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話在逐漸長出長母音和擦音韻尾嗎?

聽到過一些北京口音的人說話,感覺有兩個特點:

  1. 比如桌子、椅子、兔子等雙音節的詞,如果第二個音節輕聲,第一個音節的母音會拉長。比如,tuzi(兔子)變 tuuz。
  2. 還是輕聲,如果輕化的字是帶特定母音的擦音聲母字,母音會脫落到像日語中「す」的程度。比如,我常聽到 doufu(豆腐)被念成 douf。

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北京話正在演變出長母音和擦音韻尾呢?是不是又可以認為,凡是音繫結構過於簡單的語言,都會有自然產生更複雜的發音結構的趨勢呢?


我覺得是吧,音節減少——多音節縮合——音節複雜,語言就是這樣循環往複變化的。
但具體到漢語,其實漢字會阻礙音節縮合。而使用拼音文字的語言出現音節縮合的就比較常見了,比如西方語言的開音節可能是塞尾脫落,同樣閉音節也有母音脫落來源。


如果不考慮語法語義單字音,純從表層音形分析是有的。北京話三音節常用詞中間音節弱化可以出現各種非常規韻母。比如北京人說「馬克思」實際讀成兩個音節,前一音節就是類似方言入聲的k韻尾。至於所謂長音,如果作為一個音位的話,只有在與短音存在對立時才有價值。而這種對立在北京話里是有的。快速語流中的「天安門」和「天門」就是主母音長短的對立。而你的例子所說的「長音」則是由於北京話的音步型韻律要求每個音步等長(上述三音節詞中間弱化可能也是因為這個),而在「兔子」這個音步中「子」是天然的短音,只有把「兔」加長才能和其他音步等長。這種現象不具有音位意義,自然也不是長音韻母。


不記得在哪裡見過這種說法,好像是知乎上某位老師。

這兩個都是因為輕聲的關鍵不是輕而是短,所以不是兔拉長了,而是子變短了。


1.

(1)第二個音節輕聲,你覺得第一個音節變長了有兩種可能:①絕對時長確實變長了(相比於無輕聲的片語如「兔毛」、「兔肉」);②第二個輕聲音節短而弱對比起來顯得第一個長。這個要具體測量了才知道,沒見過相關研究不清楚。

(2)是不是要分析成長短母音要看音系中是否有對立,不僅僅是絕對比較時長的問題,比如北京話上聲比去聲要長,但沒有對立調值就已經夠區分了,就沒有分析成有長短調區別。

2. 「擦音韻尾」概念的確認在漢語里得先確認什麼是「音節」,「音節」的定義至今沒有解決,通用做法是依靠土人感。「豆腐」這個詞土人感覺是兩個音節,分析上f是屬於第二個音節的聲母,且第二個音節的母音清化。只有等到漢語演變到「豆腐」的發音土人們認為是一個音節的時候,才可以說那時候的語言有擦音韻尾。

3. 最後的兩個大問題。

(1)是不是可以認為北京話正在演變出長母音和擦音韻尾呢?
例子太零散,個人認為短期內母音時長的附加特徵不會形成對立,音節的土人感不會發生大變,因此不是。

(2)是不是又可以認為,凡是音繫結構過於簡單的語言,都會有自然產生更複雜的發音結構的趨勢呢?
問題太大,不做結論。人的發音器官的發音能力是類似的,音繫結構簡單的人生的孩子如果長於音繫結構複雜的語言環境,沒有特殊疾病,習得複雜音繫結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所以我只能說,多複雜的音系,只要是人都能發出來。至於會不會自發從簡單到複雜不知道。

順道扯遠一句,個人認為這種「往複雜進化」的claim挺扯的,如果語音演化有目的,都是朝著複雜的變,那現在相對簡單的音系以前就更簡單?最簡狀態是什麼?全民只會「啊啊啊」?那豈不是連某些鳥類的求偶叫喚都不如?


只要漢字在,漢語內的所有方言再怎麼進化也不會脫離「一字一音節」的特性,北京話也不例外。

除非漢語改用拼音文字標記,就像五六十年代提議的漢字拉丁化,若真的實施並普及了,就很有可能出現題主說的情況。

漢字的存在很大的程度限制了漢語語音進化的靈活性。


應該是吧 反正我很喜歡聽


我自己的普通話裡面,「-的」、「-了」經常跟長母音差不多,我看要完。聽說河南不少話裡面,是已經變長母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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