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國民陣線主席勒龐贏得 2017 年法國總統選舉的可能性有多大?

國民陣線(法語:Front national,縮寫為FN),或譯民族陣線、民族前線、國民前線,是法國右派民粹主義政黨,由讓-馬里·勒龐在1972年成立。維基百科
馬琳·勒龐,法國政治人物,生於法蘭西島上塞納省塞納河畔訥伊。她是讓-馬里·勒龐最小的女兒,1986年加入國民陣線。2003年至2011年,擔任國民陣線副主席,2004年成為歐洲議會議員。2011年1月16日起,擔任國民陣線主席。維基百科

國際觀察:法國大區選舉凸顯極右政黨得勢-新華網

相關問題:如何評價法國大區選舉中,國民陣線強勢崛起?


談幾點法國和美國的不同,只說我想到的幾點,可能會更新,如果說錯了歡迎各位糾正。

首先是選舉制度。美國總統選舉是選舉人制,又有winner takes all,很可能會因為差一點就失掉幾十張選舉人票,所以希拉里贏得了更多popular vote但是trump靠選舉人票贏了。美國的投票率只有40%-50%,可以搞狗哨政治鼓動極端分子turn-out。法國是一人一票直接選,投票率高達70%甚至80%,法國民眾普遍對政治比較關注,沒有「沉默的大多數」,第二輪民調的數據受到選舉人票和不同人群的turn-out影響小,一般也會比較準確。其他答案也提到,因為兩輪制,左派和中右全投中右,極右很難勝出。

其次是兩國的政治文化,美國大部分人不會說自己是民主黨支持者或者共和黨支持者,因為美國的兩黨制決定兩黨的政治光譜要覆蓋中間選民,大部分人會看具體政策或者候選人而不是直接站隊黨派,建國至今政黨的基本盤都換過幾輪了。但是法國左右陣營歷史悠久,法國人聊到政治可以毫不猶豫給候選人貼上左右的標籤,像nf這樣的直接貼一個far-right根本洗不掉,就算支持某些政策也不會支持被貼上法西斯標籤的政黨。多黨制的情況下民眾選擇多,政黨對民眾的號召力比較強,比如大選第二輪只有一個中右一個極右,左翼政黨直接就號召民眾去投中右,相比之下sanders號召群眾去投hillary效果就有限了。另外美國立國時候就有大眾對精英政治深深的不信任感,而法國民眾對精英並不抵觸,也會喜歡政壇新面孔,但不會去追捧「圈外人」,當然le pen女承父業的也不能算。法國人在實際操作中對政治正確的敏感程度很低,不會出現美國這樣穿個聖誕節服裝都扯上racist,頭巾說禁就禁了。然而法國人內心的政治正確非常強,種族主義性別歧視是禁區,隨便開個玩笑都會恨不得跳進河裡洗清自己。法國的收入再分配比美國強勢的多而且歷史深遠,貧富差距小,工會實力很強,不會有美國今年綉帶鐵票倉泛紅的情況。法國全民哲學教育,高中畢業率70%,都是被灌輸過一套自由平等博愛的,大學以上和以下政治和思想傾向也沒那麼大。

再說法國人要是真的那麼anti-establishment,早就第六共和國了,歷史上也多次手撕歐盟(雖然我很pro歐盟但是對法國也是不服不行),還需要靠投極右翼表達憤怒?


這麼早就開始預測啦?

目前是沒辦法預測的。現在她的對手還沒有確定呢。
目前幾乎確定的是左派基本沒戲了。
右派如果是薩爾科奇,勒龐有一定的機會。
右派如果是朱佩(更新一下: 或Fillon),勒龐基本就失敗了。好幾個答案都說過了。

但是任何「神跡」都會出現。
比如年齡巨大(71)的朱佩萬一掛了怎麼辦?
比如維基解密突然把朱佩等人的醜事全抖出來了怎麼辦?
比如恐怖分子在大選兩周前又搞一個大新聞怎麼辦?
比如安置於巴黎的難民新年又搞一個類似科隆的大規模性騷擾怎麼辦?
都難講。
基本上上面四個事件出現兩個,勒龐就能上台。

自從我拿到法國籍以後,好多法國同事朋友(基本都是白左)都問我要投票給誰?
我說無可奉告。
後來有一個俄羅斯裔同事也被問到,同樣也說無可奉告。
不過他們默認所有外裔法籍人都不會投給勒龐,我呵呵。拿衣服。

圖為FN巴黎5區和6區負責人,Kelly Betesh。FN現在都搞偶像路線。


2017年5月7日, 最後一次更新,艾曼紐埃爾·馬克隆以65.5%的得票率當選法蘭西第五共和國第八任總統。
黑天鵝沒有飛起來。
我的一個法國朋友昨天跟我喝咖啡時說,勒龐當選不了,因為她沒上過巴黎政治學院或者國家行政學院,這種人當總統,不符合第五共和國的精神。
而我之前以為勒龐的弱點只是她那個黑歷史的跌,看完最後辯論之後我不得不說,這姐們真的沒總統的樣子,完全不懂經濟啊!其實奧朗德和薩科齊也不懂,但是他們有好幕僚,寫出來的政綱是說得通的。勒龐的經濟政策~~比她爹的黑歷史還糟糕。話說她也從政多年,就沒個經濟人才投奔她么……
好了,已經選完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最後抖點笑料,剛才朋友圈上一大片說,馬卡龍當選了,可以不用打包回家了……

2017年4月23日大選第一輪的下午來更新一下

下午三點一刻,馬克隆已經贏了,勒龐在預期中,菲永雖然沒啥希望了但真的是已經超過預期了,至於梅郎雄,我很欣賞他的雄辯,大家都很欣賞,可是法國人現在現實了,雄辯沒法當飯吃。
然後按照預設劇本,馬克隆和勒龐第二輪。只要不再出現巴黎恐襲那樣的大事件,勒龐基本上就是又陪跑了。
前兩天香榭麗舍大道上的槍擊案救了勒龐,否則她不一定能贏菲永,但我估計這也就是最後的高潮了,之後是什麼樣,按照之前故事的尿性,沒有什麼可以再說了。不要說什麼沉默的大多數,法國人有名的話多,誰他喵的會沉默。

好久沒管這個回答了,再來更一個感覺變了天了~~~2017年2月8日更新。

菲永的空餉門這本身就是個政治陰謀,絕對是。政治人物給家人吃空餉和給予家人更多特權,這在法國本就是司空見慣的潛規則,稍微認得字的人都知道這是啥情況。薩科齊的兒子撞了人沒人抓,大學沒畢業就在拉德芳斯當副市長,勒龐家的小美女剛畢業就能去參選大區領導人。大家都知道。所以菲永給自己家裡人謀份賺錢又不累得差事,真的不算什麼大事。這事兒應該也不是勒龐挑的,她自己的黨工吃歐盟空餉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現在看來,唯一受益的只有左派,當然,不是阿蒙和瓦爾斯的左派,而是已經跳脫PS的馬克隆~~~這貨在法國是有名的二五仔,本來名聲不太好,我嚴重懷疑這事兒是他挑起來的。然而因為最近左右派都不給力,他反而開始走紅了。當然,右派的反擊來的也很兇猛。先是挖他的老婆的料,他老婆是他中學時的老師,比他大二十幾歲。他是真實的小三上位,07年他老婆才離婚嫁給他。然而這種事情在浪逼的法國人眼裡根本不是個事兒,反而是他專一專情的有力證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丫不是專情的小三上位么,立馬改說你又婚外情,更猛的是,婚外情對象是個男的!雖然法國同婚合法,也出過一任同志巴黎市長,然而要選個同志總統出來,還是有困難的。猶豫的天主教選民肯定會被這新聞影響。原來有希望爭取的穆斯林選民肯定也沒戲了。
再回頭說勒龐,她最近其實很低調,為啥,因為窮啊!想到她一上台就要退出歐元區退出歐盟,銀行金融業就是一臉嫌棄,心想這貨絕對不能留。於是她的競選資金就黃了,雖然有個有錢的爹給了她幾百萬歐元,可不夠啊,銀行都拒絕給她貸款。拿了她老爹的前,這黑子們就開黑了,是不是要把她爹迎回神主位啊?!萬般無奈,她找一家俄羅斯銀行貸了款。這算是碰到G點了,裡面有新聞說勒龐一旦當選就會承認克里米亞是俄羅斯聯邦領土~~~還有她親近川普這事兒,其實對她傷害不大,基本盤更加穩固而已。

11月11日加此開頭:只是敘述見聞,並非正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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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川普勝選美國總統,然後就有人邀我回答這個問題了。

我個人覺得勒龐是沒有希望的,但投票的不是我~~~昨天倒是剛好聽到了一些普通法國人的想法,就分享一下吧~~

昨天早上在巴黎忙完工作,然後叫了輛uber去火車站,準備回家。車上跟司機閑聊,司機叫karim,典型的阿拉伯名字。karim說川普這樣的人都選上了,估計勒龐要上台了,法國人就喜歡學著美國人來。美國人瘋了,法國人該跟著一起瘋了……我說你呢,到時候你會選誰?他說可能是薩科齊吧,畢竟他做過一任,比其他這些傢伙更有經驗。我說你要鼓動你所有認識的人都投薩科齊,那就有點希望。他說,誰知道呢,法國人都還是覺得勒龐不錯的,法國人越來越排外了。

回到斯特拉斯堡,繼續叫uber,斯堡的uber應該是全法國車輛水平最高的,我坐過最便宜的車都是寶馬5系。這回是輛賓士e系大車。司機是法國白人,年輕帥氣,穿著剪裁妥帖的西裝,領帶系得一絲不苟,幫我拿行李開車門。車上閑聊還是關於美國大選和法國政治。我問說,你覺得法國人會選擇像美國人一樣瘋狂地把勒龐送上總統的位置么?他笑了,很堅決的說,那不可能。他說,我作為法國人,我贊同很多勒龐的觀點,但是當總統還是算了,我可不願意讓外國人說我們法國人選了個納粹上台,極右排外,這太難聽了。

就這兩段對話,我得出幾個結論:
1. 外來移民社群肯定是不支持勒龐的。
2. 外來移民社群對法國原住民白人有深深的不信任感。
3. 法國白人對勒龐的政策是支持的但是對勒龐所代表的極右翼勢力持反對態度。(其實我也是支持勒龐的大部分政策的)


~~~~~~~想要補充點什麼的分割線~~~~~~~~
被吐槽說樣本不夠大不夠代表廣泛,可諸位看官可擦亮眼睛,我哪裡說了我是要做調查取樣了,不過是剛好遇上兩個都談到這件事情的法國人,分享一下我聽到的,稍微總結了一下人家的說法。我也覺得這樣並非全面,但是以此文此答出發,沒有啥問題吧?!文字尚未看仔細一來就吐槽,u can u up啊,還是沒人邀您回答您不好意思?這可不是知乎er的態度啊……

至於美國人和法國人的對比,美國和法國的現實情況,我個人覺得還是有區別的。真不能下了定論說美國怎麼樣法國就怎麼樣。最直接的例證,法國不是兩黨制而是多黨,無論是總統選舉還是地方選舉都是兩輪制,這樣的話容錯率更高。今年上半年市政選舉就是典型案例,極右翼在第一輪高歌猛進,全法大部地區告捷,第二輪被左中右三方加夾擊然後媒體轟炸,最後被幹得找不著北,這你還能說什麼?!

至於勒龐,我毫不掩飾的說我支持這個人的政策,如果政策真的推行,我賺錢會輕鬆的多。


~~~~~11月13日補充~個人想法~~~~

我看回復的朋友很多,提到了「沉默的大多數」。我想如果按照這個概念來,有必要舉例說明一下。年初的大區選舉,第一輪里右翼選民人群投票率有27%,極右翼的數據是30%,中右和中左分別是23%和22%。第一輪的結果震驚全球,極右翼在超過一半的大區取得領先進入第二輪。然後就是各種宣傳啊活動啊……後來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沒有一個大區讓極右候選人當選。所以請不要想當然的把「沉默的大多數」劃入極右的票倉。

另外就是,不能簡單覺得美國的農業州紅脖子州一邊倒的支持川普,那法國住HLM政府廉租房的窮人就一定會支持勒龐。去每個HLM問問,幾乎沒有人支持FN,在那種地方貼FN的海報都屬於比較危險的事情。要知道老勒龐給自己女兒挖了那麼多坑就包括了新一代北非阿拉伯移民和傳統猶太勢力。這兩股力量又是各種記仇的,絕對不會因為勒龐的政策小小改變就轉投她。所以這也是勒龐要關注的地方。


最後我覺得,勒龐很多政策都是不錯的,至少在短期內都能見效,但中長期來說,造成法國勞動力不足,物價上漲,也是不可避免的。而勒龐的原罪其實不在政策而在FN上,老勒龐創建的FN就是現在馬琳勒龐最大的桎梏。人們對FN的印象早已根深蒂固,即便勒龐現在的政策已經嚴重偏左,即便老勒龐已經被清除出FN的隊伍,人們還是將她劃歸為極右勢力代表。什麼時候馬琳勒龐能放棄她父親留下的政治遺產和她那基本盤的極右選民,什麼時候她就又希望問鼎總統寶座。


轉眼已經2017年4月份了,明天即將迎來法國大選第一輪投票。距離上次回答已經過去快半年了,這段時間勒龐的「法國特朗普」名聲算是闖出去了。關於這場史上最難預測的大選,法國各地的升斗小民是如何預測誰能當選的?這也是透視2017法國總統選舉可能性的某個重要側面。有六位職業、身份迥異的法國當地人這樣表達了對勒龐崛起的看法。

2017年4月22日,法國大選投票前夕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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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erine Norris Trent, 法英雙國籍,法國24台英語記者。

英國脫歐之後,我開始對於自己是否還能在法國做歐洲公民,享受同樣的保險、退休金,孩子的免費教育產生懷疑。我這時申請加入法國國籍,一方面是因為我在這裡生活了十年,對法國有歸屬感,更重要的也是儘可能維護我的家庭。我的丈夫,我兩個孩子的父親是法國人,現在我真的很害怕當前的這種政治趨勢會把我們分開。

我認為勒龐確實和特朗普相似。她語出驚人,敢於跳出政治正確的框框,既不同意左派也批判右派,建立了一種獨特的政治人格,讓選民不是為了她代表的黨派投票,而是為她投票,全心信任她。她經常在演講里暗示選民:我們也可以有其他選擇,像英國美國一樣,此時不變,更待何時。

勒龐很有希望進入第二輪選舉,但是要當選總統就很困難了。從歷史來看,第二輪往往是所有反國民陣線的選民聯合起來,投給勒龐對手的時機,今年我們很有可能會看到這樣一個趨勢,至少我個人是這個期望的。

我個人更喜歡馬克隆,因為我比較喜歡他倡導經濟自由主義。在法國,法律上的限制規矩太多,很多都還是60年代的一套,阻礙經濟發展。但同時他也不像右翼那樣拿社保開刀,在革新經濟體制的同時還是傾向於為底層提供更多保障。

Erik Le Gal, 原銀行會計,現脫產擔任國民陣線巴黎13區負責人。

我支持國民陣線,真的是因為看不下去法國的現狀,才想通過政治做出改變。現在作為法國人,走在自己國家的街上,都感到不安全。我們的福利機構不管法國窮人,卻更喜歡為各種移民解決生活問題。馬琳勒龐提出來了,以後要把移民數量控制在每年10000人,這已經不少了。

以後也要推出一個更高效、更嚴厲的刑法體系。現在法國的監獄裡有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外國人,或者是有外國血統的人,如果這部分人我們能夠剝奪他們的法國國籍,遣返他們的國家,可以減輕不少法國社會負擔,還法國社會一些安寧。

法國的主權正受到各層次的威脅,尤其是來自歐盟。我們和歐洲統一了外貿政策,但基本和沒有保護一樣,無論哪個國家都可以在法國大肆傾銷本國產品。我們的製造業面對強大的競爭早已衰敗,而我們自己產的商品卻很難外銷。其他國家都堅守自己的關稅,尤其是中國,對待外來商品有明確強大的關稅政策。

Anthony Maranghi, 某科技創業公司營銷負責人,畢業於波爾多政治學院。

勒龐最可怕的是,她完全不用做任何競選遊說,就可以坐擁今天的高支持率。競選開始以來,我們幾乎沒怎麼在媒體里看見她,也沒聽她解釋自己的承諾。其實(這次大選)完全是其他幾個黨在互相揭醜。久而久之,選民完全喪失了對主流政黨的信任,鷸蚌相爭,勒龐得利。

勒龐經濟上的措施很多都不成立。比如關閉經濟邊境、徵收高關稅,會導致進口貨價格上升,但目前法國市場上進口貨比率很高,這樣會讓法國人的購買力急劇下降,什麼都買不起。

對於創客,首先要認識到,創客公司依賴多方投資才得以運行,有很大一部分是境外投資。勒龐一旦上任,很多境外投資者會喪失投資信心,而一旦脫歐,貨幣價值下降,想吸引境外投資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匿名,原小學校長,現已退休。

我支持勒龐,主要因為她想讓法國重拾傳統,恢復法國應有的樣子。現在法國的公立教育被政治正確綁架了,孩子們從小學畢業,連法國歷史重大事件都答不上來,法蘭西歷史上出了多少英才偉人,孩子們都不認識。而且,我們是希臘拉丁文化的傳承者,有長久的天主教歷史和傳統,這些是不可否認的。而現在呢,我們開始肢解這一切,要把所有人都教育成全球化的後代,東學一點西學一點,自己的歷史都不記得。

我們也不是反對移民。我們不能阻擋通過正常渠道來法國的人,但是通過非法途徑進入一個國家,這不正常。這和來你家的客人要經過邀請一個道理,如果有人未經邀請就擅闖民宅,你肯定不願意吧。所以我們想要控制移民,我們希望法國可以對自己的邊境有控制權,還要控制自己的經濟、金融和法律系統。

Némésis Srour,法國黎巴嫩雙國籍,兩歲時移居法國,EHESS法國社科研究院博士生,主攻印度電影研究。

總體上講,勒龐的好多政策我都完全反對,尤其是脫離歐盟、加強邊境控制,這些都是完全和我價值觀相反的提議。我個人在斯特拉斯堡長大,清楚地記得德法邊境檢查取消的那一天。我第一次開車去德國用歐元買東西的興奮感還歷歷在目。而現在,國民陣線卻要回到原點,重開邊檢,這讓我們這些在歐洲夢中長大的一代很難接受。

在學術領域,有很多外國學者和博士生。他們的思想互相交匯,對學術界整體的活力和進步有很大貢獻。我們需要不停有外國人帶來新鮮的思想,這對於每一個研究者都是很重要的。另外,我還有點擔心,是不是勒龐上台以後,只有研究法國本地社會問題和文化的課題才能申請政府獎學金?我很關心這個問題。

Pascal Faye, 尼斯集市魚販。

我的攤位儘可能做到全是本地魚,這些火魚是來自拉努偉勒港(編者註:在法國西班牙邊境),鯖魚也是來自同一地區;無須鱈和其他品種的魚是來自北方,比如冰島,還有眼前這些來自波蘭。蝦有一些來自馬達加斯加,或者赤道和墨西哥。鱒魚是法國本土人工飼養的,野生的魚價格太高了。

如果勒龐上台——我認為這不大可能——她無法改善漁業。漁業的狀況歸根結底是購買力的問題。很多生活支出都是這20年來才有的,比如我們以前家裡只有座機,現在每家每戶都有手機等等,這些支出都要從食品開銷中扣除。現在即使客人不缺錢,他們都傾向購買廉價的魚,我認為馬琳·勒龐不能改變這一現狀。

我害怕退出歐元區。我認為人們已經習慣了歐元,如果退出歐元區,重新使用法郎,一袋麵包就要10法郎,一條小魚的價格要15法郎,連一隻蝦都要10法郎。人們不會進行歐元和法郎的換算(編者註:截止2005年2月,法郎對歐元最終匯率為約6.56:1),就會覺得魚很貴,會降低消費,並不會帶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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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的勒龐將會成為下一個特朗普嗎?

世界說專員 宋邁克

發自 法國 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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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當選以後,法國極右翼政黨國民陣線(Front National)主席馬琳·勒龐(Marine Le Pen)難掩興奮地祝賀,「美國人民的決定應當被解讀為是自由的勝利。」顛覆傳統政客形象的特朗普當選美國新總統似乎給勒龐注入一劑強心針:明年即將參加法國總統大選、很有可能進入第二輪的她似乎從特朗普身上看到了自己獲勝的可能。而從國民陣線的支持者到法國媒體,也都紛紛將她和特朗普相比照,表達著欣喜或擔憂。這位政治世家出身的政客真的是特朗普在法國的翻版嗎?明年5月7日,法國人民會將這位極右翼領袖送進愛麗舍宮嗎?

民粹領袖們的反精英、反全球化

勒龐與特朗普最重要的共同點就是他們的反精英、反體制姿態:勾勒出「精英」「體制」和「人民」「普通人」兩個群體,把對手放進精英群體加以猛烈抨擊,並將自己塑造為人民的代言人,誓言要將精英掃地出門。這種做法,在感到社會不平等加劇的人群當中極富感染力。反精英的姿態往往伴隨著反全球化立場的出現,而民眾往往並非全球化的最大受益人。在這種「走向封閉」的立場下,民粹政客們可以為國內的經濟、社會危機找到一個不來自本國的「罪魁禍首」,並主張將其拒之門外。


特朗普最引人注意的主張便是在美墨邊境建牆了,他曾一度宣稱要驅逐高達3百萬非法移民;馬琳?勒龐也緊抓移民議題不放,在強調打擊非法移民的同時,她還主張將法國每年的全部合法移民數量控制在1萬人以內。在恐怖主義的陰影下,特朗普曾宣稱要全民禁止穆斯林入境美國,激起輿論嘩然;而早在2010年,馬琳?勒龐曾將當時出現的伊斯蘭教信徒在街頭做禮拜的現象比作納粹的「佔領」,並因此被告上法庭。對特朗普來說,國際貿易協定損害美國利益,必須對中國進口商品加以重稅以保護本土製造業,提高本國就業率;而馬琳?勒龐最重要的經濟主張便是法國退出歐元區,在她眼中,統一貨幣滿足了德國的出口需要而與法國利益相悖。


特朗普贏得大選後,眾多民調揭示特朗普的選民結構與馬琳?勒龐在法國的選民結構不無相似之處。


在美國,投票統計數據表明教育程度高的民眾更傾向於民主黨:51%沒有上過大學的選民選擇了特朗普,而58%碩士以上文憑的人選擇了希拉里;在法國,這一趨勢更加明顯,教育程度與支持國民陣線的比例幾乎是準確的負線性關係。在美國,更為保守、基督教力量強大的州往往是共和黨的票倉,這次也為特朗普當選保證了底盤;在法國,雖然宗教信仰在選舉中的作用並不十分明顯,但在諸如東北部的阿爾薩斯、洛林等地區,宗教保守力量也是國民陣線贏得高票的重要因素。另外,許多評論者注意到這次美國大選中被稱為「銹帶」的傳統工業區在全球化影響下經濟凋敝、失業上升,使得許多原本是民主黨選民最終投向了特朗普;而在法國,同樣的現象也發生在一些老工業區,2015年大區選舉第一輪投票中,馬琳?勒龐便在北部-加萊-皮卡第大區(Nord-Pas-de-Calais-Picardie)贏得41%的最高得票率,而在該大區執政幾十年的左翼得票率不及國民陣線一半。

2015年3月省議會選舉選情分析民調:各政黨支持率按選民學歷(自上至下升高)的分布情況,灰色部分為國民陣線的支持率


政客vs商人 不盡相同

為了贏得這些選民的青睞,特朗普重要的工具便是各種出格言論了。從墨西哥人「帶來犯罪」「他們是強姦犯」,對墮胎進行「某種形式的懲罰」,從「氣候變暖是中國人製造的理論」到希拉里「連丈夫都沒法滿足,如何滿足美國?」這些言論幾乎串起了他整個競選過程,吸引了大量媒體注意力。在法國,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在出格言論方面與特朗普相提並論,那邊是馬琳?勒龐的父親讓-瑪麗?勒龐(Jean-Marie Le Pen),這位阿爾及利亞戰爭老兵在政壇打拚了半個多世紀,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將國民陣線從極度邊緣化的政治力量發展為具有全國知名度的老牌政黨。老勒龐80年代起頻繁在媒體中露面,多次因為「否定反人類罪」「煽動仇恨」等被起訴、被判罪。光是「毒氣室是二戰歷史的一個細節」這一句,他就講起過不下四五次。

然而馬琳?勒龐在2011年接替父親成為國民陣線黨主席後,開啟了被評論家稱為「去妖魔化」(dédiabolisation)的進程,其中最重要的做法之一便是不再發表挑釁性言論,並在老勒龐每次出言不遜時與之劃清界限。除了2012年關於穆斯林當街禮拜與納粹佔領的言論外,馬琳?勒龐這幾年基本迴避了在種族、歷史等方面的出格言論。2015年4月,老勒龐在接受極右小報《黎瓦羅爾》(Rivarol)訪談時爆出大量比他以前的出格言論更加極端的內容(「我們在各個層級上都被移民和移民子弟統治著。」「我們必須與俄羅斯攜手,拯救歐洲與白人世界。」)並引起全社會激烈反響之後,馬琳?勒龐隨後啟動黨內紀律程序,將自己的父親、也是國民陣線的名譽主席開除出黨。

2015年5月1日,馬琳?勒龐在國民陣線傳統的五一集會上發表演講,當時與她處在「冷戰」中的讓-瑪麗?勒龐突然出現在主席台上,在黨主席身邊揮舞雙臂向觀眾示意,展現自己的存在,令女兒十分尷尬。


對於政治黑馬特朗普來說,吸引注意力至關重要,為此他不惜犧牲了一部分原本對民主黨失望但可能被出格言論傷害的選民。然而,馬琳?勒龐的政治處境和策略都與此不同:她繼承了一個已經有知名度的政黨,她的目標則是通過「去妖魔化」讓這個政黨盡量擺脫「極端民族主義」乃至「種族主義」的單一招牌,吸引各種對社會不滿的選民從而將國民陣線壯大成全國大黨。


一個是子承父業的地產大亨在政壇異軍突起,出人意料地登上總統寶座;而另一個則是在繼承黨主席地位後「拆橋弒父」的政客,領導著一個民粹政黨,逐步在選舉中攻城掠地。


如果說特朗普的知名度是通過政治以外領域的揮灑金錢、製造新聞獲得的——特朗普大廈、特朗普大學、真人秀節目……那麼勒龐家族的聲望則集中在政壇,從父親到女兒再到如今也是國民陣線重要成員之一的外孫女瑪麗安?馬雷夏爾-勒龐(Marion Maréchal-Le Pen)。特朗普這批黑馬的闖入讓共和黨內雞犬不寧,大量黨內要員拋棄特朗普,如今又不得不面對與新總統合作;而國民陣線內部雖然也對老勒龐和女兒的不同路線尚有分歧,但馬琳?勒龐目前仍比較穩固地掌控著黨的領導團隊,並不斷吸納各個領域的人才加入。特朗普宣稱自己的商業頭腦將幫助自己領導美國「再次偉大」,不過很多人指出,毫無從政經驗的他到頭來還是要依靠各種智囊以及共和黨精英;而瞄準了明年總統寶座的馬琳?勒龐已經公布了34人的競選團隊,從黨內勢力到黨外專家、從全國性政治人物到有地方經驗的國民陣線市長,團隊組成遠比特朗普專業。


過去,國民陣線還是幾乎靠老勒龐一人維持的邊緣黨,但在近些年的地區選舉中表現強勁——2014年的市級議會選舉,國民陣線在全國拿下了10多個市鎮;從2015年3月省級議會選舉中的25.3%到2015年12月大區議會選舉中的27.7%,這讓法國政治從前幾年的左右兩黨為主變成了左、右和極右三足鼎立的格局。應該說,政客世家出身的馬琳?勒龐的政治和團隊建設經驗都遠勝特朗普。


美國與法國的根本差異

在法國的政治文化與選舉制度中,國民陣線雖然已經成功躋身三足鼎立的格局,但離問鼎總統恐怕還有距離,而馬琳?勒龐明年的總統之路並不會比特朗普更加輕鬆,勒龐當選總統只能是一個小概率事件,而在法國,因為選舉體制的不同,小概率事件更難發生。


在美國,總統選舉是通過各州的選舉人團間接選舉產生,各州的固定數量的選舉人票只能全部投給一個候選人,因此搖擺州成為候選人爭奪的焦點,各地投票率也不確定。希拉里在總得票數上以47.9%力壓特朗普的46.4%,卻仍然丟掉了總統選舉。而法國總統則是直接選舉,採取兩輪多數制:如果第一輪沒有候選人得票過半,則得票最多的二人進入第二輪角逐。

更重要的是,美國長期以來一直是穩定的兩黨制,民眾的政治立場也較為穩定。特朗普給共和黨建制派帶來了衝擊,但並沒有改變兩黨制的外觀。而在法國,左右主要政黨一直以來將國民陣線視為是不符合「共和國價值觀」的極端政黨,聯手阻擊該黨在競選中獲勝。2002年4月21日,讓-瑪麗?勒龐在總統大選第一輪中得票率意外超過社會黨候選人利昂奈爾?若斯潘(Lionel Jospin)而進入第二輪。左翼政黨隨即號召投票給右翼候選人希拉克(Jacques Chirac),後者在第二輪中以82%的壓倒性多數戰勝老勒龐,成為總統;2015年的大區議會選舉中,社會黨候選人在幾個大區里進入了第二輪,但排名第三意味著當選無望。他們主動撤下自己的候選人並呼籲選民投票給右翼候選人,成功阻止了在三個大區中第一輪得票領先的極右翼候選人最終當選。


2017年的總統選舉也可能重演2002年的歷史:根據目前民調來看,不同左翼黨推出的多個候選人將把本來就萎縮的選票打散,這樣一來所有左翼候選人都會在第一輪中被淘汰,而右翼通過初選推出的唯一候選人將和極右翼的馬琳?勒龐一道進入第二輪。從這幾年的地區選舉情況來看,國民陣線將很可能擁有高於30%的基本盤支持率,遠超2002年18%的成績,但這離最後的獲勝距離仍然不小。


在第二輪中,馬琳?勒龐需要在基本盤之上,吸取不滿競爭對手的民眾的選票。因此,如果她的對手支持率不佳,她獲勝的可能就會極大提升。現總統奧朗德(Fran?ois Hollande)已經連續創造法國總統任期內支持率新低(10月末他的支持率跌到了4%),即使再度參選,也幾乎沒有戰勝其他人的可能,包括勒龐。然而,一旦左翼的其他候選人能進入第二輪,分散的左翼選票極有可能聚攏而最終打敗勒龐。在右翼陣營中,前總統薩科齊被認為是與勒龐最為接近「複製版」極右,他時常靠進入極右議題和採取激進右傾話語來試圖吸取國民陣線選票。他主張完全暫停「家庭團聚」 簽證的頒發,要求在所有中小學、大學、工作場所禁止穿戴宗教符號(目前僅在中小學施行)等等。若勒龐最終對決薩科齊,結果將很難預測,畢竟厭惡這位前總統的法國民眾不在少數。然而上周日右翼共和黨初選第一輪投票中,躊躇滿志三度參選的薩科齊已經被淘汰出局,留下了兩位前總理弗朗索瓦?菲永(Fran?ois Fillon)和阿蘭?朱佩(Alain Juppé)。

在2016年9月的一份民調中,在朱佩-勒龐和菲永-勒龐兩種情形下,極右翼候選人都將以20個點以上的成績輸掉第二輪


與作風浮誇、言語衝動的薩科齊相比,菲永性格更為冷峻、經濟上推行激進自由化主張(許多媒體把他稱為法國版撒切爾),社會文化議題上則傾向保守(不認為墮胎是「根本權利」、反對同性配偶完全擁有收養權),或許可以與國民陣線爭奪部分保守選民。而朱佩則從前總統希拉克那裡繼承了尋求團結的做派,讓他有能力動員更多左傾民眾為其投票。這兩人都沒有薩科齊性格毛躁又背負著不佳政績的弱點,對馬琳?勒龐來說,他們將更難對付。


如今,右翼初選即將結束,大選前最激烈的選戰還沒有真正拉開帷幕。然而對馬琳?勒龐來說,面對現有民調中為數不多的支持率,在半年時間內實現翻轉絕非易事。當然,沒人能排除重大意外事件的發生,影響民意。2015年11月,規模前所未有的巴黎恐怖襲擊事件之後不到一個月,「共和陣線」在大區選舉中成功阻了擊國民陣線。由此可見,法國社會對極端政黨和政客的抵抗力不能低估。


如何從基本盤走向過半,是馬琳?勒龐在通向總統的道路上的最大障礙。依照目前的形勢看來,這也許將是不可逾越的障礙。


真抱歉,由於之前忘了知乎賬號的密碼,所以一直沒有更新,下面的很多鏈接都有些過時了,不過我相信關注的同學順著它們能找到最新信息。

有一些邀請和私信,謝謝大家的關注,不過現在選戰已經接近尾聲了應該不需要一一回復了,幾個月之間變化很大,讓我很鬱悶,感覺左翼(包括馬克隆)可能要上台了。儘管媒體一直在宣傳我黨的支持率很高,可是大家都知道那是媒體喜歡噱頭的報道,但我的感覺,這幾個月中左翼的思潮又回來了。

雖然大家對馬克隆的經濟政策很喜愛,但是他也是最支持接受難民和維護伊斯蘭教的(儘管他在大選開始後的措辭中試圖掩蓋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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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今年8月加入了國民陣線。感謝大家對我黨的關注!

不過看目前討論的內容,感到我黨的宣傳工作還非常不到位呀,支持極右而支持FN的同學們,FN要讓你們失望了。當然,介於媒體的立場,法國民眾對我黨的了解非常不及時也是正常的,我先介紹一下瑪麗娜勒龐是誰以及目前大家主要關心的政策吧。知乎回答為本人個人胡扯,不代表國民陣線官方立場。個人答案:勒龐當選的可能性很小。

最近看知乎的特朗普的話題,我發現,以知乎的政治正確為標準,法國根本沒有右派……更沒有極右……連FN都是左翼。只想看討論勒龐大選的可以跳到第三部分。

———————知乎回答為個人意見,不代表國民陣線官方言論————————————

一、瑪麗娜勒龐及國民陣線的發展

國民陣線政黨(Front National, 簡稱FN)由讓-馬里·勒龐(Jean-Marie Le Pen,以下稱老勒龐)成立,成立之初的確是極右翼立場,老勒龐本人為二戰辯護,弱化屠殺的罪惡性,參拜靖國神社等,這使得國民陣線在歷史上一直被法國民眾認為是極右翼的、極端的政黨,這樣的歷史背景也是現在國民陣線爭取選票的最大阻礙。

但是!

瑪麗娜勒龐(Marine Le Pen,下面簡稱勒龐),與她父親的想法完全不同。老勒龐治下的FN,是作為宣揚他的主張的陣地,或者說嘴炮的陣地。而瑪麗娜勒龐則是想要讓FN真正獲得支持,成為實施瑪麗娜勒龐的政治計劃的政黨。而瑪麗娜勒龐的立場與老勒龐也完全不同,從2011年瑪麗娜勒龐上任FN主席後,她一直試圖讓FN變得更溫和,因此和黨內極右的勢力進行了激烈的較量,標誌性事件則是2015年即去年5月,因為老勒龐為納粹辯護,瑪麗娜勒龐將她的父親,即FN創始人老勒龐開除出黨。所以國內媒體把瑪麗娜勒龐稱為「女版希特勒」不過是噱頭,瑪麗娜勒龐不是女版希特勒,反而是制止了一個可能的男版希特勒,[此處刪去一句感覺過於誇張的描述]。

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只被媒體新聞帶著走,更不要說中文媒體,微信公共號,朋友圈等等的n道販子新聞。

那可以看什麼信息來源呢?下面給出鏈接。

二、法國大選的進展和相關信息

比起美國大選,法國做的更方便的就是幾乎每個候選人都有官方競選網站,上面有他們的執政計劃,下面列舉比較熱門的:

  • 我黨國民陣線:http://www.frontnational.com/le-projet-de-marine-le-pen/ (注意當前的版本是2012年制訂的,最新版將在2017年2月推出,也是這個網站)
  • 薩科齊(右翼):https://www.sarkozy.fr/petitions
  • 朱佩(目前民調第一,右翼):http://www.alainjuppe2017.fr/propositions
  • 馬克隆(支持率高的辭職參選的經濟部長):https://en-marche.fr/
  • 社會黨(就是奧朗德滴):http://www.parti-socialiste.fr/

此外,並不是只有明年3,4月份才是大選的關鍵時刻。事實上,非常重要的一場投票就在這個月!那就是右翼的初選。目前大家認為的形勢是,支持人數較多的就是左翼社會黨,右翼,以及我黨國民陣線。其中社會黨目前形勢……不用多說了。個人參選的馬克隆比起傳統右翼來說力量似乎欠缺,而且他的議點關注就業和經濟,沒有重點談大家關注的移民問題。所以大家心裡默認的劇情是:右翼選出一個人,與勒龐較量。而右翼的這場選舉,就在這個月!第一輪11月20日,第二輪11月27日。所以說,這一個結果,很大可能就決定了明年大選的最終的第二輪和勒龐演對手戲的是誰!所以這個結果非常重要,社會黨目前按兵不動,就是在等待這個結果來決定策略,而我黨之所以要明年2月公布新版執政計劃,可能也是要等這個結果來作好應對。而對於心理上默認了勒龐不會當選的人來說,這場選出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總統了。。。所以這個月的這場投票得到了廣泛的關注。

目前,右翼政黨中支持率最高的兩位是支持率36%的朱佩(Alain Juppé,有的地方翻譯成於貝…)和26%的薩科齊。因此幾乎就是這兩位的較量,就在11月27號!這幾位政治右傾程度為勒龐&>薩科齊&>&>朱佩,所以薩科齊的政策也還是比較強硬的,本來是不錯的選擇,然而他上次當總統當得讓大家討厭了……

三、勒龐和朱佩的對比

這裡才是回答題主的問題的部分。目前法國大選的進程離特朗普vs希拉里這種1v1的局面還很早,因為還遠沒到總統選舉的第二輪,許多候選人還不確定。不過民調機構會做出「如果第二輪中有xxx和yyy,那麼你會選誰」這樣的調查,而朱佩不僅是個人得到的支持率最高,在「xxx vs 勒龐」這樣的民調中,也是得到了最高的支持率,數據大約是朱佩60%~70% vs 勒龐 30%~40%,因此很多人心裡可能已經默認了朱佩會成為下一任總統。不過既然題主問了,我還是繼續回答一個支持我黨主席吧。

下面列舉一些大家關心的方面,其中勒龐的計劃引用自目前的宣傳冊,不過還是基於2012年發布的版本的,新版本2017年2月才會出,因此可能有些變化,以下內容僅供參考。而朱佩的就是他當下參選的最新版本。

移民政策 :

勒龐:

  • L』immigration légale sera réduite de 200000 entrées par an à 10000 entrées
    par an en privilégiant les talents qui permettront le rayonnement de notre pays et l』innovation.
  • Toute personne qui entre ou se maintient
    illégalement en France sera expulsée
  • Les manifestations de soutien aux clandestins
    seront interdites. La possibilité, dans le droit
    fran?ais, de régulariser les immigrés clandestins
    sera supprimée.
  • La priorité nationale sera appliquée
    à tous les Fran?ais, quelle que soit leur origine. Les entreprises se
    verront incitées à embaucher en priorité,
    à compétences égales, des personnes
    ayant la nationalité fran?aise.

大意:合法移民從每年200000變成10000,優先考慮有能力的。非法移民全部滾粗。支持非法移民的遊行示威都被禁止。公司在同等能力下優先招法國人。

朱佩:

Assurer un véritable contr?le des frontières à l"intérieur et à l"extérieur de l"UE et négocier un nouveau traité pour remplacer Schengen. Créer une police européenne des frontières. Passer des accords entre l"UE et les pays d"origine des migrants économiques pour rendre leur réadmission effective.

  • Lier davantage nos politiques de développement aux efforts faits par les pays de départ pour une gestion responsable des migrations.
  • Mobiliser avec l』Europe les moyens financiers pour un traitement digne et soutenable des réfugiés dans le voisinage de la Syrie en attendant un règlement politique permettant leur retour.
  • Conditionner l"acquisition de la nationalité fran?aise pour les enfants nés en France (droit du sol) à la régularité du séjour d"au moins un des deux parents au moment de la naissance.
  • Faire voter chaque année au Parlement un plafond d』immigration et une répartition par type d』immigration (% étudiants, % travail, % regroupement familial) et mettre en place un système par points qui permette d』accueillir en France les profils d』étrangers dont notre économie a besoin.
  • Limiter fortement le regroupement familial en le conditionnant à l』exercice d』un emploi, ce qui n"est pas le cas aujourd"hui. Les étrangers qui font venir leur famille en France doivent avoir les moyens de subvenir aux besoins de leur famille et ne pas vivre des allocations ch?mage.
  • Réformer l"aide médical d"Etat en la limitant strictement aux cas d"urgence.
  • Lutter contre le détournement du droit d"asile en réduisant les délais d"examen des demandes et en reconduisant systématiquement à la frontière les demandeurs déboutés.
  • Lutter contre le détournement du droit d"asile en limitant à quinze jours l"examen des demandes provenant des pays s?rs.

關鍵點:加強邊境控制,限制「家庭團聚」類移民,建立積分制(以後會變成澳大利亞和加拿大那樣的模式?)每年制定移民限額和類型,還有一些其他處理難民啊,入籍啊blabla有興趣的大家自己看上面原文。

個人評論:朱佩讓我失望的一點是,儘管他在媒體採訪中表示了「非法移民才是問題」,但是他的計劃中沒有一條寫出了針對非法移民的政策!說了又不寫出來?誠意呢?還是像左派政治家一樣不足夠的強硬呢?對待難民問題,也是「Mobiliser avec l』Europe,Passer des accords entre l"UE et les pays d"origine」,就是「和歐洲、歐盟商量、合作怎麼怎麼樣」,問題是這個表述,以後說歐盟不合作呢?歐洲不合作呢?然後就可以以「商量不下來」為由甩鍋了不是?而且勒龐列出了清楚的數字,而朱佩則是還要等每年來定……不過朱佩有另一條態度比較強硬的計劃,沒列入移民政策中,而是在Europe這條下面(見上面鏈接),即希望廢除之前薩科齊簽的Touquet協議,這個協議是法國得負責從法國去往英國的海岸的邊境控制,廢除它說白了就是試圖把難民放到英國去。

至於勒龐,對非法移民嚴格說不,合法移民減少,但是「privilégiant les talents」,優先考慮有能力的,而在優先招聘法國人中,也還說明了「à compétences égales」,所以可以說,在她接納的移民群體中,華人的比例應該還是較有優勢的。

比起勒龐的移民政策,朱佩真是左派風範啊……

[太困了,後面有時間再來更吧……先亂寫一些在下面]

朱佩的計劃中其他和大家相關的:
1.碩士,博士,和工程師學位,學校可以自由制定註冊費(翻譯:從碩士階段開始要收學費了,我支持)
2.從碩士即M1開始,廣泛實行入學選拔制(翻譯:申學校更難了,我支持)
3.要大力發展信息科技,建設智能城市(這個主張是不是因為被中國什麼互聯網大會之類的忽悠了,在特朗普重點發展製造業和傳統工業的環境下,向來以工業作為支柱的法國把重心放在互聯網和數字產業的追趕上,會不會到時候互聯網發展不起來,工業被美國壓制了,然後經濟更悲催呢?)

ps:對了,FN接受外國人作為成員,你如何相信它是極右呢?FN的2012版本的計劃中還有要給工資1500歐以下的每個月凈工資(net)漲200歐(估計措施是減免社保費吧)——這種直接補助低收入者的政策如何相信它是極右呢?雖然我覺得這個政策來拉票並不明智,因為它會讓工資在1500-1700的人非常不爽而不會投票……等著出新版計劃吧。

對了,發一張老勒龐(瑪麗娜勒龐的父親)的照片:

這眼鏡、臉型和表情……

[太困了,後面有時間再來更吧……]

右翼初選結果出了,偷懶粘一段我在其他問題下的回答更新一下吧

鏈接:如何看待菲永第二輪投票中擊敗朱佩,成為法國右翼共和黨總統候選人? - 國民陣線小兵的回答 - 知乎

最近比較忙,右翼選舉結果出來有一段時間了,簡單更新一下。
———————知乎回答為個人意見,不代表國民陣線官方言論———————————

先說個人結論:菲永作為右翼獲勝候選人,說明右翼更加偏右的趨勢,但是這個結果從策略來講,對勒龐比較不利,對傳統右翼自己也沒有多少好處,反而對左翼的瓦爾斯和馬克隆有一些利好。

相對原先熱門的朱佩來說,菲永的政策與勒龐更接近,在最後一場初選辯論中,有一個問題是「請說說為什麼你是和勒龐對戰的更好的人選」,菲永的回答很搞笑:(回憶的大意,不保證和原話一樣)「當然要反對勒龐,但是我們看到了勒龐有很多人的支持,所以我會去想為什麼這些人支持勒龐,我從他們的支持中看到了人民對政府傾聽他們意見的需要,看到了人民對過度mondialisation(世界化、全球化)的反對等等,所以我研究人民的需求,制定了我的參選政綱」。——翻譯成白話:「我看大家支持勒龐啥,能抄的抄過來,支持她政策的人也會支持我的,加上我可是傳統大黨出身投我不用顧慮,這還贏不了勒龐嗎,嘿嘿」。

然後菲永Fillon的超詳細執政計劃在此:https://www.fillon2017.fr/participez/ (不要問為什麼FN的還沒有更新,我們又不是執政黨,又不需要隨時更新政策,執政計劃是參選用的,所以每次大選才會更新啊,右翼出得早是因為他們內部初選日期早,左翼的很多人的政綱也還沒有公布啊)

簡要的說,菲永在經濟上的自由化並不亞於勒龐,包括取消35小時工作制允許公司和僱員協商工作時限、延遲退休、在公司經營困難的的時候放鬆對解僱職員的限制等。移民方面對非法移民說要找到有效的方法把沒有獲得通過避難申請的人送離開法國;對合法移民與朱佩相似,都是每年決定名額,多了一項可以對移民的來源國進行統計幫助決策。此外允許大學從M1開始自主收學費等等和朱佩一樣的,本科的學費也可能小幅漲。(菲永在他的計劃中說:法國本科一年的註冊費(除去社保)竟然比巴黎一年的學生地鐵年卡還便宜,這是很荒謬的。)還有小學入學年齡提前到5歲,公務員人數要減少50萬等。

不過我想強調的一點是,要警惕左翼。為什麼菲永對左翼利好,因為他和勒龐競爭相近的選民群體,剩下的中間派反而可能被瓦爾斯和馬克隆拉過去,菲永要讓大家工作更多的時間、延遲退休、並且有增加被解僱的風險,所以不排除很多有穩定職業住在沒有受到難民影響的區域或者城市的人對移民問題不怎麼關心,不關心法國未來的問題,而是關心自己的工作能不能輕鬆有保障,讓他多工作或者面臨被解僱的可能他就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人無腦投左翼的可能,這些人數量可能並不比支持勒龐的人少(這就是法國和美國的不同,法國沒有美國那樣多的危機感強烈的「底層美國人」。)而且菲永需要會花很多精力對付勒龐,勒龐也一樣,於是分散了對付瓦爾斯和馬克隆的力量。

而右翼之外的熱門候選人瓦爾斯和馬克隆中,最需要對付的是馬克隆,大家記住了,雖然馬克隆說自己既不是左翼也不是右翼,倡導改革,但是他是這幾個人裡面最親近難民和伊斯蘭教的,這方面超過左翼的瓦爾斯!瓦爾斯雖然是左翼社會黨的,但是他任職期間在難民問題方面經常和奧朗德對立,態度是比較強硬的。

而馬克隆Macron竟然還有中文媒體把他和特朗普相比……這些媒體……不想說什麼了。看看馬克隆的態度吧:2015年9月,當被問到民眾懷疑法國是否有能力接收難民的時候,「如果我們能有秩序的處理,那麼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經濟上的機會,因為他們(難民)都是有能力的」。問到如果人民不支持的話呢?馬克隆回答,「歷史證明,有的時候如果我們跟隨人民的意願,尤其是在困難的時候,我們就會犯錯。」(「Je crois que si cela est fait dans le bon ordre, de manière intelligente, c"est une opportunité pour nous……C"est d"abord notre dignité et c"est aussi une opportunité économique car ce sont des femmes et des hommes qui ont aussi des qualifications remarquables.」 「L"histoire a montré que quand on suit parfois la volonté des peuples, surtout dans des moments difficiles, on se trompe.」——《費加羅報》馬克隆接受i24news節目採訪) 這個立場和特朗普完全相反,不知道把馬克隆和特朗普扯到一起的媒體有多異想天開。而且後來德國的難民潮也證實了,上面法國民眾的質疑的民意是正確的。

不得不說馬克隆和默克爾當時的態度如出一轍,這還可以說是因為去年9月他們都低估了難民潮,但是看看今年2016年10月馬克隆的說法吧,這可是法國經歷了兩次恐怖襲擊之後啊:在RTL電台的節目中,一位嘉賓表示「伊斯蘭教和共和國是不能和諧兼容的「,馬克隆明確的回答「不這樣認為」,他說,「任何宗教信仰,在法國都不會成為問題……我們是一個世俗化的國家,政教分離保證國家和公共管理的中立,但是也保證每個人的信仰得到周圍人的尊重。」(「Il n』y a en France, aucun monothéisme, aucune religion qui soit un problème.」 …… 「Nous sommes un pays où l』Etat est la?c. La la?cité est une liberté qui garantit la neutralité de l』Etat, des services publics, mais c』est ce qui permet à chacun de pouvoir croire dans le respect plein et entier de tous ceux qui vivent autour de lui.」——今年10月5日馬克隆回答RTL電台的提問)「任何宗教信仰,在法國都不會成為問題」 這也說的出來,這是裝看不見嗎……後面一段說的是很好聽,但卻是空話,誰去保證普通法國居民——極端穆斯林眼裡的「異教徒」——的信仰也能得到極端的穆斯林的尊重呢?如果一種信仰的內容包含了攻擊與消滅其他信仰,那麼互相尊重從邏輯上就講不通。我們右翼不是要禁止信仰伊斯蘭教,而是說,現在伊斯蘭教,尤其是極端穆斯林的發展,與法蘭西共和國已經不能和諧兼容了。我們也不是限制信仰自由,而是作為一個國家,應該擁有更強的限制誰可以成為公民、誰可以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能力。


知乎回答為本人個人言論,不代表國民陣線官方立場。


菲永的醜聞與希拉里大選前醜聞爆發的時間節點異常相似,令人浮想聯翩。
雖然不熟悉法國政局,但是
勒龐在知乎的支持者比例大有向當選前的川皇看齊的趨勢,大概極右也和100年前俄國革命一樣是扎堆來的,只是方向完全相反。

如果法國是川普就任前選舉,大概勒龐就上了,但是最近一個月來川皇減分有點多,支持的人會更支持,中間派大概會動搖。法國媒體吸取美國的失敗經驗,開始猛吹勒龐優勢,激發左翼選民的危機感。


瑪麗娜·勒龐是法國右翼政黨國民陣線的創始人Jean Marie Le Pen最小的女兒。瑪麗娜·勒龐從小和政治打交道:她13歲就隨父親參與競選活動。作為一個律師,她在1998年第一次贏得一場選舉:成為一名地區議員;2011年,她接替其父成為國民陣線黨領袖。她一上任就試圖與其父那種極端主義拉開距離,並且在其父重申關於「大屠殺只是歷史的細節」之後,瑪麗娜·勒龐開會中止其父的黨員資格。近期,隨著歐洲移民問題危機的蔓延、巴黎和尼斯的恐怖襲擊慘案、英國脫歐等事件的影響,瑪麗娜·勒龐的國民陣線由於其歐洲懷疑主義和反移民的政策傾向而越發受到歡迎。一項近期的民意測試顯示,她將是明年大選最有競爭力的候選人,受訪者中支持她的人數是支持現任社會黨總統奧朗德人數的兩倍。本文是瑪麗娜·勒龐九月在巴黎接受《外交事務》副總編Stuart Reid的訪談。

外交事務:都反建制政黨,包括國民陣線,在全歐都越來越有民眾基礎,你覺得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Le Pen:我相信全歐洲人民都渴望自由。歐盟國家的人民,也許也包括美國人民,都認識到,他們的政治領袖沒有維護他們的利益,而是維護利益集團的利益,這一情況已經維持很久了。所以這是一種反抗,反抗這種已經不服務於人民而只服務於自己的政府。

外交事務:你覺得唐納德·特朗普在美國的成功和你在法國的成功之間有什麼共同點嗎?

Le Pen:是的。我覺得唐納德·特朗普和伯尼·桑德斯之間也有共同點。他們都反對現有體制的自私、自我中心以及將人民的需要放在一邊。我能看到這兩者之間的相似之處:他們都是成功的故事。雖然桑德斯沒有贏得初選,但是人們沒有意料到他的出現和表現。在很多國家,都有這樣一種聲音:關注本國,拒絕不加控制的全球化,後者可以說是一種極權主義——它被不顧一切代價地推行,為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不惜向所有人開戰。

外交事務:最近當你被問及你會在大選中支持誰時,你這樣回答「任何人,除了希拉里」。那你支持特朗普?

Le Pen:我可以說得很清楚,我認為任何人都會比希拉里強。我的目標是當法蘭西共和國的總統,所以我只關注法國的利益。我不能削足適履地適應美國,也不能決定哪個候選人的國內政策適合我。我感興趣的是希拉里或特朗普的政治選擇會對法國產生什麼經濟和安全上的影響。所以我注意到,希拉里支持TTIP,而特朗普反對TTIP。我也反對TTIP。我也注意到,希拉里是戰爭的發起人,她不管她的伊拉克、利比亞和敘利亞戰火。這些戰爭給我的國家帶來極端不穩定的因素:即伊斯蘭*河蟹*的興起和目前衝擊全歐洲的巨大的移民潮。希拉里會將美國的法律強行施加給他國,這對於渴望獨立的他國人民來說是一個不可接受的武器。所有的這些都讓我認為,在唐納德·特朗普和希拉里·柯林頓之間,前者的政策更為符合法國的當下的利益。

外交事務:法國目前的失業率維持在10%左右,是G7成員中第二高的,你認為法國經濟不振的原因是什麼?你有些什麼解決方案嗎?

Le Pen:最近,每個人都在借鑒國民陣線的解決方案。當我聽到Montebourg(奧朗德政府的前經濟部長)也在為「法國製造」辯護時,我們獲得了一場完美的意識形態勝利,因為這一直是國民陣線的一個核心主張。失業率其實遠比這個數字更高,因為這裡面有些統計上的詭計:將實習、提早退休、兼職等都包括在就業中,這將很多法國人都排除在對失業的統計外。

高失業率的原因很多,首先是徹底的自由貿易,這將我們置於與那些實行社會和環境傾銷的國家的不公平競爭中,這使得我們不能像美國那樣可以保護我們自己和我們的戰略企業。至於社會傾銷,《派遣工人指令》(一項歐盟旨在促進勞動力自由流動的指令)確實把很多低收入勞動者帶到法國。

其次是我們遭受的貨幣傾銷。歐元——本質是讓我們不能有自己的貨幣,將我們置於極端困難的經濟境況中。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剛發布研究說明歐元在法國被高估了6%,而在德國卻被低估15%,一進一出,我們就得和我們主要的歐盟競爭者之間有21%的點差。

此外,國家戰略的消失也難辭其咎。我們這個戴高樂主義的國家,應該非常支持工業,而現在這一戰略缺被遺棄了。法國應該是一個工程師的國家,一個研究者的國家。確實,我們不是一個商人的國家。在歷史上,我們的大工業企業的發展完全得益於這種國家戰略。放棄了這種國家戰略,我們就喪失了發展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槓桿。

外交事務:讓我們談談放棄歐元。從實踐層面來說,你會怎麼做?

Le Pen:我想要的是一個談判,我想要的是,共同籌劃和合作式的脫歐:所有的國家坐在一張桌上,來決定恢復歐洲「匯率蛇形浮動」政策(歐洲70年代一項旨在限制匯率變化的政策)。這可以確保各國根據各自的經濟情況來制定自己的貨幣政策。這是我想要的。我希望這些是以一種柔和和協商的方式進行的。

很多國家現在已經認識到,他們不能和歐元共存了。因為其對應的是一種緊縮的政策,使得好幾個國家的經濟困境惡化。我可以給你提供一本參考書,這是經濟學家斯蒂格利茨最近寫的,他講得很清楚:這一貨幣與我們的經濟狀況很不匹配。這就是歐盟失業率那麼高的原因。所以,我們要麼通過談判,要麼就像英國那樣通過公投來重新獲得對自己貨幣的掌控權。

外交事務:你認為「法國脫歐」(Frexit)是可以想像的嗎?

Le Pen:無論如何,我本人就一直在這麼構思。法國人在2005年已經被背叛過一次。他們對歐盟憲法說不,但是左右翼政治家聯合,強行推行這一憲法,違背了法國人民的意志。我是堅持民主的,我認為除了法國人民,沒有人可以有權決定他們的未來以及任何影響涉及他們主權、自由和獨立的事情。所以,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會在這個問題上組織公投。然而,基於談判的結果,我會告訴法國人民「聽著,我取得了想要的結果,我認為我們可以繼續留在歐盟」,或是「我沒有取得想要的結果,我認為沒有別的解決方案,我們只能退出歐盟」.

外交事務:你從英國退歐中獲取了什麼經驗么?

Le Pen:主要有兩點:第一,如果人民想要做,沒什麼是不可能實現的。第二,我們被騙了。他們告訴我們英國退歐會是一個災難,股票市場會崩盤、經濟會停滯、失業率會飛升。而事實是這些都沒有發生。今天,銀行遺憾地來對我們說:「哎,我們判斷錯了」。不,是你們騙了我們。你們為了影響選舉結果而騙人,但是人民知道了你們的手段,那就是在他們面臨選擇時恐嚇人民。英國人民用此次選舉證明了自己的成熟。

外交事務:你是否擔心,一旦法國離開歐元區,就會在經濟上非常孤立?

Le Pen:戴高樂1966年撤出北約統一命令時面對同樣的批評質疑。自由不是孤立,獨立不是孤立。我認為獨立的法國要比只是作為歐盟一省的法國有力量得多,而我想要重新挖掘這種力量。

外交事務:很多人二戰後維繫和平的功勞歸於歐盟,為什麼這是錯的?

Le Pen:因為不是歐盟維繫了和平,而是和平才使得歐盟存在得以可能。這個論斷是老生常談了,但這毫無道理。況且歐盟也不是完全和平,比如科索沃和烏克蘭的情況。總之沒那麼簡單。

實際上,歐盟(European Union)正在日益將自己轉型成一種類似歐洲蘇聯(European Soviet Union),它決定任何事,強行推行自己的意見,關閉任何民主進程。你只能聽容克(歐盟委員會主席)說,「不會有對抗歐洲條約的民主選擇」。這種程式化的表達像萬金油一樣可以說任何事。我們沒有在一戰和二戰中參加戰鬥來爭取自由和獨立,所以我們今天再也不能獲得自由了,因為我們的一些領導已經為我們做出了選擇。

外交事務:你怎麼評價近年來德國的領導?

Le Pen:這在歐元創立之初就被確定了。現實是,歐元是一種由德國創造、且為德國服務的貨幣,它只適合德國。逐漸地,默克爾也就意識到,自己是歐盟的領袖。她可以推行她的觀點,可以是經濟領域的,還可以是歡迎數百萬計的移民來到德國,她很清楚德國只會留下一部分,而剩下的讓他們去歐盟的其他國家。歐盟的國家之間不再有任何的邊界線,這是不可接受的。默克爾實行的模型可能適合德國,但是卻在殺害德國的鄰居。我是反默克爾的。

德國總理默克爾
外交事務:你覺得法國和美國的關係如何?這種關係應該是怎麼樣的?

Le Pen:今天,法國領導總是輕易迎合默克爾和奧巴馬的要求,法國已經忘記了在美國面前要捍衛自己的利益,包括商業的和工業的利益。我支持獨立,我支持法國與兩大巨頭(俄羅斯和美國)保持等距,對它們都不卑不亢。我希望我們再次成為中立國的領袖,就像戴高樂時代說的那樣。我們有權利捍衛自己的權利,就像美國、德國和俄羅斯都有權捍衛自己的權利一樣。

外交事務:為什麼你認為法國應該與普京領導下的俄羅斯走近些?

Le Pen:首先,因為俄羅斯是一個歐洲國家。法國和俄羅斯歷史和文化上關係緊密。從戰略上說,也沒有理由不深化與俄羅斯的關係。我們唯一不那麼做的原因是美國禁止我們那麼做。這和我對獨立的渴望是格格不入的。此外,我認為美國正在犯錯:它試圖與俄羅斯再次冷戰,因為美國正在將俄羅斯推到中國懷裡。很明顯,中俄的超級強大聯盟對美國和整個世界都沒有好處。

外交事務:最近的民意調查顯示,國民陣線有望走到明年大選的決賽。而在過去,尤其是2002年,其他黨派聯合將國民陣線黨阻擋在選舉第二輪。你是否準備好聯合其他政黨?如果是的話,和誰?

Le Pen:這不是我能決定的。總統大選是事關這樣的大事的:我們是否捍衛我們的文明?還是遺棄它?所以我認為整個政治譜系,無論左右,只要同意我的觀點,並願意加入我們的都可以。

外交事務:你領導的國民陣線和你父親領導的國民陣線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在你職業生涯的哪個時間點,你決定了要有競爭力,國民陣線黨告別極端主義的形象?

Le Pen:在過去,國民陣線是一個抗議式的政黨,是一個反對黨。自然來說,其影響力不斷擴大使得它逐漸成為一個政府黨:即尋求權力登頂來實施政治理念。當然,政治運動經常受領導人性格的影響。我和我父親走的不是同一條路,我和他的年紀也不一樣,經歷也不一樣。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這就意味著我給黨留下的印記更多是「我是怎麼樣的」,而不是「他是怎麼樣的」。

外交事務:法國應該如何保護自己以免受類似7月尼斯事件這樣的恐怖襲擊呢?

Le Pen:至少到目前為止,政府什麼都沒做。應該停止讓移民進入,我們知道有恐怖分子滲入在其中。必須停止出生自動獲得法國國籍的政策,正是這種政策造就了Coulibaly和Kouachi這種人(巴黎2015年1月恐怖襲擊罪犯),這種人有著豐富的不良行為的歷史並且對法國一直抱有敵意。但這不是說任何人都這樣,我並不是籠統概括。但是我認為監督審查機制是一個好方法,我們應該對那些和恐怖組織有關聯的雙重國籍的人取消法國國籍。

我們尤其需要和伊斯蘭*河蟹*作戰,出於選票的原因,法國的政治家一直對這些伊斯蘭*河蟹*者鋪開紅毯歡迎,這些*河蟹*在法國清真寺和所謂的文化中心(不僅由法國資助,還由那些支持*河蟹*的國家資助)得以發展。我們還必須重新獲得對自己邊境的掌控,因為我認為主要開放邊境,我們就不可能和恐怖主義作戰。

外交事務:你曾經這麼說,除了伊斯蘭教「沒有其他宗教會帶來問題」,你為什麼那麼說?

Le Pen:因為法國所有的宗教都是基於政教分離原則的。讓我說清楚,很多穆斯林也是這麼做的,但不是全部。有些穆斯林——當然,我在說穆斯林*河蟹*者,他們不能接受政教分離,他們認為伊斯蘭教法高於其他法律和規範,包括法國憲法,這是不能接受的。

自政教分離的法律通過一個世紀以來,沒人尋求讓我們國家的法律讓步於宗教規則。而伊斯蘭*河蟹*則試圖那麼做。這必須說清楚,因為我們如果不指明敵人,我們就沒法與其作戰。我們在涉及尊重憲法和法律的問題上必須毫不讓步。坦率地說,法國的政治階級表現地更像加拿大式的合理安置型作風,而非為捍衛我們的公*河蟹*決不妥協的精神。我們可以在今天女性權在法國的退步中發現。在某些場合,女性不能隨心所欲地穿著。

法國海灘上的「布基尼」
外交事務:你支持「布基尼」(Burkini)禁令?你為什麼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Le Pen:這是一個問題,因為這不是泳衣,而是一種伊斯蘭制服。這是伊斯蘭*河蟹*蓄勢待發的方式。一旦我們接受婦女必須穿著這種伊斯蘭制服,下一步就是我們接受在泳池和其他公共場合實行男女隔離,再接著,我們就得接受男女權利的差異。如果你看不到這些問題,你就不能理解我們正面對的這場和伊斯蘭*河蟹*的戰鬥。

外交事務:但是這些措施真的可以幫助法國的穆斯林融入嗎?

Le Pen:什麼融入?只是挨著居住,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他們自己的規範、他們自己的習慣、他們自己的語言。法國的模式是吸收同化,個體自由也不能允許他們質疑否認法國作出的主要的文明選擇。

在法國,我們不認同「贊同受害者」的信仰。比如,法國的刑法,不允許個人以有權這麼做為理由傷害自己。我們就不能接受有人破壞了我們就文明作出的核心選擇,比如在涉及婦女權和拒絕社群主義(所謂社群主義就是根據他們自己的規則來運作的有組織社群)。後者是盎格魯薩格遜模式,不是我們的模式,盎格魯薩格人有權捍衛自己的模式,但我們也有權捍衛自己的模式。

外交事務:你覺得融合問題的美國模式是不是比法國模式更有效?

Le Pen:我不用作出判斷,這是美國人的問題。但個人來說,我不想要美國模式。美國模式是美國歷史的產物:不同國家的社群來到一塊處女地,組成一個由各國人構成的國家。法國的情況不是這樣。法國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民族,有著漫長的創製法律的歷史。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的,政教分離是我們在宗教衝突中浴血奮戰的成果。

我不會試圖將我的模式強加於他人,但也不想他人來評價我的模式不正確。我很討厭外國評價法國模式,我也不會去評價美國模式。我認為社群主義在社群間灑下了衝突的種子,我不想我的國家面對社群間的衝突。我只承認個人。擁有權利的是個人。擁有自由意志的是個人。要同化的是個人,而不是社群。

轉自虎撲論壇


截止到2016.11.16.11:00
我來這個初步小結:

@國民陣線小兵:勒龐她爹全是黑歷史,標準的希特勒分子言論,勒龐本人「貌似」有意去蕪存菁,但實際上比較明確的就是減少95%的合法移民數量和遣返非法移民........
個人瞎扯評:作為一個黨員,這位還拿著2012年宣傳手冊的內容選擇性提供,恐怕該黨的政策有非常大的問題,求解釋,或者建議在黨內尋求解釋——雖然貌似並沒有理由向中國人解釋
@zhangvitamin:勒龐的群眾基礎中,外籍基本不認可,白人內部鄙視其政治傾向
@Misha Gabria:法國白人政治正確遠超美帝,MSL選民佔比達到10%
@EviCole:極右派被所有陣線不認可,1V1階段面臨所有派系一致排擠。而且勒龐要把法國境內的非白人(『非歐洲移民』)、穆斯林和羅姆法國人(包括在法國出生和長大,只會說法語的那些)都遣送走的......PS:貌似缺少選民比例
@Vexe:法國人普遍鄙視川普當選,但網路平台中,勒龐支持著較為活躍
@再生緣.新希望:川普超大號支持者,選勒龐=法國國運
@富正義Justice:勒龐參拜靖國神社,極右翼缺少施政經驗,國內提防情緒嚴重,政黨競爭激烈,認為勒龐機會在於調動較為衝動的黑人選民,但對華裔意向不明
@navyblazer:法國白人集聚區有選票,集體意識為拒絕勒龐
@謝唯十三:法國國內有右傾傾向,但不嚴重,難民衝擊性還局限在直接受影響地區
小結:
勒龐勝選可能性普遍認為不高,主要原因:缺少足夠的鐵盤支持,雖然初選有較大優勢,但實際選擇並不認同,法國國民右傾傾向明確,但仍對前景抱有信心,寄希望於改革派(想起來奧巴馬的口號-change)。勒龐所屬黨派、家庭、本人黑歷史滿滿,缺少明確、有可能性的施政綱領,有明確的納粹傾向(在中國看來,畢竟他爹參拜靖國神社,華裔肯定要考慮的),已知關於移民政策過於激烈,自絕於所有非傳統法國族裔。
勒龐的優勢:有改變形象的可能性(其實目前看不出來),法國國民右傾傾向非常明顯,難民問題、恐怖襲擊問題都可能成為助攻,支持著在網路中比較活躍。
下面我自己瞎扯一下:
勒龐個人形象太差了....比川普都差。但這個形象,比川普更有可能通過輿論、修正政黨綱領、競選承諾、網路媒體宣傳進行改變,畢竟貌似還沒有瘋子的形容詞.....
第二點,川普的助攻,目前有較多聲音認為川普當選有助於緩和歐洲右傾傾向,但川普當選後跟奧巴馬見面、60分鐘採訪等,表現出非常大的理性和策略性,美國國內媒體開始反思,川普形象很可能贏來正面影響,進一步打擊媒體和政治正確的群眾基礎,如果勒龐跟隨、學習川普的策略,還是有一定可能去扭轉國內形象。


@富正義Justice 的回答很全面了,我做一點補充。
雖然贏得總統大選不可能,但法國經濟不景氣,失業率居高不下,不少法國人對未來憂心忡忡,民族主義情緒嚴重,極右翼的「反移民」、「反歐盟」的主張有可能進一步擴大影響力,有可能在某些省級議會獲得主導權。


進第二輪可能性非常大,第二輪勝出可能性很小。
有不少人已經提到,法國的選舉制度決定了法國比較難出現象brexit和trump這種讓投票brexit和trump的人都覺得非常驚喜的現象。第一輪結果le pen得票比例可能會很高,甚至最高,超過30%,但第二輪出了她的那25-30%的鐵杆,其他人會團結一致投另一個候選人的。

另外,從民族性來講,法國人雖然看似愣頭青,其實很多事情上並不激進。總統選舉制度的設計其實就是一個例子。
2007年美國次貸危機不可能發生在法國,因為法國房貸占收入的35%以下是非常嚴格的評估條件。
法國大眾的批判意識深入腦髓,也不那麼容易被忽悠。


個人觀點:就算能進入第二輪,只有出現極左極右雙對抗,Le Pen才有極少許贏面。

先說說幾個候選人,在此引用與一台灣小夥伴的一個對話=======================

「法國大選這點爛穀子事我們台灣人可是了如指掌。」
「來說說看,何以見得?」
「首先咱們先說Macron,這小夥子一看就是法妖版馬英九啊,不過沒我們我們的英九(此處應有浙江蔣經國聲調)好看,典型的小資產階級故作和群眾打成一片的架勢。」
「你說的有道理,我個人感覺法國這個經濟蛋糕是做不大了的,他卻想盡量討好各路選民。」
「不過話說回來,這人雖然問題很多、嘴炮滿天飛,不過比我們隔壁的柯文哲還是好那麼一點的。」
「那你對Le Pen怎麼看啊?」
「我知道你是個大右派,不過我這說完你不要打我...不過仔細一想她這種風格跟你的霸權主義邏輯估計也湊不到一塊。要我說啊,Le Pen理念好似施明德,手段更像姚立明,實質估摸著更接近李登輝。總之就是屁股腦袋和嘴巴三權分立的傢伙。上台以後啊估計能合體出個小英出來」
「你這麼黑小英,小心保防法啊年輕人。話說你這批判來批判去總該有個支持的吧?」
「那必須的,Fillon是這碗醬菜里最筆挺的。」
「貪污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八十萬歐也叫貪污,在我們呆灣買個裡長也要這個數。」
「別扯犢子來著,具體的政見呢?至少他現在清官是談不上了。」
「這還費什麼話啊,另外四個候選人經濟政策都是一塌糊塗,Fillon右派經濟政策過硬,堪稱是法國宋楚瑜。不過現在這架勢初選都不過去,法國要和我們呆灣一樣藥丸啊。」
「那剩下兩個呢?本周貌似Melenchon突然起來了。」
「這就叫綁樁的效果,你們大陸的沒有民主玩選票的經驗啊,Naive。法國今年肯定要選兩輪,只要第一輪脫穎而出撐到第二輪,並和FN競爭的話,到時候廣大媒會幫他們保送的,到時候FN支持者種族歧視的新聞會天天上新聞。你看著,野豬都能被進凡爾賽宮。」
「最後一個候選人呢?」
「他誰啊,名字我都叫不上來,咱們還是別討論了。」

個人觀點的分割線==========================================

Le Pen就是在法國在既定的藥丸路線上提出率先救贖的人,非常的激進,和當年施明德提出的「大一中架構」頗為相似,不過藍綠都不支持,最後藍綠現在都面臨無路可走。法國同樣到了相同的階段,國內愈發不可逆轉的伊斯蘭化,民眾和高層之間日益加深的矛盾,以及80年代以後官僚體系深入擴展,現在再不改變就只能末日狂奔下去。

不過你要問我支持誰,我誰也不支持,五個候選人都是藥丸的氣息,我心中的最好候選人是有個候選人擁有Fillon的經濟政策,Le Pen的移民政策,Melenchon的反建制以及Macron的忽悠中間選民的能力。

=========================

更新於24/04/2017

Le Pen徹底沒戲。今年這民意水平不夠,再加上法國城市化水平太高,不靠第一輪爆冷Le Pen第二輪對陣Macron完全沒戲。

接下來的看點是議會的權力爭奪。

當然要是最近出現一個911級別的恐怖襲擊事件的話,說不定有轉機,不過住在5區的我對此表示亞歷山大。


今天馬克龍以大比分拿下選舉,但是此人註定將成為一事無成的弱雞總統,應該比奧巴馬還差,我估計很大的可能性他可能挺不到五年後就政府倒台。
======
4/23法國大選前幾天的民調看起來勒龐不佔優勢,只有22左右,按照預測進入第二輪,基本上勒龐就沒戲了。

甚至巴黎殺警恐怖襲擊後勒龐支持率還略有掉落,馬克隆反而繼續躥升,按道理髮生恐怖襲擊絕對會降低中間派支持率,提升勒龐的支持率,為何出現勒龐反而下跌?

我認為就是因為支持中間派的不為所動,少部分轉去支持勒龐,但他們不會公開支持,只會在民調中沉默。所以才發生民調逆反的情況,最近幾次民調樣本中一直有30多的沉默率,如果其中一大半暗暗支持勒龐,那麼勒龐還是有些許的機會,很大可能是在第二輪以微弱的劣勢敗掉。

第一輪就勝出的可能性,基本很小。
________
這次我的感覺是通過正常程序在既定規則內勒龐要勝選機會目前來說非常渺茫。
主要原因是政府軍警機關不在其掌握,對選舉過程也沒有任何的掌控和監察,即便有可能在實際得票獲勝,也很可能被黑箱操作掉。
但是,法國人是玩街頭政治的祖宗,而巴黎人又是最先在法國玩街頭政治的,雖然近個把世紀以來法國人已經不再勇敢,但野心家,不擇手段的人還是不少,就看勒龐是不是真的有決心有意志,捨得孤注一擲煽動群眾搞個巴黎之春。
這將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版權所有,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1. 2015年9月6日,法國馬賽,國民陣線政黨領袖瑪麗娜·勒龐在政黨夏季集會上發表演說,在結束時向其支持者揮手致意。

「極右派會恢復常態」

勒龐成為 2017年法國總統的可能性有多高?法國學界對歐洲極右派勢力的復甦是否擔憂?《周末畫報》邀請法國政治學家Patrick Moreau 來解答。
Patrick Moreau
法國國家科學院(CNRS)研究主任、斯特拉斯堡大學政治學教授

Q: 你怎麼看待國民陣線不斷攀升的支持率?

M :這個原因很複雜,首先是法國左派影響力的衰落,第二就是法國經濟的不景氣,法國受到金融危機衝擊過大,奧朗德執政期間雖然提出經濟改革方案,但法國的經濟並沒有起色。其實,在一個社會裡,極右派一直存在,在學術界,我們將其稱為「正常的病態」。只要保證極右派的支持率處在一定水平內,那對社會發展不會構成威脅。在一個社會裡,總有一小撮人仰慕權威,信奉民粹主義,仇視外國人,過去有,現在有。


Q :那麼,勒龐當選2017年總統的可能性高嗎?
M: 我不這麼認為。這次保守派總理菲永代表右派出征總統選舉後,一部分支持勒龐的保守派人士可能被迴流到菲永的懷抱里。所以我認為勒龐的真正戰略不是總統寶座,而是2017 年大選後的議會選舉。勒龐在大選中的表現,會直接影響到極右派在議會選舉中的選票。我想,目前法國輿論還沒有發展到能接納極右派總統的境地。儘管國民陣線很受歡迎,但是他們退出歐盟、退出歐元區的計劃都讓部分法國人害怕。退一步說,勒龐女士真的成為總統,法國議會肯定不會是國民陣線控制的,她也要徵求其他黨派議員的支持去成立聯合政府。


Q :勒龐的強勢讓法國穆斯林移民感到害怕嗎?
M :這個問題很複雜。事實上,勒龐的選民中有一小部分穆斯林移民。其實,法國境內穆斯林移民的構成比較複雜,而新老移民的相處並不完全融洽。早期,阿爾及利亞戰爭里支持法方的阿爾及利亞軍人,他們的後代中相當一部分是支持極右派的。法國有傳統說,誰在戰場上,為法國流血,誰就是法國人。


Q :你怎麼看待老勒龐和勒龐的敵對關係?
M :我覺得老勒龐無法忍受勒龐的一些參謀,比如Florian Philippo (國民陣線副主席)。另外,老勒龐可能覺得自己女兒在意識形態上太溫和了。但老勒龐年事已高,勒龐的政治生涯還很長,所
以父女的矛盾也會緩和吧。

Q :歐洲極右派的水平發展情況怎樣?
M :目前,奧地利的極右派勢力發展最強勢,奧地利的極右派民意支持率超過35% ,而法國極右派支持率也在30% 左右,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極右派勢力較微弱。其實,極右派的主張也在與時俱進,他們緊緊抓住一部分選民排外心理和恐懼心理。金融危機後,一部分人悲觀地認為孩子的未來沒有自己的好。當人們對未來充滿憂慮時,他們的經濟處境都不會好,就自然成了極右派的「獵物」。

Q :你怎麼看待極右派未來的發展?
M :未來幾年,極右派肯定會繼續穩固發展,在議會也會佔有更多席位。但我覺得極右勢力可能會影響政策,但不足以改變政策,所以慢慢地,他們的選民也會失望,極右派也會回歸常態。現在歐洲,極右派已經慢慢地影響到安全政策(比如打擊犯罪,限制移民流量,打擊恐怖主義)。但這些問題真的是要解決的社會難題,也不是什麼壞事。目前來說,歐洲的左派和右派影響力在減弱,所有產生了中間帶,但兩黨都在思考自己的不足,當他們重新找到跟現實貼合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觀時,極右派會失去陣地。為什麼極右派有人追隨,還不是因為他們有著穩固的意識形態。

Q:你覺得特朗普會影響法國大選嗎?
M : 不會,我覺得不會影響法國選民的情緒。勒龐在特朗普當選之後,馬上做出積極反應,但是發現法國輿論持保守觀望態度,她收斂了。但是特朗普如果改變美國對歐洲策略,讓歐洲走出美國的軍事保護傘,那麼歐洲倒是會有很大的改變。

2.2016年11月27日,瑪麗娜·勒龐與其支持者合影,她將代表國民陣線參與2017年的法國總統競選。法國共和黨、社會黨與極右翼老牌政黨國民陣線在大選中「三足鼎立」的競爭局面初現端倪。

過去一個月中,民調中的法國總統候選人迅速變臉,此前領先榜單的候選人紛紛被淘汰出局,僅存極右派國民陣線(FN)領袖瑪麗娜·勒龐( Marine Le Pen),所以 2017年的法國大選註定會和美國大選一樣充滿懸念。
其實早在 11月下旬,法國中右翼舉行的總統資格賽就為大選的不確定性埋下了伏筆。 20日,前總統薩科齊在第一輪初選中慘遭淘汰,而在第二輪中,前總理菲永打敗民調中一向領先的波爾多市長朱佩。
而就在薩科齊的反對者喊出「薩科齊已死」的口號,現任總統奧朗德做的近似 「自殺」決定也讓輿論大吃一驚。 12月1 日,奧朗德宣布放棄參加明年的社會黨初選。這裡自然蘊含著幾分無奈—奧朗德執政期間,民意支持率創下法蘭西第五共和國歷任總統最低紀錄,而過去五年,僅從內閣改組的頻率就可以判斷社會黨內部之爭的劇烈性。奧朗德宣布退出後,總理瓦爾斯立即收起平日「彼可取而代之」的姿態,不僅讚賞奧朗德「深明大義」,還肯定了奧朗德四年多來為振興法國作出的成績。隨後,總理辭職,全身投入明年競選。
兩位「老」總統提前出局讓原本看似 2012年復刻版的大選顯得更為激烈,而極右派候選人勒龐更是在第一時間提前進入備戰狀態,攻擊兩任總理「和兩任總統是一丘之貉」,都是法國走不出困境的「禍根」。就在菲永提出要減少公務開支的決定,勒龐隨即發公告表示,國民陣線對每個菲永「要虐待」的法國人都有解決方案,而這副 「只有FN才解救法國」的架勢比她首次參與總統選舉時更加堅定。

3. 2015年11月19日,法國巴黎,瑪麗安?馬雷夏爾-勒龐在國民議會上發表演說,要求延長全國緊急狀態,在此之前,巴黎發生多起恐怖襲擊事件。作為第三位在國民陣線中大放異彩的勒龐家族成員,瑪麗安是法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女議員。吸收負能量的「黑天鵝」
其實,從2016 年「黑天鵝事件」—所有人都認為脫歐是英國人自編自導的鬧劇時,英國人用選票果斷否定了歐盟;在主流媒體集體唱衰特朗普時,特朗普靠一己之力扭轉了逆勢,成功地搭上了通往白宮的快車—頻發的趨勢看,勒龐無疑是妥妥地抓住了 「黑天鵝」帶來的契機。
英國脫歐後,勒龐的歐洲否定論架勢更足了,而特朗普成功競選白宮主人後,勒龐更是在第一時間「發表賀電」。而在義大利公投之夜,勒龐在其Facebook 主頁更新了條目,向義大利北方聯盟領袖薩爾維尼致敬,將冷水潑向敗選的倫齊,「太棒了,我的朋友薩爾維尼,義大利人民終於用一票否決了修憲計劃和倫齊。我們應該去傾聽人民對自由行使國家主權的渴望。」
是的,在反全球化的情緒在全球逆襲時,勒龐更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夠再造其父讓-瑪麗·勒龐在 2002年「殺入第二輪」的「奇蹟」。儘管法國主流媒體依然對勒龐充滿質疑,但勒龐作為女性的細膩作風和「進步主義」論調讓她輕鬆地吸引了不同階層的選民,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而更重要的是,她已經徹底地遠離了老勒龐給國民陣線定的路線,法國媒體對此的解釋是—她完成了國民陣線的「去妖魔化」工程。

4. 2014年11月29日,法國里昂,瑪麗娜·勒龐與其父親讓·瑪麗·勒龐參加黨代
表大會時合影。由於父親的言論不當,在
2015年5月,瑪麗娜召集會議,決定中止國
民陣線創始人、她父親的黨員資格。

極右派的進化論

勒龐, 1968年生於巴黎,畢業於巴黎二大法律系,曾擔任過律師。早在 18歲那年,勒龐就加入國民陣線。30 歲那年,勒龐空降法國北方(Nord)競選地區議員。 2002年,老勒龐出征大選,勒龐擔任競選團公關形象總策劃。次年,老勒龐任命她為副主席。
2007年的總統選舉中,老勒龐僅獲得10%的選票,而在其後的議會選舉中,國民陣線再次遭遇滑鐵盧。國民陣線內部開始分裂,一部分人意識到老勒龐極端主義言行已經過時了— 老勒龐歌頌納粹、排擠穆斯林、經常發表過激的言論。勒龐立志改變極右派的風貌。當老勒龐拋出「納粹毒氣室是二戰歷史的細枝末節」的不屑言辭時,勒龐即刻自證撇清,強調「這是不可否認的一段歷史」。
2011年,勒龐正式擔任國民陣線主席。在次年的大選中,她早早地將總統薩科齊定為攻擊對象,薩科齊被迫採用更保守的競選方針,錯失中間帶選民,而勒龐在首輪中卻獲得17.9% 的支持率,這是國民陣線在普選中的最好紀錄。而奧朗德執政後,勒龐就迅速調整方向,監督奧朗德— 要求新「登基」的總統拒絕和美國簽訂跨大西洋貿易協定。奧朗德執政期是勒龐帶領其團隊開始將戰地從中央向地區轉移的過程。總的來說,她繼承了FN的排外路線—— 要求切斷移民補助來抵制「移民潮」。但在風俗方面,她卻採取了更溫和的態度。為了吸引右翼名人,她創立以FN主導的深藍聯盟。和老勒龐的保守線路不同,她還積極「佔領」左派陣地,從傳統工會中選拔人才。
2015年 5月,因為不滿父親的反猶太言論,勒龐不惜將老勒龐開除黨籍,並預備動用黨內紀律剝奪老勒龐名譽主席的資格。80 多歲高齡的老勒龐被氣得揚言要另起爐灶。但勒龐大義「弒父」的舉動卻為她贏來了更多的支持率。2015 年 12月初,法國舉行的地區選舉中,國民陣線獲得 的領先選票。在 個大區中,國民陣線在 個大區中得票領先。然而第二輪選舉中,朝野兩黨的默契抵制讓極右勢力失去控制地方的機會。
今天的勒龐已經在招兵買馬,並在巴黎租了300 平方米的基地。另外,她開始在海外「開闢領地」。11月中旬,勒龐做客BBC明星政治欄目訪談,「幾乎所有的選舉都是對野蠻全球化的公投否定,今天,我們清楚地看到了這場全球化的限制了。」 勒龐的論斷引起了英國工黨的集體反感,主持人Andrew Mar 只能辯解說,嘉賓「可能是」法國明年的總統。在一幕里,細心的法國媒體發現勒龐的細微變化— 發言中已經沒有法語中用來描述不確定事件的條件式,全是堅定的陳述。
而「東風」似乎也偏向「黑天鵝」。 11月底,勒龐她滿臉堆笑地出現在馬約特島, 並和當地穆斯林宗教領袖親切合影。 2012年,勒龐在這個島上僅獲得2.77% 的支持率。但今天的馬約特也深受難民潮的影響,所以當地人需要一個強硬的領導幫他們驅逐困擾。


法國會右轉,但不至於走向極右。溫和右翼勝出的可能性更大。


勝選可能性基本低於20%。
原因:
1.民粹好煽動,但是民粹不好控制。極右翼煽動民粹,閉關鎖國。基本上沒有什麼執政的經驗和能力。法國自二戰結束以來向來都是中間左派和和右派的輪流坐莊。
2.2010年8月14日,以法國國民陣線黨首讓·瑪林·勒龐(Jean-Marin·LEPEN)為首的歐洲極右政黨代表參拜日本靖國神社。勒龐等人應日本極右翼團體「一水會」邀請,12日起在東京出席一個極右政黨論壇,上演了一場東西方極右勢力牽手「鬧劇」。

3.即便國民陣線黨首Jean-Marin LEPEN曾經在2002年和UMP(現在改稱「共和黨」)的希拉克共同闖進總統大選的第二輪,但是最後以18:82的懸殊差距落敗。法國大選有一個特點,就是如果極右翼政黨有苗頭得勢時,傳統左派「社會黨」(PS,奧朗德治下諸位口中的「白左」)和傳統右派UMP(共和黨)的黨首會鼓勵民眾去投票給兩派中進入第二輪、勝選幾率更大的一派。比如,2002年傳統右派和極右派爭奪總統大位時,左派就呼籲把選票都投給傳統右派。
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9fJrEXeRnw 如果瑪麗娜勒龐想勝選,就看她怎麼忽悠黑人了。白人支持者大多不表態,但是黑人狂熱外向的特性值得利用!
5.瑪麗娜勒龐對中國的態度不明,對華人安全保障沒有做出什麼承諾,難以吸引華裔選票。
6.法國的政黨由原先2002-2011年的平分秋色(傳統左右派)到2014-2016年的三足鼎立(傳統左右派外加極右派),目前又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黨和科西嘉民族主義政黨出來攪局,和美國大選的驢象之爭相比,更加格局混亂,局勢模糊。

我們拭目以待。2016年11月的美國大選必定會對法國2017年的總統選舉有影響。就看川普的了。至於奧朗德,il n"a pas eu de bol! Mdr!


法國早就越過時間交叉點,錯過了路口,不用想什麼右轉的事情了。
老勒龐大概是唯一可以算右派的人物,其定位介於克魯茲和布雷維克之間。他弄出極右一套那時候法國還沒作死到完蛋,所以才有他的位置。他的激進主張,也不是為了主政法國,更像為了定位永遠反對黨而出現的。反對黨不需要解決問題,只需要挑刺砸鍋。
但是女勒龐要洗白上岸,把這樣一個右派改造成目前這樣,按歐洲來說還是右派,在美國已經算中間,仍然被法國視為希特勒式人物,力量猶如跳蚤頂不起厚厚的被單,那就是大勢已去,無力回天,未來不想落入今日南非布爾人的境地,趁早跳船,走遲了,就可以看到法國是怎麼變成斯坦國了。
不過好笑的就是,法國終將擺脫白左,那是因為沙利亞法律會橫掃一切,白左就像被打斷脊樑的狗,面對他們是硬不起來的。

歐洲伊斯蘭化不可避免假設你們學校一共只有200名學生,卻準備和另外一個有2000名學生的學校打場籃球友誼賽,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你們學校肯定會輸,不過公平而論,對方確實擁有比你們更為有利的起始優勢。再想想以下場景:你想要發動一場革命,可是你身邊只有七個革命同志,而且都已經年逾八旬——我看你還是不如歇菜好了。可是,如果你此時掌控著2,000,007個革命兄弟,而且這些人都是20啷噹歲的小夥子,那麼我看你應該可以大幹一場了。
2050年,60%的義大利人將沒有兄弟姐妹、叔舅甥侄
  在討論「中東和平進程」時,不知有多少保守黨派人士意識到這樣的數據:加沙地帶的人口平均年齡僅為15.8歲
  明晰了這一根本問題,剩下的就都只是些細枝末節了。如果你是一個「溫和派巴勒斯坦」領導人,你覺得你能否說服這個國家——一個充斥著缺少教育、沒有工作、在聯合國監管下、靠歐洲救濟過活的亡命徒和愣頭青的「想像中的國家」——變得稍微理性一些?倘若忽略了最具決定意義的人口因素,任何對「巴勒斯坦問題」的分析都是瞎耽誤工夫。
  何其相似,歐洲、加拿大、日本、俄羅斯的顯著特徵都是缺乏新生兒。發達世界正在經歷著有史以來最為迅猛的人口趨勢變革。不少人一定都看過一些充滿笑料又不失溫馨的好萊塢電影——比如《我的盛大希臘婚禮》(My Big Fat Greek Wedding)——美國的白人(WASPy)小伙兒們開始與人口眾多、火辣漂亮、性慾旺盛的希臘女孩兒們約會。在電影中,地中海之濱的希臘女孩兒真可謂「我家的表叔數不清」,親戚多到你連屋子都擠不進去。可是,現實卻恰恰相反,希臘的生育率已多年徘徊在平均每對夫妻1.3胎左右,人口學家稱其為人類社會前所未見的「超低生育率」(lowest-low fertility)。更要命的是,希臘的生育率在地中海沿岸的南歐國家中卻已經算是「矬子裡面的將軍」了:義大利為1.2,西班牙為1.1。縱覽西方發達國家,這幾年還能找得到「大」家庭的也就只剩下英語國家了:美國的生育率達到2.1,紐西蘭比之略低一點。估計好萊塢應該正在重拍一部《我的盛大紐西蘭婚禮》:那些來自希臘的孤寂的獨生子女們紛紛入贅紐西蘭家庭,並從其愛人的兄弟姐妹中體會到大家庭的溫馨與幸福。
  依我之見,這可不是藝術虛構,而是正在上演的現實生活。以下內容根本不需要虛構,如果你覺得荒誕,權當是個玩笑吧:2050年,60%的義大利人將沒有兄弟姐妹、叔舅甥侄。往日人丁興旺的義大利大家庭中,在一張一望無際的長條餐桌旁,爸爸斟酒、媽媽盛面、三世同堂的溫馨場景將如同恐龍滅絕一樣一去不返。諾埃爾·科沃德(Noel Coward)曾在一部戲劇中寫道:「索道車啊索道車,索道車上的人們都無路可退(funiculi,funicula,funic yourself)」。到了21世紀中葉,我看義大利人在生育大事上確實將沒有任何退路了。
  專家們天天都在討論問題的根源,然而,人口統計學其實正是根源中的根源。「9·11」事件發生之前,發達國家的人們絲毫沒有意識到伊斯蘭問題。現在,我們每晚打開電視收看新聞,儘管熱點地區散落於世界各地,但是從衝突主體的成分看來,不難印證我們的假設:在巴勒斯坦,穆斯林教徒對抗猶太教徒;在克什米爾,穆斯林教徒對抗印度教徒;在非洲,穆斯林教徒對抗基督教徒;在泰國,穆斯林教徒對抗佛教徒;在高加索地區,穆斯林教徒對抗俄羅斯人;在印尼巴厘島,穆斯林教徒對抗國際背包客;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穆斯林教徒對抗丹麥漫畫家。環境保護主義者或許只會在嘴上宣稱「胸懷全球視野,紮根本地實踐」,而穆斯林卻在行動上真正做到了。他們心無旁騖,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開闢著全新的戰場。
  為什麼他們能做到?因為他們有人力。因為在七八十年代,當西方人錯將「人口過剩」的奇談怪論當回事兒時,穆斯林家庭卻正在大量地「造人」(在倫敦和迦納實施自殺式恐怖襲擊的伊斯蘭教徒都是這波嬰兒潮的產物),這邊,我們還在一直討論著人口過剩的問題。2005年,賈瑞德·戴蒙德(Jared Diamond)出版了一本暢銷書:《崩潰:不同社會如何走向成敗興亡》(Collapse: How Societies Choose to Fail or Succeed)。這個題目倒是切中時弊,所以我也買了一本,然而令我哭笑不得的是,書中討論的問題卻都是離題萬里:復活島快要被淹了,因為島民把所有的樹都砍了個精光;智利不是七國集團和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成員,因為智利人砍了太多樹;在戴蒙德筆下關注的格陵蘭人、瑪雅人以及其他「社會」的崩潰命運的背後,基本上所有的原因都只是——他們砍光了樹。
  無知的老戴蒙德,這才真叫「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啊。俄羅斯正在走向崩潰,卻與砍伐森林毫無關係。問題的關鍵不是森林裡的樹,而是「家庭之樹」,是樹榦枝頭上的孩子們。一個不去傳宗接代的民族必將是末路窮途。而只有繁衍生息的民族才將改變我們生活的時代。因為,當歷史召喚人類時,定是首先拋出一個最基本的問題來:
  開門呀!
  誰在門後面呢?
老人+福利=你倒霉;青年+意志=誰惹你,誰倒霉
  人口數量減少將導致民主國家無以為繼。在美國,對財政赤字憂心忡忡的政客們時常抱怨:我們正在給子孫後代堆積著父債子償的無盡麻煩。然而,歐洲的情況則更是雪上加霜:他們連可以償還債務的子孫後代都沒有了。
  在我所生活的美國新罕布希爾州,1820年時其人口數量達到了頂峰,爾後一路下滑,直到1940年才又逐漸回升。時至今日,新罕州的人口規模才剛剛恢復到200年前的水平。美國的西部大開發扼殺了新罕州的傳統畜羊業,年輕人逃離這片平原奔赴西部打工,或者去往東北部的工業城鎮謀求生計。看著如今空蕩的地窖、廢棄的穀倉、荒蕪的牧場都即將重新被森林覆蓋,不免令人徒生傷感。不過,年輕人口的離鄉潮並沒有徹底扼殺故園的發展,因為美國並不存在使老年人沉溺其中的高昂的社會福利。無獨有偶,在加拿大的育空地區(Yukon),當淘金熱的風潮已過,上一秒鐘酒吧里還是熙熙攘攘,舞女的弔帶襪里塞滿了錢;下一秒鐘酒吧就已人去樓空,人們爭相跳上最後一塊狗拉雪橇,倉皇地向南奔去。不過,淘金客雖走了,育空地區卻也並未愁腸百結,不必操心未來由誰去支付酒吧舞女們的退休金。與白馬市(White Horse)和道森市(Dawson City)日漸蕭條的酒吧不同,對於發達國家而言,人口問題卻是關乎生死的大危機,因為20世紀的福利民主國家正是建基於一種並不完美的發展模型——唯有不斷增長的人口才得以維持其不斷運行。
  我們或許可以用一個公式來概括這個模型:
  老人+福利=你倒霉
  青年+意志=誰惹你,誰倒霉
  我這裡所說的「意志」,可稱得上是某一種文化的支撐脊樑。就拿非洲來說,當地並不乏青年人,但他們很多都染上了艾滋病,且大部分並不認為自己是非洲人——比如盧安達人,其身份認同首先來自於自己的部落,而大多數部落並沒有將其他部落融為一體的雄心壯志。然而,伊斯蘭人口卻擁有著將伊斯蘭世界融為一體的雄心壯志,由此也就形成了中東、南亞及其他地區穆斯林族群的首要而核心的身份認同。由此可見,在伊斯蘭世界,青年與意志兼備;而在歐洲呢,卻是老人和福利俱全。
  此時此刻,我們正在見證著於20世紀晚期興起的看似進步的福利民主制度的逐漸衰亡。財政破產只是根本性的體制破產的一個表徵:福利民主制度的天生缺陷早已融入了社會運轉的基本原則之中。20世紀,西班牙的法西斯和共和派展開了一場事關未來的殘酷內戰,可如今,當馬德里深陷一幫外國恐怖分子的威脅之中,這些西班牙鬥士的子孫後代們卻都對此視若無睹。一旦再發生恐怖襲擊,他們必將一言不發地繳械投降,甚至連聲討幾句的意思都沒有。另一方面,一些國家盲目倡導現代多元文明,將本土公民的身份認同與大量的外來移民綁定一處,實在是淺薄無知之極。不論在何處,這樣的國家都埋藏著聖戰的種子。西方穆斯林那橫跨世界的伊斯蘭身份認同正在取代舊式的民族主義思潮,並成為諸多全球性問題的首要誘因。
對於那些人口減少卻福利沉重的國家,其實問題非常簡單:他們能不能變得現實一點?他們能不能在社會進入老齡化之前首先長大成人?如果不能,他們終有一日將會落入與之世界觀迥異的族群之手,在異族人的統治之下走向滅亡。
積重難返:美國就是那個躺在安樂椅上的、沒用的肥佬
  第三個因素是什麼呢?是西方世界的衰落國家所無法擺脫的文明倦怠感,他們深陷文化多元主義以至於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當然,第三個因素和前兩個因素是緊密相連的。在美國人看來,「反恐戰爭」與「國內赤字」之間似乎沒有明顯的聯繫,然而事實上,福利民主國家的結構性缺陷和全球伊斯蘭文化的崛起之間卻存在著緊密的關聯。國家財政負擔了本應由成年公民承擔的一切責任——醫療保健、兒童看護、老人贍養——甚至已經到了服務公民的一切需求、而非僅僅是生存需求的誇張地步。就美國的情況而言,聯邦「赤字」並非真正的問題;政府的福利開支才是導致赤字的根本原因。即使比爾·蓋茨每個月都掏錢繳稅為赤字買單,這些福利開支也仍是入不敷出,且正在一點點地蠶食著公民的獨立自主意識,直至使他們陷入死於安樂的危險境地。因此,「大政府」終將造成對整個國家的安全威脅:它將令公民更易遭受類似宗教激進主義的恐怖威脅,使人們更難動員起與之相抗衡的強大意志力。「9·11」事件應該讓我們對於「大政府」的節節敗退有所警醒——唯一的好消息是,第93次航班上的「英勇公民」與劫機者抗爭到底,終使此架飛機衝撞大樓的陰謀未能得逞。
  在20世紀晚期,曾有兩大趨勢在世界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在東方陣營,共產主義土崩瓦解;在西方陣營,人們的自信土崩瓦解。弗朗西斯·福山著名的「歷史終結論」預言了西方自由民主體制必將戰勝蘇維埃共產主義體制,然而,對這一理論最為有力的批駁就是,現實情況並非福山所論述的那般理想。美國人(或者說民主黨及其支持者以外的美國人)或許可以自詡他們「贏得」了冷戰,但是歐洲的法國人、德國人、比利時人以及加拿大人卻沒有資格自詡,極少數的英國人大概也有資格吧。這些都是北約成員國——從技術上說,他們也都曾站在勝利者的一方去抵制不得人心的恐怖專政。在歐洲,冷戰結束初期的確有過一段令人歡欣鼓舞的日子:柏林牆倒塌的那一剎,幾乎所有人都為之興奮,特別要注意的是,人潮之中有不少身材火辣的東德女郎,她們迫不及待地想要與西德那些最討人厭的帝國主義走狗們共享嘉士伯或時代牌啤酒。然而,這一刻真是稍縱即逝,我尊敬的福山先生啊,在歐洲大陸空談「我們的大理想」(Big Idea)打敗了「他們的大野心」,實在是毫無道理。不管再怎麼塗脂抹粉,我們也很難將「打敗共產主義」歸功於法國人或義大利人。相反,這些國家中曾有數百萬人年復一年地投票支持共產黨執政。甚至於今天,在蘇聯的威脅已經終結,它們的衰落速度卻不減反增了。
  在托馬斯·巴尼特(Thomas P. M. Barnett)的新書《大視野大戰略:縮小斷層帶的新思維》(Blueprint for Action)中,他引用了羅伯特·卡普蘭(Robert D. Kaplan)——一位非常敏銳的國際問題專家的觀點,將地圖上處於西方以外邊緣地帶的法外之地比喻為「印第安領地」,這真是個滑稽但卻誤人的笑話。新舊時代下的印第安領地之間存在著極大的不同:過去,根本不用擔心印第安的蘇族人會突然出現在紐約第五大道(Fifth Avenue)上到處亂跑;如今,那些荒蠻之地上的土著居民只要銀行卡中有錢,只須個把小時就可以抵達國際大都會的中心城區。另一個不同之處在於:過去,是白人遷往印第安人的領地之上定居;如今,追隨激進派阿訇的伊斯蘭信徒們卻從新印第安領地上遷徙而來,定居於繁華的西方大都市。還有一個差別在於技術:過去,印第安人只有弓箭,我們的騎兵則有火槍伺候;如今,在所謂的新印第安領地上,連飯都吃不飽的國家卻手握著核武器。
  除此之外,作為一個專有名詞,「印第安領地」意味著即便是那些蠻荒之地也必須遵循文明世界的規矩。事實上,若要說西方世界以外的「印第安領地」曾經遵循過現代世界秩序,那就只能追溯到一兩代人以前了——西部非洲、巴基斯坦、波斯尼亞那時候確曾如此。今日,相較於70年代,即便東歐、拉美以及部分亞洲國家都更為開放自由了,地圖上其他地區的自由程度卻一直螺旋式的下降之中。重重壓力之下,未來的自由國家將會是何種模樣?是變成蘇東劇變後的波蘭榮景,還是變成蘇東劇變後的南斯拉夫亂局?在歐洲,人口壓力顯然更傾向於引發後者。
  西方的未來敵人將與基地組織更為相似,他們跨越國界,遍布全球,在當地紮根,將活動外包;同時,他們又通過強大的身份認同團結在一起,衝破了邊境與國土的阻隔。他們有時也許會以「民族國家」的身份作掩護,正如在阿富汗和索馬利亞所做的一樣,但是他們不會成為民族國家,也不想成為民族國家。聖戰分子可能是第一批敵人,但其他跨國恐怖組織很快也將如法炮製。對此,聯合國、歐洲聯盟等在「9·11」事件前對恐怖主義知之甚少的國際組織並無可能作出有效的應對。
  我從未想過書店竟會把我的著作跟「末日販子」的書擺在一起。公平地說,這本書與「末日販子」所描述的「人口爆炸、資源枯竭」的場景至少有一個重要區別。我馬上就會告訴你這個區別是什麼,這對於理解人類發展的核心公式——人口與意志的交互關係——實在是至關重要。人口因素都可歸納為一組數字,純屬是一個統計學問題,而第二個因素——意志——雖然略顯抽象,但卻同樣重要。
  奧薩馬·本·拉登(Osama bin Laden)認識到:「人總是被強馬而非弱馬所吸引。」這在很大程度上其實是一個主觀感受的問題。技術上說,你本該成為一匹強馬的——坐擁坦克、炸彈、核武等軍事武器——可是,如果你看起來太過軟弱,甚至軟弱到都不敢使用這些武器,你就會立刻被戴上一頂弱馬的帽子。拉登並非滿足於僅將歐洲納入伊斯蘭哈里發國家的一部分,他其實更加在意美國這個超級大國。2001年9月下旬,聖戰分子毛拉納·因亞達拉(Maulana Inyadullah)藏匿於巴基斯坦的白沙瓦(Peshawar),等待著襲擊「大撒旦」美國的命令,他忙裡偷閒地對前來暗訪的英國《每日電訊報》(Daily Telegraph)記者大衛·布萊爾(David Blair)打趣地說道:「美國人熱衷於百事可樂,而我們則熱衷於萬死不辭。」
  英國小說家瑪格麗特·德拉布爾(Margaret Drabble)在伊拉克戰爭爆發後也在《每日電訊報》上發表過評論。至少在碳酸飲料的問題上,德拉布爾與因亞達拉「英雄所見略同」,她說:「我討厭可樂,反感漢堡,鄙棄那些充斥著情感和暴力、違背歷史真實的好萊塢電影,我痛恨美帝國主義,痛恨他們的幼稚無知,痛恨他們對於勝利的盲目自信——殊不知,歷史上他們從未勝過。」
  瞧瞧德拉布爾女士都寫了些什麼玩意兒!假如你生活在20世紀30年代的波蘭——國土已被蘇聯和德國所瓜分,你還有工夫操心蘇聯人喜歡什麼飲料或者納粹德國又拍攝了什麼矯情電影嗎?美國當屬歷史上最善良的霸權:它是世界上第一個非帝國主義的超級大國,在有能力掌控世界時,卻選擇甘作一個在地緣政治中包養他國的乾爹。通過接管歐洲防務,美國希望這些國家能夠免遭傳統敵手的威脅。初衷是好的,但卻同時免除了他們作為一個主權國家的傳統責任,將歐美同盟變成了某些情景喜劇中經常出現的混亂家庭—— 一個成年人照顧著一窩滿腹牢騷的孩子——從人口年齡結構來看,他們應屬世界上最老的孩子了。美國一直傾向於在聯合國以及其他機制尚不成熟的國際組織中分散權力,但卻沒有因此而贏得什麼朋友。樹大招風,所有處於支配地位的大國都會招來世人的厭惡——大英帝國如此,古羅馬帝國也是一樣——不過,他們都是因為一些正當的緣由而遭人厭惡的。美國卻不同,美國被厭惡的理由可謂五花八門、無奇不有,比如穆斯林憎恨美國的脫衣舞表演和同性戀色情服務;歐洲人憎恨美國人都是迷戀墮胎的自以為已被贖罪的「再生基督徒」;反猶太人士也憎恨美國,因為他們認為美國被猶太人所控制。太過猶太化、太過基督化、太過無神論化,美國儼然就是喬治·奧威爾(George Orwell)筆下的101號房間;不論你厭惡什麼,你總能在這裡找到它;不論你反對什麼,美國總是頭號的靶心。
  這也是為什麼非議美國的人們傾向於支持環保主義的原因之一。假如美國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強權國家,知識分子馬上就會指責美國對法國、印度、加彭等國都造成了威脅。但是很明顯,美國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強權國家,於是這幫人就必須捏造出另一套理論,宣揚美國這個超級大國不僅僅是對小國的威脅——就算威脅不了整個銀河系,至少也威脅得了整個地球。正如阿爾·戈爾所言:「我們破壞了地球和宇宙之間的能量平衡。」
  這簡直就是「胸懷地球視野,紮根月球實踐」啊。什麼破壞了地球和宇宙的「能量平衡」?有數據支撐你的理論嗎?沒有吧?難道你拿得出1940年和1873年的「宇宙能量平衡表」?哎喲喂,得了吧!美國會成為世界的眼中釘,並非因為它是傳統意義上的超級強權,而是因為一個更加可怕的原因——它的「消費主義」,它的生活方式。那些備受鄙夷的可樂和漢堡正在實現著希特勒和斯大林的野心和夢想——一統地球村——過去的征服者們卻只能通過殘忍的種族屠殺以實現相似的宏圖。相比而言,美國的所作所為卻體現出它是多麼地和平與無害。
  然而,他國偏偏還要對超級大國的溫和寬厚挑肥揀瘦。在訪問美國時,各國遊客經常會對一件T恤衫的圖案評頭論足——在美國星條旗的下面有一句標語:「這些顏色不會褪去。」在外國人來看,這實在是有夠諷刺了。近25年來,在美國的敵人眼中,這些顏色已經褪去了多次——美軍從越南撤退,從索馬利亞逃跑,從墜落於伊朗沙漠上的直升機遁去。即使是在最成功的戰役中——包括1991年的海灣戰爭和1999年的科索沃戰爭——傻子都能看得出美國一直在極力避免向戰亂地區派遣地面部隊。正如拉登所預見,面對駐非洲大使館被炸毀和沙特的卡巴塔恐怖襲擊事件,美國照例會腳底抹油,就像扎卡維(Zarqawi)預見的美軍終將從遜尼派三角區開溜一樣。當前,美國外交政策的首要目標應是讓全世界看清,美國並沒有逃跑;或者可以說讓全世界看清——而非看輕——美國的「決心」。要是美軍有朝一日真的從伊拉克逃跑了,美國時代也就要玩兒完了——俄羅斯、中國甚至保加利亞憑什麼要尊重一個碰上一丁點兒小刺激就尖叫著跑回家的所謂大國呢?
  千萬別被拉登、薩達姆、奧馬爾的話所誤導。你應該認真考慮的是這些國家:(1)認為本國與美國親善交好;(2)至今仍一致認為宗教激進主義是全球安全的重大威脅;(3)認為美國缺乏解決問題的意志力。你會聽到很多持此觀點的新興國家,例如印度和新加坡的領導人對於美國的衰落一直憂慮不已。英國歷史學家尼爾·弗格森(Niall Ferguson)將美國描述為「不堪一擊的巨人」。日本海軍將領山本五十六(Admiral Yamamoto)則斷言這個「沉睡的巨人」勢難再被喚醒——畢竟,比起門廊邊堅硬冰冷的石凳子,家裡擺放的名牌靠椅要愜意和舒適得多。在越南,5萬人的死傷數量終使美國巨人決議撤退;在中東呢?估計5000人的死傷數量就足以令美國打退堂鼓了。下一次戰爭呢?可能犧牲個500或50人就喊著要回家了吧?或者它壓根兒就沒考慮要加入戰爭?我們的敵人已經確定——大部分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都是軟弱無能且自甘墮落的,他們很難持續地關注某一國際問題。美國擁有世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卻絲毫沒有投入戰鬥的意志力,那麼,這種軍事力量也就根本算不上優勢了。如果你是CNN國際頻道的忠實觀眾,自「9·11」事件之後什麼新聞讓你的印象最為深刻?是美國擁有世界上最大、最好、最先進的軍隊?還是國會議員們歇斯底里地尖叫著要趕緊制定「撤軍時間表」?美國就是那個躺在舒適的名牌靠椅上不停打盹兒的肥佬,他有一輛光鮮亮麗、剛打過蠟、停在自家車庫裡的法拉利跑車,可是礙於路面太過坑窪泥濘,他是絕對不肯把車子開上路的。聊以自慰的是,每當他把法拉利停在路邊洗車時,來往的路人仍能感受到那奪目的光彩。
歐洲的伊斯蘭化不可避免?恐10年內動蕩不安
  日益萎縮的人口和意志就好似一張單程票,幫助歐洲搭上了一列通往末日的快速列車,如此說來,人口加上意志也就成了判斷一切的最有力指標:可觀的人民力量。不溫不火地說,如果地球上增長速度最快的族群與自由社會的特徵格格不入,那將意味著什麼呢?
  在穆斯林人口逐漸攀升的同時,發達國家能否免於伊斯蘭的文化影響而保持其政治傳統呢?穆斯林人口的增加又會對人文、科技、醫療、創新、能源……特別是基本的自由觀念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
  各國所受的影響或許將大同小異。在法國,天主教堂將變成清真寺;在英國,鄉村酒吧將實行禁酒;在荷蘭,同性戀夜店將遷往美國舊金山。不過,在其他方面,生活還如往常一樣。在新歐洲的國民構成中,已然不信奉基督教的世俗主義者將被嚴格遵守教條的伊斯蘭教徒所替代,這些穆斯林也將被當作新歐洲人來看待。就好比著名音樂劇《貓》(Cats),演員雖換了新人,劇中角色卻依然未變;又或者像全黑人陣容的百老匯名劇《你好,多莉!》(Hello, Dolly!),儘管珀爾·貝利(Pearl Bailey)代替了卡羅爾·錢寧(Carol Channing),可是作品的情節、樂曲、布景卻依然如出一轍。發達社會的運行法則已然十分強大:不管是誰執掌大權,都能使社會運轉如常。
  可是,如果社會並不似上述所說那般運轉如常呢?2005年,非政府組織「自由之家」發布了一項題為「個人自由和民主程度」的調查報告:在世界上最不「自由」的8個國家中,有5個是伊斯蘭國家;在46個世界上主要的伊斯蘭國家之中,只有3個能被稱作是自由的;在穆斯林人口佔比20%至50%的16個國家中,只有3個能被視為自由國家,即:貝南共和國、塞爾維亞和黑山共和國、蘇利南共和國。法國若能緊隨其後成為第4名,也未嘗不是一件趣事呢。
  當前的人口趨勢將會導致什麼後果,我們或許可以百家爭鳴,不過若是輕易斷言沒有任何後果,則未免顯得荒謬至極。菲利普·朗曼(Philip Longman)曾在他的《空搖籃》(The Empty Cradle)一書中寫道:
  未來的孩子將從何而來?他們將更多地來自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族群家庭。長此以往,此一趨勢必將使人類文化脫軌,遠離市場經濟和個人主義的現代化進程,從而逐漸衍生出一種原教旨主義主導下的反市場文化——新的黑暗時代也即將由此應運而生。
  朗曼的觀點不難理解。西方的自由派人士總是保持著微妙的直覺,不論何時一聽到有人說「哪裡有義大利人生息,哪裡就是義大利」,他們便高喊:「你這是種族主義!」如果你想搞清楚人口結構中的「白人」比例是多少,就更加不合時宜了。實際上,問題的關鍵不在種族,而是文化。假如一國100%的人口都尊奉自由多元的民主體制,那麼「白人」佔70%抑或5%都無關緊要。但假如只有一部分人尊奉自由多元的民主體制,另一部分人則嗤之以鼻,那麼關鍵就在於尊奉自由的那部分人是佔了90%、60%、50%抑或45%。這也是為什麼這一問題已多年佔據著國際報刊頭版的重要原因——想想法國的青年暴動,丹麥的海外使領館因其國內媒體出版了諷刺穆罕默德的漫畫而遭襲,荷蘭電影導演提奧·梵高(Theo van Gogh)遇刺,土耳其想成為歐盟成員國,巴基斯坦人因《新聞周刊》刊發了關於「古蘭經被馬桶水沖走」的報道而掀起風波。每當我提出這些觀點,左翼分子們就會說道:「哦,這就是典型的右翼種族主義嘛。」然而,實際上,這些問題恰恰是左翼人士應該關心的事情。我只是一個「社會保守主義者」,假如毛拉接管了我們的世界,我大不了就開始蓄更長的鬍子,娶更多的太太,然後夾起尾巴做人就好了。倒是那些女權主義和同性戀者的日子勢將更加難熬。假如馬薩諸塞州高級法庭的法官里有三五個穆斯林,「同性戀婚姻法」通過的幾率能有幾何呢?這便是歐洲幾年後所不得不面對的歷史情境。
  美國和歐洲的人口狀況不同,於是便導致了諸多差異,比如兩者的「反恐戰爭」。對美國而言,戰爭是在中東地區的遜尼派三角區或者巴基斯坦的興都庫什山脈(Hindu Kush)的險惡流沙中與敵人拼個你死我活;他們跋山涉水,與一群外國人奮力廝殺。然而,歐洲的「反恐戰爭」卻是一場內戰。英國前首相內維爾·張伯倫(Neville Chamberlain)曾將捷克斯洛伐克描述為「一個我們一無所知的遙遠國度」。而今,對大部分西歐國家來說,他們「一無所知的遙遠國度」卻已然佇立在自己的領土之上。
  保守派作家謝比爾·斯蒂爾(Shelby Steele)將美國在伊拉克的躊躇不前視為一種地緣政治版的「白人的救贖」與「世俗的懺悔」,這種情緒來源於對以往所犯罪行的愧疚。即使當戰事正酣,我們的文化仍在反映著這個時代的病態心理:我們憑什麼解放伊拉克人民?我們代表著帝國主義與世間一切惡魔。
  在這一點上,我倒希望我們真的能代表帝國主義,至少也能夠達此程度:人們常說一個能夠認知自我的強大國家並非意外形成,因而它需要將成功的秘訣廣而告之;可是相反,卻沒有多少人提及,一個強大的國家總是選擇給自己下絆兒,在國際組織中甘願佯裝自己與他國平等,甚至與古巴和蘇丹具有平等的投票權——這何嘗不是一種國際版的「平權法案」呢?
  隨著文明衝突愈演愈烈,你可以在兩種極端世界之間發現:一方面,一個世界擁有能夠發動決定性戰爭的所有必備因素,包括財富、軍力、工業和技術等;另一方面,另一個世界雖在物質上一無所有,卻擁有純粹的意識形態和大量的虔誠信徒。他們發動戰爭的其他必需品都可在通信器材公司里找到:手機、電腦以及藉此通信手段而獲得的銀行卡和美工刀——所有這些工具都為他們所用,並藉此一手製造了血腥的「9·11」慘案。
  如冷戰一樣,面對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決戰,我們面臨著一個問題:對我們而言,他們是否是可敬的敵人?
  為了能夠預測一個最有可能的結局,我們還面臨著另一個問題:對他們而言,我們又是否是可敬的敵人?
  你或許會想起關於關塔那摩監獄(Guantánamo Bay)是否「虐待」了囚徒的那場論爭,其中一個重要細節是:關塔那摩的美國守軍接到命令,只有戴上手套才能去拿《古蘭經》。這樣做的原因是穆斯林囚徒認為,異教徒的手是「不幹凈」的。一方面,伊斯蘭人認為異教徒的手不幹凈;另一方面,這些異教徒竟然同意了他們的看法,還乖乖戴上了手套。與虐待囚徒的說法相去甚遠,守衛們戴著羊皮手套(也可能是仿羊皮手套),挨個給穆斯林囚徒免費派發著《古蘭經》,就像戴著白手套的管家把《泰晤士報》畢恭畢敬地遞到貴族老爺手中一樣。顯然,接受穆斯林的此類要求不光是不成體統,最終還將使美國自毀前程。我們自毀前程,也就等同於穆斯林的最終勝利。「反恐戰爭」持續4年之後,小布希政府又開始推廣一種新的戰爭形式——「持久戰」。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在短期戰爭中,將資金投入到坦克和炸彈上即可——這也正是我們的優勢所在。但在持久戰中,決勝的關鍵在於意志和人力——這恰恰卻是穆斯林的優勢所在。面對一個自毀前程的人,即使是落後一方也照樣能夠反敗為勝。無論有意或是無意,如若西方文明給外界留下了即將走向衰亡並被他人征服的印象,恐怖主義聖戰者就會立刻明白:哈哈,征服他們,捨我其誰哉?!
  戰爭持續得越長,困難積累得越多,因為這是一場與時間進行的賽跑,是一場必須延續人口、經濟、地緣政治等各種影響力的綜合競賽。在「人口」上,伊斯蘭世界的出生率居高不下,小而又小的葉門到了21世紀中期也將在人口數量上超越地廣人稀的俄羅斯;在「經濟」上,歐洲將在10年內經歷整個社會的動蕩不安,他們沉重的社會福利體系會因人口的低出生率而難以為繼;在「地緣政治」上,假如你認為聯合國和其他國際組織現在都已憎惡美國,那麼再過幾十年,等到整個歐洲人口都已經半伊斯蘭化,再看看美國能從歐洲得到點兒什麼支持吧。
  我之前說過我與阿爾·戈爾和保羅·歐利希等「末日販子」之間有一點重要區別,那就是無論問題是什麼,他們提出的解決方案如出一轍。無論是全球變冷、全球變暖抑或人口爆炸,「末日販子」都叫囂著要建立一個「大政府」,進行更加嚴格的管制,徵收更加高昂的稅負,並將公民轉移至未經選舉卻影響長存的危機遊說團體手中。這種方案不僅不能解決問題,事實上反倒成了問題的一個病徵:「大政府」接管了成年公民本應發揮的大部分核心功能,而西方社會卻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甚至在美國,太多民主黨人都認為北歐國家的福利社會是西方民主發展的終極形態。果真如此,那我們可就在劫難逃了。一個成功的社會需要在私與公之間維持平衡,可是在歐洲和加拿大這種平衡卻早已蕩然無存。當外交政策決策者論及我們的敵人時,他們經常把諸如伊朗、朝鮮等「流氓國家」與基地組織、真主黨等「非國家行為體」區分清楚。這種區別在國內戰線上也是如此。「大政府」恰如失控的「流氓國家」,缺乏聰明才智以驅除對於自由的威脅。與此同時,公民成為「非國家行為體」的意願就顯得尤為重要,正如第93次航班上與恐怖分子殊死相抗的公民英雄們一樣,他們往往比龐大的聯邦組織更加敏捷、更加高效。自由世界需要更多由公民扮演的「非國家行為體」。
  所以,你可以說這也是一本有關「末日預言」的非典型著作:「小政府」而非「大政府」才能避免末日的出現——政府必須將自現代以來代勞已久的社會責任歸還給公民自己去承擔。
  然而,這種改變對於歐洲而言簡直是難於上青天,他們已經習慣了「文化多元主義」的鴉片侵蝕。在困頓與麻木中,歐洲惶恐不安,不知該做些什麼,也因此從未做過什麼。多年以後,考古學家在尋找古老文明衰敗的蛛絲馬跡時,他們將會驚奇地發現歐洲的衰落緣由竟然如此簡單。你根本無須劫持飛機撞向摩天大樓,令數千平民霎時間死於非命。事實上,這實在是個下下策,即便是再軟弱的國家也會因此而義憤填膺並迎頭還擊。換一種思路,如果你用多元文化的「敏感性」來找碴生事,軟弱的國家則會竭盡全力滿足你的任何要求——最後,甚至會把那些摩天大樓的大門鑰匙乖乖交到你的手上。2006年,丹麥發生「漫畫聖戰」事件①後,英國外交大臣傑克·斯特勞(Jack Straw)稱讚了倫敦報業的「敏感性」,因為他們從未再版過任何對於伊斯蘭「先知」的冒犯圖文。
  斯特勞很可能是受到了快餐連鎖店——漢堡王——的文化「敏感性」的啟發:漢堡王在英國的所有門店都從菜單上撤下了冰激凌蛋卷,原因是海威考姆勃市有一位名為拉施得·艾克塔(Rashad Akhtar)的顧客抱怨,冰激凌蛋卷上有一圈奶油噴繪的旋渦形狀——像極了阿拉伯文中的「安拉」一詞。我從不知道《古蘭經》里的哪一個章節曾經說過:「夥計們,別忘了不只人類能夠代表真主和先知之身,巧克力冰激凌也能代表真主和先知之名。」真是見鬼了!
  果不其然,對於《法國晚報》(France-Soir)老闆的「敏感性」,這位英國外交大臣也是讚賞有加。由於一名編輯轉載了諷刺伊斯蘭先知的丹麥原創漫畫,這位老闆毫不猶豫地將之炒了魷魚。或許,英國外交大臣對於荷蘭人民的「敏感性」亦將欽慕不已,越來越多的荷蘭人由於厭惡本國無處不在的恐怖和緊張氛圍,舉家移民去了加拿大、澳大利亞和紐西蘭。
  終有一日,英國外交大臣將幡然醒悟並赫然發現:小心翼翼地在多元文化「敏感性」下生活,其實與在伊斯蘭教法下生活別無二致。恰如一位同樣以敏感性著稱、同樣為丹麥籍的非漫畫人物①所言:「生存或者毀滅:這是一個問題。」
  我們對此將如何作答,才將是未來唯一的緊要之事。
  本文作者馬克-斯坦恩,美國知名學者。代表作為《美國獨行:西方世界的末日》。新星出版社,2016年8月。


狂熱的左翼與極端的右翼之間只有一步的差距。法國再來幾次尼斯級別的恐襲的話,原本高喊自平博、要鮮花不要仇恨的公民會飽含熱淚歡呼著把勒龐抬上總統的位置。


我雖然不認同她的競選綱領,但欣賞她的個人魅力。如果她進入第二輪,無論是面對馬空還是菲用,我更願意她當選。


我最近研究了一些法國大選 說說我的看法
(了解的太少 恐怕很不準確 本想匿名 但還是算了)
我覺得FN很可能贏得大選

理由是這樣的

法國左派右派正好一人一屆經歷了08年開始的經濟危機 他們執政的結果大家都看到了

我看了一點點共和黨的辯論 感覺他們是一群不知人間疾苦的人
這些人根本沒有動力去了解底層人民需要的是什麼
阿蘭朱佩我覺得是肯定不行的 比如有什麼青年人培訓以便找工作的計劃 簡直就是罵人 (失業是你們自己的原因 繼續失業可以解釋成你沒有被培訓好)
菲永的主張還不了解 打算這幾天看一看

特朗普已經當選了 他的新政成功與否應該對法國的影響很大
真正不給美國交保護費的是德國而不是日本 特朗普上台肯定是要拿德國開刀的
2017年德國對外貿易面臨很大困難 對於美國英國的出口額肯定會大幅度下降 (不知道剛發生的德國高管辱華能不能鬧大影響到對華貿易) 所以德國有可能把目標轉向歐盟內部 造成的結果就是法國市場遭到進一步擠壓 經濟繼續惡化
這樣就會產生對現實失望的人和希望脫歐的人 這些人應該會轉向支持FN
這一條幾乎是肯定會發生的 也很可能是FN上台的決定性因素 不是17年也會是22年
因為2016年下半年德國出口額已經大幅度下降了 2017隻會更糟


英國脫歐之後過的怎麼樣也是一個因素 如果過得還不錯.....
移民和安全問題恐怕也會使更多的人倒向FN 此問題真的是如果不脫歐就基本是空談

FN如果把脫歐以後的計劃制定的更詳細一些 讓人很容易看懂 並且相信是可行的 那麼贏得大選是很有希望的


我說我會選她一票,但我不是公民,無選舉權。
在電視上看到她參與的辯論,真心覺得,邏輯清晰,自信十足,從容優雅,問的問題也很犀利且直中要害。然後對比的其他男性政客,有失態的,有激動的,有抓狂的,有不停試圖轉移話題的,有放下形象人身攻擊的。如果仔細看過她的辯論,真的會覺得,被她的魅力折服,作為法國形象,不知道要比法國現任總統好多少(現任簡直太毀法國形象)。

法國這裡本身有很濃的全民哲學教育,哲學思辨能力體現在對各種實事的辯論上。電視經常直播一些辯論。要知道,直播+辯論這種模式,不同於演講稿,事先是很難準備周全或綵排的。這個過程,智慧,反應,性格,風采,應對壓力時的反應,都會顯露無疑。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鎮定的形象,很多人會情緒失控,插話,人身攻擊,氣急敗壞。但就目前我看過的很多場辯論里,勒龐真的非常有人格魅力。

其實勒龐上台的話,可能比川普更靠譜一些。以她長期在各種電視辯論中的表現來看,實際執行並不會如目前的政見那麼偏激。當然,在競選中,為了吸引選民,關鍵詞自然會更有傾向性一點。

然而,問起我老公和他的一些朋友(法國人),雖然他們都很支持勒龐的觀點,但絕對不會說支持她。因為勒龐的名字和「種族歧視」「極右」「法西斯」聯繫在一起。這幾個詞都是法國人軟肋,你一用到他們身上,他們就急忙要證明不是。

我有一次講過我老公早年在巴黎被一阿拉伯小伙藉手機的故事。在巴黎,阿人的名聲總是和偷竊搶劫聯繫在一起。正常人都避而遠之。老公剛買的iPhone當然不借。阿拉伯小伙就對老公說,你真是racist。我老公就急了,為了證明他不是,就借了。然後阿拉伯小伙就打著電話跑了。

後來我拿這個故事笑話他時,他還要努力爭辯,說法國人也可能是小偷。那個人是小偷不代表所有阿拉伯人是小偷。

我也有時故意用我的亞洲身份開玩笑,對法國朋友,基本我說出「你這麼做/說是因為我是中國人嗎?這是Racist。」對方就忙著爭辯然後開始妥協了。

所以非常類似川普,在法國的政治正確里,公開承認支持勒龐簡直是公開承認自己是法西斯和種族歧視一樣,是要遭到輿論壓力的。

你看上次的選舉很有意思,不知道為什麼法國還要搞個試選。第一次試選以後勒龐高票取勝,當下所有媒體,網路都急了,那不是像全世界證明我們法國人是法西斯嗎?所有輿論一面倒的開始反思。所有人都覺得自己選錯了。然後第二次選舉勒龐就被超越了。

至於17年選舉,雖然我挺希望她當選的,但是可能性不大。首先佔人口10%左右的MSL群體的選票就已經失去了。然後,法國不像美國,沒有那麼多紅脖子(這地方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精英,都能思考哲學深度的問題,呵呵,其實很多法國人根本很無知)。另外,有很大一部分偏右的富人階級,會支持勒龐的政治觀念,然而這部分人很多都放棄了法國國籍,移民了(法國對富人群體納稅基本是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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