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感受到了與日本、朝鮮、韓國、越南等其他國家人民同為「亞洲人」的一體感?
怒答一發,題主這個問題問到我心坎里了。
說到「什麼時候感受到了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和越南人的一體感」,當然是看到漢字的時候啊。
我記得那應該是讀高中時,某個周末的晚上,我在網上閑逛,偶然進了一個論壇。
一個帖子下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吵的內容我忘了,但爭論的中心是越南的漢字,兩個人有來有往,引的參考文獻從中國的各類史籍到越南的《大越史記全書》等,再到日本、朝鮮半島的各類文獻,簡直把東亞地區逛了個遍。
令我驚異的是,為什麼這些國家也(曾)使用漢字?為什麼我居然能看懂他們寫的東西?我看的到底是「外語」嗎?
我那時哪裡見過這等陣仗。細細讀完他們的爭論後,我又在網上找了很多相關的資料瀏覽。我深深陶醉於假名、諺文和字喃等這些脫胎於漢字的文字之美,以及它們和漢字混寫時所給予的我對異域的無窮翩想。我能清楚地感到陣陣激流在胸中回蕩。等我回過神來已是凌晨時分了,寂靜的黑夜,坐在房間里,我的心跳聲被無限放大。
啊,漢字。
一夜無眠。
以此為契機,我開始對漢字產生了興趣,對域外的漢字產生了興趣,進而對散落在「諸野」的漢字產生了興趣,最終讓我對包含中日韓/朝越球在內的整個東亞地區的文化、歷史等也產生了莫大興趣。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漸漸感到漢字這個東西或許真的具有某種不可名狀的包容力和魅力。從前我只知道漢字所承載的是中國從古至今的文化與傳統,現在覺得漢字更是聯繫了東亞各民族先祖共有的審美、習俗、禮樂等的紐帶;歷史雖然滾滾向前,以漢字為代表的東亞文化卻熠熠生輝,在各地區人民的交流中,漢字日漸形成所謂東亞地區的通用文字,直到今日。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這種感覺有增無減。
當我讀絕海中津(1336—1405)的《多景樓》和義堂周信(1325—1388)的《遣悶》:
北固高樓擁梵宮,樓前風物古今同。
千年城塹孫劉後,萬里鹽麻吳蜀通。
京口雲開春樹綠,海門潮落夕陽空。英雄一去江山在,白髮殘僧立晚風。——絕海中津《多景樓》男兒不用哭途窮,一笑何妨發麵紅。世事蝸牛雙角上,人生蝶夢一場中。北山寒雨仍含雪,南浦春波已拍空。欲買扁舟還自罷,乾坤是處亂蛇蟲。——義堂周信《遣悶》
看到其中熟悉的典故和意象,也驚嘆漢字的力量,竟能跨越千年的時光,讓我和遙遠異國的詩人產生共鳴;這些詩文,早已超越了國別的界限和語言的隔閡,以東亞民族特有的審美情趣抒發了時人胸臆。
又如越南黎思誠(後黎朝黎聖宗,1442—1497)的《游壺公洞》和朝鮮白光勛(1537—1582)的《松月》:
神錐鬼鑿萬重山,虛室高窗宇宙寬。
世上功名都是夢,壺中日月不勝閑。華陽龍去玄珠墜,碧落泉流白玉寒。我興乘風凌絕頂,望窮雲海有無間。——黎思誠《游壺公洞》手持一卷蕊珠篇,讀罷松壇伴鶴眠。驚起中宵滿身影,冷霞飛盡月流天。——白光勛《松月》
試問哪一句是你我讀來所面生的?在我看來,這與中原的詩人們所寫下的詩句別無二致,乃是東亞地區民族共有的精神風貌、情感寄託和審美情趣。
還如,當日本政府主張廢除漢字/規定漢字使用數量的時候,東洋史學京都學派著名學者鈴木虎雄博士寫了這麼一首漢詩諷刺政府短視無知:
無能短見愍操觚,標榜文明紫亂朱。
限字暴於始皇暴,制言愚駕厲王愚。不知書契垂千載,何止寒暄便匹夫。根本不同休妄斷,蟹行記號但音符。——鈴木虎雄《七律·癸巳歲晚書懷》
根本不同休妄斷,蟹行記號但音符。好一個「蟹行記號但音符」!
西洋的ABC不過是音符罷了,如何有得漢字音意兼備之功用呢?你們如此短視,讓人既憤怒又無奈。
每當我讀到這首詩,再一揣摩鈴木虎雄博士的心理,都會不禁失笑。
好一個「蟹行記號但音符」!
其實不僅如此,歷史上的東亞文化圈有太多因漢字而起的奇聞軼事,不再舉出。
話又說回來,近代以降,隨著西方文化的強勢入侵和東亞各國民族主義勢力的抬頭,漢字在個別國家和地區變得式微已是定局,加上各國又相繼不同程度地對漢字進行了簡化和限制,漢字似乎很難維持其在東亞地區」通用文字」的地位了。對於這個問題學界也多有討論。
(圖:韓國民眾要求恢復漢字使用,源網侵刪)
(圖:廢除漢字前的韓國報紙)
無妨,我是很有信心的。近年來針對恢復使用漢字、統一漢字形式等等相關的討論越來越多,被提上日程的也不在少數,特別是又看到本題下各位答主所舉的實例,更讓我深深感到,漢字作為東亞的符號,是印刻在東亞民族血液中永不磨滅的標識。
現在的我對漢字和東亞的熱情有增無減,也陸續讀了很多相關的書籍文獻。雖然曾經有志於從事這方面的研究,如今由於各種原因卻不得不放下。但是,毫無疑問,它們必將影響我的一生。
(圖:家中部分書籍)
行文至此,總覺得不過癮,但又似乎有些偏題了。
回到正題,若要問:你什麼時候感受到了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和越南人的一體感?
我的答案就是:多年前讀高中時的那個晚上,坐在電腦前的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充斥了整個房間的瞬間。
我和國人舍友以及一班上的韓國朋友一道去旅遊,路上我和舍友講起了「澳門線上賭場」的那個梗並笑成一團,韓國人很好奇我們在笑什麼,雖然我們並不期望他能懂這個梗,但我們還是比較耐心地跟他解釋了出處。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聽完後,面露神秘微笑,說他知道,就是那個「開頭是紫色背景並伴有電吉他前奏的廣告」
……
有一年在德國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坐著火車從慕尼黑去天鵝堡。
那是十一月底,暑假早已結束,聖誕還沒到來,並不算是旅遊的旺季。火車上人不多,大多數是高大的日耳曼人,一眼望去,滿車廂的金髮碧眼,禮貌冷漠臉。
我坐著坐著,對面不知什麼時候坐下了一個亞洲男子,胖胖的,短髮。他開口用英文跟我說:可以說英文嗎?
我一聽他的口音就發現大哥是個日本人。為了表現我的友好,我就對他說:哈幾美馬西逮!倒灶妖老西褲!
大哥大喜,嗚嚕哇啦說了一通日語。我只好尷尬地說……哈哈……我是中國人。那個,我們還是說英語吧。
然而大哥的英文水平像大部分日本人一樣十分有限。你畫我猜,相對無言之後,我們就默默地從兜里掏出紙筆,寫起中文(繁體)來。
大概的意思就是:
「我從日本來。我是一個人旅行。」
「我從中國來,我也是一個人旅行。」
「中國太厲害了。我喜歡三國。」
「我猜你最喜歡的是諸葛亮。」
「你太厲害了。但是我最喜歡的是關羽。」
「……你坐火車去哪裡?」
「白鳥城。」
「哦,我去天鵝堡。」
「這個地方我沒有聽說過。我的旅遊書和你的不一樣。」
期間我還認真地回憶了很多繁體字的寫法。寫不好的地方還畫了圖。我們熱烈地雞同鴨講著,一份真誠的友誼在火車上開始生根發芽。
心裡想著:啊,不是同一個目的地,這個難得的亞洲面孔不知道在哪一站,就要與我告別了啊。然後火車叮叮噹噹地到了我的目的地,他和我一起站起身來。
「我們難道在同一站下車?!」
他拿著那張紙也獃獃地看著我。明明……他在白鳥城,我去天鵝堡……
等等!白鳥城……天鵝堡……
白鳥城明明就是天鵝堡啊!兩個人捧著那張寫著漢字的紙,一瞬間醍醐灌頂!
漢字真牛逼!
P.S.:後來我們就靠寫字溝通了一整天……後來大哥還來北京玩了一趟期間找我一起玩了一次後海,全程依然像兩個啞巴一樣比著手語寫著漢字……漢字真牛逼。
早幾年在歐洲時發現的。中餐館可能是韓國人開的,日式壽司店老闆可能是中國人,韓餐是一個韓國老闆帶著一群中日廚師做的,而中餐的自助餐廳一般都有日式和韓式的食物。
還有,選修課時有個日本小夥伴。課堂實在無聊時我會偷偷上知乎,歐洲人可能以為我在上一個正經的學術網站,但日本小夥伴在我就不敢明目張胆了,反之亦然,日本小夥伴在fb上吐槽時,只有我能猜到他在說什麼。感覺我倆需要簽訂個和平共處互不揭穿條約。
----補充一個----
出國前以為日韓對中國人不友好,剛開始還膽戰心驚的。直到有次參加了一個國際學生的活動,跟一個日本人,一個韓國人,一個英國人分到了一組。剛寒暄兩句,做了個自我介紹,日本小夥伴手機亮了一下,我瞟見他的3D哆啦A夢牆紙。於是開啟了如下對話:你喜歡多啦A夢?對呀對呀。(韓國人加入)我也是超級粉絲呢。我喜歡柯南。嗯嗯,我們也看柯南。對了,中國有個笑話說日本考試太難了,柯南那麼聰明十幾年了小學都沒畢業。哈哈哈哈,真的很難呀。我看宮崎駿。對呀好好看,我喜歡裡面的音樂。我也喜歡。我喜歡看孫悟空和三國演義(他幾乎是用盡了洪荒之力講了半天故事我才反應過來是三國演義)。你喜歡吃壽司嗎?我不喜歡吃生的東西,海苔壽司好吃。中國菜也好吃。你有孫悟空的公仔嗎?哈哈沒有。我們放學去吃中餐吧,他們有壽司和芥末。好呀好呀。---英國小夥伴蒙圈ing-----
從此覺得亞洲學生一家親。
在要不要接納中東難民這個問題上,中日韓的態度高度一致。
Quora上有很多相關的問題,例如:
Why doesn』t China welcome refugees? (為什麼中國不歡迎難民?)
What do you think about the 97.5% Chinese vote against accepting refugees from the Middle East? (中國有97.5%的人反對接收中東難民,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Why does Japan and South Korea get a free pass on refusing to take in Syrian refugees citing need to protect their female citizens? (為什麼韓國和日本拒絕接收難民的做法被(國際社會)所通過了?)
There seems to be very little pressure exerted on wealthy Asian nations such as South Korea and Japan to help settle the Syrian refugees. Why is this? (在接收難民的問題上像韓國和日本這樣的富有亞洲國家似乎沒有受到(來自國際社會的)壓力,為什麼會這樣?)When will Japan and South Korea finally accept large amounts of immigrants and refugees who need a home? (什麼時候日本和韓國會最終接收需要家園的移民和難民?)
除了眾所周知的原因,在Quora上大家還是會把理由說得冠冕堂皇一些,一般不會具體針對某個群體。而中日韓的理由也不盡相同,例如中國人常說的是「人口多,計劃生育不是為了給外國人騰位子的」 「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還有很多貧困人口」「如今中東這局面又不是我們造成的,誰污染誰治理」;而日韓網友一般說「民族單一怕中東難民難以融入」「日韓社會內部競爭高度激烈怕中東難民適應不了」「最近幾年我們經濟也不好啊失業率一直上升」「如今中東這局面又不是我們造成的,誰污染誰治理」,韓國會加一條說「一旦半島局勢不穩定我們還要接收朝鮮移民呢,壓力夠大了」。
大赦國際前段時間搞了個調查說有46%的中國都願意接收難民,中國政府無動於衷是因為不民主不尊重人民的意願。中國人除了自己在微博發起了一個調查得出結論97.5%的都不願意去打大赦國際的臉,還說「日本韓國不都是民主國家么,也沒見他們熱衷於接收難民呀。」 然後日本韓國的網友說「中俄這樣的大國都沒接收,我們這樣的小國接收不起啊」。
打得一手好配合。
在What do you think about the 97.5% Chinese vote against accepting refugees from the Middle East這個問題下面,最高票的答案是一個叫Al Lee的韓國人寫的,大致意思和中國人常說的理由差不多,他還認為半島局勢不穩的話中國和韓國一樣都面臨接納朝鮮難民的壓力。另外這個韓國人反穆的情緒很濃,認為接收中東難民會對一個國家帶來社會治安問題,矛頭直指伊教教義。他還說中國要安置這些難民的話要考慮到住房,再教育,語言障礙,治安各種社會成本,而且這個過程會很漫長。結尾我引用一下他的原話:
The Chinese - as do other East Asian countries - aren』t interested nor do they have the political willpower to make such costly ventures.
The well-being of their citizens comes first along with their economy.It can』t get any more simpler than that.中國人和其他東亞國家的人一樣,沒有興趣也沒有這樣的政治決心去冒這樣昂貴的風險。他們要優先考慮自己國民的幸福安康和經濟發展。這樣的道理再簡單不過了。
某越南朋友,姓黃,岱依族人(語言和壯語通),在fb上認識的。
這一家族姓黃,祧字為「公」(越南人起名習慣中為了區分家族分支,會在姓後名前加一個字,這種行為中國也有),一家男的都叫黃公某。比如黃公昭黃公明黃公定這種。祖上是村裡的村學究,世世代代考科舉。男性族人直到他這裡都通曉漢字(他們還是很越/漢化的少數民族),曾祖爺爺在日本人入侵的時候能筆談。
到他這一代就沒有再接受漢字教育了,因為漢喃已經被取締,但是他出於家族傳統和個人愛好還是在大學裡面學習漢喃以及漢文化。據他說他覺得拋開歷史上的各種爭端不談,越南史學界在一個階段貶低中國影響、把中原文化當作封建枷鎖幾乎是一種政治正確,而生活中方方面面的影響,例如飲食、節日、意識形態和家庭觀念(越南人如同兩廣福建人一樣重視宗族)早已深入,成為了越南文化的一部分,就算是後黎朝開國討明的檄文也是以完完全全的中華本位思想為基礎寫出的。中原文化對於南國的輸入的的確確是給當地帶來了不少正面的影響,而現代越南拒絕漢字文化圈的影響某種意義上是對自己歷史文化的一種不負責任。
這些話由他一個越南少數民族說出來著實有點讓我感到奇怪,因為在越南不同族群之間的關係不是特別好,比如占族人經常鬧事,因為他們覺得京族搶了他們的地盤。有趣的是據他說占族人把京族人叫做「交人」(拼寫大概是Giao),據他自己說有可能是來自於交趾這個地名。他本人則是一個文化上完完全全越化(或者在越南的語境下「漢化」)的岱依族人,母親也是京族人,雖然對京族人的民族政策有些不滿,大部分時候還是認可國家的整體性。
他和我打字聊天的時候老是把一些英語詞換成漢越詞,比如朋友就一定會打成b?ng h?u,晚安也打成v?n an,並期待我能猜出來意思。
中國大城市很多他們都了解,除了上海廣州之外,連成都都知道。問其緣由,他說三國演義的蜀漢就是定都成都(Thành ??),所以知道這個地方,並且有很多中國人才知道的瑣事他也清楚,比如說「成都美女多」這種傳言,有點像在提他本國的某城市一樣。
他母親據他說脾氣不好,每次發脾氣的時候背地裡他爹都會管他媽叫「河東獅子」。巧合的是他媽正好來自越南的河東郡(行政單位)
以前宿舍來了個日本交換生,他在宿舍煮麵的時候,我順手把筷子遞給他,他有禮貌的道謝,並熟練的用筷子煮麵~~嗯,大家都會用筷子!!
解釋下,當時我在德國留學,宿舍是八人WG,男女各半,單人單間,共用廚房、客廳、浴室、洗手間。
更新:用筷子吃飯還有個梗。當時我們宿舍聚餐,大家都一人一個盤子,一份刀叉,正要開飯,宿舍一個中東小夥子扔給我一雙筷子。我心想:好貼心,知道我喜歡用筷子,好感動。於是我就理所應當的用筷子夾米飯吃,沒想到那哥們竟然說:「Fuck!!你特么竟然會用筷子吃米飯!!??」我才明白,他本來想搞個惡作劇,以為我用筷子沒法吃飯,沒想到我竟然用筷子夾米……哈哈哈。他一臉懵逼,內心估計是:卧槽!!竟然還有這種操作????和實驗室的韓國人閑聊,問我是哪裡的人,我說你肯定沒有聽說個這個城市,我來自合肥。他說我知道,我知道,張遼啊,三國重鎮,他居然說出張遼威震逍遙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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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隨手一回答,想不到大家這麼捧場。我再說說有關於我這個韓國朋友的故事。首先,評論里很多人說是因為三國遊戲,其實還真不是的。他的確玩三國遊戲,不過只鍾愛光榮的三國三,不玩三國無雙。他能說出張遼威震逍遙津,就說明他看書還是看的很細的,這個是三國演義裡面的一個回目,大概用了半個回目來寫這個事情。我和他聊過很多關於三國的事情,他的理解程度不在我下。他來過中國,然後說是你們中國應該搞一個三國故里游,絕對火爆。他一直很想走這麼一圈。他也說起,三國在韓國是非常流行的。
他認識很多漢字,他說在韓國會寫漢字的人都是那些受教育程度很高的人。我們有些東西不能夠用英語交流的時候,我們會用漢字交流。
有段時間我腦子抽風,把屏幕桌面設置成王祖賢在倩女幽魂中的劇照,他一眼就認出了王祖賢,也認出了這部電影,還說出了張國榮的名字。他認識不少電影明星,特別是港台的一些明星。
他有段時間在美國看韓劇,從韓國一個網站連過去,用的是youku的鏈接。那時候youku美國還可以隨便看,後來youku封了國外ip。
其實這些都是細節,真正中韓一體的感覺,還是一種我們在價值觀和世界觀的一致,這點上,你如果和美國人聊天,感覺還是要差一點的。比如東亞文化熏陶下,我們對於上級都有種天然的尊重。在這點上美國人表現的就不明顯很多。
這是一體的,也有差別的地方,比如他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他還和我說起,他曾經去過尼泊爾傳教,我心裡暗想,牛逼,那一傳統佛教國家,你還敢去傳教。
這麼說其實就是說一個人是很多方面的,每個人都是很複雜的,更不要提一個群體了。我們實驗室曾經還有一位韓國師姐,她是比較傾向左派的,就是比較喜歡文在寅這個政黨的。我跟她哈拉說,你們韓國三星,LG做的不錯啊,她就對這種誇獎很不感冒,說這些大公司壓榨了很多韓國中小企業。朴槿惠上台的時候,她就連連發facebook說,大家不要被她的女性身份迷惑了,這個人會害了韓國云云。但之前提到這個韓國三國粉絲,那時候表示對朴槿惠還是很欣賞。不過朴槿惠下台的時候,我就和他不在一個實驗室了。也沒有能夠問他有關朴槿惠的看法。
想到哪裡,寫到哪裡,每個人都是如此多面,不妨從我們共有的一面聊起。就好像1800年前,10000千米外的張遼說起。
看好多朋友說的都是漢字啥的,我來說個不太一樣的。
剛來德國上學的時候,我們年級75個同學,只有我一個中國人,還有一個蒙古女生,還有個越南裔女生,其他都是德國同學。(建築系就是一個巨大的教室,裡面分了很多組,但是平時都認識)
我閑得沒事給同桌看手相,就是看看事業線生命線那種哄小孩玩的級別,我說你這生命線有點短啊!估計40就有大災。
他不信,去問蒙古妹子。結果蒙古妹子說的跟我一毛一樣,也說他別的都還行,就是活得不長...
哥們兒慌了,又趕緊去問越南姑娘,就聽他嚷嚷著"schei?e!! ach schei?e!!"(媽了個蛋) 就回來了。
一問果然,姑娘說他活不過2040年...
瞬間我就感覺到文明的力量了
這……贊數!感覺好慚愧。
這個笑死
劉邦:如何看待去年土耳其人蛋洗荷蘭大使館的事?
受不了……某些營銷號連我這回答都抄……
北美留學生:你什麼時候感受到了與日本、朝鮮、韓國等國人民同為「亞洲人」的一體感?
當然是我們的「武聖人關羽」嘍
1、越南的「關帝廟」——代表廟宇:胡志明市義潤關帝廟
2、日本的「關帝廟」——代表廟宇:橫濱關帝廟
3、韓國的「關帝廟」——代表廟宇:首爾東關王廟
4、中國的關帝廟—
關羽頭顱埋葬處「洛陽關林」
關羽身軀埋葬處「當陽關陵」
關羽故鄉「運城關帝廟」
中國有句古詩來形容「關帝廟」:當時義勇傾三國,萬古祠堂遍九州。如今看來這句話不僅僅是指中國,更適用於整個亞洲。其實大家推崇的並不是歷史上那位蜀漢的關將軍,而是一個集儒、釋、道為一體的文化載體。這種文化不分民族,不分國家,其本質是全人類共同所推崇的對「武勇、忠義、仁愛」的精神信仰。
在中國,將祭祀孔子的廟宇稱為「文廟」,與文廟相對應的就是「武廟」了。在明代之前,中國的武聖是姜子牙,亞聖是張良,並按照文廟的規格享祀「十哲」、「六十四將」,關羽屬於「武廟六十四將」之一。到了明代,朱元璋廢官方武廟,但民間對關羽的感情太深了,索性就將關帝廟稱為「武廟」,於是就形成了「文廟孔子文聖人,武廟關羽武聖人」這種固定形式,大到首府,小到鄉村,這兩座廟都是必備的。
孔子文廟多是官方祭祀,而且孔子的形象比較正統嚴肅,遠不如戲曲、小說中關羽的形象那麼親切鮮活。正是因為關羽的這種形象,使民間的各個階級,各行各業都在拜他。儒家稱他為聖人,釋家稱他為菩薩,道家稱他為天尊,廟宇數量為全國之冠,於是形成了影響中國乃至整個亞洲的「關公文化」。
我在上大學期間,有感而發為「二爺」寫過一副對聯,未按平仄,不計工拙,將歷史、小說、民俗、宗教等元素包含在內。在此貼在文末,為了我們共同的文化信仰。
上聯:一部春秋,兩字忠義,勇報三生知己。英雄結四海,過五關,斬六將,決堤襄水淹七軍,生盟八拜之交,死捐九尺之軀,至今十里桃花香。君侯稱雄百代,魂昭日月千古,史家曾贊萬人敵。
下聯:萬世人極,千秋武聖,義絕百部青史。武廟替十哲,遍九州,滿八荒,觀閱左傳頌七德,力驅六合之眾,身居五虎之首,當年四方威聲震。神明佑護三教,享譽黑白兩道,斯民推崇一法身
請日本韓國和法國朋友來家做飯一起吃,太忙亂了就忽略了一些細節,下意識當成和中國人飯局一樣準備了。開動以後過了三分鐘,大家都吃得凶相畢露的時候,法國朋友弱弱地問:「那個,誰能教我一下怎麼用筷子?」完蛋,忘記在座的都是外國人了,我刀叉呢?這時候,我發現旁邊另外倆吃貨拿筷子夾著豌豆一顆一顆噌噌噌往嘴裡送。這…
在德國小城市發現幾乎所有所謂中餐館、泰餐館、越南餐館、日餐其實都是越南人開的,並且所有東西味道都一樣,烹飪方式統一為瞎幾把炒,並且德國同事表示多年看來一直覺得這就是中餐館並以為裡面的老闆廚子是中國人並傻傻分不清並表示『挺好吃的』的時候……
一、當年我介紹給一美國朋友一美國導演拍的電影《最後的武士》,他很不理解那個日本武士為何最後要男主殺死他,亦不理解那些武士敗局已定情況下,又不投降又不談判而發起衝鋒。然而我懂,也問過一些看過電影的中國人,大家都懂,也都覺得理所當然。我想在東亞的骨子裡,確實有些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只是三國都有不同的解讀。二、曾經我介紹《太極旗飄揚》給英國人,他們不明白為何哥哥要修鞋賺錢讓弟弟考大學,並說弟弟是家裡的驕傲,他們不明白哥哥為何不能過自己的生活,也成為家裡的驕傲。他們更不明白哥哥為何一定要弟弟活著照顧家庭。然而我懂,我媽看了她也懂,我奶奶看了也明白哥哥的選擇。在東亞。家庭,光宗耀祖,尊老愛幼這些字不僅僅是字而已。三、更早些年,我同一群外國人討論中國電影,聊到了《英雄》,歐美人納悶無名最後都離秦王很近了,卻不殺他,然而日本人和韓國人懂。「天下」兩字份量重過一切情義生死。
全公司去越南旅遊,導遊中文很好,聊到老外這個話題,我們: 我們在這裡也是老外啊。
導遊說: 不,你們不算老外,白人黑人那些才是。
我: 那我們呢?
導遊: 你們是外地人!!!
(((o(*?▽?*)o)))當時把我笑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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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評論區一個比一個中二( ̄Д ̄)?在巴黎除了聖安娜路周邊之外的地方
走進任意一家日料店你基本都可以問店長會不會說中文得到的基本都是肯定回答再細問一下很可能都是溫州人?????到了東柏林
所有的日料店就基本都是越南人開的了說起來聖安娜路上那家來來軒也是中國人開的
在裡面發生過這樣的談話我:生ビール一杯をください。店長:はい、かしこまりました。轉頭店長:拿杯扎啤來。我:……陷入尷尬 我是真的以為您是日本人才用我殘破的日語和您交流的(′?_?`)而且在美國的日常就是懶得做飯但是又想吃米飯的時候中餐廳基本都很難吃肯定不能吃就會去日料店或者韓餐店幸福感一樣一樣的在綿羊國留過幾年學,這樣的例子不要太多。
商科課上,老師英國人,不知為什麼講到了&<孫子兵法&>,The Art of War,並且附了一張圖片,長這樣:課後,玩的很好的一個韓國姐姐問我, 孫子兵法這四個字中文怎麼念,我就把孫子兵法的標準拼音念給她聽,她就很激動的說,在韓國也是這麼念的啊!!! 我在想,這不很正常嘛!!!
總的來說,因為都在儒家文化圈,思維,文化都類似,交流起來確實比白人舒暢很多。。
----------------------這兩天贊數挺多,我再多補充幾個個人經歷。1. 剛到紐西蘭時,在一家洗車店打工,老闆是智利人,員工哪個國家的都有,最開始認識的就是個韓國歐巴,那時候還不知道韓國人原來都會寫自己的中文名,直到他寫給我看他的中文名。我們的照片,中間是歐巴,最左是我,19歲啊,好年輕那個時候2. 班上的韓國大叔天天跟我說,他好想去東莞,原因你懂的。上課要簽到的時候,我有時候就直接叫一個韓國妹子幫我簽了(我的簽名是中文).
3. 在俄羅斯玩的時候,碰到一個在西班牙打工的韓國大叔,說他超喜歡鄧麗君。
例子太多了,上一些照片吧以上。
謝邀。
在巴黎的東亞人,聚在一起,倘若考慮不出吃什麼,就一拍大腿:「去吃Pho吧!我認識一家很好的!」於是皆大歡喜。
Pho,讀作「佛」,就是越南粉。
越南粉到了巴黎,都會細標明北越做法、順化做法和西貢式做法。按越南粉本起源自越南北部的萬促村,算是早飯和下午茶的街食,漸次發展。
北部做法河粉粗而且闊,在巴黎顯得稀少些;西貢做法,麵粉纖細得多,在巴黎甚為流行。西貢式的越南粉,很容易吃出和廣東式粉的區別:廣東的粉湯頭清鮮有鹹味,是大地魚乾熬得的;西貢式越南粉鮮裡帶出甜味,而且微微辣。
巴黎街頭的Pho館,你要一碗西貢粉,按例是這麼個配置:一個廣口深肚碗端上來,另給一個大碟子,中間橫著羅勒、薄荷和肥飽的生綠豆芽菜,憑你自選;另有一小碟,切開的青檸檬和外加艷紅奪目的辣椒。再好一些的店,會上來一碟子洋蔥、一碟子魚露,請你自己酌加。
大碗里鋪細白滑潤的粉,湯頭按例是牛骨、牛尾和洋蔥熬的,有些店家會願意往湯里加些冰糖送出甜味。粉上另加各類澆頭:傳統越南粉是吃豬肉、蝦與雞肉居多的,也有牛腩、牛肉和牛筋。最生猛的,是還殷紅著的半生牛肉:在不那麼滾燙的湯里泡一會兒,紅色褪灰,恰好熟足了,吃,有生鮮的韌勁。
愛清涼的,加薄荷;愛味重的,魚露整碟下去;喜歡酸味的,檸檬汁擠幹了也不過癮,還能把檸檬拋進湯里。反正,湯頭大體是胡荽、薄荷、湯頭、魚露的味道。
然後,顯出來了。
許多法國人是會用筷子的。但是:經常會直接使勺子,在湯里刨吃;又或者使一根筷子,挑起粉來,然後如獲至寶,吸住就西里呼嚕吃起來。厲害的是用兩根筷子的,經常手握在筷子中段,捲起粉來吃——粉又不像義大利面那麼韌,一斷,法國人就吃得一臉黑線。
這種時候,按我的觀察:
中國人是用筷子挑、卷、夾、勾,隨心所欲;韓國人普遍喜歡夾面來抻一抻吃。日本人吃粉時,會更喜歡左手勺子舀湯,右手筷子夾粉,靈活自如;越南人會更喜歡很輕盈地挑一縷,嗖嗖嗖地吸——無論哪種吃法,都普遍隨心所欲,筷子彷彿身體多出的一截。
在用筷子對付湯麵湯粉這事上,中日韓越和世界其他地方,是絕對不同的,從賣相到氣質,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來。再熟筷子的法國人,除非是長居過亞洲的,基本拿起筷子都有些不伏手;而東亞人拿起筷子,有種淡漠的隨意感,就像把玩手指似的。那真是高處不勝寒。寂寞沙洲冷。無招勝有招。明月照大江。
這是冬天見到的首爾。 這是春日遇見的東京。 這是度過今年夏日的中國江南。建築讚美刻在生命里的東方文化。共同的婉約秀雅,共同的神秀於心。祖宗們都念過白居易的詩,都聽聞過三國。當語言不通時,從潺潺溪水和屋檐下的陰影,我還是能認出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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