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看待波普爾用不可證偽標準批評馬克思主義?

Karl popper對馬克思主義的一個核心批評就是馬克思主義不可證偽,可以解釋一切社會現象。但是證偽性不是Popper對科學特性的定義嘛?這是不是強行用科學的標準去評價dialectic的哲學類問題?

但是反過來看,馬克思主義如果真的不可證偽,那它就確實顯得無用了。 到底應該怎麼看待這個批評呢?

另附popper的paper: https://a2abf232-a-62cb3a1a-s-sites.googlegroups.com/site/secularsrilankalibrary01/file-cabinet/Popper%2CScience-conjectures%26refutations.pdf?attachauth=ANoY7coBrzQTButnsiQOCbwPlVMkbhq-UKcz3uP7OsIgOS6ELe1FT7R5LoQ9hnIzk1VDWEVPvjxyOZ36iut5aZbeBrwo6cNW2wJfM-1OoWsIoNygaCbqcMgEG-aeFpuWTpVFuyFZrjDzVzX7Q3cl3b7RgtaWIEBh-gok9eo5jk7yTVNjc5fb1YDeE3KtysGhECdZZ1-ahEs18R7MGE2x_3wyBFq-_Xrb-ZkC0GUggcyIj2F2kldAiiKH6HbXh-rMVzEAd11qTlChI3yJ2NTkT7KWpwWQfpiZho0N4cbPkQ1QLa2cFQc_Yp4%3Dattredirects=0


波普爾老師對於馬克思理論的批評打的是稻草人,實際上打的是形而上學化的以後的「歷史唯物主義」,以及把黑格爾辯證法這些方法論變成本體論的「後續理論發展」。
熟悉馬克思理論的人都知道,馬克思理論是經濟哲學,波普爾老師批判的是【歷史決定論】,而馬克思老師的「歷史唯物主義」,如果不像後來出於意識形態的目的擴大到形而上學(元哲學)領域,僅從經濟哲學的角度,經過語義分析,可以發現馬克思理論的「歷史唯物」是經濟哲學的主體間性主義,從馬克思理論也並不能導出歷史決定論式的結論,這個結論是出於某種心理性的目的而嫁接上去的。
不過波普爾老師對歷史決定論的批判啟發了認知經濟學的研究,馬克思理論作為早期的「主體間性主義」包含一些主體間性的因素,例如語義分析以後可以把馬克思理論的「『物質生產力與生產關係的相互作用」轉化為「社會結構對外部信息的同化速度與社會內部的結構信息存在相互影響」,同時也包含很多古典經濟學對社會參與者做出決策機制的預設,例如認為社會成員做出決策只受價值和契約的影響、不受先佔觀念的影響、也不存在博弈,而認識經濟學證偽了這些預設,並著重於研究個體的決策機制,才真正算是批判了馬克思經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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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要說明一下,經驗科學的在實用意義方面就是高於形而上學。各種形而上學體系自認為知道了目前全部可能的情況,但從知識論的角度來看,不論我們未來能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至少我們現在不能知道全部可能的信息,故而至少現在我們就無法對未來做出全部可能的預測。
搬出「相對的靜止」這種形而上學概念,既反駁不了波普爾,也不符合馬克思的原義。


波普爾用證偽主意對馬克思主義的批判,實際上批判的是共產主義者。因為共產主義者總是預設了立場與動機,甚至預設結論來判斷事物。
舉個例子:資本家降低薪水:說明資本家與資本制度天生剝奪成性,加大剝削是必然的,所以他們的滅亡是必然的。
資本家提高薪水:說明資本家意識到了危險,所以才安撫無產階級,連資本家自己都意識到危險了,說明資本主義肯定是馬上要滅亡了。

共產主義者把馬哲奉為絕對真理,於是任何事件都是馬哲正確的佐證。
波普爾指出的是,若一個學說,任何實驗結果都說明它對,那麼它就不是科學,因為在它的體系內,無法積累任何有效的「數據」來支持他是對是錯。


如果你仔細研究過馬克思主義,
你會發現不能說他錯,
但他的理論是不必要的。

馬克思主義可以分成三塊:
1.哲學
2.政治經濟學
3.科學社會主義

其核心分別是:
1.唯物史觀
2.勞動價值論
3.階級理論

可憐的老馬的三個核心分別被三個西方大拿反駁,
分別是:
1.卡爾波普爾
2.薩繆爾森
3.馬克思韋伯

先說第一個:哲學
卡爾波普爾反駁馬克思主義基本是從唯物史觀反駁的,但沒有全部否定馬哲,因為更重要的是「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爭論。
說簡單一些:
唯物主義堅持的「物質決定意識」,馬克思對人性的定義是人性完全是對物質的反映,也就是說你們認為的「自私」啊什麼的都是環境決定的,並不存在那種寫在人類基因密碼中的不變的規律。

「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社會存在決定了意識,人性是對社會存在的一種反映,是歷史的範疇,而不是先驗的存在和永恆的範疇」。

呵呵,這個觀點你信嗎?
反正我不信。
我認為意識反映物質也有它本質的反映方式,這種反映方式是「不以人的意志轉移的」、「客觀存在的」、「具有物質屬性的」,如果硬要堅持一元論,那我把這一部分意識劃分到物質中。

不過呢,
馬克思會說我的這種觀點是我現在的存在決定的,
等我的物質環境變了,
我的理論就會變。

我證偽不了他。

再說第二個:經濟學

1台電腦價值3000元。

按照馬克思的邏輯,這3000元的價格是由其價值決定的,而其價值量是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確定的,但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無法確定的。

現在還沒有感覺到矛盾?

那再想一下,1台電腦生產出來後,它會有價格體系定價,就算沒有價格體系,在一切理論出現之前,它總會有一個定價,這個定價就是人們的共識。而決定價格的「價值」,卻無法確定,我們需要先知道3000元的價格,才能按照「價值理論」去認知它的「價值」是3000,從而它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3000,可是我們知道這個「價值」的必要性何在呢?

回頭看價值理論:

價格體系→價格→價值→價格

創造「價值」這個概念,非但不能幫我們去認識價格,反而它需要通過價格去確定,這不是反了嗎?

這個邏輯後面的部分「價值→價格」,似乎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邏輯的起點,也難怪薩繆爾森說馬克思的價值理論是不必要的迂迴。


實際上,馬克思的經濟學被稱為政治經濟學是有原因的-價值理論的真正目的不在經濟領域,而是在政治領域。

唯有通過這個「不必要的迂迴」才能創造「價值」概念,然後才能基於此概念引出「剩餘價值」概念,才能揭示「剝削」的真相,才能為社會主義運動提供合理性。

只有價格體系,一切都被隱藏了。

馬克思在《資本論》第1卷曾說:「貨幣,以物的形式掩蓋了私人勞動的社會性質和私人勞動者的社會關係,而不是將他們揭示出來」。


但不可否認的是,馬克思的價值理論在經濟領域確實是不必要的迂迴,即使從經濟跳到政治領域,也只是邏輯環內部的問題,繞來繞去,還是會回到邏輯的起點。

再說第三個:科學社會主義

這個,,我得再琢磨琢磨。


為什麼沒有人想過「可證偽標準」是否可證偽呢?
然而對於波普哲學來說,認為是可以不以的。
為何就能不以呢?因為卡爾波普的科學哲學是屬於科學方法論。是哲學的內容。
然而,馬克思主義哲學也是科學方法論。按照波普所處的科學哲學出發,科學方法論的科學性當然也能不以用是否可證偽來評價咯。
作為科學方法論,不同的方法論之間大多基本以是否形而上學來判斷是否非科學。但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對波普爾主義哲學雙方都可以指責對方有形而上學問題。

其次,其實波普爾批評的也是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然後批評的方向恰好是想說科學社會主義理論被證偽了。也就是說即使按可證偽標準,科學社會主義也是符合科學標準。

有趣的是,波普說之所以會造成被證偽的問題,即歷史決定論,歸根結底是歷史主義的貧乏。
可是今天科學共同體承認的科學哲學恰恰是與波普對立的歷史主義方法論庫恩範式理論

最重要的是大家知道蘇聯的李森科問題,然而李森科只是借用政治手段打壓對手,這並不能代表是馬克思主義原理的問題。並且今天生物學中科學共同體承認的進化論當時剛出現的時候就得到了馬克思的支持。而有趣的是卡爾波普時代他卻用他的可證偽標準將進化論劃為了非科學。如果說可證偽標準排除了數學尚有爭議的話。卡爾波普的方法論將進化論化為非科學至今也是卡爾波普方法論的重大錯誤和生物學科學抨擊的地方。

在面臨波普爾的攻擊時,一些馬哲支持者想說德語的科學和英美含義的科學的區別,以希望得出馬克思主義是另外一種「科學」。但是這樣的維護其實是錯誤的。
德國確實將歷史學算為科學。然而,英美也有諸如數學 政治學 精神分析 到底應不應該算為科學的爭論。因此科學會涉及一些歸類劃分的差異和爭論都是正常的。更加說明科學的基本標準是統一且嚴格的所以才會涉及差異的爭論。不能將不符合科學標準的事物又定為另一種科學。
最重要的是德語中科學Wissenschaft是有學科的含義。然而science最早本身也就是知識knowledge 認識的意思。而學科就是體系化、具有一定歷史範式的知識。因此science、Wissenschaft作為科學本質上沒有區別,最初都是「知識」之意。但是隨著近代以來知識的研究、學科的歸納多了可靠性的含義,因此科學就是「可靠的知識」。但問題是,什麼才是「可靠的知識」。於是怎樣得出可靠的知識就是科學的研究方向。
因此而且不論是「science」的英美科學家還是「Wissenschaft」德奧科學家都是科學共同體。所研究方向都是追求可靠的知識。不存在德國在講另外一種「科學」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就算退一萬步,因為特殊的歷史原因,某一時期的民族文化內有另一種含義的所謂「科學」及其獨特的標準,或者人文社會科學內的部分學科學派個人提出存在另外一種有別於普遍科學標準的觀點。
但是對於馬哲來說不論是從馬恩原著還是中蘇官方的定論都可知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科學方法論是作為普遍科學的道理。那麼馬克思主義就必須接受這個科學標準也就即「是否可靠」的檢驗,而且應該更加嚴格。更不存在什麼馬克思主義是另一種科學所以可以逃脫檢驗。或者只接受一部分的、個別的、別於普遍科學標準的檢驗。
如果可證偽真是科學的標準,馬克思主義也必須接受這個標準。

然而~~~卡爾波普爾批判理性主義的可證偽標準真的是科學的標準嗎?

波普爾從歸納不能得出全稱命題指責邏輯實證主義方法論的可證明是不可能的,進而得出應該以可證偽作為科學的劃界標準。杜恆奎因雖然批評波普的孤立的命題是無法證明和證明,但真正對波普爾造成致命一擊的是艾耶爾批評到其可證偽標準如果是因為可證明的不確切,那麼如果一個理論的證明是不確切的,那麼它的證偽也不確切。
因此,真正的標準是既有可證明也有可證偽的可檢驗。也就說明了檢驗才是真正的標準,而證明與證偽只是它的結果或者過程。
但是這裡問題就正式出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科學哲學無非就回到了啟蒙時代以來,「科學是需要接受檢驗的」這麼一個早就被承認的道理。而不論是邏輯實證主義的可證明還是卡爾波普的可證偽,都沒有說出比這句話更多的正確內容。而他們各自確立的內容又是自相矛盾致命錯誤的部分。
因此我們也就知道了,「科學是需要接受檢驗的」才是科學真正沒有錯誤的定位,科學當然要接受檢驗,但問題是什麼才能檢驗科學。答案當然只能是實踐。
「科學是需要接受檢驗的」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因此,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官方定位是唯一科學的世界觀與方法論。
其實並不是一種自大,而是實事求是。官方的定位很清楚,是指是哲學,並且是唯一科學的科學方法論,而不是唯一科學的科學理論。如果是說唯一科學的科學理論當然是自大和不切實際。而且其他的科學方法論本身也就各自自相矛盾的錯誤。而今天科學界共同接受的歷史主義方法論庫恩範式僅僅只是描述了歷史過程和科學的特徵。沒有總結科學的本質。
這裡有一個最嚴重的問題,就是我開頭說的可證偽標準是否自身可證偽。如果是則可證偽標準可證偽即可證偽非科學標準,如果否,亦可證偽標準不可證偽故可證偽標準非科學。於是科學哲學之後說明自己是方法論,是語言學轉向後的語言邏輯方法用於規定科學,但只是哲學。所以不以自身規定的標準為標準。自己本身就是前提,如果再去證明前提就會陷入循環論證。
但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標準「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卻可以接受實踐的檢驗。這是理論重複嗎?當然不是,因為實踐不是理論問題。實踐就是實踐問題,是屬於現實範疇。只有理論會有自相矛盾問題。馬哲方法論不是論證這一前提,而是承認這一事實。
馬克思主義哲學科學的解決了理論的源頭,不能是理論,而只能來源於現實生活、現實世界。而且當然可以接受檢驗,這個方法論前提成功的擺脫了自相矛盾的困境。也避免了理論循環。
為何會如此?現在有些人將可證偽為當念經一樣的掛在嘴邊,卻不去問可證偽標準著自身是否可證偽。他們更沒想到的是他們天天掛在嘴邊的其實是科學哲學,科學哲學是屬於分析哲學的一個分支。分析哲學是心靈哲學語言學轉向之後的哲學流派。雖然分析哲學內有弗雷格、羅素等大數學家。但其科學哲學在科學領域的工作卻是相當失敗的甚至是阻礙的。
在於其相信從心靈哲學的立場出發,從心靈到實體,並且能用語言邏輯將所有的理論變為語言學問題。
也就說,那些天天將可證偽像念經一樣掛在嘴邊的人,今天來看這些人其實是在用上個世紀60年代以前短暫流行過的心靈哲學來對科學工作指點江山而已。

順帶一言,即使今天科學界的可證偽也不是卡爾波普的理論。而認可的顯然是符合基於艾耶爾提出的可檢驗標準。科學是不可能用一個自相矛盾的理論作為標準的,而卡爾波普的可證偽標準是以排斥可證明的可靠性為前提而確立的。但今天的科學界判斷一個科學理論的是否成立或推翻、轉移時,可證偽和可證明的判斷都會使用,那麼這實際上就是艾耶爾的可檢驗標準內容,對於艾耶爾的可檢驗標準。我想說的是,科學當然是要接受檢驗的,但問題什麼才是檢驗的標準?最後,讓我們記住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科學方法論是怎麼告訴我們的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謝謝


只有邏輯,數學和形而上學不需要證偽。
波普爾證偽學說不是「科學理論」,他提出的是認識和知識的邏輯問題。
波普爾認為「歷史決定論」是錯誤的,因為我們不可能根據現在掌握的知識預測未來。
馬克思預測共產主義一定會實現,在波普爾看來和古代占星家沒有區別,對人類的知識增長沒有益處。就社會預測而言,波普爾對馬克思主義是徹底否定的。
波普爾承認形而上學的積極意義,例如音樂、文學、藝術等。但馬克思主義並不包含其中。


所有哲學、社會學、經濟學的中的優秀理論都是這德行,但只有馬克思能夠迫使敵人使用不可證偽論來對付他。


一,波普爾針說科學可證偽,說的是經驗科學,science。sicence源自古希臘「意見」,後來用了指自然科學,有經驗性、不確定性;馬克思自稱的科學,德文是Wissenschaft,也源自古希臘,有一種確定無疑之意,德文所指範圍包括science,更像中文的「文科」,或可譯為「知識學」,社會科學包含於其中。結合馬克思的理論可見,他企圖將過去的哲學轉變為一種社會科學。所以,馬克思的根本理論,歷史唯物主義,不是science,不能僅以經驗就證偽。而Wissenschaft的意思,或許也使得恩格斯會把馬克思的社會科學「發展」成自然辯證法這種「科學」。

二,不可證偽就是形而上學,就錯嗎?這種證偽的可能性,基於邏輯,即以在先的邏輯,預判在後的經驗。比如,「方的圓」邏輯上不可能,經驗中就不可能出現這個圖形。然而,邏輯並不在先,和經驗的關係也不只這一種。如今的邏輯還在歷史的實踐中,怎麼可能證偽歷史的實踐?正如人已經在世界中,無法回到沒有人的最初,去看世界怎麼產生,意識怎麼產生,於是就說世界、意識都是錯的、假的?可他又用什麼說,有哪來對錯標準呢?所以,在歷史的實踐中,歷史唯物主義仍無法證偽。相反,波普爾的邏輯觀,恰是形而上學的,這就是為何維特根斯坦依舊流行,而他已經過時。

基於文本,具體辨析波普爾對歷史唯物主義的誤解,可參閱:卡爾波普是如何反駁馬克思的?後者又是如何回答卡爾波普的? - 知乎


1.波普爾提出:社會科學、自然科學應採用同樣的方法論,即」可證偽「的科學方法論;
因為從純粹理性而不涉及實際經驗的角度,極容易出現康德意義上的二律悖反,各種理論也就無所謂正確或錯誤。
2.但是不可證偽的假說,未必就無用開放社會、科技進步、進化論、辯證唯物歷史觀或其他理論等都屬於此類假說,可以輔助對於歷史的理解,以及對未來趨勢的判斷。


更多詳情,可參見我的知乎專欄:一圖一書 - 知乎專欄


不清楚馬克思主義經濟學
就講講對不可證偽的看法

不可證偽不等於沒用 相信科哲們也不會這樣認為。反之,在邏輯上得到的定理(Theorem)可能可以很有指導作用。比如經濟學裡的貨幣恆等式不可證偽,試圖證偽只會陷入循環論證,但很有指導意義。

至於平時我個人對某些不可證偽的"理論"(按波普來講,不能叫理論)不去接受,是因為人類思想太多太雜,可能各種針鋒相對。不可證偽的某些思維在我看來unsounded。

但還得具體就事論事。

如果問題屬實,那麼在主流的科哲觀念里(包含不限於Popper)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就不是科學了。:(

個人認為科學理論追求的是能在人類歷史上站得更穩,而不是涵蓋的更廣。我個人傾向選擇可證偽的相信。


馬克思:你預言了兩次世界大戰,但你是歷史決定論,你不可證偽,你不是科學。
波普爾:我預言了中國40年的歷史。再看看東歐劇變,蘇聯解體。這些事實都證明,我是科學。
熱烈鼓掌。


正是這個波普爾以「否證性原則」證明馬克思主義是偽科學,「徹底的馬克思主義者」何祚庥在晚年居然認可波普爾的「否證性原則」,做出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惋惜呀


波普爾證偽馬克思,非常嚴密。事實與其言論非常符合。


馬克思說人類的發展,從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逐步進步,從而認為共產主義一定會實現,就無法證偽。也是過分理想化主義了。

共產主義可以認為是一種觀念,但不可證實。如果說一定會實現,那無異於說有一種神性的力量來保證其實現----這就是有神論了----而這又同馬克思主義相悖。

這個發展如同指數方程一樣,似乎是逐步進步---但由此認為,以後的社會也會如此發展就太理想化了。如同,玫瑰花很香,就認為玫瑰花做菜也好吃一樣。

炒過股票的都知道,股票不可能漲到天上去。只能漲到一定程度,然後崩潰。其背後的原理是資源的有限性。

社會的發展會不會如同股票一樣,這誰也說不準。

也許發展到一定階段,人類社會會有一次如同股票的大崩潰也未可知。


歷史能告訴未來嗎?

不一定。

在量子物理學中,微觀粒子的運動是不可預測 的。即使知道目前的速度方向,也並不意味著你可以預測它的軌跡。這就是不確定原理。

或許,社會學上也有類似的不確定原理吧。


波普爾用不可證偽標準批評馬克思主義,是我見到過的最有啟發性的批評。當一個主義不被世界大多數國家認可的時候,這個主義的缺陷在哪裡?是政治哲學家需要探索的。不管波普爾批評所採用的不可證偽理論是否正確,後來的蘇聯及東歐巨變,證實了他的結論是正確的。


審視卡爾·波普》:
作者:馬丁·加德納(Martin Gardner) 編譯:太蔟

「卡爾·波普爵士,撒了個彌天大謊,當他向世界吹牛,他單槍匹馬,把魯道夫·卡爾納普推下了維也納學圈的王座。」——打油詩,Armand T. Ringer

去世於1994年的卡爾·波普爵士,生前被認為是繼羅素之後的最偉大的科學哲學家。的確,他是位享譽世界的哲學家。今天,他在科學哲學家中的跟隨者日漸稀少,因為他們相信波普身上巨大的光環極大程度上是吹出來的。我站在他們這邊。我相信波普的聲譽基本是建立在他把一些常識用新奇的語言重新表述出來的持久但誤入歧途的努力——這種新奇現在變得越來越過時。讓我們考慮一下波普最著名的主張:科學不是通過「歸納」前進(即通過發現證實一個猜想的案例),而是通過對大膽、高風險猜想的證偽前進。他辯道,證實太慢而且從來就不確定。與此成鮮明對比的,證偽則乾脆利落。再者,(他認為)證偽才是科學方法的核心。

關於證偽的一個大家都熟悉的例子,是關於所有的烏鴉都是黑的這個論斷。每次發現一個新的黑烏鴉,當然都是對這個論斷的一個確證,但總有突然冒出來個非黑烏鴉的那個可能性。一旦非黑烏鴉露了頭,這個論斷馬上就失效。波普強調,一個猜想通過證偽測試的次數越多,它的「確證」(corroboration)就越大,儘管這個「確證」是不確定的,而且無法用概率量度。波普的批評者堅持認為,這個所謂的「確證」實際上就是歸納的一種形式,波普所做的,不過是把從前門趕走的「歸納」換了個名字,從後門又放了進來。休謨有個著名問題「歸納怎樣才能立住腳?」波普回答,不可能,因為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歸納」!

對波普這個驚世駭俗的主張,有許多反對的聲音。一個聲音是,在科學中,尋找證實的次數遠多於尋求證偽的次數。天文學家尋找火星上有水的跡象。他們不會認為他們是在努力證偽「火星上從來無水」這個猜想。

證偽完全可以象證實一樣模糊和困難。愛因斯坦的第一個宇宙模型包含了一個與亞里士多德模型一樣靜態不變的宇宙。不幸的是,太陽的重力會使這個宇宙不穩定——它會坍縮。為了避免這一點,愛因斯坦憑空提出了個大膽的猜想——在原子形成前,宇宙有一股神秘的無法探測到的被他稱為「宇宙常數」的斥力。當人們發現宇宙在膨脹後,愛因斯坦認為他的猜想被證偽了。他稱這事為「我一生最大的失誤。」今天,他的這個猜想殺了個回馬槍,被用來作為解釋宇宙為什麼比它應該膨脹得更快的理論之一。天文學家並沒試圖去證偽它,而是在試圖證實它。

錯誤的觀察可能帶來證偽。一個聲稱自己看見一隻白色烏鴉的人可能搞錯了,甚至在撒謊。只要持續觀察到黑色烏鴉,結果有兩種解釋,或是對「所有烏鴉都是黑的」猜想的進一步確證,或是對「有些烏鴉不是黑的」猜想的進一步否證。波普認識到——但卻輕描淡寫一帶而過——對一個猜想的每次證偽,同時又是對這個猜想的反命題的證實;對一個猜想的每次證實同時又是對反命題的證偽。

想想眼下的一個假說:有一個叫希格斯場的量子場,裡面有量子化的粒子。如果某天一個高能對撞機里發現了希格斯粒子,這將證實希格斯場存在的猜想。與此同時,這結果將證偽一些一流物理學家(比如牛津的羅傑·彭羅斯)認為沒有希格斯場的假說。

對科學家及波普粉絲之外的哲學家而言,科學主要靠歸納(即證實)前進,否證(證偽)也用,但比起前者次數要稀少。科學的語言幾乎一直是歸納的語言。如果波普賭某匹馬會贏,而該馬真地勝出,你可能不會聽到他高喊:「太棒了!我的馬沒輸!」

天文學家們發現繞遙遠的恆星轉的行星一個比一個小。這肯定是太空中可能有地球大小的行星的歸納性證據。我們為什麼非得繞著圈子說,隨著越來越小的新行星的發現,「在太陽系外無小行星」的猜想在被逐漸證偽?何必用右手撓左耳呢?天文學家在尋找小行星。就像物理學家沒在試圖證偽希格斯場不存在的猜想一樣,他們也不是在試圖證偽什麼理論。科學家們很少花時間證偽。他們是歸納派,在尋找正面的確證。

當下物理學界最不著邊際的猜想就是超弦理論。這理論猜測,所有基本粒子都是具有強抗張力的極小環的不同振動模式。沒人觀測到過超弦,但這理論有很強的解釋力。比如,引力就可以是一個超弦的最簡單的振動模式。象預測一樣,解釋也是歸納法的一個重要方面。比如相對論,除了做出一堆成功的預測外,它還解釋了以前令人費解的數據。量子力學也是如此。在這兩個領域(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研究者用的就是經典的歸納法。沒幾個物理學者會說他們在尋找證偽超弦理論的方法。與此相反,他們在尋找確證。哥倫比亞大學的著名科學哲學家Ernest Nagel在《重溫目的論,科學史及哲學的其它文章》(1979)中總結道:「[波普的]對證偽之角色的想法……是一種對科學過程的近乎卡通化的過度簡化。」

對波普而言,被他的主要對手卡爾納普稱為「確認度」(degree of confirmation)——一個猜想和所有相關證據的一種邏輯關係——的東西是一個無用的概念。如我在前面所說的,波普用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叫做「確證」(corroboration)的概念——一個理論過了越多的試圖證偽它的檢驗,它的「確證」就越增加。這就像有人說,演繹法不存在,但一些命題當然可以邏輯地導致其它命題。讓我們對演繹發明個新詞吧,比如說「有根據的引申」(justified inference)。實際上,波普與卡爾納普及其他歸納主義者並無本質區別,他不過是把他們的觀點用奇怪啰嗦的術語重新表述出來而已。

說句波普的好話。就像羅素及幾乎所有哲學家、科學家和平頭百姓一樣,波普是個徹底的現實主義者——「現實」在這裡指的是,他相信,儘管有著複雜精緻和美麗的數學結構,宇宙是「外在」的、獨立於我們微不足道的思維;無論如何,科學法則與隨時間地點變化的交通規則和時尚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對今日社會建構主義者和後現代主義者(他們中的絕大部分是對科學幾乎一無所知的法國或美國文學教授)的瘋痴觀點,波普會和羅素一樣驚駭不已。

對哲學史不熟的學者們經常把一件功勞歸到波普身上,那功勞就是首先指出,不象數學和邏輯,科學永遠不會絕對確定。科學總是可以修正的,也是一直被修正的。這就是被美國哲學家皮爾斯稱為科學「可誤論」(fallibilism)的觀點。這觀點實際上可以上溯到古希臘懷疑論者,而且被後來幾乎所有的思想家不言而喻地繼承著。

在《量子理論和物理學的分裂》(1982)一文中,波普用了大篇幅為他的概率「傾向理論」(propensity theory)辯護。按波普的傾向論,一個毫無瑕疵的骰子被擲後,對六面的每一面有著同樣概率的傾向;被測量的基本粒子,有特定概率的傾向獲得諸如位置、動量、自旋之類的性質。這裡,波普又玩起了文字遊戲,用一個新詞把常規辭彙就能描述得更好的東西又命名了一遍。

依我看來,波普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也是他最著名的著作,是兩集的《開放社會和它的敵人》(1945)。這本書的主題——開放的民主社會遠遠優於封閉的集權社會(此處刪去數字)——並不新鮮,但波普用強有力的說理和淵博的學識辯護了它。在後期的著作里,波普向被他稱為「歷史相對主義」(historicism,即相信有可以預言人類未來的歷史發展法則)的思想發起了進攻。波普辯論道:未來不可預測,因為我們有自由意志。像詹姆斯一樣,波普是個非決定論者,認為歷史不過是一系列不可預知的事件。在後期,他喜歡將他所謂的三個「世界」區分開來——外部的物理宇宙、內部的思維世界以及文化世界。像卡爾納普及其他維也納學圈的成員一樣,他對上帝或來世不感興趣。

波普於1902年生於維也納,並在那裡接受了教育。他的父母都是猶太人,父親是位富有的律師,母親是位鋼琴家。在倫敦經濟學院,他做了20年的教授,講授邏輯和科學方法。1965年,他被英國王室授予騎士榮譽。

我確定,作為一個很自我膨脹的人,波普被對卡爾納普的強烈嫉妒所驅動。似乎每次卡爾納普表達一個意見,波普肯定會跳出來唱反調,儘管這反調實際不過是卡爾納普的意思、波普的辭彙。卡爾納普有次說過,他和波普之間的距離不是對稱的。從卡爾納普到波普,這距離很小,但反過來,這距離就變得很大。波普相信,他單槍匹馬,就讓由卡爾納普領導的邏輯實證主義運動咽了氣。

我沒讀過波普的唯一傳記《卡爾·波普:成長的歲月(1902-1945)》(Malachi Haim Hacohen著,2000)。從書評看,這是本不錯的書。英國哲學家David Papineau為《紐約時報圖書評論》(2000年11月12日)寫了這本書的書評。下面是他對波普個性和著作的嚴厲評論:

「用傳記作者Hacohen自己的文字說,波普是頭野獸,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經常指責別人剽竊他的著作或思想,但極少向自己的思想債主致謝。他期望他人為他做出各種犧牲,但自己卻從不回報。用Hacohen的話講,『一直到死,他都是個被慣壞的孩子,當世界不圍著自己轉時,他就會使小性子、發脾氣。』Hacohen為波普開脫的理由是這不過是天才的特權。那些並沒把波普看那麼高的人會對此持不同觀點。」

「當波普寫作《科學發現的邏輯》時,他剛剛三十齣頭。儘管主題有些缺陷,書中還是充滿靈光的,當時波普或許是與維也納學圈有點關係的傑出年輕哲學家中最出色的。但從那時起,別人在不停地學習,進步,並最終在哲學傳統中留下自己不可磨滅的印記,而波普卻特立獨行。他拒絕修正他的證偽主義,並因此為一個壞思想付出了終生勞役的代價。」

波普想把歸納法從科學及哲學探索中去除的巨大不懈努力最終失敗了。除了人數很少但嗓門挺大的英國波普傳人的質疑和反對外,歸納法還是深深地嵌在科學哲學家乃至市井平民交流和思考的方式中。

確證案例是我們如下信念的基礎:明天太陽仍會升起;扔出的物體會下落;水會結凍或沸騰……以及無數其它的事件。沒有比波普的這場哲學戰爭更失敗的哲學論爭了。

Martin Gardner, "A Skeptical Look at Karl Popper," Skeptical Inquirer, 25(4):13-14, 72.


為了友善度,沖啊!

地圖炮打中了多少人啊,哈哈。為什麼我覺得有些人在某些知識點上錯的離譜,簡直不正常,就是不友善呢?

稍微有點知識,動腦子想一想就明白的問題啊。

這要是通不過我就認為作為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我連罵下孔子的權利都沒了?

波普爾理論迎合了某些人的現實利益,被吹捧。

過去女人不能上桌吃飯,大家都覺得對,沒人覺得有啥不合理的,真有少部分人去找理由,孔子說的。

大騙子孔子和更加滿嘴跑火車的孟子,被這麼多人奉為民族賢者,哈哈。

只要是有邏輯過程,理論要素包含現實物質,推理結論包含現實物質的理論,都能證偽。

說共產主義無法證偽?

共產主義在全世界失敗了,有人需要殺人誅心,這時候有個波普爾跳出來從哲學上反對老馬,多少人高興壞了?

我看了一些波普爾的說法,這讓我很失望:這些漏洞百出的論調,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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