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當前留守兒童問題有多嚴重?

今天看了這則新聞:「留守+流動」兒童共多少人? 教授:近一億

天津大學法學院刑事法律研究中心26日成立,並舉行「留守兒童、流動兒童面臨的社會問題與法律對策研討會」。在會上,北京師範大學教授宋英輝說,關於我國留守兒童的規模一直說法不一,有說法是6100萬,也有說法是6800萬。6000多萬留守兒童,加上3600多萬的流動未成年人,總數在一億左右,大約佔了全國3億未成年人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我國3個未成年人中就有一個是留守或流動狀態,為國家治理、社會管理帶來很大挑戰。

新聞中的數字是可信的嗎?中國當前留守兒童問題有多嚴重?


非常嚴重。數字準確性不敢說,但至少是合理的。不過留守兒童與流動兒童有部分是重疊的,不能簡單相加。

1、我院曾在2013年對本地的外來務工人員隨機抽取500個家庭,作過一次調查問卷。發出500份,收回428份。

問卷主要結果為:

  • 97.8%家庭主要經濟來源是外出務工

  • 76.2%的家庭小孩留守老家
  • 72.9%的家庭是夫妻雙方一起離家務工
  • 79.5%的家庭小孩是隔代撫養
  • 82.4%的家庭離家務工超過6年
  • 29.7%的家庭離家務工超過10年,即他們的小孩整個成長期都脫離父母
  • 97.8%的家庭離家務工時,小孩未滿10歲
  • 86.6%的家庭離家務工時,小孩未滿5歲
  • 80.5%的家庭監護人文化程度是初中以下,其中11.3%是文盲
  • 52.8%的家庭監護人只負責小孩的日常生活,提供吃、住
  • 52.9%的家庭認為小孩在老家留守後變得內向、任性;相應的,47.1%的家旋塞 認為孩子性格開朗
  • 60.1%的家庭,父母半年以上才回家一次
  • 50.6%的家庭,父母與孩子每個月最多聯繫一次
  • 53.1%的家庭認為孩子成績不好,6%認為非常不好;相應的,46.8%的家庭認為孩子成績優異
  • 70.2%的家庭認為孩子應該與自己一起,但因為經濟、住房問題而不能實現
  • 28.4%的家庭認為孩子與自己感情一般,2.1%認為孩子與自己感情非常不好,56.9%認為孩子與爺爺奶奶等監護人的感情更好
  • 22.7%的孩子從來不與父母說心事
  • 44.8%的孩子有上網成癮、酗酒、打架等行為
  • 28.3%的孩子不服從父母的管教
  • 62.9%的家庭,務工收入有一半花在孩子的教育上

2、同一時間段,我院對我省未成年人管教所里隨機抽取300人發出調查問卷,發出300份,收回299份。這299人中,有178人是留守兒童,佔59.5%。這178人中:

  • 犯搶劫罪115人,故意傷害罪20人,盜竊罪15人,強姦罪12人,故意殺人罪2人,其他犯罪19人
  • 犯罪原因:被人教唆55人,臨時起意45人,模仿影視情節5人,不知有嚴重後果58人,其他原因15人
  • 文化程度:小學84人,初中79人,高中9人,高中以上6人
  • 團伙作案:95人
  • 不良行為:沉迷網路92人,離家出走83人,違反校規被處罰92人,出入酒吧等不良場所135人
  • 自制力:能控制情緒68人,遇事不能控制情緒79人,小事都易怒31人
  • 對工作的態度:工作太苦太累26人,工作收入太低44人,工作太無聊46人,喜歡工作36人,工作不適合自己28人

3、客觀評價

  • 不要對留守兒童貼上標籤,他們中間同樣也有堅強樂觀並且努力學習積極向上的好孩子。在收厙調查問卷的428個家庭中,大概有一半左右的家庭孩子成績優異,性格開朗,這並不會明顯低於普通家庭的孩子。在我們辦過的未成年人案件中,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樣也有不良行為,出入酒吧,搶劫、盜竊等,比例也不會明顯低於留守兒童。
  • 留守兒童的成長軌跡更容易走上犯罪道路:

    父母外出——隔代監護——對學習不感興趣——與社會不良青年交往——有不良行為(沉迷上網、玩遊戲、撞球、賭博、酒吧)——輟學——到父母身邊務工——與父母鬧矛盾——離家出走——對工作不滿——與類似經歷的人結夥——犯罪
  • 家庭教育功能缺失是最重要因素
  • 學校教育功能不完善是次要因素
  • 社會和工作的不如意(各種挫折和失敗,人際中的衝突等)使他們產生心理壓力,但缺少家庭的緩衝使他們的壓力難以宣洩,更容易在一時衝動下實施犯罪行為

最後說一句,一個眼神看人不爽直接拔刀捅人的多是16-22歲的青少年,莫欺少年窮啊


1億這個數據是真的。

被人口流動的大潮裹挾著,中國有超過1億的兒童留守或離開故土隨父母進城。

這麼多的媒體關注與政策傾斜,也不能彌補孤獨流離對成長的傷害。

關於留守兒童意外死亡或自殺的報道讓人憤怒,而下面這些數據,讓人沉默。

父母們選擇背井離鄉,滿滿都是無奈

與經濟社會發展步調一致,中國在過去30年經歷了大規模的人口流動。

1982年中國流動人口的總量僅為660萬人,經過自90年代開始流動人口大幅增加,2010年中國的流動人口數量已經增至2.21億。

父母一旦選擇外出務工,孩子就只能留守或一起流動,橫豎都不方便,但為什麼還是一定要走?

主要還是留在家鄉的收入很難滿足日常生活。

中國農村統計年鑒的數據顯示,2014年時,農民如果留在農村,每月收入是824元,而外出務工的收入可達2864元。

在幾乎所有關於留守兒童與流動兒童的報道中,父母都認為離家務工是為了給孩子更好的生活,接受更高等的教育,出人頭地。

在基本經濟條件決定一切的大環境下,外出務工,也是無奈之選。

在中國,父母流動影響了上億個孩子

父母外出打工,孩子有兩種安置方式:

一種是讓孩子跟隨父母離鄉去到城鎮,一種是父母一方或雙方離家後,讓孩子留在家鄉。

2012年公開約辯異地高考的占海特,將流動兒童這一群體問題推至公眾面前,同一年的畢節垃圾箱五男童取暖死亡事件之後,媒體上越來越多出現留守兒童悲劇。

根據中國人民大學社會與人口學院段成榮教授等人根據人口普查數據的推算,2010年,全國流動兒童規模為3581萬,留守兒童為6973萬。

更形象的數據是,在中國,每8名兒童中,就有1名是流動兒童,2名是留守兒童。

跟隨父母外出的兒童,近一半去了廣東、浙江、江蘇、四川、山東、河南和福建這七個勞動力輸入大省。

而農村留守兒童一半集中在四川、河南、安徽、廣東、湖南、廣西這六個勞務輸出大省。

六省的留守兒童人數每省都在400萬以上,占當地農村兒童的比重都在40%以上。

在孩子們眼中,跟著爸媽流離好過孤獨在家留守

北京大學在2010年完成的中國家庭追蹤調查,對8990個0-15歲兒童進行了訪問。

調查的結果表明,從給父母陪伴、早期教育、生活環境這幾方面來看,流動兒童比留守兒童過得好很多。

跟隨父母來到城鎮的孩子,也享受到了城市裡的生活環境,可以使用自來水,廚房裡用著潔凈的燃料,也有沖水馬桶、垃圾收集服務等改善衛生條件。

更重要的是,流動兒童父母會更多地參與孩子的成長。

在被抽取的樣本調查對象中,流動兒童比留守兒童感覺更幸福。缺少父母陪伴的留守兒童,在人際關係與社交技巧等方面都更為欠缺,也更加孤獨。

既然城市更好,為什麼更多父母還是狠心把孩子留下?

既然城市裡那麼好,為什麼不把我也帶過去?這應該是絕大多數留守兒童的心聲。

最大的原因是,大部分遠離家鄉的打工者,他們住在集體宿舍、臨時工棚,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根本沒有把孩子帶在身邊的條件。

即使努力奮鬥有了把孩子接到城市居住的條件,他們還是得面對諸多政策設置帶來的難以逾越的障礙。

央視2015年播放的六集紀錄片中,《久牽的孩子》一集便是以流動兒童作為主角。

這些孩子從小跟隨父母來到上海,課餘時間在久牽上著藝術課程。他們能說流利的英語,能排演動聽的歌劇,還彈了一手好鋼琴。

可是,就算在上海住了10年,由於沒有戶口,同樣不能參加中高考。

念完初三後,他們只能選擇念專科學校、回家參加中考,或者直接輟學。

所以,就算擁有父母陪伴,這些孩子對未來沒有信心的比例,也跟留守在家的兒童一樣。

無法獲得城市戶口,是父母外出無法把孩子帶在身邊的主要原因。

除了無法在所在地參加中高考,沒有戶口的流動兒童也無法享受當地的醫療保險等公共福利。

對於大多數農村父母來說,孩子能夠考上大學就是脫離現有生活的最佳途徑。戶口與金錢,是達成這一目標的最重要條件。

至於陪伴,在生活的重壓下已經很難兼顧。

本文參考相關報告:

  • 《中國兒童發展指標圖集》

  • 《中國兒童發展報告》

  • 《我國農村留守兒童、城鄉流動兒童狀況研究報告》

(本文作者DT財經編輯唐蒂姆,歡迎各位關注DT財經微信號,用數據追溯真相)

http://weixin.qq.com/r/IENXT7DE2u2lrfQs9xYy (二維碼自動識別)


謝邀

我所在的偏遠山村,留守兒童比例大約3/4吧。許多破碎的家庭不只是留守兒童四個字可以描述的,父母離異,捨棄家庭不管,孩子跟著奶奶,留著淚說恨爸爸,那樣的畫面太讓人心酸。

支教兩年寫了點思考,以下:

留不下的象牙塔

今年的兩會,教育部門的數據顯示,高中有87%的毛入學率,如果沒參與到基層鄉村的一線教學,也許我對這個數字不會有太多的想法,因為看起來一切都好。

時間上的巧合,新學習剛剛開始,就參加了一系列輟學兒童找回的工作,鎮中的教育工作者,校長,老師們上山下鄉,到每個輟學的學生家裡訪問,爭取找回來一些學生,不可謂不辛苦,但一個周末下來,也只有三分之一的學生口頭同意回到學校。開會總結的時候了解到,縣裡最好的兩所中學沒有輟學生,而鄉鎮和村裡的中學,流失率大概在7%到10%,而如果我們以每年8%計算,鄉村學生最終進入高中的比例不足30%(不包括職高)。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推測數據。

數字是冷冰冰的,重要的是數字背後許多不可忽視的細節:

不穩定的家庭:

小花和小恆是一對姐弟倆,家境一般,支教的生活中,我多次去他們的家裡家訪,小花也有了熱心人的資助,雖然家庭不富裕,但兩個孩子都還懂事,小花學習好,考上了縣裡的高中。但家裡卻出現了變化,

媽媽跑掉了,父親賭博酗酒,常常打兩個孩子。今年,上初二的小恆,決定離開家去讀職高。這樣的家庭變故,在山村中比例高的驚人,毫無疑問受影響最大的便是孩子。

家庭教育,是每個人的第一次學習,從父母的言傳身教中,學習看待這個世界,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不穩定的家庭在今天的鄉村比比皆是,直接結果就是鄉村兒童的家庭教育嚴重缺失,從父母對待教育的態度,到留守兒童的心理影響。我們能看到孩子們身上的差異,家庭完整且重視教育的家庭,孩子學習基本都不差,只是這樣的家庭越來越少,城市化的大潮中,許多家長並不會重視教育,這也直接影響了孩子,在他們的眼中,輟學並非一件影響人生的大事。每一年,鄉村的「精英」都會走出去,有考出去的,有勤奮的出去打工,漸漸出現了新的情況——社區,成了鄉村教育的一大影響因素。

沒有榜樣的社區:

孟母三遷的故事,流傳了千年,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教育從來不只是一家之事,而是一個地區,乃至一個國家的底蘊。

今天的鄉村,我們能看到越來越多的人「走出去」,而這背後需要思考且不能忽視的,是城市化過程中被撕裂開的鄉村,誰留下了?當我們走入支教生活時,我們常說:我們教育的孩子,就是一個地區的未來。但更現實的是,最精英的孩子離開了鄉村,勤奮的願意闖蕩的也走入了城市,剩下的,就成了未來的鄉村。這樣的情形已經存在了十幾年,年老的鄉村教師直接觀感就是:一代不如一代。 如今的鄉村中,只剩下衰老而樸實的老人,年幼的孩子,和閑散懶惰的中青年。這樣的環境,不難想到學生會得到怎樣的社區影響,學校的影響,更顯得微弱。

「不好在」的校園:

傍晚,河畔,遇到幾個住校生在玩耍,按理他們應該在學校里,但因為是晚飯時間,我便和他們聊了起來。問了問他們的學習近況,聊到了輟學的學生,他們會講那孩子今年賺了多少錢。話題回到自己,他們的形容詞是

待不住了。近期學校越來越加強管理,封閉式的管理讓他們越來越不舒服,而關於學習,雖然有抱怨一些老師的打罵太過難聽,但聽的出來,小孩子心裡有些怨氣,道理還是明白,只是心裡真的有出去打工的想法了。

問題在哪兒?思考這個問題,就一定要設身處地。加強管理的學校,強調的是讀書才能走出大山,才有未來,而對於很多人來說,讀書從來都是唯一的選項。回想我的讀書生涯,以及很多中國重視教育的家庭,對於教育的認同,是一種近乎宗教性的神聖,在我們的心中,好好讀書,就是最正確且唯一的路。——而鄉村孩子其實並不同,從家庭教育,到社區影響,他們所看到的世界,是十幾歲有了點點力氣,就有兩個選擇:讀書,打工。而當學校里的讀書生活越來越難捱,打工這個選擇就越來越可行了。 那麼,文化教育的不均衡和職業教育的發展的問題,就浮現了出來。

一技之長:

中國的古語有很多,我們總能找到各種角度。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也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關鍵不在於對錯,而在於一個多元的社會中,有多種的可能和選擇。

大學,一直是一個神聖的辭彙,是文化教育的最高學府,儘管今天每年有700萬大學生畢業,但仍是高等教育的代名詞。而教育的不均衡,確是一直存在的問題,我們知道今天城市中的孩子80%會走入大學,而鄉村的比例只有5%。毫無疑問,我們應該努力改變這一現狀,從國家到個人,我們看得到許多的變化,尤其是這兩年的政策傾斜,鄉村教師獲得了更多的資源和扶持。但另一個角度去看,每年的鄉村孩子中,有90%以上是沒有走到大學的,職業教育實則是一個與文化教育同等重要的部分。 羅馬非一日建成,我們知道過去的幾十年間,中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師承傳統漸漸消亡,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學校教育,而一個成熟的社會教育體系,應該是文化教育和職業教育共同組成,且同等重要。坦誠而言,提起我們的職業教育,似乎會只想到某翔技校,某東方學廚師。可以說,既沒有形成體系,也沒做到很好的發展,這也造成了大批的鄉村青年在離開校園後,無法找到穩定的崗位,沒有一技之長,只能隨著打工的工廠飄蕩。

一人之言:

從一個基層教育工作者的角度來看,鄉村教育的問題,是城市化進程中,城鄉巨變的一個縮影,是鄉村發展問題中的一環,也許單從一個節點努力,效果並不明顯。但一個國家的鄉村建設,就是需要許多個點一同努力,才有可能實現。行遠者必求穩步,圖大者不爭近功。當我們為之而努力的時候,堅持而用心,未來便一定看得到改變。

夢想與遠方

我相信,每一個人都有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只是在追尋的路上,我們的境遇不同。教育的公平與合理,是一個社會的底蘊和未來,而所有從事教育的同志,我們為教育努力的一切,就是孩子眼中那遠方的夢想。


你在城市,當然看不見留守兒童了。

留守兒童有機會得到進大學的教育?別開玩笑了,爺爺奶奶只要孫子死不了就行,教育什麼壓根兒就沒管過,也沒能力管。留守兒童根本進不了你的班

我現在就認識好多來城市打工的夫妻,為了生兒子,就不給女兒上戶口,更別提給女兒讀書了。當一個15歲的女孩拿了本小學一年級的數學課本嘴裡念叨著「這書很難的啊」,我當時就覺得這女孩毀了。小女孩運氣好,父母願意把她留在城市,起碼還能去餐館當服務員點個菜,雖然她離收銀員那個位置依然天涯相隔。父母希望她現在就嫁人,嫁給一個粉刷匠,她卻看不上那小夥子,還憧憬著有個城市裡的高富帥過來娶她。

有的夫妻更絕,為了拼個兒子,幾乎不停得生,一看是女兒,立馬扔回老家,再生下一胎,生一個兒子是他們的最後希望,他們沒社保沒存款,只有生了兒子,老了以後才會有人贍養他們。他們根本不會給女兒上戶口,戶口是留著給兒子報的。好不容易生了兒子,依然天涯相隔,城市學校名額本來就已經被搶破頭了,高昂的借讀費和生活費更讓他們負擔不起,只有老家的義務教育是他們的最好歸宿。

孩子父母不在身邊,家庭條件好一點的,父母買了電腦給小孩,每天還能在QQ視頻跟小孩聊聊。小孩放學後就扎進LOL,作業神馬根本不會做,也不想做,做個安靜的宅男。家庭條件差一點的,只能拿著父母在城市打回來的零花錢,叫上幾個境況類似的小夥伴跑去鎮上的網吧。錢肯定是不夠花的,怎麼辦,騙家裡,偷網吧的手機,搶劫路上落單的小朋友。年紀再大點,自己也跑去城市打工了,看到了城市的繁華,打工?那幾千塊一個月根本不夠花的,偷工友的筆記本電腦吧(曾經有個孩子偷了筆記本電腦,被通緝了,坐動車被抓了個現行,他父親求我替他保釋出來,我拒絕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孤獨可以讓人發瘋,凌晨1點女生下了公交車回家,結果在我家旁邊的公廁里被強暴了,民警來問我借監控看,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個事,一周後,強姦犯被抓了來指認現場。大家都唏噓著為什麼偏偏要犯罪,旁邊姿色不錯的站街女也就幾十塊啊。

過了些日子,笨手笨腳的女生被公司開除了,男生也和她分手了,男生買了張機票從中國的東邊飛去了中國西邊的桂林,把女孩丟給了我,房租沒有付,女孩身上幾乎沒錢了。女孩天天以淚洗面,甚至妄想博得我的好感。而我只能逼她趕緊去找份包住的工作,並且限她兩周內搬走。後來她確實搬走了,她不但找到了工作,還找到了另一個男生。

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很多時候,連草都不如。


謝邀。

我生於農村,長於農村。這個農村,是真的交通閉塞,鳥不拉屎的山旮旯。

我不是專家,我僅從個人親身經歷來回答這個問題。

如今中國農村的留守兒童問題,個人認為可以分為物質和精神兩方面來回答。

我的家鄉,如今的小學依舊有一半的孩子是父母一方外出或父母雙方外出打工。就生活條件而言,比我這一代要好得太多,吃方面中午有免費午餐,用方面也不會衣衫襤褸甚至還有手機可用。當然也有少部分家庭真的極為貧困的。因此,就物質上而言,中國農村留守兒童的生活的確有所改善。

但是物質的充足不意味著精神的充裕。教育問題首當其衝。沒有父母的陪伴和關愛,多少會給孩子造成一些心理上的空缺。這樣的情況下,學校的教育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當下,國家加大對農村的教育基礎設施投入,很多農村地區的教育硬體設備已經有了很大改善。但是,在軟體上,師資力量嚴重匱乏,大多數的大學生不會考慮到農村教書,到了農村教書的也一心想調離農村。接受不到好的教育,再努力的孩子也很難走出農村。

再來,也要提到農村學生自身的問題。現在的農村小孩,留守兒童居多。留守兒童的問題已經困擾這個社會很長一段時間了,然而要解決它還有更長的一段路程要走。我也來自農村,也曾是6000多萬留守兒童當中的一員。兩三年才與父母見一次面,平日要幫助爺爺奶做各種家務,孤獨和想念時常會將自己緊緊包圍。留守的孩子們大多數其實都並不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在外打工的父母大多也都會給在家的孩子寄錢寄衣物,滿足孩子們物質上的需求。但是,常年沒有父母的關愛,缺乏正確的引導,留守兒童精神上的需求沒有被滿足,他們很容易養成孤僻和逆反的性格,在濃烈的想念得不到期望的回應時,他們甚至會對父母產生怨念和恨意,用一種頹廢的方式發泄心中的憤懣。

我所在的鄉村近乎一半的孩子都是留守兒童,小學初中的住校生很多。假期我去拜訪我的小學啟蒙老師,向她了解母校現在的情況。談到當下的小學生,老師滿是委屈。她說,如今農村的小孩擁有比我這一年代更好的受教育條件,國家提供免費愛心午餐,社會捐贈了很多書本及冬季禦寒的衣服,可是多數孩子的父母不在身邊,沒人督管,因而近乎一半多的學生幾乎每天都不完成作業,吵口打架也是家常便飯,令人心痛。另外,初中的情況更加「觸目驚心」,我在初中時班上最高大的男生與鄰鄉中學的一名男生在打球是發生碰撞,兩人互不相讓,竟然相互約架。後來我班的那個男生召集學校二十幾個所謂的「好兄弟」,拿著刀去和鄰鄉中學的學生打架,幸好警察及時趕到,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去年暑假,我回家時,聽到同村一名上初一女生懷孕的消息,詢問周邊的人得知該女生與一名輟學的男生經常走在一起,女生也是留守兒童,從小跟隨奶奶生活,當父母趕回家訓斥女生時,女生的話令我心頭一震,她說:「他(男生)會愛我,你們從來不關心我!」許多留守兒童的心裡,都有那麼大的一片空虛,時間累積,這空虛就會被憤恨和無知一點點吞噬。

當憤恨和無知漸漸主導一個人時,悲劇就在慢慢地成形。

2015年六月份廣西畢節四名留守兒童服毒自殺事件,在社會掀起了一陣關注留守兒童的熱潮,我至今記憶尤深(當時正值高考)。其實,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2014年的1月20日,安徽省一九歲留守兒童小林(化名)因父母又不回家過年而上吊自殺的事件,這個事件也曾引起社會對留守兒童問題的大討論。但遺憾的是,一年之隔,又一起慘案上演,畢節四名留守兒童服毒自殺所掀起的討論熱潮也正在恢復平靜。悲劇接二連三,不能不讓人痛心。

最可怕的不是悲劇的發生,而是悲劇被遺忘。

國家和社會倡導教育為本,科教興國,可是農村的教育卻始終沒有得到最有力的改善。我們給農村孩子蓋學校,卻忘了給他們建造一座牢固的精神家園。很多人在留守兒童自殺的慘劇發生時憤憤不平、唾沫橫飛,卻在說教完之後心安理得地坐在電腦前品著茶看看報。中國農村的留守兒童問題,需要國家和社會時刻地關注,而不是一個慘劇發生時,就往前走一步。對於農村留守兒童問題,亡羊補牢的做法是不人道的,因為生命不可重來。黨和國家要更加註重農村師資隊伍的建設,可以適當提高農村教職工工資,改善農村學校的教學環境,讓農村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知識能改變愚昧,充實留守兒童的生活,提高他們的綜合素質,唯教育能改變人,對留守兒童的心靈教育將是一場漫長而艱辛的跋涉。


做為一個在農村教學的老師,大概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做了兩年班主任,每學期學校都會分配個任務,統計留守兒童人數,第一次統計的時候,說父母雙方都不在家的舉手。『唰』只剩下幾個人沒舉手,(需要說一下班裡一共80多個人),一登記就是幾大張紙。第二學期再統計,學校為了縮小人數,說留守兒童需要符合以下幾個條件:一,父母雙方均不在家,其中一方在家則不算。二,如果父母是在周圍的市縣打工,不算。三,一年能回來三四次,不算。這樣再統計時,人數明顯少了很多,只有一半人,也就是三四十個符合條件。班長在統計時,反覆強調一年能回來三四次就不算啊

做為一個老師,大概最能體會留守兒童的不幸,每次放假,來接孩子的永遠都是爺爺奶奶,有的七八十歲的老人一個人帶四五個孩子。

開家長會時,滿眼看過去都是彎腰駝背,我說 『 給你看下孩子的成績 』。老人說 『老師,你給念念吧,都不認識字 』。我說,這孩子怎麼樣怎麼樣。老人說 『老師,他爸媽也不在家,我們也老了,實在管不住他,來學校就交給你們了,他就聽老師的話』。

而實際呢,這些孩子幾乎是被毀的一代。家裡沒人管教,做為班主任,一個班級80多人甚至90多人,即便有再大精力,也不可能照看過來,完全關注每個孩子的成長。有很多孩子往教室一坐都是眼神空洞,目光獃滯,我稱之為『生無可戀』的樣子。


6000萬的留守兒童是統計數據,應該是相當可信的。事實上從我們下鄉的經驗來看,縣一級以下的中小學,留守兒童的比例相當高,甚至可以達到一半。留守兒童可以說由以下幾種情況構成:

1、父母進城打工沒有將孩子帶在身邊的;

2、父母進城打工,孩子在小學階段跟隨父母,但是中學以後回到故鄉讀書的,注意這一部分的孩子也是留守兒童;

3、其他原因造成的孤兒等;

那為啥你的重點中學看不到呢?

我給你說個數據吧,吉林省的一所重點高中——東北師範大學附屬中學,2004年,約800名畢業生,高考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50人,省狀元兩個,近500人超過一本線,本科率90%以上。文科省前10名3個,理科省前20名9個。當年吉林省考生約15-20萬人,當年一本在吉林省的錄取人數是多少?大約18000人。

想像什麼概念吧,如果你在這個學校,你已經是800/20萬人中的一個,屬於考生中的千分之一的比重。也就是說,即使在高考考生去掉這千分之一中的人,不會改變人口的宏觀統計數據,但是頂尖學校的錄取率就會發生大幅變化。

但是別忘了,能參與高考的人群,也是當年年輕人適齡人口的小部分,吉林省在2005年人口應該在2600萬左右,我不知道當年高考適齡的人群是占什麼比例,但是升學過程中,不是所有學生都可以進入高中去考大學的。而且東北的情況比較特別,因為沒有偏遠山區,所以教育的普及相對比較好,但我走過的中西部農村,全縣能進入高中有希望考取大學的學生,也只佔他們同齡人的一小部分。

所以題主這個問題咋說呢,就好像我在一個重點中學說,我們的同學成績差只能上個二本,一般來說是一定要上重點大學的。請問這個結論正確嗎?是因為你的同學經過層層考試、選拔,無論是社會、教育系統,已經將那些沒有條件取得更好教育條件的人篩選出去了,你當然看不到那些人。

這個社會蒙住了你的眼睛,但你不能認為你所得的是理所應當的。


我也是農村長大的留守兒童,在我看來,這個數據放到農村,平均三個青少年裡面有一個留守兒童,這不算誇張。而且這些數據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減少。

別的地方我不清楚我敢亂說,先說說我們那裡吧,我們那裡留守兒童的的數量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只會多不會少。說這個原因之前我要說一下跟這個相關的另一個現象~~早婚

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一共五個姐妹,現在除了我在外面上學,她們四個也都結婚了,其中一個有娃了,兩個懷著娃,另一個今年五一剛結的婚(對了,我是95年的,她們是個一個和我同歲,另一個96年的)

這些年輕的父母在農村不在少數,用一句話來講,他們自己還都是孩子,如何能好好的教育好他們自己的孩子,這些年輕的90後或者95後夫妻,他們又嚮往外面的世界,就算不是嚮往吧,就算是為了生活,也得出去掙錢吧,因為呆在家裡種地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農村個人的地已經很少了,大部分都被大面積承包了。所以他們是一定會出去找事情做的,他們年輕,自己出去肯定不想帶孩子,也不方便,所以現在大部分新出生的孩子都是跟著自己的爺爺奶奶生活的,有時候孩子的爺爺奶奶要同時看好幾個小孩子

就有一次跟著我爸去一個親戚家,我一個大娘,她一個人看四個孩子,因為他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閨女家一個孩子,兒子家一個倆孩子,另一個一個孩子,加起來一共四個,都是她一個人在看,最大的孩子才六歲,最小的孩子剛斷奶,不到兩歲。她的老伴也沒空幫他看孩子,地里有些零散的活,再加上要去工地做一些零工。想想啊,讓爺爺奶奶帶孩子本來就不太好了,還是一個人帶四個小孩,能照顧過來嗎?

現在農村對小孩子的方式就是照顧孩子,而不是教育孩子,就覺得有人照顧就可以了,其實這哪夠。

留守兒童真的很多,而且是越來越多,真的

好了先暫時說到這裡吧,有人點贊的話我繼續更


下一代的教育問題,尤其是農村的基礎教育和撕裂——超50%的中國農村幼兒認知滯後。

這個項目調查歷時整整兩年,從2013年到2015年,調查數據最近剛剛出爐。

以下大部分內容來自於財新網。

【人口隱形危機:逾50%農村幼兒認知滯後】

斯坦福聯合REAP在中國農村的一個大範圍的貝利測試,這也是中國目前為止最大規模的貝利測試。

測試對象,主要是陝西省的1808名 6個月到30個月大 的兒童,涉及174個鄉鎮、351個村莊。

按照國際標準智商分數分布圖,0到3周歲幼兒的認知滯後的正常比例大約15.87%。

然而,這個歷時兩年的調查結果顯示,陝西農村18到24個月大的幼兒認知發展滯後比例為41%、其中25到30個月大的孩子中高達55%。

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羅思高,在首次拿到調查後曾多次反覆比對,一度不敢相信這個研究結果。

隨後更多的研究再次證實了測試結果的真實性。

在2015年,REAP在河北農村進行了第二次貝利測試。這個距離北京僅兩個小時車程的農村,測試顯示,55%的孩子認知發展滯後。而雲南邊遠地區的測試結果更加令人驚訝,超過60%的孩子沒有通過貝利測試。

對於這些尚在幼兒階段的孩子,認知滯後意味著什麼?

是否他們只是晚熟,過幾年就能跟上?

國際腦科學最新研究成果使得這樣的期望變得可能難以企及。

「1000天理論」認為,生命最初1000天是腦智發育的黃金期,一個人兩歲半時(三周歲內)的IQ(智商)幾乎決定其終身的IQ值。

這意味著,那些未能通過貝利測試的孩子,如果在其生命最初1000天內沒有得到有效的正向干預,這種認知滯後的狀態很有可能會伴隨他們一生,給他們未來的教育、就業、生活帶來巨大的障礙。

而根據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全國有48%的 3周歲之內的孩子生活在貧困農村。

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秘書長盧邁介紹,目前中國有1200萬兒童處在絕對貧困中,2880萬兒童處在相對貧困中。

這些孩子,急需幼兒啟蒙教育系統措施的干預,幫助他們在人生早期得到公平的發展機會。

不光是貧困農村的孩子,在許多相對富裕一些的農村,甚至是城市邊緣區域,還有數以千萬計的孩子正在缺乏智力刺激和營養不足的狀態下度過自己人生最初的1000天。

這些孩子可能在初中階段或高中階段就因為認知能力不足而輟學,在他們進入勞動力市場時,也很難適應未來科技進步的需要。

40年前,農村孩子長大之後很大可能就是做一個農民,畢竟種莊稼不需要很高的智商。後來農村孩子可能是進城打工,在一個流水線上做工人也不需要很高的智商。但是以後不一樣,隨著科技的進步,對人力資本的要求會越來越高。而當一個人的IQ低於90時,很多工作他是無法勝任的。

從經濟角度來講,這種狀況將會影響中國人力資本的供應,甚至可能成為中國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一個障礙。

從社會角度來說,在人生起跑線上就出現了被惡意篩掉的大量的孩子,是政府部門和基層對納稅人的懶政。

REAP的研究者發現,除營養缺乏之外,農村幼兒認知滯後的重要原因是監護人缺乏正向刺激性的養育行為。

大部分孩子在日常生活中得不到讀書、講故事、做遊戲、唱兒歌之類的智力刺激和行為習慣培養。

調查顯示,只有39.2%的監護人在調查前一天同孩子一起玩耍,給孩子讀書的比例只有12.6%。

這些家長並非不愛他們的孩子,跟城市裡望子成龍的心態類似,貧困農村的監護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快樂並且成功。

但是,他們不明白跟孩子互動、給孩子讀書、講故事對孩子的一生有多重要,而且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很多孩子主要由奶奶養育。

很多研究結果也表明,父親或母親陪伴的缺失,是造成幼兒認知滯後的另一個關鍵因素。

這是過去幾十年一再在中國農村重演的劇情

——父母們為了掙錢,將幼小的甚至是剛剛斷奶的孩子交給老一輩人去看顧,自己去進城打工。

在REAP的研究樣本中,約40%的幼兒由母親以外的其他人照顧,其中奶奶是最常見的非母親監護人。

這些留守兒童中,約有40%的孩子不滿18個月就被迫與父母分離。

《中國流動人口發展報告2016》顯示,中國留守兒童總量達到6100萬人,這些孩子面臨教育和親情的雙重缺失。

研究人員發現,儘管農村母親在科學育兒方面的知識並不多,但是母親帶的孩子認知滯後情況要低於奶奶帶的孩子。

當父母離開家庭,爺爺奶奶變成幼兒的主要監護人後,部分幼兒的智商出現了顯著的停滯和下降。

這跟老一輩人的養育觀念落後和文化水平不高確實有很大關係。

非營利組織巴拉圭基金會首席執行官馬丁·博特在2017年5月16日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組織的「發展兒童認知資本、促進社會繁榮進步」高級研討會上表示,通過有效介入貧困兒童的早期發展,將不只是減少或者減輕貧困,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消除貧困。

「現在投資於兒童認知,25年後家庭和社會都會得到巨大的回報。在這件事上,要充分發揮政府作用和家庭的積極性。」

REAP在發現貧困農村幼兒認知滯後的嚴重狀況後,採取的一項積極干預方案——建立一個專門的幼教養育中心,幫助更多監護人學習科學養育知識。

在建立這個養育中心之前,REAP的第一項行動就是培訓了70位計生專干,讓他們以養育師的身份,每個月入戶三次去傳授科學養育知識。

半年後的結果讓研究人員喜出望外,試點孩子的貝利測試平均提高了12分!

這意味著,經過並不複雜的介入,一些孩子的智商可以提高到正常水平,在這1000天的窗口期內是可以逆轉的!他們的命運可能會因此改寫!

作為對策,一個商業化運作的公司正在成立當中。

通過提供幼兒早期發展方面的服務和產品獲得盈利,再用這些盈利維持那些需要持續投入的村級養育中心,以及在更廣範圍推廣科學的早期養育知識。

政府應該在幫助0~3歲孩子早期智力發展上更加積極主動,因為這是一項收益率非常高的投資。

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提供的數據顯示,為弱勢兒童提供早教服務可以帶來7%至10%的人力資本回報。這一回報包括兒童學習成績的提高、成年後勞動能力的提升,同時可以減少補償教育、衛生及社會犯罪控制的成本。

如果在30萬個村子建立養育中心,按每個中心1萬美元計算,總共需要人民幣200億元左右。

這筆投入,對於未來中國人力資本素質的提升將是顯著的,而對政府來說,收益也是巨大的。

2015年6月,第一批村級養育中心成立。截至目前,REAP已經在陝西省商洛市、安康市、漢中市的50個試點村建立了養育中心。

根據規劃,每個養育中心的標準配備除了遊樂設備、圖書、玩具之外,還各有一位管理員和一位養育師。管理員由本村的媽媽擔任,負責養育中心的日常管理。養育師由鎮上經過專門培訓的計生專干兼任,每周至少一天來為家長們一對一地講授科學育兒知識。

REAP正在著手推進行動,在人口密集的移民搬遷村建設超級養育中心,讓更多的孩子受益。

村級養育中心的成本比較高,測算每個孩子每個月的成本是450元,因為路遠等原因,孩子們的參與率還不夠高,建立超級養育中心可能改變這些狀況。

2017年的5月份,第一個超級養育中心——商洛市沙河子兒童早期發展養育中心正式開業。沙河子全鎮有3000戶居民,部分是從山區遷移來的,0到3歲的孩子有120多個。

除了超級養育中心外,REAP的另一個行動是建立SuperKids(超級孩子)在線養育平台,通過網路幫助更多孩子提高認知水平。目前,這一課程的開發已經完成,8月份將完成所有課程的視頻化

時間很緊迫,孩子們每天都在長大。0~3歲是個窗口期,在這個窗口期內,可以有效介入。如果錯過這個1000天的窗口期,未來花幾倍的錢可能也達不到現在能達到的效果。

不徹底的城鎮化導致大量的留守兒童。在對兒童發展進行早期干預的同時,還需要大力調整收入分配差距過大的問題,減少貧困的代際遺傳。

過去獨生子女政策下嚴格控制出生孩子數量,現在鼓勵生育二孩增加出生孩子數量,關注點都是在孩子的增量上。

實際上,與其吵嚷人口老齡化危機,真正的危機是下一代的教育:目前逾50%農村幼兒認知滯後。

但是,從更嚴峻也更實際的情況來看,中國目前還沒有一個專門負責0~3歲孩子早期教育的機構,相關方面的投入也非常有限。

更重要的是,這涉及到對政府基層審計資金物資的行政監督和司法監管,是否能嚴格的執行到位;

也涉及到婦聯、計生辦、社會福利院、幼兒園、甚至每個家庭的新生父母的專業能力培訓,比如幼教資格、嬰幼兒行為學和心理學等基本的培訓。

這些,在中國,幾乎全是空白漏洞、甚至過度浮躁急功近利的渲染扭曲,更是教育和媒體宣傳的盲區。

通過積極介入兒童早期腦智開發,將可以有效提升中國人口素質,增加未來高質量人力資本供應,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機緣巧合下寫了些零散的文字,與留守兒童有關,受到真實故事計劃的鼓勵。決定以更多半回憶的短篇記錄下這個群體。無論留守兒童的問題嚴重與否,這都已經是個既定事實,不是靠公益或靠政策就可以扭轉的事實,終究他們只能靠自己,活下來,走出去。

這算第二篇吧:消失的同年

那時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小兒麻痹症這種病,只道啊生從小就是瘸的。手腳瘦得像竹條,頭卻很大。腿站不直,走路時提著雙手,每一步都搖搖欲墜,人們都叫他瘸生。

祖輩人的名字,除了紅白事遷居立碑此等大事之外,很少有機會被寫出來的。以至於我一直沒見過啊生的爺爺的名字,村裡人都管他叫「啊義」。

村裡的大人都很少笑,記憶中沒有任何關於啊義笑的印象,只知道他當過兵,他家牆上掛著的幾個褪色的勳章以及整齊貼在旁邊的兩張泛黃的獎狀,一張寫著二等功,另一張寫什麼,我忘了,至今也不清楚他是共產黨還是國民黨的兵。

啊義經常接啊生放學,爺孫倆極少說話,大多時候啊義都在啊生後面四五步遠的地方跟著。最早時啊生走不遠,每走一小段路都會癱坐地上休息一陣。這時啊義便會上前呵斥:起身!行快!聲音短促而威嚴,像趕一頭牛。而啊生手腳都不靈便,只笨拙地左右搖晃,含糊著說:累…好累。啊義不依,舉起拐杖作勢要打,啊生則眯起眼睛,歪著腦袋舉起手去擋:疼!…疼!口水順著嘴角流成一條線。啊義也不真打,伸手把啊生提起來,輕輕拍掉啊生身上的泥末,又柔聲道:「走,再不走天黑了!」阿生只痴痴笑著起身繼續走。

太陽慢慢落到山邊,夜像越來越濃的藍墨水,漸漸把村莊噬進去,蜿蜒小路上一高一矮兩個黑影,逐漸看不真切。

我從沒見過啊生的父母,甚至沒聽過他們的名字,據說啊生的母親很早就走了。坊間流傳著一些小道消息:啊生的母親同外人講「我是嫁給他兒子的,不是嫁給他們爺倆的!」村子不大,這句話像深水炸彈一樣讓村子平靜的外表下暗流翻湧起來。

剛放下鋤頭的農婦招呼隔壁田的人坐到田埂,澆菜的女人手上還拎著勺子就把嘴送到籬笆外路過的人的耳朵前,平日里奇缺消遣的農婦們像貓聞到了腥,鯊魚舔到了血,開口都是:「我跟你講個事,你千萬別同人講哈…」她們抓住任何一個空隙把流言送出去。一時間到處都是講悄悄話的人,人們肆意地想像那句話背後的故事。手插著衣兜聽事的男人們,時而鄙夷,時而欣喜,時而眼睛裡放出光來,間隔發出陣陣淫謔的笑聲,有的則會呸一口,嘴裡發出漬漬的聲音,臉上卻是掩蓋不住的快慰,彷彿自己從此便生出些許優越來。

那年啊生四歲,流言傳開後,阿生本家的人說啊生的母親作惡,誣陷家公。讓啊生的父親跟她離婚。法院把啊生判給女方,女方說:「這孩子我帶不走。」留下三千元錢,從此渺無音訊。

啊生的父親很快便經人介紹認識了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說,你丟了那小孩我便跟你。

所有人都知道留著一個走路都無法自理的孩子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講意味著什麼,但外人對於別家的事情上,總有著渾然天成的道德感。儘管他們也不喜歡那個頭巨大,整天拖著鼻涕,見人就流口水傻笑的孩子,卻同仇敵愾地在背後譴責那女人的惡毒!

順著山風飄蕩的流言:有一天夜裡,啊義和啊生的父親吵架,啊義的聲音像炸裂的雷:」你不要我要!那是你的骨肉!你怎麼狠得下心扔了?我養!我就是賣尿灰也把孩子養大!」

啊生父親的回應則顯得沒有底氣:「要養就自己養吧,反正我一分錢都不會給。」

那晚瓷碗和不鏽鋼盤重重砸到粗糙堅硬的水泥地板上,應心的聲音讓側耳聽聲的鄰居打了個顫。爭吵過後,黑暗中只剩啊義粗重的鼻息,燥熱凝重的空氣傳遞著特殊的信號,蜷在角落睜著惶惶大眼的啊生噤若寒蟬。

啊生的父親和那個女人結婚,婚後兩人進城打工,育有一兒一女,一家子再少回村。除了一年給一次啊義和阿生的家用,大多時候,關於村莊的一切都在他們的世界裡慢慢模糊。

有段時間我似乎不怎麼抬頭,我的視角跟著年齡一起長,最初只有一半,看大人只能看到腰以下的世界:啊義腳下開裂的解放鞋,褲頭掛著晃來晃去的鑰匙,以及拐杖頂部被磨得發光發亮的把手。

不知道哪一天開始,我的視角已經可以看到上半身,我看到啊義花白的鬍子和鼻毛,看上去又粗又硬,仍舊是不笑,仍舊是少話。而啊生也開始能一個人走完上學的路。

啊生一個人走的時候,有些小孩會跟在啊生後面,吊著雙手模仿著啊生的步姿,邊模仿邊回頭對小夥伴擺鬼臉,小夥伴受到鼓舞也加入模仿的行列。誰模仿得怪異誰就能獲得到小夥伴的笑聲鼓勵。啊生轉身不便,但聽到嘲笑聲依舊會笨拙地轉過身斷斷續續地罵:你...你嗎逼!這時就會惹惱他們,帶頭的小孩會直接上去,反手就給啊生兩巴掌:「罵誰呢?還敢不敢?哈!敢不敢?」啊生坐倒在地上,伸手去擋,但兩隻細小的臂膀柔弱無力,根本擋不住雪花般落到頭上的巴掌,只得連連討饒:不敢,再不敢了!小孩並不停手,一定得打到啊生慢慢咧開嘴哭才心滿意足。如果啊義能及時趕到,遠遠地發一聲吼,小孩們便作鳥獸散。啊生見爺爺來了,又會站起來痴痴笑著帶著挑釁的神色喊:「瘦皮猴,瘦皮猴,有種別走!」

我以為我能跟所有的人和物建立起溫柔的聯繫,像手與被磨得光亮拐杖之間的那種唯一的熟悉與契合,我相信我可以和沒有玩伴的啊生,村尾的瘋子啊林以及每天對我狂吠的鄰居家的狗,都建立起這種溫柔的聯繫。但瘋子啊林總是記不住我是誰,而鄰居家那條狗,我每天都偷偷帶塊骨頭丟給它,它會暫時停止吠叫,我也能趁著它啃骨頭的空檔溫柔地撫摸它光亮的毛,我以為它會慢慢記住我,直到有一天,它突然對著我大腿咬了一口,嚇得我不敢出聲,看著它倒退著走出好遠才敢開始哭。

啊生,我也沒來得及跟他熟悉,從啊義跟我講的寥寥無幾的幾句話中知道,他跟我同年,那年我9歲。

開校會,沒有太陽,也沒有風,隊伍里混合著各種汗酸。老師們背著手來回踱步,不怒自威。高年級的小李子在台上念保證書,隱約只聽到一句:「我在2001年,我再也不敢了。」台下一陣鬨笑,我也傻乎乎地跟著笑。

2001年前後,村莊彷彿突然打開了色彩的大門,各種新奇的玩具進入我們的視野。玻璃球、飛蜻蜓、玩具槍、卡片、彩色彈弓等,校門口的小賣部製造著一波又一波的潮流。彷彿所有零食都必須得綁定了一種小玩具,不然就沒有人買。小孩們變著花樣收集著各種玩具。

張小軍的玩具是所有小孩中最多的,與此同時,他家裡牆上也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獎狀,語文第一名,數學第一名,文明學生、紀律標兵。。。

張小軍是名副其實的孩子王,無論是學習還是遊戲甚至包括打架,他都難逢敵手。以至於至今我都不明白,一個父母常年在外,長期處於無人管狀態的小孩是怎麼做到的。整個片區的小孩都唯他馬首是瞻。

爺爺房間有個的桌子,桌上有三個並排的抽屜,最左邊那個上了鎖。我知道那裡藏著許多寶貝,袁大頭、金色的水煙斗、封面上印著裸女的光碟,還有錢。

我想要一把黃色塑料彈弓,想得出血,彈弓不但售5毛錢,而且還得鎮上才有得賣。

如此看來,從小我便不是個能經得住誘惑的人。趁爺爺不在家,我把中間的抽屜整個抽出來。內部抽屜與抽屜之間間隔著木板,木板頂上有一條縫,我就從那條縫裡塞進了一條鐵絲。我閉上眼睛,耳朵緊緊貼著桌子,手裡的鐵絲活了過來,雖不能用眼睛看,但我卻能靠鐵絲傳遞過來的觸覺和聲音,明確地辨別出裡邊哪個位置是什麼物品。我成功地勾出了錢。

關於成就感的最初記憶,大概就是從錢到手那一刻體會到的。電視機里的大俠閉上眼睛能運內力療傷,而我閉上眼睛能運內力拿錢。不但能拿錢還能讓我挨打,東窗事發時我沒抗幾鞭子就全招了,爺爺拿著刀說要剁我手時,我哭得稀里嘩啦地,連在哪兒取的鐵線都招了。結果坦白從嚴,鞭子落得更起勁,還有配音:「還敢不敢?」「啪」「厲害啦!」「啪」「這都想得到啦!」「啪啪啪」,從笤帚上抽出的竹條,打人真疼。

我只取了五毛,交給張小軍。

因為我的年齡不足以單獨到鎮上趕集,張小軍可以幫我把彈弓帶回來。

「要黃色的哈!記得看看膠有沒孔!穿孔的很快斷的」我把錢按到張小軍手上時仍不斷地叮囑。張小軍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整個身子靠著我說:好!

當時的小孩子中,只有很要好的朋友才會這麼搭著背。張小軍是覺得跟我比跟其他人要好嗎?
我彷彿得到了不可多得的榮幸。

動物園的猴群里,猴王喜歡的猴子,其他猴子也會對它恭恭敬敬。

然而,那次趕集張小軍並沒有給我帶回彈弓,他見到站在村口望眼欲穿的我。也是搭著我肩膀說:這次恰巧賣完了,下次趕集幫你帶,錢我就幫你先收著。

我從盛夏等到了深秋,依然沒有見到彈弓。

有小夥伴告訴我,第一次趕集的時候,錢就被張小軍買可樂喝了。

我帶著怨恨遠離張小軍,張小軍帶著一群人遠離我,他們蹲在橋頭上看我,像我們曾經一起蹲在橋頭上看啊生一樣。

啊生也沒有玩伴,但我不一樣,我還有池塘邊蘆葦深處的那窩鳥。

那是我的秘密,從母鳥第一次頜著樹枝出現在這片蘆葦開始,我就知道它要築巢了。我看著鳥窩一天天成型,最驚喜的是,某天窩裡突然多了幾顆淡綠色的蛋,再往後變成了嗷嗷待哺的小鳥,好幾次我都想把幼鳥帶走,但最終還是留下了,只是會趁母鳥不在的時候偷偷摸下。

我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過啊生,如果沒聽到那個消息,我可能仍舊不會記起那個同年。

黃昏的陽光透過窗沿的蜘蛛網落到繚亂的老黃曆上:

九月十六 壬申 安門 餘事勿取 諸事不宜。

瓷碗和不鏽鋼盤重重砸到粗糙堅硬的水泥地板上,應心的聲音讓側耳聽聲的鄰居都打了個顫。燥熱凝重的空氣傳遞著特殊的信號,黑暗中啊生的父親青筋暴起的雙手死死地掐住啊生的脖子,啊生被按到牆角,歇斯底里卻柔弱無力地掙扎,高舉的雙手拉倒了櫥柜上的幾隻碗盆,破碎聲響過後再發不出半點聲音。啊生的惶惶大眼充滿痛苦與疑惑,他大大地張開嘴或是想問問為什麼,但卻沒機會喊出一個「爸」字。啊生的臉由紅色漲成紫色,眼睛凸出,腿一松,全世界安靜下來。牆角啊生的身體失去最後一絲溫度,扭曲的形態,像一直被掐死的青蛙。

哦,不!

不是這樣子的,這是我固執的想像。

到最後也沒人知道啊生去了哪裡。

關於啊生的最後的消息,依然是從流言里聽到的。

兩個老嫗兩手插進袖子里坐在門墩上曬太陽。

閑聊中突然壓低的聲音:

「兩夫妻昨日里回來,不願給錢,晚上就掐死了!老頭晚上住外屋都不知道!」

「可不敢亂說,哪個同你講?」

「嘿!都知道了,夫妻倆連夜就回城裡了,還能不是?」

倆老嫗的頭幾乎碰到一起,音量再壓低了一半:「人說昨晚啊請老泥坑的大春埋的,除了他沒有人知道埋在哪!」

「你別嚇人,真的啊?」

「死了咯,死了咯!」

流言一波一波地在村裡翻滾了好多年,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的故事沒有太多的版本,且有著驚人覆蓋力的流言,這次竟然傳不到一個啊義耳里。

阿義已經很老,老到撐著拐杖站立都會抖,耳朵背了,背也駝了。偶爾固執地跟兒子要人,別人只大聲喊著告訴他:「賣給城裡了!賣了!」

山邊的紅磚房上裸露著兩條鋼筋,鋼筋長滿了紅色的綉垢,鋼筋下邊搭了個小台,阿義以前常對人說:「小子,身子不好,以後不能進城打工,就讓他在這裡學裁縫,學裁縫。」

秋風是一天涼比一天,再也沒有了阿生的消息,我也再沒聽過啊義講話,

上學過路時,時會看到啊義杵著拐杖,面向村口一動不動,夜像越來越濃的藍墨水,漸漸把村莊噬進去,啊義跟大山一樣沉默。

又過得幾年,我要轉學到鎮上,那是我第一次離開熟悉的村莊獨自面對新的生活。那年,阿生的父親被抓去坐牢。

坊間流言再起:「還不知道怎麼死呢!長輩取一條命,小輩取一條命!老天要收他!」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阿義的老婆是生啊生的父親時難產死的,那時啊義當兵回來沒幾年,往後也沒續弦。

好事者還比著手勢:「那,就這樣,接生婆拉著他的雙腳出來,一拉,他一出來,他媽就「謳」死了!可不是,生了一天呢!是不是?到現在啊,長輩取一條命,小輩取一條命!槍斃?老天早該收了!」

那我每天生活的村莊,甚至連腳下的每一寸土都與我建立了千絲萬縷的聯繫,它熟悉我的溫度,我熟悉它的厚度。也不知道來年,那隻鳥兒還會不會到蘆葦叢里築巢?在村口回頭看時,我以為我很快就會回來,卻沒想到這一走,只越走越遠。

這些年我租過很多房子,每租一個房子都會寫點對聯或貼點海報,住久了自己的痕迹越來越多,常讓我記起啊義那根發亮的拐杖。每離開一間租房時我都以為,即使我不在附近工作,以後也一定有機會回來看看,但那些地方,我一個也沒回去過。

原文鏈接:消失的同年 - 曾某人的文章 - 知乎專欄


先判斷一下,題主應該是生活標準小康家庭(以上)的孩子。 能上市重點中學,不是自己比較出眾, 就是家裡費了勁。由此推斷,題主的同學的家庭也應該是生活水平相當的了。那麼,請問題主,你及你的同學有家裡沒有汽車的嗎?沒上過補習培訓的幾個?父母(任何一方)有從事保潔、家政、保安、收銀、路邊攤等職業的嗎?(這裡沒有職業歧視)不用贅述。

實際上,題主可以去參加一下《變形記》。讀萬里書不如行萬里路嘛!!!

以我的所見為例,給你說說。

我來自西南農村,通過很努力很努力的學習才走出來,得以在城市紮根,擺脫父輩的命運。我們那裡,農村或者縣城18歲以下,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兒童佔七層,其餘二層可以和父母去大城市打拚,成為城市裡的流動兒童,剩下一成在家、和父母一起生活的,那就是家裡條件還可以,父母可能做買賣的、基層公務員、教師等職業的孩子。

先說那7。父母外出打工,孩子自然跟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一年回一次算好的。負責人的會給孩子買衣服買學慣用品郵寄回來,打電話噓寒問暖;不怎麼地的也就時不時會給老人錢,算是生活費;再有的就是人不見東西不見錢不見,幾年見不著父母的音訊。爺爺奶奶像小貓小狗一樣照看著這群孩子,只要不生病,一切隨意。

再說2。有的孩子幸運一些,哪怕父母在城市裡吱租住了幾平米,也會帶著他們一起出來。他們大部門租住在城市裡的棚戶區,用公共廁所,洗澡去浴池。父母把他們寄托在棚戶區里的學校,和他一樣的餓孩子都在那裡集合。自己寫作業,自己做飯,過著和農村差不多的日子。父母工作換了,他們也會跟著到另一個地方。

故事太多,下次更新吧


侄女8歲。

侄女:姑姑,你小時候你的爸爸媽媽有陪在你身邊嗎?

我:有啊。

侄女:那為什麼我沒有?

我:我的爸媽是農民,他們一直在家裡種田。所以他們都在家。你爸媽在城市裡掙錢,所以沒在老家。

侄女:那我爸媽為什麼不種田,陪著我?

我:你爸媽在城市掙錢,可以帶你出去玩,還能買小汽車,買房子。我爸媽就不行呀。你看爺爺買小汽車了嗎?

侄女:沒有。

我:那你想要你爸媽可以帶你出去玩,可以買車買房,還是在家裡陪你,沒的玩,沒車沒房?

侄女:我要他們陪我 。

侄女:姑姑,為什麼你要去上班?

我:因為我需要掙錢,這樣才能給你買書包,壓歲錢(純侃)。

侄女:那你不要上班。你不上班,你過年也不用包紅包給我,也不用給我買書包。什麼東西都不用給我。你就在家陪著我吧。(她真的很缺人陪!)


越看越像高級黑


從個人經歷來看,這個數據是合理的。本人中小學就讀於西部某小縣城,當時班裡的留守兒童(青年)就非常多,學校有時候還會組織關愛留守兒童的活動。現在在東部沿海某縣城工作,這個縣城有大量來自中西部地區的外來務工人員,有很多把小孩留在家裡,也有帶在身邊的。

中國很大,中國的情形也很複雜,請不要用身邊看到的來解釋中國,當然,更不要用知乎來解釋中國。


同意@DoonnerDie非常嚴重。作為一個原先為基層派出所的民警,現在的留守兒童的高犯罪率是一個嚴重問題,而且趨向於低齡化和團伙化。首先是高輟學率,現在的外來打工都會在沿海地區打工並帶上自己的孩子,基本都是雙職工,工作時間又長,並且多有二個以上小孩,平時照顧幼童的責任落在年長姐姐或哥哥身上。大的小孩平時無法有足夠精力用於學習。其次由於教育資源不足,沿海地區無法提供充足教育資源,多採用戶籍保護政策優先提供給本地區兒童,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只能就讀民工子弟學校,政府對此類學校投入不足,師資層次不齊,教育質量無法保證,無法在本地升學,導致大部分兒童讀到初一初二已輟學。再次因為勞動法保護,改年齡段兒童無法進入就業崗位,這批輟學又待業的青年無所事事,進入另外一個循環,網吧等娛樂場所成為這些兒童聚集地,而當地幫派和閑散人員都在此地遊盪,招募和利用這些兒童從事犯罪活動。因這些兒童都不滿刑事處罰年齡,無法處理,造成這些未成年團伙慢慢壯大,造成治安問題,一些本來不願參加的兒童,因脅迫也被迫進入團伙。更為嚴重的是,警方將這些兒童交由家長管束時,這些家長根本不管或者無力管束,有些家長因工作搬遷,而兒童卻滯留本地,成為居住在網吧的網吧流浪兒童,每個網吧都有這一批以網吧為據點的兒童不良團伙。

本人建議:1、開放本地職業教育。對本地居住三年以上的外來子弟開放專門職高中考,讓他們在本地有學上。

2、監護人制度改革。對不履行監護人義務的家長暫時剝奪監護權,由專門機構負責誤入歧途的兒童教育和管束,幫助他們完成義務教育。

3、建立工讀學校,對未成年的違法犯罪人不應讓其再次流入社會,造成這類兒童聚集後團伙犯罪將更加難以控制,因進入工讀學校加強管束,隔離不利影響的環境。


題主這樣的網評員,真給我們網評員隊伍丟人。

你既不肯去有善度又不肯自有善度,讓我很為難啊。


作為一名資深留守兒童(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三結束父母一直沒有陪在身邊)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是一直跟著外公外婆生活的,還有我的妹妹。外婆帶了三個孩子,平時除了管我們吃飯穿衣睡覺以外別的都不怎麼管,包括學習(外婆沒有什麼文化,外公是個老中醫還算有點知識,但是依舊不怎麼管我們)說來這也算幸福的,別人家父母在的孩子都在擔心考試考差了回家會挨打,本姑娘從來不擔心這個問題,可能也是這種輕鬆的環境沒有讓我厭學,甚至覺得學習還不錯,成績也不算太差(現在被打臉不覺得了)

可能是小學初中都在小地方周圍留守兒童也挺多的,所以對這個問題沒有什麼感覺

高中去了縣城,開始感覺到一點點區別,可能也是長大了一點了,覺得還是父母陪在身邊好一點,而且明顯覺得不是留守兒童的孩子比我開朗(我的錯覺?)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感覺到家庭教育的重要,小的時候沒有那麼渴望在父母身邊,反到是大了一點覺得想要跟父母在一起(從小缺愛啊)

後來就是現在了,上大學了,已經不那麼需要父母時時刻刻的陪在身邊了。但是真真切切感受沒有父母陪伴的童年是有很大缺憾的。因為和父母的相處時間並不多,所以多多少少有點疏離。這是永遠都彌補不了的缺憾啊!!

還有就是導致我現在非常缺愛哈哈哈哈哈哈


鄉村教師,怒答一發。

留守兒童,沒聽說過。

假使大v這些無中生有的東西,我再幫他說一遍,我也有責任?

說實在的,我倒希望這一億留守兒童,真是謠言。


目測不久之後,富人和窮人將不屬於同一個物種。


前幾年直播網站還沒興起時,我在一個懷舊遊戲群里直播玩仙劍1,群里有一個人說話非常2,瞧不起岳飛,自己要做英雄之類的,動不動殺光啥啥啥的。由於是懷舊群所以群友年紀也基本在三十歲左右,對這種2貨一般也就一笑置之。後來這貨實在太2了,於是大家開始懷疑他的年紀,後來了解到他剛上初中。作為一個好為人師的中二少年,我打算開導他,於是單獨和他聊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間接接觸到留守兒童。

他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和爺爺住在一起,和爺爺沒有共同語言,不說話,爺爺就給他錢花,天天逃課去網吧,在網吧認識了一個姐姐,他有點喜歡這個姐姐,姐姐總花他的錢,姐姐的哥哥朋友們還總打他,拿他的錢花,可是姐姐對他很好,他想和姐姐談戀愛,還想弄死那群欺負他的哥哥。

......

我對他講了很多,包括應該告訴家長學校甚至報警,但他一概聽不進去。

我把他的情況和群里幾個談得來的網友說了一下,大家又勸了勸,都無濟於事。

我又單獨跟他說,我有很多錢,挺喜歡你的,我想給你打點錢,估計你沒銀行卡,能不能把你爸爸的電話告訴我,我打給他。其實就是想把他的情況告訴他爸爸,通過我和他的談話能感覺到他和父母,爺爺都沒有溝通,他的父母應該都不知道孩子的生活和處境。

可惜,這個故事就這麼結束了。和他說過那些話後,他就再也沒出現過,三年過去了,我不知道他是會像個正常孩子長大,還是學壞,變成那些姐姐哥哥一樣的人。

除了他是河南的一個留守兒童,其他我一無所知。


推薦閱讀:

中國孤兒院的真實生活是怎樣的?
作為留守兒童對父母沒什麼感情總是怨恨是不對嗎?怎麼改變。?

TAG:青少年 | 留守兒童 | 戶籍制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