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說滬語是否經常夾雜普通話?為什麼?

我的上海同事(25-35歲)說滬語時中間經常蹦出幾個普通話詞。周立波也這樣,一句話中間可以在滬語和普通話之間流暢地切換。最有趣的是我的一個四川老鄉,在上海待了幾年,和我說四川話中間都會夾雜普通話,而其它地方的四川人就沒見過這種情況。所以我想「方言中間夾雜普通話」是不是上海的一種語言習慣?


這個其實和上海話豐富的連讀變調現象有關。
在連讀變調不發達的方言(比如大部分北方方言、粵語)里,一個漢字的讀音一般是固定的,因此遇上普通話創造出的新辭彙,說這些方言的人不管是否有語言學知識,一般都能毫無困難地用逐字讀出的方式用自己的方言表達新詞。
但上海話存在著豐富的連讀變調,同一個字的聲調隨它處在哪個詞里而變。雖然上海話也有單字的本音,並且連讀變調的結果可以由本音和幾條連讀變調規則推出,但是缺少語言學知識的人意識不到這些,因此他們在母語學習中往往把一個詞語作為整體來記憶,不會從母語的辭彙中還原出單字音,更無法把還原出的單字音重新按連讀變調規則組合出新詞,因此他們遇到新詞,最方便的表達方法就是直接借用普通話。


是的,說滬語時「夾雜普通話」近年愈發常見,尤其年輕一代。

原因是各類「新名詞」、「外來語」進入日常會話的概率,前所未有地頻繁,其中不少並沒有合適或公認的滬語發音,故交流時常以普通話代之。

同時,滬上年輕一代在學校皆接受標準的普通話教育和應用,滬語使用能力和創造能力都在下降,勢頭明顯。

兩者互為因果,交相促進,趨勢已不可逆。而且,不止滬語如此。


是的,我有上海同學,我自己是武漢人。同時參考各地朋友的情況,確實是年輕人對本地方言的掌握越來越少了,上海話如此,武漢話如此。

不過有一點很特別,上海同學在說到外來詞(這個詞不一定新潮,我記得聽他們說成語的時候也有用過普通話)時,是連腔調帶發音都跟普通話一模一樣,大家便會發現上海同學互相聊天時會時不時地從方言里極為生硬卻又熟練自如地轉換成普通話然後再轉回來;而在武漢(還有其他很多地方)這邊是字的發音跟普通話一致了(少數人還是會按照這個字在武漢話里原本的發音念,大家也懂),但是腔調還是會保持武漢話的腔調,絕對不會出現忽然一下方言一下普通話那樣極為明顯的區分。

各位體驗一下。


大悅城一定要用普通話說

不然
你以為你是告訴別人去逛街的
別人以為你是跑去做大保健的


先說結論:現在的上海人確實會在說方言的時候加入更多普通話。但這並不是因為大量的新辭彙沒有進行翻譯,僅僅是年輕人的上海話水平跟不上了。知乎上的用戶主要以年輕人為主,我們所說的上海話,其實並不能代表上海話的平均水平。
我覺得,現在在坊間還能把上海話講的好、而且能夠做出革新的,其實是上海滑稽劇團那幫人,就是我們小時候看《老娘舅》、《開心公寓》、《紅茶坊》的那些演員。
滑稽劇團的這些演員的上海話有多地道,上海人心裡自己有一桿秤。有人說,這群人的平均年齡要四十朝上了,恐怕更不上時代。其實不是的。
很多我們所謂的新名詞,自己覺得其實很難用上海話「硬講」或者「組合」,但上海話本身有其一套靈活的發音規則。上海話本身就是一套融合了四五種方言才彙集出來的語言,對於新的外來語是能夠做出很快的反應的。
舉個例子:現在很多人可能都不看電視了。但是本地的娛樂台,上海娛樂,「小百搭」開了一台新聞評論節目,每天早上播放。那絕對是全套節目下來沒有普通話的,說的都是時事。聽下來一集就知道,其實所謂的新詞,遠遠沒有我們想像的多。畢竟上海話是經過了民國、動亂和改革開放的考驗,哪裡就有那麼不堪。
答案結尾考大家一個題目,關於上海話辭彙的。
《封神演義》里的「哪吒」,用上海話怎麼說?


我是江蘇江陰的,方言與上海話接近,舉個生活中的例子,我的表弟,8歲,來我家吃飯,對我奶奶表示「菜好咸」,連說幾遍,我奶奶依舊聽不明白,表弟情急之下,用方言喊「海了」!
現在小朋友一代的情況是,基本能聽方言,但少說不說,方言典型辭彙未掌握,再下一代,我覺得基本就去方言了。


吳語母語能力退化的表現,反映了吳語日趨弱勢,而這一點,語言認知、政策、教育、媒體乃至年輕的父母等,都有責任


貼個上海推普的紀錄片截圖吧。正片之外黑底部分的字是電視台的旁邊,原片無字幕,可以掐時間去看,【上海紀實頻道 紀錄片編輯室】上海人學普通話--普通話在上海的推廣

上海作為GCD的誕生地,當時亞洲最大的城市,國內生產力和文化最先進的地區,受到的「照顧」也是最大的,級別比「直轄市」的北京更高,所以推普力度比外地大多數地方都高。
解放前,上海話是整個江浙地區的通用語。解放後,上海有過三次推普浪潮,第一次始於上世紀50年代,第二次是上世紀8、90年代,第三次是本世紀初秩中期。
第一次推普是初步普及普通話。第二次推普末期,教育系統對上海話施以重壓,上海話逐漸失去了原來的地位,被認為是「土氣」,很多90後的年輕人受此影響變得不太會說上海話。第三次推普是全方位打壓上海話,在很多場合基本是嚴禁說上海話。
重壓之下,很多普通話里的辭彙逐漸失去了上海話的發音,至於上海話原本的吳語辭彙直接變成了古漢字或者生僻字,從日常教學中被強制奪取。比方說普通話的「藏」對應的吳語是」囥「,普通話的」磨損「對應的吳語是」勩「等等。
在如今的上海,有努力學上海話的外地人,也有不肯學上海話的上海人,「方言中間夾雜普通話」也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歸根結底滬語作為一門語言歷史太過年輕,還沒有沉澱大量的同義詞語來組合,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上海不推母語教學,我們江蘇海門與崇明同源,八十年代小學老師都是用類似崇明話與普通話之間的一種音調念課文,我們叫:念悠詩,而且外來移民少,母語環境濃,我們不管是哪個年代的,甚至00後日常生活都用母語沙地話,在這樣強大的母語氛圍中,來做生意開小店的外地人基本都要學沙地話,很多外地來的熟食店老闆一口流利的沙地話,生意也比說普通話的店主好不少,像上海這樣沒有母語氛圍的城市,自然沒有辦法有語境練習和引進新詞。

現在想起來,那種崇明話和普通話之間的音調大概就是蘇白,或者叫吳白,崇白或者沙白我爺爺和外公都能流利地用蘇白讀小說和文章,輪到我爸爸這輩還行,輪到我這輩,蘇白讀文章的能力非常不流利,勉強能讀,我的下一代估計完全不會了。


對於幼兒園,小學,中學說上海話會被扣分罰站寫檢討的80,90後來說,上海話更像外來語吧,隨著和家人接觸才慢慢會上海話,但是也只是基本的,一些冷僻詞不會用上海話表達。


現狀:1.中老年偶爾夾普(比如要說某些不常用的成語及專有名詞時)
2.年輕人不夾普不痛快(一段對話,完整的上海話很難堅持3句以上),且同齡人間說上海話的頻率遠遜普通話
3.00後會說上海話的鳳毛麟角,不信可以去大街上試試,隨便找個小孩,10個裡面也難找到一個肯和你全程上海話交流的,基本都說普通話)
原因:1. 學校里限制方言的使用,久而久之,普通話佔上風,方言能力嚴重下降
2. 家長不重視母語方言,認為說普通話是文明的表現而方言象徵粗俗且無任何用處,於是乎也只跟小孩說普通話
3. 學校里也不說上海話,家裡也不說,自然能力下降
其實方言說不好的情況,全國都有,只不過上海等吳語地區比較突出。照目前趨勢,吳語前景堪憂。


原因太簡單了,就是年輕人上海話水平下降,很多詞只能想到普通話的發音。所以走在街頭經常聽到有人普通話、上海話夾雜講的情況,每次聽到我也是很難受的。


弱勢語言被強勢語言入侵唄,德國人說話也會蹦英語詞出來


說個才知道的事情,上海話里把櫻桃 應該讀成 昂道。 但是呢。。。50-60歲的上海人可能會把櫻桃叫成 「錯例子」 來源是香港對於櫻桃的音譯。而年紀輕一點的呢會說 「鷹道」。。。我就沒聽誰說過「昂道小丸子」,但叫「鷹道小丸子」也實在是太難聽了。。。於是大家都會用普通話說。。。


我覺得還是因為懶。


某些成語和學術辭彙從最初學的時候就是普通話,感覺上海話說出來很奇怪


現在上海的小孩子很少有會說上海話的,偶爾有個別能說的,就當活寶一樣搬出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中能說一口正宗上海話的也不多。在這種情況下,希望把新辭彙融進本地語言是很難的,因為最具活力的那個人群已經不用這個語言,只剩下老一輩的還在說,等老一輩死了,這個語言也就跟著死了。現在聽說上海教委要在幼兒園啟動上海話教學試點,希望能亡羊補牢,怕就怕太晚了。


有些詞沒有滬語版本.


是的,一般用普通話代替的多為新名詞,因為新詞用上海話說對面的人會一時反應不過來,上海人一般都聽得懂普通話,比如說浮世繪這個詞,用上海話說很多人都反應不過來的,所以都會用普通話代替,而且很有意思,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說不來普通話,但聽得懂


作為一個上海本地人,我說了二十多年的普通話。
1、滬語更接近口語,你的語言體系中書面語越多,用滬語越吃力。
2、所有地方語言都會碰到一個問題,無法與時俱進,新詞用本地化講就很拗口。
3、上海的基礎教育體系中的教育工作者,非滬籍已經佔到很大一部分,而本地的老師,只要稍微年輕點的,也已經能夠用基本標準的普通話進行教學了,我初中的數學老師、物理老師用上海話教學,到了高中,這樣的情況就很少了。

很多詞用上海話念真的不好聽,比如下次逛街的時候,你試著用上海話和男朋友說我想吃「豪大大雞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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