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第十六回里趙嬤嬤說的皇帝家的銀子往皇帝家使是什麼意思?
鳳姐道:「常聽見我們太爺們也這樣說,豈有不信的。只納罕他家怎麼就那麼富貴呢?」趙嬤嬤道:「告訴奶奶一句話,也不過是拿著皇帝家的銀子往皇帝身上使罷了,誰家有錢買這個虛熱鬧去?」
為啥說是皇帝家的銀子?應該不是那種普天之下都是皇上的銀子那種說法吧。。。
紅樓夢第十六回里趙嬤嬤說的皇帝家的銀子往皇帝家使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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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曹雪芹通過書中人物告訴現代評論家,花在皇帝身上的錢是皇帝自己家的,說曹家最後的巨額虧空由於四次接駕,那是缺乏基本歷史常識。
我們先來看看曹家家族史,以及與康熙六次南巡的時間關係
以曹雪芹為準
曾祖 曹壐 江寧織造(一品工部尚書銜)
康熙二十三年六月,曹璽任職二十二年後卒於江寧織造任。十一月,康熙首次南巡至江寧,駐江寧將軍衙門,親至璽署,撫慰諸孤,遣內大臣尊奠,並以「御書」賜之。
康熙六次南巡,這次是首次。嘉慶《江寧府志》卷之五《紀年事表》葉十四載:「二十三年南巡至於上元,以將軍府為行宮。這次曹家沒有接駕,因為曹璽去世了,曹寅還沒接江寧織造,仍在京城內務府任職。
五年後,康熙二十八年,康熙第二次南巡,這回駐在江寧織造府,但當時的江寧織造還不是曹寅,曹寅還在京城內務府廣儲司當郎中(正局長)他是第二年四月開始當蘇州織造,兩年後(康熙三十一年)開始兼江寧織造,後來專任江寧織造,蘇州織造讓給了他的大舅哥李煦當。
康熙三十八年,四十一年,四十四年,四十六年,這後四次南巡,在南京都駐江寧織造府,這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曹家四次接駕。
祖父 曹寅 江寧織造(五品郎中,康熙四十四年捐三品通政司使)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兼兩淮鹽政(與李煦輪管十年鹽政)曹家大富 。康熙五十一年七月二十三去世,江寧織造里留下大約九萬二千兩虧空。
這時如果江寧織造換人,就要交接,賠補虧空,曹家就傾家蕩產了,結果康熙安排曹寅的兒子曹顒(曹雪芹父親)接任江寧織造,並讓李煦代曹家管一年鹽政(十年輪值鹽政,這年本該曹寅管的)將鹽政的盈餘補掉了曹家江寧織造上的虧空,並將剩下的三萬六千兩中的三萬兩賞了曹顒。
康熙五十二年十一月十二日李煦密折略云:「竊我萬歲……軫念曹寅身後錢糧,特命臣代理鹽差一年,將所得餘銀盡歸曹寅之子曹顒清完所欠錢糧。……今臣於十月十二日已完代理一差之事,謹遵旨意不敢自圖己私,凡一應餘銀臣眼同兩淮商人親交曹顒。而計所得之銀共五十八萬六千兩零。內解江蘇二織造錢糧二十一萬兩,解江蘇二織造買辦修理機房自備船隻水腳錢糧共五千兩,解江寧織造衙門備辦浩命神帛養匠錢糧一萬二千兩零,代商人完欠歸收運庫二十三萬兩,又解江寧織造衙門虧欠九萬二千兩零:共五十四萬九千兩零。臣俱眼同曹顒解補清完訖。尚餘銀三萬六千餘兩,俱曹顒收受……臣代理已畢,曹顒補帑已完,理合具摺奏聞。」
康熙五十二年十一月十三日曹顒折:「竊奴才父寅去年身故,荷蒙萬歲天高地厚洪恩,憐念奴才母子孤寡無倚,錢糧虧欠未完,特命李煦代任兩淮鹽差一年,將所得餘銀,為奴才清完所欠錢糧。皇仁浩蕩,亘古未有。今李煦代任鹽差已滿,計所得餘銀共五十八萬六千兩零,所有織造各項錢糧及代商完欠,李煦與奴才眼同俱已解補清完,共五十四萬九千六百餘兩。謹特完過數目,恭呈御覽,尚餘銀三萬六千餘兩,奴才謹收貯。」
曹顒當時才二十齣頭,他老實,真把盈餘收了。一個多月後,大概有高人指點,才另上了個摺子:
康熙五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曹顒折:
「竊奴才父寅故後,奴才母子,孤苦伶丁,身家性命,已同瓦解。仰荷萬歲如此天恩,得以保全。今錢糧俱已清補全完,奴才一身一家,自頂至踵,皆蒙聖主再生之德,又屢蒙聖訓,不敢絲毫浪行花費。奴才仰賴天恩,可以過活,所有鹽差任內餘剩銀三萬六千兩,奴才無有費用之處。奴才臨行之時,母諭諄淳,以奴才年幼,並無一日效力犬馬,乃沐萬歲天高地厚洪恩,一至於斯,殺身難報。將此所得餘銀,恭進主子,添備養馬之需,或備賞人之用,少申奴才母子螻蟻微忱,伏乞天恩賞收,不特奴才母子感沐恩榮,奴才父寅九泉之下,亦得瞑目。
他隔了個把月,想起要把這三萬六千兩銀子獻給皇上。對比一下,曹寅的工資是每年一百零五兩,曹顒那時是六品主事,工資大約是每年九十兩。三萬六千兩啊!不說一聲你自己就眯下了?
但是皇帝很大度,」硃批:「當日曹寅在日,惟恐虧空銀兩,不能完近〔進〕;身沒之後,得以清了,此母子一家之幸。餘剩之銀,爾當留心,況織造費用不少,家中私債,想是還有,朕只要六千兩養馬。」
看到這裡,還好意思說,十幾年後曹家虧空抄家,是康熙南巡拉下的虧空嗎?南巡都結束好多年了好吧。
中國很早起,國家收支與皇家收支就是分開的。漢三公九卿中的治粟內史是掌管國家財政的,少府就是管皇家財政的。
到了清朝,皇家財政由內務府管。具體財物-------金銀啊,絲織啊,瓷器啊,內務府下的廣儲司管。廣儲司是局級單位,頭是廣儲司郎中---------正局級。曹寅三十歲已經當到五品的廣儲司郎中,外放出來當江寧織造,六品主事也可以當的織造----------後來曹顒接著當的就是六品主事江寧織造--------官位上不算進步,而且一當就是很多年------實際是當到死,政治進步就談不上了,但曹家異常感恩戴德,而且這也確實是曹家輝煌的時期,原因在哪呢?因為經濟上很肥。
大家現在都說,曹家當了江寧織造這個肥缺,如何如何。這話也對也不對。不對在什麼地方呢?因為江寧織造這個部門長久是虧空的。這就是前面康熙留給曹顒三萬兩銀子時說的:織造費用不少,家中私債,想是還有。那既然是虧空的,為什麼說肥缺也對呢?因為江寧織造下管一千八百多員工,每年十萬五千兩預算(李煦摺子里提過江寧織造蘇州織造兩家一年預算二十一萬兩。據高陽說是一家一半,各十萬五千兩。實際江寧織造也許多一點,因為織機是江寧織造下轄的多)可以落好處的地方很多。比比在京當廣儲司郎中,一百零五兩一年的死工資,就有點各種好處,總比不上自己手裡有大把現錢可以騰挪來得爽。
現保存的康熙三十七年五月內閣黃冊,奏報江寧織造衙門去年支過錢糧奏銷冊,內開:織造一員曹寅:每年應支俸銀一百(零)五兩外,全年心紅紙張銀一百(零)八兩,已裁;月支白米五斗。本來有一百零八兩的辦公費用也給裁撤了。劉姥姥說象他們家這樣小戶人家一年花銷二十多兩銀子,要曹家一年真只花一百兩,那成笑話了。這一百來兩辦公紙張銀子的裁撤,在這種細微末節上反腐,又令人想起賈探春的改革,其實不識大體。
現在一說起康熙六次南巡,曹家四次接駕,好像南巡大部分接待工作都是曹家做的,其實有個誤區:當時沒有飛機鐵路,皇帝也要一站站走。
康熙第一次南巡時,走得挺快:出行當天晚上駐蹕永清縣,一天走了一百二十里,十天走一千里,到了濟南。這麼算吧,康熙六次南巡,短者六十天,長者一百零幾天,平均七八十天吧,一天兩站,整個行程,總要一百五十至兩百處接駕。當然江寧織造府在南京,住的時間比較長,三天吧,人吃馬喂比別家要多的多,但大頭園子裝修,橋樑整理,各處都是一樣要辦的,當然江寧織造手裡有錢,辦得特別奢侈一點。
後來有言官提意見,說是太勞煩地方了,康熙很不高興,辯解說:(曹寅是內務府的人,本來就是我皇家自己的財政)曹寅系織造,與地方事務不相干。朕駐蹕江南時,以備辦行宮華麗頗費,朕旨:朕幸南方視察民生,僅駐蹕二三月,爾等備辦太過。時三造(三家織造)奏曰:我等乃皇帝家奴,我三處公同備辦。等語。事遂了。未言地方官員捐備,故朕未降旨。誠知地方官員備辦,朕決不。地方官若仍如此狀,以後朕將不駐蹕城內。曹寅等欺狂之,可憎至極,斷不寬宥。
實際呢,聖駕隨行人員一千七百多,馬匹騾子五千五百多(大臣一人五匹,官員兩人五匹,侍衛兩人三匹。沒人步行,步行誰能堅持每天一百多里?)皇帝自然是由江寧織造接待,那麼多隨行人員,當然普通官員有個普通旅館招待也就行了,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不勞動地方?
康熙是心知肚明,嘴上罵了曹寅幾句,轉過年來,給了曹寅一個真正的肥缺-------兩淮鹽政。
兩淮鹽政,照李煦的摺子說的,一年可以有五十七八萬兩銀子的盈餘,去掉撥給江寧織造蘇州織造兩家的額定預算二十一萬兩,還能剩三十五萬兩以上。撥給織造的,自然入了皇家財政,剩餘的是國家財政還是皇家財政呢?和大家想像不同,它還是可以算皇家財政。
康熙五十三年七月一日,曹李兩家輪值鹽政十年已滿,李煦上折要求再管幾年,話是這麼說的:「
今江蘇現年織造錢糧照常應付外,至於補商欠之二十三萬兩,自丙戌綱起,沿及今年,已經補完在庫,明年無可再補。(江寧織造欠的已還清)倘臣荷蒙殊恩,再賞差數年,則此二十三萬兩,臣不敢私自入己,請允臣每年解送進京,以備我萬歲公項之用。其存剩之十餘萬兩,臣思曹寅虧空雖補,其子將來當差,尚慮無銀,而臣於存剩之十萬餘兩內,應幫助曹顒辦差銀若干兩。伏候批示遵行。其幫助曹顒之外,所餘銀兩,臣當陸續補蘇州織造虧空,並辦臣現年差使。」
李煦的意思,我再管幾年,每年三十五萬兩盈餘,我給您大頭二十三萬兩,我自己留個十幾萬兩,不是為我自己啊,我是想幫幫曹顒那個孩子,我自己就留一點,那也是補蘇州織造以前的虧空,以及,現在每年新增的虧空(預算不夠,您知道的嘛)
可皇帝這回沒同意,硃批:「此件事甚有關係,輕易許不得。但虧空不知用在何處?若再添三四年,益有虧空了。」
我都給了你們十年補貼了,要這樣還有虧空,那也弄不好了,越補虧空越大嘛。
這鹽政給了李陳常,但讓李陳常用鹽政盈餘儘力補貼兩家織造的虧空。
康熙五十三年九月二十日李煦折內略云:知已差李陳常巡視兩淮;特諭李陳常將任內餘銀代煦償補所欠錢糧,煦具折謝恩。
用李陳常代替李煦的一個原因是,「兩淮運使一年應得銀七萬兩,李陳常將此項銀蠲免一年,止取銀五千兩,」
兩淮鹽運使(鹽政)一年應得銀七萬兩,這才是真正天下一等一的肥缺,給了可憎之極,斷不寬宥的曹寅!後來么曹寅兼了鹽政,曹家大富,這與江寧織造的長期虧空同時存在。而曹寅去世後,鹽政給了別人,曹家雖然還掌管著江寧織造,就不可避免的進入了衰落。由於十年輪值鹽政,用慣了,手鬆慣了,由奢入儉難,這就是紅樓夢裡處處瀰漫著的末世的感覺-------雖然還很繁華,但大家都知道,就快不行了。
現在回到正題,看皇家的銀子怎麼用在皇帝身上的。皇帝出巡,內務府官員曹寅用皇家財政的錢接待,超支了,皇帝用皇家財政的鹽政補貼曹寅,康熙四十三年,曹寅得了兩淮鹽政的七萬兩,轉過年來,康熙四十四年,曹寅李煦各捐銀子兩萬兩,給皇帝修繕(揚州)寶塔灣行宮,給第五次南巡準備的,(皇帝在揚州沒有行宮,往年都住在龍舟上)皇帝剛罵了曹寅江寧接待太奢侈,轉眼獎勵了他一個揚州的官,他又在揚州給皇帝修行宮。皇帝呢,再次投桃報李:康熙四十四年閏四月初五日,總管內務府等衙門為遵旨謹奏事:查曹寅、李煦各捐銀二萬兩,李燦捎銀一萬兩,修繕寶塔灣行宮,並於工程中盡心管理,勤勞可嘉,理合查其所捐銀數,分別加級。惟捐銀甚多,僅予加級,實為不符,擬請予以京堂兼銜,給予曹寅通政使司通政使銜(正三品),李煦大理寺卿銜(正三品),李燦參政道銜(從三品)。為此繕折請旨。大學士馬齊、張玉書、陳廷敬,署理內務府大臣海章轉奏。本日奉旨:依議,欽此。
皇帝的錢怎麼用在皇帝身上,就醬紫。
樓上從生活真實出發給出的答案,我十分贊同,甄家在紅樓夢裡大都從側面進行描寫的,實際上是在影影綽綽地寫曹家。我想單從小說的角度說一下,甄家在小說里也是有角色定位的,不好直接歸到曹家的影子那兒去,所以從小說角度來說也倒有意義。
甄家在前八十回里出現也就4次,第一次在第二回冷子興演說榮國府
裡面提到甄家現有官階不過是體仁院總裁,這個官階我查了一下,大致是由國史館總裁這類官階自擬的,總裁的官階應該並不高,但賈雨村提到「他家那等顯貴,卻是個富而好禮之家」,單從小說情節而言,這家要麼是在萌蔭世襲上可稱得上顯貴,要麼就是在與皇家聯姻上能稱得上顯貴,當然大家都比較認同的是現實中兩者兩者兼而有之。
第二次是在十六回,就是題主說的這一回。
裡面提到接駕四次,可知與皇家關係很親密,自然皇家封賞也該不少。
第三次是在五十六回,
這一回信息量比較大,甄家送賈家禮中有上用宮緞,這可不是尋常官宦家能用的,而且小說里明確寫到甄家大女兒和二女兒是嫁在京都的,而且賈母能說出「二姑娘又更好,竟不自尊自貴」,從賈母口中說出這樣的話,我們就知道二姑娘絕非嫁給等閑皇親了,但又不是皇帝的妃嬪,應該是比賈家地位要略高的,大姑娘在京都也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這次又是甄家嫁三女兒,而且是甄家從金陵來嫁三女兒,可以想見,三女兒會嫁到什麼家室里。到這我們就知道甄家在小說中應該是皇親,而且加上在三女兒未嫁入皇室的時候,已經接駕四次,那必然又是世襲的貴族,可想而知,作為世襲的貴族和皇親,自然少不了大量的皇室封賞,這應該是「拿皇帝的錢給皇帝使的」一個意思,另一層意思自然是,甄家在金陵有官階,自然少不了挪用,這個也是跟真實的曹家類似,其他官員自然對於這種迎聖的挪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謝邀
小說來自於生活,甄家影射曹家。現實中,康熙下江南六次,四次都是江寧曹家接駕的。就算把曹家的內囊都給掏空了也拿不出那麼多錢買這個虛熱鬧啊,曹家只能挪用江寧織造府官銀和康熙之後的賞賜補償來接待康熙和修繕行宮什麼的。花錢花的太狠了,以至於過了好多年,康熙也給了鹽政代賠等機會,才能有辦法把這個大坑給填上。
那時的虧空其實是接駕康熙造成的,康熙明白所以對江寧織造府的虧空和挪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讓鹽課稅收代陪曹寅曹頫和李煦的虧空。全天下更明白,不管是江寧織造府那時的虧空還是鹽課代陪的銀子都是康熙花的,所以不過都是皇帝家的銀子往皇帝家使。
曹家李家是康熙的心腹包衣,他們除了織造以外還有其他的任務:一來是作為康熙的密探打聽消息上秘密摺子;二來就是要不斷搜羅奇珍異寶和美女上供給康熙,這額外任務肯定要花費不少銀錢。另一部分就是曹家李家自己的原因了,他們長期生活在花團錦簇的兩淮蘇杭,實在過慣了奢侈手鬆的日子。而且據說曹頫的行政能力不咋地,補不回虧空,給後繼上台的雍正抓到了治罪的把柄。
加上雍正不喜歡奢侈,曹家李家的作用地位在他上台後迅速衰落也是必然的。而且織造鹽政都是心腹肥缺,也是皇帝在地方上的耳目密探,這種可以上密折的特殊心腹肯定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被雍正用虧空拿下換成自己的心腹也是正常的。
不太同意 @miss cheng 回答中的一些內容
康熙並非不曉得曹家的虧空很大一部分是由於自己造成的
康熙曾說過 "曹寅、李煦用銀之處甚多,朕知其中情由"
康熙五十三年關於曹李兩家虧空的批示中 可以看到 曹李兩家的虧空 兩江總督噶禮已經奏請彈劾
很有意思的是 噶禮稱曹、李兩家共虧錢兩淮鹽課三百萬兩
而康熙制止了噶禮的彈劾 並說其實虧欠了一共一百八十萬兩 而且讓李陳常擔任運使以來 所欠銀兩俱以賠完
康熙還提到 「若將鹽務令曹寅之子曹禺頁、李熙管理,則又照前虧欠矣」
這說明
1.曹家虧空已經補上
2.康熙明確的知道曹、李兩家的虧空是給自己接駕 或者是給自己上供一些奇珍異寶造成的
3.康熙也很清楚 曹、李兩家的虧空 也有一部分原因 是由於其自身的奢靡鋪張所致 否則也不會說「則又照前虧欠矣」這樣的話
我們從小說中可以看出來 曹家可能難比小說中的賈家 但是也不會差的太遠 否則曹公也不可能有那樣的見地寫出賈家那樣的奢華
曹家的收入也有案可查
康熙三十六年:
織造壹員曹寅,每年應支俸銀壹百伍兩外,全年心紅紙張銀壹百捌兩,奉裁不支,理合登明。月支白米伍斗。
曹家那麼大的家業 靠工資顯然沒辦法過活 那就只能挪用公款
無非就是拿出去放貸、買地收租等等等等
看鳳姐連月錢都能算著先拿出去吃幾天利息 就可知曹家平時這些把戲也沒有少玩
玩這些資本運作 最害怕的就是資金鏈斷裂
皇上接連四次南巡 曹家手頭的流動銀兩立刻耗干 而一大家子吃穿用度每個月的花銷只能是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看看小說中探春管家時提出的各種改革措施 平兒替鳳姐的回答 就能看出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 由奢入儉之難
所以康熙很清楚單靠曹家還錢那是不可能的 所能做的就是要麼蠲免 要麼換人
最後也是合幾家之力將曹家虧空補上
由於康熙自己就是大貪污犯 對於曹家這種虧空 也只能儘可能替他想辦法償還 否則也沒人敢再接織造這官了 也就沒人給自己上供那麼多寶貝了
由這點出發 曹家在雍正上台後的衰落原因自然也就跟明顯了
對於雍正來說 曹、李兩家一則屬於康熙舊臣 朝中關係盤根錯節 二則奢靡之風已起 控制起來也難
所以從各個角度來說 對雍正而言 只能選擇把曹家拿掉 重新培養自己的心腹來擔任這個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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