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妙 Pizza 的標準是什麼?
面對好吃的披薩根本停不下來,不是我們意志太薄弱,而是敵人太兇猛。要說披薩好吃究竟讓人慾罷不能在哪兒。回味一下吃披薩的過程就全知道了。
無論中餐西餐,好吃的東西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不同的是食材和烹飪方式了
一、色彩搭配
當你第一眼看到披薩,你看到了什麼?深紅色的西紅柿醬汁,帶著微焦的乳白色芝士和金黃的餅邊?有研究說,紅色和黃色是最能刺激人食慾的顏色,而白色的食物(牛奶,豆腐)會舒緩人的情緒, 綠色則讓人聯想到健康。所以當瑪格麗特披薩綠白紅的組合擺在面前,先就把你的眼睛給征服了。
二、食材香氣
咸香味:
芝士本身常常帶有奶香(莫蘇里拉芝士)、果香和堅果香(帕瑪臣乾酪)等,而富含糖和氨基酸的披薩配料(西紅柿,肉類,芝士等)在烘烤之後還會具有梅拉德反應所帶來的特有焦香味,組合在一起簡直就是濃郁而有層次的香味奏鳴曲。
三、口感
豐富的谷氨酸鹽:其實我們的味蕾所品嘗到的「鮮」味是來自食物中的谷氨酸鹽,而披薩就是谷氨酸鹽的聚會。其中西紅柿尤其富含這種鮮味物質,肉類和發酵食物(熟成芝士)也常常含有同類分子(這也是為什麼西紅柿特別適合搭配肉類),再加上烘烤麵包所帶有的焦香和發酵帶來的複雜風味,必然好吃。
層次分明:一樣食物能讓人不斷地想吃下去,它的口感必定是複雜的。軟糯的芝士,濕潤的醬汁,各色配料以及外焦內韌的餅底,這樣有層次的口感才能俘獲千萬食客的嘴巴。
從製作角度看,一個美味的披薩最重要的是什麼?
很多披薩製作的側重點都集中在餡料的創意上,不僅配料豐富還要擺出精美的造型,但是卻鮮少有人在麵糰和烤制上精益求精。我想說,其實披薩製作餅底才是披薩的精髓好嗎!
如何做出好的餅底,的確不易,但也不是不能挑戰。
許多人做披薩過程中容易遇到的三大難題:
1揉面:揉多長時間?怎麼揉?
2撐面:如何把麵糰造型成披薩餅的樣子?
3轉移:當我放好醬料和芝士,如何安穩的把餅放進烤箱而不破壞它的造型?
找對方法這些統統不是問題,舉個例子,就拿鐵盤披薩來說。做餅底揉面技巧,首先是使用由Jim Lahey發明的免揉麵包的方法來製作披薩麵糰。
這種方法的原理在於,麵粉本身含有能將它的蛋白質分解成小片的酶,而當發酵產生的二氧化碳逃逸時,這些氣泡就會對麵糰產生拉伸作用,進而就會讓蛋白質片段重新形成結實的麵筋網路。所以只需讓和成糊的濕麵糰在室溫下靜置一晚,不用揉就能得到理想的披薩麵糰,這就解決了揉面的問題。
由於免揉麵包的濕度很高,所以粘性也很大,那麼怎麼才能順利的造型成披薩呢?你可以拿出你的鑄鐵鍋了,並在麵糰表面抹上橄欖油扔裡面就可以了,麵糰自己就會「癱」成餅啦。
之後只需輕輕用手指按壓避免其中有太大的氣泡,然後確保餅底完全貼合鍋底(而沒有皺褶或者大的氣泡)之後就可以塗醬汁了。
鋪好所有料之後就可以連鍋一起放進烤箱了,完全省去了怎樣將披薩轉移到烤盤/烘焙石板的煩惱。
幾個技能點學起來,妥妥的有用,當然我是包教不包會哦,如果你點贊哈哈,我考慮下整理個pizza製作說明,或者來我的公眾號(會飛的黃油)找我討秘方。
當我對你說起Pizza,你會想起什麼?作為一個資深美食愛好者,Pizza可能意味著很多。但用胃來發言,那就是:「幾塊披薩餅吞下去,整個人瞬間滿血復活了」
然而,對於我大天朝的子民來說,對pizza的了解卻不深,與披薩的「愛之初體驗」其實並不是它的家鄉意呆利風味的哦~吶尼? !Σ(っ °Д °;)っ )
「機器揉面」「厚餅底」「鐵盤」「花哨食材」,少年呀,你吃的那是改良版的米!國!披!薩!
你要說:「怪我咯?」當然不怪你啦,美利堅人民也是創造出了很多種美味的披薩的,也並不僅僅只做鐵盤的披薩,誰讓米國是除了意呆利之外最愛吃披薩的國家呢。
二戰勝利後,曾馳騁歐洲大陸的美國大兵們開始懷念義大利的披薩,於是這群吃貨乾脆把吃披薩的喜好帶回國了。(妹紙們請注意:抓住一個男人的胃是有多重要!)外加披薩吃起來格外省事兒又方便攜帶,美國的懶人們彷彿看到了福音,連一秒都沒遲疑就接受了它。
最終,「變異」後的米國披薩就和米國漢堡一起,成為了快餐文化的閃亮主角~
好啦,愛吃pizza的題主要為大家負責任的科普:pizza好吃的秘訣是什麼?
一張美味的比薩離不開它上面多變的食材搭配,這正是吃pizza的樂趣之一。
先來說cheese。
大家看到最多的是Mozzarella(馬蘇里拉,也叫莫扎里拉),這種芝士是用水牛(bufflo)奶製成的,不過現在為了降低成本,義大利外的其他產區也會用牛奶。Mozzarella芝士的製作過程中要經過揉捏和拉伸,就像揉麵糰一樣,這樣製成的Mozzarella柔軟好變形,也很容易融化,烤完之後會有牽連不斷的絲,看起來更加誘人,很適合做披薩。
除了Mozzarella芝士,有時還會在披薩上撒刨碎了或者小片的硬質乳酪,比如帕瑪森(Parmesan cheese,義大利語是Parmigiano-Reggiano)和格拉娜帕達諾(Grana Padano)。帕瑪森乳酪有著濃郁的水果香味,格拉娜帕達諾乳酪有顆粒般的紋理,香氣溫和,用來搭配pizza也是特別討喜的。
在義大利,pizza的食材通常很精簡,但那樣經典的搭配就足夠美味。
著名的Margherita(瑪格麗特披薩)並沒有繁複的堆砌,僅僅用番茄、芝士、羅勒葉的搭配,竟然用食物創造出了義大利的國旗配色!看上去無比樸素,卻止不住的誘人。
而Marinara則根本就不!加!奶!酪!只抹上番茄醬,再加些大蒜和牛至葉,這真真是一款全素的pizza,不過也正是平凡中見真諦的代表。
我知道你想吃肉……那就放上義大利享譽世界的帕爾馬火腿(Prosciutto di Parma)吧!它至少要經過一年多的熟成,可以直接生吃,咸香軟嫩,再配上些芝麻菜就是一款足夠美味的pizza。
還有著名的四季披薩Quattro Stagioni,除了打底的番茄醬和馬蘇里拉芝士,四角分別放著洋薊、蘑菇、火腿和黑橄欖。一張披薩四種風味,彷彿也帶領味蕾穿越了四季。
(寫到這裡,我已經被自己的口水淹沒啦~(ˉ﹃ˉ)
回到美利堅,米國人在他們自由隨意的個性驅使下,對pizza的餡料進行了各式各樣的嘗試。
他們創造了放滿菠蘿的夏威夷披薩,像餡餅一樣的芝加哥深盤披薩,他們更是開發了各種創新口味,什麼煙熏鮭魚,什麼奶油香檳醬配新鮮蟹肉和龍蝦……人類已經無法阻止米國人民玩壞披薩了!
說了這麼多餡料的千變萬化,其實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很容易被大家忽略,那就是pizza的餅底!!!
美味的披薩餅底應該是——全手工製作的,要用麵粉加上活酵母手揉麵糰。水溫不能過高,不然會殺死酵母,也不能太低,不然酵母就難以發酵。這麼說來,酵母君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呢。
另外,麵粉要用富含蛋白質的高筋麵粉,普通麵粉的蛋白質含量大約在8.5%~12%之間,如果用蛋白質含量大於12%的高筋麵粉,麵筋多,烤完後餅底才會比較厚實有嚼勁。如果蛋白質含量不夠,pizza就會顯得很乾癟癟沒有活力。喲呵,看似簡單的麵粉原來也不好伺候~
大廚的雙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揉捏拍打,把質樸的麵粉幻化成無比的美味。
【如果你還想知道更多】
可以去看看世界pizza博覽會的官網——http://www.pizzaexpo.com/
明年三月就會迎來新一屆的pizza盛會了哦!
而這個網站http://www.pizzadominium.org/ 列出了好幾十各種口味的pizza,整一個披薩大家族。
祝好胃口!像我一整塊pizza下肚還能吮吮手指意猶未盡~
不邀自來,且看我來強答...(答案較長 有圖有特效,流量黨退散..)
作為一個曾在披薩店打工超過兩年的後廚,我本人最為崇尚的披薩做法就是:
大力出奇蹟
大力出奇蹟
大力出奇蹟(重要的話說三遍)
下面我就向大家隆重推薦我的私房披薩餅 Homer super special
我的經理對於我研發的這款特別披薩的評價是:「這玩意的製作成本遠遠高於售價,你丫真TM是個商業天才」 於是新產品的研發工作就此擱淺,不過偶爾我還是會中飽私囊自己做了吃或者給小夥伴嘗嘗。 他們吃了以後居然都表示滿意,也算是給了我一點安慰....
好了 廢話不多說,直接上乾貨!
製作流程
1 手工拉薄的麵餅一張,刷上醬以後上一層火腿肉
2 再上一層微辣大香腸切片
3 上一層雞肉塊
4 上一層蘑菇
5 上一層菠蘿
6 上一層乳酪(量是一般披薩的一點五倍...嘿嘿嘿)
7 再上一層蝦仁
8 再上一層培根肉塊
9 再淋上兩種完全不同口味的醬汁
10 進烤箱(因為用料略顯豐cu富bao,所以需要額外多烤百分之四十的時間)
11 出爐
12 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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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研究過一種我自認為用料簡單但是極為美味的甜品披薩
果仁巧克力醬甜品披薩
不過由於在烤箱前側負責切餅的收銀小妹在看到這張披薩的同時就跑到衛生間里吐去了,所以我的「食品藝術創作」再次被打入黑暗料理的冷宮
不過後來經理還是同樣對於這款披薩給出了中肯的評價:」你丫要是TMD把這玩意放上菜單,我保證我會像空佬那樣用披薩刀把你鋸成兩半!」(不懂的可以自行搜索 真人快打 Kung Lao 終結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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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研究出了一種很有幸福感的披薩吃法
環切整體食用法(那個環切和包皮無關,大家別想歪)
就是披薩出爐以後,用刀切一個圓形,把最外側的一圈麵餅切掉,然後摟著整張披薩有料的那一部分像啃山東大餅那樣的啃。 那種吃法由於太過霸氣,所以我一般不外傳.....我記得有一次我在學校食堂扯出了整張披薩啃的時候...半個食堂都安靜了下來....
一個路過的吃貨老師看到了我的「大餅」午餐之後還酸溜溜的說了句「真是自私的孩子,為何不和人分享 竟然整張的啃」....
我的心頓時被補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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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酸溜溜的評論說這種皮薩很沒品,沒錯我沒品,可是我吃著爽,要是我有能力 我會更加粗暴的做一張Meatzza來吃吃看了
向 epic meal time 致敬
神一樣的純肉披薩ac存檔 Meatzza - Epic Meal Time—在線播放—優酷網,視頻高清在線觀看視頻
大力出奇蹟
大力出奇蹟
大力出奇蹟!!!!
在加利福尼亞的馬丁內斯,我採訪了當地一個做pizza極棒的師傅Merton。那是在一個中午,他們店的生意極好,我在他們店裡吃了一份,驚為天人。然後我問Merton,一個絕妙的pizza應該怎麼製作。
他從廚房出來,和我對坐在餐廳東北角的桌旁,點了一桿煙,望了望窗外的樹蔭和陽光,微笑著對我說:我不知道絕妙的pizza是什麼樣的,我只知道我做的pizza很爛。
(原話是——Boy,I don』t know what"s the terribilita pizza, and I can just make terrible one.)
我說,你做的pizza已經很棒了啊。
他說,不不不,只是你沒有吃過真正好吃的pizza。我曾經吃過一次,那是我的師傅給我做的,我後來一生都在模仿那個味道,但是始終沒有做出。
我說,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味道呢。
他說,就是一種很獨一無二的味道,可你回頭再吃第二遍,又會發現其實很terrible的味道。
他又說,真正美味的pizza,絕不會出現在pizza店裡,絕不會出現在加利福尼亞州Top10餐廳里,你一定要自己尋找。
停頓了一下,我問,那應該用什麼調料呢?
他說,任何調料都可以。
我心想,你再給勞資裝逼信不信我打死你。
不過當然沒有說出來。我說,謝謝你,我大概明白了最美味的pizza應該怎麼做了。
我從pizza店出來,就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後來,有一陣子我畫賣不出去,我拚命畫畫,但買的人寥寥無幾。那一陣子,我女朋友也失業了,生活跌到了極低的谷里。
我和我的女朋友從一個別墅搬到了地下室,她邊做一份兼職,邊找工作,我用剩下的不多的錢省著買顏料。
那時的日子,經常只有是清粥和速食麵。
大概過了有半年的時間,有一天晚上,她回家的時候,買了一個大大的pizza。
她說,我找到工作了。
她說完這句話,我楞了一下。然後我們倆一下子抱在一起,傻乎乎地嚎啕大哭。
她說,你哭什麼啊傻逼。
我說,你哭什麼啊傻逼。
那晚,pizza尤其好吃,大概是我這輩子吃過最絕妙的pizza。
後來生活慢慢變好,我的畫也漸漸暢銷,從地下室搬到了公寓,又搬到了別墅,我也走到了其他地方,吃過了很多的pizza,可再也沒有那麼誘人了。
之後的每一次,我吃pizza的時候,都會想到Merton的那句:你回頭再吃第二遍,又會發現其實是很terrible的味道。
後來的後來,那是很久很久以後,因為恰好又去到了馬丁內斯,我就再次去了那家店。
那家店的裝潢沒有變,在許多年後顯得有點老套俗氣,不過生意依然還算火爆。我去的時候,Merton還在掌廚,不過他也老了不少。
在正午最忙的那陣子過去後,我給他打了個招呼,問Merton說,你還記得我么?
他說,sorry,不記得了。
我說,不記得沒關係,我記得啦。我曾經問過你最美味的pizza是什麼,你說你吃過的最美味的pizza是你師傅做給你的。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說,我也吃到了最美味的pizza。我是在一個潮濕的地下室吃到的,那是我最低谷的時候,我女朋友和我一起吃的。
然後我問他,能給我講一下,你的最美味pizza是什麼樣的么?
他像那次我們初次見面時一樣,點了一桿煙,望了望窗外的樹蔭和陽光,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那是我流浪街頭,我師傅收留我,給我做的第一頓午餐。
完。
絕妙的pizza,不是因為調料和味道,它不一定要有濃厚的芝士,也不一定要有香濃的培根。
你以為我是要灌雞湯餵雞精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是圖樣圖森破有時拿衣服。
絕妙的pizza,全他么因為那時都真他媽餓啊!ヽ(●-`Д′-)ノ
完。
真的完。
意式的話 餅底超薄邊脆 醬料口感濃郁 用水牛乳酪的話 不能太濕 一定是用拿波里風格燒木爐子烤出來的 美式的欣賞不來 意獃人民最愛吐槽美式的菠蘿披薩哈哈
老余推開辦公室的門往外走,一邊要把耳機插上的時候,同事從辦公室那頭叫住了他,「喂你真的要去跑步嗎?算了今天去吃披薩吧!」
老余正回頭的時候聽到了後半句,視線停在半空中。也顧不上眼神要往哪裡落,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行頭。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你知道我今天中午有14公里的計劃要完成吧?」
「嘿嘿你們看我說什麼來著」,同事止不住得意地笑,「他一定招架不住。」
「真該死」,老余莫名地揮了揮手,又由他重重地落下。「我都已經換好了跑步的行頭現在又要換回來,還有比這更蠢的嗎!」
古老的行道樹沿著十四區這條芮內柯蒂大街一直往南延伸到紀念公園。初春的風帶著無力的涼意把人輕輕地裹起來。在這林蔭道走一走就算什麼都不幹也讓人神清氣爽。不過得留意一下才不至於錯過孔蒂尼花園餐廳。盤著藤條的狹窄拱門正開始聚集一些綠色,老余得側著身才能不蹭著擺在門口的展示菜單。
大堂內側正對大門的地方用紅磚就著半人高的檯面砌出一樽壁爐,半圓開口,爐膛並不很深,望進去有暗暗的紅色跳動。爐邊有高度及腰的一圈工作台。一邊拿架子架起十五六個金屬的備料盒,滿滿地盛著青椒蘑菇之類切好的配菜,最大的一個裡頭是整理成小條的莫扎里拉乾酪。架子底下撐起的空間里塞了個長方的扁塑料盒,拿紗布蓋著。檯面轉彎的地方有兩個白色的大瓷缸,那瓷缸就跟人腦袋一般大,一個盛著半缸白麵粉,另一個血紅的番茄醬裝到七八分滿。剩下朝著大堂的那一邊檯面厚厚地疊著三摞平底大瓷盤。檯面邊上用一塊可以掀起的三合板開了個入口,隔起了這一方工作區。
工作區里有個漢子正擦著大理石的檯面,見有人進來扭頭斜了一眼手裡卻不停下。
一個穿黑背心的女孩迎出來把眾人引到靠牆的一排座位,老余讓過眾人,在正對著工作台的位置坐下。人造革封面的硬本菜單一一遞到。平頭的夥計端來用白葡萄酒和濃縮漿果汁調成的開胃飲料。老余拿來抿一口,抬頭一瞧,那漢子從桌下拎出一包乾酪來,拿小尖刀劃個口子,兜底就往配料盒裡倒,倒得差不多滿了便捏著帶口抖一抖,順手把剩下的半袋撂到地上。掀起三合板從那一小方工作區出來,右手胎肘往吧台上一擱,左手叉腰,竟不再動。
背心女孩拿來開胃的小菜。老余塞一塊到嘴裡,烤得稍脆的麵包片,堆上一堆鋸齒甘藍葉混著蕃茄丁,隨意丟個幾顆黑橄欖,橄欖油倒淋得慷慨。反正又不是真的在義大利,有些元素點到即止就行。
同事拾起散落在盤子里的橄欖丟到嘴裡,拿油膩膩的食指翻過一頁菜單說,「老余啊,你還要同樣的嗎...」
「嗯,是的」。老余沒打開菜單看過,又喝一口開胃酒,擦了擦嘴。視線沒有離開過吧台。
那漢子四十多歲,六尺多高,眼睛滾圓,鬍子拉碴,看著不胖下巴倒有兩個。法令紋深得都快把嘴唇提起來了,整張臉看起來趾高氣昂。有其他客人從他面前經過他也不與人眼神交錯,兀自瞪著遠方,活脫脫一尊雕像。
背心女孩來點菜,站在老余跟前,老余離得最近就先說「我要小盤的烤時蔬,和雷吉納披薩。」
義大利人的前菜本來也是品種繁多,不過在這異鄉的大眾館子,又是午飯時間,孔蒂尼花園為套餐準備的是混合的烤時蔬。說起來簡單的很,就拿各種蔬菜改刀成大片狀拿去烤,烤完和大蒜一起放在橄欖油里泡著。要吃時就七七八八各種湊一點裝成一盤。要說清淡其實也不清淡,因為忍不住每次吃完還要拿麵包抹了盤底的橄欖油一起嚼 。
同事們在一旁聊起昨晚的球賽,老余留意到那漢子也回到工作區,拿過他們的點單看了看,插在一支長長的鐵簽上。把隨意靠在工作台一邊的一根一人高的長木棍拿過來,擱到烤爐邊。順手拿起鐵鉤伸進爐里一頓猛扎,直扎得爐里火星四濺……又從爐底下抽出一截木頭丟到爐里,拿鐵鉤頂進去擺好。撩起圍裙擦了擦手,就搬出了配料架下面的大塑料扁盒子。
紗布一掀,盒子里整整齊齊地碼著麵糰。個個渾圓雪白,圍棋棋子的形狀。那漢子隨手到麵缸里抓出一把粉,攥著拳頭隨意地撒到桌上,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水泥鏟。左手從麵糰底部輕輕地把麵糰抄起來,泥鏟落下把麵糰從粘連著的盒底隔開,徑直丟進麵缸里。丟到三四個,就把盒子一推,轉身來缸里撈麵團。那麵糰不硬不軟,不濕不幹,在缸里沾了白白一層粉,被那漢子拿食指和拇指捏住邊緣輕輕地拎起來轉圈,邊轉邊把麵糰的邊緣捏的稍緊一些。隨手往大理石檯面上一拋。動作輕巧得好像他閉著眼睛都能幹完這些事,那麵糰悶悶地撲一聲掉在桌上,還舒舒服服地往前滑出一點。
麵糰撈完捏完,漢子卻像突然發了脾氣,攤開一隻手掌重重地拍在一個麵糰上,拍得桌上的乾粉都揚起一尺高,那麵糰經他這一拍,扁了許多也大出許多。另一隻手即刻跟上不讓麵糰再縮回去,頃刻間手型一變,手指向掌心稍稍彎曲,用手掌外側最有肉的一塊去把那快要變成麵餅的麵糰從中間往外擀。麵糰像鬆了的皮筋一樣被扯扁,攤在桌上還有氣無力地往回慢慢縮。只見那漢子頭也不回背手到缸里又抓了一撮麵粉到雙手上搓了一搓,老余還沒看見怎麼回事,那麵餅已經鋪到了漢子一隻手掌上。
同事拿手肘碰了碰老余說「誒,問你呢,今晚巴黎對切爾西要不要下班一起看」
老余頭也不回「噓...一會兒再跟你說」
「你看什麼呢看著么認真」
老余抬抬下巴指了指料理台的方向。「我是為了看他幹活才來的,我沒見過這麼牛逼的披薩優羅」。
說話間那漢子正把麵餅倏倏地在兩個手掌間來回甩弄。老余瞪大了眼睛看那麵餅竟也不破,卻變得越來越薄越來越大。
「哦,也沒什麼嘛…」同事聽老餘一說也望了一眼,「你看電視里不是都要把個餅甩到空中什麼的」
老余搖搖頭,「他比那些花拳繡腿的有效率多了,真在廚房裡幹活跟電視上看到的可不一樣」
拍,拍,擀,擀,甩,甩,出力時出力,輕巧時輕巧,手上速度快到讓人覺得再快一拍就像是個愣頭青在瞎忙了。可是不,這只是長期浸淫成的身體的本能,而且一張撲克臉還時不時望一望門口看看有多少客人新到。眼見四個薄餅乖乖地在桌上躺好,那漢子拖過醬缸,拿個直柄大湯勺滿滿地舀起一勺轉著圈抹到餅上。雙手插進莫斯利拉乾酪里捧出一大把,在餅上輕輕地堆出一座尖頂小山,然後五指併攏又是轉著圈把乾酪鋪勻。拿圍裙擦擦手回過頭來把眼鏡戴上確認點單,確認完了把眼鏡往頭頂上再一支,左手就伸向裝蘑菇的盒子...
蘑菇和鹽水白火腿,這是雷吉納。
青椒洋蔥蘑菇火腿洋薊黑橄欖,這是四季。
一把碎肉就是德爾卡波;
一把腌鯷魚就是拿波里;
這不是簡單的堆疊,對有些人來說,一種披薩就是一種信仰,敢少一枚橄欖就出去輸贏。
配料鋪完,我們的披薩優羅背過身去,從烤爐邊上提起那根木棍。再一看那木棍的一端卻連著塊五十公分見方的薄鋼板。鋼板的側刃磨得發亮,一頭焊著個套子就套在木棍上。這就是一個披薩優羅最重要的家什。
眼前的這位,右手提起那棍子,左手扶著一插把鋼板那一頭嵌進檯面和櫥櫃的縫隙里,棍尾正好可以搭在身後那三合板上。然後他俯身去雙手微微撩起一張披薩的邊緣,四個手指探下去撫一圈,柔順地把張餅順到鋼板上。從小碗里抓一撮鹽,一撮不知道是什麼混合干香料,隔空往披薩上粗粗地一丟,便操起那鐵鍬似的家什,把披薩送進了爐膛。靈巧地一收,就把披薩留在烤爐里。
老余心中默默喝彩。小時候趴在陽台上看對面的建築工人篩沙就能看個把小時。每次遇到手段極其純熟的手工勞作者,都會被深深地吸引。這一層他也懶得跟旁人解釋。
這燒木頭的明火烤爐不比那些拿來烤麵包的電烤爐。這東西受熱不勻而且不能自動控溫,逼得使用者要時不時把爐膛里的東西轉個個。那披薩優羅在一米見方的小空間里輾轉騰挪,把個簡陋的鏟子使得出了花。每張考完的披薩都飛過工作台上所有的物件穩穩地落在一摞盤子最上面的那一個里,在德爾卡波上敲個生雞蛋,在拿波里上撒一把酸豆。生火腿,芝麻菜;熏鮭魚,鮮奶油;眼到手到,從無抓空。跑堂的小妹來不及端走後來的披薩就沒地兒擱了。這漢子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卻獨自掌控整個大堂的工作節奏。
最後一張出爐,那漢子把手裡的兵器重新擱回烤爐旁。超起腰間的抹布把散落在工作台上的零碎餡料掃到手裡丟掉,取出水泥鏟把檯面上方才沾到的濕麵粉鏟去,抹乾凈桌面把不又嵌進腰間的圍裙里。右手一胎又擱到吧台上,恢復了雕像的模樣。
端上來的披薩冒著熱氣。桌上備著磨成粉的帕瑪森乾酪。這乾酪粉原本是義大利餐廳為了意麵準備的,吃披薩的另外會準備一大壺泡著干辣椒和各種香料的橄欖球油給食客淋一點。可有人不愛講究也無所謂了。
反正儀式結束了,剩下的只是把午飯吃完,愛怎麼吃就怎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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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們食量小,有時候願意先把披薩周圍一圈沒有餡料的邊切下擺在一邊,要不一整張披薩就吃不下了。披薩餅的麵糰是輕度發酵過的,在烤爐里其實是會稍微鼓起來一點。沒有餡料的餅皮吃起來其實幹乾脆脆稍帶點鹹味。愛吃的話就得在剛出爐的時候吃,要是等一整張吃完最後再來吃剩下的餅皮的話,一是因為餡料比餅皮咸所以會覺得再吃餅皮沒味道,二是它涼了以後會有點發僵。本來就是個大眾食品,所以就算在餐館裡用手吃也沒關係,沒什麼有傷風雅的,因為高檔的餐館人家也不賣披薩。意式披薩是乾的,沒有美式的鐵盤披薩餅皮那麼多油,也不會弄髒手。
說起來所有披薩的美味其實是相似的,就是用濃糯的芝士來包裹其他食材的味道和口感,餅皮在這裡面其實對味道沒有什麼大幫助。不過是提供一個容器的作用之餘,能讓咀嚼有一個支撐,不然一團爛糟糟的東西在嘴裡其實並不是很舒服。紅醬的話,番茄醬可以帶來一點靈巧的酸味,一大坨芝士又厚又拉絲,看起來很爽但是真的嚼啊嚼嚼一會兒就不太能忍受。白醬的話相反,比如有鮭魚或者雞胸肉之類的餡料,為了讓味道不太無聊,可以提供一個厚度。反正總的來說就是為了找到這麼一個平衡。很多人愛吃一種叫做「四種乳酪」的披薩, 那的確是要口味稍微重一點才會喜歡的。
有人說披薩不就是一塊餅,其實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披薩能提供的遠遠不只停留嘴巴里的前後不過幾十分鐘的味覺享受。
你明明知道要吃得健康一點,卻去吃了披薩,這是墮落的快感。
知道今天中午要吃披薩啦,一上午就會很興奮,這是期待的快感。
一個人吃披薩真的好寂寞的,一定要人多,這是起鬨的快感。
一定要披薩優羅手工做,(披薩優羅:pizzaiolo 或者pizzaiola或者pizzaiole,一般指的是在披薩店裡現做披薩的師傅)。
一個人在自己看似簡單的行業里把一件重複勞動的工作做到極具觀賞性真的很有魅力。
我家門口的外賣店,夥計看到我走進去就開始準備我要的東西,對我們這種異鄉人來說其實還蠻溫暖的。
披薩的妙處在於不規則的形狀,深棕色的已經充分發酵的麵皮和麵皮上大大的氣泡,焦脆的發甜的底部和柔軟卻彈牙的上半部分以及不那麼寬的邊緣。
我一直覺得麵餅才是披薩的靈魂,至於料,你玩的開心就好,記得加點水果果醬別讓披薩太膩就行。當然別忘記乳酪,可以為了一個披薩而專門驅車去買乳酪,也可以為了打發剩乳酪而做一個披薩。
食物這種東西,你開心就好。
沒有任何標準。為了說明絕妙的pizza能離譜到什麼程度,我來舉個栗子。
上個月在紐約懶得走路在酒店樓下的pizza館很不情願的吃了張餅,整個人都燃了起來,一連在樓下吃了好幾頓。
在美國生活那麼多年我都是一個拒絕pizza的人,覺得那是男孩子和white trash的食品,可這張pizza顛覆了我對pizza全部的成見和認知。
下圖是這張絕妙的pizza
toppings簡簡單單除了上面撒的蔥末只有四樣:
sunny side up eggs 單面煎蛋
potato hash 土豆碎
guanciale 熏臘豬臉培根
pecorino 一種義大利乾酪 比國人熟悉的帕馬森還要咸一些
沒有拉絲乳酪和番茄醬就算了,雞蛋和土豆是什麼鬼!好脾氣的基友竟然允許我點了這個...
驚為天人喲!
驚為天人喲!
驚為天人喲!
人生吃過最美味的餅(包括韭菜盒子黃山燒餅榨菜鮮肉月餅炸雞華夫等所有的餅)。
絕妙的pizza沒有任何標準。
P.S. 推薦下Marta,真的很好吃,臨時造訪紐約來不及約米其林或沒法確定時間的話可以去試試,因為在hotel里所以幾乎一整天都可以用餐,前菜和酒單也非常棒,waiter也帥還記得住你的臉~記得那年在威尼斯暴走 迷路 繞城倆鐘頭 最後實在是餓了 想著吃飽喝足再說 就路邊隨便挑了家披薩店 花5歐買了一角瑪格麗特還有一瓶水 坐在聖馬可廣場的台階上 喝水吹風啃披薩 自此迷上了瑪格麗特 但後來 無論在哪座城市 哪家餐廳都再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披薩了…
個人感覺 美妙的披薩 決定因素 不在食材 不在環境 而在於你的胃…
看了一圈居然沒有人去量化披薩質量評估標準,多數都是按自己的喜好在答題,不能忍!先放張圖占坑,過五十贊就詳細碼字、碼圖把國際通用的披薩質量評估標準搬上來。
當地人去的Pizzeria很多是沒有菜單的。
「因為大家都明白,Pizza種類有哪些,上面要加什麼配菜。」義大利人如是說的。
到羅馬旅行的時候,去了一家很至今難忘的Pizzeria。開車到很遠的地方,遠離城市的環路,繞來繞去,到了一個近郊,有一個開闊的停車場,一個破破爛爛的小餐館,門口沾滿了等待的人群。小青年,情侶,夫妻,熙熙攘攘,義大利語混著酒香,等待著餐館內的位置。
這個地方只能開車來,周圍並沒有公共交通系統。等了一會才進去,裡面真是別有洞天啊。像是霍比特人在地洞里的小酒館,原始,凌亂又有序,飄蕩著食物和酒的香氣。
義大利人先點了開胃菜,就是麵包切片蓋乳酪橄欖西紅柿彩椒之類的,烤出來再滴一點橄欖油,香噴噴。
之後就是Pizza了,點的是最經典的Margarita,其實上面還可以蓋很多材料,比如橄欖,蘑菇,培根等等。當時都懵了,吵吵鬧鬧的人群中,傻乎乎地樂。我曉得沒圖沒真相,但是真的好好吃。看得出來做得相當隨意, 餅的形狀並不是規規矩矩的圓,上頭也偶有烤焦。西紅柿的味道和餅(。。。)的味道完全融合,不厚,脆又帶軟,芝士口感長長的,望穿我的味蕾。
最後還就是甜品時間啦:)
我知道跑題啦,那就再來一張跑題的圖吧!
這是在Verona的宵夜,3月夜裡還是有些涼的,轉來轉去,轉到街角的小店,做的Pizza出其意料的好吃。老闆好像是老球迷,電視機里放著舊時的球賽,類似國企商店的小櫥櫃里還有許多小甜嘴賣。小哥是亞裔,好奇地打量著我,我沖他一笑,他也露出義大利男人招牌的溫暖笑容。不得不承認,Rucola真是肉類的絕配!去膩味兒,加清新第一功臣。大快朵頤啦。
「一塊絕妙的pizza,能飛上屋頂不掉下來。」——老白
半徑為z,高度為a.
必須是意式 然後要薄要脆 餡料不必那麼繁多 搭配適當就好 你們感受下
模擬一塊好吃的披薩的製作步驟:
號稱全球最貴的pizza店就在離我家兩個街口的Steveson Road,店名就叫Steveson Pizza ...(想像一下毛線路上有家昂貴的餐館叫做毛線飯店的感覺)
價格嘛,一個12寸的要450加幣,摺合人民幣2300左右。
查了下,中文網居然也有信息,其實主要是用料好唄,在溫哥華的知友可以去嘗試下,頂級的噢,不一定是最好吃的,卻一定是最貴的,絕對符合知乎的奢華攀比風。
建議吃的時候內心要默默念咒:
我在吃最貴的pizza,一年只(能)賣出八片的pizza,這才不是國內土鱉的大餅加肉,這是國外洋氣奔放的最貴pizza。
如此這般,逼格盡顯。
舌頭那麼主觀的感官......
都要給他制定標準了?絕妙的pizza
煙熏三文魚配牛油果
擠上檸檬汁
便宜又好吃
現在有錢也吃不到了
因為和民不賣了
沒有番茄醬,沒有拉絲芝士,但是它非常酥脆可口。鹹淡恰到好處,入口即化的咸鮮三文魚配上不知道是什麼鬼的芝士碎,這個感覺就像家門口的掛爐燒餅上面加了三文魚和牛油果一樣吊炸……對於我來說,披薩不在於芝士和餅,如下圖瑪格麗特……是在某島的意呆餐廳吃的,並不好吃……即便它有很多芝士和肉,但是並不好吃。
因為番茄醬酸,火腿咸,餅皮油厚,沒什麼鹹淡就算了……馬蘇里拉芝士還很搶味……當然了,你說正宗披薩是不是這個味,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我還是喜歡日式薄脆鮮香口感的披薩……這種還是算了。
餓了很久出爐的一瞬間掉在地上的那塊。
大概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一塊pizza
皮要薄!
皮要薄!
皮要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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