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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老師講課沒人聽是怎樣一種體驗?

我們上的是計算方法,還有數據結構課也一樣,我知道這些課對我們軟體工程的學生很重要,但是怎麼幾乎一個人都沒有聽的呢

真的不知道老師如何堅持講完三節課的每次?

補充一點,我只是個普通的二本院校的學生,而且這種情況很普遍


老師親講的事,系裡一個教大四某門經濟學科的老師,去到了教室里發現一個人也沒有(這種情況系裡大四學生很常見,找工作的找工作,玩的玩去了,沒門課都沒有幾個學生去聽課)

正覺得心裡堵得慌準備轉身走,教室門口出現了一個學生,老師心裡一松,就拿出教材準備講課,心裡的活動是【只有一個學生上課的課也是課,必須得上!】

然後只見那個學生顫巍巍的進來(估計也是被一個人都沒有的空曠教室嚇到了),小心翼翼的說:老師我是來交作業的。然後把作業放到了講台一角,在老師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往教室門口挪,然後飛快的逃走了

老師:……

最後老師在空無一人的教室站了半節課,實在受不了了回了辦公室,跟其他老師講完這個悲傷的故事後,憤恨的說:我真差點就想一個人站在講台上把兩節課講完

我們老師聽了後連忙勸說:那您可千萬別這樣,要是突然進來個人,還不得以為你精神有問題

老師:……


下面是近期發生在學校的一個小故事,我由同學轉述所得。

誤闖入了一間教室自習,以為教室沒課,到了開課時間發現一個博士講師在等,翻看講義調整課件,很認真的準備但是一直沒有人來,他說你自習吧沒關係反正這課沒有人選,過了十分鐘他說我給你一個人講吧,我也要守到下課。頓感辛酸,「有沒有人來教二308上射電天文技術,看到這條消息 來到308教室..看到了老師在給一個人講課。」坐下來聽了一會兒..人數慢慢變多 從一個人到三個人到十個人。

陸續的有更多的學弟學妹都以「蹭」課為借口來給這節下周就會因為報的人數不夠的課程捧場。這種選修課沒人選的事其實很常見。老師可能也會接受自己開設的選修課面臨沒有人選而關閉的尷尬。但是十七個人非常配合的聽這位老師講了兩個小時的故事。

——————解釋一下選課機制的問題————

學校會在上一學期期末開放選課系統,供同學們選擇專業選修課以及全校任選課等等。然後在學期初前兩周是試聽階段同時開啟退選補選系統。這段時間學生人數每天都有變動所以無法取消課程等操作。最後試聽結束後教務系統才會對課程情況做出應對(這時會有一個學生只退不選的階段)。


在一所普通二本學校當過幾年老師,雖說自認為上課比較用心,但上課的時候有人不聽講是極其普遍的情況。

最多的是低頭族,坐在後面幾排或者靠牆靠窗的位置,兩個小時的課都不見得抬一次頭。課桌是一方小天地,因為有前面的同學擋著,他們都自認為老師看不見桌上的內容,有看書的,有玩手機的,也有低頭吃東西的。如果不幸上課去晚了,沒有搶到有掩護的位置,他們便在課桌的前端放上點東西,書包、水杯、筆袋,甚至手套圍巾——只要有點東西高過我的手機,我不抬頭和老師對視,老師一定看不見我的。

也有抬起頭的,但是看他獃滯的神情就知道,心思大概已經跑到隔壁街的小吃店裡,或者泡菜國哪個男團的緋聞中,這是神遊族。

在低頭族和神遊族之間,還有一種學生介於二者之間:我聽著課,但其他事也不耽擱。我見過很多學生邊聽課邊練字,邊聽課邊畫畫,邊聽課邊聊天,邊聽課邊看書,講到感興趣的地方抬頭臨幸一下老師,講完接著沉浸到自己的事中去。這些學生至少低調隱蔽,但曾經聽說過有邊聽課邊打毛衣的,和邊聽課邊剪指甲的學生,其囂張程度真是堪比互聯網時代還帶名表的官員。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不能忍的類型,就是上課時戴著耳機看視頻的學生,他們還常常露出詭異的笑容。如果講著課突然看到這樣的笑,我就會頭皮一陣陣發麻,我親愛的學生好像被惡魔控制了靈魂,我要不要拯救他於水火之中?

像這種讓我忍不住想要去拯救的學生還在少數,通常情況下我和大多數老師的做法是一樣的,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主要原因是因為——畢竟還是有人聽的,只要有人認真聽課,我就得認真講。我上課的時候喜歡和學生短暫的對視,這讓我知曉他們需要我,我只求認真聽我的課的學生沒有白白浪費掉兩個小時,我只對他們負責就夠了。而那些都不對自己負責的同學,我也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對他們負責。其實還有深層次的原因就是社交障礙。誰不想每一個學生都抬著渴望知識的小臉回應你在課上的每一句話呢?可是我不太會處理這種特殊的人際關係。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我上課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提前打好草稿的,課堂之外我最多笑笑,不知道該和學生們說什麼。後來和學生接觸的多,情況好一些,可以問問他們課多不多或者誇誇女孩子的衣著。再後來我努力在課堂上分享我自己的事情,希望和他們保持自然的深度的關係。可是我不太會批評,更不會吵架,所以我不好意思指出一些讓我覺得不爽的行為,更不敢發脾氣,萬一沒法收場豈不是很尷尬。所以我覺得我和不聽課的學生之間是在互相催眠,他們一直念著咒語「老師看不見我、老師看不見我」,我心裡也在不斷地說「我看不見他們我看不見他們」。

其實當然會傷心、會氣憤,備課的時候想著分享知識時會獲得的愉悅,現實中回應我的卻是一個個腦門和詭異的笑,就像你秘密為戀人準備了很久的禮物,他卻連看都不看。曾碰到一位年長的、出了名的嚴厲負責的老師在和某班的輔導員聊天,她想讓輔導員私下告訴學生,上課時如果要用手機,能不能把手機放低點,不要舉太高。並且她再三強調,不要說是她要求的,因為她不想成為學生心中愛告密的老師。聽起來特別心酸,當了幾十年的好老師,卻得不到學生在課堂上應有的尊重。

體制就是如此,大學不重視學生,老師也沒法重視課堂。我一直鄙夷那些上課念PPT的不認真負責的老師,可是有一次在上完一堂效果特別不好的課之後,我有點明白了,你用了心,就有可能被傷得體無完膚,你不用心就不會受傷。所以這就是惡性循環,最後我們在這個循環里都會變為互相催眠的裝睡的人。

但願我一直清醒。


講課?

不不不,我是學師範的,我不認為那種按照一定速度播放PPT並且朗讀教材的行為叫做講課。同樣,僅僅起朗讀軟體和自動翻頁功能的人也不能稱之為老師。


現在,從本科世界中的「校園」、「師生」,到科研工作者世界的「導師、研究生、博士後」,都處於倫理缺如,價值觀混亂的情況。除了賺之外的事情,大家說白了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做,但反正也就一直這麼存在著,那做就做唄。

所以,你要在最基本的互惠互利原則之上,形成你自己的價值觀。因為你會發現你的前輩怎麼做的都有,都有理由,都不太好借鑒。

你去了渣本,做那種一周幾十課時的上課老師,嫌學生來學校都是混日子的,自己的勞動都白費,反正你努力做好學生也不怎麼欣賞你,那乾脆做個爛人,每次課點三次名,且零容忍一次缺課你不用再來了,因為你已經掛了。你很有道理,因為你要捍衛你的勞動,學生是真學假學都好,不能辛苦了自己,便宜了他們。你也明白,叫你去清華北大,你也沒那水平。書讀死了,出去混也混不過人家。

但是這個社會對教師是一種病態的道德潔癖。你這大明白話不能明說呀!

所以你還得裝。你說點明是為學生好,你說你在這個學校活到老乾到老,就是為社會培養合格的人才,把好質量關。你不愛錢,也沒有私心,一心撲在備課上,還積極開展教學研究,今年在核心期刊上發表了一篇教研論文。說這麼多你其實是在寫申報高級職稱的自述材料。可惜,就你所在的這渣本,還想在五年內轉型為研究型大學,因此現在教師考評主要看paper和經費。你一學期十門課有個鬼時間科研。但儘管如此,沒提職稱也沒有研究生導師資格的你還是忽悠了幾個學霸型本科生(你僅有的幾個腦殘粉)。然後死磨硬泡學院領導要來一點院經費搞了幾台國產機。也沒有房間,借人家走廊搞,旁邊的老師不好直接罵你,你學生一做就去罵你學生,學生向你訴苦,你都忍著。學生說不幹了,你還得做思想工作。

投稿,審稿人說你這太小兒科了,建議補做一個當代大型實驗!別說你這鳥學校了,你所在的整個城市都沒有,打電話給你研究生時期的同學(牛人,碩士交換去了哥大然後在那裡搞了PhD,然後又去馬普所post-doc,Nat. Phys. x 1,PRL x 2,覺得挺牛的,結果回國時說沒有Nature或Science,給不成「青千」,也去不了「前9所」,後來某地區理工院校以普通方式引進,也不給資源,兩年了還一直靠國外老闆掛名發PR混著),一聽測試費用,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你連差旅費都出不起。最後,你把數據調了一下,好歹在一個國產SCI上死活發出去了。但該刊屬於「D類論文」,只有一篇,啥都評不上,沒用。

你穿著十幾年前研究生時候的夾克,皮膚蠟黃。哪怕是這樣,也被人下陰招說你跟你們班學習委員(女)搞師生戀。你,45歲,月入2300,離婚了。去年別人還能跟你開玩笑說「傑青還有希望嘛」,今年沒有了。第278次生活失敗的你走上大橋,突如起來的一場人生大出走。

你去了北京。

你撿垃圾,吃剩菜。其餘的時間,就是到玉泉發送傳單,宣傳你多年的研究成果,同時揭發多年來打壓你、限制你的官科學術霸王的黑材料。你開通了新浪微博,不想竟迅速圈粉,加V了。知乎有個以前學物理,現在學數學的博士批了你幾句,結果被你的粉絲炸到銷號了。

你在微博放出了支付寶帳號:andrewx100@gmail.com,現在月入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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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說明:

很多人以為一定要是自己經歷過才能寫得出來,其實這些都是我道聽途說加想像,純屬虛構。本來後面想寫這個老師豁出去了,去跪了個什麼權力人士,拿到了一個項目,做開了之後,終於有一定學術地位,權力人士也升上了市委書記。所以當所在市上馬XXX項目,這個老師也順理成章拿到了這個大項目,跟一堆企業和研究院混起來,一起搞錢。而這些年,當年的渣本經過「跑部錢進」,已經建設成為一個具有XX個一級學科博士點、XX個博士後流動站、長江學者X名、傑青X名的新興研究型大學,也升為了一本,生源質量得到了質的提升。當年空教室上課的荒唐已成為過去。現在正為修改校名、提出新校訓、編寫新校歌,建設新校區,口號也改成「國內一流,國際知名」。

生活好起來之初,他心中對妻子的離去還有一股怨氣,給妻子打了一大筆生活費,卻鬧了一大場不愉快。但無論怎麼樣,氣還是順了。此後,他對當年也就很快淡忘了,身邊的女性多了起來,也複雜起來。

其中,一位在縣郊工作,回來跟他博士的女研究生,漸漸走起了他的生活。他答應,畢業後幫她把戶口和工作落實好,解決編製,然後一起生活。

XX大召開之後,審計風暴刮起來了,高校這邊也要抓幾個大典型。他卻沒太在意。有一天因為有個朋友托他找市長幫個忙,他發現通過原來知道的途徑都找不到市長,心生疑慮,辛苦打聽一番,才在某日半夜收到一條陌生人微信提示他:市長已經跑路一個月了……

此時他感到人生第二次的無助,心中只想起了他的那位女研究生。往日,他都規規矩矩,畢竟每每想起當年的「師生戀」事件還有一絲心悸。今晚他卻摸上了約好的旅館,敲開了等在房間里的知心人,尋求心靈的港灣,共度也許是他此生最深情的一夜。

為什麼是「此生最」呢?因為那一夜之後,我就想按照常艷和衣俊卿的故事走向來寫了。女研究生把那一場突如起來的性生活公開了,還寫了一篇十萬字的文字。這位老師因「生活作風問題」被免職。

但是,這次,他不記恨這個女人,也不記恨任何人。他反而感到慶幸。只因在審計風暴刮到X市XX學校之前他已被免職,因此沒有查出他更大的問題。學校也供出了其他幾個典型,任務也完成了,重點還是在於市委書記的問題上。

可是,這樣寫的話,有很多細節我想不到怎 么去填,而且我不知道怎樣怎麼做Ending。主人公的晚年,不應該以一個純粹悲催的「孤獨終老」結束,而應該在跟當代你國老年狀況相關的一種更加魔紀和黑色的方式,我一時還想不到。

這下你們相信前面的都是我瞎編的了吧?


還是寫個2.0吧,更新內容放在中間,也包括一些斜體部分。謝謝大家的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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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一點吧,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我本科是某地方211的學生,大二就轉移了志向,所以逃課比較多,那時基本沒有考慮過老師的感受。

因為我曾經是班長,所以我的帶頭作用,事實上起到了很不好的示範效應,我的同學們不都是如我一樣鑽圖書館看跨專業的書,而是多數回寢室或者去網吧打遊戲,然後時間就這麼過了。

多年以後,我還能回憶起一個女教授找我談話的細節。她的神情里並不是被冒犯而是憐憫和無奈。

諷刺的是我雖然基本沒有聽過她的課,考試也是壓線過關,但是很久以後跟人爭論一個學術問題,因為考前讀她和她的老師編寫的教材,我能在對方的論點裡「看到」她所代表的這個方向的一些東西,這麼說不是為了說我個人記憶力好,而是想說:在那個人生精力最充沛,時間最寶貴的本科階段,誰應該把時間浪費在寢室睡覺和網吧打遊戲?

我從準備高考開始就是一路自學過來,研究生以後換專業,博士出國,之前德語和跨的專業課都是自學,到了德國才發現,真的不管你自學成就感再高,你自己花的時間再多,別人再怎麼用敬佩的眼神看你,到了殘酷的只講能力的現實面前,你付出過的努力可以瞬間被轟成渣,因為你的短板,一直在自學的過程中被直覺性地迴避,而現實就是用你的短板教你做人。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國內大環境如此,我當時是異類。能理解為什麼這麼多人要把子女送出國讀書,為什麼,讓ta們逃出舒適區!國都出了,生活中這麼多不順利不適應,你不學點東西回去?跟你交了幾千塊錢給健身房然後不(得不)去健身是一個道理。

————————————以下更新————————————

一直讀到博士差點成烈士,其實最早的原因要屬於高中語文老師的影響,那時候老太太說:大學老師做科研多輕鬆,高中老師都累成什麼樣子,操心的還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孩子都沒時間管。

高中班主任是個典型的女強人,最常說的話,大概就是最底下我後面加的貼圖。看來全中國的高中生們都是同一批後媽帶出來的,所以這個一傳出來網上就這麼風靡。

她為了激勵我們的士氣,還常提的一句話(當然今天看起來是有點諷刺了):你們考上了好大學,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還是在這個高中教書,拿我的這麼點工資,你們讀書對得起的是你自己的將來。

那時年紀小啥都不知道,不過大了以後發現,原來不是,高中升學率和高考一本率其實對應屆老師都是有一定的物質刺激獎勵的,也不能完全當聖人看。

但說回來,這句話放到大學裡,是否成立呢?

你們誰在本科就打算走科研的道路嗎?

如果你是我的學生我絕對會勸退!當年我語文老師提到的情況,今天已經不復存在,今天科研界的新人,跟碼農,搬磚工沒有區別,都是學術生產鏈條上的最廉價勞力,被剝削對象,這個體系就是這麼看待你的。你們可以搜索下生化狗,過柱子看守機這種關鍵詞。

不接科研的下一棒,其實大學老師和學生的關係還是挺單純的,和當年變化不大:老師講完就走人了,基本不會什麼進一步的交集。文科沒有課後作業簡直是常態,為啥?給你們布置了,老師課後還要額外花時間改!你輕鬆點,老師更輕鬆啊!

你說,一個在台上為了達標課時量和那麼點可憐的講課費的老師,或許在你們眼中就是個留聲復讀機宣讀教案機的老師,值得你們關注嗎?還問體驗。。。

很多課都是大學用職稱指標來要求最底層的年輕老師來上,比如每學年沒有多少個課時量不算完成教學任務不給評職稱。上海某985高校今天一個給本科生課的工資都是不到80一個課時,差不多跟譯稿的價格一樣,今年2017年,多少年都沒變過了。

我念研究生的時候去兼職家教一個小時都近100啊。我想想多少年前了。。。

你說這麼惡劣的環境,讓我用理想和情懷把你們坑進學術這條路?

醫改後面是什麼,我就不說了,免得又被和諧,教改後面會變成什麼樣,拭目以待。

————————————更新結束————————————

到了這邊才見識到另一個教育系統是什麼樣子,不是完美,也有很多缺點和值得吐槽的地方。上課玩手機混日子早退的學生一大片,但是,一個最大的差別:學習的前提明晰了——是你們要學習才(選課),而不是老師逼著你們。學生所有的行為都是對自己的結果負責的。

在國內,大家不知道這個道理嗎?道理從來都不難懂,難的是踐行!

這邊的課程早退過多,老師發彪,掛科重修,你這學期的課就白選白上了,講課的老師不在乎就業率問題不會有行政上的壓力,就業是學校就業中心操心的。課程進度和難度以及老師要求不一樣,所以會有學生選易避難,假如是以後有國家考試的,估計最後還是會被自己的這個選擇打臉。因為,現實就在哪裡,這是個殘酷競爭的社會,學校越像溫室,進到社會上感受到的反差就越大。

很多要求嚴格,扣分苛刻的老師「被選課人數」相對都很少,不過相對而言,這些選的人除非是不知道老師的風格,否則來上的,都是希望來學東西的。這也是互相篩選的線吧:老師要求越嚴格,說明他越願意負責,投入在學生身上的時間相對更多(但是學生又那麼多,他精力有限不可能人人都均分),這種老師是應該緊追不放的,前提是學生精神吃得消的話。

自己選的課,我很少缺席。到了學期過了一半時真的會發懶筋,各種給自己找理由不想準備文獻不想去上課,回頭想想,我為什麼要出國?來留學生圈裡約炮的?混個文憑鍍個金的?我為什麼要選這個課,因為老師沒有給我想要的?還是純粹累了乏了?

我是古典系僅有的兩個外國學生,一個老師的上課風格(純粹宣講——雖然都是他自己曾經的語言經驗,一些德國同學很有收穫,因為不要自己費腦子寫希臘語!上課帶耳朵聽就行了)我不是特別喜歡,於是退課不去了,給他造成了成噸傷害。系裡圈子真的很小,因而之後我都會避免這些給他人的無謂殺傷。人活著並不是為了互相傷害對嗎?

年紀大了,更喜歡參與度高討論激烈的課吧,因為這裡頭你跟老師的「交鋒」往往是你獲得屬於你自己的東西的時候,其他「交流」也許更多是負面的,比如平時的作業改錯比如考試講題,更多的是意識到自己哪裡不足。

老師的任務是什麼呢?第一遍授課儘可能全面系統把東西告訴你,他沒法保證你學會,課後會記住。只能後面再涉及到的時候不斷地以後一步步提醒你,哲學上叫重新回憶起那些內容(Anamnesis),指出你哪些有不足。

這後面的「揭短」過程如何可能不是痛苦的?當然反過來,他提問的時候你能回答上來,這就是正面反饋啊。前提是你花時間精力把那些難點都記住了——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活哦。

你學過了,然後忘掉的東西,你如何知道它們還在你的記憶里,還沒有徹底消失?換句話說你如何知道你忘掉的東西?這是個悖論——《美諾篇》的一個衍生命題

越臨近自己走上講台的時間,也許就越感覺學生階段有課可上的可貴。因為你有了老師的身份以後,你坐在同行的講台下都沒法像學生一樣「全身心投入肆無忌憚」地問問題了呢。時時在學習中把自己想成將來要面對學生講授這些的老師,這對我是一個非常好的暗示,能刺激我更好的掌握吧。因為這個幫助不是來自於自我,而是他人(他者),哪怕是虛構的他者。而如果我站在講台上,我所講的,我真的能保證,底下的學生能聽懂,接受並有回饋嗎?

另一方面,如果我在內心中無數次的想像過的學生求知的場景,在現實中不存在,講的沒人聽,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準備,面對可能的最糟糕的現實,俗話說,盡人事,聽天命。

真正的彼此相互受益的互動,哪怕是以課堂討論形式,都是很難的,而且很短,無法強求。

我現在的論文二導,就是我用問題追著逼問,才彼此熟悉的。主動了就知道,有很多東西課堂討論也深入不下去!這些也很難成為課堂講授的內容。德國學生上課積極的人少得可憐,最活躍的時候往往都是在考前最後一堂課,打了雞血一樣,關心的都是考試類型,題型,考試內容。哲學討論課最後閉卷考試,你讓我說什麼好。。。

一個老師能遇到這樣一些學生,一個學生能遇到這樣一個老師,能聊能互相理解,能在關鍵問題上展開討論,不說針鋒相對,至少各執己見,都是一種緣分。就好像楔子的一半遇到另一半,當然也有可能是一方儘力打磨自己適應了另一方而已。

國內本科時我非常敬佩的一個講師,也是我的哲學啟蒙恩師,因為他上課的效果太差(太抽象而且都是自己一套看起來民哲的東西),學生紛紛反應聽不懂然後集體把他給炒了,曾迫於壓力去聽一些當時在我看來極其無趣的課:XX中國化之類的。

我很好奇在那種課上他居然不走神地記了一個多小時筆記,然後在提問時間居然還按照對方的邏輯有理有據地問得講課的老師願意深入討論。

他後來告訴我,哪怕「客觀」條件再惡劣,只要你主觀願意,你都能通過擺正自己的態度主動投入而有所收穫。

今天,我想起了那個被轉載N多次的如何讀解新聞聯播里的「微言大義」的用辭和信息的知乎答案。是不是很類似?

感謝 @王十三 的答案,我用一個例子作結吧:

作為學生:去上一個90分鐘的課,首先要考慮我是否能上課之外課前2小時準備課後2小時複習,否則那90分鐘對我來說可能就是浪費。學的過程並不僅僅是在課堂聽講中,收穫往往出現在準備和複習時。時間是我自己的,投入效益比是我最應該考慮的內容。

作為老師:準備一個90分鐘的課,是為了傳播知識也是為了交流,為了更好的提高講課和答疑的姿勢水平,至於學生什麼反應,只是交流的效果是積極還是消極而已。同樣,如果在備課過程中可以不斷使自己有所收穫,那麼無論交流效果如何,我想準備都是值得的。對沒有到來的未來要樂觀,為了那個可能出現的提問的學生。

當然你問我,沒人聽什麼體驗:心如止水。有人提問或許我會覺得驚喜,沒有回應其實再正常不過。

我知道國內風氣保守,學生也不敢給老師提意見,你們覺得應該怎麼上。這個在德國,提意見其實不稀罕,老師跟學生都是平等的,真正在乎學生的老師願意接受批評和建議。除非他也不想多準備就想著拿點死薪水按部就班。

胡塞爾作為德國個人獨白的大教授,講了多少講座課,為什麼他的講座稿都有這個學術價值,值得被整理出來?你們覺得當時多少學生能聽懂,跟上並在一個獨白教授的語境里發一次言?當然不是說課堂討論不重要,而是說獨白也能過!

啰嗦了一堆,最後希望各位有豐富又充實的大學生活。往上走的路,永遠是累的,不會輕鬆,人生本來就不容易。Das Leben ist Kein Ponyhof!

作為一個從學生過來的老師,以下是我課堂禁語,雖然我高中也經常碰到(多圖預警)

以上


同計算機相關專業。

題主這個疑惑,我只能通過大學三年來的現象做一些推測,老師具體怎麼想的,畢竟我們也不會親自去問。

渣一本學校,我所在的專業還是學校最渣的專業之一,因為班上不少同學是調劑過來的。

然而再差的專業總有學霸存在,就是那種每節課都認真聽講,為了績點和獎學金可以拚命的那種。我們專業就有幾個這麼乾的,每學期各種考試都無人能敵,可能他們是因為高考出的什麼意外,本來不應該屬於我們這個團體的。

說實話,我到大三才看清楚,學校對我們的培養定位是讓我們做軟體外包,成為一個業務型碼農,而不是接觸尖端的計算機科學,進bat等名企工作。既然期望值極低,就開設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水課,比如日語(軟體外包發包方多數是日企),電工電子,大學物理,還有好幾個學期的外包課和項目測試課!但是,各門計算機的必修課,數據結構放在了大二下,操作系統大三上,計算機網路到現在大三下了才開,編譯原理直接沒這課!前些天找了互聯網企業的實習,才發現這些基礎課是多麼重要,尤其是計算機網路在筆試中的分值是如此之高。沒辦法,只能放棄找實習回去潛心打基礎。

好像答偏題了。其實我想說的是,由於學校專業水,導致大學期間很多課都很水。這就造成了一個情況:在這些「水課」期間,學生不聽講真的不能怪我們,只能怪學校,這絕對是事實。

但是,我提到的那少數幾個學霸,仍然能在課上做筆記,盯著老師聽講。我也注意到了老師的反應,依舊滔滔不絕地講著,但是目光就集中在那幾個抬頭聽課的同學那邊,有時還喊他們回答問題。於是這可以解決題主的部分疑惑了:老師能堅持講下去,是因為總有幾個人會聽他講,至少是抬頭看著他,這就讓他感覺到還是有人在接收他的講話內容的,有講下去的價值。

題主提到了數據結構這門課的情況。由於我們是整個大計算機專業一起上的,包括軟體班在內共5個班,有100多人,所以就算聽課比例不高,聽講的人數還可以。但是不聽課的原因跟那些水課不太一樣。多數人是因為沒意識到這門課的重要性;另外一部分人知道這門課重要(至少學分高),但無奈太枯燥,聽不下去,就不聽了;但還有我這樣的,不知有沒有同道中人,就是老師的節奏跟我對不上,有些內容我10分鐘就看完理解了,他偏要講半小時,但有些演算法理解起來特別費勁,他卻一筆帶過了,搞得我雲里霧裡的。就這樣,我只能轉向自己悶頭看書理解,但為了防止突發情況還得來上課啊。

其實我很想知道計算機專業很厲害的985名校老師是怎麼上課的,只可惜當年高考不知什麼原因拚命學習也沒能進這樣的強校。學校開設的課程不行,老師講課不行,只能依靠自己對計算機的熱情和追求,自己學習嘍。用和我同專業的一位大神學長的話 說,「學校整天忽悠我們,但我們不能被學校忽悠得團團轉」。

馬上找工作了,第一次碼這麼多,就感慨一下即將結束的大學課堂生涯吧


很多老師講課講得…連自己都聽不下去了,更別說想讓學生認真聽講了。

很多人打算做老師,問要看哪些書?以下是較專業的回答:

第一階段:

《教育學》/

《心理學》

《給老師的建議》

《教學設計》

第二階段:

《莫生氣》

《佛經》

《老子》

《思想政治》

《論持久戰》

第三階段:

《頸椎病康復指南》

《腰椎間盤突出日常護理》

《心臟病的預防與防治》

《高血壓降壓寶典》

《強迫症的自我恢復》

《精神病癥狀學》

第四階段:

《活著》


本來以為中山君會進入高校,以老師之名暗地裡為我們搜索小鮮肉,沒想到他還是投入了銅臭味滿滿的投資行業,成了天使投資人!

中山君的人生好像要進入新階段了。


當年系主任的專業課,系主任年齡正合適,北美海龜博士後,省內唯一全國百佳青年優秀教師,那課講的,板書內容和教材上一點不差,連標點、下面注釋都不帶錯的,問點專業的問題,90%回答不出來,這樣的老師,我聽他大爺。



比如說我現在就在上課。。。


實在覺得有的老師聽她上課不如自己看書。


自己學生時代,大四下學期,學生們都忙著考研,忙著找工作,沒有幾個能安心坐在課堂上,要不是在看考研書,要不就是心慌慌地準備隨時去招聘會。只有保研的幾位還悠閑地上課,偶爾低頭玩玩手機。當時有一門課程,碩大的教室,4個班120人只來了十幾個人,空空蕩蕩的,當時想著老師應該很氣憤,估計不會給上課了。但是老教授和平常一樣,淡定自若的翻開講義,工工整整的抄寫板書,和僅有的這點人互動交流,當時特別的想不明白。

後來自己做了大學老師,也是大四畢業前給學生上一門課程,來的學生寥寥可數,辛辛苦苦備了課,卻無人聆聽,一開始自己很是尷尬、失落、生氣,但還是堅持把課上完了。

現在回想起來和自己的老師相比,自己差的太遠了,作為老師,就算只有一個人聽課也要把課上好。


我們有一門課相當枯燥,經濟學概論,考察課

很多同學逃課,老師看在眼裡,對我們說,以後不想來的可以不來我不會為難你們的放心吧。

本著尊重老師的態度(逃,我們真的就不去了,最後大概只有兩個女生去上這個老師的課。

結果老師和兩個女生一起在教室里練起了瑜伽…練起了瑜伽…(攤手)

這老師是男的(笑


高中同學跟我講過一個段子,在東北師大讀理論物理研究生,某教授高談闊論,汪洋肆意縱橫捭闔可以三小時不下課,偶爾喝口水,同學無奈,於是根據泡利不相容原理制定了朝三暮四計劃,全部選課的人分配好上課計劃,今天甲來下次乙到,可謂天衣無縫。

教授寬容,深諳測不準原理,所以每次稀稀拉拉也不妨礙他指揮倜儻。

奈何有一次眾同學計算失誤,沒有考慮到因為元旦放假導致課程變動的精細結構常數,全班未到,老先生只好聯繫學生老闆讓他們來,最後只有我同學一個人去了,教授整頓衣裳起斂容,他只好苦逼坐在講台底下聽他一下午,那個空曠教室那個一對一輔導的架勢,哈哈,你們腦補下。

哪門課我忘了,似乎是量子場論吧,這是一位沒人聽也會自醉的教授。


我覺得這是自己爭取來的

我只是ta 教的實驗課的同學比我小不了多少 也有比我大的都自己有孩子了 他們工作了一段時間後再來一邊工作一邊讀書

第一次批實驗報告 年紀大的人相對做的比較好 一般正常讀過來的本科生不怎麼在乎 問題也不好好回答

然後我一個個幫他們補充完全 寫的評語比他們回答的還多 告訴他們他們的想法局限在哪裡 然後可以怎麼想

之後他們的實驗報告越寫越好 上課也認真 有什麼問題也更多願意一出來討論 我批實驗報告的速度也能越來越快(還是會寫很多 和他們交流)

自己用心了 別人感覺的到的


985教師,當學生的時候就從來不聽講,所以現在講自己的課,讓別人睡去吧,從來不點名。


梅貽琦先生說過,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職稱上寫著"講師、副教授、教授"的人,未必有資格被稱為老師。講台上的人能心中有數,融會貫通,才能留得住講台下的人,這種人哪怕就是衚衕里的普通百姓,如果有機會站在台上與眾人論道,台下的人自然會尊他一聲"老師、先生"。

平胸而論,大學老師講課沒人聽有很大的學生自身原因,有些是貪玩,有些是認識不到課程的重要性,有些喜歡上課做別的事找安慰,不得不說,現今大學裡的老師水平平庸的數量太多,大家都想著怎麼申請項目搞科研賺錢,少有人花時間思考怎麼面對學生講課。

但是,我最想說的體驗是:

1. 大學是學生與老師論道的地方,如果你的方法不適合我,另闢蹊徑不聽你的課完全是為我自己負責,拿所謂的上課認真聽講尊重老師這種頗有三從四德遺風的文化糟粕威脅學生的那些人完全是不顧學生利益的假道學

2. 我大學遇到太多的老師,講課水平低我可以忍,畢竟平均水平都不怎麼樣,但既然站在講台上就請拿出老師應該有的對待學問嚴謹的態度和老師的風度。水平不高、講錯我都可以忍,但你不能裝沒發生,古時候皇帝還要向臣子問策呢,您一副「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樣子站在台上胡說八道,那我覺得不聽你的課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尊重了


當年我們學院大一物理分成兩個大班

每個班100人左右

我們的物理老師講的很一般,另一個班的物理老師講得相當好

開學兩個周后出現了一次極限情況

我們班只有7個人去上課了

隔壁班塞進去了170多人

就如 @朱喵回答里說的那樣,很多時候是靠老師自己爭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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