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軍事外,二戰中有哪些鮮為人知的事情?

例如:
1、德國和美國剛宣戰時,在對方國家的投資,戰時和戰後是如何處理的?在對方國家旅行的公民會有何遭遇?
2、那時候有護照簽證嗎,如果一個中國人1940年持證件前往德國,那他進入被佔領的法國荷蘭需要什麼證件?
3、在1939年到1941年宣戰之前,中國和德國的貿易往來情況是如何進行的?
4、有沒有反猶的納粹,被查出本人就是猶太人而倒霉的?
5、1939年戰爭爆發時,猶太人被禁止參軍嗎?如有例外,他們的個人遭遇?
6、蘇德戰爭爆發時,兩國在對方國家的使館人員和公民會有何遭遇?
不僅限於以上較冷門的問題。


前面有人提到季羨林二戰期間在德國逍遙。當時我同濟還有兩位超一流大師也在德國過的不錯——橋樑李國豪、醫學裘法祖。他們日子好過是因為南京汪偽政府對英美蘇宣戰,而且自稱代表全中國,這幾位中國學者享受了友邦僑民待遇(他們自己對此不承認不拒絕)。德國對友邦公民的供應很好,還不要求他們和德國年輕人一樣服兵役打仗,中國留學生可以輕鬆地讀書、追美女。等到美蘇盟軍佔領德國,他們理所當然地是戰勝國公民待遇,繼續拿最好的物資配給,優先使用盟國軍用交通工具回家,絕非其他戰敗的德國公民可比。戰爭誰勝誰負,一時間竟然對他們毫無影響。

此外,李國豪和裘法祖的專業對戰爭很有用,不是季羨林那種梵語、吐火羅語冷門專業,而且都是學霸。李國豪1940年對德國造橋技術有很出名的創新,裘法祖到戰爭結束時已經是醫院的分院院長,所以德國人對這兩位技術過硬的學者非常尊重,連黨衛軍都得對他們客客氣氣。26歲的裘法祖還娶了個18歲的德國中產階級姑娘,用自己的面子硬救下了幾十個猶太人。二人後來分別在上海同濟和武漢同濟當終身名譽校長,可見我們搞技術的到什麼時候都有飯吃。

裘法祖先生《寫我自己》節選

我在醫院裡工作並不是沒有困難的,但總的來說還比較順利,主要是我絕對不談政治,只是埋頭苦幹,經常代他們值夜班,也從不休假。他們需要我工作,而我又需要儘快盡多地學習到本領。我和大多數德國同事間的關係比較融洽,只有一個外科醫生名叫 Hess例外。他竟向醫院領導提出,不許我檢查德國女病人,幸而我的恩師Bronner教授把他頂了回去,使我度過了這個難關。

裘法祖的德國夫人

還有一次晚上, 我和我的德國妻子(當時她是慕尼黑大學醫學院學生)到慕尼黑市政廳附近一個咖啡館喝咖啡;由於德國政府特別照顧中國人,每月配給大米數斤,我就請我妻子代購,給了她糧票和錢,這個動作被秘密警察釘住了。當時德國已呈戰敗跡象,夜間實行燈火管制。 當我們走出咖啡館時,從黑暗中突然伸來一隻大手抓住我的右肩,並向我出示他的證件: 秘密警察。我大吃一驚,即出示了我的證件:大學醫院的外科醫生。第二天,又來人調查,這一次又是我的恩師Bronner教授保護了我,我仍然平安無事。

李國豪院士在德國

李國豪是1936年同濟大學土木系的畢業生,同年獲工學學士學位並留校任助教,1938年,這位來自廣東梅縣的年輕人獲得德國洪堡獎學金。赴達姆施塔特工業大學深造,並被破格批準直接攻讀博士學位,師從著名結構力學和鋼結構學家克雷伯爾。第二年,戰爭開始了,那段日子令他終身難忘。他回憶說,有錢的同學去了瑞士、法國,他沒有錢,只能留下。不久,英美對德宣戰,學生都去當兵了,他還留在左克雷伯爾的教研室里做研究工作,一直到1945年,戰爭結束。其間,1941年,汪偽政權在德國搞了個「大使館」,他不與他們聯繫,護照期滿了,寄到瑞士去。當時,他們有100多人,人心齊,便有一種「撼山易」的味道了。


1940年,李國豪以優秀論文《懸索橋按二階理論的實用計算方法》獲工學博士學位。論文在《鋼結構》雜誌發表後,在橋樑工程界引起極大的反響,時年僅26歲的李國豪自此便以「懸索橋李」而聞名於世。此後,他除了從事鋼結構焊接問題的研究外,主要負責研究工程實際中出現的各種橋樑結構方面的新老難題。他虔心於對懸索橋、行梁橋和結構穩定的分析,眾中一一取得創造性成果,發表了近十篇重要論文。其中,他在針對漢堡擬建的懸索橋進行深入研究的過程中,揭示出三跨連續加勁梁不設中間支座的體系無支承彎矩高峰的優點,三十年後,這種體系終於在70年的美國修建的一座斜拉橋工程中被成功採用。至於他對火車在懸索橋上的動力作用的精湛分析,其分析方法和分析結果都填補了當時的空白。1942年,這位年輕的中國學者又參加了由克雷伯爾和赫瓦拉主持的德國鋼結構穩定規範的修訂工作,由他提出的《彈性平衡分支的充分辯別準則》,建立了結構穩定的一個基本準則。不久,這個思想活躍,精力充沛的青年又以論文《鋼結構分析的幾何方法》成為第一位獲得德國「特許任教博士」(Dr.-lng.habil)學位的中國留學生。1943年夏,他又成功發表論文《珩架和類似體系的結構分析新方法》,論文所體現的創新的思維方式後來被廣泛引用於高層建築和其它複雜結構的計算中。

裘法祖院士的5個傳奇故事

當時正值二戰後期,納粹黨衛軍獲知美軍正在慕尼黑周邊運動後,便強令設在慕尼黑郊區的達豪集中營的6000多名猶太囚犯離開此地。那是1945年4月底的一天,裘法祖正在做手術。一名護士長跑進來,神色緊張地叫喊道:「地上躺著許多從集中營來的囚犯。」裘法祖連手術帽都沒摘,叫上護士和助理醫生帶上外科器械就奔了出去。

他被眼前的慘相驚呆了:街對面躺著將近40個人,羸弱待斃,身上的集中營條紋囚服臟陋不堪。持槍的德國士兵包圍著他們,吆喝他們起來。他鼓足勇氣,把那些大兵嚇唬住,最終把病人帶走了。


他們把猶太囚犯們安置到了地下室,並對他們進行了治療。不久德國投降,這些猶太人獲得了自由,而與他們同一時期被轉移的人則絕大部分被殺害了……


……裘法祖與夫人裘羅懿在慕尼黑大學校園相識時,裘羅懿才18歲。出生於工程師家庭的她,為了丈夫的事業,裘羅懿離開故鄉和親人來到中國。1958年,經周恩來總理親自簽署,裘羅懿成為第一個加入中國國籍的德國人,異國愛情傳為人間佳話。

當然,裘法祖院士自己也很土豪,26歲能隨隨便便追到18歲中產家庭妹子,自然有所依仗:

裘法祖先生《寫我自己》節選

我的經濟狀況很緊,特別是在1939年開始,由於日軍侵略到上海、杭州,二姐已無法再寄錢了;她已前後五次共資助了我4200美金。我每月只用70馬克,其中30馬克付房租,剩下來的40馬克用於吃飯和買書,幸而德國讀書是免費的。早餐是由房東供給的;

30年代在德國免費讀書三年,別的錢不算,二姐給的4200美刀不夠花……那是30年代末大蕭條之後的美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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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在另一個回答中提到過類似的段子:

為什麼只有中國採用「反法西斯戰爭」這個說法? - 馬前卒的回答

到了40年代,蔣日交涉一直不斷,只是國際戰局變幻太快,雙方始終不能穩定地提出條件。以及汪精衛偽政府吃醋作梗,這才阻止了蔣日合流。甚至直到1944年,在豫湘桂會戰慘敗後,蔣介石還派特使到日本,謀求和日本單獨媾和,以至於戰後被盟國質問。


蔣介石政權如此傾向於法西斯和軸心國,這意味著反法西斯的戰場不止在國際層面。日本人可以加入八路軍、加入日本反戰同盟的與本國的法西斯鬥爭,義大利游擊隊員能夠弔死本國的法西斯領袖墨索里尼,中國鬥爭也同樣可能是反法西斯戰爭的一部分。過去有人開玩笑,說中國在二戰期間「押寶」三方,中共依託蘇聯、蔣介石依靠英美、汪精衛依靠軸心國,無論哪一方贏了中國都是戰勝國。這個冷笑話雖然對歷史簡化過度,但的確說明了一個事實——中國國內同時存在基於不同階級力量的多種制度,不能簡單地用國籍或者國界來劃分反法西斯戰爭中的陣營。八路軍、新四軍打日本人是反法西斯,打汪偽軍是反法西斯,在某些情況下,打擊蔣介石集團中的法西斯成分,也是反法西斯戰爭,也值得我們今天理直氣壯的紀念。

最後必須指出,從少量留學生和技術精英的角度看,這種夾縫生存是幸運;從絕大多數中國人的角度來看,在大國戰爭中被分裂成不同的勢力範圍,那是絕對的悲劇。靠站隊打仗,真贏了別人也不把你當回事。歡呼中國站隊高明的,都忘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戰勝國中國要割青島了嗎?中國的大國地位源於朝鮮戰爭而不是跟著強國隨風倒的二戰。

進一步說,李國豪和裘法祖自然是中國學術界的驕傲,但反過來看,兩位博士後(雖然是很出色的博士)在國外尚未拿到教職,回國後不僅直接成為教授,而且能在頂級的大學、頂級的學院當院長,給整個國家當學科領頭人甚至開山祖師。這恰恰說明了中國的落後和貧弱。幸而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

(1948年李國豪任同濟工學院院長。1952年院系調整後,同濟成為中國第一土木工程院校,李國豪任副校長,繼續主持土木工程各專業;裘法祖回國後在同濟醫學院主持外科醫療和教育,號稱中國外科之父)

我上次採訪社科院政治學所所長房寧,他有有一段經典的發言解釋了「民國大師」問題:

我常聽有人說中國沒大師,說大師都是出在過去。沒錯,我們社科院牆上掛了許多大師的照片,比如王國維、馮友蘭。這些民國大師是怎麼出現的呢?


他們出生在一個大轉折的年代,是一個漢語都徹底變化的年代。他們一方面掌握了許多中國歷史的舊資料,另一方面引入了西方許多分析方法、研究方法,比如馬克思的理論。他們是新人讀舊書,擁有最好的研究機會。只要拿西方的方法去研究過去的資料,就是開創性的大師,因為沒人這麼做過。今天的學問還能這麼做嗎?顯然不能了。

(李國豪先生是我班主任的班主任的專業老師,曾經給我上過本科教育第一課,以上評價對他老人家並無不敬之意,只是客觀的描述一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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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主提到二戰的護照和簽證問題,介紹一下:

【二戰時處於戰爭狀態的兩個國家的護照簽證怎麼辦?】

1941年,二戰全面爆發,生活在中國的淪陷區(日佔區)盟國公民,比如英國或美國公民,如果想辦理護照延期等相關事務怎麼辦呢?

淪陷區肯定是找不到英國大使館或者領事館的,在這種情況下,英美等國通常會委託瑞士等中立國家來負責本國公民的相關事宜。這種服務叫做「Protecting Power(維基網址:Protecting power)」

比如在當時的北京和上海,瑞士設立了如下的interests section機構,分別負責美國公民和英國公民在淪陷區的外交事宜。

上海:
Swiss Consulate General – Section for Protection of American Interests
Swiss Consulate General – Section for Protection of British Interests
北京:
Representative of the Swiss Consul General – In Charge of British Interests

比如下圖這位英國公民護照在1943年辦理的延期就是由上海的瑞士總領事館簽發的。

這種Protecting Power的做法並不少見,比如1961-2015年,美國就委託了瑞士成為其Protecting Power,代理處理其在古巴的相關事務。而同樣,古巴也委託瑞士成為其在美國的Protecting Power。

2008年奧運會期間,俄羅斯跟喬治亞開戰,各自關閉了大使館。

難道此時俄羅斯與喬治亞就老死不往來嗎?實際上,俄羅斯馬上跟瑞士簽署了協議,由瑞士擔任俄羅斯在喬治亞的protecting power,瑞士在喬治亞的大使館或領事館,隨之會成立一個interests section,負責代為維持俄羅斯在喬治亞最起碼的簽證、護照延期等外交功能。【二戰中國有護照嗎?】
當然有啦,當時的中國也是一個主權國家好不好啊!下面幾張圖是1939年簽發的中國護照(來自:1939 Chinese passport - Our Passports)

【來中國要簽證嗎?】
要啊,主權國家沒簽證能隨便進嗎?下面這個就是一張當時的簽證。

下面這個就是著名的「中國的辛德勒」——1938-1940年中國駐維也納總領事的何鳳山,簽發給4000多名猶太人前往上海簽證中的一份,這個簽證,使得他們免遭納粹殺害。

有時間老蔣繼續講點有趣的。


美軍122中隊使用戰鬥機製造冰淇淋。

把牛奶,可可粉裝在特製的副油箱里,在高空中製造巧克力冰淇淋。

122中隊高度機密的「冰凍行動」,每天下午兩點由一名飛行員準時執行,行動目的有三個:第一,當然是生產10加侖冰淇淋;第二,為飛行員提供高空帶氧氣面具飛行的經驗,這種飛行要求對發動機控制的要求很高;第三,在附近島嶼上空兜一圈,引誘日本人消耗幾發寶貴的大口徑高射炮彈,因為最大口徑的高炮可以打到28,000 英尺,而冰凍行動的飛行路線固定在 30,000-33,000 英尺。

但一次意外後,122中隊的秘密暴露了,一名飛行員在下降時超過了200節的速度限制,這對寶貴的小冰箱脫落,像炸彈一樣掉到了陸軍的陣地里。

於是所有中隊都開始了這種冰凍行動,陸戰飛行隊、駐地附近的陸軍,甚至MAG-11 的司令部從此都能享受冰淇淋的待遇。


1.日本驅逐艦2戰的神話,沒有一個超過薩馬海戰中的塔薩法隆格海夜戰。

日本海軍名將之花田中賴三中將,率領8艘DD去給瓜島的日本陸軍送飯,夜遇美國5艘重巡巡邏編隊,立刻拋掉貨物改變隊形,進行夜戰雷擊,以近乎教科書般的精準操作,在改變隊形中齊射魚雷,美國重巡4艘,3個重創,1個沉沒。成為DD夜戰雷擊遭遇戰的精髓之戰!

————更重要的是,成功餓斃了帝國海軍的最大對手近一萬名陸軍馬鹿!真乃海軍之良將蝗國之棟樑。


2.日軍在東南亞戰場上與盟軍作戰,盟軍方面把蒙巴頓將部隊從最前線撤了回來,搬到後面英帕爾的一個高地。

這一撤,盟軍佔有了地理優勢,而日軍的補給線拉長了,而且還要背靠欽敦江作戰,

日軍的物資要運到前線,就必須經過叢林跟山地,這樣一來日軍的補給線拉長,對於日本很是吃力。

面對這種情況,日軍決定發動英帕爾戰役,不能讓盟軍繼續消耗下去。
這場戰役的指揮官就是號稱打響盧溝橋事變第一槍的牟田口廉也。

作為大腦神經充分浸水的指揮官,這貨腦洞大開,竟然讓士兵抓了大量的馬匹,騾子,猴子,大象什麼的,反正帶腿的不管是兩隻還是四隻都抓了起來。

理由也很充分,雨林不能用汽車運輸,只能全靠兩條腿,而抓這些動物可以協助運輸,又能多運物資,萬一缺糧還能吃。

牟田口廉也還沾沾自喜的為自己的機智點贊,號稱深得「成吉思汗」的真傳。

結果,到了雨林里一遭遇戰鬥這群畜生跑得比香港記者還快,整個日軍就傻眼了——所有的補給都在這群牲口身上背著!

自從這群四條腿的、兩條腿的運輸大隊一跑,日軍開始後勤跟不上,前線天天給牟田口發電報,喊餓。

牟田口一邊涮著牛肉,一邊很不理解,這些日本士兵的武士道精神哪裡去了?

這國怎,我深思。

於是乎,牟田口痛心疾首的給前線的日本士兵發電:日本人自古以來就是草食民族。你們被那麼茂密的叢林包圍,居然報告缺乏食物?這算怎麼回事!

鬼子兵: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王大鎚臉)

沒辦法,大家開始減少口糧,開始學習啃樹皮,吃野菜,抓野獸,但仍然是杯水車薪。特別是美國爸爸又支援了幾個師,盟軍又背靠物資基地優勢讓前線苦不堪言。

於是,日本前線給牟田口的電報里出現了這麼一封:我們沒有得到一發子彈、一粒糧食的補給。只能依靠奪取敵人的彈藥糧草來繼續攻擊。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空中補給。敵人不要說是彈藥糧草了,他們的武裝兵員都在我眼前降落。只能是感慨!感慨!

接到這樣的電報,牟田口很不滿意馬上召集軍官訓話。

「諸位,沒有食物就無法戰鬥,這還是皇軍嗎?皇軍是什麼,皇軍就是沒有食物也必須戰鬥!」

「沒有子彈,不是還有刺刀嘛,沒有刺刀,還有拳頭,沒有拳頭,還可以用腳踢啊,就算都沒有,還可以用牙齒啊。」

「不要忘記大和魂,神靈會保佑我們的……」

牟田口慷慨激昂,突然撲通、撲通。數個軍官倒了下來。

牟田口大驚失色心道:「怎麼回事?空襲了嗎?炮彈打過來了?」

一看虛驚一場,原來是牟田口講話時間太長,參謀因為營養不良沒能堅持聽完訓話就昏倒了。

搞成這樣,仗當然就沒辦法打啦,而且因為南方多雨,日本兵很快染上了傷寒、痢疾等各種病。

戰鬥也屢屢失利,最終,日本南方司令部下達撤退。蝗軍好面子嘛,撤退都不叫撤退,叫退卻作戰。

這場撤退,最後演變成潰敗,直接葬送了蝗國一萬多餘士兵,不知道讓國內的某些孝子賢孫披麻戴孝。

本來按照蝗國的習慣,打了這種敗仗的將軍基本上都會選擇剖腹。

不過,人家惜命,硬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加上後台夠硬,這貨就不需要去靖國神社了。

事後,日本人給牟田口起了一個雅號叫鬼畜牟田口,其實就是畜牲的意思。


約翰·拉貝
約翰·拉貝被世人稱為「中國的辛德勒」。南京大屠殺期間,他和十幾位外國傳教士、教授、醫生、商人等共同發起建立南京安全區,不顧危險、奮不顧身地抗議和盡其所能地阻止侵華日軍對中國人民施暴。為大約25萬中國平民提供了暫時棲身避難的場所。同時利用自己的納粹身份,在自己的住宅收容了600多名中國難民。
他所寫的《拉貝日記》是證明南京大屠殺的最有力證據之一,被公認為是近年來發現的研究南京大屠殺事件數量最多、保存得最為完整的史料。是對日本帝國主義所犯罪行的有力證詞。

伯恩哈爾·阿爾普·辛德貝格
南京淪陷之後,辛德貝格、京特等人利用外國人身份,為阻止日本屠殺者進入難民區,辛德貝格和京特在江南水泥廠周圍插滿丹麥和德國國旗。庇護了當時在江南水泥廠難民區和棲霞寺難民所的約2萬名中國難民,減輕了日軍對平民的傷害,並且記錄了日軍戰爭犯罪的事實,向國際社會傳播了南京大屠殺的真相。

約翰·馬吉
南京大屠殺期間,馬吉擔任了國際紅十字會南京委員會主席和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委員,設立難民傷兵醫院,與20多位堅持留在南京的西方人士一起救援了20多萬面臨被屠殺的中國人。
馬吉不僅參與救助中國難民,還拍攝了日本軍人屠殺中國人的紀錄片。常常利用職務之便,冒著生命危險,用16毫米攝影機秘密地將日寇在南京的暴行拍攝下來。先後拍攝了4盤膠片,總時間為105分鐘,這些真實的鏡頭是日軍在南京大屠殺的有力鐵證,是留存至今的有關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的唯一動態畫面,成為揭露日軍暴行的鐵證。

費吳生(喬治·費奇)

南京淪陷後,拉貝和喬治·費奇立刻來到安全區最南邊的漢中路同日軍交涉。費奇在地圖上用鉛筆畫出標記,告訴日軍安全區的位置。和同事們一起救援了20多萬面臨被屠殺的中國人。他在1937年12月10日到1938年1月11日期間的日記,於1938年1月23日由德國人克勒格爾秘密帶往上海,廣為流傳,引起中外輿論界震動。1938年1月23日,費吳生獲准離開南京,他將一份膠片縫在駝毛大衣的襯裡,帶往上海。這份長達8卷的膠片,放映時間達105分鐘,是有關南京大屠殺的唯一影像文獻資料,由牧師約翰·馬吉拍攝。然後送交上海柯達公司製作了4份拷貝。

明妮·魏特琳
《金陵十三釵》神父的原型,國際紅十字會南京委員會委員,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設立了婦女兒童難民收容所,庇護了萬餘名中國婦女兒童

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和國際紅十字會南京委員會部分成員。左起:福斯特牧師、米爾斯牧師、拉貝、史邁士、史波林、波德希伏洛夫

「在南京大屠殺那些腥風血雨的日子裡,我們的同胞守望相助、相互支持,眾多國際友人也冒著風險,以各種方式保護南京民眾,並記錄下日本侵略者的殘暴行徑。他們中有德國的約翰·拉貝、丹麥的貝恩哈爾·辛德貝格、美國的約翰·馬吉等人。對他們的人道精神和無畏義舉,中國人民永遠不會忘記。」
————————————習近平在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儀式上的講話


1943年12月,年僅17歲的他就讀南京中央大學時,便和他的同學們參加了清毒運動,矛頭直指當時侵佔中國的日本侵略者。

日本侵略者把向中國人民傾銷鴉片等毒品當作征服中國的一項重要戰略武器。在日軍佔領南京並實行瘋狂屠殺以後,罪惡的毒品販賣也被帶到了南京。鴉片販賣的巨大利益,引發了日偽內部爭奪鴉片專賣權的矛盾。汪偽宣傳部長林柏生企圖利用青年學生以遊行示威的方式發動禁煙運動,以向日本當局施加壓力。

1943年冬,林柏生派人到南京中央大學學生中活動。他們找到學生領袖、「青年救國社」社員、外語系四年級學生厲恩虞(陳震東)和土木系四年級學生王嘉謨。厲恩虞、王嘉謨將此事同「青年救國社」社員潘田、姚禹謨等商量,大家都認為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揭露鴉片煙毒對淪陷區人民的毒害,喚醒群眾。

1943年12月17日晚,林柏生的親信李紹忠邀集部分中央大學學生研究禁煙運動,原本只是想借學生搞點宣傳,造造聲勢。為了給林柏生一個措手不及,厲恩虞、王嘉謨等人當晚就帶領200多名大、中學生上街搗毀煙館。他參加了當晚搗毀煙館的行動。他與情緒激昂的同學們一道,沿中山路、太平路向夫子廟煙館集中地進發,一面砸毀煙館,一面向路邊的群眾宣傳鴉片的危害。

王嘉謨在砸煙館行動中被日軍打傷,激起了同學們的憤怒。18日下午,中共各系統地下黨員、「青年救國社」社員、清毒積極分子動員了南京市大、中學生3000餘人上街遊行示威。他成為這次運動的積極分子。這天下午,他衝進寢室向大家報告了17日晚一些同學去打煙館而被日本憲兵打傷的情況,提出要室友們當晚集體出動,參加砸煙館行動。當時南京畢竟是在日軍的鐵蹄之下,有些同學擔心會遭受日本人的瘋狂報復。他堅持道:「人少了不行,請和我們一起去吧。不管怎麼樣,我們今晚都得去。」在他的感召下,室友們都參加了這次行動。

他發動電機系的同學匯入了學生隊伍,他們從中央大學出發,沿中山路南下,經新街口、中山東路、太平路直指夫子廟。遊行隊伍越走越大,浩浩蕩蕩。「禁止鴉片毒害!」「鴉片煙館必須關門!」等口號時起時伏,一陣又一陣響徹半個南京城。他非常機警靈活,在遊行隊伍中前後穿行,時刻注意與同學們的聯繫,來回傳遞消息,維持隊伍秩序。當遊行隊伍到達煙館比較集中的夫子廟時,愛國學生紛紛衝進煙館,砸毀吸毒煙具,訓斥煙館老闆毒害人民,勒令他們立即停業交出鴉片。

當天深夜,遊行隊伍聚集在國民大會堂(今人民大會堂)前,在眾多荷槍實彈的日本憲兵、漢奸特務的跟蹤監視下,愛國學生把繳獲的煙具、鴉片、煙土等堆集在廣場前,引火燒毀。厲恩虞發表了慷慨激昂的講話,他從100年前英帝國主義向中國傾銷鴉片、林則徐虎門銷煙的歷史,講到當時又有人向國人公開販賣毒品,毒害同胞,號召大家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為民族的興亡負起責任。


殺日本戰犯最多的不是中國,而是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孤懸海外,一直遠離戰爭。直到太平洋戰爭爆發,改變了一切。

1941年 12月 7日,日本突襲珍珠港。幾乎與此同時,在 8千多公里之外的日軍開始大舉進攻馬來亞半島。很快戰火燃到新加坡。經過7天的抵抗,新加坡就陷落了。13萬英軍向日軍投降。


在這13萬英軍中,有15000名澳大利亞士兵。這些澳大利亞俘虜後來被日本人折磨死了8000多人。

這筆賬,被澳大利亞人牢牢記住了。

日本變本加厲,打上門來,將澳大利亞直接拉進這場殘酷無情的戰爭——1942年 2月 19日,近 200駕日軍飛機轟炸了澳大利亞北部的達爾文,炸死 243人,炸傷近 400人……

在「二戰」中,澳大利亞屬於同盟國一方。「二戰」爆發之初,澳大利亞一度派兵到歐洲和北非,參加英軍對德軍的作戰。當時,雖然澳大利亞與日本分屬不同陣營,但實際上並沒有衝突。就像著名旅日作家俞天任所言,澳大利亞「在戰前和日本人甚至連經濟上的衝突都沒有」。

澳大利亞恨透了日本。

在著名的「新幾內亞之戰」,作風彪悍的澳大利亞軍隊,將日軍打得苦不堪言。以前,從來都是日軍壓著敵人打,而這次,輪到他們被敵人壓著打了。日軍被迫藏在濕潤的山洞裡,身上都長了草。

由於供給線給澳大利亞軍隊切斷了,日軍甚至不得不吃同伴的屍首。

澳大利亞對日軍的仇恨一直延續都「二戰」結束。

「二戰」結束,同盟國對日本戰犯進行了審判。

同盟國對日本戰犯進行了分類,分為「甲乙丙」三類。甲級戰犯由遠東軍事法庭審判,名單由同盟國各國提供。

美國提供了30名甲級戰犯名單,中國提供了32人,英國提供了11人,而澳大利亞提供了一個100人的大名單,是同盟國中提交甲級戰犯最多的國家。

在澳大利亞提交的這份名單中,日本裕仁天皇赫然在列。澳大利亞堅持把裕仁天皇作為戰犯來審判。為了說服澳大利亞人放棄審判裕仁天皇,美國不得不把遠東法庭首席法官讓給澳大利亞人威廉·韋伯——這個位置,本來是美國的囊中之物。

除了甲級戰俘,乙丙級戰犯由同盟國單獨進行審判。這就給澳大利亞提供了「自由發揮」的機會。據統計,澳大利亞審判並處決了140名日本乙丙級戰犯,依然是同盟國中處決戰犯最多的國家。

深受南京大屠殺之恥的中國國民政府,也僅僅處決了110名日本戰犯。罪大惡極、手上沾滿中國人鮮血的侵華總司令岡村寧次竟然被國民政府無罪釋放。

正是因為澳大利亞這種近於「有仇必報」的舉動,導致日本人對澳大利亞又恨又怕。這種情緒,甚至反映到電影里。1973年,日本拍過一部電影《日本沉沒》。這部電影里,日本列島沉沒在即,世界各國紛紛伸來援手,唯獨澳大利亞人不但不救援,還向日本勒索大量財寶……

你看,過了差不多20年,日本還對澳大利亞耿耿於懷。


瀉藥。
二戰時,日裔美國人被強制集中居住,戰後被判違憲。日裔美國人有參軍的,但除了特定崗位外,統統派往歐洲戰區,歸馬克.克拉克將軍指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義大利,為了營救被德軍包圍的一個連,日裔美軍營發起了萬歲衝鋒,把德軍包圍圈突破,這個戰例還入選美軍二戰經典戰例。
至於敵對國雙方在對方國家的公產,開戰後,當然是被所在國沒收了。而使領館在開戰後夜也肯定會關閉回國,但所在國政府不會為難他們,因為《維也納條約》早於二戰,其中就規定了如何保護外交人員的


中國豬鬃:被遺忘的抗戰時代最緊俏"軍火"

二戰中,美國政府不僅把豬鬃列入了戰略物資A類,甚至把豬鬃看成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因素之一。蘇聯、英國等同盟國也將豬鬃列為急需的戰略物資。1939年,美國政府訓令駐華使館向中國政府正式提出要求把重慶出口的豬鬃全部運美,中國政府表示同意。但當時,蘇、美、英三國都急需豬鬃,為了分配豬鬃,三國還在華盛頓成立了一個分配機構,由三國代表團共同參加,負責交涉如何從中國取得豬鬃,並協商如何分配,事情才算了結。
1941年12月7日,日本人偷襲了珍珠港,美國對日宣戰。中國對外的陸路交通,包括滇緬路、滇越路等都相繼斷絕,盟國所需的中國戰略物資的出口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頸。美國市場「鬃荒」嚴重。美國政府隨即頒布了「M51號豬鬃限制法令」,規定2英寸以上豬鬃,全部供應海、陸、空軍軍需,民間(主要是油漆業)只能使用混合毛刷(其中豬鬃用料,限55%),實行管制;製造混合毛刷也須經政府批准,發給證明。從此,美國制刷廠的產量就大大縮減,許多刷廠甚至用舊刷和被油漆膠著的干刷加工後的豬鬃作原料。美國急需豬鬃。
中國航空公司新開闢了中印航線,可以使用美國飛機把駐華美軍的軍需品和軍火從印度的加爾各答空運到昆明和宜賓。這是一條充滿危險的航線,美國飛機要飛越海拔15000多英尺的喜馬拉雅山駝峰,這個高度要比當時飛機通常飛行高度高出一倍,而且往往會碰到狂暴的氣流,很容易發生飛行事故。為了保證飛行員的安全,由美國政府指定美國對外經濟事務局中國分局利用空飛機回航時裝運出口。最後中美雙方達成協議,由陳納德的第十四航空隊(飛虎隊)負責運輸。由此可想,中國的豬鬃對戰爭是多麼的重要。它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有了用武之地。
日本作為交戰國的另一方,對豬鬃也是極力搜羅。它在中國淪陷區建立了天津、徐州、上海、漢口、廣州五大走私點。一方面在上海、香港的金融市場套取中國法幣外匯基金;另一方面,大肆向中國大後方走私傾銷日貨,以日貨換取戰地輸出品,如茶、絲、豬鬃、植物油及牛羊皮等,同美國換取軍火及軍用物資。
抗戰時期,豬鬃出口是中國戰時外匯收入的重要來源。1937-1945年9年間中國出口豬鬃外匯收入達3000萬美元。
抗戰時期中國的豬鬃還有特殊的用途,它是抵償蘇聯和英美等國援華貸款或貨物的重要物資。抗戰期間,中國急需大量的軍火,外匯又緊缺,只好用自己的傳統出口物資鎢、銻、錫、絲、茶、桐油、羊毛、豬鬃等作價償還,史稱「易貨償債」。自德國與國民政府簽訂了一億金馬克的信用借款合同後,1938-1944年7年中,蘇聯、美國、英國先後與中國簽訂了12種貸款協議,三國借款總數達11億美元。借款最多的是美國,佔了56%,蘇聯居第二位佔23%,英國佔了21%。如此巨額借款,均靠出口債權國指定的物品償還,豬鬃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項。
整個抗戰期間,國民政府加強了對戰略物資的管理。1937年10月,即抗日戰爭爆發後三個月,國民政府就設立了貿易調整委員會,以應付戰爭的緊急需要。考慮到對外貿易同外匯、對外借款協定的履行以及總的經濟動員密切相關,1938年2月,該委員會的工作移交給了財政部下屬的對外貿易委員會。整個抗戰時期的豬鬃收購運銷,均由貿易委員會的富華貿易公司(後為復興公司)辦理。1939年9月,行政院核准公布了《全國豬鬃統銷辦法》,1940年2月又加以修正,對豬鬃實行統銷。不久,又實行統購統銷。自1938年至1945年,計收購到豬鬃8萬多公擔,價值法幣70.95億元。豬鬃在對蘇、對美、對英的易貨、購料、償債方面,以及完成其他外銷任務方面,均起著重要的作用。
抗戰初期,中國沿海門戶被日軍關閉,海運沒有了。1938年10月,廣州、武漢相繼淪陷,粵漢鐵路等隨即中斷,滇緬公路作為大後方進出口物資的惟一通道,顯得更為重要了。1939年春,鑒於陸路運輸任務加大,需要更多的車輛,蔣介石親自指令專管滇緬公路的西南運輸處,負責收購6000至8000箱豬鬃,和美國人換汽車。
太平洋戰爭爆發不久,美國政府派出一名特使來到重慶,就「易貨償債」的具體事宜進行談判。特使離美前,通過美國駐華使館向中國外交部提出,要求在重慶會見大名鼎鼎的擁有紅色虎牌商標的古青記老闆古耕虞。談判伊始,那位特使首先申明:他此行的任務之一是向中國要3至6英寸的長鬃10000箱,並表示事關戰爭勝負,要中國政府無論如何保證供應。儘管談判中已經談妥了價格、運輸等事宜,美國特使仍擔心中國政府說話不算數,又另約了古耕虞等幾個有名望的大商人,在美豐銀行總經理康心如的公館裡舉行了一次小範圍的會談,等古耕虞等人點了頭,美國特使才放心地離去。
當時周恩來在重慶時也很關注這些用來「易貨償債」的戰略物資,最初關心的是桐油,曾數次接見桐油大王李義齋,後轉而關心豬鬃,有意與豬鬃大王古耕虞來往,並多次誇獎他「為抗戰立了功」。
為適應抗戰需要,整個抗戰時期中國豬鬃仍然大規模地生產和出口;而豬鬃的出口貿易,對維持國民政府的債權、換取抗戰建國的急需物資及外匯等方面,作用不可低估。客觀上,中國的豬鬃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回答建議修改:不宜公開討論的政治內容


把我30+回答挨個舉報一遍真是辛苦了呵呵呵呵呵呵

1943年在德黑蘭會議上羅斯福對斯大林說:「議會制政體對印度是不適合的,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在印度創立某種類似蘇維埃的制度,從下面而非上面開始,也許這個就是蘇維埃制度。」

不過嘛...
此時印度還是英國殖民地

此時印度還是英國殖民地

此時印度還是英國殖民地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斯大林接過羅斯福的話:「這就意味著要走革命之路,在印度有許多不同的民族與文化。沒有哪種勢力或者利益集團可以真正領導這個國家。」

(當然,此時丘吉爾不在場,233333)

而在印度問題之前,兩人談的是什麼呢?

在談及中國戰場時,斯大林認為:「中國士兵都是優秀的武士。可蔣介石之流對他們的領導糟糕透頂。」

羅斯福隨即點了贊+感謝+收藏

(當然,此時蔣介石不在場,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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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個題,那些優渥的公子哥們姑且借著汪精衛的東風(不承認,不否認)在德國過得不錯。不過那些堅決不肯和法西斯及其傀儡用一個名號的中國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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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島戰役後僅一個月,時任帝國首相的東條英機就通過別的渠道獲悉,海軍在此役中損失了4艘正規空母的慘敗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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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年前的斯大林格勒戰役時,希特勒跟戈培爾是怎麼說的。
「與丘吉爾相比,斯大林是個巨人,除了幾本書和議會裡的油腔滑調的演講之外,丘吉爾的一生拿不出什麼可以給人看的東西。
但斯大林就不同了。拋開他信奉的原則(共產主義)不談,毫無疑問,他把一個1.7億人口的國家整頓和建設成一個能夠應對任何大規模戰爭的強國。如果斯大林有朝一日落到我手裡,我可能會饒他一命並將他送到某個療養勝地安度晚年。而羅斯福和丘吉爾,我會下令立刻絞死他們。」

(當然,元首的愛索索不懂,23333)

《無名奧地利畫家對天才詩歌少女的愛戀》
拋下寶劍,逮住雌虎,
拖到懷裡死死摟住。
在思念中渴望她的熱吻,
使我如同熊熊烈火焚身。
然而雌虎發威怒吼,
給我野獸般的詛咒,
於是我無情地將她毒打,
於是我再度成為狂暴兇徒。

(標題是我亂加的23333,不過此詩是斯大林的譯著。當然,不會出版就是了)
(希特勒的畫家生涯大家都知道,不過誰知道斯大林上中學那會兒人家寫過詩?其詩集被帝俄時期的官方課本收錄。)

不過只傲不嬌的斯大林對於元首則是毫不留情。

他和西方媒體……啊不,西方領袖談笑風生的時候表示,如果抓住納粹領導層,要讓法庭把他們統統用鋼琴線掛電線杆兒上風乾。一如納粹對無數蘇聯人、南斯拉夫人、德國人做的那樣。

納粹特色,督戰憲兵用鋼琴線把絞死的逃兵掛在電桿上。

「如果希特勒如你(丘吉爾)所說只是個不肯服藥的瘋子。那麼今天我們也不會有這麼一堆麻煩事了。」 ——斯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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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帝國陸軍大將西尾壽造答記者問:"這個事我不知道,你問那個天天翻垃圾桶的。"

次日轉預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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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時期美英代表團醉心於當時蘇聯外交人民委員部部長莫洛托夫的傑出才能,提議
「以後但凡有蘇美英三國參加的國際會議,都讓莫洛托夫當主持好了。」
不過過了十年之後
」中央已經決定了,你去蒙古當弼馬溫....啊不,駐蒙古大使。」
莫洛托夫站了起來,念了兩句詩,叫
「赫魯曉夫你〇炸,忘恩負義白眼狼。等到那年你咽氣,靈堂派對蹦迪歡。」
(大霧,我才不會乖乖膜〇)
於是莫洛托夫就去了蒙古,為對面的「大鍊鋼鐵」運動操心不已。

我們的朋友尼尼卡老去,
被無情歲月染白了發須。
健壯的雙肩無奈地垂落,
曾經的好漢已不堪羸弱。

多麼糟糕!曾幾何時,
他揮舞著狂暴的鐮刀
如同颮風卷過那田野——
禾桿一片一片接連伏倒。

沿著生活他大步向前,
一路擦去臉上的熱汗,
那時的快樂好似烈火,
照得小伙兒光彩煥然。

如今雙足已不能步行——
可惡的年歲不懂得憐憫...
老人病殘在身卧床不起,
只能給孫兒們講講故事。

而當歌聲從田野里傳來,
歌唱勞動的自由自在,
那強健有力奇妙的心臟,
它猛烈跳動一如既往。

老頭兒拄起自己的拐杖,
稍稍挺直了他的脊樑,
朝著孩子們微微一笑,
這一刻他又是滿面紅光。

「你們這樣搞是不行的!我不是一個工程專家,但我見得多了。西方的哪個國家我沒有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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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軍人的死法......
巴頓說「
軍人最好的死法就是在最後一次戰鬥中被最後一顆子彈擊中」
——然後他
死於車禍。
德軍「無冕之王」坦克王牌克尼斯佩爾從41年參戰,座車從未被擊中也從未受傷
但是45年4月戰爭結束前
他的虎王被一輛IS-2擊中而死....
蘇軍2號坦克王牌拉夫里年科是在路邊行走準備回到自己坦克里時被流彈打中而死的....
巴克霍恩死於車禍是我見過最喜感的事
戰鬥機被蘇聯人打掉那麼多次都活下來了,結果命喪高速路。當然還有更喜感的,德國U艇二號王牌沃爾夫岡·呂特是在德國投降後的1945年10月被自家哨兵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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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十二年入侵中國的日軍身高平均1.55米。 當時日軍普遍身高是1.50到1.60之間。確實不乏身材高大的將校,但平均下來也就是1.55米了。
到昭和二十年,入伍士兵的平均身高直線下降到1.46米。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呢? 據還在世的參加過太平洋戰爭的美國老兵詹姆斯理查德回憶說:「日本陸軍發動進攻時你能感覺到是一群霍比特人向你衝過來。霍比特人你們中國人可能不懂。郭敬明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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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對勝利者是不能裁判的,對他們不應批評,不應檢查。
這話不對!
對勝利者可以而且應當加以裁判,可以而且應當加以批評和檢查。
這不僅對事業有補益,而且對勝利者本人也有補益,這樣就會少驕傲一點,多謙遜一點。
—約瑟夫·斯大林
1946年2月9日

(註:「對勝利者是不能裁判的」這句話出自一則俄國故事。
據說俄軍名將亞·瓦·蘇沃洛夫1773年在俄土戰爭中違反彼·亞·魯勉采夫元帥的命令進攻圖爾圖凱獲勝,因此被交付軍事法庭裁判。
葉卡特林娜二世得知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網上各種「勝利者不受審判 ——斯大林」 的段子可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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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戰爭初期美帝的魚雷質量及其坑爺,後來甚至連愛因斯坦都出面幫忙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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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6 年9月24日,毛澤東同參加中共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南斯拉夫共產主義者聯盟代表團談到中國在抗戰中的作用時說過:「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我們是一個支隊,不是主力軍。」
(《毛澤東文集》第七卷 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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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國民政府開始了原子彈研製的暗中籌劃。這一行動是在蔣介石特許下,由國民政府軍政部部長陳誠和兵工署長俞大維負責籌劃的。自1945年秋始,這個籌划過程主要圍繞派人赴美國學習研製原子彈而展開。
在俞大維的保薦下,蔣介石在重慶召見了西南聯合大學物理系教授吳大猷。蔣介石告訴吳大猷,他已下令撥給經費十萬元法幣激活這項秘密計劃,並且指示兵工署挪出一間大禮堂,供作原子彈研究室之用。吳大猷則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發展原子彈,錢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人才,有了專門人才才能克服研製原子彈的困難。
特撥給一間禮堂,十萬法幣……
100元法幣在1937年可買兩頭牛
1945年可買兩個雞蛋
1946年可買六分之一塊肥皂 。
先總統 蔣公啟動原子彈研究是在1946年,100元法幣買六分之一塊肥皂,啟動經費10萬元法幣=100000/100*1/6=167塊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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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二戰時代納粹與教廷的關係。希特勒基本是個唯物主義者,其個人肯定是不大喜歡基督教,倒是喜歡推崇北歐神話什麼奧丁神女武神之類的玩意。不過希特勒對在國內搞基督教也不是特別上心(戈培爾和鮑曼要積極的多)。另一方面,出於反共的共同需要,納粹和教廷在外交上聯繫頗為密切。

「羅馬教宗將滿洲帝國領土內之天主教會,所有各教區長代表名義,委託于吉林及新京之教皇代理高主教奧斯定閣下,以辦理關於帝國天主教會之關係事項3,得與滿洲國政府交涉。吾天主教會,無論在任何國家傳教,對於其國民之幸福,則絕不能付於等閑者,已屬周知之事實。」

1936年,庇護十一世向滿洲國諸多要人頒發勳章,教皇代表說這是教廷與滿洲國親善的證明,滿洲國外交大臣的答謝致辭:「貴教皇最初承認我滿洲國,今天頒贈鄙國官吏高級勳章,高情厚誼」。怎麼梵蒂岡沒有出來反駁呢?滿洲國滅亡多年了,教廷卻跑出來爭辯說當年關係「不夠正式」?還真是變色龍。

「滿洲國外交部部長閣下。前者,吉林教區長高主教訪問貴部之際,蒙閣下懇切之款待……茲本官對閣下深表敬意。教皇廷樞官傳信聖部長官 福馬騷尼 畢文迪 1934年8月2日 於羅馬」

梵蒂岡國務卿,後來當了教皇的派契利,1937年還獲得了滿洲國的勳章呢。當時答謝宴會上的發言:「關於共產主義,羅馬教廷曾數次頒發訓令,力加反對」「貴教廷頒令反對共產主義……與我滿洲國精神完全合一」
教皇庇護十二世本人給溥儀的信:致滿洲國大皇帝溥儀陛下,尊敬的皇帝陛下,祝平安祝昌盛……首先我要向皇帝陛下保證,已故前任教皇對陛下和陛下人民的敬意,和我的意願是完全吻合的……1939年3月12日,我在位的第一年,發自羅馬伯多祿殿近側 庇護十二世信中還寫道:教皇確信,信奉天主教的滿洲國人,於「理應服從合法政權,於熱愛國家(滿洲國)。是不會落後於人的」「祈求全能天主降恩惠於陛下」

然而邪門的是,在此前幾年教廷還籌集了一筆「保衛世界和平」的經費。在義大利為蘇聯人訂購驅逐艦(蘇聯紅海軍黑海艦隊的「塔什干」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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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自《斯大林的戰爭》《浩瀚大洋是賭場》《斯大林文集》《NAAS》等等等等。


1、雅科夫列夫(航空工業人民委員,也是Yak系列設計者)在最高統帥部大本營會議上睡覺,摩托洛夫跟他說:「如果你戰後寫回憶錄,你可一定得把這件事寫進去,畢竟你是唯一一個敢這麼乾的人」
2、斯大林大老爺經常關心莫斯科的防空事宜,有一日莫斯科州黨委書記接到斯大林電話:「昨天晚上我們的轟炸機誤闖進了莫斯科上空,好在它們沒有被擊落——可他們為什麼沒有被擊落呢?」(書記:你TM想讓我怎麼回答?)
3、蘇聯工業搬遷速度就像飛一樣,莫斯科汽車廠連設備帶員工和家屬疏散到後方只花了40多天
4、英國人曾經慷慨地贈送給蘇聯海軍四艘潛艇,隨後在第一艘潛艇返回蘇聯過程中用航空兵擊沉了它。(庫茲涅佐夫:我○你哥)
5、1944年,隨著蘇軍大量進入德國境內,受到的關於強姦婦女等等的投訴越來越多,蘇聯政治部門對此進行了調查。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政治部調查結果如下:一大部分的所謂舉報是無中生有的。但是蘇軍仍然對一批行徑惡劣的進行了懲處,45年五個月內有超過一萬人因為這種行為被送上軍事法庭。另外蘇軍也沒有一些段子描述的那麼黑暗,軍隊當中絕大多數人都知道善惡。比方說45年,一名工程兵中校發現一隊士兵正在搶劫,於是將他們扭送團部。
6、德國突襲蘇聯的消息傳來後,全國人民同仇敵愾,裝甲兵主帥,時任某集團軍參謀(駐地基輔),開戰後到野戰醫院視察,沒成想被當作間諜,一群熱心群眾衝上來把他打得頭破血流,然後這時候來了一個給他送證件的士兵,群眾遂一鬨而散。集團軍司令看到他的慘狀哈哈大笑:「這就是人民的力量。」
7、接上段子,7月,一名應徵召前往部隊服役的烏克蘭伐木工,在路上遭遇了兩輛德軍卡車,車上大約50餘人,一名德軍軍官下來找他問路,沒成想他抬手一斧子把軍官頭給砍了,車上德軍全都懵了,然後他掏出三枚手雷扔向卡車,德軍四散而去,他又把躺在地上沒死的全砍死了,隨後淡定地前往部隊服役。之後一支游擊隊路過,也嚇懵了,共23具屍體。後經多方查證,此人最終獲蘇聯英雄。
8、蘇聯新兵入伍發裝備:一把步槍,兩枚手榴彈,抓一把子彈(沒多,就是一把),然後去報道。因此你能活多久一部分取決於你手有多大。
9、德軍發動巴巴羅薩計劃後空軍戰績顯著,不僅對蘇戰績很大,還擊落了兩架德國轟炸機。轟炸機部隊氣急敗壞,並在次日擊落德軍戰鬥機一架。
10、炮兵主帥庫里克元帥熱愛45mm反坦克炮,因此APCR在45mm炮部隊的配發率超過80%,但是76mm炮連20%都不到。不僅新式炮彈拿不到,常規炮彈也是慘烈,戰爭開始時列寧格勒沒有一個裝甲師能找齊一個基數的彈藥。

主要來自《偉大衛國戰爭中的炮兵彈藥》《工業轉移:1941~1942》,裝甲兵主帥回憶錄,《對偉大衛國戰爭的詆毀2》,手機打字很痛苦也沒法考據,如果有機會我會補上詳細細節的。

update1
關於蘇聯海軍在二戰中的貢獻,斯大林曾在1945年7月22日的海軍節上以最高統帥部第371號訓令的形式予以確定:紅軍和海軍都對戰爭勝利做出了巨大貢獻,海軍保護了紅軍側翼,保證我軍海上運輸線路,給敵軍海上運輸造成了巨大損失,繼承了俄羅斯海軍的所有優秀傳統和精神,戰鬥勇敢果斷。他同時提出:蘇聯政府和人民想要看到更強大的海軍,蘇聯人民將為海軍建設新的船隻,港口和艦隊。

個中意思自己體會

烏克蘭伐木工Митя Овчаренко的被授予蘇聯英雄的文書
update2
1941年8月,面對嚴峻的形式,蘇聯東正教牧首向全國東正教信徒發表演講:團結起來與德國惡棍戰鬥,堅決捍衛上帝賜給蘇聯的土地
(堅決捍衛上帝賜給中國的釣魚島. jpg


二戰德國的可口可樂分廠無法獲得可口可樂配方,為了維持生產並供應前線,發明了芬達。

芬達:納粹德國二戰中的意外發明

著名美國可口可樂公司產品芬達是二戰期間德國分公司在戰時特殊環境下發明的。
二戰前,德國納粹黨衛軍急需一種清甜可口的飲品。可口可樂德國有限公司與希特勒達成一致,開始在德佔區修建瓶裝廠,可口可樂在德國非常暢銷,1939年已有43個裝瓶廠和600多家分銷商。
到了1940年代,美國與納粹德國的關係開始緊張。那時候,分公司的美國本土負責人已經在1938年去世了,新負責人德國人馬克斯·凱斯只能通過中立國瑞士的分公司和總部聯繫。1941年,由於貿易禁運,德國分部已經無法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可口可樂的配方,為了維持可口可樂工廠的運作和工人們的生計,只能另想辦法。
他利用當時能獲取的原料重新配方:用做起司後的乳清、榨蘋果汁留下的殘渣以及當時能夠獲得的其他水果創建了一款新的飲料。為給新飲料取一個有吸引力的名字,他還親自在工廠舉行了一次比賽,叫手下的員工充分發揮想像力,自由地表達自己的幻想。當時一名銷售人員脫口而出——「芬達!」(詞根與德語「幻想」相同),於是它就成為了這款新飲料的名字。

二戰的時候尼龍絲襪流行到爆,但為了生產傘兵降落傘,尼龍變成軍用管控品,短時間內絲襪成了奢侈品中奢侈品,逼得買不到絲襪的女人只能用眉筆在腿上畫絲襪。二戰的女人們將絲襪畫在腿上

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1941年英國宣布尼龍作為重要的戰爭物資將優先用於部隊,同年美國也將尼龍劃入了戰略物資進行嚴格管控。二戰的爆發使絲襪陷入了危機,由於尼龍被列為軍需品,絲襪開始限量發售,大部分女人都買不起3000美元的尼龍絲襪了。沒錢又「求襪若渴」的人們只好使用眉筆在腿上畫出絲襪的條紋來應急。

二戰期間,德軍給前線士兵配備了自慰器。二戰時德軍士兵試用「自慰器」(圖)-搜狐新聞

二戰期間,德軍感染梅毒的人數很高,納粹頭子希特勒在1940年「拍板」,為軍人研製添置充氣娃娃,以免他們招妓「胡來」,感染性病,影響戰事。


推薦一部老電影,叫做歐羅巴歐羅巴。講的是一個猶太小孩二戰初逃出德佔區結果逃到蘇聯加入共青團。然後巴巴羅薩時候由於會說德語所以被俘後為德軍服務。後來加入了希特勒青年團還是納粹黨來著,他可是猶太人啊。。。當然這也說明猶太人並不一定有什麼體貌特徵。後來還跟一個德國姑娘談戀愛,一直不敢上床。。。(割禮過)
後來他很幸運的活過了二戰
一段瘋狂的歷史


抗日戰爭中,中國企業家某拒絕與日本合作,因該人有留日背景,日軍遂遣其同學某勸降。日本說客請企業家「念同窗之誼」投靠日本,企業家一句話懟回去:「日本的大學教育學生忠君愛國,現在我如果投降,豈不是反而背叛了日本大學的教導嗎?」其人語塞。


充氣娃娃是二戰時候元首下令研發的。性病當時成為德軍的最大敵人,元首下令專門成立一個部門研發充氣娃娃,剛出的時候還好,但是最後計劃夭折了。


轉貼單挑納粹死亡計劃的人:康拉德.摩根

為阻止在「東方」發生的暴行而出力最多的要算是一名年僅34歲的德國人。他是希姆萊的律師,名叫康拉德·摩根,其父是鐵路管理員。

從學生時代起,摩根就沉溺於法律倫理學,甚至在就任黨衛軍法官一職後,對不法之舉(不管犯者為誰)仍直言反對。由於他之嚴格按證據所作的判決觸怒了上司,摩根便被派往前線某黨衛軍師部工作,以示懲罰。由於他名聲太大,他遂於1943年被調至黨衛軍保安處經濟犯罪案辦公室任職,不准他處理政治案件。那年夏初,他奉命到布痕瓦爾德集中營,對一樁長期懸而未決的貪污案件進行常規調查。涉嫌者系該營的指揮官卡爾·科赫。人們懷疑他將集中營的勞工租給民間僱主,從而吃糧食空額等,總的說來,為謀取私利而辦集中營。初步調查的結果仍不足以為他定罪;另外,還有一大群人支持科赫,認為他無辜。
  7月間,摩根前往魏瑪,下榻於希特勒最喜歡的當地旅館——「大象旅館」,不聲不響地開展調查研究。令他奇怪的是,他發現,坐落在魏瑪上方一座山頭上的集中營,竟景色宜人,裡邊的設施油漆一新,很乾凈;地面上鋪滿了青草和鮮花。營內的犯人看上去很健康,曬得黑黝黝的,吃得也不錯。他們能定期通郵;營內有一個大圖書館,藏有各種外文書籍;演雜技、放電影、舉行體育比賽——甚至還有一所妓院。在深入進行了解後,摩根發現,布痕瓦爾德營內的貪污案始於「水晶之夜」,大批猶太人來營之後。不幸的是,案情越接近科赫,證據便越不足。他發現,知情的犯人常湊巧死亡。從他們的案卷中,他發現,各人死亡的日期又相隔數年,死因也各不相同。他懷疑係謀殺,便下令調查。他的調查人員找不到線索,拒絕繼續調查。
  要是常人,他就會放棄調查了。但摩根確信。他們肯定犯了罪,便親自進行偵探。他出入於當地各家銀行,向他們出示看上去像官方的證件,並假稱自己是奉希姆萊之命,前來查閱科赫的帳戶的。他的努力得到了報償。在一家銀行里,他發現了一份無法否認的證據——科赫侵吞了10萬馬克。摩根還深入調查了監獄記錄,發現證人們已在秘密牢房內被處決。他終於拿到了謀殺的罪證。
  摩根帶著一皮包材料和證據去了柏林。他的上司刑警局長對他搞的證據卻嗤之以鼻,未料到摩根對他的差使如此認真,連忙指使他去找卡爾登勃魯納——海德里希的接任人。他也同樣表示厭煩——並假惺惺地說:「這不關我的事。到慕尼黑找你自己的老闆去罷。」摩根忠於職守,將證據轉至黨衛軍法律部。他們也不願負責。「這些事你得告訴希姆萊」,部長說。於是,摩根又趕赴希姆萊的指揮部,但希姆萊拒絕見他。
  有個希姆萊身邊工作的人員對他深表同情;在他的幫助下,摩根草擬了一份措詞謹慎的電報,扼要地說明了案情。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將此電報親手交給希姆萊。不知何故,此電竟溜過了官僚機構這個障礙,落到了希姆萊手中。沒有想到,希姆萊竟授全權予摩根,讓他繼續調查科赫和他的老婆,以及與此案有關的所有人員。此舉令幾乎所有人都驚詫不已。有人認為,這是希姆萊不信任各集中營之總管奧斯瓦德·波爾之故;其他人則相信,他並不了解此案是個潛在的「潘朵拉之盒」(*出自希臘神話。為懲罰普羅米修斯盜天火下凡,天神派潘朵拉下凡。下凡時,天神送給她一個盒子。她打開一看,一切災害罪惡全從裡邊跑到人間,只有希望還留在裡邊。——譯註)。最深知希姆萊的秉性的人們覺得,這是他的奇特的榮譽感的另一例。


1943年的最後幾天,壓得希特勒喘不過氣來。他的軍隊在列寧格勒和整個烏克蘭面臨著新的挫折。不僅如此。由於黨衛軍法官摩根終於挖出了布痕瓦爾德貪污案的網路,希特勒的滅絕計劃受到了威脅。集中營指揮官科赫的同案人科勒害怕了,同意出庭作證。他被關進監獄,作為人證,但不到3天,他便死在獄中。在鐵證面前,在摩根的無形審問下科赫頂不住了。他供認,除了靠犯人發財外,為了保住秘密,他處決了不少犯人。
  對科赫的起訴雖然成功,但摩根並未因此而滿足。他沿著貪污的線索追至波蘭。在盧布林,集中營的指揮官熱烈歡迎了他。該指揮官名叫維爾特,曾在貝爾賽克任格斯泰因的嚮導。他自豪地透露,他不但在盧布林地區建造了4座滅絕營,滅絕系統也是他建立的。他說,每個營都建得像一個波特金村莊。當火車開進假站台時,乘客都以為到了一個新城鎮。維爾特津津有味地說,火車一到,他或他的代表,便向新來者致詞表示歡迎(歡迎詞是固定的):「諸位猶太人,把你們帶到這裡來,為的是要將你們重新安置。在猶太州建立之前,你們當然得先學會如何工作。你們必須學會一門新手藝。」這些定心丸式的話講完後,猶太人便無辜地列隊走向死亡。
  在摩根聽來,維爾特的描述是「完全荒唐的」,但,在他參觀了貯藏戰利品的屋子後,他可不這樣想了。看到堆積如山的寶物——其中有一大得令人不敢相信的表堆——後,他明白了,「某種可怕的事情正在這裡發生。」他從未一次看到過這麼多的錢,特別是外幣,有世界各國的硬幣。看見煉金爐及一大堆金磚,他驚奇得張大了嘴。
  摩根參觀了維爾特建造的4個集中營——馬伊達內克、特萊勃林卡、索必波爾和貝爾賽克。在每座集中營內,他都親眼看到了處決犯人的證據——毒氣室,焚屍爐,以及大片大片的墓地。這裡在大規模地犯罪,但他又無力採取行動,因為命令是從元首的總理府直接下達的。摩根的唯一依靠是對「武斷地屠殺」犯人一事進行起訴——這些官司倒可以打到黨衛軍的法庭上去。他立即著手搜集證據,終於找到了足以控告馬伊達內克兩名高級官員犯有謀殺罪的證據。
  維爾特是個基督教徒,他幫了很大的忙。他繼續與摩根無拘無束地談論這4個營的指導思想。一天,他無意說到,有個名叫霍斯的人,在奧斯維辛附近建立了另一個大型的滅絕營。在摩根聽來,這地方有大量證據可以搜集。但摩根的權力有限,要到如此遙遠的地方去,非有正當理由不可。很快他找到了借口:有件懸而未決的黃金走私案涉及霍斯手下的數名職員。於是,在1944年初,剛強的摩根便在奧斯維辛附近調查死亡營的事件了。他不費什麼手腳便找到了眾多的堆滿財物的小屋子,毒氣室和火化室。但是,在調查「不合法」的屠殺事件中,一到手下某個工作人員快接近事實真相時,調查工作便受阻。於是,摩根便決定返回德國去處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官方的集體屠殺事件本身。抵柏林後,摩根決定面見希姆萊,向他闡述清楚,這項滅絕政策正直接把德國「引入深淵」。為了見他,摩根又不得不再次通過種種渠道。首先要找的是他的頂頭上司即刑警局局長。奈比聽後,大吃一驚(」我向他彙報時,我看出他毛骨悚然」),說不出話來。待他能說話時,他叫摩根立即將此事向卡爾登勃魯納彙報。卡爾登勃魯納聽後也大驚失色,答應將此事直呈希姆萊和希特勒。接著,他又找了黨衛軍法庭的首席法官勃賴豪特。
  此人聽完後,氣得發昏,答應安排摩根與希姆萊會晤。但是,由於官僚機構的種種限制,摩根的官司只能打到希姆萊的接待室。這下,摩根便認識到,要打這場官司,他非走另一條更加實際的道路不可,「那就是,利用這個制度本身提供的條件去把它的領導人和重要分子從這個制度中清除出去。對國家元首直接下令屠殺的案子我雖然無辦法,但對不屬此令或違反此令的屠殺,或對其他嚴重的控告,則可這樣做。」
  他回去後,情緒高漲,決心搞好訴訟程序,儘可能多地搞掉領導人,以期破壞集體屠殺的整個制度。他不顧恐嚇和報復,把調查範圍擴展至集中營。在奧拉寧堡,他的一個消息提供者——一名叫羅德的犯人——在被公開處死的最後一分鐘獲救——他之被處死,是為了殺一儆百,不讓其他犯人與摩根合作。即使如此,他還得了個外號叫「獵犬法官」。在他努力下,約800個貪污案和謀殺案得到審理,其中200個案子的當事人被判刑。布痕瓦爾德的卡爾·科赫被槍斃。馬伊達內克的指揮官也被處決,他的主要助手也被處死刑。塞爾托亨博斯的指揮官,由於虐待犯人,被綁在一法庭前示眾;佛羅森堡的指揮官則因酗酒和好色而被開除。
  1944年早春,這些審判在德國的官僚的機構中引起了強烈的震動。於是,希姆萊——顯然是受希特勒的指使——便令摩根停止調查。「獵犬法官」做得太過火了,太成功了;他正準備全面調查魯道夫·赫斯和奧斯維辛各營。摩根一人大掃除的衝擊波業已衝倒了盧布林的屠殺營之建築。維爾特營長受命將他建造的4個營中的3個營——特萊勃林卡、索必波爾和貝爾賽克——全部毀滅,不準留下任何痕迹。任務完成後,維爾特便被派往義大利去護路,以免游擊隊侵犯。在這裡;在摩根的法網下死裡逃生的維爾特,不久便被一更粗暴的法律打倒——背上中了游擊隊的一顆子彈。與此同時,儘管希姆萊——希特勒有令,康拉德·摩根仍偷偷地繼續進行他的赤手空拳的調查工作,以期結束「最終解決」。(*摩根也儘力證明布痕瓦爾德的指揮官的妻子伊爾塞·科赫有罪。他相信,她犯有虐待狂罪,但對她的指控卻又無法證實。戰後,一個美國官員要求摩根證實科赫夫人用犯人的人皮做燈罩。摩根回答說,她犯的罪行肯定很多,但這個指控卻是不存在的。他曾親自對此事進行調查,但最終只好將此案放棄。
  即使如此,這個美國人堅持讓摩根簽署一個文件,以證實科赫夫人確曾用人皮做過燈罩。對納粹的威脅尚且不怕的人,自然不大可能向民主國家的一個代表屈服的。由於他拒絕,人們便威脅他說,要將他交給俄國人——俄國人肯定會將他活活打死的。摩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於是便遭毒打。他雖然憎恨科赫太太,但什麼也不能誘使他作假證。幸運的是,摩根活了下來,目前在西德從事法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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瀉藥!

戰爭中,各類烏龍事總會有不少,除了網上廣為傳頌的那些外,個人在轉抄幾個過來。

1、話說法萊斯之後,盟軍追打德國那幫廢物。在某時某地,米軍某裝甲師的某個戰鬥群追上某部分德軍。結果……一個德軍憲兵過來攔住美國坦克們,要他們遵守交通秩序……美國人被鬱悶壞了,咱們開著一堆Sherman,帶著堆有米國特色的坦克殲擊車,外面塗著老大的米軍五星標誌,德國人居然認不出來,結果可好了,米人高高興興把炮轉過來……

2、在德軍包圍巴斯托涅前,裝4的一個team按照命令進入巴斯托涅,當時受到守軍熱烈歡迎,結果馬上又來命令要他們撤出來,守軍們的心情你能理解的。解圍戰打響後,巴頓又小「吹」了個牛,要將解圍作為聖誕禮物,4AD是26日下午才進入巴斯托涅……所以101師的官史對此只有罵啊!

以下兩則八卦則充分見證了二戰美軍的騷包程度

3、發生在1944年8月德軍在Mortain反擊時(來自Saving the Breakout一書,Alwyn Fetherstone,1993)。三個美軍步兵連被德軍困在某個高地上,這個高地能夠俯視Mortain所在的谷地(這是德軍攻勢的瓶頸位置,德軍期望通過這個攻勢切斷巴頓的突擊矛頭)。德軍企圖將這個威脅掃除,這些美軍步兵抵抗了一個德軍裝甲師或裝甲擲彈兵師主力的攻勢達兩天之久。對於德軍來說唯一的威脅是美軍在附近有12個半的炮兵營,美軍步兵可以隨時呼叫炮兵支援,射擊周邊幾英里範圍內的所有目標。炮兵支援不但阻止了任何白晝進攻,甚至連德軍晚上的攻勢都被炮兵所打斷。想像一下,德軍向高地的進攻,想像一下一個足球場大小的面積,每秒鐘落下50至100枚裝有20磅TNT炸藥的炮彈(大概兩百門火炮,8秒鐘射出3發炮彈)。或者換種說法,每15秒鐘會有一發炮彈落在你手可以觸碰到的範圍內。是的,我不認為在這種程度的即興炮火射擊過後,美軍步兵還需要向任何德軍射擊。

4、在義大利有這麼個例子,一架陸軍通用輕型飛機上的炮兵觀察員在不到一個小時里呼叫了五次軍級炮兵支援……每個軍下轄3個師,每師下轄4個炮兵營,加上軍屬炮兵營,合共有100門左右105mm以上口徑的重型火炮,比上面那12個半營還要牛X~!


納粹德國對動物福利的關注和保護。

在納粹黨統治德國時期,動物福利是納粹黨人的關注的話題之一。1933年,納粹德國通過了歐洲地區最全面的動物福利法規(在納粹黨的黨規中也可以找到明顯的有關物種保護和動物福利的觀點)。包括很多納粹黨領袖在內的納粹黨人都是動物保護的支持者,比如元首,這對推行動物保護的理念和法律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為了保護動物,完善動物福利,納粹黨曾經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和限令,這些法律應該是納粹德國敗亡後被保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法律之一。而德國現行的有關動物福利的法律都有納粹動物保護法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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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一名納粹黨代表在德國議會號召採取行動反對虐待動物和猶太式殘酷的屠宰。

1932年,納粹黨出台反對活體解剖的禁令。

1933年早期,納粹黨代表在普魯士議會舉行會議制定本項禁令。

1933年4月,幾乎在納粹掌權同時,議會開始通過有關屠宰動物的法律並於同年的4月21日通過了一項關於動物屠宰的法律。4月24日,普魯士內務部長宣布著手制定有關屠殺變溫動物的意見。

1933年8月,(西方)世界第一部禁止活體解剖的法律在德國獲得通過並由時任普魯士內閣總理的戈林宣布實施(戈林是一名動物愛好者,同時還是動物保護管理論者)。

(待找到元帥與動物一起的合照,一併貼上)


1. 二戰時的納粹德國從來就沒有在正式國號里使用過「帝國(Kaiserreich)」這個稱謂,而是一直使用「國(Reich)」這個名稱。所以二戰時德國的恰當譯名應當是「德意志國」而非「德意志帝國」。一戰前的德國則的確稱自己Kaiserreich。
2. 二戰時德國真正建制上吞併的國家只有奧地利、盧森堡和原波蘭的波美拉尼亞、西里西亞地區,其他國家都或多或少保留了主權國家的形式,甚至包括宿敵法國。人們普遍錯誤地認為:維希政府僅僅統治了法國南部沒有被佔領的部分(被稱為「自由區」),而德國直接統治佔領區。事實上,維希政府對法國本土中的絕大部分擁有民事管轄權。僅僅是阿爾薩斯-洛林的一些有爭議的邊境領土才被置於德國的直接統治之下,甚至連這些領土都從沒有被德國正式吞併(儘管這是另一個普遍誤解)。相似地,法國位於阿爾卑斯山的一小片領土在1940年6月到1943年9月被義大利直接統治。法國剩下的領土上的官員們都聽命於維希政府。維希政府的警察首腦René Bousquet在巴黎,通過他的副官Jean Leguay直接行使權力,後者負責與納粹協調行動。

3. 1914年8月2日,德意志帝國對協約國宣戰當天,慕尼黑市中心廣場上,攝影師也拍下了人們慶祝的場面。但當時他根本不知道,其中一個與周圍西裝革履紳士格格不入的奧地利鄉巴佬畫家,就是當時25歲的阿道夫·希特勒。
(我想那個照相的哥們肯定腸子都悔青了,要是當時交個朋友他至少能混個黨衛軍御用攝影師啥的)

直到希特勒出名後的1932年,人們才發現這張照片背後驚人的巧合,他本人也不失時機地把這張照片作為他早年對國事熱忱的宣傳材料。

http://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2717026/Famous-image-showing-Adolf-Hitler-celebrating-start-First-World-War-FAKE-s-partly-length-moustache.html

4. 希特勒設想打垮蘇聯後將蘇聯分成20多個小國家。以莫斯科為首都的新國家「莫斯科維亞」僅在北冰洋有出海口。

5. 1923年出生的蘇聯男性中只有20%在二戰中活了下來。。

6. 極大一部分的集中營死難者不是死於納粹的魔爪,而恰恰死於納粹政權與盟軍交接的真空中。而德國納粹再殘忍,也會定時供應食物,而這點在納粹撤退盟軍後援達到之前完全是鳥談。

7. 斯大林格勒戰役中傷亡的蘇聯軍民的數量比英美兩國軍隊整個二戰的總傷亡數還多。

8. 威廉·希特勒,阿道夫·希特勒的親侄子,二戰中竟站在他叔叔的對頭——美國海軍服役。二戰後他實在扛不住了,被迫改名。


美化宣傳。其實就是吹噓!!


姜克實:劉老莊戰鬥史料的追蹤考證

——《副史》,《平島筆記》與第一大隊《戰果報告》

《劉老莊連犧牲烈士記錄:

  對比之下,共產黨一方面深切緬懷,積極宣傳烈士事迹,另一面卻不見對烈士檔案記錄的保存,調查和對家屬,後人的撫恤,補償。劉老莊連82名英雄烈士被宣傳了大半個世紀,可是連人名都沒掌握。陳毅報告中現的7名[11],可能是唯一的原始記錄,以後又逐漸查出了17名。

但也不足死亡者的三分之一。時至2015年9.3閱兵前,為了配合宣揚即將出現在天安門廣場方陣中的「劉老莊英雄連」形象,其所屬部隊(解放軍第54集團軍第127師第379團)接到上級指示後才時隔72年進行了首次調查,據軍報的報道 :
  
   82名英烈中只有17人有名有姓,65人成為無名烈士」。 (為了宣傳需要)「該團決定開展「無名烈士尋訪」活動,先後派出多組人員到82名烈士殉國地劉老莊鄉、劉老莊八十二烈士陵園、檔案館等地現地尋訪、查閱史料。…經艱苦追尋和軍史學家鑒定,如今已確定胡志法、靳憲珠等9位無名烈士的英名[12][11]。
  
   下面出示的是現在劉老莊紀念館所藏的烈士名單,似乎又微有增加,但情報並不完全。有出身地,生年,入伍時間情報的不過15名(如下表)。由於情報並不一定真實,又不能確定人名,履歷,當然也不會有對家屬的撫恤,補償。「革命烈士」的作用,難道僅僅在「英模」價值――耀武揚威的閱兵,愛國主義的教材,和政治宣傳――中?

劉老莊紀念館所藏烈士名單
  
   五、三個數據對比
  
   劉老莊連的戰鬥中日軍死亡兩名的記錄,還可以利用以上聯隊史中的戰沒者名簿從側面檢證。從以上統計全體看,步兵第54聯隊在北支戰線(華北戰場)作戰27個月,經歷了大小5、60次戰鬥,共死亡217名(見下圖)。裡面還包括參加中原會戰,浙贛作戰等對國軍的大戰役死亡者。若除去戰病死,事故死數字外,地方討伐中聯隊全體平均起來每場戰鬥的死亡者不會超過2-3名。怎可能170-300名一天都喪命於已完全失去抵抗力的劉老莊連之手?

再看3月18日在戰鬥中擔任正面突擊任務的第9中隊(約120名)的例。從戰沒者名簿可以算出,第9中隊在華北作戰的29個月間,經歷了4、50次戰鬥,總共死亡20名。平均每次戰鬥不到一名。

3月18日劉老莊戰鬥的突擊時,即使全部都死在19團四連的槍口下,此數也達不到共產黨宣傳的最小戰果(殲敵170名)的八分之一。同樣,參加作戰的第1大隊,29個月間全體的死亡數為54名,若此日全部死在劉老莊,也不能湊夠國內宣傳數字的三分之一。》

  一、陳毅的記錄與今日宣傳
  
   沒有證據,就不會存在事實。而證據的可靠與否,又決定了事實的真偽程度。有關劉老莊的戰鬥細節,國內除了宣傳中的英雄形象,橫店式的故事情節外實際並沒有多少具體的文獻記錄。所謂的檔案資料,不過記錄的是新四軍19團4連,在1943年3月18日劉老莊的戰鬥中82名烈士全部殉國犧牲的一個事實。此類記錄,現在公開可見的最早文字,應是事件四個月後1943年7月5日,陳毅代理軍長《新四軍在華中》一文中的事迹報告,雲:
  
   今春三月十六日,淮海區敵寇分兵十一路,計敵兵千餘人,包圍我進駐梁岔之部隊,…十六日晨敵三度合擊,我軍先頭部隊安全突圍,而後衛則陷入重圍中。我軍乃就田疇間之交通溝進行抵抗。第一階段,我軍進行突圍,屢次與敵肉搏均無效,乃決心固守待援。第二階段,敵見我轉攻為守,欺我力弱,以大隊兵力向我猛衝,為我軍擊退;其沖至防禦工事前沿之敵,下馬肉搏,均為我刃斃。第三階段,敵悉知我仍不易欺,乃選擇較遠距離,重新配備火力,以機槍、大炮集中放射,對我進行火力毀滅;是時敵寇知我軍已突圍無望,乃妄想降服我軍,無恥的偽軍乃開始其招我投降之火線喊話。我軍將士堅不為動,乃從容將機槍步槍拆毀,並將文件雜物付火,將忠骨掩埋後,乃集中未傷者之二十餘名,進行最後之突圍戰;至下午五時,終全部殉國!

  此記錄是否正確?由於19團4連全員在作戰中死亡,所以有關作戰過程細節的事後描述並不會準確。特別是殲敵數字,在此類全軍覆滅的殲滅戰中根本無法統計,也無據報告。「其損失亦相近」可解釋為僅是一個事後的宣傳材料。


陳毅的文章,推測是根據第19團提出的戰鬥報告(想像還原)內容作出的。雖不一定準確,但對戰鬥過程的描寫卻比今日流行的所有劉老莊英雄連的「故事」都真實得多。若細讀分析,可發現內容大不相同。其中以下①②③的部分,應是較準確的記錄,理由是可以和日軍的檔案記錄接軌。
  
   ①第19團先頭部隊突圍成功,而後衛被日軍截斷後陷入重圍,被迫在交通壕中抵抗。
   ②日軍「以機槍、大炮集中放射,對我進行火力毀滅」,摧毀了4連的戰鬥力。
   ③日軍判斷4連被圍困「已突圍無望」後,曾一時停戰,進行了勸降。
  
   而今日宣傳中的以下1.至4.的內容等,在陳毅的報告中並沒有出現。
  
   1. 4連寡兵82名英勇對戰「1600-3000餘名」敵軍(陳毅提到「計敵兵千餘人」)
   2. 4連的作戰目的是「掩護主力轉移」(陳毅文意為突圍中後衛被敵截斷)
   3. 4連激戰一日曾「打退敵5次衝鋒」(陳毅文章只提到打退敵一次衝鋒,和數次突圍)
   4. 戰鬥中共「殲敵170-300名」(陳毅文意為敵死傷與我相近,即推測敵死傷約80名)
  
   可見故事情節是不斷發展的。英雄在宣傳美化過程中,會發生相當程度的失真。尤其是沒有文字檔案資料佐證的口碑,可以按作者之意圖任意發揮。反過來問,日軍的戰史記錄是否有文字檔案記錄佐證,內容是否可靠?這也許是國內更多人所關心的問題。以下就是筆者對此題目的考察,和對日軍檔案資料的介紹,解說。


  二、『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資料源的追蹤
  
   有關劉老莊的戰鬥,至今日軍史料中較可信的記錄只有『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中池田八郎的「劉老莊の戦闘」一文[iii]。用戰史記錄的手法,第一次具體地描寫了戰鬥的全過程,並附有兩種作戰的部署略圖。為「劉老莊の戦闘」提供了不少有關作戰的基本情報,如天候,行軍方式,作戰部署,戰鬥過程記錄等,內容詳實。但若仔細分析,可以判斷其內容並不是來自於可信度高的《戰鬥詳報》。缺乏很多戰鬥詳報中不會遺漏的重要的內容。比如具體的作戰日期,時間,地點,敵軍番號,作戰命令,死傷統計,虜獲內容統計等。
  
   此記錄是怎樣作成的?為了考證『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的資料來源和做成方法,筆者最近又進行了一次深入調查。意圖在尋找「劉老莊の戦闘」一文使用的原始資料出處。首先發現的是,有關劉老莊戰鬥的記錄,除了1989年5月發行的『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外,1983年4月發行的『鳥取綜合聯隊史』「大〔六〕塘河作戦」[iv]一節中,1966年12月發行的『岡山郷土部隊史』「大〔六〕塘河作戦」[v]一節中也有過記錄。附屬圖面幾乎相同,內容面略同,但詳疏有別,後出的『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記錄可稱最詳細。還可以判斷,其使用材料都是出於一個來源,可以斷定都是由池田八郎執筆。
  
   池田八郎是何人?「劉老莊の戦闘」所根據的原始資料到底在哪裡,記錄又是如何編輯,構成的?

池田八郎(左),引自『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

池田是劉老莊戰鬥時代的第1大隊步兵炮小隊長,戰後1950年代開始,一直在收集聯隊的戰史資料,是『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的主要執筆者之一。關於資料來源,『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第48頁中有一個回答。是對同書第二編「聯隊再建と支那戦線」(48-234頁)編輯方法的說明。內容如下:
  
   「第二編以既刊的『副史』為骨骼,用各位戰友的投稿為內容加工匯成」。
  
   「『副史』是池田八郎借用了田坂聯隊長長期收集,保存的戰鬥詳報和其他文件為基 干,細心編輯而成,因為是貴重史料,所以編集時盡量留意保持了其原型的完整」。
  
   「通過各位的投稿,…(本書)明確,填補了許多至今不明部分的空白。特別是有關 一,作戰,討伐第一線的行動概要(日期,場所,參加部隊,彼我行動狀況,友軍的行動,結果等)二,戰友的戰死傷場面。…(下略)」
  
   從以上說明得知「戰史記錄」部分(第二編),是由『副史』(戰史資料)內容和「投稿」內容混合而成。編者池田八郎,編輯時強調要保持史料原型,和記錄作戰基本情報的重要。這可以說是一個區別「故事·宣傳品」與戰史記錄的基本方法。可見池田還是一位有素養的記錄者。在此更重要的是使筆者知道了『副史』的存在。『副史』到底在哪裡,又是怎樣記錄了六塘河作戰?滿懷著期望,筆者找打了歩兵第54聯隊的『副史』。是一本很罕見的小冊子,互聯網的書目中並沒有記載,但在防衛省戰史資料中心和靖國神社的圖書館中各有一冊存在。


書名為『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副史』,1970年出版。但筆者遺憾地發現,有關劉老莊戰鬥的記錄內容和20年後出版的『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相比,除個別文章表現外基本相同。不同之處主要在在構成的體裁面。即『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副史』以記錄各次戰鬥為中心,按照各任聯隊長上任期間的「大事記」體裁編成。


換言而之,是各聯隊長留下的簡明執務記錄。當時,歷代聯隊長大多數還都在世。劉老莊的戰鬥,即出現在第四代聯隊長(從1938年再組編始算四代)平島周平(1942年3月17日赴任)的記錄中。

平島周平,在任超過3年
  
   平島周平是任職期間最長的一位聯隊長,至1945年4月9日,在任期間超過3年。其次是第一代聯隊長高橋政雄,在任2年。平島聯隊長在華期間共一年零五個月(1943年8月 後,步兵第54聯隊被調往新幾內亞拉包爾作戰),期間經歷了浙贛作戰(1942.4.30-10.14),洪澤作戰(1942.11.14-12.15),蘇淮作戰(1943.2.1-3.15),六塘河作戰(1943.3.16-4.6)等四個戰役,近百次中小戰鬥,主要都是在討伐新四軍。可是『副史』的記錄內容卻很簡單。在華間的全部篇幅僅有4頁(89-93頁),詳細的戰鬥記錄也只有一個,即劉老莊的殲滅戰,佔據了平島在華記錄的絕大部分(三頁多)。

副史中的劉老莊戰鬥記錄
  
   可見這次戰鬥,是平島周平聯隊長在華任職間最得意,又被看作為最成功的一次代表性作戰。『副史』內容除個別文字外,基本上和『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中「劉老莊の戦闘」相同。若按前述編輯說明,應是執筆者池田八郎利用「田坂聯隊長長期收集,保存的戰鬥詳報和其他文件,細心編輯而成」,並「盡量留意保持了其原型的完整」,即並沒有做過大手腳。


三、『池田八郎史料』的發現

  是否此說明屬實?有沒有方法來佐證?筆者在「副史」中意外地又發現了一個解決此問題的線索,即編輯『副史』時利用過的『池田八郎史料目錄』的存在,此資料在『副史』編成出版的3年前,1967年11月24日,被寄贈給當時的防衛廳戰史室。內容共有15個文檔。 題目見下圖

《池田八郎史料目錄》『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副史』
  
   當筆者滿懷期待,從防衛省戰史資料中心調出這個文檔時,首先感到的又是失望。史料共15件,目錄的2-5部分,是當時(1967年)在世的四位聯隊長,即高橋政雄(第一任1938.4-40.3)田坂八十八(第二任1940.3-41.3)平島周平(第四任1942.3-45.4),丸山嚴(第五任1945.4-8)為編纂『副史』所提供的聯隊記錄,手記等[vii]。並不是期望中的戰鬥詳報,而多屬於個人筆記,備忘錄。也就是在職間有關聯隊的大事錄。


其中的第6至第15件,是戰鬥詳報的「拔萃」,可以算是第一手貴重的戰史資料,但內容全部都是田坂八十八在職一年中(1940.3-41.3)自己經歷過的戰鬥記錄。即,除了細心擅長記錄的田坂八十八以外,其餘的三位聯隊長並沒有能為『副史』提供有關作戰的詳細記錄。
  
   最渴望得到的平島周平的記錄中,雖然有劉老莊戰鬥的筆記,但內容和圖面,比起『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副史』要簡略得多。此為筆者的不滿之處。但又慶幸的是終於尋找到了有關劉老莊作戰的資料原型。

共兩頁記錄,加一張作戰草圖。草圖十分潦草,但一看即可斷定,是『副史』和『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中劉老莊的戰鬥部分中使用的作戰略圖的原圖。即『副史』中的作戰圖,是執筆者池田八郎按平島周平的草圖精製加工而成的。

因為此資料不允許複製(拷貝),所以筆者在此不能出示原件。以下是手抄的全部內容。圖版則是利用透明紙對原圖的描摹,不會有大差。
  
   「No.3自昭和十七年三月至昭和二十年四月、平島周平聯隊長
  
   平島周平少將本人の記事、住所:鹿児島県川內市平佐町平佐(1563頁)」
  
   「劉老莊付近の戦爭に於ては寡兵能く敵を包囲し約二百をぎゃく殺するに至った。特に第九中隊長船越大尉は率先突撃隊の陣頭に立ち突入し遂に壯烈なる戦死を遂ぐ。
  
   (譯文:在劉老莊附近的戰鬥中,能以寡兵善戰,將敵包圍取得虐殺200餘敵的戰果。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第9中隊長船越大尉能位於突擊隊前頭,率先突入敵陣壯烈戰死)
  
   (1) 敵情
  
   師団は其の警備地域內の粛正を計り、以て大東亜戦爭を有利に導くべく亦各聯隊は其の地區の內に於て統一せる作戦を実施し以て師団の要望に答えんとし、前記蘇淮作戦を実施し、主として敵の基地に痛撃を加えたり、爾後敵は四散し各警備隊の間隙に入りて失いし其の兵力を補充しつつあり、就中其の主力は淮陰西北方地區に於て逐次其の兵力を拡大しつつあるものの如し。
  
   (2)聯隊の部署
  
   聯隊長は右の敵情に依り次の如く処置せり。
  
   イ、各大隊を數縦隊に分進西北進せしめる。(譯文:各大隊分為數縱隊各自向西北分進)
   ロ、第一大隊は左縦隊となり北進。(譯文:第1大隊作為為左縱隊北進)
   ハ、特に各隊は銃砲聲のする方向に包囲する如く前進すべし。(譯文:各隊前進時注意隨時準備向槍炮聲方向實施包圍)
   ニ、第一線と第二線に適宜の距離をなし第一線は勉て遮敵前進すべし」(譯文:第一線與第二線保持適當距離,第一線盡量爭取隱蔽前進)(1567頁)。

平島周平筆記中的作戰草圖,1565頁
  
   平島的筆記中沒有對戰鬥過程的描寫,只有簡單的戰果和戰鬥部署記錄。
  
   值得注意的有三點,1.稱「以寡兵善戰,將敵包圍」。 2.「虐殺200餘敵」。3.並沒有戰鬥日期記錄。其餘的部分如部署,船越大尉身先士卒壯烈戰死等,均和聯隊史中的記錄基本相同。此記錄,從部署內容,作戰成果面看都不精細,甚至也沒有日期記錄。

所以筆者推測是之後按記憶補做的筆記。很有可能是1945年敗戰後的記錄。是否略圖也是補做?很難斷定。從複雜的地形看,似乎不會時隔很久,否則很難記憶全體道路的形狀。筆記中描寫的殲敵法為「ぎゃく殺」(虐殺)。

說明是帶有報復,懲罰性的殘殺。從這個用詞表現可以聯想到4連最後的場面。這個不穩妥的表現,在戰後編寫的『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副史』中被池田八郎改為「我が銃剣の錆と化せり」(成為我刺刀之血銹)。
  
   追到此處筆者斷定,有關劉老莊的戰鬥,戰後並沒有留下戰鬥詳報記錄(可能毀於戰火),否則不會出現數字面的曖昧,或傷亡統計,時間等基本情報面的不全。最原始的記錄,實際上就是平島周平聯隊長期保存的一張草圖。按此圖池田八郎在「劉老莊の戦闘」一文還原出作戰開始後的部署。


至於其他草圖中沒有記錄的部分,如聯隊史記述中出現的晨霧的天候,大隊行軍的序列,200名苦力的存在,炮擊過程,勸降過程等,如後述應該都是實際戰鬥參加者,聯隊史中本段落執筆者池田八郎按個人的手記(陣中日記),或「記憶」還原,充實的情節。

平島周平的草圖(骨骼)和池田記憶(內容)的結合,產出了『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中「劉老莊の戦闘」的記錄。此內容最初出現在1966年12月出版的『岡山郷土部隊史』中,定型於1970年出版的『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副史』。之後一直未有變化,延續至今。成為日軍史料中劉老莊戰鬥的定說。
  
   四、利用史料比較方法再次還原戰鬥過程

左圖為平島繪製的草圖,右圖為聯隊史中,池田加工的作戰圖
  
   在搞定了「劉老莊の戦闘」這一記錄的做成經緯後,筆者首先感到的是有必要擺脫聯隊史中記錄內容的束縛,從原始資料的草圖開始,重新再驗證一下劉老莊戰鬥,並比較現在的聯隊史記錄,看看哪些是初期平島周平的記錄(記憶),哪些是池田八郎的記錄(記憶)和在編寫聯隊史時加工的內容。
  
   以下是筆者對比兩者的地圖,對劉老莊戰鬥再考證的結果。
  
   1.步兵第54聯隊第1大隊拉網掃蕩的行進方向,是由南向北,全部隱蔽在五米深五米寬的壕內行進。新四軍第19團的行進方向則是由東向西,在地面道路行進(池田)。
  
   (平島記錄為分三路前進。第一線部隊隱蔽在溝底)。
  
   2.先與19團遭遇的是作為尖兵的第2中隊(池田)。(平島沒有觸及到各部署中的具體中隊名)。由於第1大隊處於包圍網西端(左端),可認為19團的大部分,此時已成功地脫出了日軍的包圍。
  
   3.從圖中標識的「最初遭遇地點」看,地形像是道路(東西)與南北交通壕的交錯點。形成一個複雜的交叉,應有一條道路,兩條壕溝(或兩條道路,一條壕溝)同時在此附近匯合。此點兩種圖都一致。
  
   4.最初的遭遇戰中,第2中隊將19團(圖中的F)行進序列的尾部切斷。19團主力一面應戰一面向西北撤去(左方F)。而被截斷的尾部4連(中間F),為躲開日軍地面火力封鎖,退入一條通向東北方向的壕溝,不巧這可隱身的壕溝是一條沒有出口的死壕(池田,圖中「袋」字)。
  
   (平島筆記沒有提起到死壕,草圖上描寫的是四面包圍。而池田加工圖是死壕,三面包圍)。
  
   5.從圖中可判斷,並不是被切斷的部隊所有都進入了死壕,有一部分在壕外,受到來自南面日軍火力的堵截後,向東北方向退走(池田圖中標誌「一部逃走」),這部分應是逃脫成功者。
  
   (平島筆記中可見到北方有敵存在,但沒有標明是否是逃脫之敵,也可理解為是反包圍之敵。從平島地圖看,19團並沒有撤走。從西方,北方試圖反包圍。解救4連)。
  
   6.戰鬥開始後,隱蔽在壕內行進的第1大隊迅速躍出壕溝在地面展開,並對被截斷的尾部(4連)實施包圍。第1,第3中隊(C為中隊代號)向東南展開,用火力封鎖死壕西側,第2中隊主力用與重機槍2挺,輕機槍一挺,大隊炮1門堵住死壕南口(唯一的出口),第2中隊的一小隊(2C 1/3)在最左翼用火力封鎖了死壕的東側。造成對死壕交叉封鎖的火力網,使壕內的4連不能逃脫或抬頭應戰(池田記錄)。
  
   (平島的草圖能判明日軍包圍網,但不能判明兵力部署細情)。
  
   7.在此狀態下,第1大隊的步兵炮從南向北步步延伸射擊,壓迫4連退向死壕盡頭(池田記錄)。
  
8.此部署使4連進入被完全包圍,封鎖,又無法抬頭實行抵抗的絕境。到此,戰鬥已經失去繼續進行的意義。

之後池田記錄中出現了日軍停戰,勸降的記載。這段內容,應是池田八郎的回憶。但也被前述新四軍的陳毅報告所佐證。拒絕了勸降肯定是事實,否則不會有第二階段殘忍的殲滅戰。
  
   9.按地圖標誌,筆者推測停戰勸降之間,日軍方面出現了新的部署變化。即聯隊本部到達後,以聯隊長為指揮部署了下一段的殲滅戰。平島周平參與了指揮的理由有三,一是東南角位置聯隊本部的出現。二是聯隊炮(41式山炮,圖中RiA)一門的增加。指向19團撤退的西方,並標註用途是「警戒敵方的反包圍」。

三是第9中隊的「增加」(圖中西面9C)。第9中隊從編製上是第3大隊所屬。並不是第1大隊(照沼清松大尉)的部隊。

且圖中有「增加」字樣,所以考慮是聯隊主力到達後,平島派出的增援部隊。(也不否定最初就是頂替第4中隊的配屬調換)。但作戰部隊總數為一個大隊的兵力數量沒有變化。
  
   (平島筆記中,有向槍炮聲方向實施包圍的部署。但地圖中沒有聯隊本部到達現場的標註。也沒有第9中隊是後來增加的記錄。但記錄了新四軍的反包圍)。
  
   10.擔任突擊的第9中隊,衝鋒幾次,從圖中不可判斷。但從被稱為成功的「步炮協同典範」戰例的池田記錄,和突擊隊對殘敵實行了虐殺的平島筆記看,應是很成功的一次突擊。短時間解決戰鬥。據前述陳毅報告,此時在壕中僅剩「未傷者之二十餘名」,此說是一個推測,但應該與事實相差不大。所以在最後一發炮彈的餘音中突然出現的100餘名有各種火力掩護的強悍的突擊隊員前,隱藏在壕底避彈的4連殘餘人員不會形成實質性有效抵抗。

4連的最後,像平島的筆記一樣應該是一個很凄慘的場面。包括勸降不受和船越中隊長戰死所帶來的兩重報復性懲罰。戰鬥當然不會拖延至黃昏,應該很快就完全結束。
  
   (平島筆記可以確定是第9中隊從西側突擊。船越中隊長戰死)。
  
   比較起來,內容記錄雖有粗略之分,但基本形同。池田繪製的地圖,充實了平島略圖的許多細節。但也看出兩處矛盾。
  
   一,聯隊主力是否趕到現場,第9中隊是否是平島到達後「增加的」新部隊。平島的記錄和略圖對此沒有觸及,標明。即從平島草圖中看不到聯隊主力到達的跡象。
  
   二,八路軍是否企圖進行了反包圍。從平島略圖看,有「增加1500」的標誌,但敵我不明。從書寫位置看,敵軍増1500名的可能較大。所以應指的是反包圍。
  
   筆者推斷,戰鬥開始時日軍只有第1大隊進入戰鬥。迅速展開,切斷了19團的後衛部隊,並對退入死壕中的4連進行了包圍。此時已脫出包圍圈的19團主力(1500餘名)看到日軍人數不多(平島記錄中為「寡兵」) 企圖前來救援,協助4連突圍。

可是不久第54聯隊主力也趕到現場,迫使第19團放棄救援撤去。勸降和最終的殲滅作戰應在聯隊主力到達之後發生。
  
   由於池田八郎作為大隊炮小隊的隊長,直接經歷了此次戰鬥,又擔任了重要角色,所以可以用自己的記憶,記錄補充平島筆記的細節不足。若仔細分析,我們還可以發現「劉老莊の戦闘」中的「新內容」部分,大都數是和「炮兵」有關聯的記述。內容整理如下:
  
   1.為了誘敵和觀察敵情,炮兵一小隊與200名苦力在壕外行進(炮隊的部署)。
   2.壕外炮兵用望遠鏡在濃霧中觀察,發現了敵部隊在行進中,並將敵情通知尖兵小隊(炮隊的行動記錄)。
   3.炮兵用炮彈延伸射擊的方法,一步步將殘敵(4連)逼到死壕盡頭(炮兵作戰部署)。
   4.大隊炮小隊長(池田)同申德瑞[ix]翻譯同行,對4連勸降(本人的行動)。
   5突擊被稱為「步炮攜同」的典範(自己的指揮和經歷)。
   6.戰鬥中共使用了63發炮彈,為此遭到大隊長訓斥(自己的經歷)。
  
   可以看出這個記錄又可稱是一部池田所在的炮兵小隊作戰的全記錄。所以池田的並不是在加工創造,而是根據個人的記憶,或筆記(日記,手記)進行了有根據的充實。

從總體上講,內容基本上來自於平島的原始資料(草圖),且後充實的部分又能被核實(如停戰,勸降等情節),所以『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中「劉老莊の戦闘」的記錄雖有缺陷,但可稱為是一個可信的史料。
  
   五、《第一大隊會報》的戰果統計
  
   國內有關劉老莊戰鬥的最初文字史料,應是前述陳毅在1943年7月5日,為紀念抗日戰爭六周年而作的報告《新四軍在華中》的一節,記錄了戰鬥中殉國人數為「我軍三師七旅十九團二營第四連全部,連長白恩才、副連長石學富、政指李雲朋、文教孫尊明、排長張慶忠、蔣員連、劉登甫等以下計八十二人」。


對比之下,日軍記錄中平島周平聯隊長的事後筆記,和『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中有關劉老莊戰鬥的池田八郎的記錄,卻都寫著敵死亡"200餘名」。此200餘名的數字是否可靠?筆者經考證得出的結果是「否」。

對平島來講,「余名」只是一個概數,一個事後記憶中的數字。也沒有任何可信的資料來佐證。池田之所以採用此數為據,也是受到上司聯隊長提供的筆記影響。在池田文章第一次出現的1966年至『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問世的1989年的23年間,此「200餘名」,可能是唯一有根據(平島筆記)的數字。
  
   為尋找證據,史料奔走多年的池田,當然也對這個概數不滿。1989年,池田在『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中的記錄中又引用了一個新數據,稱「包括劉老莊,作戰全體的戰果有一說是敵遺棄死屍284名」(212頁)。

這個新數據,若是六塘河作戰的3月16日至4月6日間聯隊全體的戰果統計,其數字還是合理的,但由於沒有確鑿證據,池田稱「此數並無法佐證」。284名數字的來源,考慮是編輯『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期間,來自某當事者的筆記或證言,因為沒有佐證資料,池田僅引作參考。
  
   那麼有關劉老莊一戰,新四軍的死亡數到底是多少?實際上,日軍檔案中還有一個一直沒被池田八郎發現的重要史料,雖不顯眼卻記錄了劉老莊戰鬥的戰果。名為『17D 歩兵第54聯隊(月七三八五)資料』。種類為「返還文件」即被美軍戰後繳獲後運回美國,1958年歸還給日本政府的資料(此類資料是防衛廳戰史室的主要資料源)。

資料封面
  
   看內容得知是參加劉老莊作戰的第1大隊第4中隊在1943年1月4日至6月4日間的庶務日誌。凡例記載「一、曹長(書記)保管にして秘 極秘は別綴として一年保存するものとす 二、兵卒以上は末尾に捺印(若くは花印)なすものとす」。

也就是中隊的非機密文件。由文書職的曹長一名負責記錄,保管期限規定為一年。文件頂端的福原,草賀,主稅三顆印章,既是第4中隊的三位將校[xi]。左邊的11顆印,都是下士官。
  
   日誌幾乎每日都有記錄,劉老莊戰鬥發生的1943年3月,共有23條,主要記錄的是訓練結果報告,生活,軍紀,衛生,會計,酒保(軍人服務)等瑣事。也轉載大隊下發的各號『會報』(大隊通知)。

記錄了日軍戰果的第1大隊會報
  
   3月20日大隊會報第二條內容為「劉老莊付近戦闘に於ける戦果」。內容全文如下
  
   「二、出動部隊は三月十八日淮陰県劉老莊付近の戦闘に於て左の戦果を挙く。
  
   遺棄屍體 一一八, 水冷式重機 一, チェッコ軽機 四, 小銃 六一, 銃剣 一五, 革製弾帯 六一, 円匙 一五, 手榴弾 一五三, 弾薬 二六〇〇」?
  
   此戰果統計公布在戰鬥結束後僅兩天的作戰擔當大隊(第1大隊)的戰果報告(會報)中。應是最早的,最精確的記錄(此時可以肯定戰鬥詳報還沒有開始製作)。 從此記錄中可得知幾個以前不詳的內容。
  
   一是能確定戰鬥發生在3月18日,即六塘河作戰16日開始後的第三天。3月18日的記錄還出現在4月8日要求提出船越正大尉言論報告的一段中,所以不會有錯。
  

4月8日會報,此處記錄的也是3月18日
  
   二是記錄了戰鬥的具體結果。敵遺棄屍體118名肯定是打掃戰場時的計數。因為是完全的殲滅戰,日軍打掃的戰場,所以數字也許有小錯,但不會有假。那陳毅報告記錄的「八十二人」,又如何解釋?筆者認為陳毅記錄的也是事實,但指的僅是被表彰對象的4連成員。可實際在遭遇,接近戰中被截斷,打散的不僅是4連,還有其他部隊。


比如池田繪製的作戰圖中記錄了在壕外向東北方退去的「一部逃走」者。聯隊長平島周的筆記中,也可看到19團企圖反包圍的記載。所以日軍記錄的敵軍遺棄屍體118名的數字,應是包括在壕外一帶整個戰鬥區域中一天內敵遺棄屍體的總和。也不排除其中包括被捲入戰火的民間人(如新四軍部隊臨時僱傭的車夫,庸人)的可能。


從繳獲武器數看,若按輕機槍一挺5人,重機槍一挺15人算,有武裝者為96人,從武器數看118名也是較合理的。

日誌的目錄。左起第二行為劉老莊戰鬥戰果報告目錄
  
   如上圖內容所示,日誌記錄的內容十分平靜,尋常。僅4月8日的一條觸及到船越正大尉的死亡。若3月18日一天真被新四軍4連消滅了170-300人的話,難道此庶務日記中不會出現許多追悼,撫恤之內容?
  
   結尾
  
   以上是筆者對劉老莊的戰鬥所進行的學問面,史料面的考察。澄清了戰鬥發生的日期,地點,日軍的作戰部署,和詳細的戰果報告等。

同時也考證了日軍記錄的構成特徵,史料來源和可信程度。基本還原了劉老莊戰鬥在歷史中的實像。希望有異議者,能出示可信的史料證據和筆者論辯,探討。


  
   可以說,充斥橫店舞台,形成所謂「民族精神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劉老莊連的形象,不過是一種落後於時代[xiii]的國家政權對「殉國」精神的宣傳,裡間亦夾雜著一種人民大眾對抗戰先烈的樸素的緬懷。宣傳是一種政治需要,緬懷則是一種自然的民族感情,只要有民族國家存在,這種政治需求,和民族感情是避免不了的。

劉老莊英雄連的故事即發生在這個思想和社會基礎上。言論應有自由。筆者並不是對橫店式的抗戰文化,娛樂提出異議,想說的只是「殉國」精神並不等於「殲敵」的事實。不能用此種政治文化取代歷史。更不能為了緬懷先烈,弘揚軍威。宣傳「民族精神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去製造,改纂歷史。這是真正的史家應該堅守的底線。


   [i]陳毅《新四軍在華中》《陳毅軍事文選》解放軍出版社,1996年3月。
   [ii] 9.3閱兵前,原來劉老莊4連82人對抗1000之敵的宣傳內容,又被「發展」擴大到「日軍一個聯隊有約三千人,與我軍82人作戰」的新境地(陳月飛《日方史料還原劉老莊戰鬥細節》《新華日報》2015年9月2日),此外亦不乏有對戰1600名說(周振華《永遠的「劉老莊」 》新四軍紀念館,2015年8月31日)。


   [iii] 『歩兵第五十四連隊史』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刊行委員會編、1989年,201頁。
   [iv]『鳥取綜合聯隊史』同編集委員會、1983年4月,902頁。
   [v]岡山県編『岡山郷土部隊史』、1966年12月,397頁。
   [vi]池田八郎編『歩兵第五十四聯隊史-副史』、五十四聯隊戦友會発行、1970年。
   [vii]其中缺少第三任聯隊長沖靜夫(第26師團長,少將)的記錄。因為沖在菲律賓戰中自絕,所以沒有留下記錄。
   [viii] 『歩兵第五十四聯隊歴史、同関係資料』中央、部隊歴史、聯隊-189,防衛省戦史資料センター、1563-1567頁。
   [ix]申德瑞很可能是長時間被第1大隊僱傭的隨軍翻譯,所以戰後還能回憶出其人名。池田與申德瑞同行的記錄,見『鳥取綜合聯隊史』902頁。
   [x]『17D 歩兵第54聯隊(月七三八五)資料』防衛研究所戦史室,支那,大東亜戦爭,北支104。
   [xi] 按一般情況,定員190人的中隊中最大有5名將校。三個小隊長,一個中隊長,加一名預備。
   [xii] 『歩兵第五十四連隊史』中沒有記載戰鬥日期,只註明六塘河戰役開始於3月16日。另外陳毅記錄的也是3月16日。國內多數記載均為3月18日。
   [xiii] 筆者認為,對過去戰爭期中的「殉國」精神可以緬懷,但在有人權意識,國際法(日內瓦條約)保障的今日,不應該對年輕人和軍人進行殉國行為的鼓勵,宣傳。

日軍中的朝鮮人

朝鮮人參加日軍成為正規軍人的歷史要大大早於台灣人。全面侵華戰爭開始時,就有一些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朝鮮人在日軍中充當軍官。如金錫源,1931年九一八事件時為日軍大尉中隊長,1937年則為日軍少佐大隊長,曾在山西戰線取得重大戰果,獲得金鵄勳章功三級的獎賞。成為當時日本媒體廣泛報道的「英雄人物」。

戰爭結束時,金錫源以日軍大佐身份部署在平壤,後逃往韓國,曾擔任韓軍首都師師長和第1師師長。


除了朝鮮皇族,日軍中級別最高的朝鮮人是洪思翊。他於1941年晉陞陸軍少將,擔任第108旅團長。1944年3月被任命為菲律賓戰俘營總管,同年10月晉陞陸軍中將。戰後被美國人以虐待俘虜罪名絞死。


朝鮮李氏王朝末代皇太子李垠,1940年晉陞陸軍中將。曾先後擔任留守第4師團長,第51師團長,第1航空軍司令官。

另一個朝鮮王族李鍝,擔任日軍第二總軍參謀,死於廣島原子彈空襲。死後由中佐晉陞大佐。


除了這些朝鮮軍官外,還有眾多朝鮮人在日軍中擔任民夫等「軍屬」職務。在朝鮮本土,日本憲兵招募了一些朝鮮人充當輔助人員,稱為「憲兵補」。

但日軍在朝鮮徵兵則是1938年。稱為「陸軍朝鮮特別志願兵」。當年共有2946名朝鮮青年報名,卻只有406人被錄取。1939年報名者12,348人,錄取613人。1943年報名者達到創記錄的303,394人,錄取6000人。

朝鮮特別志願兵最初在中國南昌投入戰鬥。太平洋戰爭開始後,一部分被編入日軍第49師團,派往緬甸;一部分編入日軍華北警備隊,負責對中共八路軍作戰。

1945年,日本開始在朝鮮徵集義務兵。有一部分被編入關東軍。戰後,約有3000名朝鮮日本兵被蘇聯押往西伯利亞。也有朝鮮人報名加入神風隊,人數約20人左右。


戰時,日本共徵集朝鮮籍軍人116,294人,其中死亡或失蹤6,178人。


同時徵集朝鮮籍「軍屬」126,047人。其中死亡或失蹤16,004人。
除了日軍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朝鮮人參加了偽滿軍,數量不詳。其代表人物是朴正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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