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評價科幻小說時,是「科幻性」更重要還是「小說/文學性」更重要??

首先聲明,非常喜歡劉慈欣的《三體》三部曲,而最近重讀劉慈欣的《三體》,感覺語言平實樸素,感覺像是理工科的論文,而且本壇也有最近討論說劉慈欣的文筆不行,故有此問。


如果缺乏文學性,也許就是小說界的「我有一個想法,就差一個作家了」


和很多人概念化、表象化的總結不同,實際上科幻小說並不是一種跨界文學形式

也就是說,科幻小說不是「科學著作的文學化」

我們實際上一般把這種作品叫做科普讀物,而不是科幻小說

而上個世紀那次大毒草危機,其實意識形態本源就是就是極端與片面思想傳統帶來的一刀切,導致了當時的評論界,尤其是以錢老為代表的學術界評論,都把科幻小說的本質天然判斷為「科學著作的文學化」

很多人認為,既然科幻小說是科學著作的文學化,那麼科普自然就是其核心任務之一,因為科幻小說是跨了科學界的,所以科學界的任務也必須要去完成。

而「劉慈欣是不是民科」(劉慈欣是民科嗎?)這樣的問題的出現,其實本質上也是這種機械化的,不觀察整體,也不注意科幻文學內在細節的思維方式所導致的。而這種「大毒草」思維,在當下也是屢見不鮮的。

但實際上現代科幻小說讀多了我們就知道,科幻小說的創作邏輯並不是這樣的

科幻小說是「由科學思維發端,以科學思維為基礎,通過或者硬核翔實,或者基於翔實的科學內核進行拓展想像的情節設計,去完成對科學內核【精神】與【美學價值】的文學化演繹」的文學形式

也就是說,科學作為科幻小說的文學性內核,其意義在於【科學精神】與【美學價值】,這種價值本身就是【可文學化】的,就像現實主義小說不是「紀實報告」與「文學」的跨界(紀實小說),偵探小說不是「刑偵報告」與「文學」的跨界(涉案公安小說),奇幻小說更不是「宗教教條」與「文學」的跨界(宗教文學)一樣,科幻文學,也不是「科學著作」與「文學」的跨界。

所以題設這種問題的分立本身並不存在,「科」、「幻」、「文學」在意義上並不可分,大概二十年前唐風好像也寫過文章專門說過這個問題,但當時好像還是把它們分開說的,雖然沒有結果,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破壞了其整體性

科是美學的幻想與文學化源泉

幻是科技美學在文學層面拓展方式

文學是科技美學幻想式拓展的表達體裁

它們都完整統一在科幻文學的美學體系之下,是一個問題的不同觀察方式,是不可以分割後對立分析盲人摸象的

故而科幻小說如果說確然帶著科普意義的話,也必須有條件討論,這種科普或許可以分為兩種形式

其一是其科學內核本身就是硬核(硬核還有另一種意義,並不是只有小說中的科學規律完全現實才叫「硬核」)而翔實的,那麼它就自然可以作為一種科普媒介而存在

其二是其對科學思維精神的表達與發揚,這種科幻文學對科普工作的意義,就在於它能夠為讀者傳達什麼是科學的思維精神和方式方法

反正這裡推薦一下《火星救援》,當然這貨大家肯定都看過了,但我想說的其實是這部小說集中體現了上面這兩種「科幻文學的科普意義」

但科幻文學本身的核心是美學表達,而並不非要有科普意義,雖然說科學精神內核在科幻中是一以貫之的,但其並不一定非要成為一種「作為直接、主要目的」的強表達,而是內化成情節與設定為美學價值的實現而服務

這樣的作品,比如《三體》、比如《基地》系列、比如《安德的遊戲》等等,是現代科幻文學作品中最多的類型。

而上述這些作品,我們都可以稱作「硬核」科幻,或者說核心型科幻,其科學內核不可被剝離,而以科學幻想的外衣為載體,如果表達內核可以脫離核心設定而存在,一般來說我們會說這是軟科幻或者說非核心型科幻

這一點樓上 @王晉康 老師曾經就舉過例子,比如王老師自己的《水星播種》就是典型的硬核科幻,水星播種不但技術設定本身是基於科學精神的,甚至內核表達也是科學VS宗教這種話題。而何夕的《傷心者》其內核設定本質上就可以替換為任何其他的科技語境,不過其實《傷心者》雖然在科技語境核心上可以替換,但他這部小說本質的表達仍然還是指向對科學精神的讚頌而不是別的東西

而真正在語境核心上可以被替換後仍然獨立成一個表達核心本身並沒有動搖的作品的,比如很多起點「科技外殼」類的科幻小說,也包括如《星球大戰》等拿著【等離子】光劍對劈的「太空歌劇」,其科技內核不一定翔實,也沒有核心的科學精神貫徹,但作為一種新奇的、寬廣而豐富的「外殼」,這些作品中冠以「科學」的那些設定,我們就可以稱之為所謂的「軟科幻」。這些元素可以讓這些小說、影視作品更豐富更漂亮,但並不指向它們的表達內核,在這些小說里,你就更沒有必要去判斷它們的科學和文學屬性哪個更重要了。


這個問題無法做出肯定回答,我只能來一番「車軲轆式」的剖析。

當下的科幻作家都推崇「大科幻」概念,不著意區分科幻小說的「軟硬」,只要讀者喜歡就是好作品。科幻文學就其主流來說是一種俗文學,所以作品的可讀性是第一要求。今天的科幻文學無法達到像《甄嬛傳》《琅琊榜》《盜墓筆記》那樣的銷量和讀者群,就是在「可讀性」上沒做到家。

第二個要求就是文學性,文學性和可讀性有聯繫但並非完全一致,尤其是在快餐文化大行其道的當下。美國科幻黃金時代三巨頭之一的海因萊恩就是可讀性與文學性的佼佼者。

科幻文學(尤其是其核心部分)是以科學為源文化,由於科學是一個博大深邃的體系,科幻文學天然帶著很濃的雅文化的特質,所以優秀科幻作品的思想性也是吸引讀者的重要因素,像英國的克拉克、美國的阿西莫夫、國內的劉慈欣和韓松等。讀他們的作品時,讀者常常有仰視的感覺。

那麼,是否「科幻性」就不重要了?也不是。對於真正的科幻迷來說,其實最能打動他們心弦的是作品的科幻性,或者換句業內的話說,是看這部作品有沒有新穎的、有衝擊力的、邏輯堅硬的科幻構思。這個構思不一定符合科學意義上的正確,但只要依這個設定建立的世界能夠完美自洽,那就是好作品。否則,讀者去看主流文學就是,何必來看科幻文學!可惜的是,這樣的「鐵杆科幻迷」在大眾讀者中相對是少數,因為,要想理解科幻性的妙處,讀者需要有一定的預備知識。


原來不打算說了,結果在時間線上看到一個臨高啟明的粉。

科幻小說要是不注重文學性,就會像臨高啟明一樣,看得人昏昏欲睡。當然,如果很注重文學性,而沒啥科幻,起點上這類作品太多了,就是披著科幻皮的玄幻。

大劉的作品比較起來,文筆也算可以了,看和誰比,雖然不如北京摺疊那麼柔軟,但總算是科幻小說吶。


科幻小說,首先是小說,然後是科幻。

科幻小說不是論文,而是基於科學的幻想通過小說的形式表達出來,否則你要表達什麼概念完全可以寫成論文呀,寫啥小說。

同理科幻電影,首先是電影,然後是科幻。

科幻不可能憑空表達,當然你非要強調科幻本身的獨立性,你也可以尋求一種「科幻的表達」方式。

如果你尋求不了,那麼你寫成科幻小說,就按文學的角度來評價。

如果你拍成科幻電影,就按電影的角度來評價。

否則就是耍流氓。


科幻小說的科幻性和文學性哪個更重要的問題,感覺在科幻圈子裡一直撕來撕去,但其實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他之所以叫科幻小說,就表明了他同時具備著科幻的科幻性和小說的文學性,只有科幻性,那他只能叫做一個設定、一個提綱,只有文學性,那它則是其他文學作品。一部科幻小說,必然是同時具備科幻性和文學性的,而最為優秀的科幻小說,也必然是兩者都達到了一定高度的。

之所以出現這樣子的爭論,其實正是源於很多讀者對於文學的不了解,從淺層面看,很容易將文學性簡單地誤解為文辭、語言,認為繁複絢爛的辭藻,誇張新奇的比喻就等於文學性,這種觀點是不正確的。文辭只是文學性一個較小的方面,真正的大作家往往都是不會在這方面過多著意的,很多世界一流的作品反而語言是非常平實的。真正的文學性是什麼呢,是人物的塑造,人物內心的挖掘,是對於情節的架構、安排,是對於主題思想的開掘,以及用語言將這些東西呈現出來的能力。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我們對於科幻作品的評價其實是從來沒有離開文學性的,我們談論的科幻小說從來不是一張張按照條目寫著設定的表格,我們談論的永遠是人物,故事還有作者藉由語言呈現出來的世界,這些都是文學屬性的。

至於說到大劉的文筆不行,這的確是事實,文筆不等同於文學性,文筆只是文學性的一個方面,文筆我們通常指的「文辭、語言」以及「用語言呈現事物的能力」。文筆當然是很重要的,舉一個直觀的例子,我們經常聽到同學朋友給我們講笑話,但是同樣的笑話,有的人就是講得讓我們哈哈大笑,有的人就是講的索然無味,這就是口頭敘述能力的差別,他們落在了紙上,就是文筆,好的文筆能給作品增色,差的文筆甚至會毀了整個作品。

但我們之所以說大劉文筆不好,是因為《三體》是一個一流的科幻作品,那我們自然要拿一流作品的標準來要求它,在這一點上,大劉的文筆顯然是有欠缺的。但是這不等同於大劉的文筆就很差勁,大劉的文筆達不到一流,但絕對比那些二流三流末流和不入流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大劉的文筆沒能讓作品再上一層樓,但絕對壞到沒有影響作品的品質。要是真的是一個文筆差到不入流的作者來寫《三體》,那就算是一個一模一樣的設定我們也絕對不會喜歡它。

所以做個總結,《三體》為什麼能夠獲獎,是因為它在科幻性和文學性(人物塑造,情節的安排與布置,尤其是思想深度)都達到了很高的水準,文筆雖然有欠缺,但文筆並不是文學性最為重要的的評判標準。

舉一個類比的例子,路遙的文筆是文學界公認的「奇差無比」(感覺還不如大劉),但《平凡的世界》還是一部好作品。還是那句話,文筆只是文學性的一個方面,但並不是文學性的最為重要的評判標準。


這個問題取決於評價者對於科幻的認識。

評價者認為科幻性重要便是科幻性重要,評價者認為人文性重要便是人文性重要。

還取決於評價者對於具體作品的態度。

比如,要是評價者想批評某部科幻作品的話,點子好的他會說文筆差,文筆好的他會說點子差。

諸如此類。


我個人看科幻的時候有一個奇怪的審美標準:同樣的故事如果改寫成一個奇幻作品或者一個魔幻作品,會不會一樣精彩?

如果答案是「是」的話,我不太想把這個作品稱作科幻。

// 這個標準是在看The Mist的電影的時候想到的……這個電影號稱是Science-fiction Horror。然鵝,原著並沒有自稱是科幻……


當涉及到文學評論,必然不分成分之高下。正如人的品行,不同情況下,暴虐可以是優點也可以是缺點。

拋開科幻小說本身【小說】中所帶的文學性不談,我們來看看【科幻】。

【科幻】,正是那不同情況下的暴虐。

不同作品中不同的科幻成分,都可做不同的註解。

在《蒲公英女孩》中,一個中年危機的男人在一個山坡上邂逅了一個來自未來的女孩,並對她很有好感,於此同時他因為自己已經有妻子了而感到困擾。有一天女孩要離開,並暗示自己會去找他的,男人很消沉,以為再也見不到女孩了。回家之後看著妻子,想到女孩種種細節,這才發現,原來女孩先邂逅了中年的自己,再用時光機到他的青年時期與他同齡相愛。

恍然如夢,原來家裡的黃臉婆,正是自己愛慕的青春女孩。

在《蒲公英女孩》當中,故事的內核是男人中年對婚姻的疲憊與困惑,幾乎每一個男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但是當他們沉迷於青春的虛妄,回頭看時,會發現,此刻看到的稚嫩,竟是妻子曾經的笑顏。

我們可以看到,這個故事換做任何一個類型都可以寫,即使去掉科幻的成分,它已經具有打動人心的能力。科幻的成分起到了一個調節的作用,將故事本身的尺度拉長,女孩和女人的對比被時空機的設定模糊成了同一個人的不同時期,同時與男人相處,給了讀者一種奇異的錯路感。

我們來看另一個科幻短篇,《冷酷的方程式》。

在這篇小說之中講述了一個殘酷的邊緣宇宙的世界,每一絲一毫的資源都經過精密的計算,不能有絲毫的浪費,不然就是無數人命的損失。主角駕駛一艘飛船,載著補給藥物到另一個星球去救急,如果不能趕到或者出了差錯,那星球上的人就會全部犧牲。

這本是一個輕鬆的活計,可是主角卻在自己的飛船上發現了一個違規的東西。

一個女孩,一個天真可愛的美麗女孩,她來自繁榮的地區。她告訴主角,自己是來找哥哥的,哥哥在主角的目的地,可是家裡人都不讓她去找哥哥,她就只好藏在貨運船上。最後她還調皮地問主角要怎麼懲罰她呢?

當主角告訴她,如果帶上她,燃料就不夠減速,她只能在飛船上待到減速階段之前。

期間主角不停地想辦法,想讓女孩活下去,可是一切都沒有用,女孩必須被拋棄,因為那個星球必須被拯救。一切都被計算到了極點,女孩是方程式中的變數,變數必須被拋棄。

最後,為了拯救哥哥和其他人,女孩被犧牲了。

這個故事像極了我們常常聽到的大道理,個人為了集體而犧牲自己。像《集結號》《我的團長我的團》,這些戰爭題材的作品都講過類似的故事。這樣的結局也合乎常理,如果留下女孩,不光是她,還有她的哥哥,主角,大家都得玩完。

可是在《冷酷的方程式》中,作者集中刻畫了女孩的可愛與天真,她來自富饒的地區,不知道浪費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她以為還是那個犯了錯還會有人原諒的世界。

與她作對比的是邊緣宇宙,冷酷無情,錙銖必究,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在戰爭題材中,士兵們一腔熱血,與周圍爾虞我詐的世界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樣的震撼是人性的,是道德的。

而在科幻背景中,一切的因素都被拋棄,一切的生活被壓榨到了極點,彷彿多呼吸一口就會死去。漆黑空大的宇宙,主角和女孩在封閉冰冷的飛船中對視,一切都無能為力,周圍是極端冷漠的真空。沒有圍觀者,也沒有目擊者,甚至被害人是自願的。

最後,她死了。

這個故事也可以放在不同地背景去講,但是科幻給了我們全新的視角,在一個簡潔到簡陋的環境中,不需要太多的旋然,達成了一個極佳的效果。

這樣的科幻,我跑一個題,具有童話的特質。一針見血,以銳利而準確的筆觸去描敘世界與人性的真相。

有沒有離開科幻設定,就黯然失色的作品呢?有,國產科幻幾乎一大半都是這樣的。

我們來看看其中的佼佼者,劉慈欣。

在《三體二》中,有一個驚天動地地轉折點,我不認為我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更棒的轉折了。那就是羅輯通過宇宙社會學,找到了剋制三體人的方法:星星的咒語。

我們可以看到,其他三個面壁人瘋狂而宏偉的計劃,與他們勤奮做計劃的反面,羅輯在山莊里享受自己的特權,和自己夢中情人在一起。

這時的他,是低劣的。

而隨著面壁人一個個失敗,三體人的危機步步逼近,越加可怕了起來,一個「主不在乎」,看得人雞皮疙瘩直起。

此時三體人告訴地球三體組織,它懼怕的,唯有羅輯。可是地球三體組織的人不明白,羅輯自己也不明白。

當所有人都絕望,地球艦隊全滅之時,羅輯開玩笑似的咒語起作用了,標記宇宙文明可以在黑森環境下直接威脅三體人。

震撼,宏大。

大禹治水,十字軍東征,希特勒征服世界都難望其項背。

一切合乎情理,一切意料之外,這是只有科幻才能帶給人的宇宙尺度的震撼,這是劉慈欣帶給我的震撼。

讓人腦袋一空,抬眼看向星空,竟覺得絲縷冰涼。這片天空中,莫不是也有一個艦隊,朝著地球趕來,而世界上有人正為之努力,保護著我們?這哪顆星星上,莫不是也有一個文明,也有一個生物正眺望著星空,跨過億萬光年,與我正在對視?

科幻,可以帶給人純凈的享受,讓人回歸對自然的敬畏,對星空的崇拜。

而這一點,似乎國內科幻讀者並不是這麼想的。

我不想贅述三體火熱時期,某些三體粉的言論與行徑,以及國內對於軟硬科幻的討論與執著。這一切都太虛妄,太自我。

我接觸很多科幻愛好者,他們朝著業餘作者努力著,卻被所謂的軟硬科幻和只讀過幾本科幻的讀者打擊。我看到很多文筆極佳的孩子被科幻的設定所限制,皺著眉頭無法動筆。

在此我想說,僅僅去寫,去表達吧。好的必然是經典的,而不是科幻的,也不是軟的硬的,只有雞巴才分軟硬,而部分國產科幻屬於要吃煒哥才能硬的起來。

說了幾句不滿的話,這裡說回來。

在評論小說時,不論是科幻還是什麼,都是很主觀的事情。設定必然是與劇情相結合的,這點上劉慈欣做得天衣無縫,他從沒有浪費過一個點子,都用在小說世界的運行上了。好的自然好,不足的,我們不必去捧。

科幻確實比較特殊,在此,我覺得評論一個科幻小說,以比較原教旨的看法來談:

討論它的科幻設定與全文劇情的融合度,以此來看好壞。

具體的例子上面兩個短篇我覺得很有代表性,可以找來看看。另外國內作者里,我看過的不多,郝景芳和遲卉值得好好看看。《祖母家的夏天》那股淡淡的光暈至今還在我眼前絢爛著。也並不是說其他作家寫得不好,而是我看得不夠多,無法推薦。

live long and prosper。

幻想不死。


我覺得跳出這個討論,「故事性」才是最重要的。

無論「科學性」還是「文學性」,都應該為故事服務。或者是出奇的點子,或者是波折的情節,或者是充沛的感情,需要通過科學描述與文學描述去實現,將一個故事講完整和精彩,而最終它呈現出科學性一面多,還是文學性一面多,要看故事需要怎樣描寫角度更合適,這樣才能更吸引讀者。

總結說,寫作過程中,「科學性」與「文學性」是手段,「故事性」才是目的;作品完成後,「科學性」或「文學性」是呈現出的表象,真正受認可同樣在於它的「故事性」。


我認為小說文學性更重要,因為科幻性差一些還可以當做軟科幻或是一篇普通的小說來讀,但如果科幻性好而可讀性差的話,作者很有可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出不來,最後生生把一篇小說寫成設定集或說明文。


這兩天重讀三體。

第一次讀的時候是在大一的時候了,那個時候覺得真的是硬科幻,從人物到情節再到對世界的認識,當時都覺得是刷新了三觀的認識。心裡對科學家的看法也就像書里寫的那樣,科學就是信仰。

這兩天先是把第一部看了,科幻是有了,但是感覺人物描寫差了很多,就像是為了劇情的人物,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在演繹劇情。

個人覺得,科幻小說也是小說,不能用科幻當做借口降低小說的故事性。


偉大的科幻小說首先是一部優秀的小說,而不是單純地以科幻元素引人注目。


以電影類比。

John Wick系列故事簡單且多漏洞,人物更是沒什麼厚度,但是動作設計牛逼,打戲一流,所以多數觀眾和影評人可能不一定認為這個系列是非常上乘的電影,但認可它是很棒的動作片。


所謂「文學性」是指可讀性,或者很多人所追捧的「文筆」吧,而「文筆」只是敘事的手法,但作為小說最重要的還是講好故事。

說到「科幻性」,科幻小說並不是一些名詞、定理的堆砌,不是學術論文,不是讓人看起來就感覺高大上的東西,而要去盡量吸引讀者,而不是用一些晦澀的可能作者自己都不甚了了的理論將大部分讀者拒之門外,剩下小部分裝B犯去建立新的鄙視鏈。

一個小說不管多「軟」多「硬」,或者擁有很多人追捧的所謂的好「文筆」,如果沒有一個好故事,沒有好點子,都是用晒乾的屎塊搭建的宮殿、是奶油包裹的稀屎,都是可以直接丟進「不可回收」垃圾桶的玩意。

科幻小說也只是小說的一種,作為一名科幻小說寫手,最先考慮的應該是想出一個精彩的故事,而敘事手法和故事背景都是為故事服務的。

一個合格的玩家玩遊戲追求的是遊戲性,看影視、小說追求的也是故事性。

我可以不開光影玩MC,買手柄去玩8Bits遊戲;也可以在20歲的時候回顧白鴿島,看影舞者,大菩薩嶺。

我想如果我們評價一個科幻小說,也應當從這個方向考慮。


小說三要素是人物,環境,故事情節,什麼文學性反而是其次考慮的。

科幻類作品最重要的當然是科幻。

所以,科幻小說里科幻要比文學性更重要。


難道不是故事性么


不管什麼軟科幻還是硬科幻,它首先都是小說,科幻只是它的題材,小說性都沒了那不成了某某學科說明書了嗎?現在個別科幻作家和書迷有個很不好的傾向就是妄想讓科幻小說獨立出來,以為頂個科學的帽子就可以不認文學了,真是荒唐。


我覺得 先讀讀

《八十天環遊地球》

《從地球到月球》

比較靠譜

現在的科幻小說,太宏觀敘事了


科幻小說的作者基本對文學知之甚少,讀者根本很厭惡文學,出於自我保護而非自我毀滅的傾向,評價科幻小說時「圈內人」通常都強調「科幻性」勝過「文學性」。

如果科幻小說並不想在更廣泛的「文學界」中獲得承認,那麼這種評價體系毫無問題——老子讀/寫科幻小說,文學性干我屁事。

但科幻小說並沒有強大到可以獨立於「文學界」,成為一個特殊的存在——如果科幻小說強大到網文的那種程度,那它完全可以拒絕「文學界」強加於它的一切評價標準,行使自己的一套評價體系——但現實是,科幻小說不但沒辦法獨立於「文學界」,而且它還希望得到主流「文學界」的承認,那麼對不起,你必須捏著鼻子承認那些既不懂科幻,又厭惡通俗的作家、讀者、評論家用他們的文學標準來對你進行評價。

你要讓科幻作家/讀者承認文學性的重要性強過科幻性,無異於睾丸扭轉的痛苦,但話語權的歸屬就是這麼殘酷。

你想融入一個更強大的體系,又想維持獨立的評價標準,哪有這種好事?

最後正面回答問題——評價科幻小說時,文學性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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