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評價萊昂納德·科恩(Leonard Cohen)?
Leonard Cohen Dead at 82
So Long, Leonard Cohen
這是一篇無論怎麼寫我自己都不會滿意的文章。很長,想寫的話很多,希望你可以讀到最後。
2016年11月7日,Leonard Cohen走了,在睡夢中安詳辭世。三天之後,他去世的消息才在家人的允許下放出來。三個月過去了,那時的悲傷氣氛和陰雨綿綿的潮濕感還時常閃現在我的腦海中。許多無法接受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只能故意地去忽視,假裝那從來沒有發生,變得麻木,才能避免自己陷入痛苦無法自拔。直到時間把傷悲一絲一絲地帶走,驀然回首,依人早已遠去不可追。
他走了,那個六十年代初,稚氣未脫明眸皓齒的,站在舞台上讀自己的詩歌,講單口相聲的年輕詩人,走了。
他走了,那個五十年前的1967年,從詩人轉行成為民謠歌手,發表了一張叫《Songs of Leonard Cohen》的人,那個只會幾個和弦,用乾乾的公鴨嗓唱歌的人,走了。
他走了,那個在1970年Isle of Wight音樂節上,用催眠一般地話語讓聽眾每個人都點燃一根火柴的人,那個服用了迷幻類葯後所唱的歌曲都用了至少比錄音室作品慢了四分之一的人,那個把搖滾音樂節躁動的樂迷被奇蹟般地撫平了的人,走了。
他走了,那個在和一些人錄製談話節目時,一個女嘉賓起身離開時,會站起來脫帽目送他人離去的人,而其他人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翹著二郎腿的主持人還告訴他不需要站起來,那個最優雅最有教養的人,走了。
他走了,那個2008年由另一個猶太詩人音樂家Lou Reed引薦到搖滾名人堂,領獎感言優雅地讀了自己的一首詩的人,走了。
他走了,那個在演唱會上忘情起舞,來一小段田納西華爾茲,那個會在演唱會結束後,摘下禮帽,360度向全體觀眾和樂隊致意,然後蹦蹦跳跳地離開舞台的老紳士,走了。
【三張科恩演唱會跳舞的動圖】
他走了,那個會穿著筆挺的西裝,戴著墨鏡,去超市抱上幾袋奇多的老先生,走了。
他走了,那個他為之寫出Bird on the Wire的老情人Marianne得了重病,而他自己因為年老和病痛不能親自去看她,卻寫了一封感人至深的信,說他也會隨她而去的人,真的隨她而去了。
2008年至2013年間,科恩的巡演很密集,脊柱多次挫傷骨折,加上其他的身體狀況,終於在2013年年末結束演出,開始進入休養期。然而他並沒有停止創作,還在2014年發表了專輯《Popular Problems》,隨後進入了新專輯的創作。由於身體關係,他已經不能到四處活動,他只能在他家的客廳里進行創作和錄製,並通過電子郵件和參與這張專輯製作的音樂人聯繫。
科恩說,這樣的身體狀況反而幫助他更加集中精力到作品中去,因為少了許多生活瑣事干擾。他的兒子Adam Cohen,也是一位出色地唱作人,擔當了新專輯的製作人。Adam說,父親經受身體的痛苦,在音樂中找到了喜樂,父親在他的陪伴下在麥克風前一遍一遍地唱歌,像一個孩子一樣。
2016年的7月,專輯製作結束,Adam說這張專輯比起以往科恩的專輯,在音樂上會顯得略微單薄,但這卻是父親的意願。
【視頻:最後一次發布會】
2016年10月13日,在新專輯發布前的一周,Leonard和他的兒子Adam出席了專輯發布會。他拄著拐杖,坐姿依然優雅,只是氣息很虛弱。主持人開門見山,首先就詢問Leonard的身體狀況,他說:
「我最近說過我已經準備好離開人世了,其實我說得有點誇張了!我總是喜歡給自己多加一些戲劇效果,我想長生不老!」
關於高質量創作的持久性,他說:「我覺得所有寫歌的人,鮑勃迪倫比我們這些人都更懂得,如果你足夠幸運,你可以保持自己健康,持續創作一些年。但是如果真的想要走得更遠,這個真的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更多是上天的眷顧。)」
關於兒子是這張專輯的製作人,他說:「我的兒子和女兒都參與了我這張專輯的製作,我感謝他們的陪伴與照料。我的兒子Adam也是一名唱作人,他有他獨特的敏銳地視角去觀察我的音樂,我感到很榮幸。」
關於鮑勃迪倫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他說:「關於這件事我沒有太多的評論,授予鮑勃迪倫諾貝爾文學家就好比在珠穆朗瑪峰上掛一個寫著『世界最高峰』的牌子。」
關於信仰,他說:「我從來沒有認為我是一個篤信宗教的人,我並沒有塑造我的靈性的計劃策略,和許多普通人一樣在這條道路上前行,在生命中偶爾感受到來自上帝的恩典,但我還不能建立起完整的靈性的體系。由於我成長起來的文化宗教背景,以聖經為基石的那些里程碑式的典故對我來說最熟悉和了解,所以我在作品中引用聖經典故是水到渠成的,當然聖經故事對世界上許多人來說都是熟知的,我試著不把它們寫得很朦朧。除此之外,我不敢聲稱我在作品中建立了一個信仰的王國。」
有記者問他:「你不是戒煙了嗎?」他說:「有些人就是不能信啊。」
有記者提問:「專輯的另一個製作人(也是和Leonard Cohen合作過多張專輯的)Patrick Leonard說這張專輯的最後一首歌可能是下一張專輯的預告,可能會是管弦樂隊來配樂的專輯,我們可以期待再一張的管弦樂專輯嗎?他回答道:「他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作曲家,我認為他是極少數的可以把我的作品轉化成異常美妙的室內音樂的人。我希望我們可以在將來做一張管線配樂的詩歌朗誦專輯,當然這要看上帝的意願了。」
有記者問「"I"m ready, my Lord."是什麼內涵?」他說:「亞伯拉罕所講的Hineni,那種無論結果都準備好去獻身的精神,存在於我們每個人的靈魂之中。我們的靈魂深處都有一個強大的動力驅動我們去奉獻,這是我還有許多人的天性使然,在某個關鍵時刻把自己獻祭出去。對不起,這個話題變得很沉重了。」
最後他對大家說:「我很感激大家在我走進來的時候集體起立,我真的希望我們以後還可以再來一次這樣的談話會,我準備活到120歲!」
然而這段採訪卻成為了科恩先生生前最後一次公開露面。可是你說好的詩歌配樂專輯呢?不是說好要陪伴我們到120歲嗎?「有些人就是不能信啊。」你這個言而無信的老頭。
2016年10月21日,專輯《You Want It Darker》發行。我在蝦米網上寫下了這樣的評論:「這一張不比上一張。可能是老頭氣息不足的原因,這一張已經徹底成為了詩歌朗誦。音樂性也不比上一張,整張專輯編曲單調,像是一首歌下來。當然他如此高齡還在創作,無論怎麼樣都是一件幸事。」三周以後,我在這段話後面加了這樣一句話:「對不起,沒想到是遺作。」
這張專輯共有九首作品,時長36分鐘,是科恩留給這個世界的遺言。
第一首,即專輯同名曲,由Patrick Leonard作曲。Patrick Leonard曾和Madonna、Pink Floyd、Roger Waters、Michael Jackson、Elton John、Fleetwood Mac、Rod Stewart、Julian Lennon等等音樂人合作過,是一位出色的製作人、作曲家。
和科恩以往的許多作品一樣,這首歌裡面充滿了聖經的典故和隱喻。英國學者猶太教拉比Jonathan Sacks認為這是科恩所有作品中「最猶太」的一首。歌詞引用了創世紀第22章亞伯拉罕獻子的故事,融入了猶太禱文Kaddish。
創世紀記載,亞伯拉罕年老無後,上帝許諾他的妻子將在未來會生一個兒子,而且亞伯拉罕的子孫會向天上的繁星一般眾多,而上帝許諾的救主彌撒亞也將在未來在亞伯拉罕的子孫中產生。亞伯拉罕信靠上帝,上帝稱亞伯拉罕為義。然而這一個兒子在等待了若干年後才降生。亞伯拉罕為他取名為以撒。
有一天上帝呼喚亞伯拉罕,亞伯拉罕回答說:「Hineni (?????????)!」意為「我在這裡」。上帝說:「帶著你唯一摯愛的兒子以撒到山上,把他作為祭祀品殺死奉獻給我。」(這裡是聖經中「愛」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儘管亞伯拉罕心中有些許掙扎,但是他完全信靠上帝。三天後,他帶著兒子以撒上山獻祭,走之前他對他的隨從們說:「在這裡等著我和孩子,我們做完祭拜後會回來。」他說他和以撒會安然無恙地回來,然而與此同時他也做好了殺死以撒的準備,亞伯拉罕無法理解上帝的作為,但是他相信上帝對他的許諾。
以撒呼喚他的父親,亞伯拉罕答道:「Hineni,我在這,我的兒子。」以撒問道獻祭用的動物在哪裡,亞伯拉罕說上帝會提供的。兩人上山後,做好了祭祀的準備。亞伯拉罕把以撒綁到了祭壇之上,拿出尖刀準備殺死自己的兒子。
這時上帝呼喚亞伯拉罕,亞伯拉罕答道:「Hineni!」上帝說不要碰孩子,這時出現了一隻公羊,亞伯拉罕用公羊完成了獻祭。上帝通過檢驗驗證了亞伯拉罕的信心。後來亞伯拉罕被稱為「信心之父」,後世所羅門王在獻祭的那座山上建起了聖殿,紀念這次「以命獻祭」。(後來耶穌也在此山上被處死,當然這是另一個故事了。)
亞伯拉罕/易卜拉欣成為了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最重要的人物,也是這三個宗教的起源人物,這三個宗教也被稱作「亞伯拉罕宗教」。科恩在他最後的作品選擇回歸到自己民族和信仰的根源,在靈魂和思想上落葉歸根。
和創世記第22章一樣,「Hineni」在這首歌的歌詞中出現三次,完美地和亞伯拉罕的故事吻合。像科恩在發布會上說的那樣,在適當的時候,把自己奉獻出去。他在歌里三次說:「Hineni,I"m ready, my LORD.」 我在這裡,我準備好了,我的主。
Magnified, sanctified, be thy holy name
Vilified, crucified, in the human frame
A million candles burning for the help that never came
You want it darker
We kill the flame
讚美 凈化 以主之名
正名 獻祭 以人之身
千萬的蠟燭為從未到來的救主而點燃
你放棄光明嚮往黑暗 我們熄滅了火焰
作為猶太人,科恩信仰救世主彌撒亞將會來到世間,掃除黑暗,拯救世界與水火之中。然而猶太人在數千年的等待後,他依然沒有到來。無數的蠟燭為他而點,祈求他早日降臨,然而世界卻愈發黑暗。科恩寫道,「他們讓囚徒一字排開,準備瞄準射擊,行刑人與魔鬼鬥爭掙扎,面前這些被統治階級馴化的中產階級,該被殺死還是致殘?經文中記載了一位宣揚愛的人,可是世界還是這樣,那只是一個受苦難時耳邊的搖籃曲而已,也是一個備受指責的悖論罷了。但這些確實寫在了經文中,這不是虛無的斷言。如果你是莊家,那我已出局;如果你是醫生,那我就是殘疾;如果你是偉大光榮正確,那我就是反動卑鄙無恥。你嚮往黑暗,好,我們熄滅火焰。」
猶太學者拉比Jonathan Sacks說,這是科恩寫給我們當今這個世界的警句,也是他對這個世界的遺言。在2016年,世界經歷了如此的動蕩逆流和黑暗時,科恩用他的詩歌傳遞了這樣的訊息:我們的世界在變得黑暗,但是我們依然可以看到光,從萬物的裂痕中穿行。用這首歌在這個破碎的世界尋找愛和救贖。謝謝您,科恩先生。
第二首歌Treaty,詞曲都是Leonard Cohen。「我看到你把水變成酒,又把酒變回水,我每天與你共進晚餐,我試了卻無法和你一同到達那樣的境界。他們在禧年的街道上起舞,我們用自己換取了愛,現在我們自由了。我為我把你當做鬼魂感到抱歉,可是你我之間只有一人是真實的,是我不是你。我聽說毒蛇(撒旦)被它的罪而迷惑,它剝離它的鱗片去尋找內在的自我,沒有肌膚的再生,然而罪已經侵入了身體。我希望我們可以簽一個條約,我不關心會用誰的血來完成,我經常感到憤怒和疲倦。我希望我們可以簽一個條約,在你我的愛之間。」
變水為酒,是聖經記載的第一個耶穌行的神跡。科恩是一名猶太教徒,他並不相信耶穌就是猶太人等待的彌撒亞,然而耶穌的形象經常出現在他的作品中。五十年前,他的第一張專輯的第一首歌Suzanne中就描寫了耶穌:「水上行走的耶穌曾是一名水手,他曾在他孤獨的燈塔上常年瞭望苦思,後來他意識到只有溺水的人才能看到他,所以他說:『所有的人都應該成為水手,直到大海最終讓所有人得到自由。』然而他自己卻在天堂打開之前支離破碎,像一個凡人一般被拋棄。他像一個石頭一般,在你的思海中沉沒。」
在即將走到生命終點的時候,科恩和耶穌和解了,如果他們之間可以簽署一個愛的條約,如果這個契約存在的話,他會簽的。
第三首On the Level,作曲者是Sharon Robinson,就是科恩最著名的專輯《Ten New Songs》封面的那個女人,也是科恩許多音樂的作曲者和演唱會的伴唱。在科恩去世前不久,Sharon去探望他,在她擁抱他的時候,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You look beautiful,darling。」這首歌中,科恩坦然面對衰老,和慾望的鬥爭終於有了結果。他唱道:「我老了,不得不安定下來,雖然是另外一種安定。我和誘惑作鬥爭,我並沒有想要贏,但我這樣的人不想看到誘惑越陷越深。讓我們彼此誠實一點,我離開你的時候,我背離了魔鬼,同時也背離了天使。」
Leaving the Table,由科恩本人作曲。又一首情歌,他蒼老卻又性感的吟唱,配上悠長繞樑三日的電吉他和撓得心痒痒的爵士鼓,讓人慾罷不能。
If I Didn"t Have Your Love,作曲Patrick Leonard。「如果太陽失去光輝,如果星辰突然消失,如果枝葉離開樹木,如果我失去了你的愛,我將破碎不堪。」
Traveling Light,由Patrick Leonard和Adam Cohen共同作曲,是整張專輯中最明快的一首歌。不同於其他歌曲彷彿在燈光昏暗的酒館角落演奏一般,這首歌中的女聲伴唱,好像舞台突然被燈光打亮一般。「輕裝上路,是時候告別了,我曾經閃亮,現在是時候如流星般墜落了。如果這條路最終引我回到你,我必須要忘記前世所有的記憶。我不孤單,遇上幾個人,和一兩人成為朋友,輕裝上路。」這是科恩向我們的告別,他要走了,但是勿念。
It Seemed The Better Way,Patrick作曲。幽怨的小提琴伴奏下。科恩又回到了和耶穌的探討。「當我第一次聽他講道的時候,我覺得這聽起來是更好的道路。可是現在把另一個臉頰轉過去,已經太晚了。(耶穌說過,如果有人打你的右臉,要把左臉也轉過去。馬太福音5:39)聽起來像真理,可是不是今天的真理。我在想那是什麼,那意味著什麼,他開始提到愛,而後又提到死亡。我最好住口,我最好就位,舉起杯中的血,試著禱告。(最後的晚餐,耶穌說:這是我的血,喝下它,這是上帝與人立的約(新約)。馬太福音26:28)」
Steer Your Way,科恩自己作曲。重視漫長的歷史和殘破的遺迹。
最後一曲String Reprise/Treaty。在重現的弦樂伴奏下,科恩朗讀了Treaty的部分詩句,為這張專輯畫上了一個句號。在最後的最後,他說:
I wish there was a treaty we could sign
It"s over now, the water and the wine
We were broken then but now we"re borderline
And I wish there was a treaty,
I wish there was a treaty
between your love and mine
我期望我們可以簽一份約定
無論是水還是酒都不再重要
我們曾經支離破碎
現在我們走到邊界
我期望可以有一份約定
在你的愛與我的愛之間
和2016年年初去世的David Bowie一樣,在完成了最後的作品,講完了想對世界說的話之後,用最藝術的方式告別世界。David Bowie用耶穌復活已經死去三天的拉撒路為題,寫下了歌曲Lazarus,告訴我們他已經像青鳥一般離去。曾經一首Hallelujah要寫五年,那首出了偉大的詩句「萬物皆有裂痕,光芒從此射入」的Anthem寫了十到十五年的Leonard Cohen,卻在人生的最後四年連發三張錄音室專輯,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卻又太多的話講給我們聽。最終他做好了準備,簽下愛的條約,輕裝上路,在黑暗中尋找光明。
下面的照片是先生人生中最後一張照片,在家中的庭院享受著陽光和微風。
下面的視頻是2013年12月21日,先生最後一場演唱會的最後一首歌,Save the Last Dance for Me,把最後一支舞留給我。人生中最後一次在舞台上為我們唱歌。
【視頻:最後一曲】
他說他自己是一個住在西裝里慵懶的混蛋,他說讓我們再一次笑著哭著哭著笑著回首從前;他說他不是萬人迷無數的夜晚都孤獨地自己度過,他說雖然我們很醜但是我們有音樂;他說他看到你在私密人生的清晨行色匆匆,他說是他喜歡住在紐約雖然那裡很冷。
他說握住你裸露的手臂舞到愛之盡頭,他說讓我們結婚吧我們獨守空房太久;他說當你我融為一體時真愛無痕,他說收起心靈上路在千吻之深;他說他依然渴求愛情但不會再莽莽撞撞,他說愛人愛人愛人快回到他的身旁。
他說民主來到了美利堅合眾國,他說每個人都知道壞人勝出好人落敗,他說世界你占但無傷無妨,他說他看到了未來卻是屠殺,他說他並不是試圖尋找一門新的宗教,他說屠夫的污穢會被羔羊的鮮血洗凈。
那些年,聽著他的音樂戀愛;那些年,伴著他的低吟纏綿悱惻;那些年,在生日賀卡上寫下「I"m Your Man」的歌詞;那些年,約定去聽他的一場演唱會;那些年,還有你;那些年,還有他。
And Where, Where Is The Lost Canadian Tonight?
Hey,There Is No Way To Say Goodbye!
==本文同步發佈於微信公眾號 JohnnyZhu 2017年2月24日==
==收聽觀看文中提到的音樂視頻 歡迎關注==
擴展閱讀:
有哪些非常讓人感動的民謠? - Johnny Zhu 的回答 - 知乎
歌曲 Hallelujah 的歌詞表達了什麼?
如何評價Leonard Cohen的Nevermind?
我相信音樂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之一
用一個個標誌著理性的音符
通過樂器人聲就能表達出龐大的感性世界
而每一種演繹方式又衍生出完全不同的情感表達
這是何等驚人的表達形式
這是詩意的理性
今天萊昂納多·科恩死了
這個時代最好的音樂詩人
我不在乎他地位
不在乎他的經歷
不在乎他牛逼不牛逼
也不關心
但還在吃著小火鍋的我實在忍不住眼淚
這他媽的一點也不好笑
我的人生理想之一就是看看他的現場
所謂理想,就是你可以實現並正在為之努力的事情
但是操他媽的,沒有了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麼多個
有他的沉厚嗓音陪伴的失眠之夜
不會忘記I"m your man里他近乎戲謔的體貼
不會忘記哼著Chelsea Hotel No. 2光著膀子打掃衛生時
我是何等愜意地編織關於桃的未來
不會忘記我曾經想像那個和我一起聽
A Thousand Kisses Deep的女人應該是多麼奇妙
不會忘記天生殺人狂里橋上飄落的婚紗
不會忘記我和所長開車遊盪翠湖時車裡響起的
Famous Blue Raincoat
不會忘記彷彿透過篝火影影綽綽探尋自我時
Who by fire里起舞的那些小人
這個死老頭子用他的歌聲
隱隱約約地教會了我什麼是愛情
他的歌聲曾是我的小小藥片
在寒冷的雨夜被這個穿著藍色雨衣的老頭
敲門送進我的心裡
In My Secret Life
死了也就死了唄
換一個地方好好玩去吧
我很遺憾沒能看到
但並不悲傷
謝謝你曾給我的那麼多回憶
我們已經建立聯繫,就不會再被分離
我的英語是狗屎,但是我記得這一首的每一句
就是想翻譯給你們聽
↓↓↓↓↓
If you want a lover
I"ll do anything you ask me to
And if you want another kind of love
I"ll wear a mask for you
If you want a partner
Take my hand
Or if you want to strike me down in anger
Here I stand
I"m your man
如果你想要一個愛人
我會為你做任何事情
如果你想換換愛的方式
我也可以為你戴上面具
如果你想要個伴侶
來,抓緊我的手
如果你很不爽想要踢我兩腳
我就站在這裡
因為我是你的男人
If you want a boxer
I will step into the ring for you
And if you want a doctor
I"ll examine every inch of you
If you want a driver
Climb inside
Or if you want to take me for a ride
You know you can
I"m your man
如果你想要一個拳擊手
我會為你滾上擂台
如果你還想要一個醫生?
那我要細細檢查你的全身
如果你想要個老司機
讓我爬進你的身體
當然,你也可以帶我一程
你知道你可以的
反正我是你的男人
Ah, the moon"s too bright
The chain"s too tight
The beast won"t go to sleep
I"ve been running through these promises to you
That I made and I could not keep
Ah but a man never got a woman back
Not by begging on his knees
Or I"d crawl to you baby
And I"d fall at your feet
And I"d howl at your beauty
Like a dog in heat
And I"d claw at your heart
And I"d tear at your sheet
I"d say please, please
I"m your man
啊,月光明亮
而你的鎖鏈太緊
讓我這隻野獸無法入睡
這些鎖鏈,是我曾對你許下的承諾
我卻還沒能一一實現
如果曲膝乞求能夠換回姑娘們已經遠離的心
那麼我要慢慢爬向你
像只野狗一般
匍匐在你的腳下
用我嘶啞的嚎叫讚歎你的美麗
我也會緊緊抓住你的心
滾爛你的床單
只為懇求你,告訴你
我是你的男人
And if you"ve got to sleep
A moment on the road
I will steer for you
And if you want to work the street alone
I"ll disappear for you
If you want a father for your child
Or only want to walk with me a while
Across the sand
I"m your man
如果旅途之中你感到疲憊
只需讓我為你引路
如果你只想獨自靜靜走過長街
我將默默消失
如果你想為孩子找個爹
或是只想和我一路穿越沙漠
記住,我是你的男人
I"ll do anything you ask me to
And if you want another kind of love
I"ll wear a mask for you
窩在圖書館的椅子上,得知Leonard Cohen過世的消息,心裡突然一沉,可能老天也想聽他唱歌了吧,插著耳機,在一片浩蕩慈悲的和聲里想起許多細碎往事。
第一次知道他還是因為李健,參加我是歌手時,李健拿著一本《渴望之書》,希望科恩能賜予他更多的低音,並說能和這樣偉大的人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是一種幸運。當時便很好奇,男神喜歡的人是一個怎樣的人呢。那天以後我找來科恩的所有的歌,一首一首聽。《A thousand kisses deep》是我接觸的第一首,一開口,便讓人驚艷,很有沉澱的嗓音,娓娓道來,欲言又止,那種滄桑和磁性讓人難以自拔,很難想像一個年逾耳順的老人怎會這樣透析人生的艱矜。
他的一生,讓我著迷。三十二歲之前他一直是一個詩人,小說家。最終拿起吉他登上舞台也是因為生計所迫,但他卻很坦誠,據科恩自己的說法,他覺得悶頭寫詩遲早會餓死在陰溝里,錄唱片或許可以多賺點錢。不像現在大多數歌手冠冕堂皇的說著音樂是聖潔的夢想,好像談錢就庸俗了一樣。他就是單純的想通過唱歌賺點錢,然後繼續和他的情人回到希臘的伊茲拉島上,寫作他未完的詩篇。沉迷於東方玄學的科恩,在61歲時剃度出家,和音樂完全斷絕了關係,專輯《Ten New Songs》,是他僧侶生活的結束,音樂和精神的回歸。這正是我欣賞他的原因,真實而有趣,毫不做作,有一種粗糙的精緻。七十歲的時候,科恩的密友捲走了他所有的積蓄,幾近破產的他再次為了生存踏上巡演之路。於是詩人拿起吉他,一頂黑色帽子,一身傳統的西裝,昏暗的舞台,發光的麥。他的眼神灼灼逼人,像兩口深井反射著陽光。
很慚愧始終沒讀過他的自傳,雖然陸陸續續看了他的詩集,高中抄詩的本子已經不知道散落在哪個角落,而他的那句「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我卻記到了現在。
記得以前看過一句話「不要擔心老之將至,你老了一定很可愛」。我心目中理想的老人是很吸引人的:神秘又有趣,開闊能接納一切人,對身份,對地位,都沒有偏見;對世界還很好奇,有正義感,而且能夠很勇敢。大概科恩就是這樣的老人吧。
在這個安靜的午後,難得的冬陽穿過玻璃灑落在圖書館的桌面,耳機里正響著科恩的Alexandra Leaving。向窗外望去,好像看到老頭子抱著吉他,眼神迷離,在陽光氤氳的午後,說著揪心的玩笑與過去的人生。
很多人都說他的音樂總是用同一種音調在朗誦詩歌,並沒有什麼新意,於我而言,那不是詩歌而是人生。所以一直都覺得,喜歡是一件很私人的事,強求不得,也分享不來。它取決於你讀過的書,愛過的人,走過的路。談及影響,科恩算得上我一個spiritual mentor。
寫到這裡的時候我彷彿看到科恩穿著合體的西裝臉上帶著長輩寬厚的微笑,謙卑地躬身施禮邀我同飲邀我再聽一遍他吟唱自己的詩詞。科恩我會一直聽下去,不是因為我已經年華老去,而是覺得自己在科恩面前,還太年輕。
一個迷人的老者,但柔情與感動永在。這是我們的幸運。
Say goodbye to Cohen leaving
附上一張我最喜歡的照片 科恩很少笑 眉眼間總透著鋒利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笑著的照片
我來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六年前我還在上高中,是個小留學生,其實我也不太記得是六年前還是七年前了,我只記得那年的北京的夏天尤其炎熱,而坐在那個小小的,破舊的,牆皮斑駁的托福補習班裡的我更是熱的汗流浹背,那天的太陽尤其刺眼,樹上的葉子都捲曲乾枯,蟬也被曬得沒了聲音。
給我們補習的老師大概是個什麼厲害人物,開課的第一天就遲到了,所以十幾個少年就這麼百無聊賴的坐在這空調都眷顧不到的教室里,而在那個連微信都還沒出現的夏日裡,玩手機似乎只意味著兩件事:doodle jump和聽歌。
我那時候沒有下載doodle jump,於是只能聽歌,而正當我在考慮是不是蹭個wifi下個遊戲的時候,她伴著一陣夏天獨有的風的味道,走進了我的那間教室,我的那間斑駁陸離的,夏天的教室。
而當時我的耳機里,恰巧不巧的,那句so long marianne,從lenoard cohen聲帶的顫抖中流入我的腦海。
你好,我的marianne。
我並不懦弱,但在她面前我就是她瞳孔的獵物,她眼中的瞳孔彷彿黑洞,無數星球繞著那黑洞旋轉,而我,渺小的,殘缺的我大概就生活在那其中一個星球上,在直視她瞳孔的那一瞬間,我就像看到了造物主,我還尚未用她替換我那根丟失的肋骨,就被她釀成了酒。
而在那一天,在那個夏日的盡頭的那個夜裡,她用她的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說她喜歡我的那一瞬間,我大腦發脹,四肢無力,直到現在我也想不起來我們那天說了些什麼,只記得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機自顧自的播放著那首歌,so long marianne。
而又在幾個夏日以後,我神魂落魄地站在那咖啡館門口,感覺時光漫長遙遠,而街上的行人都各有歸處,她剛剛走遠,留下我在這斑駁陸離的夏日的某一天里無法逃脫,而在我背後的那間咖啡館裡,老爺子緩緩張口,還是那首so long marianne。
所以再見了lenoard cohen,再見了marianne,再見了,斑駁的教室,我的所有夏天都在今天結束了。
so long,marianneLeonard Cohen - I"m Your Man (Live, 2009) - 騰訊視頻視頻
萊昂納德·科恩走了,享年82歲。很多人知道會有這一天,可驟然來臨,仍然措手不及。
那個戴著呢帽、西裝筆挺,用醇厚聲線唱著「I"ve heard there was a secret chord, that David played and it pleased the Lord, But you don"t really care for music, do you?」的老頭,永遠只能留在影像資料里。
也是,世上已經有74歲重返舞台的奇蹟,也不能再奢望太多。
關於死亡,科恩早有準備。今年4月,Prince去世的第二天,科恩在facebook分享了他1974年發表的歌曲《Who By Fire》,其中有一句,Who in mortal chains, who in power. And who shall I say is calling?沒有人能得到永生的魔法,敏感如科恩,對來自另一個世界縹緲的召喚,已又準備。專輯《You Want It Darker》,是科恩辭別前的最後一份禮物。
雖然顯得多餘,但還是有必要回答一個問題。科恩是誰?
按正統的說法,他是加拿大蒙特利爾一個猶太中產家庭之子,9歲喪父,13歲拿起吉他,只是為了給某個女孩留下印象。但一兩年後,他就開始了咖啡館演唱的生涯。17歲那年,科恩組建了一支名叫「鹿皮男孩」的鄉村樂隊,同時開始寫詩。22歲時,科恩的第一本詩集出版,同時,大學肄業。
1968年,那個美國深陷越戰泥潭,巴黎學生在牆上塗刷「越做愛,越想革命」,肯尼迪總統和馬丁·路德·金先後遇害的震撼世界的年份里,科恩發表了自己的首張唱片《The Songs of Leonard Cohen》,蔚然風行。
同一年裡,他的詩集《SelectedPoems: 1956-1968》贏得了加拿大文學的最高榮譽總督獎。但他馬上拒絕了。
後來,科恩陸續出版專輯和詩集,曾經因為專輯封面使用中世紀宗教情色而被禁,也曾在專輯製作的最後階段被一腳踢出團隊。
Hallelujah - 騰訊視頻視頻
萊昂納德·科恩,永遠的話題中心,開始呈現出截然不同的面向。一邊憑藉《蘇珊》《哈利路亞》《電線上的鳥》躋身搖滾名人堂,一邊又以《美麗失敗者》等傑作問鼎文學獎。
他是虔誠的猶太教徒,又沉迷於童山禿嶺之間的禪宗隱修。他是口若懸河自信滿溢的大學最佳辯手,又是重度抑鬱症患者。他是情聖,也是居家男人。他在懷特島音樂節六十萬觀眾面前呼風喚雨,轉身又為精神病院的病人免費表演。
1988年,專輯《Famous Blue Raincoat》發行。54歲的科恩憑藉沉鬱的聲線和深刻的表達,贏得萬千擁躉。專輯也成為10年來的銷量之最。1992年,《The Future》面世之後,他開始在南加州的Baldy修道院歸隱,法號Jikan,意為沉默的一個。5年之後,帶著近百首詩與歌詞下山。
2008年,是科恩波瀾起伏的人生里,另一個重要節點。經紀人兼情人拐走了他多年的積蓄,闊別15年之後,科恩被迫在74歲高齡重返舞台。
西爾維·西蒙斯撰寫的《我是你的男人:萊昂納德·科恩傳記》里,有大量篇幅聚焦彼時的柯恩。
(觀眾)以為,他們將會看到一位潦倒而心碎的老人,抱著把尼龍弦吉他喃喃唱著,試圖喚回他們的回憶。他的身旁也許會有一兩位女歌手伴唱,如果他能付得起她們工錢的話。每個人都知道他破產了,每個人也都知道,這就是這位老和尚被迫帶著他的化緣缽重新上路的原因。
然而,聚光燈下的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戴著費多拉軟呢帽,蹬著鋥亮的皮鞋,看上去像一位「鼠幫」拉比,一位神選的黑手黨成員。他身邊居然站著三位伴唱女歌手,還有一支六人編製的樂隊,這些人同樣穿著西裝戴著帽,像是正打算去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玩牌。他們奏響了第一個音符。萊昂納德把帽子壓低,輕輕地捧起話筒,像是捧起一個祭品。他開始唱道:「與我共舞,舞至你的美麗,伴著燃燒的小提琴」,他的嗓音有點粗礪,但深沉而強烈,「與我共舞,跨越恐懼,重拾安寧。」
Dance Me to the End of Love - 騰訊視頻視頻
在那個場合,科恩說,「我上次在這裡,是14或15年前,當時我年近六旬,還是個懷揣瘋狂夢想的孩子。」
那一夜的演出持續近三個小時,中途只有一次短暫休息。目擊者回憶說,前排觀眾在顫抖,在哭泣,「不是個別人,不是孩子。我很少看到成年人啜泣,更別說他們是在痛哭流涕。」
然後,這輪馬拉松式的巡演正式開啟。在足以容納3000名觀眾的多倫多索尼演藝中心,科恩連演四晚,場場爆滿。74歲的老人,像小男孩似的在場上蹦跳奔跑。
此後的格拉斯頓伯里音樂節上,科恩和樂隊要征服的,是漫山遍野的10萬人潮。科恩傳記里寫:
當落日的餘暉開始灑向大地,萊昂納德唱起了《哈利路亞》。許多年輕人一邊跟著大合唱,一邊又疑惑著:「這個酷老頭兒怎麼想到唱傑夫·巴克利的歌的?怎麼想到唱這首《美國偶像》里的歌的?不過話說回來,他唱得可真不賴。」觀眾心馳神迷,評論界與伊維斯的意見也相當一致,稱萊昂納德的演出是這屆格拉斯頓伯里的最高潮。
普通人有資格評價科恩嗎?我不知道。權且援引一些有分量的說法。
西爾維·西蒙斯緊緊抓住了科恩的特質。她說,「作家們在論及萊昂納德的神秘性和動機性時,生存本能就像個被他們遺忘在舞廳角落、手裡緊緊抓著張舞伴卡的女孩,而性、宗教和抑鬱症,就像三個誘人的美女,拖著他們在舞池裡瘋狂旋轉。」
而U2主唱波諾則說,「他寫出了你人生的每個階段,寫出你年少的理想,道破你失戀的心情,點出你無法面對的世界;他想找尋一股超然的力量讓你渡過難關。」
leonard cohen - you have loved enough - 騰訊視頻視頻
歌手、詩人、戰士萊昂納德·科恩,之所以如此打動我們,或許正是這種時間的力量。他是甘醇的酒,第一口未必品得出滋味,尤其對世事不察人情未開的少年而言。可一旦懂得人生的複雜與命運的厚重,再來聽科恩,會漸漸發現他敞開的胸懷裡,竟然也包容著我們每個普通人的共同經驗。
科恩的傷痛與辛酸比我們更多,但他並不暴露無望與枯萎。哪怕黑暗席捲著他,站在無盡的苦難里,他就更像是一盞不滅的燈火。
這個多情的浪蕩的深情的溫暖的老男人,壓著甚至略帶粗糲的聲音,唱著最動人的歌。
If you want a lover
I』ll do anything you ask me to
And if you want another kind of love
I』ll wear a mask for you
唱著《I』m Your Man》的人遠去了。但柔情與感動永在。這是我們的幸運。
再見,科恩。
在Bob Dylan得諾貝爾文學獎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為Cohen打抱不平。
Leonard Cohen唱民謠前就是有名的詩人了,他一共出過9本詩集,2部小說,都是很嚴肅甚至有點前衛色彩的作品。&
職業生涯就更不用說了,他那張臉可以做韋氏詞典中「人生贏家」的插圖。
Leonard Cohen這輩子的牛逼程度少有人能夠匹敵。大學畢業沒多久就拿了文學獎,靠詩集掙的獎金在希臘薩羅尼克島上的一個別墅里成天打炮寫詩出小說。32歲從演藝圈出道,被Judy Collins慧眼識珠,翻唱了他的一首&
&海外發行量500萬張,&
78歲的時候Leonard Cohen搞起世界巡演,就在2010年,其中一站在柬埔寨,那是他離我最近的一次,當時想著不去就再也沒機會啦,結果最後演出因為他身體狀況取消了,當時覺得科恩就和天命不遠了。結果沒想到82歲他又發了新專,主打歌&
在貓王之前出生,牛逼了一輩子,這叫什麼?這他媽就是真正的Thug Life好嗎?
記得有一次,好像是Leonard Cohen的70歲生日的致敬演唱會,U2的Bono在一旁,畢恭畢敬的拎著個吉他給他伴奏。連Kurt Cobain都拿Leonard Cohen來裝逼,那首&<Pennyroyal Tea&>里,他唱
Give me a Leonard Cohen afterworld
So I can sigh eternally
金斯堡說,科恩是唯一沒有被迪倫的思想改變的民謠歌手。那太正常了,我真的很懷疑誰能改變Cohen,他這麼個人化的一個老頭,永遠低郁、浪漫、冷幽默,怎麼可能像鮑勃-迪倫那樣振臂高呼、從容燃燒呢?
我懷疑是因為他長得太帥了,像是達斯丁-霍夫曼和艾爾-帕尼諾的合體,良好的女人緣影響了濟世情懷在他心中燃燒。
&
I remember you well in the Chelsea Hotel
you were famous, your heart was a legend.
You told me again you preferred handsome men
but for me you would make an exception.
And clenching your fist for the ones like us
who are oppressed by the figures of beauty,
you fixed yourself, you said,
"Well never mind, we are ugly but we have the music."
一個帥成這樣的人告訴你「Well never mind, we are ugly but we have the music」,乍一聽是沒有說服力的,但誰讓他是Leonard Cohen呢?他唱I"m your man的時候我就信了,我也不介意再上當一回。
來吧老頭,來騙我吧,我很好騙的,騙我沒關係。
一個穿著西裝誕生的人。
一個歌曲傳唱度高得(如《哈利路亞》)、讓人忘了他其實是以作家出道的人。
可另一方面,他憑藉《美麗失敗者》在文學青年中走紅,然後你告訴對方,作者其實是唱《哈利路亞》的那位,對方大驚失色。
或者說,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音樂人能被稱得上是「優雅」,那一定是科恩。
你走啦?我還沒看你的演唱會你怎麼就走了呢?
下午看到網易雲說他去世前留下的經典
當時我就懵了,老爺子死了?什麼時候?
可是,可是就是今天啊!
真的好難過啊,喜歡的詩人真的去了遠方。
我現在語言有點亂
增加一篇文章《萊昂納德·科恩:一位美麗失落者的消逝》,來自鯉newriting 推薦的文章,這是 Cohen 早期的文學作品《美麗失落者》的後記。這篇文章激發了我去看看這本書的慾望。
=============================
今天來介紹 Cohen 吧。我還是挺喜歡 Cohen 的,所以想分享給大家,仍然用文摘的方式。這一次從完全不同的角度挑選了 8 篇文章給大家。這些文章來自 Vice、馬世芳的原創、《紐約客》、《紐約時報》、《Lens》、《三聯生活周刊》等。
照例先推薦一篇文章來概覽 Cohen 的生平:
- 萊昂納德·科恩逝世 | 和我共舞,直到愛的盡頭,這是馬世芳原創的文章,今天看到很多的文章其實都多少摘抄了這裡面的文字。從他最開始是一個詩人作家、到如何步入音樂屆,從生活優渥到陷入破產境地,從長期隱居靈修到復出,整篇文章看下來對 Cohen 的一生也就有了清晰的了解。
再進一步通過一些事情來了解他的個性,2009 年 Cohen 用他的方式應對人權組織希望他抵制並取消以色列演出的要求,讓人印象深刻。
- Leonard Cohen:我已準備好死去
這是 Vice 選的文章,原文發表於 2014 年 10 月,標題叫做《80年來,Leonard Cohen 一直都很屌》。
因為一直很喜歡 Lens,所以,Lens 的文章推薦一下
- 萊昂納德·科恩去世:帶著優雅和慾望,繼續去天堂浪蕩吧
所有的文章都提到了這個女人 Marianne,據說她是 Cohen 一生深愛的人,她在今年 7 月去世,Cohen 寫了這樣的文字給她:
Well Marianne it』s come to this time when we are really so old and our bodies are falling apart and I think I will follow you very soon.
Know that I am so close behind you that if you stretch out your hand, I think you can reach mine.
And you know that I』ve always loved you for your beauty your wisdom, but I don』t need to say anything more about that because you know all about that.
But now, I just want to wish you a very good journey. Goodbye old friend. Endless love, see you down the road.
所以,這裡找了這樣一篇內容專門寫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 so long marianne.
- 選了一篇他的傳記《我是你的男人:萊昂納德·科恩傳記》中關於他破產之後,復出第一場演出的描寫,這篇文章很難摘要,文章文字很美,大家應該讀讀看。
此外,選了一篇他的傳記的書評,這篇書評裡面講了很多《著名的藍雨衣》(Famous Blue Raincoat)的創作背景
- 《我就在這兒,我是你的男人》
所有的文章都提到了《紐約客》對 Cohen 10 月份的採訪,這是原文鏈接,這篇文章很好看。
- Leonard Cohen Makes It Darker
朋友圈中,大家都分享了《三聯生活周刊》的這篇文章,不過我確實沒有太看懂,也把鏈接附上
- 科恩去世:黑暗是一種保護、一層溫暖的繭,死也一樣
謝 @歆鹽 邀請
如果只能用一句話評價的話
He is your man
---------------------------------------------------------------------------------------------------------------------------
在一場場音樂會上,這位吟遊詩人總是用他磁性的嗓音唱出《Tower Of Song》里的那幾句歌詞:「生來如此,我沒有選擇。我的音色如此與生俱來。」
坐在椅子里,科恩將那些盤旋在腦海里關於死亡的念頭揮去。這件事超越了個人的領悟和語言:「對我沒法去掌控的事情,我從來不問一字一句,即使我知道它們終將到來。」而這些事情指的是——堅持,生命的最後一刻,工作。
「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會有關於精神層面東西的探討,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承認,」科恩說。「那些東西就在那裡,你可以從別人身上感受得到——即使這種認知沒有滲透進每個人的意識,但是你依舊可以從他們的情緒和行為上感受得到。」
每個日與夜,你希望得到關於生命的答案。有時候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對你說:「你已經太瘦了,萊昂納德。你在死去,但是你要選擇忘記這些。」然後再鼓勵自己咽下一片三明治。
他是詩人,也是歌手
在開啟自己的搖滾生涯之前,科恩立志當一名作家。小時候,他的偶像是葉芝與洛爾卡(他也給自己的女兒取名為洛爾卡)。在麥吉爾大學時,他閱讀托爾斯泰、普魯斯特、艾略特、喬伊斯,一遍遍地,他陷入了對詩歌的崇拜里,尤其是對歐文·萊頓。在19歲時,他發表了自己的第一首詩《撒旦在韋斯特蒙特》,說起科恩,萊頓說「我只教了他如何穿衣,他卻教會我如何生活。」
科恩也接觸音樂。在還是一個小孩的時候,他在一本殘缺不全的綱要《人民音樂大全》里學會了一些歌,收聽電台里的鄉村音樂,16歲的時候,穿著父親的山羊皮夾克,他第一次在一個叫做Buckskin Boys的鄉村爵士樂隊里登台表演。
和老鮑的恩怨情仇
科恩和老鮑,倆人同為猶太人,對聖經里的形象都抱有同樣的熱愛,但是他們的作品呈現出來的東西卻有很多分歧。鮑勃·迪倫在他早期的一些錄音作品裡,有超現實主義和非常狂暴的搖滾精神在裡面。科恩歌詞裡面呈現出的畫面則沒有太過鮮明的自我投射,但他的作品更加清晰,更加正式,甚至呈現出一種儀式化的東西。
幾十年里,老鮑和科恩兩個人時常打照面。在八十年代早期,科恩去巴黎看鮑勃·迪倫的演出,另一天早上兩人在咖啡館討論最近的音樂時,迪倫表示對《Hallelujah》這首歌特別感興趣。迪倫認出了其中聖潔與俗塵的糅雜中呈現出來的美,當時他問科恩寫這首歌花了多久。
「兩年,」科恩撒謊了。
事實上,《Hallelujah》這首歌花了他五年時間。他從幾百個版本中最終確定出一個版本,某些寫歌的過程中,他甚至忘情到只穿著內褲,在酒店房間地板上一下下地撞自己的腦袋。接著科恩告訴迪倫,「我特別喜歡《I and I》這首歌,寫這首歌你花了多久?」
「十五分鐘吧」,迪倫說。
當我對科恩提起此事時,他笑道,「上帝就是這麼出牌的。」
「多年以來,我是一個僧人」
在萊昂納德·科恩9歲的時候,他的父親過世。對於還是小孩子的科恩而言,在描述這樣深刻的創傷時,他說「我還保留著一些對他的記憶,回溯到在房子里舉行父親葬禮的那天。我們走下樓梯,看到客廳里協助葬禮的工人沒有關上的棺木。」那是一個冬天,科恩想:「這樣寒冷的冬天,工人們應該很難去鑿開凍硬了的土地吧。」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下葬到地下。「回到房間的時候我走到了他的衣櫃邊,看到他留下的一條蝴蝶結領帶。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做,我並沒有把它留下來佔為己有,而是剪下了領帶的一小塊並在紙上寫下了一小段話——我覺得當時自己那麼做可能是在跟父親永訣吧——在後院的一個小洞里將領帶的碎片燒掉了,並把紙條留在了那裡……這個行為就像是被什麼牽引著去做這樣一個儀式。」
1993年的時候,科恩去了鮑迪爾山。這次,他在那邊一待就是6年。
他住的小房間一天只供暖幾個小時。雪不斷地從門縫下擠進來。每天他都會花半天的時間專門用來掃雪,而另外半天全部用來冥想。這樣的生活在某種程度上會讓你變得更加堅韌。不管這種堅韌有沒有影響到靈性層面上的東西,但是它幫助你變得更有韌性,讓你對困難盡量保持沉默。
科恩住的那個小房間只有一些最簡單的傢具,一個咖啡機,一個燭台,一個鍵盤,還有一台電腦。像其他在此修行的人一樣,他自己清潔馬桶。一天中有好幾個小時,他和其他人一樣在一個蓮台上打坐冥想。1996年,科恩正式成為了一個寺廟僧人,不過那並沒有讓他從抑鬱中變得更好一些,抑鬱幾乎是他一生的夢魘;兩年之後,這幾乎壓倒了他。
「當我是一個少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和抑鬱做對抗,」他說。「不同的時間段里,我一直在跟它做鬥爭,但是它就像是一種揮之不去的聲音始終纏繞著我。」科恩嘗試了各種抗抑鬱的方法,但是沒有一次成功。最後,他告訴寺廟的大師自己決定下山。在他的一本叫做《渴望之書》的詩集里,他寫道:
我把自己的長袍留在衣架上
在這間老舊的小屋裡
我在這裡靜坐了太久
幾乎不曾擁有安逸的睡眠
我終於明白
我並沒有天賦
在關於靈性這件事上
2016年10月,科恩發表了一張新專輯《黑暗情愫》,清晨天未亮,他起床寫歌,在空的、小的客廳里靜靜寫作。旁邊是他的兩把吉他,一個鍵盤合成器,兩台電腦,一個用來收音的麥克風。
「你一直聽到內心的聲音,但大部分時間裡你沒辦法破譯它。走到這一步,我聽見它在說,『萊昂納德,只要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就好了』。我感受到了更多的慈悲,比我生命中任何時候都要多,那個聲音已經不再說『你搞砸了一切』。這對我而言是一種極大的恩賜,真的。」
『版權所有,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瀉藥...科恩是位偉大的音樂詩人...他的嗓音讓人沉醉...他的歌詞讓人深省...第一次聽他的歌的時候還年輕...理解不了他音樂中的厚重...隨著閱歷的增加...再聽他的歌...才會發現生活被一首首歌描繪得那麼讓人感同身受...才會明白科恩對人生的理解是通過一首首歌直指我們的內心....
吟遊詩人...
13歲彈吉他,14歲在咖啡館演唱自己的歌,17歲組建樂隊,以詩歌和小說在文壇成名,如今他已經唱了68年在鮑勃迪倫創造的音樂體系中,他自己是毋庸置疑的老大。但萊昂納德科恩是另一個體系。
「他是那種莊嚴優雅的老派男人,你來時他躬身相迎,你去時他起身相送,確保讓你感到舒服,卻隻字不提自己的拘束。」「親愛的,」萊昂納德說,「我是穿著西裝降生的。」
《 I"m Your Man 》萊昂納德·科恩傳記的作者 Sylvie Simmons 在書的引子里如實寫到。
西爾維 · 西蒙斯是著名的樂評人和音樂記者,在她的職業生涯中,她採訪過的音樂人不勝枚舉,但是對於萊昂納德 · 科恩這個複雜莫測又魅力十足的猶太老男人,她花了四年時間,查閱了大量資料,專訪了科恩自己和上百位與他親近的人,儘管艱難,但最終還是完成了這本傳記,讓世人看到的科恩從未如此真實。
1934年9月21日早上6點45分,萊昂納德 · 諾曼 · 科恩(Leonard Norman Cohen)出生於皇家維多利亞醫院,醫院坐落在蒙特利爾富人區韋斯特蒙,而當時的科恩家族就居住在那兒。
?科恩的西裝
科恩的父親內森 · 科恩是一位從事高檔服裝生意的加拿大猶太商人,手裡經營著當時以生產正裝聞名的弗里德曼服裝公司,不管是何種場合,他永遠是一身正裝,而且對西裝有著自己的品位,這也許可以解釋科恩為什麼說自己是穿著西裝降生的,而且後來無論在何種演唱場合,身上整潔的西裝永遠都像是量身定製。
?科恩的文學和音樂
父親在科恩9歲時去世,後來科恩在他的小說《至愛遊戲》里描述了當時的情形:
小男孩從父親卧室里拿走一個領結,剪開,將一張紙藏了進去。翌日,小男孩自己為父親舉行了一次秘密的紀念儀式。他來到花園,刨開積雪,在地上挖了個洞,將領結埋了進去。
這個情節里的小男孩就是小時候的科恩,而那張紙條上有他當時寫的詩,那是他的處女作,象徵著他寫作之路的開啟。據科恩自己透漏,他後來在原地挖了很多次,想要找回,最終也沒有找到。
1950年,15歲的科恩在一家二手書店無意看到了《費德里戈 · 加西亞 · 洛爾迦詩選》,他回憶當時讀到其中的一首詩——《早上的市集》——時脊背發涼、汗毛倒豎的感覺(也許他不知道,如今有的人聽他的歌時也出現這種感覺),從此,他開始走上了寫作的道路。
同年,科恩花12加元買了一把西班牙吉他,並從此從伍迪 · 格思里、鉛肚皮到加拿大民謠歌手,從蘇格蘭邊境民謠到弗拉門戈開始潛心鑽研。在此之前,他已經通過美國彈撥樂器大師羅伊 · 斯邁克的教材自學了尤克里里,並在學成後就見到了這位大師本人。
神秘的西班牙吉他年輕人——科恩的音樂啟蒙
有一天,科恩在公園看到一位用木吉他彈奏西班牙歌曲的年輕人,並在彈奏結束後要到了他的電話號碼,請求他為自己上一節吉他課。第一節課年輕人教了科恩幾個和弦後就走了,第二節課教了一段弗拉門戈的和弦進程,第三節課學習了顫音技巧,第四節課,年輕人沒有來,並且以後再也沒有來過。
60年後,科恩在西班牙領取「阿斯圖里亞斯王子文學獎」時,對西班牙王子和台下的名流們談到這段經歷:
「我對他一無所知,他為什麼會來蒙特利爾,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網球場,又為什麼選擇自殺,我都不清楚。但他教會我的那6個和弦,還有那個伴奏音型,是我所有歌曲、所有音樂的基礎。」
也許是這段特殊的啟蒙經歷以及肯恩後來自身波折坎坷的經歷,造就了科恩歌曲中的神秘莫測而又沉鬱寧靜的哲學氣息。
?科恩的嗓音
科恩作為歌手,那獨特的低沉唱腔或許在他青春期所鑽研的一本書中可以得到解釋(《催眠術25課——催眠專家是怎樣煉成的》——高危手冊,請勿模仿),他潛心鑽研,從成功催眠家畜開始,接著催眠了當時家裡的女傭。也許由於催眠術本身的神秘魔力加上當時青春的萌動,科恩對這一段時期的記憶很深刻,並且牢牢記住了這本催眠手冊里作者的諄諄教導:
舉止切勿輕浮。應有自己的特色,且要堅定不移地遵循這一特色。安靜乃至行動之本。聲音要壓低、壓低、再壓低,直至接近耳語。懂得稍事停頓。欲速則不達。
只需要聽科恩的一首歌,就能真切感受到他把這些原則鑲嵌進了自己的歌聲里,低沉雋永。
關於科恩後來的諸多作品和事迹,已經有大量的文章和報道,其中感人的或匪夷所思的也被喜歡科恩的粉絲樂此不疲地津津樂道,大家感興趣可以自行了解,畢竟,關於老爺子,故事太多了。
這裡摘抄一段傳記作者西蒙思對於科恩的一段話:
大半生的辛苦奔忙,創作時的苦思冥想,嗑藥後的飄飄欲仙和墜入深淵時的痛苦掙扎,以及所有那些讓他心花怒放,讓他打動肝火,讓他墜入愛河,讓他拂袖而走,卻從未真正離他而去的女人,一起成就了今天的他。如今,年屆76歲的他,依然乾淨整潔,依然鋒利如刃,依然站在這兒。這位集勞工、情聖、睿智的老僧、表演藝人、劇團台柱於一身的男人,將自己和自己的歌再度呈現於世人面前:我就在這兒,我是你的男人。
?我和科恩
第一次知道科恩,是大二時在學校雜誌閱覽室隨手拿起的一本書雜誌中,裡面有一篇就是寫得這位「吟遊詩人」,回去找了歌來聽,然後也只淺顯地聽了幾首,不過 Hallelujah倒是聽得多,後來也有人翻唱,不過還是老爺子版本的最好。
第二次了解科恩,是以前還關注韓寒的時候,他提起過,然後又去聽了更多歌,並對於科恩本人及有哪些作了些粗淺的了解。
第三次關於科恩,是去廣州找老賀玩的那天,我們一起尋找她一直想去的博爾赫斯書店,然後拿科恩的作品《美麗失落者》當做要店主微信號的擋箭牌。
(想起你當時的慫樣,我這張滄桑的臉就泛起了微笑。哈哈哈哈!!!)
之後了解科恩,主要是聽歌,也會買他的書看。還想著某一天也許能聽到老爺子的現場呢。
然而在我還慢悠悠地感受這種幸運時,今天你卻提前道別了。
怎麼辦啊,老爺子?
你的小說我還沒看懂,你的傳記還沒看完,你的歌還沒聽夠,我還在了解你的途中,但你卻已經走到了道路盡頭。
回看你10月出的專輯封面和 You Want It Darker里的歌詞,才知道你已經做好了準備。來這殘忍又美好的人間走一遭,寫了一輩子,唱了一輩子,玩了一輩子,愛了一輩子,應該累了吧,那就去吧,去與你愛的人相會,去獲得永遠的祥和和寧靜,R.I.P。
有人說,二十幾歲的人還是不要聽科恩了,也有道理吧。但是既然聽到了也了解了,而且竟然能靜下心來用心感受並且很喜歡,也算是一種別樣的幸運。
當年唱 So Long , Marianne 的那個男人,如今,我們要對你說:
So Long , Leonard Cohen.
老爺子,一路走好。
2016.11.11
本文章首發於公眾號:
耳蟲:erchong2016
如果我必須當一分鐘其他人,那個人可能就是科恩。——鮑勃迪倫
他不是天才型的藝術家,但終其一生,他活得自我、得體、優雅,作品如其人,取得了傳奇般的成就。
他是我的人生理想。
詩人已去,詩成絕響。
加拿大歌手、詩人萊昂納德·科恩今天去世了,他的生命停在了 82 歲。
上個月,他剛發布了自己的新專輯 「You Want It Darker」 。在接受《紐約客》的採訪時,他的前女友瑪麗安在前陣子也去世了,科恩說:「我們在道路盡頭見。」
「瑪麗安,事情發生在我們真的非常老、我們的身體正在散架的時候,我覺得我很快會隨你而去。如果你伸出雙手,你會發現我就在你身後很近很近的地方,我想你能碰到我的手。你知道我一直愛著你,因為你的美貌,你的聰慧,我不需要說更多的了,因為你都知道。但是現在,我只想祝福你旅途愉快。再見親愛的朋友。永無止盡的愛,我們在道路盡頭見。」
科恩這一生,是「誠實的渣男」,迷戀女人的禪者,一位游吟詩人,也是無數人的靈幻葯。帶著他充斥給我們生命的詩性,我們再最後一眼看一下他的人生:
知乎專欄 - 萊昂納德·科恩去世:帶著優雅和慾望,繼續去天堂浪蕩吧(點擊??上面鏈接查看文章詳情)
我來說說科恩的逼格,其境界之高,吾輩膝蓋已碎
科恩的演唱會極富傳奇色彩
在嬉皮士時代,有一次科恩去耶路撒冷開演唱會,唱到一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淚流滿面地對大家說,他唱不下去了,大家可以去領票處領退款
然後他就帶著樂手走向後台,他就這麼走了,這麼走了,走了,了...
如果我在現場,心情應該是這樣的
科恩回到後台,在自己的琴箱里意外發現了一個信封中裝有LSD(就是能讓你high high high飛上天的致幻劑),詳情請自行百度嬉皮士和LSD
科恩當時的心裡應該是這樣的
科恩立刻服了一顆,又把其餘的通通分給了其他樂隊成員,與此同時,他們聽到場外觀眾在齊聲歌唱希伯來民歌《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
額,是《我們帶給你和平》(手動斜眼)
原來這段時間裡,觀眾一個也沒離開,見到此情此景,加上LSD的神奇療效。面癱科恩俠再一次鼓足勇氣回到舞台上,迎接他的是觀眾雷鳴般的掌聲。
科恩開始演唱那首相對來說是快節奏的歌曲《So Long, Marianne(再見,瑪麗安娜)》(瑪麗安娜是科恩當年在希臘九頭蛇島的同居女友,有過七年愛情)
唱到動情處,不知是LSD的作用,還是聖城耶路撒冷的神奇魔力,科恩眼前出現了瑪麗安娜的形象,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為了掩飾一下自己激動的表情,科恩轉過身去背對觀眾,卻驚訝得發現所有的樂隊成員都和他一樣,淚流滿面,淚流滿面,淚流滿面
本故事梗概出自袁越《來自民間的叛逆》
當時在看這一段的時候,將自己帶入其情其景,說實話,我是很受感動的
怎麼評價科恩?
我能想到的就是至情至性,情之深處所表露出的音樂總是能打動人的
另,看完這一段我真的很想去嘗試下迷幻蘑菇.....
我看到的版本與 @三石怪 的有出入:當時演唱會快結束了,老爺子對自己的表現也不太滿意,返回到後台。這時候歌迷按國際管理開始唱安可歌曲「Hevenu Shalom Aleichem」、「We Have Brought Peace Upon You」——就是答主提到的,老爺子十動然拒..那是不可能,於是返場唱了So Long, Marianne,據老爺子說當時唱著唱著就看到Marianne姑娘在自己眼前,就哭了,回頭一看樂隊也都在哭..然後就是很玄幻感覺這人應該飛了的什麼「觀眾合為一個猶太人對著我說失望」然後開始思考人生哲學然後和樂隊都在後台哭到抽什麼的..最後老爺子出來說了晚安。
嗯,大概是這樣,有興趣可以找當年的紀錄片。
推薦閱讀:
※歌曲 Hallelujah 的歌詞表達了什麼?
※宋冬野為什麼對斑馬情有獨鍾?
※為什麼沒有出現粵語民謠?
※我有個朋友既喜歡李志又喜歡鹿晗,怎麼評價這樣的人?
※如何評價張懸?
TAG:音樂 | 民謠 | 音樂人 | 萊昂納德·科恩LeonardCohen | 詩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