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為什麼兩個「tuo」音要譯成不一樣的字?

諸如此類的翻譯疑問:華盛頓,明明「沃新屯」更接近,至少輔音相近,口型也相近,為什麼不這麼譯?那麼陀思妥耶夫斯基,漢字中"陀"和「妥」聲韻母完全相同,聲調不同而已,而俄語發音中也沒有這個聲調問題,為什麼兩個「tuo」音不能用同一個而非得譯成一個陀一個妥呢?

還有很多音譯上的疑問大抵如此,無論從信達雅哪個標準上看,都說不通。既然是音譯,就應該以最接近其原本發音為第一原則才對,可我們的音譯卻充斥著大量明明有更接近的字卻偏偏用一些發音完全不同的字代替,給聽者造成誤解,請問原因是什麼?


與一般人認為的不同,音譯的標準並非相似。

舉個簡單的例子,英語中的z,是漢語(本答案中指普通話)中沒有的音,漢語人有的會覺得像拼音的s,有的覺得像拼音的z,有的覺得都不像。那英語z行的字,到底用什麼來翻譯?

除了音位無法對應,還有音節組合的問題。比如英語中的r倒可以和漢語中的r對應,但英語中的ra,漢語中找不出對應的音節。

綜上,世界語言中有太多漢語沒有的音了,如果用相似性做標準,這是無法徹底執行的。

實際上,在人名翻譯中,比較強調的是,在一定的相似性的基礎上,儘可能地區分各個音節,盡量做到一音節對一漢字、一漢字對一音節。這有一點結構主義語言學的意思:重要的不是某個單位的值,而是這個單位在整個結構、系統中的相對位置。

一定的相似性。這就不多說了,雖然不可能絕對一致,但譯名用字也會選擇盡量相似的。

區分各個音節。比如英語中有ri和li兩個音節,漢語中有li與後者發音基本一致,前者則無法找到對應的音節。但譯名表只關心區分二者,用「里/麗」翻譯前者,用「利/莉」翻譯後者。

又如英語中有b行和p行,而漢語中的b和p,在英語人聽來其實都是p(比如北京大學的英文就是Peking)。但相似與否我們無須那麼在意,只要區分兩組就可以了。習慣上,我們基本用漢語的b翻譯英語的b行,漢語的p翻譯英語的p行;但也有例外,比如bo和po,前者用「博」,後者用「波」;總之,只要能區分兩者就可以了。

一音節對一漢字、一漢字對一音節。這有好幾層意思。第一,就是上一條說的,外語中的每一個音節,盡量都有一個漢字來對應,儘可能多地區分音節(當然,實際操作中,混淆得也不少)。第二,翻譯用字是封閉的,比如英語中的音節ki,翻譯時用「基」去翻譯,而不是用ji下面的「吉季雞急計機」都可以。第三,各語言的翻譯用字盡量對應,英語中的pa和俄語中的па,國際音標寫出來一樣,那我最好就都用「帕」,不要一個「帕」、一個「琶」。

在這樣的思路下面,就可以整理出一個各種語言的漢譯字表。有興趣的可以買一本《世界人名翻譯大辭典》。不想掏錢的可以查看維基百科:Category:外語譯音表。

另外還有一些不符合漢譯音表的情況:

1、一些固定的開頭和結尾翻譯。比如荷蘭語中常見(英語中也有)的那個Van,就既不按荷蘭語翻譯成「凡」,也不按英語翻譯成「萬」,而是翻譯成「范」,比如Van Perisie,范佩西。比如英語中的-worth,英語中的th組和s組沒有區別,-worth按道理應該是「-沃斯」,但固定翻譯成「-沃思」;-ton按道理應該是「滕」,但固定翻譯成「-頓」。

2、一些固定的人名翻譯。主要是一些比較常見的人名,在制定譯音表之前就出現了,而且很常用,所以就遺留下來了。最好的例子是英語中的那個-son,比較老的翻譯都是「-遜」,比如傑克遜、約翰遜、麥迪遜,太常用了,就一直那麼用了;而比較少見的名字,基本上都按照譯名表,把-son翻譯成「-森」,比如艾弗森、安德森、伯利森。

這種固定的人名翻譯中還有兩種特殊情況:一種是同源的名字,比如匈牙利語的Erzsébet,按道理是「艾爾熱拜特」,但還是翻譯成伊麗莎白。另一種是跟宗教有關的名字,會參考聖經的翻譯,比如英語的John是約翰,Paul是保羅。

3、一些特定的人名。這一般出現在譯名違反規則違反得太厲害了、而違反的人又特別有名的情況下。比如全世界的Dante都叫「丹特」,但那個義大利詩人叫「但丁」;全世界的Holmes都叫「霍姆斯」,就那個偵探叫「福爾摩斯」;全世界的Bethune都叫「貝休恩」,只有那個國際主義戰士叫「白求恩」。還有一些人,他們的名字實際上是「取」的,不是「翻譯」的,也算在這裡。

回到樓主的問題里:

Достоевский,正規譯名為「多斯托耶夫斯基」。但是那個俄語作家,則按照慣例,翻譯成陀思妥耶夫斯基。

另外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陀」、「華盛頓」的「華」、「福爾摩斯」等,非標準譯名的用字往往與方言有關。


關於這個人名的翻譯,我給出一點歷史上的參考吧

在民國時期,這位是被翻譯成『朵斯退也夫斯基』的左聯五烈士中的李偉森有部遺著就叫做《朵斯退也夫斯基評傳》


大舌音小舌音完全弄反了夭壽為啥物要縮粗來啦!真四煩(huan)死了啦了啦了啦我也只是粗學者啦。

→_→→_→→_→→_→→_→→_→→_→→_→→_→偶四婚蓋耍啦(我是分界線)→_→→_→→_→→_→→_→→_→→_→→_→

真是閒著蛋疼啊上課還來刷知乎!尼瑪外教姐姐一直看著我啊好可怕!!她用很鄙夷的眼神看著我把俄語的r發成德語的小舌音r!!!

首先來看那所謂寫出了「俄國深度」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的俄文名字是Достоевский,用英美國家最常用的俄文拉丁字母轉寫法BGN/PCGN轉寫就是Dostoyevski(y),結尾的y可要可不要,所以中文也翻譯出來這貨。

再看中文翻譯,「陀」字的聲母在宋以前和吳語基本都是讀成近似俄語中Д、法語D這樣的帶音(又稱濁音,其實吳語的是弛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所以拿「陀」對譯Дo這個音節。

另外俄語中的e其實是ye,中文一般拿「耶爺也葉」等字對譯,而俄語中正港的e則寫作э,這醜不拉幾又容易寫殘的貨。

再看「華盛頓」,英語就是Washington,當年日本人翻譯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那ワシントン去對譯的,wa shi N to N,聽起來多像,用漢字表示要寫得高大上一點兒,嗯,「華盛頓」這三個字挺適合的。於是中國留日學生也拿來用了,用得多了,大家也承認這個翻譯了。

翻譯人名也是要秉承信達雅三個原則,要翻譯得好看好聽好寫。

為什麼有時候明明是同音卻要翻譯成兩個字?因為需要區別人名,重要人物和普羅大眾的名字需要有一定的區別度,這樣才能凸顯出重要人物的特殊性(雖然這話說得不是很好、太現實了,但二者之間的區別、階級的差異的確存在)。例如Holmes翻譯成福爾摩斯和霍姆斯,Iason(Jason)翻譯成伊阿宋和積臣,Harry翻譯成哈利和哈里。


你試著把華盛頓三個字用廣東話念一遍。

粵語版華盛頓簡直完美契合英文發音,而且這三個字寓意也好。

許多名詞音譯,如果用普通話讀起來奇怪,試試用廣東話,甚至胡建話,比如福爾摩斯。廣東香港等地接觸西方文化較早,很多詞最早的譯者可能是廣東人。


榮如德先生在《白痴》一書的譯序中說:

他的姓氏中文譯名第一個字「陀」,其實與原文發音相去甚遠,可能也和其他許多外國人姓名的中文音譯一樣,保留著當年全國出版中心上海的滬語讀音痕迹。

可做參考,我不懂上海話,希望有上海的同學可以幫忙指點一下。


你不覺得「沃新屯」這個名字做首都很土嗎…


因為Достоевский前面Д是濁輔音,後面的т是清輔音,原文既然有區別么,音譯成對應的中文也稍加區分下。其實因為音譯本身並沒有詞語含義的傳遞,所以原則上這裡可以使用漢語中任何發音與原詞相似的字,可以使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可以是妥思陀耶夫斯基。其實就是個約定俗成的習慣問題!第一個翻譯成這樣的,先入為主了!


Достоевский至少д和т是不同的字母,所以翻譯成了不同的字。至於為什麼不直接譯作和發音最接近的字,我覺得只是因為最早對特定的人的譯法,已經形成了習慣,以至於譯作其他字,大家都不一定認得出是這位名作家。就像Александр / Aleksandr最早譯為亞歷山大,怎麼也與發音不符,再比如雖然Иван/Ivan翻譯成伊萬更合適,但是「伊凡二世」的譯法也一直沿用至今,並不可替換。


陀一般讀一聲,妥一般讀三聲。這是兩個不同的音。


華盛頓,明明「沃新屯」更接近,至少輔音相近,口型也相近,為什麼不這麼譯?

——我想說,題主你以為漢語的造詣能跟小日本的片假名外來語是一個檔次的么?


記得飲食男女里那男孩讀杜斯,,,,,你看英文全稱


Dostoyevsky嘛 俄文不一樣 英文不一樣 中文自然也要不一樣


更蛋疼的是早川瀨里奈,對於不分鼻音邊音的人好難讀


總之都是歷史遺留問題。最後流行起來的不一定是開始的時候最好的那個,無論什麼領域都有這樣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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