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的哲學中有邏輯學和形而上學嗎?


每次看到有人說中哲不是哲學時,都有一個奇怪的現象:總會有旁人或後人指著他水平臭,不識泰山。(比如錢鍾書職責hegel)
在我看來,這無非就是死鴨子嘴硬,靠激烈的言辭來挽回一點可憐的自尊心。
一種學說必須包含形而上學、認識論、本體論,且要形成系統、論證嚴密,且要完善的研究方法,才能屬於哲學的範疇。因此,中哲絕不能算哲學。

存在主義哲學家雅斯貝爾斯提出過一個理論,在先秦時期、相同緯度,印度、希臘、中國都產生了智慧的萌芽。但是,那僅僅屬於樸素的初期階段。
先秦以後,中哲幾千年來都沒有一篇巨著問世,而大多是解釋和解說(中古時期的佛學是外來的),因此,中哲的水平始終停留在樸素的初期階段,因此更多關注道德倫理和現世實用,這自然不過。樸素的理論自然絕大部分來自經驗的臆斷,自然缺乏合理性和嚴謹論證。不管是馮友蘭,或者胡適,再怎麼吹,也擺脫不了中哲浮泛淺陋的本性。
西哲幾千年來百花爭鳴,不斷地前進、發展,早就不是中哲所能企及的水平。

最讓我搞笑的是,總有一種論調:中哲不輸西哲,甚至中哲遠勝西哲。
我當時就笑尿了,西哲2000年來的不斷前進都是打水漂嗎?難道中國人都是神,老掉牙的理論都能直接秒掉人家苦苦鑽研2000年的成果嗎?

獻給那些自吹自擂的人們:妄自尊大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你們別跟我辯,你們說的都是對的。我是錯的,我是傻逼。


我問過一個人,他這麼回答:
「中國古代人不喜歡腦力活動,喜歡靠類比和經驗,沒什麼智力考驗。古希臘的形式邏輯,本身不是判斷對錯用的,只是保證理論自洽,沒有邏輯錯誤,不把相關性當成因果關係,不從特殊條件得出普遍結論,這些是科學思維的基礎,中國沒有這樣的規範,就沒有嚴謹的分析,喜歡下論斷,卻不給證明,而是舉例子,談經驗。
像亞里士多德的《範疇學》《前分析篇》《後分析篇》,同時期的春秋戰國是沒有這樣的著作的,而且中國沒有發展出數學證明的演繹推理方法,大量抽象研究也沒法展開,就不會有到了希臘後期的阿波羅尼亞斯、阿基米德等人的著作。到了秦漢,哲學著作里也還是看不見嚴密的邏輯推理,淮南子等仍然是經驗堆積。老莊的思辨,其實就是南北朝僧肇文章的水平,跟印度智者的第一流比還是不夠的,所以你看魏晉到宋明,士大夫都要學佛,就是因為本土的古典經籍過淺,佛學可以說比希臘人的東西沒用多了,但論思辨複雜性還是高於儒家道家。
黑格爾的《小邏輯》的思維複雜度完爆老子孔子,說到底純粹理性在中國古代沒有流行,形式邏輯沒發展起來,於是都是因果混亂的類比論述寓言故事,或是模擬自然回憶經驗,沒什麼智力考驗。
你看墨子、老子、呂氏春秋這些書是怎麼說理的,大量靠類比,講故事來論證,根本不是嚴密證明,很容易就犯邏輯錯誤,沒有因果關係的放到一起,結果得出一些經驗性歸納,這就是缺乏演繹法導致的。老子說治大國若烹小鮮,看到烹小魚,要少動,不能翻來翻去,否則就碎了,治理大國也要像這樣,少動彈,清凈無為,這也是經驗歸納,沒有邏輯。孫子兵法也是,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一樣是類比歸納。永遠像周易一樣,模擬外物,觀象繫辭就是典型的經驗歸納,震是雷,聲聞百里,百里是諸侯,統治的範圍,諸侯的行政命令就像雷霆一樣聲聞百里,所以震卦就代表諸侯,周易就是這樣的做法,經驗性歸納而已。巫史禮樂的傳統,經驗性知識,這就是中國古典學術的傳統。
最後,中國人的思維確實是形象思維為主,抽象思維較為缺乏,總要有個對應的物象,不然就沒法理解,所以形而上學和邏輯學在中國是很難研究的,完全是抽象的概念,定義和邏輯的天空,不是歸納經驗的場所。」
這種說法是否正確?


《周易·繫辭上》:「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在抽象思維之上,還有一種直覺思維,道家就是直覺思維的代表。古代人少,誘惑少,有些人的直覺非常靈敏,可以接近某些東西的本質。
德國人非常嚴謹,但是義大利也發展出了燦爛的文明,區別像是賓士和法拉利。直覺思維,更適合建築、雕塑、藝術、繪畫等。
佛教的因明學大概很早也傳到了中國。


邏輯學 有 代表是《墨子》這個在高中歷史教材裡面有闡述
形而上學 有 即西方所說宇宙論(廣義) 。

宇宙論(廣義)分為本體論和宇宙論(狹義)《論語 公冶長》雲 夫子之言性與天道。其中天道部分即形而上學的宇宙論。——上述內容多出於馮友蘭《中國哲學史》
我不回答本問題之外的東西 可以互相討論 各抒己見 求同存異 但要是抱著歷史虛無主義來進行人身攻擊或者不尊重中國傳統文化 只是想占口舌之利 恕不奉陪 希望大家用歷史唯物主義的眼光去看待中國傳統文化 對於中國文化的一些缺陷 要用辯證的 歷史的眼光看待 不要忽略歷史背景 我們處在古代 不一定比古人做得好


近十幾年來,學術界掀起一場關於中國有無哲學——所謂中國哲學「合法性」的大討論,而這場爭議往往聚焦在「中國在引入西方哲學以先有無形而上學」這一核心問題。排除西方哲學的話語體系,中國古代思想家是否存在形而上學的思考?就相關問題中國社會科學網記者採訪了暨南大學中印比較研究所所長賈海濤。
  記者:有一些西方學者,甚至包括一些研究西方哲學的中國學者,以中國古代一直缺乏類似西方的嚴謹的概念體系,缺乏本體論等這樣一種「形而上學」的傳統為理由,由此判斷「中國古代沒有哲學」。您認為這種判斷是否合理?

  賈海濤:形而上學被認為是西方哲學的精髓,是哲學之為哲學的根本,一度曾為哲學的代名詞或同義語。西方學者傾向於認為形而上學及其傳統是西方的專利,或者說是西方文化中獨有的。因而,形而上學也成了鑒別西方有哲學而中國無哲學或中國哲學不是哲學的關鍵。對於某些西方學者來說,中國哲學就意味著西方哲學在中國的嫁接或東施效顰,而歷史上的中國哲學(中國古典哲學)只是一件根本不存在的「皇帝的新衣」。2001年法國解構主義大師兼後現代思潮的代表人物德里達訪華時明確表示中國沒有哲學,只有「思想」,因為中國缺乏所謂的「邏格斯」傳統。事實上,關於中國哲學合法性爭論的誘因從根本上來說文字遊戲的色彩很濃。如果從德里達等人設置的邏輯陷阱里跳出來,會很容易地發現他們有西方中心論的色彩,其觀點是站不住腳的。而更早有黑格爾也藐視中國文化。他在其《哲學史講演錄》認為中國無哲學,影響很壞。這是無知的結果。黑格爾儘管是大家,但憑藉當時有限的二手三手資料,能了解多少中國學術和哲學傳統。他是個典型而露骨的西方中心論和西方文化優越論者。而德里達公開聲明自己對中國文化不了解。他不以為自己對中國文化或哲學有啥發言權,也無意貶低中國的文化傳統和文化遺產。然而,事實上他的態度和發言還是產生了輕視和啟示的效果。隨意否定中國哲學的存在和形而上學思維成就的存在是不負責任的行為,同時也是無知的表現。

  然而,對中國哲學合法性進行質疑無礙於中國哲學的存在和其成就之偉大,也無礙於當代學人對它的研究。其實,這種挑戰對於中國哲學界來說與其說是一場危機,不如說是一種動力。它的積極因素遠遠大於消極因素,其建設性的影響力是難以估量的。中國學者在考慮中國哲學研究的國際對話和國際接軌的必要性的同時,自然會將原來自以為是的東西重新思考,甚至有考慮對中國哲學史進行系統重建的可能性。

  之所以中國哲學的合法性受到外國學者的質疑,首先說明中國哲學沒能得到中國學者的較好的闡釋,更沒能走向世界,造成外界對中國哲學和中國文化認識不足。這首先是中國當代學術實力弱小和國際傳播力的局限所致;其次是外國學者一直對中國文化抱有偏見的一個表現。試想,如果中國當代學術成就非常豐碩,在國際學術界有著強勁的影響力,怎會出現這種局面。這首先不是歷史文化成就不足以讓人重視,反倒是當代中國學術實力不足的證明。中國人文社會學科在國際學術界沒有聲音、少有影響,不僅僅在各學科領域不能顯示存在,在解釋自己的歷史和文化方面也沒有自己的學派和立場,只能是關起門來自說自話,沒法與外國學者對話並擁有發言權。一言以蔽之,在國際學術界,中國學者沒啥「話語權」,在中國問題上,也是外國學者的話語體系(discourse)佔據主導地位。你看,那些英文類的中國歷史、中國文化、中國哲學的名著或暢銷書都是西方學者寫的。有時候你讀了那些書覺得他們簡直是信口雌黃,硬傷俯首皆是。這不僅僅是一個「西方中心論」或「文化帝國主義」就能解釋得了的。

  中國哲學的發展過程與西方是不一樣的,其歷史地位和功能也不一樣。古希臘哲學在米利都學派產生以前基本是空白,而中國哲學和形而上學在春秋前已經蔚為大觀。比如,《易經》已經成書,其所包含的哲學思想奠定了春秋、戰國時代哲學體系的基礎,對後世中國哲學的發展也是決定性的。中國哲學的源頭不能只從孔子等人算起,因為中國哲學形而上學的源頭早於孔、老學說。中國哲學和形而上學思維從伏羲、黃帝、周文王和周公等算起當然也不合適,但是,那些假託在他們名下的思想成就是絕對不能被忽略的。套用西方形而上學發展的思路,從孔子、老子等哲學家開始構建中國哲學的理論體系或描述中國哲學的形而上學體系,就會將中國哲學的非常重要的部分忽略掉。而且,一些不倫不類的生搬硬套更不利於把握事情的本質,比如以孔子套蘇格拉底或柏拉圖,以朱熹或理學套康德,或以整個儒家思想套康德哲學,很牽強地炮製一個中國哲學的「道德形而上學」等。這使中國哲學的面目顯得愈發支離破碎。找對中國哲學的原始追問就等於找到了中國哲學的源頭或根基。「道」是中國哲學最根本的概念,而且它是貫穿整個中國哲學史的從未退場的最高概念。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西方任何一個所謂形而上學概念都比不過它,包括「邏格斯」、「存在」、「理念」、「善」等。

  有人認為西方的「邏各斯」或「求真」傳統是形而上學的真髓。這當然沒問題。但我覺得比較片面,比較狹隘,不足以說明問題。我認為西方的形而上學傳統主要體現在思維方法和理論體系的連續性或繼承性上。他們建立了一個普遍意義的思維方法和邏輯嚴謹的理論體系,用於探究世界,解釋世界,最後成了普世的方法和體系。這以傳統正是從古希臘開始的,雖然中世紀沉睡數百年,但在近代又被喚醒並發揚光大。

  古希臘,從蘇格拉底到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立下了窮究萬物、追根問底的傳統。蘇格拉底的「我只知道我自己一無所知」堪稱千古之問。由此出發建立的認知與理論體系及方法論是真正的哲學的,突出了認識主體的地位、以及思維方法的價值與意義,開拓了無限廣闊的認識空間,無所不包。近代的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是僅次於這個疑問的提法,又開啟了哲學方法和體系的革命。這一傳統通過文藝復興,得到了發揚光大,西方真正獲得了思想的自由和學術的革命。西方的崛起和復興並非僅僅出現了所謂的科學,不是所謂科學革命。它是整個學術和思想體系與方法論的更新與革命,科學僅是其中的一個表現。窮究萬物、認識一切的氣魄、能力和傳統從古希臘就已經奠定了,通過文藝復興獲得了解放,得到了復甦。

  柏拉圖的對話錄也是這一方法的體現,延伸和繼承,成了西方學術和認識的有效工具。柏拉圖的對話錄展現了探究萬物的執著、邏輯的嚴謹性和思辨的魅力,展示了懷疑、探索、追問的力量和認識萬勿無所不包的氣魄。當然,他的理念建立起來的精緻、完整的形而上學世界也是非常卓越的,是真正的形而上學體系的形成。形而上學意味著有一個概念世界與現實世界一一對應或完全對應,在認知上涵蓋、囊括物質世界。這不是與現實的對立與割裂,而是思維、認識能力和理論體系的成熟的表現。沒有這種能力,就不能完整地認識世界,而只能是片面、狹隘、有限的。形而上學是的思辨能力發達的體現和理論體系完整構建的象徵。亞里斯多德則在其形而上學之上,真正建立了一個百科全書式的學科體系,而形而上學又是超越各門學科的。他的形而上學可以翻譯為超越物理學,是超越具體之物、有形之物的學問,屬於抽象、思辨、概念、邏輯、本質、規律、真理之類的東西。而孔孟的方法論和思想體系,包括老莊、申韓都沒有達到這種廣度和深度,更缺乏系統性。後世中國思想家也沒能建立起能夠窮究萬物、涵蓋萬物的方法論和理論體系。因此,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檢討中國古代哲學或形而上學,也是有道理的。要勇於承認自己的不足,這樣才能進步。
記者:您認為,我們應該在什麼意義上來理解「形而上學」?如果以此來看,中國古代哲學在何種意義上同樣存在「形而上學」傳統?

  賈海濤:在西方哲學史中,形而上學的內涵是非常複雜的:先是邏輯的形而上學,它的化身有「邏格斯」、「存在」、「理念」等;然後是神學本體,其體現有「上帝」、「善」、「終極真理」等;第三個階段又是邏輯的形而上學,表現為理性、科學、真理等;最後西方哲學復歸為人性本體,形而上學解體。我們可以籠統地將形而上學等同於哲學或本體論(存在論),但也可以將其看作哲學發展的一段彎路或錯誤(其體系至少是有局限的),因為歷史上柏拉圖的「理念論」、教父神學和經院哲學都曾是形而上學的同義語,也是最具有代表形而上學的資格的。不過,由於形而上學首先涉及本體或本原的存在,所以將形而上學等同於本體論或存在論也無不可。這已經是哲學界根深蒂固的傳統,同時也是常識。於是,一個矛盾的現象就出現了:許多當代西方哲學家,如海德格爾、德里達等,一方面是反對傳統形而上學的,但同時又對形而上學一往情深,將形而上學視為哲學的最高境界。實際上,他們維護的是他們自己理解的形而上學傳統。海德格爾認為,西方哲學一向是存在之思,哲學思維是一種追問之思,是一種追問方式。在他看來,形而上學問題本身比對其的回答更重要。近代哲學被認識論問題所主宰,對此海德格爾感到擔心。他認為那是對形而上學的拋棄。總之,海德格爾反對的是預設真理的形而上學,而提倡一種回到哲學的源頭(古希臘時代)不斷追問、以「愛智」為目標的形而上學或形而上學傳統。他的形而上學是人道主義或人文主義的形而上學。

  可以認為西方哲學在19世紀末葉已經進入了取消形而上學的時代,或者說是不需要形而上學的時代,因為形而上學已經完成了歷史使命,已經被終結,即西方哲學史步入了無形而上學的當代階段(或非形而上學階段)。人本主義或人文主義的傳統在當代西方哲學裡得到了極大的發揮,尼采等人徹底反形而上學的思維方法和思想內容得到了繼承和發揚。這個時期的哲學家並不致力於形而上學體系的構建,因而是自覺地反形而上學的。這期間,對於西方學術界來說,形而上學的困境和難題已經得到了解決,西方哲學發展進入了一個解放的自由狀態,找回了「愛智慧」的使命和終極關懷的目標。或許也可以認為所謂形而上學在當代也沒有退場,但形而上學無論是其含義還是其應用都失去了其神聖性、統一性、普遍性和所謂客觀性。哲學家們似乎都離不開本體論,但各有各的本體論,而且本體的主觀色彩很濃。歸根到底,當代西方哲學是以人或生命為本體,如人的自由、人的存在、人的價值和意義等。

  這就是我們可以將形而上學的定義看作一種共識的基礎。實際上,形而上學並不具備神聖性,相反,還往往意味著僵死的體系,幾乎是反智慧的同義語。其實,哲學的本質和核心並不是所謂形而上學,或德里達強調的「邏格斯」。「邏格斯」也好,形而上學也好,表達出來之後或形成理論體系之後都成了僵死的東西,而「愛智慧」、「求真」則更能體現哲學的本質和功能。哲學的形而上學體系卻將這一目標和功能丟失了。西方文化在近代突飛猛進,助西方完成了工業革命和現代化(Modernism),但所謂形而上學的思維傳統決非決定因素。我們不能神化西方的思維傳統或所謂形而上學。當然,這裡首先將形而上學當作一種對本原存在和終極關懷的追問或思維,而不是那種關於所謂本原或終極追問的答案。沒有任何相關的答案是完滿的,也無所謂終極真理。也就是說,任何形而上學都是有缺陷的,更何況那種以絕對和永恆為目標和標準的形而上學體系。這裡之所以堅持中國有形而上學,也是堅持中國有這種充滿活力的第一哲學追問和思維能力,而不是說有僵死的法則和虛構的邏輯體系。如果形而上學真的意味著邏輯的虛構和對本體的神化,那麼,中國沒有形而上學倒是件好事。

  當今的一般意義上的形而上學就是哲學的關於本體或本原存在的部分,而中國古典哲學在這一部分有著雄厚的理論積累。總之,中國古典哲學的成熟程度與西方學術現代化之前的西方哲學相比決不遜色。即便是西方哲學最引以為傲的所謂「形而上學」,中國哲學也有與其等量齊觀的對應物。

  然而,我們也有該看到中國的哲學傳統或形而上學體系也有其不足之處。孔子實際上是中國第一個經學家,詮釋教條。他不是蘇格拉底式的人物。蘇格拉底是個開拓者、奠基者,而孔子是個集大成者,是個對前人成就的整理者。孔子之後,中國只有經學、詮釋教條,缺乏開拓、創新。而且這種工作沒人能超過孔子,中國沒有真正的持續的形而上學傳統,哲學體系也是薄弱的。老莊哲學也基本上是詩學的,也就是說老莊哲學從方法論上、表述方式乃至體系上基本上是詩學特徵或特色。法家、墨家,儒家基本上是政治學、倫理學的成分,哲學、思辨與形而上的東西少之又少。

  記者:中西哲學思維的差異使我們在中西比較哲學常常遇到類似尷尬的問題。有不少學者為了「證明」中國哲學的「合法性」,在思考形而上學問題時,努力從中國哲學中尋找與西方形而上學的對應物,套用西方哲學的體系和範疇。您認為,這種努力是否合理?如何真正有效推動確立中國哲學「獨立性」和「合法性」?

  賈海濤:中國哲學當然沒有必要全部套用西方哲學的體系和範疇(概念),對號入座,驗明正身,以此查證其靠攏或符合西方哲學思維的成分或比例,從而獲得其存在的所謂「合法性」。但是,由於現代學術起源於西方,或者說,學術的職業化、專業化,乃至系統化都源自西方,學術規範也是西方建立的,我們如與之對話或溝通,則必須藉助於西方的語言符號系統和範疇體系。況且,自近代以來,西方哲學的研究就領先全球,西方哲學以外的哲學至少在學術的系統化方面無法與之比肩。因此,從學術發展和國際交流的角度,用西方哲學的標準或範疇、體系考察中國哲學無害於中國哲學,包括形而上學問題。

  形而上學概念雖然是舶來品,但是形而上學的內容卻絕非舶來品。中國哲學的形而上學是有的,但究其理論形式而言是以中國的語言系統和不同於西方的範疇、體系存在著,這需要我們按照西方的標準或體系進行識別,也需要我們用西方哲學的範疇和體系重新包裝或解釋。西方學術引進中國之後,中文概念的捉襟見肘似乎使中國古老的哲學內容顯得寒酸、單薄,同時也難於參與國際的學術對話。這當然是一種誤會。實際上,中國哲學無論是廣度還是厚度都完全可以與西方哲學和印度哲學媲美。當然,完全使用西方哲學的概念和體系來包裝中國哲學並不一定合適。概念和體系的生搬硬套是一種不倫不類的閹割,包括用形而上學概念對中國哲學某些內容的包裝或詮釋就存在這種情況。這不是說不應該用西方的所謂形而上學標準來詮釋中國哲學或考察中國有沒有形而上學,而是說要有比較恰當、合理和準確的包裝或現代詮釋。西方的形而上學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西方哲學家對該體系的解釋也是五花八門的,甚至是相互矛盾的。

  套用誰的概念不重要,但是你得有真的思想或哲學,學術研究得有貨真價實的東西。現在的問題是中國學術界必須正視自己的問題,增強學術實力,取得豐碩的學術成果,加強國際學術對華,增強自己的學術成果的國際傳播能力,將自己的新思想、新概念或學術成就傳播出去,不能滿足於自說自話,自己哄自己,否則你自己有料別人不知道也沒價值啊,沒法得到別人的承認。如果學術成就取得大的突破,學術實力足夠強大,自然就會成為國際學術的中心,尤其是在中國哲學問題上。現在我們可以不提國際學術接軌,但國際學術交流或對話卻是必要的。如果有料、有本事,就到國際學術界去打擂台,將那些胡說八道的人給掃下去,從而得話語權或權威地位。


還是匿了,發現自己的回答跑題了。主要是看了某高票匿名答案有感而發。

利益相關:國內某985大學哲學博士,馬克思主義哲學專業。本科為985電子信息工程專業。

指出這位答主一個小小的錯誤吧。先引用:「存在主義哲學家雅斯貝爾斯提出過一個理論,在先秦時期、相同緯度,印度、希臘、中國都產生了智慧的萌芽。但是,那僅僅屬於樸素的初期階段。」


雅斯貝爾斯的原話可不是什麼「樸素的初級階段」哦,他把那個時期稱為「軸心時代」,也就是世界幾大文明突然群星璀璨,迸發出巨大光芒足以照亮之後幾千年人類文明歷史的時代。

另一段:「我當時就笑尿了,西哲2000年來的不斷前進都是打水漂嗎?難道中國人都是神,老掉牙的理論都能直接秒掉人家苦苦鑽研2000年的成果嗎?」


呵呵,我認為能,就是這麼霸氣。具體參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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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我的結論:中國哲學超越了人類目前所知的哲學和宗教,是人類有史以來世界頂級的形而上學。

這兩天正好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第一,形而上學有什麼特點?一個簡單的邏輯,形而上學的最大特點首先就是維特根斯坦的那個「不可說」。如果可說,也就是可以用語言呈現,那立馬就墜入形而下了,還形而上個屁啊。形而上者謂之道,道可道非常道嘛。因此形而上學所追尋的東西不可能在語言概念的層面得到。而概念是西哲的最愛啊,海德格爾表示語言是人類的居所啊,古往今來的西哲大牛們不能更愛打嘴炮了,不能用語言和概念他們還說個毛線?因此維特根斯坦才說,對於不能說的要保持沉默。還說,要像登高之後扔掉梯子那樣扔掉那些語言的命題,意識到這些都是無意義的,然後才能正確地看待世界。這才是明白人啊!搞笑的是,自維氏之後,近代西方哲學來了個語言學的轉向,尤其分析哲學,熱衷於製造梯子,真有意思。

第二點,形而上學的目的是啥?不就是要找到那個最本質最原初的東西嗎?假設這個東西存在,那麼它一定是永恆不變的,宇宙毀滅了它也不會改變的對吧?可你西哲的理論發展了上千年也沒討論出個定論來有毛的用?前天是羅格斯,昨天上午是上帝,昨天下午是理性和認識論,今天又變成了存在先於本質、現象即是本質……本博表示呵呵噠,研究形而上學難道是為了理論創新嗎?果然是知其要者一言而終,不知其要者流散無窮。反過來,如果假設形而上學所尋找的東西不存在,那可慘了,那不就等於宣告西方哲學史就是嘴炮史,這麼多年的努力 all for nothing!再看看上帝死後虛無主義和後現代主義的癲狂,歐洲大陸現在的慘相,還不夠西方人喝一壺的嗎?不然他們幹嘛費老勁兒折騰啥子解構主義呢,不就是要消解形而上學嗎?不就是為了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么?搞不懂就裝作不存在,真是圖樣圖那依符。

我不否認西方哲學的發展推動了邏輯學與科學等學科的發展,必竟好多哲學大牛都是數學家科學家出身(其實拋開古希臘的話最牛的都是神學家出身)。然而這是兩個問題。不論是科學還是邏輯學都無法給出形而上學所要尋找的答案,這才是重點。而形而上學是西方哲學或者一切哲學的核心,失去這個核心,哲學也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和價值。這就是為什麼對於形而上學有那麼多西方哲學家前赴後繼的原因。事實上,當代的西方哲學已經離形而上學越來越遠了。

個人觀感,西方哲學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問題,然並卵----依然走投無路。從前還有上帝的大腿可以抱一抱,上帝死後真的就是迷途的羔羊了。中國人老早就明白了的事兒,可惜現在的西方人,包括某些中國的「哲學家」們,連門往哪邊開都還不知道。悲夫!大道隱,而人離道也久矣!


所謂的邏輯和實證體系,我很懷疑,是低知識水平下的產物

不要笑,直角平行,鈍角這樣的,其實都是非常簡單的東西,並非可以開展高深度的研究。你當然可以清晰的去用邏輯實證

但是對於大量的未知問題 ,你很難去真正的實證邏輯,比如古代,很難搞清楚地球是圓的太陽東升西落,日食一定初一的原理,但是經驗告訴我們就是這樣,也很能實用。直到先進的科學儀器發明了,觀測的望遠鏡和天文儀器出現,你才可以真正的去實證邏輯。

現在是一樣的,很多東西人類也是稀里糊塗的,比如地磁如何產生?萬有引力從何而來?地震如何預測?你根本沒法去實證,只能用一些經驗去判斷,比如地震前狗叫,但是也很不靠譜。

這點,屈原的天問很代表性,天外之外又是什麼?就是代表人類對於未知領域的渴望,那種不靠譜的猜測。用既有的太陽月亮經驗去判斷天外的樣子。

所以現代人萬不可苛求前人,邏輯實證,只是在科學水平不高的時候或者說科技突破的時候,一個暫時的對世界理解突破而有用。屬於模糊數學範疇,對於大量的未知的世界,我們只能通過觀察和經驗的積累,獲得一定認識用這個來幫助我們認識世界。無可能用實證的邏輯去解釋。


國學博大精深,甚至根本不需要專門取一個中國哲學的名字。
國學為圓,西方哲學為方。
中國人不該用方套圓,那是西方人想做的事情!
中國人也無需用圓套方,方的性質決定他不想被圓套住。。。
套來套去是可以的,可以這麼玩,玩起來很有趣,越玩越複雜,相互可以交融又互不影響。。。
至少我個人認為:
圓很有藝術性很有美感
不知道方怎麼看圓


有,但是遠比不上古希臘,也比不上印度

名家學說就是當時邏輯學的最高代表,不過頂多相當於希臘芝諾悖論的水平

老子當中某些學說是當時形而上學的最高代表,不過最多相當於柏拉圖以前的水平


邏輯學方面:
《墨子》里後期墨家的《墨經》/《墨辯》可以代表中國古代邏輯研究的最高成就。
玄奘帶過來的印度佛教因明可以算作中國古代新邏輯研究,不過來源不是中國。

形而上學方面:
《道德經》是我國首次寫有非神話寓言形式的嚴肅形而上思考,之前或之後的任何一部作品都沒有達到它的高度。《墨子》還有舶來品因明替代,《道德經》沒有出現有能力替代的舶來品。

總體來說,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讓倫理學和政治哲學把邏輯學和形而上學的空間擠出了中國的文化史舞台,使得我國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邏輯學」、「形而上學」。


天道地道人道,人道上西哲先進,大部分科學都是建立在此基礎,天道地道上中,不能用哲,用道吧,先進,很多東西一旦進入人道,做出比較以後,就很難跳出來了,說白了很難回答最初自然界的思考模式,(不能用思考這個詞,用悟吧)。回到出現意識前的模式,科學也只是用科學的那套解釋世界,哲學也用哲學那套,道教用道教這套,沒有所謂誰高級,看你要去哪裡做什麼了。


注意中西方知識系統的差別


請看墨子經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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