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理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我寫過Blog釐清一些理解上的誤解,具體在:

http://thruth.ixiezi.com/2012/05/10/%E9%81%93%E5%8F%AF%E9%81%93/

把內容粘貼過來,但如果以後更新了原貼可能不更新這裡的答案了。個人理解,僅供參考。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最初老子的原文是「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在漢代為避文帝劉恆的諱,改為「常」。

「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不是單純玩弄字詞,也不是非要繞個圈表達「大道不可言傳」。首十二字主要任務是先點明「語言的邊界」。科學學術論文,開篇往往描述研究方法神馬的。道德經也是精細如斯,開篇先內省地直擊玄學著述的方法論:語言。

理解」語言的邊界」不需什麼語言學知識。語言是工具,工具就有應用範圍。拿筷子喝湯,拿大炮打蚊子,都不是聰明人乾的事兒。不幸的是,語言這種工具對於人類認知如此重要,以致於人類往往以為這種工具適用於一切。這境況類似」手裡有鎚子,看什麼都是釘子」。當年科學不能解釋打雷下雨的時候,也沒人沖著老天爺喊「打雷下雨不科學!」現在恨不得連摳摳鼻孔都有人來告訴你「你這麼干不科學。」

語言的邊界還表現在,語言的失真。同一個詞語,在說者和聽者之間存在失真的可能。比如說跟推上說蘋果,第一反應是 Apple Inc. ,跟村兒里說,可能就是一水果。所以語言存在歧義的空間。

語言的邊界也就是人類認知的邊界。語言是人類思考的起點、過程和終點,是人類認知世界的框架。當你無法用語言表達一個事物,就無法對其進行任何思考。喬姆斯基大神說,語言並不單是描述現實,語言即現實。所以,我們發明了工具,工具又造就了我們。自然推論,對語言的審查就是對思想的限制。如果思考權是天賦人權,對語言的審查就是最嚴重的反人類罪。試圖控制別人思想的無不從限制別人的辭彙量入手。1984裡面真理部天天改字典,防火牆定期更新關鍵詞。

用語言表述「道」,就是內化「道」到人類認知域。可語言又是一套符號系統,對於」道」這種抽象概念,不對應物理存在,只能用語言解釋,失真度就大了。道就是一筐,神馬都能裝。每個人腦子裡琢磨的不是一東西。是謂「道本無名,強名曰道」。

雖然語言有諸多限制,但是「道可道」,依然可以用語言表述。但行諸字詞的只是道的語言表達,而非道本體(恆道)。換句話技術宅能聽懂的話說呢,你看見瀏覽器顯示的網頁是「可道之道」,用不同版本瀏覽器打開效果可能還不一樣,但」恆道」其實是 HTML 代碼。

當然老子也沒想把這玩意兒寫成語言學的開山之作,要不後來喬姆斯基可能就混不進MIT了。總之就是開篇提醒,用語言來表述的道和真正的「恆道」是表達和內容的關係,不是一回事兒,先記清楚了再往後說。有時候忍不住讚歎思想大家就是腦子清楚啊,這廝要活著還能輪到挪威人去發明CSS?

好多人把」道可道非恆道」簡單理解成「道不能用語言表達」。按這個理解,道德經也不用寫五千字了,直接就四個字「道不可道」。不過還是恭喜您,您的理解已經達到余秋雨大師的水平了。

「可道」"恆道」有別,是名實之別,體用之別,性相之別。起篇點題,明法正望。導論精絕者,不過此十二字。


作者:王凱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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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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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經》一書,按內容體裁來說,正式的名字應是《老子答尹喜問》,它輯錄的尹喜在函谷關遇到李聃老先生後,向其請教問題後,李聃老先生給予的回答,後尹喜在編輯此書時,為了表現對老先生的尊崇,把自己所提的問刪去了。這也給後來理解這本書帶來很大困難,因為要理解這本書,你必須了解其中每段話所針對的問題是什麼。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本書第一章,它針對的是當時社會上最熱點的一個問題——恆:永恆,更具體點,就是「恆道:達到永恆的方法;」恆名「:對永恆的認知,什麼是永恆。當時社會百家爭鳴,其實討論的都是這個問題,如何讓一個國家永恆存在,如何讓人永恆活著。作為當時小有名氣的學問家尹喜自然也非常關心這個問題,所以當他遇見李聃這位當時泰斗級的大學問家時,立刻就上前請教了。

了解這一段針對的問題後,再大致介紹下老子的回答:

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

(世間的一切)方法(啊),那些被眾人所認可所以為美的方法,都不是達到永恆的正確方法。

(世間的一切)認知(啊),那些被眾人所認可所以為美的認知,都不是對永恆的正確認知。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這句話,是歷來爭議比較大,認識這句話必須要知道這句話是老子對上句解釋,也就是「可道非常道」「可名非常名」的原因,首先要先說明,這裡的「天地」和「萬物」是「同義詞」,在帛書版《老子》中這裡是作「無名,萬物之始」,因為在古人的世界觀中,天地創立和萬物創造是一個完整的事件,不可分割,如《禮記·中庸》云:「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就反映了這種思想。所以這兩者在這裡同是指世界產生這一重大歷史事件。再從這段文的格式看出,這裡的「有名」、「無名」明顯是反義詞,天地」、萬物」是「同義詞」,那「始」與「母」必然也是反義詞,所以這裡的「母」不能單純作母親、誕生者解,、應該和「始」一樣,意思和時間有關。又「天地」「萬物」是「同義詞」,所以「始」「母」二字不應該指一個時間點,而應該是一個面,一個時間段。始可以指「始前」,也可指「始後」,而「母」,能引申出「懷孕」,「產子」,只能往時間以後推,故而這裡的始的意思是「開始以前」,「母」的意思是「誕生以後」

所以這句話的翻譯是

(因為),(人是)沒有認知,在天地萬物創造以先;(人)有認知,(是)在天地萬物產生以後。

老子在這句話中認為人所認知的世界相對真正的世界是相當有限,有太多事物我們沒有經歷過,又怎麼能認知呢,這麼局限的人類又怎能通過觀察揣測認識那永恆呢。在《莊子》中這一思想得到進一步體現,如莊子開篇《逍遙遊》列舉鯤鵬與雀鳩對比,大椿和朝菌的對比無不深刻反映這一點。所以莊子雲「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那些想通過觀察萬物而用自己的聰明揣測永恆的人,是無法得到到達永恆的方法的。

故恆,無欲以觀其妙;恆,有欲以觀其徼。

這句話我之所以不按傳統的「恆無,欲以觀其妙」或「恆無欲以觀其妙」斷句,其一是,這裡的常,在帛書本作「恆」,若是形容詞,意思是永遠、一直,一個人永遠的無欲或永遠的虛無,都是相當不現實的。其二·「其」,在古在今,都作第三人物代詞解,若這樣斷,會使句子欠缺主語。所以這句話是個詠嘆句,它應這樣翻譯:

所以,永恆(啊),沒有欲求能看到他的奧妙。永恆啊,有欲求看到他的邊角。

這裡的無欲,不單是指放下對美色,對財富等的欲求,更重要是放下對認知的欲求,近代印度思想大師克里希那穆提在其書《生命之書》有段關於這種體驗非常生動的描述「當你看著一朵小花時,你不能替它定名,不能將它歸類,也不能說它屬於哪一個物種——如果一直忙著做這些事,就看不見這朵花了。」正是這種「見素抱樸,少私寡慾」的無欲,方能得觀永恆的奧妙,「絕學無憂」。

這裡的「妙」,便是後老子強字的「道」,也便是後來道家謂之的「大道」,老子正是在「無欲」的狀態下,認識了這 「惟恍惟惚」的永恆的奧妙,並「強字之曰道」,這裡為什麼用「字」呢,《說文解字·序》雲「形聲相益,即謂之字」,《通志·六書略》「會意、諧聲、轉注,字也。」,可見「字」代指一個事物,是得其意不得其象,永恆的奧妙「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搏之不得」,老子無法說清它的樣式,所以只取其意,即到達永恆的道路,字之曰「道」。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兩者,「者」不單單可以代指人,也可以代指「」事「或「情況」,如偉大的毛主席在《徵詢對農業十七條的意見》中,寫到:

「地主、富農入社,一九五六年是否即照安徽、山西、黑龍江等省的意見辦理,即好的許其入社,不好不壞的許其在社生產,不給社員稱號,壞的由社管制生產,凡幹部強的老社均可這樣做。這樣做好處很多,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勢必逼使那些目前還不願入社的上中農勉強入社,並且讓他們先入社,然後再讓地富入社,才使他們面子上過得去。這樣是否有利。或者推遲一年,即到一九五七年才行上述辦法。這二者那一種有利些,請加研究。」

這裡的「兩者」明顯是指對富農入社的兩種情況。而老子先生這段的「兩者」同樣,指的是「觀道之妙」與「」觀道之徼」兩者情況。

下一句「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常被斷作「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認為「此兩者」謂之「玄」,玄,幽也,難明也,而兩者我認為是結果、作用,是「果」,一個人認不認識大道,是聖賢還是凡夫,是好人是混蛋,自己可明,大家可見的,沒什麼玄的,真正讓人玄的是「因」,為什麼有人能認識道,有人不能,有人能成聖賢,而有人卻只是凡夫。

佛家雲「菩薩畏因 眾生畏果」,眾生怕果不怕因,是因為他們只能看見果看不見因,無知者無畏,所以不怕因。而到了菩薩的果位才能勉強認識產生果的「因」,從而有大恐懼。

所以我認為這裡謂之玄的不是那「二者」,而是二者所同出之處——儒家叫作「本性良知」』、道家叫作「元神真常」、佛家叫作「佛性真如」,最通常的叫法是「心」。

心若被慾望無明蒙蔽則只能」觀道之徼」,受肉體情慾的挾製做凡夫,心若能覺醒放下欲求貪執,則能「」觀道之妙」,成為自在的聖賢。所以聖經雲「人一生的果效由心而出」。佛家雲「萬法唯識」,現代雞湯說「心對了世界就對了」。所以心就是眾妙之門啊。

但心太玄妙,真的是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搏之不得,但總有惻隱羞惡之心提醒你它就在那裡。萬卷真經,只談修心,但古今又有幾人說的清楚,認的明白,修的明白,真是玄之又玄。

所以這句話的翻譯是

」這兩者,同源而出卻產生截然不同的兩種認知。它們所同出之處,被稱為玄,因為玄之又玄,那是世間一切奧妙的大門啊。

(一家管見,見笑方家,僅供參考,僅供參考)


我認為這句話的理解是道是可以被描述的,但是這個被描述出來的道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道德經》的這個開篇主旨還是說明一個「變」的概念,和《易經》是一脈相承的。換句話說就是我們理解和描述的道,它在我們當時的認知範圍是正確的,但是離開的這個範圍,對這個道的理解和描述就要做改變和修正了。我們的認知有限,所以我們往往是看到了事物的一面,而從中所認識的」道「就具有局限性,所以老子開篇就告訴我們」道,可道,非常(恆)道「。老子所著《道德經》是讓人們進一步了解何謂」道「,所以那些解釋為」可以被說出來的道,就不是真正的道「不是老子的本意,老子的本意應該是」道可以認知,但不是一成不變「,而不是」道不可知,一說就非道「。這裡有個例子可以說明下:牛頓力學一直是傳統物理學的根基和真理,對於物理學家來說就是他們的」道「,可是進入20世紀,在研究微觀世界的時候,牛頓力學就不能解釋各種物理現象了,所以後來發展出了量子力學。這說明任何一個原理都有它的適用範圍,過界了那就不一定正確了,這也是老子所闡明的」非恆道「」變易「思想。那麼用這個來解釋樓主的疑問就很簡單了,」凳子,你可以稱呼它為凳子(當限定它的作用是用來坐的時候),但它不是一成不變的,在有些情況下,你也可以稱它為梯子(當你把它用來墊腳),或者床(你用來躺)。它的名稱是隨著它所作用的目的而變化的。


枯燥的理論我就不說了,舉個例子吧:

某日,老師問你:這個東西叫什麼?

你不假思索的說:椅子

老師什麼都沒說,站到「椅子」上去取書架上的東西,然後再問你:這是什麼?你的答案變成了:這是梯子

問題到這來還沒結束,發揮你的想像,這是一個無限的循環。

椅子可以是梯子,可以是桌子,可以是床,可以是任何東西。

這就是所謂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要理解老子的《道德經》,就必須要結合對古漢字的訓詁,因為先秦時期的古漢字,與現代漢字是不同的。當時的人們是採用六書來解字。 《說文?孫序》曰:「蒼頡之始作,先有文而後有字。六書,象形、指事多為文,會意、諧聲多為字。」從文字的角度來看,老子的「道」是字而不是「文」。

「道可道,」這是同一律的必然推斷,因為,道和道是完全同一的,這就象我們說「A是A」「紅是紅」「花是花」一樣,或者說,花可以用花下定義,人可以用人來解釋。用道來解釋「道」,是完全可行的。因此,老子在這裡實際上是採用同一律的思維方式給出第一原則——「道可道」、「名可名」。

在先秦時期,給事物下定義,或者述說一個事物的原則是用名來名實,《墨子·經說上》曰:「有實必待之名也命之。」「告以之名,舉彼實也。」這裡就指出了主語和謂語之間必須是不同的,是「舉彼實也。」也就是說第一個「道可道」中的「道」是「實」,第二個的「道」字應該是名,「道可道」中的兩個道字已經有了差異和變化,前後兩個「道」本身有了差異,有了變化,當然就是「非恆道」。另外,人們也不能只用「道可道」來回答道是什麼?因為,真正的判斷,主語和賓語必須是不同的。因此,你要回答道是什麼,就必須用「非恆道」來回答道是什麼。「名可名,非常名。」也是如此理解。

但是,如果老子僅僅指出這一點,那是遠遠不夠的,因為人們必然要追問,道究竟是什麼,或者追問老子,你如何道說這個道。於是老子採用了真正的恆道方式來道說這個道字,但這個「恆」卻是《周易》中恆卦所指出的進入「道」字的方式來解「道」。

恆卦是由一個下經卦——選卦和一個上經卦——組成。從構成恆卦的上下經卦的卦象可以看出,恆卦的外掛是震,取象是雷,雷即閃電,是瞬間劃破天空,轉眼就消失的東西。這意味著古人是用閃電來表示事物外部快速變化和消失的因素。這些因素不是恆定的,恆定的是事物的內部因素。下經卦選卦其取象是風,卦德是入。因此,要認識恆道,就要按照恆卦所指出的方式,進「入」到道字的內部研究長久性的東西,因此,老子採用進入「道」字本身來解道。

老子所處的時代,道字與我們現代的道字是不同的,是由首、行和止所構成。有了「首」字,從而具有了「始」的含義,有「行」則包含了運動的含義,有了「止」,使得字本身包含了開始、運動、停止的含義,這就是孔子所說的:「物有本末,事有始終,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亞里士多德說得非常確定;凡是圓滿的,或具有實在性的,都是在三元中:開始,中間和終了。」這就是老子的「道」

另外,老子的「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這句話如何理解呢?古往今來,正是由於老子寫下了「同謂之玄。玄之又玄」這句話,給人們留下了一個難解之謎。正是這兩句話,讓後人把一些難以理解、神秘深奧的事情說成是「玄之又玄」,把那些難以理解的學問和知識,說成是玄學。其實老子的這句話是指古漢字的「變」字,如果注意這裡的「變」字,可以看出,「變」字是由上面的「 」這個字素和下面的「夊」字構成,而「」中間是個言。「言」自然也就是「謂」,因為言說就是謂說。兩邊是「糹」,意思就是小絲,即「玄」。用同一個「言」來表述兩個「糹」,自然是表示「同謂之玄」,因此這個「同謂之玄」就可構成「」。「夊」字,甲骨文「象倒止之形,與止同意,均以示行動之意」,也就是說加上「夊」字,表示的是「玄」的運動,同時也是「謂」的過程,從文字構成來看,「同謂之玄」就是指「變」字。但這個「變」字的含義還包含著相反方向的運動,字下的「夊」字甲骨文「象倒止之形,與止同意,均以示行動之意。」 這也就是老子所說的:「反者道之動」。還有老子在這用「玄」和「之」兩個字來說明「道」這種「變」不是無規律的變,而是像音律一樣,是有規律可循。

由於字數所限,另外不知在知乎上如何寫出甲骨文,所以推薦一本書《從古漢字談中國先秦哲學》,書中有更詳細的論證。


馬王堆版的《老子》:道,可道也,非恆道也。解釋成:使萬物自行組織和自行穩定的機制和原動力(即天之道),人類可以證明它的存在,可以模仿和應用它,但人類對它進行模仿和應用的行為和方法,都是人之道,而非永恆不變的天之道。
後面的都是人之道。。。等等解釋不夠給力。應該說成:但人類對它進行模仿和應用的行為和方法,出於主觀性的局限而不能融合客觀真相而必然存在差異,所以不是永恆不變的天之道。

名,可名也,非恆名也:人類對於客觀現象階段性的認知結果,這個認知活動的過程是永不停步的。它會隨著客觀現象的變化而不斷變化認知結果。(他們研究的結果比這個更複雜。)個人認為這個解釋比較坑爹。略解:人類對於客觀現象(道)的認知,可以得出相似的認知結果,但不會是永恆且真確的認知真相。

名:動名詞,指人類在認知活動中對事物的描述、解釋、定義、及命名,是人們對事物階段性的認知結果。另外,佛法中也有兩個名詞:名與色。名解釋成為一切精神上的現象(包括認知過程、結果與有意無意的思維、夢、禪定狀態的精神活動等),色則統指一切物質現象。

——上文是以前看了一個關於馬王堆老子的視頻後有感而寫的。在馬王堆出土的《老子》中,是道可道非恆道。上面的解釋總覺得太過於「規範」,不像自己說的。

大道這個東西,可以觀察得到、講得出來的,只是這樣一來便落在「二」(相對)的範疇內了,就不再是常恆不變形而上的大道了啊。世間的每件事物都可以為人們所認知,但這個認識的過程與結果不是恆常不變的啊。


在老子的那個時代是沒有標點符號的,道可道非常道,因此這一句就擁有很大的彈性,本身我們的就是陰陽文化,後世理解這句話的時候至少可以從如下2個角度進行解釋:

1、道可,道非,常道。

有人說這樣可以,馬上就有人說這樣不行,這才叫平常現象。從易經的角度來講,就是一陰一陽之謂道。

不管是孔子的《論語》,還是老子的《道德經》其實都是在解釋《易經》。

2、道可道,非常道。

凡是可以說出來的,都不是常道,都是非常道。常道是圓滿的,非常道是不圓滿的。

名可名非常名,就是不執著,唯事所變。

老子是一位「爆破專家」,當他提出「道」的時候,就要開始破道,因此他破題就講「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就是告訴我們。道不可道,名不可名。

只要你活著就不可能把道說清楚。


道可道,非桓道。的意思就是道是不可以用語言描述的。但不單純是這個意思,因為道德經裡面還有一句話,大白若辱。大白就是明明白白的說出來,辱的意思是種地。那麼兩者矛盾嗎?看起來是矛盾其實不矛盾。

根據行為心理學人有兩個記憶系統一個是工作記憶一個是長久記憶。表達只是工作記憶,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發現意識深處的源頭,以源頭為動機行動就道。


作者:姚廣

鏈接:《道 德 經》第一章 注 - 道德經注 - 知乎專欄

來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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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可 道 , 非 常 道 。 名 可 名 , 非 常 名 。

無 名 天 地 之 始 ﹔ 有 名 萬 物 之 母 。

故 常 無 , 欲 以 觀 其 妙 ﹔ 常 有 , 欲 以 觀 其 徼 。

此 兩 者 , 同 出 而 異 名 , 同 謂 之 玄 。

玄 之 又 玄 , 眾 妙 之 門 。

《道德經》

道:本意是路,路從一方通向另一方的事物,經常用來比喻一些具有相同特質的事物

德:道德經通篇在講聖人該如何做,聖人即有德之人,道德經名稱中的德即聖人之德

經:關於某種內容的書

所以《道德經》實為《德道經》,即關於聖人之德該如何成就的書,因此書名用現代名稱可以是《手把手教你做聖人》《聖人修鍊之道》

道 可 道 , 非 常 道 。 名 可 名 , 非 常 名 。

可道,非常道。

可以被歸納為某種規律和理論。但不是平常的規律和理論。

可道,非常道中的道是道理,即事物運行的規律和理論。事物運行即事物從一種狀態變為另一種狀態,或隨著時間從此時通向彼時,因此用道作比喻。

道可道

第一個道的意思是天地從過去到現在到未來,即天地的發展。這個天地在道德經里主要是人類社會及周邊自然環境。

道 可 道 , 非 常 道 。

社會的發展是可以被歸納為某種規律和理論的,但這種規律和理論與平常的規律和理論是不同的。

常道

比如日出日落,早上雞鳴之類的日常容易觀察而且固定規律的道理。

非常道

社會發展的道理與日出日落的道理是完全不同的,不是一種固定的,而是一種複雜的動態變化的道理。

可 名 , 非 常 名 。

可以被命名,但不是平常意義上的名稱。

名可名

對事物進行命名,即是對事物進行觀察、研究、定義。名可名即對萬物進行研究定義的行為也是可以被命名的,但不是平常意義上的名稱。

比如科學,科學即是對事物的自然中的元素進行命名。

比如政治,政治是對人類組織中的元素進行命名。

常名

平常的名稱,雞、狗、石頭、太陽,即對物,直觀可以觀察到的物或形的名稱。

名可名,非常名。

對萬物的研究定義本身也可以被命名為某個名稱,但不是平常意義上的名稱。

像科學、政治之類的名稱即不是直觀可以觀察到的物或形的名稱,而是某種抽象概念的名稱。

道德經第一句是理解道德經的關鍵,第一句可以理解為《道德經》全篇的前言,說明了《道德經》中內容和閱讀理解方式。

即社會發展和社會研究的規律和概念,不是直觀的固定的簡單的,而是複雜的,動態的,抽象的。

無 名 天 地 之 始 ﹔

社會未被研究和定義是人類社會的起點

有 名 萬 物 之 母 。

對事物進行研究的行為創造了事物本身

故 常 無 , 欲 以 觀 其 妙 ﹔

妙:事物的特徵、微妙變化、精彩之處。

所以一般來說如果不對事物下定義來觀察事物,目的是看到事物的微妙變化。

比如看戲劇的時候,不簡單的將人物感情定義為愛情,而是代入進去感受那一種感情的微妙變化。

常 有 , 欲 以 觀 其 徼 。

一般來說,如果對事物下定義來觀察事物,目的是讓人們看到事物的邊界和限制。

比如將某種感情定義為愛情,男女之間強烈的依戀、親近、嚮往的感情,即讓人們看到了那一種感情的邊界,愛情不會是友情愛情不會是親情。

此 兩 者 , 同 出 而 異 名 , 同 謂 之 玄 。

玄:幽遠,引申為晦澀難懂或說不清道不明。

事物的細微變化和事物的邊界,來源相同名稱不同,但都是很難闡述的。

玄 之 又 玄 , 眾 妙 之 門 。

晦澀難懂又說不清道不明,但偏偏又是看到所有奧妙的入口。

接下來道德經就會講一些玄之又玄的妙和徼,來說明解釋聖人的行為。


近日拜讀了道德經,說說我的理解:

常常有人說「道可道,非常道」,其實是受了王安石的影響,王安石又受玄學熏陶,喜歡把一句話說的玄之又玄,好像這樣就能進入「眾妙之門」,不亦悲哉?

道德經是非常具有邏輯性的,就如如今的公理體系的學科一樣,層層剖析,正是「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凡可說之道,皆非永恆之道,因為道為真正之真實,這在現代的自然科學上被迴避的話題,在這裡,需要探討,因為要說,則需要「名」,而名,是相伴人的意識而生的,意識非永恆,名又是相對的,故可道之道,非常道,或是非恆道。

而名,若要說,便要人的存在,故可名之名,不是恆久的名。

所以,後面才有「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無名時,人的意識還沒有產生,而萬物已然開始,有名時,有了意識,人便會名萬物,才可辯萬物,故心中才有萬物,乃是萬物之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這兩句話並列而排,不難看出這兩句話應該有相似的邏輯,其中「名可名,非常名。」半句相較起來較容易理解。名,第一個名是名詞,第二個為動詞,常,恆久,長久不變。那這句話可以理解為一個名字可以被命名,那便不是恆久的名字。

正如莊子所說「書不盡言,言不盡意」,言只是代表我們要表達的意思,故不能包含全部的意思。而一件事物的名字是人們為了方便稱呼才賦予的,嚴格而言,名不屬於事物本身,它只是一個外面附加的稱謂 。如同,我們命名一件事物為瓶子,瓶子一詞只是指代這一件事物,假如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瓶子的話,我們並不能通過這一個名字去真正的瞭解瓶子為何物。我們能夠將瓶子這一詞與瓶子這一個物件聯繫到一起,完全是因為我們見過瓶子,知道它多半是一種有開口的容器。那我們為什麼不命名瓶子為「有開口的容器」從而更準確的去描述這一事物呢?那是因為這一個名字只怕也並未完整的描述這一事物,我可以進一步形容它為「玻璃質地,有開口的容器」。並且因為這種描述可以無限制的延伸下去,所以我們可以看出瓶子這一名字並不是瓶子這一事物完全的概括。這是一種指事造形,所以這種名字並不是長久不變的,因此常名不可名也。

同樣的,我們看「道可道,非常道」, 同樣的,常在此是長久不變的意思,道,第一個道是名詞,第二個為動詞。簡單如瓶子尚不能被一個名字所命名,那麼道,天地萬物一切的原理,是抽象的道理,更非三言兩語可以囊括道盡。佈道者難以通過兩三句話解釋清楚何謂道,他需要不停的講解下去,而每一句話,每一詞可能都是對於道的一種詮釋,但竭盡一生,怕仍難以言盡究竟何為道,從而可以看出可道之道,絕非是恆久的道,故老子曰「道常無名」。

而我們看儒家的學說,孔子一生講仁,只是不斷的圍繞著仁去講學,如「苟志於仁矣,無惡也」、「 巧言令色,鮮矣仁」和「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等,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為「仁」下過完整的定義,因此,我認為孔子想必也是同意 「道可道,非常道」的道理的。

在下愚見


量子是可以觀測的,但是一旦觀測你觀測的量子就不是你觀測的量子了


這句話很多人都斷句成「道可道,非常道」,其實還可以斷句成「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道可,道非,常道

從人類的觀點來說,有些自然規律,就是道,是對人類有利的,人們把它看成可,還有一些自然規律,就像地震海嘯一樣,對人類來說是破壞性的,人們把這種自然規律認為是非。

老子認為,不管是人們認為可以的自然規律,即「道可」,還是認為不可以的自然規律,即「道非」, 都是自然界的正常規律,即「常道」。自然之理,一切都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二,名可,名非,常名

名是人們對道的認識。名可,是認可道的學說,名非是不認可的學說。對道,不管是認可還是不認可的學派,也不管什麼認識,這種認識都是正常的。

上句說道家尊重自然,這句說道家尊重意識,尊重各家各派。這說明在老子那裡,道家是樸素的唯物主義世界觀,他開篇就說要尊重物質,要尊重意識。他不會認為不是風動也不是帆動而是心動,他是認為不管心動不動,不管大家怎麼認識,風都在動。

道家的宗旨是尊重自然規律,而不是一個不可知論的學派,認為人在自然規律面前,應該接受它尊重它,主張清靜無為。老子在《道德經》開篇,告訴人們,「道是說不出來的,說出來就不是道了」,那成了不可知論,道家在自己的經典開篇宣揚不可知論,感覺有點不合時宜。反之告訴人們,要尊重自然,要尊重各學派的學說認識,和道家所主張的清靜無為,和自然和諧相處,這才更符合情節符合邏輯。

實際上,理解成「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和理解成「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雖然只是斷句不同,但兩相比較,立意高下立見。老子做為一派開山鼻祖,在經典中開篇告訴人們道是說不出來的,這不符合他的身份,認識層次太低了。而告訴人們道是自然的規律,不以人的意志而轉移,大家認識不同,各種認識都是正常合理的,一下子就把同一篇經典的認識水平拔高了一大截。

至於常原為恆,上面的解釋可以不變,常道,恆道,自然界存在的正常法則或恆久法則。

這個理解,不是我提出的,是兩年前,我的一個同學告訴我,我聽了之後,被他完全說服了。


在此提供另一個思路,

維特根斯坦總結出語言中表達的想法是有限制的,一方面有關於邏輯的句子,由於邏輯沒有自己的主題,因此這些句子並不是「關於」任何東西的。所以他們都是「說同樣的東西,就是無。」然後有句子可以是真的或假的。唯一可以使它們成為真實或虛假的東西就是與現實的比較。所有這些句子都是附隨的,它們是科學的句子,我們用來描述世界的句子。他們處在「同等價值」或平等的地位,因為他們除了描述事件附隨的狀態以外,再不能說任何更「深」或「更高」(的東西)。邏輯命題(他們不說因為他們總是對的,或者總是錯的)和附隨或經驗的命題(對錯取決於情況如何)一起界定了語言-"而在極限的另一邊的只是胡說。"

總體來說,就是語言的限制,邏輯命題就是「無」,不可說的。經驗命題是「有」,可說的。「道」是無法在現實中找到的,因此它無法通過經驗的命題來判定。而邏輯沒有自己的主題,是附隨在主題中的,而這個主題本身就是「無」,因此「道」是不可說的,而可說的又不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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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就是這個意思


道,是不可說不可言的。因為道涵蓋萬物,如果言說道,那麼這時它就變為一個客體,就沒有涵蓋說話者,也就不是那個涵蓋萬物的道了。道是不可言說的,我們現在稱它「道」,是勉強給予的記號,並不同與桌子之被叫做桌子。我們叫桌子為桌子,是因為那個事物有一些屬性讓我們確定這是桌子,而道卻沒有這樣可以被辨認的屬性,是「無名之名」。「名」的解釋同「道」。


關於這句話理解太多了,連斷句都斷得不一樣其實很難說哪一個後人的解讀完全符合老子原意。

這句話也可以斷為:道:可道+非常道。

「道」包含了這世間所有的自然規律,有的說得清,有的說不清。說得清的,可以說;說不清的,就不要說了。這就是東方思維,對天地有敬畏心,對大自然有敬畏心,要明白人是有不能做到的事情的。搞不明白了就放著,不要固執地說什麼人定勝天,事實證明跟大自然的力量比起來,猶如蚍蜉撼樹。


任何一種理論體系都會有其自身特有的一系列概念,物理、化學等自然科學如此,哲學、美學等社會科學也如此,當然作為中國傳統哲學主體的道家哲學也是如此。要想弄明白弄清楚任何一種理論,首先弄明白弄清楚這一理論體系所特有的概念是十分必要的。

《老子》作為道家哲學理論體系的開山和奠基之作,在其第一章就拋出了一堆道家理論體系的概念,就是這一章原文中的「道」、「名」、「無」、「有」。

讀懂《老子》,第一章是個難點。而讀懂《老子》第一章,全面、準確、深刻地理解透徹這一章中提出的上述幾個概念又是至關重要的。不少人就是因為這難懂的一組概念符號讓人望而卻步而被擋在了道家的門外。

所以下面我們就先從這幾個概念入手來開始對於《老子》的解讀。

先說「道」。

《老子》五千言,第一個字就是「道」。全文第一句話,「道可道,非常道」,一共六個字,「道」字就出現了三次。而這三個「道」字,意義又不盡相同,這一點大家必須首先弄清楚。

在這三個「道」字中,最難以理解的是第一個「道」,最簡單、最容易明白的是第二個「道」、也就是「可道」的道。這第二個「道」的意思就是「說」。「道可道」的意思,就是說那第一個「道」是可以說、可以說明白的。

不過話雖這樣講,說第一個「道」能說明白,但歷史實踐似乎證明,即使說者認為自己說明白了,但聽者想聽明白還是不那麼容易的。更何況,自古以來,似乎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地說明白。

老子本人好像心裡也清楚這一點。所以雖然他老人家說,「道」那個東西可以說、可以說明白,但他老人家卻也沒有直接去給我們解說那個「道」是什麼,而是僅僅告訴我們,那第一個「道」呀,它「非常道」,因此準確理解、解讀這個「非常道」是什麼意思就顯得特別重要。

而要想準確理解、解讀「非常道」三個字的意思,其關鍵又是準確地理解「非常道」里的「道」字,也就是「道可道,非常道」裡面的第三個「道」字。

那麼這第三個道也就是「非常道」的「道」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道」,通常認為就是大家腦子裡所能夠理解的或者說所能夠想到的「道」,或者說常人所能夠知道的「道」。

但這個大家所能夠理解的、所能夠想到的或者常人所能夠知道的「道」,其實也有好幾個答案。一個是人們所能夠走在其上的「道路」的「道」,一個是由「道路」的「道」可以引申出來的前進的方向前進的道路的「道」,一個是「道理」的「道」,一個是事物發展變化規律的「道」。

上述這第三個「道」的四個意思,都曾被歷代解讀《老子》者所提及,只是有的人說及其一,有的人說及其二或三、四,有的人說及其中一、二、三,四種意思都涉及到的也並不多。

基於這麼幾種對於第三個「道」的理解,我們再回過頭來看看,第一個「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把上述第三個「道」的四個意思分別套用進來,我們就可以理解為這樣:老子說呀,這第一個「道」呢,是可以說的,也是可以說明白的。怎麼說呢?這麼說吧,就是這個「道」,它不是「道路」的那個「道」、那個路,也不是前進的道路所代表的那個方向的道路的意思,也不是「道理」的那個「道」,也不是你們認為的所謂的「規律」。

老子的六個字,我們這麼繞來繞去地思考了半天,用了這麼多文字去解讀,其實到現在應該說關鍵的問題似乎是還沒有說清楚。這個關鍵的問題,就是那第一個「道」到底是什麼意思。感覺這就好比你給一個不知道老虎是什麼的人去描說什麼是老虎,你告訴人家說,老虎尾巴不是老虎、老虎鬍子不是老虎、老虎耳朵不是老虎,你還告訴人家老虎頭也不是老虎,可是你說了半天,人家還是最終不知道老虎是什麼。

現實生活里如果真的遇到了這樣的情境,估計我們非得罵死那給我們描說老虎的人不可。但對於老子,我們卻似乎是歷來沒有人責怪過他老人家,我們只能責怪自己無知、責怪自己沒有悟性、責怪自己看不懂老子在給我們說什麼。我們絞盡腦汁、努力地想從老子筆下的「道可道,非常道」六個字中體悟出「道」的一點點味道,甚至不惜把這幾個字掰開了、揉碎了細細咂摸。但或許,我們這種執迷於僅僅從這六個字中去體悟「道」的真諦的做法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道」,是道家的最高哲學範疇,是《老子》一書的基本綱領,相信即使任老子至聖之大智,也是難以用區區六個字所能表達明白的。看來或許是我們從一開始就對這六個字的理解誤入了歧途。

事實就是如此。

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道可道,非常道」中的那第三個「道」字似乎還可以找出它的第五種意思,那就是這個「道」和第二個「道」是一個意思,就是都可以理解為「說」的意思。這個說法成立不成立,我們可以慢慢來體會。

如果按照這第五種意思來認識,那麼我們就可以理解為,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就是說這第一個「道」呀,雖然可以說,但卻不是我們可以以常規的方式說的,或者說是不能夠以平常的方式說明白的。平常的常規的表述方式方法是什麼樣子呢?大概就象我們今天的教科書那樣,通常是先提出一個名詞性的概念,然後對這個名詞進行名詞解釋或者對這個概念進行定義。但是對於「道」這樣一個道家的至高無上的哲學範疇,確實不是簡單的幾句話所能夠表述明白的,也不是能夠用常規的方式所能夠解釋清楚的。這大概就是《老子》第一句話「道可道,非常道」的真實本義。而我們這些老子的後代子孫們卻執著地圍繞這幾個字解讀「道」的意義,豈不真如緣木求魚般地可悲也可笑?

這麼說來,或許會有人感到老子欺騙了我們。這種認識是錯誤的,如果這樣認識,我們真地是委屈了老子這位大善不欺的聖人。

他老人家在明白地告訴了我們「道可道,非常道」,告訴了我們那個「道」可以說明白,但是不能夠以常規的方式說明白之後,又極其負責任地、全面深刻地給我們以非常規的獨有方式對「道」進行了深入、全面、系統的解讀。

這個對「道」的非常規的獨有的解讀方式和內容,就是整部《老子》。

這大概相當於這麼個情形,老子要過函谷關,遇到了尹喜大人,尹喜要向老子問「道」,說你是道家的大學問,能告訴我什麼是「道」嗎?告訴我我就放你出關,老子就告訴尹喜說呀,「道」這個東西,很難以常規的方式給你說明白,這麼著吧,我給你寫篇文章、寫個著作或者寫本書吧,你看完這個著作,或許就應該明白什麼是「道」了。於是老子就給尹喜留下了這篇傳世千古的輝煌巨著《老子》、又稱《道德經》者。

聖人不欺。我們要相信老子。人家既然給你留下了滔滔五千言,還有什麼東西不能告訴我們?按照這個思路再來讀《老子》,我們就可以發現,「不尚賢」是道、「道沖」是道、「天地不仁」是道、「穀神不死」是道、「上善若水」是道、「致虛極守靜篤」是道、「見素抱樸」是道、「善建者不拔」是道、「知者不言」是道,這樣說來,整篇《老子》,又有哪一處講的不是道呢?只是有的講的是道的形、有的講的是道的象、有的講的是道的體、有的講的是道的用而已。

這就好比那個上面給我們描說虎是什麼樣子的人,他告訴我們說,老虎這玩意兒呀,你們沒見過,所以用常規的方式給你們說不明白。說老虎是動物,是種兇猛的動物,肉食,有時也吃人,用這種常規的方式是給你們說不明白的。這麼著吧,我給你們換種說法,或許你們就明白了。說老虎長的像貓,所以也有人叫它大貓,不過它個頭很大,要比兩頭豬大,但比牛小一些,這東西身子比較長,所以有的地方叫它長蟲,它號稱山中之王、也叫獸中之王,喜歡以山中野獸為食,不過它打不過獅子,它是很危險的,所以人們見了它可得小心點。相信這麼一說,沒見過老虎的人大概就應該明白了老虎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吧?

所以我們相信,等我們通讀明白了《老子》全篇,最終就應該真正地理解了道為何物。

《老子》全文分為八十一章,常見的句讀方式通常是章內不分段,但我覺得,「道可道,非常道」一句,應該是整篇著作的統領,以簡潔的幾個字,快速地切入了文章的主題,直接開門見山地提出了「道」的問題,這麼一句切題的話放在第一章似乎都有些勉強,所以我們可以把它劃分為一個單獨的段落。

名可名以後再講。


手指指月,指非月;月移指不移,即是非恆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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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厲害就在於你是什麼樣的人,就可以怎麼樣理解他! 他的面孔可以千變萬化一般,換句話說他的學說可以貫通一切學說,世間學說可以粗略的分為世間學說:比如孫子的兵法,孔子的治世,以及西方學者的哲學,社會主義,共產主義之類的; 還有一類是出世學說,比如莊子,釋迦牟尼 ;老子言兵,老子也言無為,老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放棄慈,儉,不敢為天下先;

而道和名,我認為老子的可能意思是說,道無法用語言來說明,只能用心來體悟,用語言來說明的道,是用相似的來引導你。


我是這樣理解的,第一和第三個「道」都是名詞,指的是萬物運行的規律,第二個「道」是動詞。

意思是:能夠形容得出來的「道」不是老子所要描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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