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哪兩種語言,往相反的方向演化?

如題


謝邀。

就我目前的了解來說,日耳曼語 vs 斯拉夫語 在語音上絕對是往相反方向演化的最佳例子

由於兩者都是印歐祖語的後代,所以比較起來相對方便

他倆的相反性,體現在語音的幾乎所有方面

下面為方便,一般拿現代英語和俄語舉例,但這些特點都是日耳曼和斯拉夫各自內部共同的特點

1、輔音(聲母)

(1)日耳曼 濁不送氣塞音 清化,斯拉夫保留濁音,原始印歐的 b、d、g 在日耳曼變成 p、t、k,而斯拉夫還是 b、d、g

(2)日耳曼 清塞音 擦化,斯拉夫保留塞音,原始印歐的 p、t、k 在日耳曼變成 f、th、h,而斯拉夫還是 p、t、k

(3)斯拉夫 喉塞音在e、i 之前顎化,原始印歐的 ke、ki 在斯拉夫變成 che、chi,而日耳曼是 he、hi,斯拉夫後來由於長母音變短、雙母音單化,形成了新的 e、i,於是又進行了第二輪顎化,以至於 Putin 要讀成 普京

2、語調

(4)日耳曼語在公元前的遠古時期,就已經把所有辭彙的重音一律壓在詞根,也就是首音節

(5)斯拉夫語則全面繼承古印歐語的不規則重音,也就是一個詞的重音需要死記硬背,同一個詞的不同形式(性、數、格)重音壓的音節都有可能不同

(6)兩者的重音完全相反,造成很多古印歐的辭彙,伴隨兩者相反的演化,變得面目全非

==&> 比如,英語的what,俄語的chto;英語的many,俄語mnogo;英語的hundred,俄語sto

(7)日耳曼這個重音壓在首音節的喜好,在英語裡頭被頑強的繼承,雖然從11世紀開始借了海量的羅馬辭彙,但一旦一個詞在口語中流通增加,英語就會對他進行改造

==&> 比如,mountain、forest、river、valley 這些詞原本在法語都是壓在次音節,但英語全部改成首音節;這一過程現在仍在進行,比如 record、contact、conflict 這些詞的名詞已經開始壓在首音節

3、母音

(8)由於日耳曼語言強烈偏好把重音壓在首音節,使得日耳曼語言保留了 古印歐語長短母音對立 的格局,雖然一路演變到現代英語,可以說是面目全非,但長短母音的對立卻絕大多數傳承

==&> 古印歐語的短母音 a/o、i、u、e 在現代英語里分別是 ae(fat)、i(bit)、u/a(put、cut)、e(bed)

==&> 古印歐語的長母音 aa/oo、ii、uu、ee 在現代英語里分別是 uu(moon)、ai(time)、au(loud)、ii(bee)

==&> 日耳曼語言,比如英語,還有大量的把短母音拉長的情況,一般是因為音位補償,比如 mouth(來自munth-,n消失所以u拉長),wood(來自wudu,第二個u消失所以前面的u拉長)

==&> 甚至,日耳曼語言還有由韻尾促成的【拉長】,比如中世紀的 child、climb、find 等,以及19世紀開始流行於倫敦英語的 calf、after、bath 等等(這成為了英音的一大特徵)

(9)斯拉夫語言則是完全相反,長短母音對立消失,長母音全部變成短母音

==&> 古印歐語的長母音 aa/oo、ii、uu、ee 在現代俄語里分別是 a、i、u、e(一般顎化為je)

==&> 更誇張的是,古印歐語的短母音 u 在現代俄語里完全消失了,所以才會出現 hundred=sto 這種情況,還有俄語介詞 v、s 都是只有一個輔音,沒有母音(本來是vu、su)

從中可以看出,日耳曼語言是把一堆短母音變成了長母音,而斯拉夫語言則是把長母音變成短母音,短母音u甚至消失不見

4、韻尾、輔音堆砌

(10)由於日耳曼語言一律將重音壓在首音節,造成後面的音節全面弱化,最後形成輔音連綴,比如德語的 Herbst(秋天)就是一個很誇張的例子

==&> 斯拉夫語言則完全相反,韻尾全部變成開音節,現在俄語之所以陽性辭彙是閉音節,是因為 u 消失了

(11)日耳曼語言由於輔音連綴,形成了 -ng 這種本來古印歐語沒有的東西——後鼻音,於是,日耳曼語言有 -m、-n、-ng 三種鼻音韻尾

==&> 斯拉夫語言則完全相反,所有的鼻音韻尾全部消失,不論是-m還是-n,再次舉 hundred 和 sto 為例子(因為這個例子真的太誇張了)

(12)斯拉夫語言,很多時候重音不在首音節,這種情況下,首音節往往弱化,而再加上 u 這個母音又徹底消失,造成現代俄語有很多很誇張的輔音連綴出現在詞首,比如 mgla=霧(與日耳曼辭彙的輔音連綴出現在詞尾完全相反)

總的來說,就是日耳曼和斯拉夫在語音上徹底走向了兩個背離的極端

在這兩個系統的對比之中,【人類的語音如何變遷】幾乎全寫在裡頭了:

輔音塞音的 擦化、清化、顎化;重音的位置;母音的拉長、縮短、弱化;

輔音連綴的產生;後鼻音化;去鼻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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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程度比較淺的例子,方言之間

就是 北方官話的聲調vs吳語的聲調

北方官話的聲調,展現出一種【縱向合併】,比如 陰去陽去合併為一個 去聲;

進一步的,北方許多地區的 陽平 有併入陰平的趨勢,就拿北京話東北話來說,因為=因威,填寫=添寫,郵寄=優寄,如果沒有制定標準普通話,北京話東北話有可能將這個趨勢進行下去

而吳語的聲調,則展現出【橫向合併】,比如,上海話的 陰上、陰去 合併,陽平、陽上去 合併

這種合併誕生的時間應該不會很早,但在20世紀的江浙地區是愈演愈烈

如果發現別的語言演變例子,或者語法、辭彙等方面的例子,我會再補充


通俗拉丁語的?和?在西班牙語和加泰羅尼亞語的演化是相反的。

西班牙語的在通常情況下會裂化成ie和ue,但是在齶音(主要是-CT-和-X-)前不裂化,變成e和o(因為先發生了高化)。

加泰羅尼亞語在通常情況下不裂化,但是在齶音前會裂化成ie和ue,甚至發生進一步音變。

比如:

拉丁語OCTO,西班牙語ocho,加泰羅尼亞語vuit(uei-&>ui)。

拉丁語LECTUS,西班牙語lecho,加泰羅尼亞語llit(iei-&>i)。

拉丁語MEL,西班牙語miel,加泰羅尼亞語mel。

拉丁語PORTA,西班牙語puerta,加泰羅尼亞語porta。


普通話里,中古端組聲母在任何情況下都不顎化,而見組在細音 i ü 前顎化成j q x。日語恰恰於此相反:中古的見組在日語里任何情況下都不顎化,而端組在i u顎化。


為什麼沒人說英式英語和美式英語呢?

英式英語本身是一種受拉丁語族的法語影響很深的語言,然而美式英語卻在很多辭彙中顯示出「去拉丁語化」或是「去法語化」的現象。

茄子:aubergine (英) eggplant(美)

飛機:aeroplane(英) airplane(美)

秋天:autumn(英) fall(美)

支票:cheque(英) check(美)

……

實在是數不勝數。對於純粹接觸英語為外語的人來說,可能美英的辭彙更加合理,但是拉丁語族對英語的影響更能在英英里體現出來,對我這個學法語的人來說,還是覺得英英地道。

另外一直想吐槽英語和法語里一組詞的關係:

reading=lecture

lecture=conférence

conference=réunion

reunion≠reading


前段時間被 @Belomorsky 的這個回答吸引了: Belomorsky:有哪些充滿惡意、恨意的詩句或文字?

繼而到維基百科找了一下原文: Письмо запорожцев турецкому султану

原文寫成於17世紀,並配以現代烏克蘭語和俄語譯文。三者結合一看就能看出這近300年來兩種語言的分化了。

下面出現的引文順序為17世紀的羅斯話(原文)、現代俄語、現代烏克蘭語,以及我自己的拙劣翻譯

先看開頭:

Отвiт Запорожцiв Магомету IV

Ответ Запорожцев Магомету IV

Отвiт Запорожцiв Магомету IV

扎波羅熱哥薩克致穆罕默德四世的答覆

然後我們直接跳到結尾

Пiдписали: Кошевой атаман Иван Сирко Зо всiм кошем Запорожськiм

Подписали: Кошевой атаман Иван Сирко со всем лагерем Запорожским

П?дписали: Кошовий отаман ?ван С?рко з ус?м кошем Запор?зьким

落款:軍營首領伊凡·謝爾科攜扎波羅熱全體軍民

上面黑體字是不同形式的「扎波羅熱」。開頭處的意為「扎波羅熱人」、「扎波羅熱哥薩克」。請留意詞尾,在三種語言里分別用的是 i 、 е 、 i 。此處暗示了現代俄語在原始印歐語流傳下來的 i(и) || е 對應中,選擇了 е (即所謂的「е音化」Еканье)而烏克蘭語選擇了 i/и (「i/и音化」 iкання/иканье)。

然而到了落款處的「扎波羅熱的」,情況似乎多了幾分複雜:「羅熱」這個音節,此處俄文用的是「рож」而烏克蘭語選擇的是「рiзь」 。前者屬於典型的第一質變軟化(1-я палатализация),而後者則是第二質變軟化。兩者都是古代斯拉夫話分化成現代語言過程中普遍存在的語音現象,繼而體現在拼寫法上。

要解釋這個情況,我們要回過頭來看回「扎波羅熱」(запорожье/Запорожжя)是什麼。這是一群住在第聶伯河的石灘附近哥薩克人,因此他們自稱「石灘邊上的人」,就是「за」(……的對岸、沿岸)+「порог」(石灘),再加上名詞化後綴「-(ь/и)е/я」。這樣一來,形容詞形式也一定是「за」+「порог」+「с(ь)кий」了。對於古人來說,"гсь"發音太糾結了,此處出現同化也是必然的。【剛才把「порог」誤解作「急流」了。此處感謝 @jason w 的指正。】

從現代的角度看回去,北方的俄羅斯人因為較少使用「i/и音化」,同時也較多使用了第一質變軟化(此處為г-&>ж,見《俄語歷史語法概論》,159頁),故最終演化出了「Запорожский」(其中с事實上不發音,僅為正字法而保留);而南方的烏克蘭人則有既「i/и音化」(即其他斯拉夫語中的重音о變成i),又較多使用第二質變軟化(г-&>з,見上,163頁),繼而濁音з後面又恰好接著對應的清音с,最後我們就得到了「Запор?зький」了。

但是但是!前面大家也見到了,在名詞「扎波羅熱」里,烏克蘭文里不但沒有出現「i/и音化」,而且還採用了第一質變軟化,不過仍然按照烏克蘭語拼寫規則雙寫了軟母音前的字母——可類比「兄弟」братья/браття。順便一提,烏克蘭語的拼寫規則里,不發音的字母是乾脆不寫的。於是,烏克蘭語的太陽就成了「сонце」。跟俄語的「солнце」相比少了個不發音的「л」,失去了字面上跟詞根「sol-」的聯繫,卻反倒跟英語的「sun」長得有點像了。

就是這麼一個詞就已經夠看出兩種語言在演化上的分歧了。個人認為,正常情況下一個只懂俄語或者只懂烏克蘭語的人,看原文應該能猜個70%左右(這裡假設裡面的生僻詞都不是問題的話);但在不懂對方語言的情況下,直接看對方的譯文,恐怕40%也有難度(比如說一開頭的「答覆」Ответ和В?дпов?дь。這對詞本質同根、同前綴,還是同義的,但自然演化使得它們面目全非)。

類似的例子在原文里還有很多。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逐字逐句對應著來看,確實饒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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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說一個「i/и音化」帶來的網路梗:大家都知道,歐美那邊的「233」都是「lol」,於是俄國人也照搬了過去,成了「лол」。這樣一來,烏克蘭人便依照語音規則,「лiл лiл лiл」地笑。

當然,同樣按照語音規則,白俄羅斯人應該會「а音化」(Аканье)成「лал」。不過目前沒聽過這麼詭異的笑聲。


一個小點。

四川話 l 和 n 不分的多數地區是 n 合併到 l 去了,比如「盧」還是lu,但「奴」的發音就變成了lu。

韓語流音法則恰巧起了反作用,l 位於詞首時要麼不發音,要麼變成 n,所以「奴」字發音不變,如奴隸是?? (no ye),而「盧」字變成了和「奴」一樣,比如韓國前總統盧武鉉是??? (no mu hyun)


最好的例子無疑是波斯語和印地語

波斯語分為好幾個階段
梵語是印地語的前身

原始印度-伊朗語分化出原始伊朗語,原始伊朗語又分化出了東伊朗語和西伊朗語,波斯語是西伊郎語的一種。
最古的波斯語和梵語其實是具有很大相似度的,但是由於波斯人西進,受到埃蘭,以及當時最先進的黎凡特-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的影響,開始逐漸與梵語分道揚鑣。波斯語成為了用輔音因素文字書寫的語言,梵語成為了用母音付標文字書寫的語言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古梵語剎帝利(Kshatriya)意思就是貴族,同時古波斯語里這個詞寫作 X?āyathiya ,沙亞希亞。這個詞後來一步步簡化,居然成了沙阿(Shah)


波斯語經歷阿契美尼德時代近東文明的影響、安息朝帕提亞語的影響、薩珊朝的巴列維語階段,又迎來了改變其命運的最重要事件-阿拉伯人入侵,阿拉伯語取代了四成波斯辭彙。

梵語則發展出通俗形式巴利語,最終演變為印地語
伽色尼古爾帖木兒德里莫卧兒蘇爾杜蘭尼錫克等統治大印度地區的穆斯林政權官方語言無一例外是波斯語,因此波斯語得以在大印度地區傳播,以至於印地語/烏爾都語可以從波斯語中吸收辭彙的程度。比如「巴基斯坦」這個國名就是波斯語辭彙。這種現象又恰恰表明,他們經過幾千年發展已經涇渭分明,完全不同了,這才是互相影響的前提。

直到現代,二者的距離已經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目前伊朗語族和印度語族最接近的另有其人,上面說到原始伊朗語分化出了東伊朗語,比如阿富汗普什圖語。那麼同樣的梵語也分化出了各種印度語言,比如北印度,巴基斯坦的旁遮普語。目前這兩種才是最接近的。(波斯人聽普什圖人說話像再說印度話)


比較無聊的例子。中古漢語的塞音(包括塞擦音)全清、次清、全濁三分(即分為不送氣清音、送氣清音和濁音,三者對立)。現在漢語的多數方言中都丟失了清濁對立而保留了送氣-不送氣對立(全濁併入全清或次清),唯獨一個保留了清濁對立而丟失了送氣-不送氣對立的就是日語吳音(次清與全清合併)。簡單來講:

中古漢語:全清,次清,全濁

現代多數方言:不送氣,送氣,送氣或不送氣(當然也有變成非塞音的,不算在內)

日語吳音:清音,清音,濁音

日語漢音:清音,清音,清音

除日語吳音外,現代只有吳語、老湘語、部分閩北語、少數贛語,以及漢越音是全部或部分地保留了全濁聲母,但是它們都仍然有送氣-不送氣對立。所以日語的這種狀態應該是獨一無二的了

感謝 @林霄 指正,漢越音合併了全濁與全清,因而也是失去了這個對立

此外,日語漢音中的全清、次清、全濁全都清化了,也是很獨特的。但據《漢語方言地圖集》,銅陵附近某處的方言居然也全都是送氣清音,我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方言,而且地圖集中只給了一頁幫組字,不知道其他聲母是否也這樣。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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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補充

查到了,《方言地圖集》中那個奇葩的點是安徽省池州市青陽縣,屬於江淮官話洪巢片,還有少部分屬於吳語宣州片。但是我看的資料沒有提到青陽方言的全清也是送氣的。我懷疑只是他的例字「百」在那裡讀成了送氣,或者是調查有誤


原始日耳曼語的雙母音ai、au,在最西邊的地方(如英語)和其他(如荷蘭語)演化正好相反。英語發生了ai&>aa&>oo、au&>ēa&>ee&>ii的變化,而其他日耳曼諸語則大都發生了單母音化ai&>ee、au&>oo。輸出的結果恰好相反,因此可以看到諸如one/een、bone/been、beam/boom、bread/brood這樣前後交錯的現象。


1、端組細音、知組字比較有趣,日語併入端組,韓語併入知組。

典 diǎn てん ?

展 zhǎn てん ?

2、效攝一等(豪皓號)、流攝一等(侯厚候)普通話是/au/、/ou/而粵語是/ou/、/?u/。當我們在說「好啊」的時候,他在說「猴啊」。可是當我們又說「猴啊」的時候,她卻在說「好啊」。

3、越南語、漢語普通話的 hán 與 hàn,前者對應「漢」「韓」,後者對應「韓」「漢」。

順便提兩個比較有趣的:

日語的「日」有兩種訓讀:ひ、か;「火」的訓讀有ひ,音讀有カ。

還是日語,「灰」音讀是カイ(クワイ),訓讀是はい(はひ);「貝」音讀是ハイ,訓讀是かい(かひ)。

(括弧中為相應的舊假名)


漢語和白語。

聲母方面,Cr/Cl 型複輔音,漢語通常取墊音 r/l,白語通常取冠音 C。如:老 ku,聾 kv?,卵 kuɑ(關古作門卝,卝即卵,從卵聲),露 ko?,天 he?(<q?li?n,透母讀曉母僅此一字)。

甚至血、煊 suɑ(<sq?,漢語變成 q?,在恤中變成 s,此聲母又可解釋歲—穢諧聲),輕 ts???(<sk?,漢語變成 k?)這類非 Cr/Cl 型複輔音也不同演化軌跡。

這些特徵都是區別於漢語的,分家時候都還有複輔音但後來不同演化軌跡。白語沒有漢語這樣豐富來源的來母。

韻母方面,上古的宵部(aw、ew、ow)和幽部(iw、?w、u/uw),漢語一二四等合流為效攝,三等對立,如宵(宵)、修(幽)有別,換句話說效攝幾乎沒有幽部三等字;白語不然,一二等宵 ɑ 幽 u,如豪 kɑ 薅 k?u 好 hu、豹 pɑ 飽 pu 有別,三四等才合流,如燒 hu 料 lu 椒 su(也有例外,四等了 lɑ)。

這兩點已經否決了白語是漢語方言的說法。

燒 hu,可能是上古漢語 ??ljew 的演化,漢語整個複輔音縮合了,??ljew &> hljew &> ?ew,白語則可能是 ??ljew &> ??ew &> hew &> hu,又是取了冠音。六 fv,可能<hrug<krug,藏語 drug<grug,這裡和燒相反,漢語取了墊音,白語整個縮合。

鄭張說 hu 也可能來自燎 rew,那麼又是大舌轉小舌了,r &> ? &> ? &> h。力 ?? 就是。流 k?,柳 ??,縷 ??,簍 k?,裏 k??/h?/??,李 h? 同,不是來自複輔音分化,而是來母 r 音色變化,來 ?? 麥 m? 可證。


已經很多人答得很好了。只胡亂提點感覺。

漢藏緬整個大家族來說,

漢、泰趨向分析語,但藏、緬卻走向黏著語。

這種走向還外加上西藏吸收了印度文化中的文法分析模式,

讓語言的樣貌變得很有趣:

藏語在聲韻模式上其實與漢語相似者多(且不論親緣與否,只說模式),

但在文法上卻「很像」阿爾泰式,又硬塞了些梵語式卻又不很像。

很多沒接觸過語言學的初學者往往會懷疑:「漢藏怎麼算同一類的」?

甚至認為「藏語比較像梵語吧?」

其實這些說法多半比較層面不很廣:

藏語發展出的類似格助詞的模式以及動詞尾的變化,

較諸梵語那種名詞分性、數、格,動詞種種屈折變化,

毋寧說還更像蒙滿語言些。

但這也很可能只是巧合。

另外中古漢語的全濁聲母:並母、定母、群母,

在北方官話是平聲送氣,上、去不送氣,

在客家話似乎是多半都送氣,

在閩南……有點亂,正常來說文讀應該是都不送氣(但有好些平聲送氣),

也算某種發展到相反了?


中古漢語的麻韻三等字的高化在主流官話和部分湘語(吳語?)中母音推動的方向是相反的。

例字:姐/寫/夜/借/社

在北方大部分官話包括標準語的高化 (ia - iae- iε- ie-i)靠前母音的推進(如母音圖左側線),甚至可以高到[i]

姐[?ia]- [?ie][?ie]- jie

夜[ia] -[ie] - ye

在部分湘方言的高化(ia - i? - io)是後母音的推進,(如母音圖右側線)

姐[?ia]- [?i?] - [?io][?io]- jio

夜[ia] - [i?] - [io] - yo

母音圖如下所示


python和perl算么?

python是:There should be one-- and preferably only one --obvious way to do it. 做一件事情應該只有一種方法。

perl是:There"s More Than One Way To Do It. 做一件事不止有一種方法。


唔。。。如果,包括計算機語言的話,臉臉覺得變化最大的 ,應該是c#和c+。他們都繼承於c語言,可是沒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呢。


捷克語和斯洛伐克語,在捷克和斯洛伐克分家後向相反方向演變以彰顯「不同」。

同理的還有丹麥語、瑞典語和挪威語。


廣州話去介音,普通話加介音。

廣州話沒有-i-介音(其他粵語子方言才有),-u-介音也僅剩一點,例如瓜gwaa1,誇kwaa1,光gwong1(這類容易脫落)。

普通話則有部分韻母添加(或演化出)了-i-或者-u-介音。

例如:

江韻/覺韻開口二等,江jiāng,講jiǎng,絳jiàng,覺jué/jiào。

佳韻開口二等,佳jiā。

皆韻開口二等,皆jiē。

餚韻開口二等,交jiāo。

歌韻開口一等,多duō。

麻韻開口二等,家jiā。

這些開口二等韻的字,在《廣韻》里理論上是沒有-i-或者-u-介音的,這些介音應該是後期產生或者演化的,並且促成了部分聲母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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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思路:屈折語會慢慢變成分析語、分析語變黏著語、黏著語變屈折語,循環不止。

比方說,英語的祖先印歐語是強屈折語,詞義變化靠詞尾,但是現在英語詞尾所剩無幾,多靠片語表意了。比方說,「飛」是「fly」——想說「將要飛」,只能說「will fly」,或者「be going to fly」。相反,「飛了」還能說「flew」,一個詞就夠了。

相反,漢語以前是分析語,現在也開始用詞尾了。比方說「飛」的過去時是「飛了」,這個「了」,以前應該讀作 liao,意「了結」,實詞,現在讀作 le ,你說「飛了」是動詞加助詞也行,說「飛了」是「飛」的變位,也不是說不通。

漢字掩蓋了這個趨勢,如果當年漢語拉丁化完工,飛是「fei」,過去時是「feile」,跟英語也是挺像的。


lisp和prolog,lisp用括弧區分優先順序,prolog聽說優先順序有1000多個……………………


上海話和蘇州話,在中古匣母字的當代聲母表現上,往兩個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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