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作品中的生殖器是為了表達什麼?
每篇文章中都會提到生殖器硬了之類,感覺他是不是在影射某種現象或是代表一個事物,但又說不清楚,請大牛們來解釋一下,尤其是奉王小波為經典的人們
結合《1984》讀你就明白了。
極權的特徵之一就是壓制人性,
一個具體的表現就是在這方面的保守,準確地說裝得保守。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上男盜女娼。各種清規戒律的偽君子張口偉大,閉口高尚。粗俗和下流便是揭穿君子劍們面具的武器,不管你是誰,吹到天上的老大哥,還是被打倒的反革命,
只要您活著,就要喘氣、吃飯、拉屎、××(兒童不宜)。人性的一面就不可避免的要出現,和D性一戰。「Listen. The more men you"ve had,the more I love you.Do you understand that?」
「Yes,perfectly.""I hate purity,I hate goodness? I don"t want any virtue to exist anywhere. I want everyone to be corrupt to the bones." That was above all what he wanted to hear. Not merely the love of on person, but the animal instinct, the simple undifferentiated desire: that was the force that would tear the Party to pieces.第一段溫斯頓說The more men you"ve had,the more I love you.
為什麼呢?因為他女朋友是參加類似衝鋒隊那種組織的,要求守貞,要求將一切奉獻給黨和國家。
第三段溫斯頓說:討厭純潔、討厭美好、不希望美德在任何地方存在,希望所有人都墮落到骨頭裡。
這又是為什麼呢?因為溫斯頓生活在兩個截然矛盾而有渾然一體的世界裡。一個是喉舌吹捧出來的虛假盛世,生產提高了多少、財富增加了多少、勝仗打了多少……一個是貧乏冷漠僵硬的殘酷現實,巧克力減少、衣服破舊、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因為那些純潔、美好、美德、高尚通通都是假的,都是喉舌吹出來的泡沫。他希望打破這個泡沫,將現實浮出水面。這個animal instinct 就是那無法壓制的人性。
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問的是王小波,我怎麼說起來奧威爾了?
因為溫斯頓和王二生活在同樣的世界裡,
不同之處在於,溫斯頓的世界是架空虛構的,而王二的世界……那北京知識青年到雲南插隊、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年代,那知識分子被批鬥、跳樓,物質缺乏職能憑票供應的年代,在中國大陸是不宜公開討論的。如果溫斯頓的故事你明白,那王二的故事你也就明白了。
舉個栗子:
溫斯頓憋在內心裡的話是什麼?
「打倒老大哥!」王二嘴裡嘟囔的是什麼?
「老子屌大,誰也錘不了我!」結果……
溫斯頓的結局:「我愛老大哥。」
王二的結局:「人生就是一個慢慢被錘的過程。」我的王二的解讀便是如此。一家之言供參考。慾望,人的本能,力比多~這一類的東西中國人是精神上被閹割的民族,是性壓抑和攻擊性壓抑的民族,或者用小波自己的話說是個沒有「尊嚴」的民族。王小波的小說,還有那生殖器的形象基本上都是在說這個
走在寂靜里走在天上
而陰莖倒掛下來
高中語文閱讀題後遺症么?哪有那麼多「為了表達什麼」,看一篇文章第一反應是中心思想主旨立意,否則就是看不懂,多累啊
有些作家喜歡描述手,有些漫畫家喜歡畫頭髮,為什麼一提到性,小和尚,人就會面紅耳赤手足無措?世間儘是虛偽之人,偶然間見到一個真實到赤條條的人就自然的羞愧,惶恐,進而謂之為淫了,然而真實本身毫無罪惡。
王小波很在意「存在」,既然存在,就不能裝作不存在,存在本身有很大的意義。
如果一定要說用意,也許有一絲反叛的意味吧。
再,小波對性對生殖器的描寫自然而坦蕩,有趣,又浪漫。當你覺得害羞時回頭看看別人,發現大家都淡定如常,全然不把這些當事,你自己也就會理所當然的覺得:噢,這哪是個事兒啊!木心先生在《文學回憶錄》里有這麼一段文字:
另有「列王紀」中有一節絕妙,現代文學家無論如何寫不出的:先知騎驢出城去,被獅子咬死了,有人從那裡經過,看見屍身倒在路上,獅子立在驢子旁邊,人死在驢子腳下,隨從者進城去報告,於是許多人趕來了,看哪,獅子立在驢子旁邊,人死在驢子腳下。
獅子咬死人怎麼不走開,等人看?那麼多人趕來,不怕么?獅子不再咬人嗎?——超現實!真正高手!古代畫戰爭,傷的、死的,姿態優美,古人就是懂得一切講姿態。你要永垂不朽,無窮魅力,必得講究姿態。那隻獅子、驢子、死的先知,都是姿態。
在我看來,勃起的生殖器,也是一種姿態吧。
這一回沒有電影可寫。寫寫王小波吧。
如果你時間有限,想要讀魯迅,讀《野草》就行;想要讀王小波,讀《黃金時代》就行。
王小波說,黃金時代是他的寵兒。
這本書非常非常好讀。非常非常有趣。你在地鐵上、班車上、等人的時候、等上菜的時候、拉屎的時候,任何時候,隨時隨地都可以抓起來讀。
反正當黃色小說看看嘛。旨趣非凡,足夠打發三五分鐘無聊的時光。四下無人,還可以就著小說情節,肆意YY一番。
但是。
但是來了。(前方高能裝逼,請自帶防護裝置)如果你沒有一點儒釋道的底子,沒有一點西方哲學的耳旁風,或者沒有讀過很多很多書,或者對自己正在生活的日子沒有非常深入的思考,這本書與你的緣分,也就是一本快速消費的小黃書而已。絕對沒有辦法成為你的人生之書。
大二的時候讀完了王小波。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大腦皮層沒有為這位作家留下一點點專屬皺紋。後來中文系碩士畢業,再加上漫長的職業生涯,都沒有騰出一分鐘讀過王小波。因為我,TOTALLY, 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
事到如今,我上過很多課程,讀過一些書,愛過一二人,生命在九曲十八灣里走著走著,突然有一天就想停下來,哪裡都不去。旁邊是梧桐,我就坐在梧桐樹下。旁邊是睡蓮,我就卧在睡蓮旁。總之,我哪裡都不想去了。這本書,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讀完了它。心下震動。腦漿子於一片混沌中,辟出一絲清明。
今天,我只說這一絲清明吧。
文學院研究生的課程我向來聽不太懂,所以印象深刻。有一天老師說,古往今來所有的文學家對於生活的觀點大體分成兩派,一派認為生活是在此岸的,一派認為生活是在彼岸的。你們自己覺得呢?
這個問題好難。但是當時我想了想,我覺得生活是在彼岸的。為了更高遠的目標,更豐富精彩的世界,更有趣明亮的山那邊,活著才有勁頭啊。要不然當下那個破爛日子,我真是忍不了。
雖然暫時給出了答案,可是這個問題卻一直停留在我的腦海。
回到文本。
說《黃金時代》是一個愛情小說,一點都不錯。換另外一批名字也是完全可以的:我的知青生活;下鄉生活里的女醫生;文化大革命與我的初戀;亂世畸戀;文革年代的愛與性;性愛物語;雲南往事;21歲那年的初戀;那遠去的女醫生等等。諸如此類吧。都挺好。擱現在放在網上,假以時日,指不定也會是一個大IP。
文革結束後,湧現了一個文學思潮:傷痕文學。大量回顧文革知青生活的作品出現,細膩哀婉,悲切動人。小平同志評價道:哭哭啼啼,沒有出息。考研的時候老師驕傲地說我們學校只考一流作家的一流作品。傷痕文學連一個選擇題都沒有出。贊。
故事就發生在王二下放雲南的日子裡。那一年王二21歲。他想愛,想吃,還想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朵。他腰傷難忍,找到十五隊的美女醫生陳清揚看腰病。看完便頭也不回地下山去了。半個小時後以後陳清揚下來找他,跟她討論自己被人說成破鞋一事。王二擺出了偉大友誼的論述,希望陳清揚能以性交一事落實這偉大友誼。陳清揚被偉大友誼的說法迷住了,為了偉大友誼,她和王二搞了很多次。後來還陪著王二在僻靜的山上住了半年多。然後下山接受各種批鬥。文革結束,各自散去。二十年後他們重逢,再一次敦偉大友誼。從此,王二再也沒有見過她。
很多評論都說陳清揚在山上被王二打了兩巴掌那一段是黃金段落。那一段描述得萬分動人:
「陳清揚說她真實的罪孽,是指在清平山上。那時她被架在我的肩上,穿著緊裹住雙腿的筒裙,頭髮低垂下去,直到我的腰際。天上白雲匆匆,深山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剛在她屁股上打了兩下,打得非常之重,火燒火撩的感覺正在飄散。打過之後我就不管別的事,繼續往山上攀登。
陳清揚說,那一刻她感到渾身無力,就癱軟下來,掛在我肩上。那一刻她覺得如春藤繞樹,小鳥依人,她再也不想理會別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間把一切全部遺忘。在那一瞬間她愛上了我,而且這件事永遠不能改變。」可我覺得,《黃金時代》的題眼是這一段:
「 陳清揚說,人活在世上,就是為樂忍受摧殘,一直到死。想明了這一點,一切都能泰然處之。要說明她怎會有這種見識,一切都要回溯到那一回我從醫院回來,從她那裡經過進了山。我叫她去看我,她一直在猶豫。等到她下定了決心,穿過中午的熱風,來到我的草房前面,那一瞬間,她心裡有很多美麗的想像。等到她進了那間草房,看見我的小和尚直挺挺,像一件醜惡的刑具。那時她驚叫起來,放棄了一切希望。
。。。。。。此時她想和我交談,正如那時節她渴望和外面的世界合為一體,溶化到天地中去。假如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那實在是太寂寞了。
陳清揚說,她到我的小草房裡去時,想到了一切東西,就是沒想到小和尚。那東西太丑,簡直不配出現在夢幻里。當時陳清揚也想大哭一場,但是哭不出來,好像被人捏住了喉嚨。這就是所謂的真實。真實就是無法醒來。那一瞬間她終於明白了在世界上有些什麼,下一瞬間她就下定了決心,走上前來,接受摧殘,心裡快樂異常。
陳清揚還說,那一瞬間,她又想起了在門檻上痛哭的時刻。那時她哭了又哭,總是哭不醒。而痛苦也沒有一點減小的意思。她哭了很久,總是不死心。她一直不死心,直到二十年後面對小和尚。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面對小和尚。但是以前她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東西。」
佛教說,四大皆空。步入空性,是解脫苦難的法門。興許我還不夠理解空性,但是我覺得無論如何,放下慾望是不可能的。飲食男女,是每個人睜開眼睛就要遇到的事情。正如同無論陳清揚對世界的幻想如何,她對王二偉大友誼的期待如何,都不可避免地要遇到王二赤裸裸地坐在小草屋裡,小和尚醜陋地直挺挺指向天空。
在那一個瞬間,陳清揚明白了世界上有什麼。世界上既有我們所有人都喜歡的真善美,也有怎麼樣都不能迴避的假惡丑。這就是世界。甚至可以說,真善美和假惡丑原本就是一,而不是二。不經由王二的小和尚,陳清揚就無法和王二達成偉大友誼,進而產生愛情。如果陳清揚的幻想世界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其中有雄性動物,她就要接受雄性動物正是這般如此。
王小波正是這樣看待文革的。也是這樣看待人生的。明白了摧殘無所不在,真實的快樂才會切實地產生。幽默,從這個意義上,正是穿透了生命與生具來的荒誕,輕輕觸摸到了宇宙的真實。
生命是一場遊戲,苦與樂都是遊戲環節。看透它,才能接受它,才能玩它,而不是被它玩。我喜歡王小波的這個哲學觀。比我所理解的佛學教義要堅強和勇敢的多。
在生活的反覆虐待和強姦中,參透這一場把戲的真諦。這是我所理解的有趣的王小波。這是我所理解的根本不屑於沉溺於文革的悲戚之中的王小波。這是跨越時代,直抵生存本質的王小波。
以後再接著寫吧。晚安。
不為表達其他的什麼
在我看來,春天裡一棵小草生長,它沒有什麼目的。風起時一匹公馬發情,它也沒有什麼目的。草長馬發情,決非表演給什麼人看的,這就是存在本身。我要抱著草長馬發情的偉大真誠去做一切事,而不是在人前羞羞答答的表演。在我看來,人都是為了要表演,失去了自己的存在。
自由奔放的思想和愛。
巴赫金的狂歡節理論用來分析王小波是十分有效的,這個理論有一點就是「肉體的高揚」,這絕對不是對思維的摒棄,而是更宏觀的人性的解放。《2010》里其實可以很明確的看出王小波的這個企圖,主人公老大哥王二有兩個情人,一個是老左,和她做愛枯燥而無味,像是奸屍,這是王二老大哥身份必須履行的義務。另一個是王二的前妻,他們的愛情才是王二自己人格的體現,自由而美好。這樣從肉體和精神兩方面來表現人物自由的地方有很多,李衛公和紅拂,薛嵩和紅線(成反差的是老妓女),王二和陳清揚更是明顯不過。總之,在我看來,對自由奔放的性的強調其實就是對枯燥沉悶世界的反抗,對美好世界的期許。勃起的雞巴,那就是生命力呀。在王小波的似水流年那個小說里明確表示過。
赤裸的生活與愛。
我怎麼覺得是在炫耀自己JJ大呢!《黃金時代》裡面說有一尺長,《尋找無雙》裡面說一大桿。難道是男性都炫耀生殖器特別大?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幹嘛說的這麼明顯,書里可是說的小和尚。
我懂不了那麼多,但我猜是在表示:「大家都有,但絕大多數人卻又都在假裝著自己好像並沒有的東西」 (一種存在,也許暗喻一切人們試圖遮掩起來的人性中的內容,不單是性)
王小波的一個「偏執」是拒絕被外界荒誕的秩序與外力所同化、馴化,而且在reveal這些人性之中本來的東西!上半身服從,下半身反抗。
其實不算反抗。因為只有在那事的進行中,你才是你。既然存在當然就可以表達啊
黃金時代里老強調主人公小弟弟長約一尺 ,可能想引起讀者共鳴,事實上他也做到了。例如我。
描寫性器官不是在撩撥 而是在講述 而聽者最想做的就是為這些描寫鼓掌 唏噓不已 何等真誠的王小波 污人不污大概就是他了吧
我覺得也有王小波呼籲大家正確面對性的成分。就我而言,我最初接觸性,是從影視作品裡的qj開始的,所以覺得性是反面的,骯髒的,不道德的。後來讀了王小波的《黃金時代》,看到他就這樣毫無避諱地把性寫在紙上,那份坦然讓我醍醐灌頂。再後來看王小波一篇雜文,批判某一些老輩作家對性的迂腐態度,我完全被說服了,覺得性是人之常情,在文學中談性再正常不錯。
不管你怎麼看待生殖器,他都像其他器官一樣,矗在那裡,嘲笑著你:我像存在一樣自然,因為我象徵著存在本身,不受控於任何人的意志
雞巴就是雞巴,還想作出什麼幺蛾子。
不是他主動地表達了什麼,而是這體現了一些東西。體現了什麼呢?體現了語言貧乏,技巧拙劣,思維困頓,除了一根大雞吧這種刺激性的用詞,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表達出自己的內心了。有人提到《1984》,是的,這跟《1984》確實很像,正如《1984》用這種劣質的語言來表現主角的腦子已經被反覆的洗,洗成一團漿糊了。所以,王小波以及中國的文學家們的表現,正是《1984》的註腳。「TG反覆的搓摩這些文人,把他們都搓摩成了腦殘,所以TG是罪惡的」,如果要這麼說的話,其實也是對的,文人們確實用他們的實際行動控訴了TG的罪惡。
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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