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詩人隱居生活過得怎麼樣?

每次讀到古代詩人隱居後寫的詩歌,感覺他們的生活那麼閑適,舒服。古代的詩人隱居後,過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就也說陶淵明吧。

《昭明文選》上講,陶淵明寫《五柳先生傳》,實際上是一種對自己的實錄。他生活的狀態,其實就是「性嗜酒,家貧不能常得。親舊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飲輒盡,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環堵蕭然,不蔽風日;短褐穿結,簞瓢屢空,晏如也」。

酒是要喝的,然而家裡窮,買不起酒,就去蹭酒,一定要喝得酩酊大醉,喝完就撤,回到家裡,環堵蕭然,不蔽風日。有些同學認為陶淵明住的是這種屋:

實際上他頂多住的是這種:

陶淵明不是不願意當官,他只是一個不愛操心,也不想操心的人。累心的事一律不做,也不幹拍馬屁的事,為此他可以將生活質量的底線調得很低。州里讓他做官,當的是市裡教育局局長,陶淵明嫌煩,不幹,就寫了辭職信走了。州里又讓他去當主簿,他就連去也沒去。回家種豆子,因為豆子管飽。

但他對豆子很不上心,滿地都長了荒草,不得已要早起,結果那幾天就累病了。江州刺史檀道濟跑來探望他,發現他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檀道濟說現在不是亂世,你有本事,該出來賺點錢。臨走的時候送給陶淵明糧食和肉,陶淵明就轟檀道濟走,東西也不要。

陶淵明當彭澤縣令,縣裡有一塊地,是政府部門分給縣令的耕地,官員家裡吃喝和體面,就指望這些地,你就別說當官俸祿少會餓死什麼的。陶淵明決定,要把這些地全種上高粱。他倒不是喜歡紅高粱,而是高粱可以釀酒,打了高粱就有酒喝了。由於家人極力反對,陶淵明稍微妥協了一下,宣布其中兩頃五十畝(兩百五十畝)地種高粱,剩下五十畝種粳米!(乃使二頃五十畝種秫,五十畝種粳)這樣既餓不死家人,又能喝酒了,大家都不耽誤。

顏延之在江州當事務長(功曹),也是個酒鬼,有段時間天天跑到陶淵明家裡來喝酒。有一回知道陶淵明生活困難,臨走的時候給他留了兩萬錢,陶淵明很不客氣地收下了,立即把錢存酒店,等著以後分期慢慢喝。這樣就不會因為家庭困難而耽誤喝酒,倘使有一天沒酒喝了,就跑去親戚朋友家蹭,反正又不是沒幹過。

江州新人刺史王弘聽說陶淵明是隱士,打算結交他。請他吃席,他不來,體現了他一貫的骨氣。於是找兩人共同的朋友辦一個席,然後倆人都去赴宴,這樣就可以見面了。陶淵明那天腳崴了,疼得要命,但喝酒是不能耽誤的,就讓他倆兒子和一個學生抬著他去龐通家裡喝,喝了一會兒王弘就出來了,假裝偶遇,陶淵明很開心,加了個甌和王弘一起喝。後來王弘見他沒鞋穿,打算送他一雙鞋,下人請求量尺碼,陶淵明就伸出腳來讓人量了。還有一回,他正在宅邸旁邊的菊花叢中愁著沒酒喝,王弘就提著酒來了,倆人就地開喝。

《五柳先生傳》上,「造飲輒盡,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這也是寫實。陶淵明這人,每回都喝醉,喝醉了就跟翻臉不認人似的,就算顏延之這一類的酒友也不例外。他喝醉了,就對人說:「我喝醉了,要睡覺了,你可以走了。」他就是這樣逐客的,「曾不吝情去留」,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世上流傳最廣的就是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這是對官場。對親朋就怎麼樣都可以折了,為了一碗飯都是要折的。由於不工作,又不打算產糧食,他上頓不接下頓是經常的,因此經常要去要飯,雅稱「乞食」。

陶淵明日記:

快餓死了,所以厚著臉皮去找人家要飯,出去以後端著個碗,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也不知道該管誰要。磨磨唧唧走到個地方,狠了狠心敲開門,說明來意,嘴笨得想自己抽自己。主人知道我的來意後,給了我一些吃的。(陶淵明《乞食》,時年七十五歲)

這就是田園詩派創始人陶淵明的日常,各種詩文已經寫得很明確了,奈何很多人光顧著欣賞其中的隱居情懷。當然還有杜甫的隱居,杜甫也是個酒暈子,喝多了跳案子上罵人,性格也褊急。草屋漏雨,爐子經常引不著,撅著個屁股使勁吹,這都是常態。這種經歷蘇軾也有,下雨那回柴火濕了,點不著,於是寫詩慶祝了一下,順便還要用手將痔核納入肛門之中,以免脫垂過久導致瘙癢和疼痛。陶淵明點爐子,熬湯喝,撅著個腚吹,失火了,當場就給大火磕頭,說感謝大火,如果沒有大火,就燒不出那麼多好吃的。

問他如何能到這種地步?

陶淵明說得很明白了,心遠地自偏。這就是一種心態,大部分本性如此,學是學不來的。更何況喝酒、旅行這種事,要關照心靈。說白了就是知道自己算哪根蔥,不懂文學的就叫酒鬼,懂文學的就叫詩仙。不是說你隱居了,旅遊了,你就和陶淵明和李白他們的精神世界離得近了,你只是離他們的缺點更近了。


對真·隱居的人——譬如陶淵明——來說,那日子是很艱苦的。

你看: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歸園田居·其三》

種了一塊地的豆子,結果自己不會種地,雖然起早貪黑下地幹活,卻仍然「草盛豆苗稀」,莊稼的長勢很差。

吃穿用度呢,也是非常艱難:

代耕本非望,所業在田桑。

躬親未曾替,寒餒常糟糠。

豈期過滿腹,但願飽粳糧。

御冬足大布,粗絺已應陽。

正爾不能得,哀哉亦可傷。

人皆盡獲宜,拙生失其方。

理也可奈何!且為陶一觴。

——《雜詩·其八》

莊稼種得不好,糧食不夠吃,經常饑寒交迫,只好用糟糠充饑,能吃一頓大米已經是奢望。衣服也沒得穿,粗布衣服僅夠禦寒。

連酒都沒得喝:

子云性嗜酒,家貧無由得,

時賴好事人,載醪祛所惑。

觴來為之盡,是諮無不塞。

有時不肯言,豈不在伐國。

仁者用其心,何嘗失顯默。

——《飲酒·十八》

那麼喜歡喝酒的一個人,可太窮了喝不起,只有靠有朋友來訪時,帶一點就解饞。

住的地方也很差:

貧居乏人工,灌木荒余宅。

班班有翔鳥,寂寂無行跡。

宇宙一何悠,人生少至百。

歲月相催逼,鬢邊早已白。

若不委窮達,素抱深可惜。

——《飲酒·十五》

房子周圍荒草灌木叢生,也沒人沒錢進行打理。

所以你看,陶淵明的生活是何等窘迫。

但他當然感到舒服、閑適。你看上面幾首詩,無論生活得何等艱難,字裡行間都能透出這種悠然自得的感覺,因為陶淵明的這種舒服是心靈上的,而和物質無關。

當然,對那些腰纏十萬貫、只是以「隱居」為噱頭博名博利的「隱士」來說,那隱居生活還是很舒服的。


其實我感覺隱居的重點不是過什麼生活,而是不過什麼生活。只要這個目的達到了,做什麼都會感覺還好啦。


終南捷徑

東山再起

謀官謀隱兩無成

山中宰相

翩然一隻雲中鶴,飄來飄去宰相衙

搞清楚這些典故,你大約知道隱士的狀態。

隱如何,不看你的身份,看你的錢錢。

陶淵明非常窮,以要飯入詩。

飢來驅我去,不知竟何之。

他跟別人一起,別人看到他鞋子破了,把僕人的鞋子給他,他就穿上。

他祖上陶侃曾經是東晉大官,權傾朝野。

所以他這樣的態度很平和,很難得。不為五斗米折腰。寧可回家受窮。

因此回頭看看

採菊東籬下

悠然見南山

這個態度就很自然,我想我做不到餓著肚子,穿著破鞋,做著重體力勞動,抱著羸疾,還能這樣。

龔自珍有詩云:

陶潛酷似卧龍豪

萬古潯陽松菊高

莫信詩人竟平淡

二分《梁甫》一分《騷》

其實這詩暗語辛棄疾。

人家歸隱田園,有「淵明風流,酷似卧龍諸葛」的句子。

兩處田莊,別墅。還有幾個美女。

雖然他寫過千年田換八百主。


凡是有名的隱士,他總是已經有了「優哉游哉,聊以卒歲」的幸福的。倘不然,朝砍柴,晝耕田,晚澆菜,夜織屨,又那有吸煙品茗,吟詩作文的閑暇?陶淵明先生是我們中國赫赫有名的大隱,一名「田園詩人」,自然,他並不辦期刊,也趕不上吃「庚款」,然而他有奴子。漢晉時候的奴子,是不但侍候主人,並且給主人種地,營商的,正是生財器具。所以雖是淵明先生,也還略略有些生財之道在,要不然,他老人家不但沒有酒喝,而且沒有飯吃,早已在東籬旁邊餓死了。


不怎麼樣,除了耕田種草也沒什麼事了,他們把詩寫的那麼好也白搭,重點還是在種地,並沒有什麼卵用


心境好和過得舒服是兩碼事。


這是我班主任對於隱居的評價


窮的耕讀為業,賣字賣畫,每天為柴米油鹽忙活,閑暇下來從事一下文學藝術創作,但生活比較艱難,如果名氣比較大則會好一些 比如陶淵明林逋。

有錢有勢的就比較爽,一個人在家裡搞搞文藝,從事藝術創作,空虛了就去外邊吹吹牛比喝喝花酒拜拜神仙佛祖,還可以去欺男霸女,魚肉鄉里比如江南四大才子 董其昌那些。

還有身在江湖心在廟堂,這就活著比較累了。不僅要偽裝成節婦,還要學會拋媚眼。比如孟浩然。

但是要得到隱士的這個稱號,咱首先得有才。。。而且還是大才。。如果沒才,咱們就是普通的鄉巴佬泥腿子土財主。。


回到老家去種地


辛棄疾是一個代表,他字稼軒,寫了不少農村題材的詞,比如《西江月》(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然而,他在江西有一個大別墅大莊園,天天農村生活多好,估計稼穡與他無緣,最多等於今天農家樂。

有時間再補充資料,還有一個月考研……


淳樸的種地


吃不飽飯


隱居你就隱居

有本事別娶老婆生孩子

啥都不幹一天天就知道吟詩喝酒一點經濟來源都沒有

你算什麼男人

有本事隱居沒本事單身

臭不要臉!!!!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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