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方言區的分界線上的人們說什麼樣的話?

人們的口音應該是隨地域逐漸變化的吧,方言區分界線上會出現一半是典型的一邊方言,一半是典型的另一邊方言的方言嗎? 大方言區交界有沒有口音遽變的地方?(語言島除外(?))


會出現,請參考江蘇南通地區方言分布圖。

之前是手機答題,現在改成電腦了。

請看地圖,

最上面綠色部分,泰如話,屬於江淮官話通泰片,屬於廣義的泰州方言文化區。

黃色部分,啟海話,屬於吳語太湖片蘇滬嘉小片。

中間左邊淺紫色,南通話,雖然和泰如話同屬江淮官話通泰片,但是兩者完全不能溝通。

南通話的右邊,淺藍色的兩部分,最右邊的無爭議是通東話,屬於吳語太湖片毗陵小片。南通話和通東話中間夾著的,金沙話,一般歸入吳語(看成通東話),屬於兩者的過渡方言,和兩邊都能某種程度上的溝通。

上圖中,同屬江淮官話通泰片的泰如話和南通話,完全不能溝通;同屬吳語的通東話和啟海話,完全不能溝通,雖然都是緊挨著。

而夾在中間的三個,倒是呈現出漸變的色彩。互相挨著的兩個可以一定程度上溝通。

從歷史來說,中間的三種方言分布的地區屬於老南通縣,在一個穩定的縣境內有了一千年。這個地區原本是海里的沙洲。

北邊的泰如話屬於陸地上的方言。後來陸地和沙洲連接在一起了。但大體上原來陸地上的地區屬於另外的縣。晚近才劃歸南通。

黃色的啟海話部分則是墾荒移民,南面那部分歷史稍微久一些,北面那片歷史很新,移民所佔據的就是海邊原本無人居住的地方。


回頭又看了看自己的回答,,發現講了半天故事,,卻沒有答到題主的問題重點上,。於是就來修修補補啦,。(ˉ(∞)ˉ)

(12月12日)好討厭的日子

+=+=+=+=+=+...................=+=+=+=+=+=

方言分界線上說啥方言,,?(?? . ??)。。

(*ˉ︶ˉ*)告訴你:

遇人說人話;

遇鬼說鬼話;

碰見神仙,,

就講普通話,。

(??????) ?

這就是閩東霞浦縣的故事,。

我們縣裡有些地方確確實實處在各個方言的邊界區上的,。比如北部鄉鎮水門,,就有說浙南平陽話的,,也有說本地版本閩南語的,,對了,,畲族群眾是說畲語的,,還有必備技能霞浦話,,……(要統計本縣的方言種類簡直就是作死,,更何況還有許許多多奇怪的方言島)……紛繁複雜的方言導致一些地方的人語言天賦爆表,,

比如我,。(????ω????)

我的老家,,在一個叫做三沙的充滿閩南風情的鎮子里,。從小講的就是閩南語,,一直以為,,閩南語真好聽呢,,又親切,,全世界應該都是講這種話的吧,,。

後來長大了一點,,舉家搬到了縣城裡來,,這時候我才知道,,

還有個叫霞浦話的東西,,。

而且不會霞浦話的話,,在這裡基本混不下去,。還好我的母親是城關周圍鄉村土生土長的霞浦話居民,,(之前嫁到我們那之後便一直隨我們講閩南語了,,小時候一直以為她也是三沙人)周圍的七姑八嬸全都是本地人,。於是,,過了兩三年,,我學會了這門語言,。(當然啦,,也是很不容易的,,也鬧了很多笑話,。比如曾經有段時間,,把閩南語和霞浦話混竄了…)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會說點平陽腔了,。估計是給鄰居(水門鄉承天人)帶的,。

算上普通話,,這時候我已經會一二三四種方言,,應該已經足夠稱霸小夥伴圈子了,。

(? ??_??)? (*ˉ︶ˉ*)

(? ??_??)?

然而還沒有,。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我又跟一票北邊來的福鼎前岐的鄉親生活了很久,。順理成章的,,我又把他們的方言也給學來了,,,(?????(?????)っ

甚至有畲族同學教了我一些畲族的常用語,。

……

……

有一天,,我打摩的去鄉下外婆家,。我很有禮貌得對一騎車師傅問價錢,。我講的普通話,。

老師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霞浦話比劃著跟我說:

二十塊錢,。

我懵了一懵,,霞浦話脫口而出:這麼貴呀,,上一次去才十塊錢啊,,,

然後我看見老師傅的眼睛略大了一下,,:

是十塊錢啦,,你聽錯啦,,。

( ????? )師傅你坑我像外地人嘞……

我跨上車,,聽見老師傅一邊把『手機(*ˉ︶ˉ*)』塞進口袋,,一邊嘰里咕嚕的用閩南語悄悄抱怨著:

還以為是個阿北仔,,可以多要幾塊錢……

唔,,(?? . ??)師傅是——三沙人誒,,,

( ????? )?呀,,!一股久違的親切感湧上心頭:

啊師傅啊,,你也是三沙人嘞,,?(閩南語)

師傅:

╭(°A°`)╮……

……四四四,,阿弟你也是呀,,,哈哈哈……

師傅你是哪個村的啊……

………

不知不覺中,,車到了外婆的村口了,。於是我下車,,掏出十塊錢來…師傅突然按住我的手:

誒誒誒,,幹嘛幹嘛,,?好不容易碰到個老鄉,,…不能收你錢呀,,!

按道理我應該推讓兩下還是得要給師傅錢的,。結果四不是怪我太年輕啥的,,一高興就真沒給了,,,。(?????)

師傅發動摩的,,開出去了,。

我聽見師傅好像回過頭用平陽話罵了一句什麼,。

沒忍住一顆快樂的心的我,,一邊向師傅招手,,一邊也用平陽腔對著他的背影:

師傅慢點騎車呀~~!!

師傅頓時虎軀一震,,差點沒摔下來,。

+-+-+-+-+-+-+-+-+-+-+-+-+-+---+-+-+++++-+-+

題主說到的會不會有一邊一種方言的明顯的方言分界線,,於是我腦補了一下……

→_→好吧開始閑聊啦,。

感覺要滿足這個可能性,,也許就得要以下幾個條件:

一道足以隔絕兩邊足夠久的天塹,,

鮮少甚至近乎全無的人員和文化交流,。

至少有一方面的對外排斥對內保護,。

兩邊分別屬於不同的文化系統,。(這條好像可有可無吧),。

還有……還有啥,,╭(°A°`)╮?

(腦子短路了一下想不起來了,。(? ??_??)?等想到再補嘛好嘛,。還有歡迎在評論補充,。)

說了這麼多,,總結一句話就四:必須要有一股有影或無形的力量去阻止兩邊的交流導致的語言融合現象……可是在一般情況下,,交流應該幾乎是邊界區必然發生的現象吧…至少我長這麼大是沒看見分的特明顯的方言分界線的…是有分界線,,但滲透卻是在所難免的,。人類能夠翻過喜馬拉雅山,,越過太平洋,,從一個地方遷徙到世界的另一個地方,,那麼小小的一條河,,一座山又能難得倒誰呢(怒江上的溜索不就是為了與外界交往的活栗子嘛)…就看願不願意,。

哩哩啦啦說了這麼多……

(剛剛看了排頭的答案,,發現好像還是確實有這麼些地方的,。好吧四我孤陋寡聞了啦,。╭(╯^╰)╮哼,,)

再來就四語言…那啥(艹那字好難打)…合的現象了,。(暫時就叫語言融合好了,,(*/ω\*))

大的方言區就不說了,,具體到小的里去,。

下面這大概是我碰到回答這個問題最活生生的板栗了,。

在我的老家三沙鎮,,有許多縣城嫁娶過來的居民,,而在縣城裡,,也有許多到這裡打工的三沙人,。每年春節的時候,,回家探親是必不可少的,。而在這時候,,只要仔細聽就會發現:有些客人講的方言不三不四的,,是個啥口音呀,,再仔細一聽,,奧,,原來是把霞浦話跟閩南語講竄了,。有時還能夾雜著普通話…(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淚目】)而這些年的觀察中,,我發現有些原本只出現在一邊的方言辭彙出現在了另一邊,,有些口音直接變成通用的了,,而普通話的推廣則豐富了方言詞庫,,也間接的削弱了方言的獨特性……漸漸的,,就在我身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就算是混竄的口音講起來也是流流利利的,,而且聽起來毫無違和感,。想來這就是方言中的過渡體了吧,。就我認識的人當中,,就有兩三個這樣的,。---後來不知道為何又改正過來了,。

想像一下,,如果當時沒有改正的話,,這樣下去一代又一代的過幾十年,,會不會出現一個新的方言呢,,?如果幾十年不夠,,那麼幾百年呢,?

講大點,,莆仙方言就是原來的土著語言的基礎上加上周邊各種方言不斷揉捏揉捏揉捏成一個大麵糰,,再抹去一切牽連獨立烘烤出來的一個典型的混合體麵包,。(當然過了這麼個幾百上千年的,,早已幾乎已經看不出來原來混合的痕迹了,。)

再來個總結,,之所以會有語言的融合,,說白了就是一代代的人在交流的過程中受影響的刻痕被不斷加深的結果,。到了一定程度,,變得不像你又不像我的時候,,就跳出來了,。

順便介紹下哦滴老嘎,。

(三沙鎮,,舊稱桃城,,是個典型的移民小鎮,,據說是漳浦一代的漁民最早追隨魚群來到這裡,,因為看岸上一片荒蕪但海里魚貨豐富,,遂上岸搭寮仔定居下來,。久之,,閩南來的漁民越來越多,,不僅帶來了一整套完整的閩南文化,,閩南語的各個口音還在這裡碰撞融合,,又在鄰居的影響下,,形成了自身獨特的…呃,,該叫啥呢,,?三沙閩南語,。 (*/ω\*))

還有一些話,。

評論里說到的內個「八音」,,我是聽不懂的,。不止我,,身邊的霞浦人幾乎沒有聽懂的,。他們只在內部流通,,對外還是該講啥講啥,。為什麼叫八音,,,嗯,,?大概是早些年有人想要統計霞浦的方言種類的時候取的名字吧,。(或許真的是八音哨)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老一輩的人逐漸離開,,會講這種話的人就更少了,。衷心希望能有人能來整理和保護它,,不要讓它斷送在我們這一輩的手上,。

對了,,還有內個同學說的趙先生的那本書我找了一個下午也沒找到哇,,,(?_?)到底在哪看呢,,,


多圖預警!!!!!!流量黨慎點!!!!!!

北方很少出現南方那種隔了一個村就是另一種語言的情況(譬如閩語村和客語村),但是在歷史上的行政區域交界、山河交界、省會交界也會出現相對複雜的方言情況。這裡以鄂豫皖交界的信陽地區為例。(PS:固始縣已劃為省直管縣,行政上與信陽市沒有隸屬關係,但這裡仍然與信陽各市縣一起討論。)

先看一張信陽地區歷代行政區劃圖:

信陽地區方言大致可以劃分為三個片區

1、北部與西部屬於中原官話,包括信陽市區、羅山、潢川、息縣、淮濱。

2、東部屬於西南官話,包括固始、商城(南部長竹園鄉除外)。

3、南部屬於江淮官話,包括商城南部長竹園鄉、新縣、光山。

大致如圖:

各片區語音特點:

具體劃分理由:

除此之外,信陽地區和河南其它中原官話區顯著區別:

1、信陽地區普遍不分尖團音,河南其它地區普遍區分。

2、信陽地區辭彙雜糅,與河南其他地區共同辭彙較少。

3、信陽地區存在大量子尾詞,與西南官話相同,河南其它地區較少。

4、信陽地區普遍兒化音較弱,固始則完全沒有兒化音。河南其它地區兒化音豐富。

5、信陽地區不存在河南其它地區普遍大量存在的合音字。

附錄:

信陽地區聲韻母及聲調數:

注意:

此表是《信陽地區方言語音研究》的調查,每個縣只選取了一到兩個調查點。實際上,每個縣內方言依然有較大差距。市內被認為是西南官話和江淮官話的地區較中原官話部分更為複雜,這裡僅以不怎麼複雜的中原官話區羅山縣方言為例說明。(下文聲母、韻母數量與本表有區別是因為有的將零聲母和兒化韻算入,有的沒算入。)

《河南方言研究》(張啟煥,1993)調查羅山縣城有22聲母,38韻母。王東的《河南羅山方言研究》中對照《河南方言研究》(簡稱《研究》)列了對照表。選取了羅山另外三個鄉鎮作為對比。

1、朱堂話:

21聲母,比《研究》少了鼻音聲母n。

37韻母,比《研究》少了?、u??、u?、y?。多了u?n、i?、n(下帶一豎)。

2、定遠話、鐵鋪話

25聲母,比《研究》多了翹舌聲母。

37韻母,比《研究》少了y、yo、y?、y?n、yn。多了?、? 、?o、??、?an、?n。

可見,羅山縣內至少有三種口音。且辭彙上定遠話、鐵鋪話明顯偏江淮。雖然都是37~38韻母,但是其實內部差異較大。

我的家鄉潢川縣,縣內至少有縣城、雙柳、彭店、張集、上油崗等不同調值的口音。雙柳韻母也多了一個?。

新縣、光山等地則更加複雜。

聲調對照表:

注意:

此表僅就所調查的方言點列出了聲調調值。實際上,每個縣內還有幾種口音,調值有輕微差異。且在《信陽地區方言語音研究》中,僅調查了一個有入聲的卡房鄉,並不代表僅有卡房有入聲調。實際上新縣一共有7個鄉鎮,商城有一個鄉鎮,一共有8個鄉鎮有獨立入聲調,去聲分陰陽。參考資料:

[1]葉祖貴.信陽地區方言語音研究[D].陝西師範大學.2010

[2]郭熙.蘇南地區河南話的歸屬問題[J].東南大學學報.2000

[3]劉麗娜.河南長竹園(商城)方言語音研究[D].北京語言大學.2005


溫州人默默刷下存在感......

網上關於溫州方言的介紹分析太多了,我就講講一些自己主觀感受吧。我在不出溫州以前,我沒有溫州話這個概念。溫州七山兩水一分田,由於地理阻隔所以方言種類多,差異大!溫州話應該就是下圖所指的甌語,但是甌語之間其實差別還是很大的!所說的浙南閩語和福建的閩南話還是有一定區別的,至於其他幾種我不是很了解了就不介紹了。

鑒於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答得很混亂,上個圖先,下圖是溫州平陽縣區劃圖。

先說說同為甌語溫州話之間,不同縣市間也有差異,差異大小與地理位置以及是否有山脈阻隔密切相關!上小學以前多住在荊溪(荊溪屬於鰲江鎮,但我覺得自己說荊溪話)和外公外婆一起,外公外婆日常交流既說閩南話也說荊溪話然後還會夾雜普通話。我現在已經沒有具體記憶了,但是我覺得我當時一定痛不欲生,那是三門語言啊!!然後偶爾回父母那裡還要聽聽和荊溪話極為相似的敖江話,我現在都得為小時候的自己掬一把同情淚。具體荊溪話和敖江話有什麼區別我現在完全講不出來了,因為外公外婆都離開荊溪好些年了。但是,我還記得很多敖江話和昆陽話的區別!我至今記得上高中一同學把「拖鞋」叫「鞋拖」,我當時愣了很久沒反應過來,結果一問才知那是從昆陽話裡面直譯過來的,然後我默默想了下好像真是這樣子滴。然後後來還有關於「魚」「洗澡」等詞的不同,我們語文老師經常開玩笑說就敖江話和昆陽話的區別都能寫一摞!

然後高中時我們宿舍搞了兩個小團體,一個是平陽話團體一個是閩南話團體。我們在一致對外時統一說自己說的是平陽話,但是內部總是說這個昆陽話怎麼說,這個鰲江話怎麼說,在蕭江我們稱xx是什麼什麼.......上大學後,我發現敖江話和昆陽話有毛線區別啊!!那跟瑞安話溫州市區話一比,它兩簡直一模一樣好么!!我們老鄉會都無法好好交流了好么!!各種詞語讀法不同,還有語音語調等等。去溫州市區坐公交,那廣播用溫州話播報表示理解相當吃力!但是我和瑞安學妹還是能夠用方言溝通的!!雖然是有詞語說法不同,但是大家推測推測就好了。

然後講講閩南話,我本人能聽懂然後可以說少量。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們說的閩南話和福建說的還是有區別的!我曾經和一廈門姑娘試圖用閩南話交流,然後...沒有然後了...我說了一句自我介紹,姑娘聽了三四遍表示她能理解但是很吃力!

再說說粵語,我能聽懂一半吧。我們那裡唱KTV特流行粵語歌,然後幾乎看過一遍歌詞再聽粵語唱理解幾乎無障礙!具體為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部分詞和粵語發音還是很像的,所以我們學粵語還是佔優勢的。但是反過來講粵語的想學溫州話卻不一定能很快學會!

然後還有和溫州話同樣劃分為吳語的蘇州話上海話杭州話,這幾個地方我都去過,杭州上海都住過相當長時間。雖然它們和溫州話都屬於吳語,但是,他們真的不一樣,特不一樣!除非他們願意說話語速極慢遷就你,然後你悟性較高連蒙帶猜你們還是能用方言溝通溝通滴~快語速或者一般語速的溫州人表示理解無能。但是我在蘇州公交上聽蘇州話報站,多聽幾次可以聽出來並學會,但是那調調實在軟不下來。他們三者之間以及處於他們之間的周庄都有區別,至少周庄人說話絕對沒有蘇州話那麼軟,上海蘇州杭州三地方言在我這種都聽不懂的眼中只有一個感受,聽不懂也分辨不了像不像。但是只要你通了一門其他的也就差不多都能聽懂了。

方言分界線上的人們說什麼真的不能一概而論,而且我們大部分認為的同一方言比如吳語其實內部差異還是相當大的。溫州下面各縣方言都不同,然後我所處的平陽縣內又可以分出甌語和閩語兩大類,其內部還有各種小派別。lz可以界定下尺度讓我們答題,我感覺我答了好多有的沒的......修改完還是覺得亂亂的,沒救了==!但是我儘力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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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可以試一下採取我自用的這個模板來討論:

基本

-該人的父母來自於哪一個方言區,講什麼語言?其祖父母各講什麼語言?

-該人的家庭用語情況是怎樣的?

-該人的童年時期(0-12歲)的居住情況是怎樣的?其遷居的各個社區都講什麼語言?

-該人的青年時期(12-20歲)的居住情況是怎樣的?其遷居的各個社區都講什麼語言?

-該人在日常生活中交往的同齡人都講什麼語言?該人在日常生活中交往的非同齡人都講什麼語言?

-該人在各種語言中的暴露時長是怎樣的?

-該人所遷居的各個社區是人口流出區域還是人口流入區域?

-該人所遷居過的各個社區對各種語言的態度是怎樣的?

個體

-該人父母對其語言習得態度是如何的?是否區分對待其在生活中能接觸到的各個語言?

-該人是否有語言天賦?是否有語音學基礎?是否有音韻學基礎?

具體

-該人的父母所講的各種語言差距有多大?該人的祖父母所講的各種語言差距有多大?

-該人所遷居過的各個社區所講的各種語言差距有多大?

實際上這個模板在該問題里是可以簡化的(本來是做給更複雜的情況):

方言在中國社會中是作為一個社區認同標誌而存在的,會說一種社區的語言,被該社區接納的程度會越高;所以一般人都會趨向於學習其所生活的社區中最被接受的語言。而題干中提到了本題討論的是在各種方言的交界區,那麼社區中被接受的語言實際上是多樣的——這樣的起決定的要素就是該人父母所講的語言。父母所說的語言一般是一個人於幼兒時期受到暴露最多的語言,是其最有可能「學會」的語言。當然了,父母的語言只提供了一種「可能性」,結果於各人都是不同的。

父母說同一種方言的一般都會學會這種語言,如果社區里威望最高的語言也是同一種的話,基本上都是會選擇這種語言的;若社區中最被廣泛接受的是另一種語言,視各人的語言能力而定,語言能力強的人可能會選擇學習這種高威望的語言,能力欠佳或不願意學習的人則會在外選擇普通話,在內講父母的語言。

父母來自不同的方言區的(比如說兩種),如果社區里威望最高的是父母其中之一能說的語言,最大可能性「學會」的就是這一種語言了。父母另一方講的語言則退居其次,變成該人能聽的不一定會說的語言。

語言的差異性也是一個影響因素:各種方言與普通話的差距;父母兩方語言的差距;家庭語言與社區高威望語言的差距。這主要影響了學習各種方言的難度。當然了,如果有簡單的音韻學和語音學基礎,國內大部分漢語的學習難度都不是太大(在有語言環境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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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用戶的圖很漂亮,但是是過於理想化的。

如果大地是一塊正圓形的大餅,山川布局和資源分布完全均勻,人類有且只有一個祖先,而且發源自大地的正中心,並且以相同的速度均勻地向東西南北各方面擴散,而且人口增長程度適中,始終不會出現資源爭奪,沒有社會動蕩和人口流動,生產力和生產方式的發展高度停滯,全國人民都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話,那麼方言的分布可能真的會如匿名用戶所舉的圖的這樣,都是漸變的:

可現實往往是這樣的:

可以看出,很多邊界不是「漸變」的,可能存在邊界兩側很短的距離之內方言卻大不相同的情況。

因為人口是流動的,就像這樣:

比如浙江最南端的某些地方說的是閩南語,既不同於北鄰溫州話,也不同於南鄰閩東話,而是類似於較遙遠的閩南話,那是因為他們是閩南移民的後代。再比如南方很多地方有所謂的「軍話」,他們是明清的北方軍人帶來的,不同於現在的北方話,和四周的本土方言也格格不入。再比如,某些內部認同強烈的族群,比如客家和潮汕人,即便移民到了其他方言的腹地中數百年之後,還常常堅持說自己原籍的方言。

還有其他複雜的因素會影響方言,比如社會階級、地理環境、交通水平、行政區劃、宗教信仰、族群關係、社會心理等等,太多了。這些都導致語言分布不可能是簡單的均勻漸變。

基於上述原因,在很多地方方言分布是異常複雜的,短短的距離內,說的可能是截然不同的方言。這種情況下,說不同方言的人進行交流時,他們可能是彼此學各自的方言,也可能是學一種共同的權威方言(比如官話)。在普通話普及的今日,後者更多。


分界線上沒有人!!!

分界線上沒有人!!!

分界線上沒有人!!!

分界線上怎麼可能有人?分界線有人的話,那是要切成兩半,一邊一半嗎?

一個人肯定要麼屬於這個方言區,要麼屬於另一個方言區,不會騎在分界線上的。

題主的正確問法大概應該是這樣的:處於方言區分界線兩側的方言是什麼樣的狀況?

城區的話,由於人口密集並且流動性大,分界線不是很容易把握。

農村地區的話,分界線一般不會畫在一個村子的中間穿過的。一個村子要麼屬於這邊,要麼屬於另一邊。所以農村地區的方言分界線是切切實實的。分界線兩旁的村莊說話會有一些標誌性的差異。

非官話區方言極其複雜,相鄰兩個村莊可能完全不能通話。官話區雖然相互之間通話沒問題,但是當地人還是經常能感受到方言之間的差異的。

比如我老家是冀南地區的一個小村莊。同一個鄉鎮存在兩種口音。最明顯的區別是尖團分合。我家的村莊說話"線"和"餡"是不同音的,鄰村的人說話這兩個字就是同音的。區別很明顯,村裡人都能感覺到。方言分界線就應該是處在這兩個村莊之間,明明確確

總結一下。

題主疑惑方言區分界線上的人會說什麼話?

我認為:

1. 每個人都是要麼屬於這個方言區要麼屬於另一個方言區。不存在"分界線上的人"。

2. 城區由於人口流動性大,不容易按照人的口音進行明確的地理分區。但是就某一個人來說,他她的方言歸屬一般是明確的。(即基於其第一母語決定歸屬。)不確定的是地上分界線怎麼畫。

3. 農村地區由於人口分布的不連續性,方言分界線一般是明確的。

其實我最想吐槽的是"按行政邊界劃分方言區"!!!


有評論問有沒有粵語影響。這樣說吧,「我」,「九」的發音和粵語一模一樣,拼音拼不出來。

我們把「六個」發音「陸過」也挺多。把「門扇」發音「達潘」,「窗戶」發音「潘登」,這個應該算哪?應該和某些省一樣,但絕不是陝西。歡迎全國各地朋友補充。

~~~~分割線~~~~~

樓上的都讓開!

這道題簡直就是為我們陝南商洛量身定做好嗎?

估計全國再也沒有地區比我們更適合來回答這道題了!商洛百分之二百符合題目要求:各種方言區交界地帶,三省交界,五省交接。橫跨南北分界線,長江黃河兩大流域。背靠西北,面向東南,斜倚巴蜀,手扶晉原。為商鞅封地、闖王屯兵處,有商山四皓。

近期熱播《羋月傳》里第1集剛開始的秦魏韓楚交界,商鞅封地,15集里的商縣,武關,23集里秦楚爭執的六百里商於之地,也就是秦國給羋姝的聘禮----屈原被放逐的商於】

百度百科:

看著很厲害是么?不!是因為地勢極為神奇複雜才造就了如此特殊的分界線和方言區。

在商洛,你會在不同的村子內部聽到不同的話:贛語、客家話、江淮話、西南官話、晉語、陝西話、通山話、河南話、湖南話等等。我們之間相互交流毫無違和感,完全不需要普通話作為過渡。當然大家都能聽懂,也就是每個商洛人至少會說兩種方言,聽懂N種方言。這簡直就是祖國方言大薈萃,和諧相處大典範。用陝師大孟萬春的博士論文一段話概括:

古老的陝南文化在三秦文化,荊楚文化,吳越文化以及嶺南文化的多元文化的衝擊交融中得到不斷完美升華,從而形成南北交融,東西薈萃的地方特色,這一文化積澱,至今仍反映在人們的日常口語中。

那麼問題來了,商洛?什麼地方(腦補各種好奇)

陝西商洛,大家肯定沒聽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N線城市。面積19851平方千米,只比帝都16410.54平方千米大一些。

提起陝西,大家的印象就是白頭巾,窯洞,黃土高原的意象,但事實完全不是這樣,我要給陝西正個名。白頭巾只在陝西三分之一的陝北地區,也許陝北延安被我黨宣傳的太深入民心了,以至於整個陝西都以這樣的固有形象出現在全國人民面前。

其實,從關中開始就是富饒的八水環繞的關中平原,再往南的陝南(三分之一的陝西)全部位於秦嶺以南。都是長江流域,都有濕熱的氣候,都種的水稻,都用的碼頭,都長有常綠喬木。

商洛,就在陝南。

地勢圖:位於長江中下游平原到秦嶺的交界地帶

緊鄰武當山和神農架,背靠巴山秦嶺(秦嶺是個大山系不是一座山),長江支流------漢江水系縱橫。複雜地理環境使它成為了南北分界線,長江黃河分界線,800mm等降水線交點。也成為了南北文化交匯區,東西習俗混雜區

嘖嘖,夠複雜。

降水量圖

流域圖

這是商洛地圖:

大家都知道南水北調送帝都的丹江口水庫,可沒人知道丹江就在商洛,看上圖那個丹鳳縣,丹江的丹字就源於此。(說陝西黃沙漫天缺水乾燥的我保證不打你,如果那麼缺水我們還給帝都送水啊?降水量超級充沛好嘛,其實陝西還有三分之一的人民是水靈靈的南方妹子南方書生喔,這刷新三觀顛覆認識吧~是的這也是陝西,陝南在陝西存在感太弱==)

為什麼講地理呢?因為這是方言的複雜構成的原因。沒錯,原因。

商洛方言,實在是太複雜了,誰要是能搞懂商洛方言,那就是人口專家啦。商洛方言幾乎每個村子一種方言。比如:甲村說的是客家話,乙庄是西南官話,丙村說的卻是陝西話。更有甚者,一個姓氏一種方言,不同方言間大家相互交流都能聽懂毫無障礙。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商洛人,給我的影響是後來走遍全國幾乎沒有不懂的方言==大學宿舍就我一個陝西的,其餘來自貴州福建廣東安徽甘肅廣西,他們在和家裡用方言通話時,我發誓我不是刻意聽,然而室友每個發音都清晰蹦到耳朵里,並且我理解得竟然毫無違和感,這分明就是在家的感覺嘛(不是有意的室友別打我)。當然室友根本不知道一個陝西人能如此哈哈哈。

商洛本地的土著居民沒多少,人口大多是明代開始的大移民填充,每個姓氏都是來自一個地方的移民,同時移民數量還大的驚人,整個鎮子整個鎮子的移民。所以移民的家鄉方言就這樣被保留了下來,雖然在陝西已經幾百年,但是商洛256萬人口鄉音絲毫未改

以山陽縣為例:

山陽縣位於秦嶺山地南部,南鄰湖北"外省移民進入山陽最早始於康熙三十二年以前"康熙三十二年政府有組織的安置流民,但規模也不大"至乾隆中期以後,外地流民大量湧入山陽,這些流民主要來自河南和江淮地區,人數甚眾"道光三年,人口達1077加人"據清道光年間秦疆治略載:/山陽向來樹木從雜,人煙稀少,不過一萬餘口,近來各省客民漸來開山,加至十倍之多"山陽人把從江淮和東南沿海遷來的移民稱作/南人習稱/下湖人,新附之民,湖廣!江南!河南共二千餘戶,江西!福建!廣東共百餘戶,並於縣城東關修築/湖廣會館"據1985年統計,全縣自稱/下湖人達二十三萬,佔總人口的十分之六"

這些移民,來自江南的順著漢江(發源陝南,長江第一大支流)逆流而上,來到商洛。

來自巴蜀的,翻過巴山,定居商洛。

來自廣東湖南的,從萬州遷徙,定居商洛。

更別提商洛本身就是幾省交界,打個電話都能漫遊,隔空喊一聲都能傳到外省。因此,地理位置的特殊導致了方言的特殊。

舉個例子:吃。發音有乞(音),有掐(音),有側(音),有赤(音)。

睡覺。有叫困香(音),有叫困醒(音),有叫碎覺(音)。

下午。有叫侯邦兒(音),有叫哈軸(音),有叫後晌(音)。

他。有叫尅(kei,四聲),有叫彈(音),有叫塔(音),有叫踏(音)

自己。有叫自嘎(ga,四聲),有叫自家。

小孩兒。有叫ger(打不出來)的,也有叫娃的。

昨天,有叫澤兒的,也有叫夜兒的。

從小聽到大,從不覺得別人說有什麼奇怪,只是從說話能聽出他家住哪,姓啥。還有假如本來我正在講這種話,聽到到對方是另一種話時立馬無縫切換,不知不覺也練就了我日後說話快速切換的技能。

在商洛,移民的宗族長幼尊卑等級觀念非常濃厚。原來不同姓氏也就是不同方言間不通婚,後來通婚了,女子嫁進夫家就必須改說夫家方言,否則會被認為不合格,當然這都是很多年前了。現在年輕人之間交流用的是一種通行的官方話,各種方言的折衷吧,江淮話的語調,陝西話的發音,河南四川話的用詞,加上客家,山西的粗語。對, 我們就是這樣交流的。但是回家,還是不自覺的說起家裡流傳下來的祖話。以我家為例,奶奶娘家鎮子里一口湘語,爺爺鎮子里說的是江淮話,外婆娘家贛語區,外公家楚語!就是沒有陝西話,可是他們祖上已經成為地地道道陝西人四五百年了。對於我來講,這幾種方言多多少少會說一點,聽當然更無壓力。不過作為陝西人我關中話也很拿手哦~方言天才嘛哈哈哈

當然,也不是沒有任何糗事。當年上初中時,硬是把前桌女生的清華北大聽成清華鱉蛋。。驚訝了好半天。聽同學把自己的爺爺叫爹爹還以為他家備份錯亂。聽到同學說自己外婆是噶婆,老爸是阿亞還是會大聲說:啊?pardon me?

習慣日常交流各種方言,可是上課時還是普通話,偶爾遇到方言老師,簡直又是悲劇。印象最深的是高一的物理老師,年方58的老一輩模範教師,不說普通話。那一口楚語物理名詞愣讓我慢半拍~加速度逐漸增大的減速直線運動,這是個圓---------甲屬讀逐漸賊大第剪屬只限潤等,尅是過軟。剛開始我的內心是這樣的

你感受一下。。

習慣了之後,上大學,同學們對著湖北老教授,山東老教授的方言頻頻吐槽時,我微微一笑,心裡想著你們還是圖樣圖森破。

其實這老師講課超級棒呢。

看看新聞對商洛方言的報道:

商洛客家話

商洛安慶話:

商洛江淮話

商洛的西南官話

當然還有別的話夾雜陝西話:

看清楚了,還有關中話,楚語,贛語,湘語。。。

記得在峨眉山,我一路拿蹩腳的西南官話和山民歡快的交談,把朋友嚇得不輕:你不是陝西人么 啥時候四川話這麼流暢。。啊哈哈哈就不告訴你

在武當山時,再一次拿江淮話愉快的交流遊了武當,和同行的人聊天,知道我是陝西人,大驚我還以為你也是襄陽的。

在安徽,我聽到他們講話以為回到了家。。

其實最鬱悶的是每次我給家裡打電話時,同學都說你絕對不是陝西人~~其實我就在西安讀書好嗎。

所以沒有正宗佟湘玉的陝西話,那叫關中話哈哈哈

西北大學學報對商洛方言的研究:

陝師大的博士論文------《商洛方言語音研究》專門對商洛方言的研究

紅圈都是我勾出來的

目錄還有通山話,福建閩南話,山西話。。。喪心病狂啊

這是商洛人口構成

紅圈:古老的陝南文化在三秦文化,荊楚文化,吳越文化以及嶺南文化的多元文化的衝擊交融中得到不斷完美升華,從而形成南北交融,東西薈萃的地方特色,這一文化積澱,至今仍反映在人們的日常口語中。

發音辭彙

全國還有比這個更有意思的么?僅此一處,別無他家嘿嘿。

商洛有個一腳踏三省的白浪街~賈平凹寫過篇介紹的文章。安利一下,賈平凹就是我們商洛老鄉喔

有一段分享一下作為結尾:

三省人如此不同,但卻和諧地統一在這條街上。地域的限制,使他們不可能分裂仇恨,他們各自保持著本省的尊嚴,但團結友愛卻是他們共同的追求。街中的一條溪水,利用起來,在街東頭修起閘門,水分三股,三股水打起三個水輪,一是湖北人用來帶動壓面機,一是河南人用來帶動軋花機,一是陝西人用來帶動磨面機。每到夏天傍晚,當街那棵垂柳下就安起一張小桌打撲克,一張桌坐了三省,代表各是兩人,輪換交替,圍著觀看的卻是三省的老老少少,當然有輸有贏,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月月有節,正月十五,二月初二,五月端午,八月中秋,再是臘月初八,大年三十,陝西商店給所有人供應雞蛋,湖北商店給所有人供應白糖,河南就又是粉條,又是煙酒。票證在這裡無用,後門在這裡失去環境。即使在"文化革命"中,各省槍聲炮聲一片,這條街上風平浪靜;陝西境內一亂,陝西人就跑到湖北境內,湖北境內一亂,湖北人就跑到河南境內。他們各是各的避風港,各是各的保護人。各家婦女,最拿手的是各省的烹調,但又能做得兩省的飯菜。孩子們地道的是本省語言,卻又能精通兩省的方言土語。任何一家蓋房子,所有人都來"送菜",送菜者,並不僅僅送菜,有肉的拿肉,有酒的提酒,來者對於主人都是幫工,主人對於幫工都待如至客;一間新房便將三省人扭和在一起了。一家姑娘出嫁,三省人來送"湯",一家兒子結婚,新娘子三省沿家磕頭作拜。街中有一家陝西人,姓荊,六十三歲,長身長臉,女兒八個,八個女兒三個嫁河南,三個嫁湖北,兩人留陝西,人稱"三省總督"。老荊五十八歲開始過壽日,壽日時女兒、女婿都來,一家人南腔北調語音不同,酸辣咸甜口味有別,一家熱鬧,三省快樂。

一條白浪街,成為三省邊街,三省的省長他們沒有見過,三縣的縣長也從未到過這裡,但他們各自不僅熟知本省,更熟知別省。街上有三份報紙,流傳閱讀,一家報上登了不正之風的罪惡,秦人罵"瞎?",楚人罵"操蛋",豫人罵"狗球";一家報上刊了振興新聞,秦人說"燎",楚人叫"美",豫人喊"中"。山高皇帝遠,報紙卻使他們離政策近。只是可惜他們很少有戲看,陝西人首先搭起戲班子,湖北人也參加,河南人也參加,演秦腔,演豫劇,演漢調。條件差,一把二胡演過《血淚仇》,廣告色塗臉演過《梁秋燕》,以豆腐包披肩演過《智取威虎山》,越鬧越大,《於無聲處》的現代戲也演,《春草闖堂》的古典戲也演。那戲台就在白浪河邊,看的人山人海。一時間,演員成了這裡頭面人物,每每過年,這裡興送對聯,大家聯合給演員家送對聯,送的人莊重,被送的人更珍貴,對聯就一直保存一年,完好無損。那戲台兩邊的對聯,字字斗般大小,先是以紅紙貼成,後就以紅漆直接在門框上書寫,一邊是:"丹江有船三日過五縣",一邊是"白浪無波一石踏三省",橫額是"天時地利人和"。

生在方言交叉薈萃區的就這種體驗。

圖片摘自互聯網,侵刪。

參考文獻:

[1]孟萬春.商洛方言語音研究[D].導師:邢向東.陝西師範大學,2007.

[2]孟萬春.陝西商洛方言概述[J].遼東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02:50-54+63.

歡迎來商洛旅遊:

不是黃土窯洞額

山陽漫川關小河口

和白浪鎮一個縣的金絲峽谷

商鞅封地

山陽天竺山

以上。


我是湖北鄂州人。鄂州在哪呢,就是武漢旁邊這個小不點。

別看鄂州這麼小,但它確實三大方言區交匯的要衝。湖北大部分地區的方言都屬於西南官話,只有東北部和東南部分別屬於所謂「江淮官話」和贛語(之所以用引號,是因為鄂東的「江淮官話」其實相當不「江淮」。)。而這三種方言,就正好在鄂州聚集。

於是就有了這種情況

鄂州每個鎮都有自己的方言,老鄂州基本一聽就知道你是哪個鎮的人。有的鎮與鎮之間還不能互通,南部一些鄉鎮比如太和,塗鎮人說話,城區人也很難聽懂。鄂州人在外地碰到老鄉,有極大可能要開普。鄂州城區人碰見黃石城區人,或者太和鎮人碰見大冶人,反而可以用各自的方言互通。。有時別人叫我說鄂州話,我都不知道什麼是鄂州話。我只知道我從小說到大的那個話叫鄂城話,哎無奈。


------------2017.07.05更新------------

方言地圖做好了,基本上精確到鎮,鄉村就大概大概了。方言島都沒畫出來。

------------原答案------------

佔個坑。

茂名地區兩片粵語兩片閩語兩片客家話,其中電白一區就三種全齊了,其他所有縣市都有兩種或以上。

粵語由於佔據了大城市一直是強勢語言,然而即使是和廣府片相似度極高的高陽粵語從發音到辭彙都有閩客的影響。至於化州話?玄學,能研究幾年了。

閩語和其它地區的都不同。都。不。同。有邊擦音。舒聲調亂派。陰入高陽入低。丟入聲尾沒鼻化韻(後兩點雷州也有)。

客語相對還好,除了瘋狂借詞之外基本還是保留了客家特點的。

有空做方言地圖補上來。


這個不用匿。

杭州是個吳語內部的方言島大家都知道吧,就是和周邊方言差別都比較大的那種意思。

但是可能有些杭州人都不知道的是,很多我們現在覺得很市區的地方,十多年前都不是杭州話的勢力範圍。比如我家在德勝,我剛搬過去的時候,基本上周圍的原住民不說杭州話,說得餘杭話吧

現在的話這種感覺可能只能去蕭山或者西溪去找了吧。

不過可能因為從小生活在多方言的家庭里,我似乎可以記住這些差別但又覺得很平常的。

很多時候方言島在市區的邊界就是一條街,一條河什麼的。

===============

其實題目限定了漢語,否則我真想說說瑞士。瑞士的德語法語界可是說變就變。


答主江西九江人,江西唯一的北方方言陣地;而父母是湖口人,已經是贛語區了(兩地相距20km),說話已經有很大的差別(但我只會聽不會說sigh)。據我感覺應該是沒有連續過渡的,九江話只在九江市區和九江縣使用,可能是作為港口城市和歷史上的一些戰爭原因導致大量北方移民產生的吧。具體的區別先佔坑,以後收集些資料再回答。


從上圖可以看出鎮江處於江淮官話和吳語之間,也就是方言分界線上面。

但是實際情況要複雜的多。

首先鎮江市區是江淮官話淮揚小片+不少來自吳語的辭彙+少許旗人辭彙

但是細分下來即使在市區也是有差別的:

京杭大運河以西的城外和京杭大運河以東的城內也有少許差別。

城外的鎮江話由於靠近著名渡口西津渡,對岸就是揚州的瓜州渡。因此這裡的揚州淮安移民較多,這裡的鎮江話明顯偏硬或者更像揚州方言。

城內的鎮江話就明顯偏普通話,有少許來自旗人的辭彙。因為鎮江在清代的時候是江防重鎮駐紮著八旗兵,旗人說的官話在一段時間裡較為流行。

城東潤浦(東護城河)以東鎮江話對比城西語調明顯降低,來自吳語的辭彙也開始多了起來。

總體來說,鎮江市區還是以江淮官話淮東片為主。

下面精彩的來了

鎮江的附郭縣丹徒縣形狀其特是個Y字形 ,Y字的右上叉是丹徒東鄉,吳淮混語明顯是一種過渡語言帶,鎮江市區的人表示完全聽不懂。Y字的下叉丹徒南鄉同丹徒東鄉,也是吳淮過渡帶。丹徒西鄉靠近南京,每次同那裡的朋友說起方言,鎮江話夾雜著濃濃的南京味,應該屬於江淮官話淮西片。

鎮江下面丹陽就把這種過渡發揮到了極致丹陽的北鄉和東鄉和丹徒的東鄉和南鄉接壤,屬於過渡帶,越往縣城方向去吳語味越濃。到了縣城就成了四門八腔,在以前丹陽縣城四個城門的人都互相聽不懂,其中以西門話最為難懂。過了丹陽縣城再沿著大運河向東南就是吳語毗鄰小片了,和常州話一模一樣了。

句容原來屬於南京,句容話聽起來就像沒有被普化的老南京話。屬於江淮官話淮西片,句容的東鄉靠近丹徒南鄉的地方也屬於吳淮過渡帶。句容以前還有少許河南話和湖北話的方言島,源於太平天國戰亂之後清庭對當地人口的補充。

PS:金壇原來屬於鎮江府,金壇的西鄉是江淮話淮東片,縣城是吳淮雙語,東鄉則是吳語毗陵片。為啥西鄉是淮語呢,問太平天國吧。(當時丹陽投降,金壇抵抗被屠城)。

揚中是江中間的一個島,像紡錘型,南北大中間小。原來上南北兩個小島後來連在了一起,一個靠近泰興一個靠近鎮江,於是上洲方言是江淮官話淮東片,下洲變成的江淮官話泰如片。

一個小小的鎮江300萬人口 江蘇省最小的地級市 就有江淮話的淮東、淮西、泰如。吳語毗陵片,一大片吳淮階梯式過渡。


本人粵北山區人士,老爸講客家話多種口音都會,老媽講肇慶白話以及多種口音,然後我媽的語言天賦很厲害,據說嫁到我們那裡半年就把當地客家話學得很溜,現在可以聽口音分辨你是哪個縣的人。

而我從小愛煲港劇,白話聽的懂,然後大學在珠海,有挺多廣州佛山的同學所以得到了鍛煉。

然後我從小經常去惠州和深圳龍崗玩,多種客家口音也沒問題。

我老家鄉鎮的人大部分具備多種客家口音的分辨能力,白話聽得懂也會講幾句,普通話就不是那麼標準了我們當地稱為「客普」。


其實我不是中國方言區分界線上的人,而是漢語與朝鮮語分界線上的人。儘管在生活中我會接觸到一些朝鮮人和韓國人,但我只會說漢語,朝鮮語只會說「阿尼哈塞喲」。我家鄉的絕大多數人和我一樣。

不過這道題我還是有些發言權的,因為另一條分界線——膠遼官話和東北官話的分界線距離我們市區只有三十公里,我對處在這個分界線上的人有一些接觸。以這條分界線上的一點為例。丹東市轄的湯山城鎮是膠遼官話區,當地人多用與丹東市區相近的方言交流,語音聽上去還是海蠣子味,平翹舌劃分也與丹東市區一致,不過並沒有像東港話那麼明顯的海蠣子腔,有部分發音比丹東市區簡單,沒有丹東話那麼多特有辭彙。

與湯山城鎮相鄰的是鳳城市轄的一面山鎮,這裡就已經是東北官話區了,方言和鳳城市區相近。但值得注意的是,這種方言在其所在的東北官話吉沈片屬於比較有特徵的。首先是平翹舌劃分與瀋陽話完全不同,除zh、ch、sh外基本為平舌,更接近丹東話。另外在語調上有一些海蠣子味的特徵,較瀋陽話低沉,和鞍山話比較像。但總的來說,這裡的方言還是東北官話,南方人能明顯聽出來這是東北話不是山東話。

個人覺得東北官話方言片的劃分是有問題的,應該把海城、鞍山、岫岩、鳳城等地單獨划出一個方言片,以與瀋陽等地的方言相區別。而丹東市所在的膠遼官話蓋桓片也恰恰是在近百年內形成的,屬於膠東移民方言(膠遼官話登連片)和東北官話的集合體,保留了膠遼官話的基本腔調,但捨棄了登連片的陽平音變,改變了一些辭彙的平翹舌發音(如早市——zao3 ser4;超市——cao4 shi4)。

總而言之,僅從膠遼官話和東北官話的這條分界線看,一個最大的特點是相互之間能聽懂,雖然各自的腔調和發音不同,但相互交流完全沒問題。在這個基礎上,雙方當然會掌握對方方言的一些常用特有辭彙,如我爺爺在形容口水時,既可以使用本方言的「呲水」,也可以使用東北官話融入本方言的「哈喇子」;在形容附近時,既可以使用本方言的「介比兒」,也可以使用過渡方言「半喇」。而像「黑——he3」這種不易被東北人聽懂的發音現在已經很少用了。

以我在天津的經驗看,天津方言島和靜海方言、武清方言的分界線也符合以上情況。

但南方和山區的情況了解不多,所以今後有待補充。


陝南安康市,北部是中原官話秦隴片,南部是西南官話區,算是屬於方言分界線了,境內由於歷史上的大移民(湖廣填四川)以及戰亂,所以方言南北薈萃,西南官話,中原官話,贛語,湘語,江淮官話各種混雜在一起,而且還有大量的粵語,客家話辭彙,各方言既呈現塊狀分布又彼此互相交融,有些地區比如白河縣主體是江淮官話,但是由於抗戰和解放時期大量外地人進入方言慢慢地向普通話演變。


來一發,坐標安徽銅陵。

先說一下大體情況,銅陵位於安徽中南部 長江南岸,是江南吳語與江北江淮官話的交界地帶,也是安徽省現存唯一以吳語為主體方言的地級市。其主體方言是吳語宣州片銅涇小片,少部分分布有江北的安慶口音、巢湖口音。

(圖中綠色是吳語,紅色是江淮官話)

雖是吳語,但是與吳語中的蘇州話、上海話、乃至浙南吳語都不能相通;與涇縣、宣城等地的吳語可以部分通話。銅陵本地方言在辭彙語法上與標準吳語高度相似,大量底層辭彙相同;也有很多古代漢語的遺留;同時也吸納了不少江北方言的要素,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方言體系。

比如以下辭彙(方言--普通話):

茶甌---茶杯

雞窠---雞窩

日頭---太陽

芫荽菜---香菜

都與現代漢語有所差異,而與古漢語聯繫緊密。

今朝---今天

舊年---去年

不搭界---沒有聯繫

落蘇---茄子

潽水---水溢出

家去---回家

晝--白天

睏覺---睡覺

落---下雨

六穀---玉米

弄堂---衚衕

都是吳語中的代表性辭彙。

平時交流中,也可能出現一句話里同時包含江南江北兩種方言的元素。

例:

明朝下晝吃六穀可照?

men zhao ha zhou qi lu gu ku zao?

明天下午吃玉米,可以嗎?

「明朝「 」下晝「 」六穀「,是標準的吳語辭彙,」可照「是典型的江淮方言。

伊講佢人好搭僵,哄各講嘞?

i gam i nin hau da jiang,hong ge gam lai?

他說這個人性格不好,是怎麼回事啊?

」伊「 」嘞「 是吳語常用詞,」搭僵「是江淮方言吳方言共有的辭彙,「哄各」是典型江淮方言。

拜囥佢鞋,等下鬧人家找不到。

bai kan i hai , ni-a-z nao nin ga zao pu luo

別把這雙鞋藏起來,等下去別人家串門就找不到了。

「拜...」(不要...)是典型的江淮方言語法,「佢」是吳語常用詞。

銅陵本地方言是吳語與江淮官話的緊密結合體,同時也是常被忽略的一類吳語。

同時,由於銅陵是移民城市,市區鄉鎮方言亦存在差異,市區方言可以理解為普通話、南京官話、銅陵本地吳語、江北方言的一種混合體。

ps,以上例句,有些不知道本字,還望相關大神能幫忙指出;相關知識如有不對,也歡迎指出。= ̄ω ̄=


廣西柳州,這邊主要有桂柳話(西南官話的一種)、粵語(全廣西有很多不同小片,但柳州比較少)、客家話(這邊稱為「麻介」,還有一種「百姓話」似乎也是客家話的一種方言)、壯語(自治區嘛)以及普通話,分界很不明顯,各種混雜。一般來說,大多數廣西人都可以聽懂桂柳話,於是操不同方言的人主要通過桂柳話和普通話交流。壯語主要是在農村或者農村人之間說,「麻介」也差不多(說實話這兩種我都不會,聽覺上也不太分得出來……),所以這兩種在我們這邊似乎是有點受歧視的。粵語在柳州比較少,我家裡上一輩人說一種「土白話」,和廣府話挺接近;不過廣西其他地方的粵語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我也不了解,不多說了。

由於分界不明顯,各種方言(語言)魚龍混雜,有很多人可以說其中的好幾門(我只會桂柳話和普通話,粵語聽力太水,撐死只能算會一半,慚愧~)。另一個有意思的現象是口音,最典型的就是「夾壯」。壯語不屬於漢語族,不分送氣不送氣而分清濁,而且沒有「h」音。所以壯語口音比較重的人說的桂柳話或者普通話被稱為「夾壯」的,主要特點是p/b、t/d和k/g不分,「h」直接全部去掉(很遺憾「夾壯」這個詞是帶貶義的……)。


福建省泉州市泉港區西北和北面與莆田市的仙游縣接壤,泉港區的後龍鎮、南浦鎮、峰尾鎮,說的是一種兼具莆仙語和閩南語特點的「頭北話」(台羅 tha?u-pak-uē),屬閩南語泉漳片。

圖片表述有誤,可能作者的「語系」是想表達「語言的系列」。

頭北話的聲韻母系統接近閩南語,有趣的是它更近似距離較遠的漳州話。比如「飛」、「過」、「背」的韻母是[ue],漳州話也是[ue],而泉州府城腔讀[?](台羅er)。頭北話中有一個莆仙話特有的[?]聲母,和泉州話的[s]對應,部分地區的日母同漳州話讀[dz](台羅的j),對應泉州話的[l]。聲調上更偏向莆仙語仙游腔。辭彙上頭北話存在挺多莆仙語詞。

泉港區界山鎮通行莆仙語,這種莆仙語也是帶有閩南語特色的變種。[?]聲母仍然存在,第二人稱「汝」受閩南影響變成[li](按仙游腔本該讀[ti]),表示「人」的"儂"(nang)也隨閩南語讀lang。聲調應該是受了閩南語影響,有時候界山人說莆仙語我還以為他們在說閩南語。

溝通方面,頭北話和莆仙語、閩南語都能簡單溝通。一些辭彙因為不兼容可能會聽不懂。

界山鎮的莆仙語和本土莆仙語溝通基本沒問題,可能需要一點時間適應這種腔調。和閩南語則無法溝通,不過界山人中也有挺多會說閩南語的。

部分內容參考百度頭北話吧貼子。

頭北話概述_頭北話吧


說說合肥長豐縣吧...

首先說一下長豐,長豐在南北方向狹長,位於安徽省合肥市北部,連接合肥市與淮南市。該縣設立才50年左右,當初是從肥東、肥西、定遠、壽縣等地割出來而成立的新縣。

合肥,江淮官話區,而其北部的淮南,則屬於中原官話區。於是到了長豐內部,南北方言差異就很明顯了。長豐縣南部的雙墩鎮、崗集鎮、雙鳳等地,長豐建縣之前屬於肥東,是正宗的江淮官話區,方言與合肥話無異。而長豐北部的水家湖鎮等地,與淮南距離十分近,當地方言是淮南話,屬於中原官話。而該縣中部的朱巷、下塘等地,由於地處兩地之間,方言融合兩地特色,實難判定其屬性。

下面簡單列舉一下兩地方言一些差別:

1,入聲。南部江淮話保留古四聲之一的入聲,而北部中原官話無入聲。

2,眾多發音及辭彙上的差異,如,南部說吃飯是「掐飯」,而北部是「此飯」或「此換」。南部說幹什麼是「搞哼個」,而北部是「搞甚網的」。南部說小孩是「俠們」,而北部是「小孩」或「小傢伙」。南部表達驚訝「我地媽嘞!」,而北部「我滴孩喲」。南部稱爺爺為「底笛」(爹爹)而北部就是「爺爺」。南部稱外婆為「霧lǎi lǎi」(可能是「外奶奶」),而北部是「姥láo姥」。

3,南部音調變化豐富,北部接近普通話。

4,北部不分平翹舌,即不分z c s與zh ch sh,大多讀作平舌。而南部人基本上分得清,也有少部分辭彙是例外,例如老師會讀作「老絲」。

5,南部人不分l n,通常讀作l。而北部人分得清楚。中部一些地方,如陶樓、下塘等地,l n也不分,但通常讀作n。

6,南部人j/q/x與z/c/s不分,而北部沒這個問題。

如果南部人初到北部,很可能聽不懂一些北部特有的辭彙,但大體上能懂,因為北部方言與普通話相似度很高。而北部人來到南部,很可能無法與一些老人順利溝通。不過隨著南北溝通越來越多,北部人對南部方言了解的也更多了。

2016-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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