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轟炸珍珠港導致美國參戰是否是一個愚蠢的決策?
不是,愚蠢的是日軍沒有登陸佔領珍珠港。
當年我的工資是150美元,外加津貼100美元。我把這250元錢全都用在工作上了。在此期間,我沒往家裡寄過一分錢,除一架RCA的短波收音機外,也沒買過任何東西。
《「東風,雨……」——珍珠港事變里的日本情報員》
來源:《同舟共進》
2013年第01期
作者:胡平
珍珠港事件是美國人心中永遠的痛。誰也沒想到,當年為日軍偷襲提供準確情報的,不是什麼日裔居民,而是潛入夏威夷的一個年僅28歲的日本海軍諜報員。
【密令赴任夏威夷】
「二戰」初期,日本海軍情報戰的最大注意力即投在了夏威夷的珍珠港。這裡是美國海、空軍的主要基地之一,美軍太平洋艦隊司令部就駐紮在這裡。如果日、美一旦開戰,美軍最可能由此進攻日本本土及日本佔領的東南亞各國。
1940年8月,美國制定並宣布了《對日本禁運法案》,嚴加限制對日本出口鋼鐵和石油。受威脅最大的是日本海軍——以當時的儲油量,僅夠高速運轉的海軍使用一年。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下定決心推進南進政策,向南方索取資源。珍珠港的要害位置因之進一步凸顯。山本五十六大將要求軍令部確保,在日、美交戰之前,他手中必須掌握有關珍珠港的所有情報。憑著它們,在戰端初啟之時,就有可能將美國的太平洋艦隊一舉摧毀。
在這種情形下,再靠幾個外國人看在鈔票的份上去為日本搜集情報,顯然已壓不住急劇下墜的戰爭砝碼。此前,山本五十六已力主在夏威夷派駐一個專門搜集情報並受過職業海軍訓練的情報人員,此人不僅能在一切逆境中親自搜集情報,而且還有出色的綜合、判斷情報的能力。
1940年5月的一天,日本海軍軍令部第三部(即情報部)八課課長崛內大佐,對屬下吉川猛夫說:「吉川君,山口大佐找你,他有事對你說。」山口是五課課長。五課和八課在同一個套間里辦公,吉川走進裡間,山口見他,開口就說:「吉川君,打算派你去夏威夷,你看怎麼樣?」
調軍令部前,吉川猛夫在大學裡學過四年英語和國際法。他在八課工作已經五年了,主要工作是編撰《兵要地誌》和《兵要地圖》,以及保管英國艦隊動向的調查資料。他只是個少尉,平時總是被少佐、中佐參謀們喚來使去。他以為五課人手緊張,可能是臨時借他去做一次信使之類的差事,便痛快地說:「行,我去。」
「那好,從明天起,你就努力學習有關美國艦船的知識吧,必須把美國海軍艦艇的艦種和艦型清清楚楚地印在腦子裡,要達到一眼就能認出艦艇名稱的熟練程度……」
事情不像這個28歲的年輕人自己想的那樣簡單。像是要擺脫文牘事務,真正走出去搞情報了,一想到可能是這樣,一股興奮勁兒讓他的臉上一陣陣發燒……
幾天後,山口大佐再將他叫去,聲音壓得低低的:「吉川君,要你去的地兒是檀香山,你得到日本總領事館做一個時期的館員。你的任務,就是要摸清那裡美國海軍的動態。如果你被聯邦調查局抓住,不僅會引起日美關係的重大麻煩,還有美國人的警覺,而且,你自己也性命難保。你自己得小心外,我們還想法給你搞來一個外交人員的身份。但外務省在接受你去的態度上,卻不是那麼爽快,在那邊你可要謹言慎行,處好和同事的關係,不要有一點摩擦……」
此後,每天午前,吉川到外務省上班,用的是「森村正」的名字。之所以用這個名字,是考慮到出國後這個名字對外國人來說,既不容易發音,用羅馬字拼寫又不容易記住。在外務省,他學習了作為外交官必知的一套資料,並通過了考試。
午後,再回到軍令部辦公,人們還是叫他吉川。他將保存在五課的大量機密資料逐件閱讀,又通過倫敦發行的一本《列國軍艦一覽表》,從美國海軍各種艦艇的照片中,熟悉其各自的特徵、裝炮、速度和續航力等。
轉過年來,1月23日,新任駐美國大使野村吉三郎赴華盛頓上任。外務省公開稱,野村此行,將給已瀕於戰爭邊緣的日美關係帶去幾線和平希望。兩個月後,吉川猛夫接到密令,乘3月20日由橫濱起航的「新田丸」赴夏威夷。為了慎之又慎,他身上的西服和隨身攜帶的所有東西都是新置的,為的是不能有過去經歷的一點痕迹。褲腰裡藏著六張一百元一張的嶄新美元,這是初始的活動費用……
【吉川的情報工作堪稱「經典」】
日本總領事館在努阿努街中段,是一幢立於寬廣草坪庭園中心的辦公樓。正上方鑲嵌一枚碩大的菊花徽章,在濕漉漉的晨光的映照下,竟有些鮮活靈動的樣子。
總領事喜多長雄,在當時的日本外交官中屬於不多的「鷹派」,而且是個斗酒不辭的豪爽人,喜歡與軍人打交道。為了吉川的任務在此得到充分的保障與支持,前幾天才從日本駐廣州總領事任上調來。
喜多交代他:「關於吉川君在本館的工作,我想請你擔任辦理脫離國籍的副領事,我對其他同事將這樣介紹。當然,他們不會知道你的底細,你自己多加註意就好!」所謂脫離國籍,是指這裡第二代日本人的孩子,自然還是日本人;可按照美國的法律,只要在美國領土上出生的,自動取得美國國籍。這就是說,這些第二代人既是日本人,又是美國人。倘若在和平日子裡,這雙重身份不會有什麼尷尬,可現在戰雲日濃,雙重身份便有了麻煩。於是,一些第二代人要求放棄日籍,成為地道的美國人。吉川在領事館的工作,就是辦理日本籍的脫離事項。
檀香山即夏威夷群島中的瓦胡島,為夏威夷州首府。因水域內曾盛產珍珠而得名的珍珠港,在檀香山西郊10公里處。吉川到達當天,就叫了一輛計程車去城外兜風。經過一大片青蔥的甘蔗園,就看到了珍珠港——恍若一隻巨大的海星,泛著閃閃白光,卧在無邊藍綢上。
過去在五課幾乎每天都要琢磨幾遍的沙盤模型,現在已如此真實地展現在眼前:
有兩三架戰鬥機從位於港灣中心的福特島起飛。島的東側排列著戰列艦,西側排列著航空母艦和重型巡洋艦。在靠近岸邊的工廠地帶,不時閃爍著電焊的亮光並冒著白煙。港灣的四周,則圍繞著醒目的鐵絲柵欄。珍珠港呈現著一派威武而又平靜的景象…
計程車司機顯然知道規矩,在快要接近珍珠港時,加快了車速:「這附近都屬於軍事禁區,不許隨便看,經過的車子也不得慢行。您看,馬路的左右都站著哨兵……」
吉川決心親力親為,從自己的腳下開始搜集情報。先把瓦胡島看一遍後,再尋機漫遊各島。為了不露破綻,白天許多時候,吉川在總領事館上班。他裝作一副寬宏大量、理解萬歲的樣子,熱情地為那些要求脫籍的人辦事,可在他心目中,這些傢伙卻是大和民族的敗類。
沒有人上門了,他再出去轉悠。一路上留心各種微不足道的瑣碎小事,細到珍珠港外垃圾箱數目的變更,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開始根據垃圾箱的增減,推斷出某個時候內,大約有多少美國軍艦入了港。一段時間過後,他便能據此分析出美艦調遣的大概布局……
晚間,他常去繁華街上的酒吧,尋找那些「HELLO」一開口,立馬就能彼此拍肩捶胸的美國水兵一起喝酒。他不但留意對方的話,也留心美國人偏愛的食品與酒類。
回到領事館宿舍,女侍早已下班了,他又拿起當天的地方報紙瀏覽,五花八門的新聞里總有什麼能引起他的興趣:某軍事基地施工現場的招工,某船舶的航行日程,與軍方有關係的知名人士的來訪,日本僑民同鄉會的雅集……他都要剪下來進行研究,有用的,就保存在總領事館自己的辦公桌里,無用的則全部燒掉。
有一次,他從結婚欄里發現了一條消息:某月某日,當地某某氏的小姐,將與戰列艦「西弗吉尼亞號」上的軍官某某,於某酒店舉行結婚典禮。
根據這一消息,他在這天跑到珍珠港去觀察,果然見到一艘過去未見過的軍艦停泊在那裡,他斷定這就是報紙上所透露出的「西弗吉尼亞號」戰列艦。如此這般下來,事無巨細入手,日積月累的吉川,終於能正確地辨認出在初始階段還有些模糊的美軍所有艦艇的名稱。
每天出去轉悠,太惹人注目。宿舍和領事館辦公樓有兩個出口,為了防止盯梢,吉川開闢了另一個出口。這是庭院後一扇不為人知的小門,他出去後得過一條靠著垣牆的小河,再到大街上叫計程車。
此外,平日他常去遛商店,碰到合適的晚禮服、西服、運動服裝、夏威夷衫,特別樣式的皮鞋、帽子,甚至島上菲律賓男僕穿的勞動服……就順手買回來。他常常是一日三更衣。
如此一來,館內不免有幾個同事譏諷道:「森村君,你是不是要做模特啊?這可找錯了地方……」倘若喜多總領事聽見,便會說:「年輕人嘛,有條件誰不想穿得時髦、鮮亮?只要不耽誤工作就行。」
5月12日,吉川猛夫發出了自己草擬的第一封電報—
檀香山喜多總領事發
東京外務大臣收
1941。5。12
一、11日停泊於珍珠港的艦艇有:
戰列艦十一艘:「科羅拉多號」、「西弗吉尼亞號」……
重型巡洋艦五艘:彭薩科拉級二艘、舊金山級三艘。
輕型巡洋艦十艘、驅逐艦三十七艘、驅逐領艦二艘、潛水領艦一艘、潛艇十一艘、運輸船及其他艦隻合計十餘艘
二、航空母艦:「列剋星敦號」帶有兩艘驅逐艦在瓦胡島東海面游弋。
接下來,吉川又發出兩份電報,這表明他已大致掌握珍珠港內艦船停泊的情況:
檀香山喜多總領事發
東京外務大臣收
1941。5。26
24、25日停泊於珍珠港的艦艇有:戰列艦六艘……輕型巡洋艦七艘、驅逐艦十九艘、驅逐領艦一艘、潛艇五艘、潛水領艦一艘、大型油槽船二艘、其他運輸船五艘。
航空母艦……(電文不明)
檀香山喜多總領事發
東京外務大臣收
1941。6。14
11日英國的改裝巡洋艦二艘進入珍珠港,現泊於舊船塢中。
東京給吉川下達的第一個指示則是「在5、6、7月中,如無特別變化,每十天報告一次即可」。而且,報告措辭須謹慎,行文得盡量壓縮。
此時,吉川還體會不到這個指示的玄機——這正是軍令部所設圈套的一部分,他們要讓檀香山發回東京的電報,與從斯德哥爾摩、開普敦、那不勒斯等地拍發回來的外交電報的頻率、流量大致相同,以此使無線電監聽的美國佬明白:日本對於珍珠港的注意,最多也就與世界其他的著名軍港一樣,並無什麼特別的興趣……
吉川很是小心謹慎,有時也故意拋頭露面,出出風頭。在海濱、酒吧,他與尼賽女郎(此地已美國化的第二代日本女子)搭訕,邀請她們一塊郊遊,或是出海去看美麗的珊瑚礁——「恰巧」美國海軍正對一些珊瑚礁進行爆破、平整,以便供水上飛機起降使用;隔三岔五,他去一個叫「春潮樓」的餐館,這裡的藝伎個個嬌花照水,弱柳扶風。
一間臨海的包房裡,優雅的日本古絲竹聲中,透過藝伎們的雲鬢和粉頸,他得以確定美國艦隊進出珍珠港的時間,一般在早晨和傍晚……幾個藝伎還脫下和服,打扮得十分摩登,陪吉川去坐小飛機環島飛行,這是夏威夷傳統的觀光項目之一。放眼舷窗外,機場、港口盡收眼中;抬起眼來,對於從空中確認進攻目標,了解氣象、氣流情況等,亦有上佳之
幾次「觀光」下來,他證實了島上一位老天文學家所作的結論:瓦胡島上東西走向山脈的北面,總是陰雲延綿,時有驟雨,而南面卻總是晴空萬里。他還體驗到了努阿努帕利、卡胡庫角上空的「氣袋」現象。由此,他反覆思忖——一旦發動進攻,從哪個方向進入珍珠港最為上策。他還喝成醉醺醺的,和「女友」們在電話里「煲粥」,不是東拉西扯,無主題變奏,就是脅肩諂笑,讓電話監聽者窮於應付,聽覺疲勞,耐心頓失,在心裡直罵這個每日狂飲作樂、拈花惹草的浪蕩公子……
戰後,回憶起這9個月的日子,吉川這樣說——
當年我的工資是150美元,外加津貼100美元。我把這250元錢全都用在工作上了。在此期間,我沒往家裡寄過一分錢,除一架RCA的短波收音機外,也沒買過任何東西。在回國的時候,我雙手空空,沒有一分錢。這就是我的「會計」報告。
(吉川猛夫著、長金譯《潛伏珍珠港——一個日本間諜的回憶》,解放軍出版社1984年版)
進入11月底,東京發出的指令,突然如雪片一樣飛來,從而打破了要求吉川節制發報的規矩。而且,從東京指令之異乎尋常來看,吉川已得到某種暗示:開戰之日已迫在眉睫。
東京電文躍上字裡行間的除了焦灼,還有某種無理。其中,東京的一封119號電報的大意是:根據你多次發來的電報,已明確了敵主力艦隊進出珍珠港的情況,但該艦隊現在何處、做何行動尚不明確,急需你的判斷,火急報來。
有關海軍艦隊的行動,不論在哪個國家都屬於高端機密。能掌握情況的,只有國防部長、海軍司令、艦隊司令和極少數高級參謀而已。讓一個外人,還是敵對國的外國人,靠個人的力量去探明敵方的艦隊行動,除非去直接拜訪美軍太平洋艦隊司令金梅爾,並給將軍喝下迷魂湯,其他途徑絕無可能。
這些日子,除了早晨或中午到總領事館去草擬電文外,吉川幾乎整天都在外邊活動。為了監視多在一早一晚活動的美國艦隊,他或呆在能俯瞰珍珠港的山岡上,或坐在疾馳的汽車中,或隱藏在甘蔗園裡。為了觀察在夜間或黎明進行巡邏的飛機,有時他還露宿在海濱或庭園裡,深夜三四點鐘可以稍睡一會兒,卻又常常被夜露沾濕而凍醒……
多少個不眠之夜裡,一雙熬成幾近爛桃的眼睛;再加上平日里觀察如炬,涓涓積累,與高超的綜合判斷力熔鑄一爐,吉川猛夫將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可能,他的回電是——
檀香山喜多總領事發
東京外務大臣收
1941。12。1
就119號來電回答如下:
一、敵主力艦隊實行演習的地點,約在本港東南500海里處。
方向推斷的理由:
(1)艦隊出港時的方向,總是朝著東南方向駛去,最後消失在這一方向的水平線下。
(2)從未見過艦隊駛往西面或北面的「凱維」航道。
(3)夏威夷群島的西方海面,多礁脈及島嶼,不適于海洋演習。
(4)演習可能要盡量避開商船的航路。
距離推斷的理由:
(1)有充足的燃料,可進行高速度的遠距島行動。
(2)在本港從未聽到過炮聲,可見相距甚遠。
(3)艦隊在一周內的實際活動天數為4天,共計96小時。用於演習的時間估計約佔50%,若以時速為12~16海里可以往返的距離來算,其距離當在500海里左右。
二、戰列艦的出港及歸港日期通常如下:
(1)星期二出港,星期五歸港。
(2)或星期五齣港,星期日歸港。不論在哪一天歸港,均在港內連續停泊約一個星期。
此份電報,與其他許多電報一樣,被保存下來,由原日本防衛廳戰史室製成了影印本。在情報專家們看來,此份電報堪稱情報之經典,不但嘔心瀝血,且字字珠璣。吉川的推斷果然言中了——6天後,日本的突襲艦隊從北方進入珍珠港,在途中未遭遇任何美國軍艦。而且,美艦主力在星期天也確實全停泊在了港內。
從5月12日起,吉川在210天里共發了177份電報,這當中也包括領事館本身的業務——有關脫籍、僑民、商業和貿易上的事務性電報,但其中80%左右是直接或間接的軍事情報。
吉川將最後一封電文譯成密碼後回到宿舍,已是晚上9點多了。連日來的奔忙使他感到疲憊不堪。喝了兩三杯威士忌,隔著寬廣的庭院朝官邸那邊望了一下,他發現喜多總領事的窗戶還亮著燈光,明明暗暗地閃爍在芒果樹的枝葉上。總領事一定還在聽著東京的短波廣播,生怕漏掉某句隱語。吉川則太困了,一上床便像一攤泥似的,一覺睡到大天亮。
大約這個時候,大日本海軍的機動部隊,正在亂雲飛舞、夜色朦朧的海面上,以最快的速度靜悄悄地向夏威夷挺進。「赤城號」、「加賀號」、「蒼龍號」、「飛龍號」、「翔鶴號」和「瑞鶴號」——六艘航空母艦排成兩路縱隊,四角有兩艘高速戰列艦和兩艘重巡洋艦,最外一圈則是九艘驅逐艦,在這個巨大鋼鐵花環最前面引導的,是一艘輕巡洋艦和兩艘潛艇。
凌晨4點,全體官兵已做好出擊準備;到了6點,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上,200多架艦載轟炸機和戰鬥機的機腹下,有的掛著重型炸彈,有的掛著魚雷,鉛灰色的雷殼上微微閃爍著冷光。在即將破曉的海面上,艦隊留下了一條條又粗又寬的灰白航跡,這觸目驚心的航跡已逼近了珍珠港……
【「空襲!空襲!不是演習!」】
「赤城號」艦首的主桅杆上,南雲中將的將旗下,一面Z字旗在風中獵獵作響。36年前,在對馬海峽上,東鄉海軍大將就是掛著這面旗幟,一舉將俄國波羅的海艦隊擊潰的。
在此前後,華盛頓的日本大使館裡,野村大使正在接收一份東京發來的共14部分的電文,東京要求務必將這份電文在華盛頓時間13時(即檀香山時間7時半)前交給美國政府。在一大堆裝腔作勢、指責美方毫無和平誠意的辭令後,電文的最後一部分說明「日本政府對不能通過進一步談判達成協議而表示遺憾」……
當吉川被女侍喚醒時,已是當地時間7日早上7時三刻。
這天是星期天,按慣例,女侍弄完早餐就可以下班了。吉川怕她走了自己得收拾餐具,便勉強爬了起來。馬馬虎虎洗了把臉,來到樓下的小餐廳,剛往咖啡里放進了一兩匙糖,幾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驚得正欲送進嘴裡的食物掉在了地上。他趕緊看錶——7時55分。
又是驚天動地的響聲,接著便是一片爆炸聲和激烈而又沉悶的炮轟聲。
吉川跑到外面,只見珍珠港上空一片濃煙滾滾,一股特別顯眼的大黑煙柱正向南方傾斜,高達1000多米,這是火藥和炸藥爆炸不充分燃燒而特有的紅黑相間的煙柱。在紅黑煙霧以及零星的高射炮火中,有轟炸機和零式戰鬥機上下翻飛。偶有劍一般穿過的機翼,可以清楚地看到「太陽」的標記……
正在這時,喜多總領事也從官邸里沖了出來,兩個人幾乎同時喊起來:「戰爭爆發了!」
雖然眼前已是不爭的戰爭畫面,卻還有些犯疑。吉川竟問了一句:「不會是演習吧?」
「不會,我剛從短波廣播里聽到『東風,雨』這兩個隱語,這是告之戰爭爆發了,我們得趕快燒掉密碼了……」
大約在1941年10月,日本外務省向所有日本駐外使領館頒布了許多隱語代號,諸如:「西風緊」表示「與美國關係緊張」。「北方晴」表示「與蘇聯關係緩和」。「東南有雨」表示「在中國戰場吃緊」。「女兒回娘家」表示「撤僑」。「東風,雨」則表示「已與美國進入交戰狀態」……這些隱語代號,在必要時將由無線電廣播電台播出,外務省要求各使領館密切注意收聽。
隨之,遍布檀香山的所有大小喇叭全響了起來,傳來太平洋艦隊電台女播音員有些顫抖的聲音——「空襲!空襲!不是演習,不是演習!所有軍人速回各自戰鬥崗位……」
兩個人仰望著天空,喜多總領事淚水盈眶,緊緊握住吉川的手說:「森村君!終於打起來了!」
「是啊,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吉川臉上更是淚水如注,一個還不到30歲的男人,竟哭得像個老嫗。
在前後兩波、近兩個小時的攻擊里,日軍共出動350餘架飛機,以損失29架的代價,造成了美國太平洋艦隊的絕大損失。美軍官兵約2400人死亡,其中美軍主力戰艦「亞利桑那號」,被1760磅重的炸彈擊中沉沒,艦上1177名將士全部殉難。
不幸中的萬幸是,太平洋艦隊的兩艘航空母艦「企業號」和「列剋星敦號」,分別於11月28日和12月5日出海,向威克島和中途島運送飛機,無意中避開了災難……
【逃過追捕,遁入深山,最終「出土」】
「不論在不在港內,我們每個人都將永遠記住這一時刻。」——次日,美國總統羅斯福在國會發表歷史性演說,國會通過對日宣戰。
開戰之前,在檀香山美國聯邦調查局(FBI)有7名正式幹員。他們始終相信,在夏威夷群島存在著一支組織有序的「第五縱隊」,以及在大多數日本僑民中都會有的「通敵分子」。
為此,他們篩選出一份「黑名單」,名單上有370名日本人,98名德國人和14名義大利人。這些人都先後被傳喚過,而且,準備在開戰後24小時之內將其全部實行隔離。
一方面天網恢恢,桶圍鐵箍;一方面卻網開一面,疏可跑馬。直到慘劇發生後,FBI才懷疑曾進入他們視線中的那個浪蕩公子,正是造成這場慘劇的頭號間諜!
1942年1月,日本原駐檀香山總領事館成員及其眷屬,被美軍轉運、扣押在亞利桑那州塔爾松市附近一個牧場里。這裡無邊的沙漠上長滿了仙人掌,白天奇熱,夜間酷寒。沙子打在臉上有大豆粒大,牛肉粗糙得像稻草一樣難以下咽。喜多長雄、吉川猛夫和館裡的男人們,穿著粗斜紋布的工作服,總是鋸木頭、磨石塊。勞動之餘,接受美方的逐個審查。
幾次審訊下來,吉川始終堅持「不知道」、「不清楚」,儘管美方已掌握「森村正」就是經常到珍珠港轉悠的那個傢伙,卻又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和事實——「森村正」就是向東京提供珍珠港情報的間諜。
在審訊者幾乎個個要生吞活剝他的層層目光中,吉川還是像奧運花樣滑冰冠軍一樣滑了過去。而總領事館裡,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只有喜多長雄,這位「老幹部」像丟進了油缸里的卵石,又硬又黏,讓美國人放下不行,可拿著更難受……
這期間,日本政府也在抓緊對吉川的營救工作。日美交戰後,美方立即下令將日本駐美使領館的全部人員驅逐出境。野村大使以強硬的態度堅持,若美方不將使領館的人員全部交還,決不開船離境。美方考慮到如果繼續扣留喜多、森村正一行,勢必會招惹日本人的報復——以同樣的手段,扣留美國駐日使領館人員。
四個月後,美方決定讓他們隨日本的大部人馬一起遣返日本。一路上,美方的安保工作十分細緻,日本人的行李也無勞自己搬運。
1942年8月15日,他們在紐約港登上「格里普斯霍姆」號輪船,看押日本人達半年之久的國民警備隊中,有不少隊員揮手向他們告別……
吉川一方面為美利堅民族在這個創痛巨深的時候,仍然對敵方外交人員保持如此典雅、公正的態度而由衷地折服;一方面,他又如芒在背,幾乎無時不察覺這個民族對於日本的巨大仇恨,並為之惴惴不安——路經哪個城市,走過哪條街道,在大批軍警的封鎖隊伍後,總是萬頭攢動,市民們以異樣的目光,盯著這一行默然無聲走著的男女老少,不時聽到「日本佬,日本佬」的嘁喳聲,猶如滾圓的炒豆從其暗紅的心鍋里迸濺……
而且,幾次到下榻的旅館用餐,拿起菜單一看,上面都印著一行醒目的大字「勿忘珍珠港!」草草吃完飯,想喝一杯咖啡,拿起裝有砂糖的紙袋,上面也印有「戰爭期間請節制用糖」。
一個據說是自由慣了且在砂糖消費量上居世界首位的美國,百姓們卻能如此自我約束,彼此影響,以集中一切物力、資源打擊敵人,使他的腳下也隱隱發虛……
珍珠港事件,不但使美國人民同仇敵愾,也讓美國的情報部門有如一頭遭到尋釁的雄獅發出了驚天怒吼。
1941年底,為第一次派遣特工打入敵國,分成77個小組的美國人集中到華盛頓郊外,受訓並接受挑選。每個人都是自願參加,其中有大學教授、公司老闆,有不久前還在日內瓦和牛津讀書的駐外大使們的兒子,也有在珍珠港失去了性命的士兵的母親……3個月後,共挑選出22名。開班之前,情報部門的首腦訓話說:
一般美國人都習慣於按遊戲規則辦事,但是這場戰爭並不是遊戲。沒有特工是英雄或運動員,因為這樣的特工肯定不會活下來。你們必須學會殺戮、欺騙、搶劫或者撒謊,你們將要學到的一切都是為完成任務。公平競爭?從珍珠港遭日本人襲擊後,那已經過時了。
那些體面和誠實的年代,都忘了吧,或者裝到你們的口袋裡,因為日本人已經忘了!好運該是美國人的了……
好運真的開始降臨到美國人頭上。
吉川一行人回到日本之前,在中途島之戰——美國海軍艦隊,尤其是在珍珠港幸免於難的幾艘航空母艦,已讓日本海軍遭遇沉重打擊,本已抵達夏威夷群島的日本海軍主力,只能退縮回南太平洋海域。吉川因功勛卓著,被晉陞為大尉。他卻無心再干情報工作了。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鳥,在一片嚴霜中尋找行將枯萎的草木,予自己以些微的溫暖,他選擇了在軍令部做一名普通技工。
日本戰敗後,海軍軍令部第三部五課全體成員,顯然因為珍珠港事件,仍讓美國人耿耿於懷,均作為戰犯遭到拘捕。首席課員、日後寫出《情報戰》的實松讓大佐,被判20年徒刑,次席課員與倉中佐被判了15年。
課長竹內馨少將和吉川猛夫,在要拘捕他們的前一天得以逃亡。吉川遁入深山,自稱碧舟居士,歷訪各地禪寺,或沿門托缽,或寄居古剎,打掃山門,坐禪採薪。五六年來,過的都是慘淡日子。有一次,他從京都夜半潛回松山老家,獲知第三部以前的同事大都已鋃鐺入獄,警察也來他家數次撲門,仍在尋覓他的行蹤,嚇得他關在屋裡一個白天,半夜又悄悄逃走了……
直到1951年9月,同盟國在舊金山簽訂了《對日和平條約》和《日美安全條約》,宣布不再追究一切逃匿戰犯,已經結婚的吉川才從流亡的國東半島回到松山市,從此經銷汽油為生。
不久,駐日盟軍最高司令部的歷史研究室主任普蘭戈博士輾轉找到了他。普蘭戈是位海洋戰史學家,原在大學裡做教授,為了研究太平洋戰史來到日本。由於日本海軍在投降前燒毀了所有資料,普蘭戈將其研究重點,集中到開戰初期的珍珠港作戰上。
為此,他奔波於列島各地,盡量找到參加過這一海戰至今還活著的日本官兵,請他們回憶當時的情況。其中有當時的軍令部第一部(即作戰部)部長富岡定俊大佐,襲擊珍珠港時的飛行部隊總指揮淵田中佐,第一航空艦隊參謀源田實中佐等重要人物;還有「赤城號」航空母艦上的八名普通水兵……此外,他還以GHQ的權力,對戰時外務省的來往電報進行了調查。
通過廣泛查詢,普蘭戈博士的腦子裡閃出兩個疑問:日本為什麼把開戰日期定在了12月7日?美軍艦艇停泊在珍珠港最多的日子,日軍是怎麼預先知道的?使他更為疑惑的是:從以後破譯的日本駐檀香山總領事館發給外務省的電報來看,其中大量軍事情報多抓住了美軍的要害,這可不是如外界所想——由一般日裔居民充當間諜就能解決的。
例如,關於戰列艦的排列、當地氣象、防潛網的位置、艦隊的行動、停泊地點,以及「對這些地點進行奇襲,成功是十拿九穩的」有關建議……
由此,普蘭戈博士斷定,當時在夏威夷肯定有日本專業情報人員的猖獗活動。按此思路,他從各方面進行調查,最後通過一位前日本海軍軍官,了解到當時吉川猛夫曾在夏威夷呆了9個月,並查明了他的住址,這才讓吉川「出土」。
於是,吉川被請到了東京帝國飯店,整整一個星期里,他一邊喝著可口可樂和威士忌,一邊回答著普蘭戈的提問。為鼓勵他傾囊而出,博士稱回國後自己要就此寫一本書,這本書賣火了後,一定要送給他一筆特別酬金。吉川的想法則是,與其說是幫助普蘭戈寫書,不如說藉此機會,將自己知道的有關戰爭的一部分真實情況談出來。
日本當然應該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但他也希望通過這本書,讓美國人認識日本人的執著、頑強、行事有板有眼的性格。倘若美國人不能理解這點,一味要求另一方卑躬屈膝地服從,戰後日美兩國將難以和平共處。
不知怎的,普蘭戈博士要寫的這本書一直沒有動靜。吉川猛夫的真正「出土」,是在1960年。這一年,一些雜誌社、報社和廣播電台的人,不知道從哪裡聽到風聲,都跑來找他,請他寫回憶錄。同年夏季,駐東京美國大使館武官室給他來了一封信,邀請他去大使館一趟,稱有事相商。
原來是請吉川為美國安納波利斯海軍學校學生寫一篇有關珍珠港事件的文章,以便登載在美國海軍的權威雜誌《Navelinstitute》(《海軍學會》)上。
這篇回憶錄發表在1960年12月號《Navelinstitute》,在美國引起很大反響。
次年春,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與「20世紀福克斯電影公司」聯合,計劃拍一部他的傳記影片,當年恰好是珍珠港事件20周年。
給的酬金雖不高,但想到能藉此機會,再次踏上夢中天堂般的夏威夷,吉川還是有說不出的激動。他內心裡翻騰著兩個願望:
一是在恩仇皆已泯滅的20年後,他要去日、美兩國陣亡者的靈前,為他們祈禱。
二是想出面證明,居住在夏威夷的十餘萬日裔居民對美國是忠誠的,與FBI曾估計他們中至少有數百人「吃裡扒外」相反,當年日本在此頻繁的情報活動,全系海軍情報人員進行……
人,
在關鍵節點上的選擇,往往是基於他過去的成功經驗。
在行為心理學中,人們把一旦形成行為規劃就很難改變這種規則的現象,稱之為的路徑鎖定效應。所以要理解日本轟炸珍珠港,就要理解日本過去的成功,及其對應的路徑鎖定。
日本過去最大的成功,就是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前者一戰而勝亞洲第一大國,並成功地簽訂了和平條約;後者一戰而勝東歐第一大國,並成功地簽訂了和平條約;之後的918輕取東北,簽訂了《日滿友好協定》;長城抗戰之後有《塘沽停戰協定》;哪怕是諾門坎戰役惜敗,戰後照樣有《日蘇友好條約》到手。所以在日本決策者的心裡,壓根就沒有無限戰爭的想法。
可是77事變之後,日本人遇到了第一個掀翻牌桌的玩家——蔣介石。北平丟了不講和,上海丟了不講和,南京丟了不講和,徐州丟了不講和,武漢丟了不講和,······ 這一個個不講和,逼瘋了日本人。可即使如此,他們下一步的戰略,依然是切斷中國補給線,從而迫降蔣介石。當時中國的對外補給線一共2條,分別是法屬越南和英屬緬甸,於是日本對越南下手了。
英美對中國的戰略,一直都是「門戶開放、利益均沾」,也就是說各憑本事做生意。現在日本佔領了大半個中國,而且是中國最富裕的地區,5億人的生意都讓日企給做完了,美國人能不生氣嗎?所以對日貿易制裁逐年升級,要求恢復77事變前的格局,一直是美國人的終極目標。越南的輕易失陷,緬甸的唇亡齒寒,中國的危在旦夕,迫使美英聯合對日下達了最嚴厲的貿易禁運制裁。
此時的日本有四個,而不是 @淚痕春雨 所說的兩個選擇。
1,按照英美要求,退出中國大部,恢復貿易。
2,放棄對外貿易,繼續推進中國作戰。
3,對英荷宣戰,獲取東南亞石油資源,切斷中國補給線,但放過美國及其殖民地菲律賓。
4,對英美荷宣戰,偷襲珍珠港。
1,日本軍部有下克上的傳統,退兵會讓政客們身敗名裂,是萬萬不敢選的。選了也白選。
2,放棄對外貿易會造成日本經濟的困難,並嚴重影響作戰軍需,尤其是海軍高度依賴於進口的石油和銅鉛。從二戰末期貿易斷絕下的日軍戰鬥力來看,可以長期維持低烈度戰爭,並達成中國戰場的均勢。這一方案,相當於僅出賣了海軍利益,勢必遭到海軍的堅決反對,政客們照樣會身敗名裂。但如果有天皇親自出面斡旋,再抓幾個海軍馬鹿的把柄,達成內部妥協也並非絕無可能。
3,考慮到美國的軍事經濟實力,只對英荷宣戰是上策。既能獲取東南亞的石油、銅礦等戰爭資源,又便於切斷補給線、迫降中國。考慮到美國盛行的孤立主義與和平呼聲,短期內他們主動參戰的可能性極小。
4,那日本為什麼非要把美國拉入戰爭,做出事後看來最愚蠢的選擇呢?就是因為路徑鎖定效應。
在日本看來,兩年時間內日本海軍必定橫掃太平洋、大敗英美荷,然後與對方簽訂一個《友好協定》就能體面地結束戰爭;而中國外援隔絕、必降無疑,可以慢慢蠶食、再造一個明治時代了。最壞情況下,日本海軍惜敗、陸軍重創,也能援引諾門坎舊例,退出東南亞及中國大部以換取一紙和約;此時軍隊大敗,民心士氣盡失,政客們自然不用擔心再來一次226了。既然如此,當然要一次性解決太平洋問題,而不是把軟腹暴露給美國,通過國會斡旋的方式間接阻止美國參戰。偷襲珍珠港就是這個戰略的最佳起點。
可惜的是,日本碰到了第二個掀翻牌桌的玩家——羅斯福。美國人堅決要求把戰爭打到底,除非日本無條件投降。這一下日本人傻眼了,這種背景下偷襲珍珠港就真成了大蠢貨。
過去的日本,對滿清宣戰沒有遇到無限戰爭,對沙俄宣戰沒有遇到無限戰爭,918沒有遇到無限戰爭,諾門坎沒有遇到無限戰爭,所以日本人發動戰爭上癮了。但這次不一樣,日本先後遇到了蔣介石和羅斯福,所以他們傻逼了,做出了外人看來萬分愚蠢的決策。
這個愚蠢的錯誤是在一系列愚蠢錯誤之後的唯一的出路。
前面的回答都在集中討論亞洲的形式。但是要知道世界大戰區是有別於局部戰役的。不看當時全球的戰爭態勢,很容易陷入誤區。
在1941年日本糾結要不要和美國開乾的時候,我們先看一下二戰的主戰場——歐洲戰場的形勢(注意時間節點)。
1939年9月德國與蘇聯聯合發動的波蘭戰役以及1940年的法國戰役之後,德國的軍隊在1940年就很快就佔領了中歐、西歐大陸、北歐和巴爾幹半島,1941年6月初德國控制了歐洲包括法國、波蘭西部、荷蘭、挪威等16個國家的人力、物力資源。而這時的全世界,只有英國在獨自和德國作戰。
在1941年,德國撕毀互不侵犯條約,於6月22日對蘇聯發起了全面進攻。
在打開蘇聯的門戶後,開始了蘇德的第一次大規模戰役——基輔戰役。
基輔戰役從7月7日打到9月26日,蘇軍在基輔防禦戰中嚴重失利,不僅損失了前沿兵力,而且用於這個方向上的預備隊也消耗殆盡,部署在基輔地域上的兩個方面軍中,有6個集團軍被合圍,西南方面軍主官全部陣亡,尚有幾個集團軍的司令被俘,據德軍方面宣布,德軍圍殲蘇軍66萬人,是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殲滅戰。
也就是說,在日本高層對於美國是否開戰的問題上吵得如火如荼的同時,自己在大洋彼岸的盟友德國卻傳來了捷報——哥們我不但踏平了西歐大陸,嚇破了英國的膽,而且現在已經快把蘇聯打趴下了。
這對急於拔掉英美這兩顆亞洲釘子的日本來說,是相當大的激勵和刺激。
此外,當時日本對中國作戰,以及德國在歐洲的閃電戰,包括義大利在北非的戰場,幾乎都是一帆風順。
所以對於日本高層來講,當時的世界局勢就是:
歐洲大陸戰場已經快要被德國掃平,只剩下英美兩國夾在德意日三國之間,大事可期。
1941年4月德意兩國佔領區
回頭再看日本當時的情形:
1941年7月2日,東條英機參加御前會議,在其鼓動之下,最終商討確定了《適應形勢變化的帝國國策綱要》,準備為「南進」不惜與英美開戰。
近衛文麿這個貴族臨陣退縮,於1941年10月16日宣布內閣總辭職。近衛內閣總辭職的第二天,經重臣會議提名東條組閣獲得通過。
11月18日,東條內閣正式成立。在就職聲明中,這個戰爭狂人叫囂「完成支那事變,確立『大東亞共榮圈』」是帝國之國策,要在「皇威之下,舉國一致,為完成聖業而邁進」。
所以不難理解為什麼東條以上台就馬上開始組織謀劃對美的襲擊。因為在當時的大環境看來,德國迅速解決掉蘇聯,然後掉頭西進,和義大利日本在海上對英美進行包夾,而日本又控制了馬六甲海峽(事實上日本對美宣戰後就立刻入侵了英屬東印度半島),解決了資源問題,二次世界大戰的局面就很明朗了。
如此一來,珍珠港偷襲根本就不是什麼美國石油禁運造成的日本被迫開戰(事實上日本戰後舉國宣傳這一觀點,只不過是為了向美爹裝個可憐,多換點美元而已)。
珍珠港偷襲,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自帶誘人預期戰果,日本信心十足的主動求戰。
現在站在上帝視角上,珍珠港偷襲確實是一場愚蠢的冒險行為。但是在當時日本軍方的眼中,卻是一次結合大戰局勢作出的最利己考量。1941年七月全面石油禁運加財產凍結,12月珍珠港。
近衛內閣和美國和談談崩了以後,41年美國已經在著手準備對日作戰計劃,並且已經開始對日本實施石油和鐵等戰略物資的禁運,再不打大半年之後聯合艦隊就要集體趴窩了,到那時候真的是一點談判的資本都沒有只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賭一把還有贏得可能。
愚蠢的不是打珍珠港,而是之前幾十年來一次次的下克上和對明治憲政體制的踐踏。
當然從事後諸葛亮來說,攻擊珍珠港並不是開戰的最優解,和美國硬碰硬怎麼都是沒希望的,最好還是正常的宣戰,同時極力隱藏航空兵的力量,把美軍引導到大艦巨炮主義上去,讓美軍按照間戰制定的橙色計劃的路線來進攻,在決戰的時刻用強大的航空兵在公海上擊沉美軍戰艦隊,而不是在港內,這樣也避免因為偷襲而激怒美國輿論。
首先有一點可以肯定,轟炸珍珠港絕不是一個愚蠢的決策。因為是眾多第一流的戰略、軍事、政治、外交人才,經過長時間反覆討論做出的決策。
當時我們認為這種決策很愚蠢時,通常只是因為我們對當時的決策背景,缺乏基本的了解。當我們對當時的決策背景,有了基本的了解後,我們自然會發現,這個決策雖然是、錯誤的、失敗的,但它絕對稱不上愚蠢。
日本為什麼能把侵華戰爭,維持到偷襲珍珠港之時呢?
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英美等國家,其實一直都在背後支持日本。最簡單而言,日本是一個資源貧乏的國家,如果英美掐斷了日本的能源供給,日本的戰爭機器早就無法運轉了。
日本後來為什麼要偷襲珍珠港呢?
原因也非常簡單,那就是英美開始對日本實行禁運了!
在這種背景下,日本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趕緊承認侵華戰爭失敗,然後乖乖給英美當小弟。日本後來強撐了三四年,也就是這個結果。
第二、破釜沉舟與英美狂賭一把,而想狂賭一把,最優的選擇,自然就是先下手為強,先重創美國太平洋上的軍事力量。
對當時的日本而言,似乎只有這兩種選擇了。
日本應該怎麼做呢?
如果日本選擇趕緊承認侵華失敗,然後乖乖給英美當小弟。且不說這種決策,在普遍日本軍人看人,就是不可思議的,因為這等於小日本在擁有強大戰鬥力的背景下,讓讓英美幾句大話,就嚇得交槍投降了。關鍵是,我們後世再評價這段歷史時,肯定更會認為這是一個愚蠢的決策。
如果日本選擇與英美破釜沉舟賭一把,這個似乎是看不到出路的,事實上,就是一手策劃偷襲珍珠港的山本五十六,對此也是報以悲觀態度的;畢竟把美國那種龐然大物拖下水的後果,實在有點凶多吉少。
歷史上眾多看似愚蠢、錯誤的決策,其實都是類似於此的。
居高臨下的評論歷史,我們自然可以認為它是愚蠢的、幼稚的,問題是,真的身臨其境,誰也會覺得,不這樣做,還能怎麼做呢?
總的來說,歷史上的許多決策,並不是一個從眾多選項中,找到正確的答案。而是面臨一個個的兩難選擇,換而言之,選擇A弊端重重,選擇B也是弊端重重;選擇C也是弊端重重。現在就看你,要選擇哪一個了!
如果我們習慣居高臨下的看歷史,那歷史當事人選擇哪一個,我們也可以嘲笑他愚蠢。
事實上,正是因為類似的原因,所以許多人讀史時,總是一副指天劃地無所不能的樣子。但在現實生活中,其實大都也是一副庸人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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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珍珠港,幾乎是無法避免的。就算有人穿越回去,也很難阻止它變成現實。
假如你穿越回二戰時期,你可以成為日本高層的、任何一個決策者。你想扮演哪個角色呢?
我們先假設你扮演天皇,你覺得,你能阻止日本偷襲珍珠港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是無法做到的;因為從九一八、七七事變,都也是先斬後奏的;換而言之,天皇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見,但是下面的人也可以按自己的意見執行。既然軍方大佬通過偷襲珍珠港的方案,天皇的意見估計是缺乏太大的價值的。
當然了,你這個從後世穿越回去的天皇,可以把偷襲珍珠港的嚴重後果告訴大家,問題是,這種嚴重後果,在當時肯定就被人們說濫了,因為隨便拉出一個人也知道,美國並不是你隨便可以招惹的。
如果你這個天皇,為了讓大家知道這種選擇的嚴重後果,就告訴大家一個秘密,總而言之,你是穿越回來的人,所以日本偷襲珍珠港是會給日本帶來災難性後果的。那你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需要找精神病醫生看一看了。
你成為天皇無法阻止偷襲珍珠港,那你扮演內閣首相吧。你覺得,你能阻止偷襲珍珠港嗎?我估計你不能,因為不配合軍方意志,被火併出局的內閣大佬多的去了,如果你一再危言聳聽,千方百計干擾軍方的計劃,會是什麼後果,相信不用我多說吧。
在這種背景下,你就更不要試圖向大家證明,你是穿越回來的人了。
當然了,你可以說,你扮演山本五十六,你就可以阻止日本偷襲珍珠港了,因為偷襲珍珠港就是山本五十六一手推動的。但是,你必須得知道另一個事實,山本五十六本人對偷襲珍珠港的結局,從來也不報樂觀的態度。
更主要的是,就算山本五十六知道後來的結局,所以願意放棄偷襲珍珠港的計劃。又能怎樣呢?總不成,山本五十六當時就勸說大家趕緊從中國撤兵?因為美國已開始對日本禁運了,如果小日本不對美國有所措施,一旦石油、鋼鐵、橡膠等戰略物資告急,小日本想從中國全身而退,估計也比較困難了。
問題是,在當時背景下,如果山本五十六敢勸說小日本接受這種失敗的結局,不被抓進監獄也得看他命夠不夠好。不要說此時了,就是在挨完兩顆原子彈後,公然發表這種言論的人,也會面臨軍方激進派的威脅。
當然了,如果日本不能解決戰略物資,隨時告急的威脅,所謂的北進就更是紙上談兵了。因為那樣龐大的蘇俄,真是德國、日本聯手可以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的?小日本當年也曾說三個月滅亡中國,結果呢?三四年過去了,也看不到結局。甚至在打下南京後,距離征服中國也是遙遙無期的事。
所謂小日本北進,就可以迅速解決龐大的蘇俄,恐怕與三個月滅亡中國,也差不到哪裡去;樂觀的想像,這應該是可能的,問題是,小日本打中國時,也非常樂觀的。在美國對小日本禁運的背景下,小日本還敢做這種軍事冒險,恐怕比偷襲珍珠港更不靠譜了。
關鍵是這種方案,註定無法通過的。因為,這就好像小日本的脖子被美國勒住了,在這種背景下,小日本不想辦法掙脫美國的這種威脅,卻去和蘇俄打仗,那無非是想死的更快些罷了。
我舉這個例子,只是希望大家知道,你可以掌握最準確、最正確的信息情報,那就是千難萬難的,處於當事人的位置上,誰也不敢說自己有這種能力。
更主要的,你讓大家接受你的情報、你的判斷,同樣千難萬難。因為,你面對的都是人,而不是毫無意志的棋子。
如果你的信息情報是靠非現實的方法(比如,知道後來的歷史),你這種情報的價值肯定非常低,因為你拿什麼說服大家接受你的情報呢?如果你說,我是穿越回來的人,所以我知道後來的歷史,肯定會被抓進瘋人院的,因為正常人,怎麼會這樣說話呢?如果你說,你是這樣那樣分析出來,這種情報的價值低的可以忽略不計。
事實,歷史當事人,通常都可以掌握到正確的情報,問題是,正確的情報總是混大量似是而非的情報裡面,你如何判斷哪個是正確的?
比如,我朝入朝參戰時,一再告訴美國,你敢過三八線,我們肯定會參戰的;麥克阿瑟會重視這個情報嗎?更有甚者,被俘的眾多中國軍人,都言詞確確的告訴美軍,我朝軍隊已大舉深入了朝鮮境內,麥克阿瑟會重視這個情報嗎?
再比如,德國進攻蘇俄之前,各種德國即將進攻蘇俄的情報,如雪片一樣飛到蘇俄情報機構內。問題是,這些情報的真實性,靠什麼判斷呢?如果這只是歐美的反間計,斯大林因此讓西線進入一級戰備,最後促成了蘇德戰爭,而日本又從遠東遙相呼應,蘇俄肯定死了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對於歷史當事人而言,對於現實的決策者而言,都也是在迷霧中作判斷的。他們並不缺情報、信息,而是不知道如何甄別、篩選相關情報、信息。
我們如果覺得,我們比歷史當事人高明,就是因為我們可以在如山如海的情報中,可以找到最正確的、最準確的情報,那我們大可不必以此自豪,因為這就好像我們考試前知道考題、也知道答案,我們估計可以考出一百分。但是,如果因為這種原因,就覺得自己比別人學得好,就覺得自己也算高材生,實在大可不必。
很多人說山本五十六善於賭博,沒錯,偷襲珍珠港何曾不是一次豪賭呢,但是用來下注的卻是整個日本帝國的國運。
1937年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嚴重妨礙了美國在中國的利益。由於中國抗日軍民的英勇鬥爭,致使日本久陷「中國泥潭」,其大陸政策隨之逐漸破產。法西斯德國的節節勝利和《德意日三國同盟條約》的簽訂,給日本注射了一劑強心針,為了擺脫困境,日本企圖以海洋政策的勝利來挽救大陸政策的失敗,因而決定推行南進戰略。面對日本為奪取美、英、荷在東南亞和西南太平洋的殖民地而進行的戰爭準備行動,美國為維護其在中國和亞太地區的利益,對日本採取了若干限制措施。特別是1940年5月,為遏制日本的進一步擴張,美軍太平洋艦隊從美國西海岸移泊珍珠港,以此為基地在太平洋活動。
珍珠港位於夏威夷群島的瓦胡島南部,東距美國西海岸2090海里,西距日本3200海里,是美國海軍在太平洋上經營已久的主要基地,也是美國和遠東、西太平洋之間的海上交通樞紐,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有「太平洋心臟」之稱。珍珠港內水區面積約32平方公里,水深12到18米,可同時停泊約500艘大小艦船。基地內設施配套,裝備完善,有軍港、機場、航空站、油庫、彈藥庫和修船廠等13處軍事設施。這個被麥克阿瑟稱作「最強大的基地」的珍珠港,的確成為了日本南下的心腹之患。後來一手導演了偷襲珍珠港事件的日本海軍上將山本五十六認為,美國海軍主力已經進至夏威夷,對日軍南進造成嚴重威脅,若開戰之初不予以摧毀的話,隨著時間的推移,美國艦隊不斷加強,日本海軍將難以取勝,這會極大地影響日本南進戰略的實施。但如果以突然襲擊的方式發起攻擊,用艦載航空兵摧毀或者癱瘓美國太平洋艦隊的大型艦船和飛機,使其在短時間內無法恢復和參戰,從而奪取戰爭初期的制海、制空權,就能保證日本南進的翼側安全。而且,如果在開戰之初就能擊沉珍珠港的美軍主力艦隊,也能挫傷美國海軍及美國人民的士氣,消除美國依託航空母艦對日本國土、特別是對日本首都及其他大城市發動突然襲擊的可能。
因而,隨著日美矛盾的日趨激化,日本最終決定對美開戰時確定的首要打擊目標就是――珍珠港。
1941年12月7 日,日軍以6艘航空母艦、2艘戰列艦、2艘重巡洋艦、1艘輕巡洋艦、9艘驅逐艦、3艘潛艇和8艘油船組成突擊編隊,利用104架艦載水平轟炸機、135架艦載俯衝轟炸機、40架艦載魚雷機和81架艦載戰鬥機對美軍太平洋艦隊的珍珠港基地進行突然襲擊。整個行動持續了約2小時,日軍共投擲魚雷40枚,各種炸彈556枚,計144噸,以死傷200人、損失飛機9架和潛艇5艘的微小代價,炸沉、炸傷美軍各種艦船21艘,其中戰列艦8艘、巡洋艦3艘、驅逐艦3艘,約佔在港大型艦艇總數的50%;擊毀美軍飛機311架,約佔飛機總數的70%;美軍死傷3681人之多。太平洋艦隊只有4艘航空母艦和其他22艘艦船因執行任務不在港內而逃脫厄運。
從軍事戰略來講,日本的偷襲是惟一正確的選擇。在美日之間必有一戰的情況下,面對具有巨大經濟實力和戰爭潛力的美國,只有趁其戰爭機器還沒有完全開動起來之前,以突然襲擊的方式打擊其現有的軍事力量,日本才有可能贏得戰爭的主動權。日軍偷襲珍珠港就較好地達成了預期的目的,它使美海軍太平洋艦隊遭受滅頂之災,喪失了戰鬥力,癱瘓達半年之久,日本趁美軍還未恢復元氣之機,在太平洋西部和西南部順利地實施進攻。
但從大戰略來講,它又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日軍偷襲珍珠港之前,作為一個深受 「實用主義」思想影響的國家,美國國內「孤立主義」的「和平」呼聲高漲,即使是擁有巨大威望的美國總統羅斯福也不能扭轉。但珍珠港事件激發了美國人民同仇敵愾的情緒,在國內風行一時的反對美國參戰和抗議政府擴充軍備的呼聲傾刻間灰飛煙滅。當時的美國國務卿赫爾後來回憶道:「日本人為了他們自身的利益襲擊了珍珠港。然而,這次突然襲擊立刻使美國人民團結了起來。因而這也是日本人的失策。」陸軍部長史汀生也說,由於珍珠港事件,「美國『舉棋不定』的狀態終於消失了。……正因為這個,使我們美國人民團結起來了。」此後,作為資本主義世界第一經濟強國的美國將其全部的政治力、經濟力、軍事力投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世界反法西斯陣營的力量空前壯大,它給正在同法西斯浴血奮戰的各國人民以更大的勝利希望,這也註定了日本最終失敗的命運。每個輸光了的賭徒
都追悔莫及 要是最後一把忍住了沒下注就好了
然並卵.........
剛從夏威夷度假回來,珍珠港東灣里,亞利桑那悲慘的殘骸不遠處,就停靠著勝利的密蘇里。福特島簡直就是天生的戰艦泊位。一切都完美到不能要求再多了,直到那一天。
山本五十六是個偉大的海軍將領,偉大不在於用一流食材做出一桌漂亮的大餐,而在於用窘迫簡單的食材也能給家人燒煮成有滋有味的溫馨晚餐。珍珠港就是這樣一頓窘迫但過了癮的定食,足夠日本人回味一千年了。在亞利桑那紀念館巧遇日本國會外交防務委員會的堀井岩敬獻花圈,陪同的是珍珠港的軍官,大家都畢恭畢敬,莊嚴肅穆,但心裡估計各想各的,堀井岩:「感謝祖宗神武,福蔭大日本」,美軍心想,「去他娘的,政治正確真煩人」,湊熱鬧的老百姓真心覺得世界美好,和平萬歲,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結論在前 不愚蠢。
太平洋艦隊被日本消滅,日本猜美國會媾和。
想不到美國真的生氣了。
後人看來日本在作大死,但如果美國媾和了,偷襲珍珠港就是神來之筆。
堅定的反對歷史必然論,真正的歷史,就是無數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淚公 @淚痕春雨 有言,
說得好像英美才是日本侵略的幕後黑手,為了對抗英美的毒手,軍國日本才不得不發動太平洋戰爭。這簡直昭和到「大義凜然」呀。
事實上,軍國日本作為東亞霸權的侵華戰爭,英美很長時間內對此的策略是,避免刺激,以免日本報復。
雖然隨著日本戰爭暴行的暴露,美國搞過毫無強制力的「道義禁運」,也就是「政府強烈反對」云云。
但最關鍵的轉折點是,軍國日本對印度支那的兩次侵略。
第一次是1940年9月24日,日軍進入印度支那北部;26日,美國便進行了「廢鐵禁運」。
當然,這次禁運美國只是個警告,其後兩個月時間內日本依舊獲得了563000噸廢鋼鐵的許可證。
第二次是1941年7月24日,日本出兵佔領印度支那南部;26日,美國凍結日本資產;28日,石油禁運。
這次是近乎全面禁運,當然這時美國還是留了一些口子,我們以後再談。
為什麼美國會如此敏感,進行如此激烈的反制措施?
因為美國認為,日本入侵印度支那北部,還算是「中日戰爭」的延續,可能是為了抄蔣介石的後路;而印度支那南部只能是出兵東南亞的「前進基地」。
恰巧,41年7月美國情報機關截獲了很多日本電報,其中一些「南進計劃」的細節引起了美國對日本戰略野心的警惕。
在24日,美國總統羅斯福為了避免局面惡化,戰爭爆發,對日本大使提了一個警告,以及一個建議。這個建議是軍國日本讓印度支那中立化,而羅斯福保證日本的物資供應。
這對軍國日本是個利好,可以免去它的後顧之憂。
但日本並沒有答應。
更準確的說,美國發動「禁運」後,軍國日本開始有點慌了。到了8月份,日本開始撿起這份建議,找美國談判。
局勢逆轉之下,美國人自然不是原來這個條件了。談了幾個月之後,談判陷入了僵局。
隨著談判的僵局,日本方面以談判為掩護,開始了「襲擊珍珠港」的計劃。
我們從美國這方面的資料似乎可以得出雖然軍國日本自己作死,但還是受美國這方面影響很大的結論。
我們要看看日本在入侵印度支那南部之前的御前會議吧。
有將軍表示,他預料到日本會受到美英禁運報復,那麼,日本就作出正式反擊,比如對中國宣戰,比如剝奪這些國家在中國的租界和定居點。
還有大將叫囂,日本「南進」就是為了做好可能為了與美英荷三國軍隊作戰的準備。
這代表了軍國日本高層的相當一部分主流意見。
事實上,一部分外交官員在竭力與美國和平談判的同時(雖然他們提出的是美國永遠不會接受的條件);
大量的軍隊高層已經開始興緻勃勃的想像「對美戰爭」了。
毫無疑問,對軍國日本而言,「導致美國參戰」是極其愚蠢的決策。
但是,在美國孤立主義和對日綏靖的影響之下,日本和美國之間發動戰爭絕非一日一夕之功。
也就是說這是一系列極其愚蠢的決策。
問題在於,淚公為了支撐他的觀點,為了洗白軍國日本,把太平洋戰爭的發生歸結到到「英美的禁運」上去,甚至說到,「乖乖給英美當小弟」「日本後來強撐了三四年,也就是這個結果」。
事實上,在美國對日本最苛刻的談判條件上,也沒有讓英美在日本本土駐軍。
至於後面淚公的補充是在以上諸點之上繼續詭辯,他把「無法避免」替換了「愚蠢」與否。
隨便舉個例子,一個決策,尤其是影響巨大的決策,無論是「愚蠢」,還是「睿智」;你在發生的前一刻,前一分,前一秒,很多時候是難以阻止的。
這就叫「矢在弦上,不可不發」。
這時候,這個決策會因此變得「睿智」嗎?不會。
面對強大的敵人,明知不敵,也要亮劍
――這句亮劍的台詞用來說明當年日本的選擇是極為貼切的。
日本人知道不敵。
山本五十六早就明白,日本和昧國存在嚴重的工業差距,他對那些好戰派說――去數數昧國有多少煙囪。
在襲擊珍珠港的時候山本五十六就計劃:襲擊成功後,所有的戰機在海面上降落,表達一個決死的決心來威懾對手。
這是什麼精神?
這就是亮劍精神。
亮劍精神產生了什麼後果?
直接後果是導致昧國軍隊在登陸日本本土進攻的時候慎之又慎,最終決定使用原子彈。
使用原子彈雖然造成傷亡幾十萬,但和昧國軍隊計劃的本土登陸相比,危害小很多很多。
沒有外國軍隊的登陸,為日本本土的經濟發展後來的經濟騰飛打下很好的基礎。
另外一方面,使得盟軍在事實上同意了不追究天皇戰爭責任,這一點對於保持日本的民族凝聚力還是很重要的。
民族凝聚力的保持+本土工業受損輕微,使得日本戰後經濟發展迅速就抓住了機遇。
日本人的亮劍精神是讓人敬佩的。
愚蠢啊,怎麼不愚蠢?日本有點見識的誰都知道這是一個愚蠢的決定。但在內部博弈下,這個極其愚蠢的決定就這麼被執行了。
這個涉及到在當下制度報酬遞增從而產生路徑依賴,日本國內各方都知道這樣做不對,但在形勢逼迫下,又不得不這樣做。軍國主義起家,最後反噬了。不斷的下克上,中下層又不斷的暴走。整個國家被拖入戰爭,獲利再不斷戰爭,最終肯定被打暴的深淵。
上層誰都不想打,但不打的結果,不是被倒閣,就是被天誅。從大正到裕仁。軍國主義起家的日本,其議會和官僚派,已經完全跟不上軍部勢力的發展。雙方完全不在一個實力線上。造成的後果就是上台的,只要不符合軍隊利益擴張(戰爭)的內閣,不是被推翻,就是被暗殺。軍隊那些野心家上台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壓根只能被整個軍隊的整體無意識但又是日本最龐大的利益集團所裹挾。搞成上台的不滿足軍方整體利益,軍隊里就會先把你殺了。那還有啥說的?戰就戰唄。山本五十六,東條英機這些不知道與美開戰必敗?但不開戰,不滿足軍方利益,自己就要先死。那就先死道友吧,貧道多活幾天,萬一有機會不用死那可不美的?
日本想贏嗎?
安安心心跟美國當小弟就成了。
東亞這塊地,帝國主義們最需要的就是平衡。日本吞下滿蒙+東三省(其實不應該吞的,至少吞早了)就OK了。
日本在中國是有經濟特權的,特別是精華部分的長江流域。結果是一開戰,經濟特權沒了。還要打仗支出,這是雙重付出。其實中日雙方整體都虧大發了,賺到的,只有日本軍方。
日本最大的短板在於,資源貧乏。明治大正年代,做為一個小國,日本已經做到它能做的所有極限。大正到武力侵華偷襲美國,就是軍國主義制度的反噬了。
大致推演過,日本想要崛起。首先要考慮內部,內部矛盾的爆發已經是必然。由於軍國主義路線起家,軍方勢力必然大不可制,不撞破牆,議會制是搞不走的,那就應該矯枉過正。上猛葯。作為掌權者,當時北一輝的理論可以借用嘛,走名義上的民族主義路線,實際搞蘇聯那一套。首先要對陸軍部大清洗(方法自己想),先把自己弄成老爹那樣。內部搞定,再說外部。美英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佔住滿蒙,徐圖東北。與蘇聯合夥開發西伯利亞(把朝鮮人全都流放過去,和蘇聯一起(或自己)建立勞改營,把日本人移到朝鮮),放干朝鮮人的血給自己當地方建設開拓的墊腳石。一定要在朝鮮和滿蒙讓和族成為多數種族。
與中國的關係,維持大正時期的就OK了。特別是在老蔣清黨和蘇方切割之後,壓根沒必要侵華,這是最傻的。不侵華,日本在中國國內有特殊經濟政治地位,可以附在中國身上吸血多好。而且不應該排擠西方,更應該做的是多邀請西方勢力一起發財才對。不能給中國統一的機會,一定要分而治之。
二戰前後,一定要緊跟美國。美國真要日本吐出些吞下中國的利益(如果沒有侵華,這種可能性其實不大的)。那就裝裝窮,吐點吧(所以說要先在內部清洗,搞個人獨裁,不然這種操作等著天誅吧)。
任何一個有志於世界霸權或者說太平洋霸權的國家(美國),是絕對不希望東亞地區出現一家獨大的(中國統一),日本只要佔住滿蒙,徐圖東北(在東北日本是有超中國民待遇的,用這個可以很好吸收分化東北居民),大規模聯姻啊,給東北中上層實際行動力趨向於日本的和族身份(比如娶個日本女人就算)啊。
德國是必敗的了,一人戰全世界。如果日本不加入軸心國,那蘇聯就得不到那麼多援助,日本要學一戰時,派兵參加對德作戰。然後,看形勢是否要滲透到蘇聯的近東部分(一定要有美國等西方國家實質支持),全力將勢力滲透至東南亞(戰後英法老派必然退縮,美國一時頂不上來)。二戰後打仗的選項可以刪除了。要全力提大東亞共榮這個口號。日本再加入北約,作為在東方制約華約的一個重要力量。那時的日本應該可以頂下中國成為常任理事國。
至於中國方面,那個時候選擇很多,維持中國分裂就行了。日本實力還在,這個很容易辦到。全世界的所有主要列強也是支持並樂見其成的。中國肯定統一不了。必然被主流國際社會不斷邊緣掉。
後面就是和平發展年代,以大東亞共榮口號,以經濟共同繁榮為手段,努力整合整個東亞的資源行了,後面就不推演了~
日本轟炸珍珠港導致美國參戰是一個愚蠢的決策!
德國因為日本轟炸珍珠港而向美國宣戰是一個更愚蠢的決策…
郭德綱在《揭瓦》里怎麼說的來著: 地上的貨你不惹,你惹天上的貨!
初中我們就學過,德意日軸心國形成的法律基礎是啥?《反共產國際協定》啊!
所以人家納粹正在莫斯科城下凍得鼻涕冒泡尿成冰柱的時候,你TMD日本鬼子不但不過來打幾下太平拳,反而用夏威夷吉他彈奏《向夏威夷問候》並邀州長夫人即興演唱?
理論上希特勒完全木有向美國宣戰的義務,
但日本有向蘇聯宣戰的義務…
比起日本軍部,那個波西米亞Grfreite(誰把這個翻譯成下士的?)才是個Archschloch…
Scheisse!
日本轟炸珍珠港導致美國參戰是否是一個愚蠢的決策?
是的。
這就是東亞文化與西方文化的最大區別。
過去的日本,對滿清宣戰沒有遇到無限戰爭,對沙俄宣戰沒有遇到無限戰爭,918沒有遇到無限戰爭,諾門坎沒有遇到無限戰爭,所以日本人發動戰爭上癮了。但這次不一樣,日本先後遇到了蔣介石和羅斯福,所以他們傻逼了,做出了外人看來萬分愚蠢的決策。
分析透徹,有對比,特別是對蔣的分析很準確,當年蔣介石確實沒退路,投降日本蔣介石必死,他只有打到底。而汪精衛想撈油水,包全自己,也只落得漢奸下場。美國二戰初期是在撈戰爭的利潤,後期因為要壓制日本,才進行物質禁運,可惜日本不懂美國的文化與實用主義立場,作為暴發戶,他試圖用新的戰爭解決中日的僵持,意圖日本的長期和平,就有了珍珠島的愚蠢。可見,戰爭最終是文化的較量。
東亞文化的天人合一,必然導致日本人以為自己可以戰勝地球的一切種族。
西方文化鄙視天人合一,是地球一切種族都有平等的存在權,美國民眾在珍珠港事件前夕,民眾情緒是堅定的孤立於中日戰爭、太平洋戰爭之外,因為在戰爭沒有真正打到美國本土時候,美國民眾是自我的謙遜的立場高於所謂的正義立場。
一旦戰爭打到家門口了,美國人就會奮起反擊,美國人的戰爭爆發力是日本人所無法估量的。
二戰的珍珠港事件是一例子。
911事件以及伊拉克戰爭是一例子。
可惜,東亞文化圈的精英分子往往不懂歐美文化。東亞文化以為歐美的文化的謙卑為軟弱膽小。
日本轟炸珍珠港導致美國參戰,這一個愚蠢的決策,還會重複的上演。
首先:日本不偷襲珍珠港,美國人也要出兵的。
整個太平洋戰爭,美國兵死亡5萬多人。比抗美援朝死的還少。
日本當時頹勢已顯,外強中乾。
美國宣傳力太強大了!
美國不出兵,等蘇聯解決完歐洲,馬上就要回頭對付日本。
當時國際局勢是美蘇爭霸,兩邊拚命搶勢力範圍。
中國當時是國民黨當政,是美國忠實跟班。
就這樣1945年還是跟蘇聯簽了《中蘇友好同盟條約》。用蒙古公投獨立、中長鐵路、旅大港及東北權益換蘇聯出兵打日本。
8月14日簽定。
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
蔣介石賣國真是只爭朝夕!
日本是個沒有戰略的國家。
細節做的很好,戰略基本沒有。
包括九一八事變都是下層軍官直接行動,600赤手空拳日本人直闖北大營,正好對手是二傻子張學良,命令不許抵抗。
他和日本上層有協議。協議就放北大營里。
然後這些日本拿到協議,日本輿論嘩然。
日本人是做一步看一步,雖然有什麼田中奏摺侵略中國、爭霸世界分幾步什麼的。
但做起來就是干到哪兒算哪兒。
南京大屠殺就是典型的例子。
如果要佔領別人國家,當然是佔領城市以後張榜安民,開倉放糧。
尤其是首都。
在國民黨配合下順利拿下,根本沒有多大傷亡。
蒙古人、滿清人屠城都是受到拚死抵抗,傷亡很大的泄憤之舉,當時他們都是野蠻人,文明程度低。
在國軍配合下,日軍佔領南京基本沒費什麼勁兒。
日本人南京大屠殺一是日本人的獸性和野蠻,它們還是畜牲。
另外就說明根本沒戰略。
以現在中國很多人還跪舔日本的德性。
如果日本佔領南京後搞懷柔政策,中國抵抗力量絕對會小很多!
日本當時才6000多萬人口,真的佔領中國、東南亞這麼大的地盤,人口是不夠的。一定要本地人配合才可能消化。
扯遠點,現在還有人說漢人沒被殺光是蒙古人、女真人仁慈,不殺光漢人。或者朋友圈有漢人滅亡的十大危機,什麼某某人說服蒙古人不要殺光漢人什麼的,說的人腦子有屎!
蒙古一共男女老幼幾百萬,滿清幾百萬人軍隊八旗一共5萬多人。
這麼大中國,殺光漢人他們占這個地方幹嘛用?
日本人是做一步想想下一步。
想好了就去做。
看看現在的日本人,還是這個德性,細節很好,大局觀很差。
當時日本人工業化了,生產力遠遠高於農業的中國是日本強於中國的原因。
但是,當中國人也完成了工業化,日本又回到應該的位置。
至於美國,打日本有的是理由。
只是日本人實力還在,打它成本較高。
本來是讓中國拖著日本,肥的拖瘦,瘦的拖個半死,所以美國才援助中國,美國人出錢,中國人出命。
等日本人和中國人拼差不多了,再來當救世主。
日本人看明白這一點。
賭一把。
其實從南京大屠殺開始,日本人已經給自己寫好了結局。
如果日本人佔領南京後整頓安民,再扶持汪精衛在首都南京建立偽政府。
中國絕對有更多的人投降。
日本人踏踏實實採用懷柔政策,真正建立大東亞共榮圈。
消化佔領區,人口、資源、糧食、物資。
日戰區是中國的精華之地東北、華北、華東、華南等。
和國民黨簽和約分而治之。
用10年時間建設,經營。
有中國佔領區的土地、資源、人口加上日本工業化。
日本的人力、物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抵抗也不會那麼強,日本人也不用把大部分兵力放在維持治安上。
1937年12月到現在整整80年了。
很多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首都,幾十萬同胞曾經被屠殺的歷史!如果日本不轟炸珍珠港,美國就不會參戰么
根據戰後解密的資料,答案是否定的。美國早就擬定了一系列的對日計劃並且由渥太華協定開始逐步實施,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前,美國附近就有一隊航母艦隊,命令就是在航行中向所有發現的日本戰艦開火。
這點日本也很清楚,政府要求與美國媾和海軍要求與美國談判陸軍要求打了再談,共識就是要麼慢慢流血死要麼奮力一搏求生機。
日本唯一的愚蠢決定在於,只單純的摧毀了靠岸的軍艦,這些軍艦隨後被打撈修補,而沒有徹底的毀壞珍珠港包括它的道路機場油庫等等,讓它十年之內無法再成為一個補給基地給與不可修復的傷害,結果戰術上日本贏了戰略上卻小家子氣一敗塗地。
這種短視的戰略眼光也導致了中途島優勢兵力的失敗,從此在太平洋戰爭開始變得被動,直接導致沒有餘力北進蘇聯與德國會師或是南進印度毀滅英國在亞洲的據點。
僅此而言,珍珠港有如雞肋
不愚蠢 偷襲珍珠港是簽了三國同盟 後被美國制裁 然後談不攏的必然結果 若說愚蠢抉擇 絕對是簽訂德意日三國同盟
陳勝:「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死國可乎」。
日本,基本就是以這種邏輯來扯淡的。因為在扯之前,日本把該燒的公文統統都燒了,日本決策前真實認知、判斷與想法無從得知。
朝鮮受到的所謂封鎖比當年的日本到底強了多少倍,朝鮮為什麼不發動攻擊。很顯然,實力差距過大,一目了然。一旦發動,死無葬身之地。
日本與美國的差距就小多了,事實上日本果然死有葬身之地——靖國神社,甚至不死。
去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獎勵的「不完全契約理論」,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孔子的「未能事人,焉能事鬼」。都是「不可知論」,人從來沒有掌握完全事實,永遠理性,絕對客觀。
劉邦總結自己成功「運籌帷幄。。。此三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為我擒也。」
朝鮮戰爭,二戰英雄麥克阿瑟主張擴大戰爭,被杜魯門fire掉了。麥克阿瑟還搞了一個「老兵不死」的著名演說,獲得無數的同情。
成王敗寇,現在是一個大手批判的辭彙,也是歷史平反潮的潮流背景。我反對「寇」,但支持對敗者的負向評價。這是我比較接受頗牧衛霍式的--歷史人物基本不是傻瓜;但是反對淚痕式的原因。獎功罰過是絕對的人道,所謂的「以不足補有餘」。或者反向思考,成功了稱王,失敗了,毫無後果。怎麼想都是荒謬的。
有一些所謂的「愛國人士」說,喊打倒美帝國主義的毛澤東竟然主導與美國和緩關係。先不提他避而不談堅決反共的尼克松訪華,以絕對的惡意。毛澤東的工作是反美嗎,中國的工作是反美嗎,尼克松的工作是反共嗎,美國的工作是反中嗎?
很顯然日本人當中,有反對九一八的,有反對七七的,也有反對珍珠港的。但是日本沒有採納這些人的想法,日本只能進不能退。然後失敗後,還要失敗的理直氣壯嗎?
一個國家內從來都有所謂的鷹派和鴿派,做決策的如何抉擇,結果是未知的。但是,政治高于軍事,而政治是應該能進能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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