子跟變了個人一樣不說話,鄢吧了,母親就帶著我一邊藥物治療,一邊經常出去散心,每一次開校我都很怵,母親鼓勵我,說膽子拿大,放心去,該怎樣怎樣父母永遠都支持你,然後開校大學校友都說我變了,但沒法改變的還是一時半會改變不了,我換宿舍了,樓長詢問情況問的很仔細,臨了,樓長問我,你父親是老師難道他發現不了你的性格變化嗎?他沒有幫助引導過你嗎?我看你個子挺高長得也水靈怎麼這麼自卑呢?你好像很害怕,對你成長遇到過的任何一個環境。
新宿舍里,嘗試融入她們,但很難,又好在她們對我好像不冷不淡,無所謂,所以我很快現在馬上要畢業了,回想起所經歷的這些,一直不喜歡回憶起任何一段過去,有次喝醉唯一一次跟別人聊起過自己小學時的遭遇,他說,怎麼會這樣,原來自已這些遭遇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面臨的成長問題。怎麼會這樣?
如果你說遭遇過校園暴力的人有什麼共性,我覺得就是這種易招黑體質吧,總覺得別人在欺負自己,總覺得自己孤立無援,經常會自我孤立,自卑膽小怕事,很討厭自己,也很討厭自己的遭遇,可又得不斷調整改變自己適應社會,苟且掙扎,我現在開始漸漸明白,別人能這樣對我,出現這種從小到大不同人不同狀況,還得自己身上找原因,哪怕一個人他很好,品德家教修養都很好,和這樣的你長期相處,也會被你自己誘導為給你施加暴力壓力的人,我很恐懼談對象,也很懷疑交朋友,但出於孤獨,偶爾會想。現在遇上相處還是會想很多也很不自然,很累,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馬上畢業進入社會,只能自我鼓勵,調整讓自己漸漸好起來。我相信世界和社會的善良,偶爾也會埋怨痛恨父親在我年幼無知受傷害時的逃避不作為,但我的父親很疼我,他在我的教育中選擇迴避也有他與母親的關係,父親家境不好,長子責任多,母親家境很好,性格易衝動任性。母親賺的又比父親多,家裡樓房也是姥爺買的,奶奶因為我是女孩傷害過母親,爸爸很難,我知道,所以偶爾會埋怨會恨覺得爸爸哪怕當初在任何一個階段拉我出來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但是我同他愛我一樣很愛他。母親很愛打我也不太會控制自己情緒,但她的心痛和好強,為難與無助,望女難成鳳的苦心我也理解,她們都很難,誰也不希望我會是現在的樣子,祝我越來越好,願我少些埋怨多些勇敢,也希望那些遭遇過校園暴力的同學們放輕鬆
過往只是人生經歷,不是人生負擔,都會過去的,重要的是現在的生活,是未來那個健康優秀的你,加油,我們一起都加油↖(^ω^)↗
要學會面對了,沒什麼好迴避的作為一個資深的弱勢者但卻努力試圖改變自己的早年的懦弱性格的人,我來說幾句吧。
從小學到初中我幾乎都是人群當中最不起眼的那種小孩,那種有些攻擊性、侵略性的小孩可以對之隨意轉嫁情緒,表達攻擊與證明自己存在的人。
我認為校園欺凌的受害者是有一些共有特徵的,老實,懦弱,還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就是給人以一種----可以惹得起的性格氣質。我們不習慣,不敢於去與別人直接地對峙,表達自己明確的抗議與不滿,即使是在這樣的反應極其正當的時候。為什麼不敢?因為擔心反抗的姿態會遭來更加嚴酷的還擊。 那些別人的攻擊我們都避之不及了,哪還會敢採取做法然後招致更多? 日常在生活當中,為了避免被別人敵視,我們會盡量地讓自己低眉順眼,盡量地討好,以獲得別人的喜歡。甚至在一種陌生不安的情境之中,我們會逐漸地收斂自己的自我表達,個性是個奢侈品。漸漸地我們就在人群之中變得缺乏存在感了,妄圖通過這樣的方式避免所有可能之攻擊、危險。
前面有答案說到缺乏自信,我認為這確實算是缺乏自信吧。這樣的性格的核心就是缺乏自信與勇氣,但是缺乏自信還不能算是受欺凌者的獨有特徵。因為許多不被有形地欺凌的孩子也不一定有自信,甚至就是那些欺凌者本身其實也不自信。雖然他們看起來是似乎與霸凌的受害者很不一樣,霸凌的受害者逆來順受,但是他們具有侵略性,張牙舞爪的。然而真正有自信的人是不會通過去對更弱者施加欺凌羞辱以找尋存在感和自身力量的確證。
前面的答案說到,在受害者身上找出共有特徵或原因(如防範意識不夠)似乎有著將責任歸結到受害者本身的嫌疑,這我也是不同意的。或者因為欺凌的形式與種類格外分化(如從肢體到言語再到社交孤立等)就認為這樣的一些普遍原因,共有原因不存在卻又是有點混淆概念和事實了。還有一種觀點認為,霸凌之所以存在的根本原因是在於人與人之間的權力不對等,這確實是一個基礎因素吧,但是有必要點出的是,這個權力不對等有些時候並不一定非得由客觀因素(比如體力,經濟條件等,馬雲還被逼捐、萬達還被碰瓷呢你說)造成的。最首要以及直接的原因是,由於受害者自己的性格因素使其放棄了對於自己正當的權利與尊嚴的捍衛。比如體力不如丈夫的妻子有可能夫妻關係的主導一方,擁有著更多的話語,對性格溫順老實但是卻足夠把她打的滿地找牙的丈夫以壓制等等。再比如人際關係當中經濟條件好的一方受到不好一方的敲竹杠、利用,等等。外在客觀的條件並不能確保一個人免予遭受欺凌。
在更深層次上,我認為像霸凌這種現象,其實出在某種話語地位的失衡上(這也算是權力的不對等)在這樣的關係里,欺凌者,也即話語強勢的一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定義事情的性質,,而受害者一方由於一些原因的阻礙或者制約,放棄了表達自己本身可以的那種捍衛、還擊。比如明明是一種對對方人格和尊嚴的羞辱的嘲笑與戲謔,但是卻被強勢一方將其描述為,開個玩笑而已嘛! 而受害者本人因為似乎更加忌憚別人的態度、看法等原因,(比如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得罪對方)寧願息事寧人,寧願放棄表達自己的那些不悅,或者就是有意或者無意地已經被動地接受了那個強勢一方邏輯上的潛在設定,哎呀那只是玩笑,不必真跟他較勁等。說這些是想說,權力與話語不對等不少時候與受害者與加害者本身的性格都有著很大的關係。
曾經我在小學五年級時被一些小孩欺負時,主要就是捉弄的形式,我的一個同學跟我說,「XXX,你以後要是不想被欺負,你就可以去欺負那些比你小的嘛,這樣那些同學就會認為你也是假精的,所以可能就不會欺負你了。」(意即讓那些欺負我的人看到其實我與他們一樣都是具有某種侵略性的,這樣他們再試圖將那些侵略性施加於我時可能就會有所考量、掂量了)我那個同學其實本身也是弱勢群體當中的一員,但是他卻在那樣的情境之中習得這樣的自保策略。我當時雖然也很不喜歡被人欺負,但是卻並不願意將這些我自己不想遭受的羞辱轉嫁給別的同學。我當時其實也沒有膽子和底氣去欺負別人,但是我這個人有些固執,想著我寧願去擁有那種去對抗欺負我的人的膽量,而不是將之進行轉嫁的「膽子」。我其實憎惡去認同這種讓我感到不爽的方式與做法,雖然我彼時不一定有那種去抗爭的勇氣。
從這裡可以看出來的是什麼呢,其實欺凌霸凌這樣的社會現象(包括職場霸凌,社會上的弱肉強食,甚至是一對關係當中的「壓制」等,我不認為那些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是有著潛在的鏈條的,這種鏈條當中每個人根據自身的情況其處在的位置與處境都有著不同。我認為這樣的潛在的鏈條其實其實前現代化當中的社會形態似乎是被默認為是一種常態的內容的,那種你要避免就只能學著少惹事,少接近那些人,,而非是鼓勵對其做法的明確而公開的抗爭,因為那樣也即意味著你要惹禍上身了,得罪那樣的人似乎是被我們視之為極其危險的做法。。。而那些施害者如果任由他原本欺凌的人去這樣撥他們的逆鱗,也即「受抗爭而卻搞不定情況」時,那麼他們試圖通過不同方式在人群當中建立的「威信」也會掉之於地了,這樣他們自己也會被他們的肉食者同伴們鄙視,如此你就再也難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了。這也許本身就是為什麼那些欺凌著會對這樣的模式所把持的原因。
種種原因使得那種前現代化社會裡的這樣的一種極其卑劣的方式與做法持續地得以延續。肉食者玩弄他們的權力遊戲,在所處的人群當中建立那種圍繞他們的地位與威信的遊戲規則秩序等,弱勢者則被迫習得那種明哲保身的生存哲學,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嘛!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嘛!這甚至是隱隱然成為某種亞文化的東西。這樣的生存處境下,每一個不同處境的人都得找尋自己的策略,去扮演那個生態里幾近是為你量身定做好的角色。曾經被人那做比喻的那種狼與羊的性格在人群當中的分化,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曾經魯迅說的是什麼,勇者的憤怒抽刃向更強者,弱者的憤怒卻對更弱者舉起屠刀,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著許多英雄專向孩子瞪眼。曾經我們是不大會去公開討論什麼霸凌的,好像那是社會當中不可避免或難以避免的部分一樣。那時人們能做的只是去迴避,避免,也即是退讓,向一個相較自己更加強勢者的抗爭通常不會有好果子吃。我說那種生態極其秩序規則是前現代化社會裡常態,可能有人會反對了,不對吧,現代化社會也會有這些的。是的,權力與話語的不平等、不對等也許還會在社會上長期地存在,但是現代化社會有一個基本特徵是越來越尊重人本身,價值,法律等也對於弱者的權利與尊嚴被著更多的保障。中國社會其實只是正在處在現代化的過程當中,不是說所有傳統社會裡的舊的遊戲規則都會一下變掉了。上個世紀的革命階段,使得我們在政治結構、社會形態方面被重構了,但是那些原本社會裡文化與價值上的潛在設定、慣性等卻不是能夠被短時間內輕易地扭轉,這些是需要在時間以及我們在這些時間當中不斷地把原本的那些潛藏著的,以往認為沒有解決辦法或者壓根就不會想到有什麼必要去解決的問題的廣泛討論來逐漸地消解掉的。
像這陣校園霸凌的問題被廣泛討論與關注,這本身就是我們社會裡對於人的尊重在逐漸不斷地成為共識的一個反映。這種積極的人們觀念上的變化其實正在以不斷地正視與討論當中深度地發酵著。
另外,我對於自己的問題的試圖解決與化解的過程當中,我發現其實校園霸凌,或者人際關係里易成受害傾向這一點其實根源恐怕是出自家庭教育,出自孩子與父母關係里潛藏的問題之上。我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從小我對一些事情產生憤怒與不滿的時候,他總是表現出那種批駁的態度,縱使我本身的反應是正當合理的,但是他剝奪我對受到侵犯的正常反應之後,我的性格上的缺陷就潛在地遺留了下來了。他作為一個面對這個社會採取極其退讓,妥協的姿態的人,是沒有辦法在自己的兒子遭到外界的侵犯時予以保護的。相反,他總是教我去對別人的事情盡量忍讓,因為在他的觀念與狀態當中如果我與別人發生矛盾時,這一來可能對我有安全上的隱患,二來起碼也給家庭帶來麻煩等等。事實上吧,他自己本身就在不少時候也是傷害與壓制我的,他的在社會交往當中產生的情緒就不時向我發泄轉移,因為我是這個懦弱的男人最可以去惹得起的人,最可以不用在乎後果去得罪的人。
而後來當我回想自己在遭受欺凌羞辱的時候感覺如果還擊就會遭到對方加來的更有更加嚴酷的打擊的恐懼的時候,我發現這是因為我在他這麼對待我時表達抗拒然後遭來暴打的緣故。這種方式給我在性格及心理方面留下的是什麼樣的影響的,很主要的一條就是,每當我被人侵犯羞辱的時候,本來是不滿及憤怒的,但是與此同時卻是感到恐懼,感到一種如果我將自己的不滿及抗爭正當地表達出來,那麼我就會感到好像要即將大難降臨般的恐懼。就是這種每當其實理應表達自己的憤怒與抗爭的時候,卻被一種強大而不能理解的恐懼籠罩把持著,如此我能做的就只剩下隱忍與逃避了。想一想那些遭欺凌的孩子,他們難道不是大多數時候正是害怕表達出自己本身正當的抗爭與不滿時會遭受對方的變本加厲從而不得已隱忍與退讓了嗎?恰是這樣的心理慣性使得他們其實難以像其他正常孩子那樣有效地保護自己。
但是他自己的性格方面的問題來源又在哪呢,同樣是自己兒時的經歷,我們家在我爺爺的時候就是村裡弱勢的一家子,遭人看衰是算可以忍受的了,而被人欺凌也是常見的。他自己想必小時候在村子裡與其它同齡人相處遭遇的對待也不會好。說句不怕被笑話的,他曾經給我說,他小時候他父親告訴他如果有人朝你臉上吐口水,你就用手擦掉就行了嘛。(何必去跟人起衝突惹來麻煩呢!)他倒沒有教我同樣的方式,但是在我與外界關係的教導上的態度也相差不大。壓制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只教我不許惹事,而非在與其與外界和關係出現問題時站在我邊上站出來給我以保護和捍衛。
孩子有時是父母社會角色、社會身份的繼承者,那種來自家族的歷史慣性會在孩子身上持續地起著作用著,直到一些深層次的問題被正視,方能得以逐漸地化解。我自己是在14歲初中那一年跟一個老是向我動手動腳的同學打了一架,我才發現那個我原來一直因為害怕而不敢表達出來的憤怒反抗原來竟是如此有用的,簡直立竿見影,那個傢伙後來再沒有敢於跟我動手動腳了。然後,我的故事也並不那麼勵志熱血,並不是一場戰鬥之後命運就徹底被扭轉的橋段。在那之後的相當一段時間之內我並沒有改變自己是人群當中弱勢者一員的身份,那些積重難返的下意識模式需要更多的時間與覺察才能逐漸地消解。
肢體上的欺負我再也不接受了之後,那些隱形的、潛在的欺凌,如語言排擠,或者就是使喚等我都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持續地去應對周旋著,一點點地鼓起彼時所能用的膽量去拒絕,一點點回調自己原本十分順從的反應模式,表達出自己真實的聲音。然而縱使是在後來沒有別人再欺負的很長時間裡,我自己依舊是缺乏著一種自信心的。但是在那之後我開始逐漸地試圖去改變自己性格當中那些懦弱的地方,也曾試圖「發奮圖強」。現在回想這一場旅途的啟程其實直接地奠定了直到現在的期間十幾年的內心心路歷程,期間的心智,情感,精神世界方面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像是一首原本節拍沉悶壓抑踢踏的曲子,因為我當初年少時候的這些冒險,在它的原本不變的曲式之中撞出了一環變奏,然後這此起彼伏的變奏開始以一種我未知的方向引導著這個曲子的行進。
當然更重要的突破還是出現在大學後期意識到我所有的心理的性格上的問題的根源其實就是出在童年創傷與父母的關係里的時候,很多局面都才開始逐漸地發生極大的改觀。才開始真正消解著自己無形之中延續著的來自早年經歷的無形模式,那些壓抑著我真實的自己的包袱。一點點地衝破各種阻礙去流露表達出我原先因為恐懼焦慮而壓抑埋藏起來的真實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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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結果,原因絕不只一個。我說的太片面,所以附上文獻研究,結合欺凌的過程分析「普遍」原因。
有共同特點十分明顯,就是懦弱、落單。
在欺凌第二階段的「投石問路」,要是受害者敢反抗,欺凌者又未摸清這人的底,只會找下一個軟柿子後選人繼續「投石問路」......落單、沒後台,欺負你根本不需要害怕復仇,沒有任何成本就得到極大滿足感(變態心理)。而且,恰好展現了自己的權力。比如某老師看你不順眼,讓所有老師都「關照」你,就是看準你「沒能力反抗」這一點,亦可借這個機會炫耀自己的權力和人脈。
(親身經歷可論證這一點,但實在是片面。)補充一下,欺凌分4個階段。(反欺凌手冊)
一. 欺凌者想以欺凌手法得到某些利益(權勢/同學的認同感), 開始選定軟柿子,受害者不知道自己某些特點會成為欺凌者把柄。
二. 欺凌者投石問路,先是偷軟柿子的文具,嘲笑他,而軟柿子懦弱以對。
三. 欺凌者正式開始欺凌,並開始吸引旁觀者的注目。一些旁觀者加入欺凌隊伍,另一些旁觀者則告訴老師,也可能是受害者自己告訴老師,但老師沒有進行有效干預,反而責怪受害者,欺凌者發現欺凌行為是正當的,繼續欺凌。
四. 加重欺凌,旁觀者受害者不再告密,受害者心理受到無法挽回的創傷,
自卑-&>抑鬱-&>絕望出處:基思●沙利文 ,《反欺凌手冊》,中國致公出版社 ,2014.普遍特徵絕壁是爹不疼媽不愛,出了什麼事情父母第一個斥責你惹麻煩,被人欺負了也只好認是自己不對,反正沒有人來幫著出頭的。反正在家也是被父母家人欺凌,習慣性被欺凌唄,比起爹不疼媽不愛,外面那點欺凌講道理算不上什麼。比起自己被欺凌,還是少給父母惹麻煩好,內心深處(被欺凌者通常意識不到這層想法):「本來就爹不疼媽不愛了,再惹點麻煩豈不是要被扔掉了,欺凌就欺凌吧,還是藏著掖著不說為好,而且生怕被說出去給父母惹麻煩」。
我大膽猜測,校園暴力的受害者確實是存在普遍特徵的。
不知道有沒有讀過這本書,勒內·吉拉爾《替罪羊》。這本書是我在學神話學的時候順路發現的。它從文本的角度,探究了「耶穌為何會被人釘死在十字架上」這件事。順便也討論了一下俄狄浦斯殺父弒母也許並非是其必須死亡的根本原因,中世紀的人們為何要狂熱的燒死巫師等等。
作者提出了一種觀點:
當一個人的受難標記帶的越多,他就越有可能大難臨頭。
用通俗的話:你被欺負,是因為你可能本身具備了一些易被欺負的特徵,正是它們把你推向了校園暴力的泥潭裡。
(未完待續,下班再寫)
終於到周五了,這幾天查了些資料,明天睡醒了更……
我是一名嚴重校園暴力的受害者, 被毀掉了健康和事業 , 我的人生從此改變,至今依賴於藥物維持每天的基本生活.
加害者是一欺軟怕硬 熱衷於搬弄是非 嫉賢妒能的同學, 最主要的是一位老師: 那時我剛升初中 ,老師在我的眼中像聖母一樣高大.作為一個成績優異 任勞任怨 為人忠厚的好學生, 不明白班主任羨和溫為何那樣不停的在全班羞辱我 ,嫁禍於我 侮辱誹謗我. 我真的很迷惘,很困惑,彷徨無助,12歲就想到自殺. 幸虧小學的同學們看到我放學路上一個人邊走邊哭 ,幫助了我 後來才知道, 羨和溫的女兒正在追求嫉妒心強的同學的哥哥, 羨和溫為了討好這個同學, 為了自己女兒的婚姻,手段卑劣的毀掉無辜孩子的一生 . 羨和溫是靠不正當的手段才當上中學老師的, 後來又一再的沽名釣譽, 為自己買來各種牌坊. 她的行為令教師蒙羞. 她毀了我一切, 這麼多年我每天被病痛折磨, 苦苦掙扎著熬到今天. 但她至今沒有一點愧疚之心. 難道我的一生的如草芥, 如魚肉 ? 就像那些大屠殺的無名冤魂 ? 大家幫幫我 , 如何才能找到公平正義 ?真的是 "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羨和溫原從事幼兒音樂教育, 1978工作於河北省滄州市第一中學 . 後調離到河北滄州化肥廠子弟學校.首先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是的,校園暴力的「受害者」是存在普遍特徵的。
這個特徵就是缺乏自信和危險識別能力。這個結論是從犯罪「受害者」群體這個上位群體的研究中得到的。
Betty Grayson Morris I. Stein (1981)進行了一個經典的研究。他們來到監獄中,對正在服刑的犯罪人員進行了一項實驗調查。這些犯人包括搶劫、強姦等暴力犯罪。研究者讓這些罪犯觀看一段視頻,內容是在紐約街頭行走的人群。在觀看視頻的過程中,實驗的參與者被要求儘快地從人群中挑選出自己最有可能下手的受害者。實驗的結果令人驚訝,大多數實驗參與者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就做出了決定,並且大家的選擇驚人的相似。也就是說,「受害者」之所以成為「受害者」,並非偶然,其中有一定的因素。研究者試圖總結這些因素,發現犯罪者挑選潛在受害者,並不取決於年齡、性別(甚至男性佔比較高)、種族等人口變數。而是取決於犯罪者對於受害者「是否容易被制服」的判斷,這種「易被攻擊/易被制服」的特點會明顯地體現在行人的非語言信號中。包括姿態、身體語言、步伐頻率、步伐長度、對環境的覺察力等。研究者們將這種個體特質稱為「precipitators」,這種特質增加了個體成為暴力受害者的可能性。- 通過對這些潛在受害者的特徵進行分析,研究者們認為一個最為主要的「precipitators」是他們的行走步伐中缺乏「協調一致性」和「整合性」( "interactional synchrony" and "wholeness." ),這種缺乏組織性的步調、缺乏連貫性的動作會讓犯罪人員看到他們身上透露出的不自信。這種不自信「暗示」了犯罪分子:他們看起來是「不健康」的、缺乏抵抗能力的,很容易對他們下手、掌控他們。
- 另一個很重要的「precipitators」是注意力的缺乏(Distraction)。"Not paying attention, looking like a tourist—having the map out, looking confused—absolutely makes people more vulnerable," Burke says. 在路上打電話、玩手機、看ipad的行人,都體現出一種對環境的不注意,對周圍事物缺乏認識。
但是,如果你不知道要注意環境中的什麼東西,單純地提高自己的警惕是毫無幫助的。James Giannini的研究發現,那些被強姦的婦女對於識別他人面部表情中的敵意顯著弱於普通人,這種能力的缺乏讓她們陷入危險之中。
在校園欺凌中,受害者往往成績不佳、人際關係不良等,並且他們常常和校園中的」不穩定因素「接觸。前者讓這些孩子們缺乏自信的資源、缺乏支持的系統,後者讓這些孩子們缺乏對環境的注意力、缺乏對危險的識別能力;二者共同影響,讓他們成為校園暴力的受害者。
參考:Grayson, B., Stein, M. I. (1981). Attracting assault: victims』nonverbal cues.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31(1), 68-75.實名反對前排高票答案。
大人都知道撿軟柿子捏,小孩子更是這樣。被欺凌者往往有一下特徵。外顯特徵1,被欺凌者往往膽小怕事,不懂得拚死,反抗,不懂得讓欺凌者付出代價。2,被欺凌者往往逆來順受,不懂得或者不敢表達自己的憤怒。3,被欺凌者往往不會交朋友,朋友較少,甚至沒有朋友。4,被欺凌者往往情商不高,不懂得審時度勢,不會說話和辦事。5,被欺凌者往往家庭條件相對一般,家中無強人,父母不懂得教育孩子挨打就要還手,甚至還會指責自己的孩子。內隱特徵1,被欺凌者往往是低自尊的。2,被欺凌者往往是高幻想形,悲觀的。3,被欺凌者家庭往往不夠民主和和諧。沒有人是天生的惡人。
你如果不想被欺負就要讓欺負你的人知道欺負你是有代價,幾乎所有人在欺負人之前都要衡量成本的,當欺負你的成本高於你的收益,他一般就不會在欺負你。照例講故事小學的時候小乙經常欺負我,甚至有時候聯合別的同學欺負我,我打不過他,最狠的一次他當著全班人的面把我打倒在地,用腳用力的踩在我臉上,踩了很多腳印。後來我爸知道有人欺負我,告訴我說「欺負你,你不會用板磚砸他,主要砸不死,我們大不了賠錢。」後來有一天一天,他們在打乒乓球,小乙不帶我玩,還讓我去撿球,我不撿,他便拿乒乓球拍打我的頭,他旁邊的同伴也躍躍欲試,準備一起打我。我想起我爹的話,從地上撿起一塊搬磚,照著他的腦袋狠狠砸了五下,砸完他傻了,我也傻了,老師讓我回家請家長,我家人來了賠錢了事,我爸不僅沒罵我,還給我買了個燒雞,從此再也沒人欺負我。下面寫一些防欺凌守則。(核心,讓別人覺得你不好欺負。)1,不要惹事,但也不要怕事,越怕事事越找你,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學會反抗,按照我家裡一個混社會長輩說的「打不過,但也要打出尊嚴,要別人知道欺負你要付出代價,這樣別人就不會輕易的欺負你。」當然,反抗時要注意方法,人多時要麼不反抗,要不拚命反抗,圍著主事人打,但千萬不要用刀,盡量用凳子,用鋼管,打人時不打眼睛,太陽穴等脆弱的地方。2,在班裡要有幾個朋友,起碼別人欺負你,有人拉架,不至於很多人欺負。3,有人欺負你,要學會告訴長輩,最好家長老師都告訴。4,如果不能解決問題,你還不敢對別人狠就對自己狠點,如果別人欺負你,你不敢反抗,就去砸教室里的玻璃,用凳子,用拳頭,用腦袋都行,最好用拳頭,砸的越狠越好,沒有幾個人敢天天欺負有暴力傾向的精神錯亂者。5,如果你親戚有混的好的,直接讓他幫你打人,如果沒有,如果你家庭條件說的過去的話,就去找個學校高年級混的好的學長定期給他買點好煙,嘴甜點,認個哥認個姐什麼的,但不和他混,找個人品稍微靠譜點的。校園暴力的受害者最大特徵就是父母不關心他們在校園生活中被欺負。
我在初中目睹了太多校園暴力了,有些人欺負人的原因就一點,看他不順眼,或者是閑著無聊找樂子,他的欺凌目標是隨機選擇的。如果第一次欺凌,受害者無力放抗,那麼就會有下一次的欺凌。留守兒童,外地務工人員子女是校園暴力最大的受害群體。他們基本處於家長不管的狀態,被欺凌根本無法反抗,久而久之那些人就越來越肆無忌憚,暴力手段不斷升級,今天只是打一拳,明天就是一群人圍著用掃把打,對於女生,今天只是言語調戲,明天就能上手猥褻。期間教師和學校基本不會介入阻止,如果沒有家長的幫助,被欺凌者要麼加入欺凌者選擇另一個更好欺負的人,要麼就忍受欺凌。沒有人仗著護著。身後沒有勢力。既得不到家長和老師的支持,也沒有為他出頭的朋友。本身也沒有特彆強的能力。這就造成欺負這個孩子的成本特別小,幾乎不會有什麼後果。
原本沒有,被凌霸後就有了同一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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