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博良是如何破譯古埃及的羅塞塔石碑的?

試用密碼學的角度來讀解一下。看到一本書說,破譯的關鍵在於發現古代埃及文字是表音文字而不是像以前大家都以為的是象形文字。


首先商博良不是只有《羅塞塔石碑》,他手上還有大把其他地方的埃及文字。

轉載 @十一點半 的答案好了:(失傳的古文字(象形文字、楔形文字等)最初是如何被破譯的?如何確認譯文的正確性? - 十一點半的回答)

這個時候的尚博永,還是認為古埃及文字是一種表意的象形文字,即每一個埃及字元均為一個獨立的單詞,表達一個單獨的意思。這樣說來,在羅塞塔石碑上,表示同樣一段話所用的希臘文單詞數與埃及文字字元數應該大致相等。然而,尚博永發現,486個希臘單詞所對應的埃及字元竟然多達1419個。就算考慮到不同語言之間表達上的差異,他們之間也不應該有這樣大的差距。

此時的尚博永雖然也沒有立即放棄埃及文字是表意文字的想法,但也漸漸開始考慮埃及文字實際上是一種部分表音文字的可能性。尚博永找來了了托勒密(Ptolmes)和克萊奧帕特拉(Cleopatra)這兩個名字的埃及文字寫法。由於起這兩個名字的法老均為希臘人後裔,在古埃及文字中屬於外國人的名字,所以尚博永推測這兩個名字的古埃及文字中寫法是用特定的符號將其讀音拼出。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兩個名字中有四個共同的字母:p、o、l和t,通過比較這兩個名字應該可以馬上推斷出這四個字母所對應的埃及象形文字寫法。

首先從Cleopatra名字來分析,根據Cleopatra這個名字的讀音,第一個三角符號應該是k,不過這個字母在Ptolemy的名字中沒有出現,無法得到驗證。三角符號下面是一隻獅子,那麼這個獅子符號代表的應該是字母l的讀音。同樣的獅子符號也出現在了Ptolemy名字中的第四個字元上,這也與Ptolemy這個名字中l這個出現的位置相吻合。按照這個原則繼續推斷下去,第三和第四個符號的讀音應該分別為e和o,其中第四個符號也同樣出現在Ptolemy名字中的第三個位置上,又與這位法老名字中o的位置相吻合。接下來第五個符號就是Ptolemy名字中的第一個符號,毫無疑問,這個符號的讀音為p。

尚博永通過這種方式確定,埃及歷史上外來法老的名字都是用一種由特定埃及文字組成字母表拼寫而成的。他所比較的兩個名字中,所有的字母都得到了完全的吻合,只有t這個字母是個例外。在Ptolemy和Cleopatra這兩個名字中,t是用兩個不同的符號表示的。尚博永並沒有被這個小小的瑕疵而嚇到,而是簡單的假定這兩個符號都可以表示t的讀音,就好像英語中c和k可以表示同一個讀音(例如Coat和Junk)。

為了驗證自己的理論,尚博永又找來了一個還沒被認出的法老名字:

根據之前得到的部分字母表,尚博永知道這個名字的拼寫應該是:

Al_se_tr_

熟知埃及歷史的尚博永立刻看出 ,這個名字的主人必然是著名的亞歷山大大帝(Alexander,希臘文為Aléxandros)。通過這個名字,尚博永又得到了字母表中三個新的字母,第三、第六和第九個字元的讀音應該分別是k、n和s。

就這樣,隨著一個個法老的名字被尚博永解讀出來,一張原本模糊的由埃及文字組成的字母表開始在他面前逐漸呈現出來。古埃及文字的破解工作到這裡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不過,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古埃及文字的破解仍然看不到什麼希望。因為就算尚博永拿著這個字母表翻來覆去地研究,充其量也只是能在浩瀚的埃及文字中多辨認出幾個外國法老的名字而已。

直到有一天,尚博永看到了下面這個名字:

第一個符號是太陽,尚博永並不知道它的讀音。但他知道在科普特語(Coptic)中,太陽這個詞讀作「Ra」或者「Re」。而科普特語是古埃及語發展的最終階段,曾經在埃及被廣泛使用。阿拉伯人在七世紀入侵埃及後,這種語言就開始慢慢消失,變成一種僅在科普特人教堂里使用的宗教語言。而對各種語言感興趣的尚博永在小的時候碰巧就學會了科普特語(天時地利啊!)

假定太陽符號讀作「Ra」後,從之前破譯的字母表中尚博永知道最後兩個符號應該表示「s」的讀音。把這兩個讀音加在一起,這個法老的名字應該是:

Ra__ss或者Ra__ses

很明顯,這是一個在古埃及歷史中很出名的名字:拉美西斯(Rameses)。

雖然尚博永之前曾經用類似的方法辨認出了很多法老的名字,但這一位法老與之前被識別出的法老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之前被辨認出來的名字都屬於希臘或羅馬統治時期的法老,而拉美西斯是來自於埃及本土的法老。

這就是說,埃及人並不是只有在書寫外國人名字的時候才逼不得已用上了拼音的辦法,就連本國法老的名字也是用象形文字拼出。也許,埃及象形文字並不是真正的「象形文字」,而是一種像法語、英語一樣的表音文字。

1822年9月27日,在法蘭西文學院(Académie des inscriptions et belles-lettres)召開的會議上,尚博永向在場的學者們公開了自己的發現。

尚博永第一次提出,表音的拼寫方式並不僅僅存在於羅馬或者希臘統治時期的法老名字中,它同樣也用於書寫前羅馬時期埃及本土法老的名字。這種表達方式也不僅僅局限於拼寫法老的名字,而是被大量用於古埃及語的普通辭彙中。


因為羅塞塔石碑三文並敘,且為相當於用XYZ,甲乙丙和αβγ三種表記方式書寫等效的方程式。假設甲乙丙系統對我們來說是已知的,而你又知道X對應甲,Y對應乙,Z對應丙,那麼就可以從已知的變數分布推斷方程的表記方式。由於希臘文中的「方程式」和「變數」均為已知,那麼就有了一個破解世俗體和聖書體的參考體系。

由於羅塞塔石碑系比較八股的政治文書,內容相對有預見性。Silvestre de Sacy 首先識別出世俗體中的五個名字(亞歷山大,亞歷山大城,托勒密,阿爾西諾伊以及埃庇勞涅斯),這就好比認出了甲乙丙的對應符號,剩下的工作就有些頭緒了。受漢語啟發,Silvestre de Sacy 還建議托馬斯·楊注意埃及聖書體可能也有拼音成分,並建議其在專有人名中尋找線索。因為他推斷圓圈中的都是人名。

在托馬斯·楊認出了聖書體中的「托勒密」一詞之後,商博良根據費麗方尖碑認出了克里歐帕特拉和托勒密。很快商博良就擬構出表音象形文的字母表,並且發現埃及聖書體中不僅用拼音文字表記希臘人的名字(就像我們用史密斯來表記鐵匠一樣),而且也用拼音系統表記本土的埃及人名。於是便認出拉姆西斯等人名。

查閱的資料有限,先寫到這裡吧。

參考

http://en.wikipedia.org/wiki/Rosetta_Stone#Demotic_text

http://baike.baidu.com/view/37962.htm

http://www.britishmuseum.org/explore/highlights/article_index/l/language_in_ancient_egypt.aspx


因為羅塞塔石碑上有已知的古希臘文,經過對照可以大概知道與之對應的埃及聖書體是什麼意思。但即便如此,商博良也花費了二十多年時間。因為聖書體雖然是象形文字,但裡面的符號已經是表音字母了,所以通過對大量文獻的比對,才逐漸弄懂了埃及文字的主要法則。


破譯的起點是王名。有歷史上已知唯一A開頭的王亞歷山大大帝。

所以衍生問題來了。怎麼確定這塊石碑真的是亞歷山大大帝年代的文物,而不是後來的。

另一個衍生問題是,大量聖書體因此而破譯。西方考古界根據文字(而不是地層)把很多文物斷代到希臘化之前很久。

如何排除聖書體是希臘化後的產物的可能?

我們知道表音表意文字要較好對應很難的。統治人種從古埃及換到黑人換到希臘人,聖書體一直不變且和古希臘文很好對應,這可能性高嗎?


其實並不是他一個人,是一個團隊,主要是先從人名開始,因為希臘化埃及的碑文,都是三種文體,希臘文,僧侶體,世俗體(僧侶體和世俗體都是埃及文,可以理解成草書和楷書的區別),

最先發現,首先埃及文不是象形文字(在這之前,人們普遍認為,埃及文是象形文字,所以在解答過程中困難重重)

第二,人名都是框起來的,然後對照希臘文破譯部分

當然大部分文字是靠由世俗體文字發展的一種語言(名字忘記,但是當時還有大量的人懂這門語言),對照翻譯過來的!

由於大部分語言都是由埃及文演化而來,所以,在翻譯過程中,也大量參考其他語言!

總之翻譯一個已經死了的語言,非常困難!感謝科學家們!復活了蘇美爾文字,瑪雅文字,埃及文字

期待,印度河文字和線性文字a早點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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