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與粵語歌曲的契合度是否遠高於國語的?是否能說明粵語作詞人能力很強?是否說明粵語價值並值得保護?


詞與調的契合可以靠演唱者來完成,這個過程叫「依字行腔」,也就是根據字調對旋律的局部進行調整。

在不考慮依字行腔的情況下,雖然看上去調值越多,就越容易與旋律形配合,這有些想當然。實際上,在定曲後,某個位置上的旋律就對該位置的字調有了限制,用字就越不自由。反過來,歌詞確定後,對於旋律的進行也會有所制約。

那為什麼粵語這麼多聲調卻仍有一定優勢呢?因為雖然粵語調值很多,但調型並不多,主要有平和升兩大類,陰平陽平還可以兼任降型。所以演唱者只要在適當的地方將旋律拉寬,就完成了依字行腔。


實際上,如果只從語言本身來看的話,普通話寫出曲調與字調相契合的歌曲只會更容易。因為普通話的一二三四聲恰好對應了高、升、低、降四種旋律變化模式。

但是,可能是受傳統戲曲習慣的影響,普通話如果字調和曲調契合的話,會給人一種比較土、俗的感覺。最典型的就是《家在東北》,它的曲調和歌詞的聲調幾乎字字吻合(雖然有些字已經是「說」而非「唱」了),但是這也成為了這首歌「俗」的色彩的來源。因此,普通話不太流行曲調字調相契合的寫法。

因此,不是語言本身的問題,也不是作詞人水平高下的問題,只是習慣的問題。


個人愛好粵語歌多過國語,粵語歌也比國語歌有味道,如陳奕迅的歌,國語《愛情轉移》和粵語版的《富士山下》,我更加覺得後者的歌詞好點並且朗朗上口!上個世紀,粵語歌剛剛發展起來,大部分都是模仿日本的,比如梅艷芳,譚詠麟,張國榮,陳慧嫻唱的很多歌都是從日本歌改編過來的,粵語歌鼻祖許冠傑當年創了粵語的日常生活詞還可以編成歌曲,從此粵語歌壇就一發不可收拾,粵語歌耐聽也很有內涵!粵語方言,在古代的時候,很多外國人以為中國的國語就是粵語!粵語包涵了很多漢語言文學的東西在裡面,是中華文化精髓,也體現了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你一次接觸粵語有不少人肯定以為就像文言文,而且粵語的很多字都我都很多不認識!應該保護起來!


謝邀!大前提錯誤,結論必然可笑。粵語與粵語歌曲的契合度是否遠高於國語的?需要統計和證據。因此不能說明粵語作詞人能力很強。僅詞曲結合不能說明粵語價值並值得保護。雖然包括粵語在內的方言都值得保護。其實不僅要保護方言本身,也要保護方言存在的文化生態系統,不至於使方言成為死方言。

粵語歌曲有值得稱道的地方,但不能因此貶低其它語言、方言歌曲的優秀程度,承認差異,強調並存。

語言與音樂關係密切,作曲家在創作聲樂作品時一般都會考慮詞曲關係這個問題。漢語四個聲調還有輕聲,比一般的外語都要豐富。漢語歌曲幾乎是很難翻譯成外語的。方言歌曲也不適合普通話演唱。我曾在中國音樂學網上寫過一篇博文《用普通話演唱的民歌是可疑的》談類似問題,不僅翻成外語不合適,方言的民歌用普通話唱也就像商店的裝修,看著華麗,實際都是甲醛什麼的。所謂「新民歌」都是普通話唱,實際已經不是民歌了。

翻譯的成外語的例子,比如《玫瑰玫瑰我愛你》用英語唱雖然也流傳較廣,總不如漢語來勁。

趙元任寫的歌曲更講究,比如《賣布謠》有「賣布買米,有飯落肚」的詞,買賣不同聲調,他用方言演唱,寫作中小心地處理,詞曲毫不違和,買賣分的很清楚:「賣」一字一音,「買」用上行小三度。翻成英語什麼的肯定體現不出來韻味了。

如春作品《煩憂》(戴望舒詩)音調婉轉,但和語言關係密切。

聽歌請進:http://site.douban.com/musicdoctor/

我寫的海子詩歌《八月之杯》,詞曲結合同樣十分密切,如」八月逝去、山巒清晰「幾乎就是朗誦的音調。

聽歌請進:http://site.douban.com/musicdoctor/

我為北島詩歌《和弦》寫的歌十分強調說話的音調,半說半唱的特點,如」雨燕「、」睡眠「、」很遙遠「等詞近乎念白。聽歌請進:http://site.douban.com/musicdoctor/

如春作品《那不是我》詞中「抿著嘴角」的「抿著「本來是三聲和輕聲,但旋律處理成下行四度,與語言習慣稍有不同,體現抿著嘴角的堅毅,也形成個性氣質,畫面感很強。聽歌請進:http://site.douban.com/musicdoctor/


粵語流行歌曲的歌詞絕大部分都是在用粵音來唱(不是很地道的)北方話歌詞。如其他答主提到的「為何和你沒有需要……」,這種表達方式是粵語的用法嗎?

但或許正式這些「不地道」的普通話會給人們帶來一種別緻的情調。

無論是普通話歌曲還是粵語歌曲,都有好有差。所謂的「契合度」則必然因歌而異。列舉幾首寫得好的粵語歌(的北方話)歌詞不構成「粵語歌與歌詞契合度高」這一論斷的有力證據。

題主問:「包括粵語在內,我們所有華人的方言和語言(尤其是聲調大於四個的、發音方式多樣的)是否有被保護的價值?」

回答:從學術研究的角度上來說,任何方言(語言)的任何語音、辭彙、句法乃至語用情況都具有研究價值。對它們進行研究,可以揭示語言發展變化的軌跡,並為人工智慧的進一步深入實現奠定良好的基礎,從而將人類從機械枯燥的工作中解放出來。

而從實用的角度上來說,所有語言都在不斷地變化著。沒有必要保護某一個特定的聲母、韻母和聲調。

如今的粵語,已不是一百年前的粵語。


門外漢的見解

  1. 粵語歌詞表達的意思更細緻、入木三分、一刀見血,甚至有些還很深刻

  2. 粵語曲調與平時說話語調更相似,說是「讀出歌詞就如唱出旋律」也不誇張

    比如:張敬軒《不吐不快》

    為何共那又來又往沒情沒趣無情份的竟比你都更頻繁暢聚

    為何遇到別人問好 為何和你沒有需要花心機講好說話一句

    為何若有無聊事干便寧願上載到電腦早已忘掉怎跟你吹水

    為何難得尚能騰空坐在戲院主角自殺你共我竟過倦而進睡

  3. 老歌越聽越有味道

    比如:許冠傑《天才白痴》

    人皆尋夢 夢裡不分西東

    片刻春風得意

    未知景物朦朧

    人生如夢 夢裡輾轉吉凶

    尋樂不堪苦困

    未識苦與樂同

    天造痴材 皆有其用

    振翅高飛 無須在夢中

    南柯長夢 夢去不知所蹤

    醉翁他朝醒覺

    是否跨鳳乘龍

    何必尋夢 夢裡甘苦皆空

    勸君珍惜此際

    自當欣慰無窮

    何必尋夢

  4. 還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歌,搞笑又深刻

    比如:劉以達《屎我系一督屎》

    屎我系一督屎, 自出世開始

    你吃香蕉我做臭屎, 命中早注已難移

    屎我系一督屎, 命比蟻便宜

    你坐Benz我挖鼻屎,自知死也再難移

    長夜,星稀夜,屎坑中過夜

    問你可知道, 人生短, 快樂更短!

    屎我地一堆屎,賺取快樂時

    你我既相識也就共歡,儘管一切太便宜

    低我在最低底,賤比撮爛泥

    你踢我一腳卻鬧我呀媽,爛屎不準向上爬

    長路,孤單路,永不歸路

    問你,可知道,誤解多,侮辱更多

    只盼望有一天,願跑到田園

    去到花間我伴花,願躺花底看嫩芽

    只盼望有一天,爛屎 化肥田

    化作春土更護花,漫天花香送晚霞

    屎我系一督屎,花我願化花香

說起粵語歌的曲詞契合度,不得不提粵語的九種音調,它是粵語的一大特色。語言的發音系統可細分為各種音素的不同排列組合,像普通話的聲母韻母聲調,粵語的聲母韻腹韻尾音調,英語的母音清濁輔音等都是音素。很多外語,像英語和日語,沒有音調這種音素。初學日語的人,感到聽日本人說話像機關槍掃射一樣反應不過來,因為為了表達同樣的信息量,缺少音調音素的語言只能加長編碼。如果說四種聲調的普通話是十進位,那麼沒有音調的日語便是二進位,而九種音調的粵語是十六進位。外國人的耳朵習慣了接收快速的長編碼,但大腦過濾了音調的差異,對音調的辨析能力弱;而廣東人則對音調的細微差別非常敏感,但對快速的長編碼接收困難。當然這種差別因人而異,後天的學習至關重要。多數外國人說普通話都走音,國人一聽就聽出來;多數廣東以外的省的人說粵語都走音,廣東人一聽就知是外省人。在普通話里表達「眼睛」,「耳朵」,「嘴巴」,「鼻子」,「聰明」,「漂亮」這些雙字詞,粵語只須說「眼」,「耳」,「口」,「鼻」,「叻」,「靚」這些單字詞。普通話如勉強用單字說出,容易引起歧義,聽者不一定能懂。古有人堆砌出《施氏食獅史》《季姬擊雞記》這樣的奇葩文,有人以為是漢語博大精深的證據,殊不知其實是普通話語音同音字多容易引起歧義的反語言功能的鐵證。

音樂也不外乎do re mi fa so la si do!還有高8度低8度,而粵語的九種音調使得粵語歌曲在同一句歌詞里,不用變調都能很好的配合樂韻。反過來粵語歌曲在填詞時都要考慮每個字的音調和音樂的配合,填詞難度大了,但填好之後則非常動聽。廣東人唱K,只須按著節奏讀著歌詞,就能成為一首好聽的歌了。

相比於普通話,只有四種聲調,還有一個輕聲,根本撐不起來音調豐富的歌曲,只能配合著歌曲的音樂變調,變調之後就聽不出歌詞原來的聲調了。舉個例子,國歌第一句「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本來抑揚頓挫的一句話,偏要配合音樂唱成同一個調調。在粵語歌里是絕對不能這樣填詞的。國語歌里允許隨便變調,還因為北方官話的音調並非固定的,不同地區的北方官話的區別基本只在音調。

粵語的詞曲契合度高與詞人強不強並無必然關係。值得一提的是古漢語的音調十分豐富,(如果可能的話)古詩詞曲須配合多種古音調詠唱出來才能享受到作者的全部藝術創造。

粵語自有強大的魅力和生命力和文化影響力,現在離談需被保護太遠啦。粵語的未來取決於我們能否持續創作出優秀的音影視作品。


主要是普通話里滑音多,一二三四的第二三四聲就是滑音,除了一些弦樂能發這些音,十二平均律還真發不了,它不是某個音,而是由一個音滑向另一個音的過程。而現實中很多歌曲中歌詞總是發滑音的很少。


契合度是肯定的,畢竟粵語歌要靠音調填詞,黃偉文曾評價粵語填詞是「戴著手銬跳舞」。


個人覺得粵語歌更好聽,更喜歡聽粵語歌


實際上大部分人喜歡的還是粵語 粵語歌更是另一種境界


普通話本該像粵語、越南語一樣按照聲調填詞的!這是我們漢語音樂的傳統,我們竟然丟掉了,可惜,可惜。可惜!

事實上,一旦旋律與聲調契合的話,歌曲會悅耳、協調很多。普通話事實上也是有旋律與聲調吻合的作品的。

比如李宗盛大神的歌就是唱的像說話,很協調。

例如李宗盛作詞作曲的《領悟》片段:

啊!多麼痛的領悟!

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是我回首來時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獨。

啊,多麼痛的領悟!

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願你掙脫情的枷鎖、愛的束縛,任意追逐:

別再為愛受苦。

其中很多字都按照聲調「滑」的趨勢來安排旋律。比如「痛」是去聲(從高到低)對應sol到re,「悟」也是去聲(從高到低),對應mi-re-低音sol,「部」類似。

大家可以試著用力朗誦粗體字,你們會發現:誦得越是盡情,吟的越像唱歌。

這是辛曉琪女士演出的單曲《領悟》http://music.163.com/song/25730249?userid=334484069 (@網易雲音樂)

比如駱玉笙先生的《重整河山待後生》:

千里刀光影,仇恨燃九城。

月圓之夜人不歸,花香之地無和平。

一腔無聲血,萬縷慈母情。

為雪國恥身先去,重整河山待後生!

大家試著朗讀一下加粗的八句話,你們會發現,朗誦時情感越激烈,吟出來越像是唱出來的。

這是駱玉笙先生演唱的單曲《重整河山待後生》http://music.163.com/song/272307?userid=334484069 (@網易雲音樂)

看到了吧,普通話是有這種「我歌唱我口」的聲調契合旋律的歌曲的,只不過越來越少罷了。

整首《重整河山待後生》中,除了「為雪國恥身先去」中的上聲字「恥」沒有遵循上聲的發音方式吟唱外,其他的所有五十五字:凡陰平字都是要麼一個音高到底,要麼開頭平穩、之後緩慢地波動;凡陽平字總體趨勢都是越升越高;凡上聲字都是起音比較低,越升越高;凡去聲字都是起音高,下降幅度大的。非常符合普通話的聲調,因此聽起來很和諧,錚錚之音,繞樑三日,不絕於耳,鐫刻於心。

明明按照音調填詞是漢語歌的優良傳統,為什麼現在的北方話卻丟棄了呢?實在是令我困惑啊!可惜,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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