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二戰後的這一波全球化浪潮?

經濟全球化是否一定不可避免?英國退歐是全球化進程中的小波折,還是全球化退潮的開端?


這波全球化是第三波全球化。

第一波十六世紀哥倫布發現美洲大航海時代開始到日不落帝國建立。各個歐洲君主國普遍實行貿易保護主義。孤立主義結束。
第二次全球化是19世紀英國工業革命開始到一戰結束。戰前各國普遍民族主義,國家主義抬頭。
二戰後第三波全球化在歐洲美國日本中東各國台灣進行,一直到Soviet解體後更多國家參與,到今天達到peak。
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第三波全球化tide。

前兩次全球化失敗了。沒理由證明這次全球化會成功。

「兩次世界經濟全球化」

張麗

南開大學經研所

內容摘要:針對許多人把「全球化」作為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來的一個新現象的看法,作者提出了「兩次經濟全球化」的概念,認為我們今天正在經歷的「經濟全球化」並不是世界經濟發展史上的第一次「經濟全球化」。論文把「世界經濟體系的建立」和「國際勞動分工體系的形成」作為「經濟全球化」的核心內容,把今天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年末蘇東共產主義制度解體後的經濟全球化浪潮與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後的經濟全球化浪潮進行了比較,認為二者在形式上頗為不同,但在本質上和內容上卻很有相似之處。

關鍵詞:世界經濟體系,國際勞動分工,第一次經濟全球化,第二次經濟全球化

一、「經濟全球化」的定義及其核心內容

「全球化」(Globalization)是自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以來越來越被頻繁使用的一個辭彙,其中「經濟全球化」首當其衝,被政治家,企業家,社會活動家以及學者等屢屢提及。很多人把「經濟全球化」當作一種新現象,認為是近二十來年來隨著高科技,特別是九十年代以來電腦,網路,無線通信等技術之迅速發展,世界空間相對變小,各國間經濟合作日益增強的產物。

作者認為我們今天所經歷的「經濟全球化」並不是歷史上的第一次「經濟全球化」。根據美國經濟學家赫爾曼·德雷(Herman E. Daly)的定義:



而薩米爾·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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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則更是把今天的「全球化」與1492年以來的西方「帝國主義」直接聯繫起來(Amin 1997,2001a:6-24,2001b:17-24)。

阿明是最早把「中心」與「邊緣」概念引入到世界經濟體系討論中的學者,也是最早對世界經濟體系中勞動分工,資本擴張,剩餘財富分配,以及不平等交換等予以特別關注和討論的先驅學者之一。早在其早期著作中,阿明就對世界體系中中心與邊緣地區間的不平等關係,以及中心地區之富有和邊緣地區之貧窮之間的因果關係予以了特別的關注。阿明認為認為從1492年起,西方資本主義已經歷過了兩次大擴張,如今正在進入第三次大擴張。他說「帝國主義並不是資本主義的一個階段,甚至不是它的最高階段」,從一開始,也就是從1492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那一時刻起,帝國主義就是與西方資本主義的擴張同行並進,水乳交融(Amin. 2001a: 1,11)。

還有很多其他的學者也注意到了歷史上的「全球化」現象。由於其中很多學者並不是經濟史學者,所以在討論十六至十九世紀的全球化時,很多學者所討論的常常是廣義上的「全球化」,而不是全球化中的經濟發展,特別是世界經濟體系的建立和國際勞動分工體系的形成。雖然這些學者沒有象前面沃勒斯坦,斯塔夫里阿諾斯,阿明和早期的弗蘭克等人那樣從「世界經濟體系建立」的角度來看待歷史上的全球化,但是他們都認為「全球化」並不是二十世紀八十年後出現的新現象。

喬治·瑞德森(George Raudzens)把1492年作為全球化的起點,把1500年到1788年間歐洲的軍事和經濟擴張稱之為「帝國擴張時代的全球化」。他認為在這一期間,全球化中的中心帝國先後是葡萄牙,西班牙,荷蘭,法國,和英國。英國的中心主導地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受到強烈消弱,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則完全被美國取代(Raudzens 1999)。


喬福瑞·古恩(Geoffrey Gunn)把1500年到1800年間歐亞間的交流稱之為「第一次全球化」,但主要討論的是文化上的交流和碰撞(Gunn 2003)。羅比·羅伯森(Robbie Robertson)認為到目前為止,人類經歷了三次全球化浪潮。第一次興起於1500年之後,但在十八世紀中變得躊躇蹣跚,主要集中在世界貿易網路的建立上;第二次從1800年後開始,後銷跡於二十世紀初,主要集中在工業化推動力的獲得上;第三次浪潮衍生於1945後所建立起來的世界新秩序,目前正在進行中,至於後果如何,還有待靜觀(Robertson 2003:4)

本文比較傾向於從國際勞動分工體系形成和世界經濟體系建立的角度看待歷史上的經濟全球化。根據沃勒斯坦,阿明等人對世界經濟體系的論述和德雷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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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全球化的定義,所謂「經濟全球化」就是要建立一個全球化的經濟體系,其關鍵內容是全球範圍內的「國際勞動分工」,以及建立在國際勞動分工體系上的國際不平等交換。沒有「國際勞動分工體系」的世界經濟貿易合作不能稱之為「經濟全球化」。「經濟全球化」必然會帶來國際貿易量的增加和各國間經濟合作的加強,但國際貿易量增加和國家間經濟聯繫加強的本身並不見得就是「經濟全球化」。在阿明,弗蘭克和沃勒斯坦等人對1500年以來現代資本主義世界經濟體系的討論中,他們特彆強調的是一個在一個中心地區的主導支配下,有等級,有中心,有邊緣,有半邊緣,有國際勞動分工,有不平等交換的世界經濟體系的建立(Amin 1974[1970],1976;Frank 1978a,1978b;沃勒

[3] 在其早期的著作中,弗蘭克也曾強調和傾向於1492年後由歐洲推動的世界經濟體系的形成(Frank 1978a,1978b);但是,在其後來的著作中,弗蘭克對自己原來的觀點進行了修正,認為世界經濟體系早在1500年之前就已經存在,1500年後的歐洲不過是加入到早已存在的世界經濟體系中去而已(參見Frank1993;弗蘭克 2000[1998])。然而,不管是在其早期還是後來的著作中,弗蘭克一直都在強調近代西方的崛起是與新大陸的發現和1500年後世界經濟體系市場下的勞動分工,不平等交換,和剩餘積累的不平等分配有關。


隨著交通技術的發展和信息技術的發展,全球化是必然的結果。
但是,每一個國家在全球化不同時期扮演的角色各不相同。
出於本國的利益,改變對全球化的看法是正常的。
英國最推崇全球化的時代可能是維多利亞時期,日不落帝國,帝國需要來自全世界的物產和資源,也輸出來自英國工業革命的大量貨品如布匹之類。
美國則是戰後時期,到了80年代盛極一時。因為作為全球產能最強大、工業最發達、科技力量最發達的國家,需要在全球範圍內出售自己的產品。當全球化帶來利益的時候,國家就會倡導和推動全球化。
問題是,今日的全球化,最大的受益者也許是中國這樣的國家,甚至越南這樣的國家。而美國在全球化時期可能會出現工作崗位流失、國內經濟下滑、國民收入下滑,那麼,這個國家為什麼還要推動全球化發展?也許這個時候採取某種保護措施,以實現國內的經濟平衡,避免失血才是最重要的。
環境不同,立場就不同,這是聰明選擇。
而無視環境的變化,無視國際情勢此消彼長的變化,還固執地堅持幾十年前的所謂國策,就是蠢蛋了。


政治經濟學未必過時。至少其中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築互相作用的觀點現在看更是真諦。
全球經濟一體化,大概算是更加高效、先進的經濟發展模式,但其副作用也很明顯。
全球經濟一體化如果是一種新型的全球化的經濟基礎模式的話,就必然要求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的上層建築體制與模式。顯然,全球性的以及各主要大國自身的似乎都還沒有。
國與國之間的文明的衝突之類,一個國家內部精英層與中下層之間的矛盾,包括美國的大城市與小城市及農村之間的矛盾問題。
經濟的問題,發展到一定程度,必須也只能依靠政治的方法與手段才能解決。


只要沒有打起核戰爭人類毀滅,經濟全球化一定不可避免,區別在於用什麼方式,以什麼形態,在什麼時候全球化。
人們已經意識到科技對於生活的好處,所以不會停止繼續用科技來改善生活。但是科技是從石斧骨針到太空梭cpu的一整套工業體系,承載這套工業系統需要足夠有相應技術的人和勞動力,全球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擁有足夠的人口和資源在裝下這一整套工業系統,中國也不例外,所以國與國之間必須合作分工一部分,來組裝成一套完整的工業系統。
比如日本和德國,在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低端產業轉移到其他國家(韓國,中國),是為了空出多餘的人口來發展高端產業,否則日本只有1億多人口,中低端產業已經吸收了所有勞動力,高端產業的工作所需的人口從哪來?所以必須先轉移一部分工業,使一部分人「失業」,然後讓這部分人來做高端產業的工作。
科技越發展,工業體系的樹就越高,需要的人口就越多。多到超過任何一個國家的人口。
喜馬拉雅山上發源的河,只要水量足夠大,往任何一個方向流,最終都能流入大海。英國退歐只是全球化轉個彎,最終結果還全球化。
只要科技繼續發展,全球化進程就不會停止。


全球化能不能成功在於能不能解決階級矛盾


全球化是人類從分散到統一,組織程度從地緣到產緣。組織實體從國家到金融的偉大歷史變革。這是個歷史發展趨勢,無可阻擋。英國脫歐之類的小事件只能稱作它的「呼吸」,擴張,收縮,反覆進行。甚至說脫歐本身也不代表全球化的倒退,只不過是區域化瓦解而已。跨國公司已經把人類密切結合在一起。
全球化已經進入深入發展階段,這個階段就是全球資本的流動最終導致了全球的移民浪潮。移民與土著矛盾激化,於是土著產生了越來越嚴重的排外心理。但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這種衝突還要持續一個世紀以上,或許伴隨著屠殺,內戰等等,但終究沒有國家能夠關上國門。誰也不能再過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小日子了。全球的各民族終將消亡,民族關係轉換為全球的階級關係。

金融時代了,共產主義也要升級換代。傳統那套早就不行了,當我看到那些過時的言論時,感受到的是一個世紀前的陳腐話語。金融共產主義,才是未來。

金融共產主義學堂:eziv587


全球化的好處是 大家不用武力動手擼就可以獲得資源又有更多的市場,世界各國的收入不平衡很大的原因就是 貨物關稅低,但是人的移民成本太高,可是發達國家千算萬算沒想到 資本家真的不愛國。


現在的全球化無非就是全球資產階級聯手
重新找地方開血汗工廠 還是血腥資本主義爽啊
發達國家的勞動者還有利用價值 起碼需要打仗的時候能當炮灰
所以先用點低保養活著

不過呢資本主義就是利潤賺得越多 距離經濟危機就越近
到了08年經濟危機之後大多數資產階級已經撐不下去 已經開始對發達國家的無產階級動手了

全球化是或多或少有利於「生產力發展」
但是像現在這樣 全球化的利益由一部分人享受 而全球化的成本完全由另一部分人承擔
那最後的結果就只能是經濟危機和戰爭了


作者:許鐵-巡洋艦科技
鏈接:知乎專欄
來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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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ustin Liu

2016年11月9日,Donald Trump當選為美國總統。對於這個」出乎意料「的結果,知識界驚呼噩夢成真,金融界嗅到風向逆轉,科技界則充滿憂慮。川普的上台,是對全球精英的第二個警鐘(第一個是英國脫歐):全球化的世界確實變平了,但是大陸內部卻分裂成互相敵視的兩邊。希拉里試圖掩耳盜鈴,川普卻將這種敵意擺上了檯面,他清楚地看到了問題,然而我不認為他可以解決任何問題。畢竟,開歷史倒車是徒勞的。

在這個科技指數化裂變,全球化掃遍世界,通訊交流以光速進行的時代,川普看到了以下的矛盾

1,看到了全球化產業配置把本屬於美國中產(尤其是藍領中產)的工作遷移到第三世界國家,造成大眾生活水平下降。於此同時,擁著優秀本科教育(意味著國際化工作機會),跨國資本(意味著全球化資產配置)的富人卻在全球化浪潮中強化了其財富積聚能力。

2,看到了多元化開放思想讓非白人的族群和文化受到追捧(尤其在城市中,在年輕人中),模糊了美國傳統的WASP新教價值觀(這種價值觀在鄉村,中老年人中有著廣泛認同)

3,看到了反向歧視的」政治正確「對政治天真的族群(非法移民,不工作的有色人種)的優待,卻對有政治威脅的群體(工人運動歷史悠久的男性白人勞工)不聞不問

川普聰明地將這些矛盾用初中水平的英語說給大眾聽,獲得了」沉默的大多數「的贊同,被認為是」揭穿皇帝沒穿衣服「的那個大嘴巴小孩。這些沉默的大多數包括:

1,在全球化產業配置中受損的低學歷藍領中產階層

2,對多元化城市」非美「文化厭惡的農村Red Neck和中老年人(其實他們不窮)

3,在」政治正確「中感到壓抑的誠實工作的中產階級

農村包圍城市,父母逆反子女,工人暴擊精英,沉默的大多數就這樣一人一票把川普推上了合衆國大統領的寶座(參見以上的CNN election analysis)。然而,農村終究會蕭條,父母終究會老去,工人終究會凋零。川普和他的支持者們在這個世界上感到非常不適,卻不知道這些明面上問題的真正原因:這個世界的變化速度(科技,經濟,文化)越來越快,已經超過了一個正常人(The Average)可以適應的節奏。

科技的發展是自我循環增強的:已有的技術碰撞激發出新的技術,已有的大師教育出更多的年輕專家,從而呈現出指數化裂變的狀態。技術迭代越來越快,與之相關的工作變化越來越快,1956年,一個高中女生掌握了打字機和計算器就可以找到一份穩定30年的白領工作,在2016年,一個研究生女生想靠Excel在公司里混30年那是痴心妄想,因為不斷有新的辦公技術被要求掌握。技術變遷一直都在對就業結構造成衝擊,只是這個過程在過去是相對緩慢和溫和的,給人們留下一定的緩衝時間來適應和學習,甚至靠拖也有一部分人可以拖到退休。 而現在就連最前沿的程序員都無法適應技術的腳步了:data scientist這個職業不過起步幾年,就被要求掌握機器學習,而相關工具和思路的迭代甚至超過了使用者學習掌握的速度。浪潮之巔,只有少數的弄潮兒可以自由飛翔。如果不飛翔,那就會被淹死。

經濟方面,由於全球化和去監管放開了對資本自我繁殖的限制,經濟的發展也開始像科技那樣不斷循環強化,如病毒一般擴張到地球的每一個角落。增長速度加快後,企業的生命周期也縮短了:1920年,SP 500成分股公司的平均壽命是67年,2015年,這個數字是15年。一切都快得嚇人,市場如走馬燈一般變化。想要一份穩定30年的白領工作?你確定公司能活過30年嗎?想要躲避競爭,去第三世界國家降維打擊?可惜這個紅利耗盡的速度也超乎想像。資本對於發展速度的要求已經超過了實體產業能夠支撐的水平,仰仗華爾街的高超鍊金術,這一切還可以繼續high下去。但是地球是有限的,回報率的要求卻是指數式疊加的,邏輯斯曲線的矛盾就在這兒。

國際化的大學教育和SNS的發展,使得文化的擴散傳播速度也大大增快。人們在不斷推新的YouTube視頻和新媒體文章中快要淹死了,一個歐洲小鎮的某個新奇idea,可能迅速得到全世界粉絲的喜愛,但是一周後又有新的思潮席捲全球。國際化的大學裡灌輸的的是雷同的文化和價值觀,身邊則是來自全世界各個地方的年輕人,地域性的文化差異被迅速推平,來回掃蕩,這讓鄉村中保守的中老人感到無所適從。不過另一方面,SNS的發展也使得擁有類似思維的人可以跨越地域的限制互相」串聯「起來,而把與自己不對付的人拉黑屏蔽,Google和新媒體的個性化設置只向人們灌輸其認同的觀點,從而內卷化自我固化。這種設計對於如今各個社群間的割裂狀況,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這個一切都快得嚇人的美麗新世界中,家境優越,聰明敏銳,有國際化大學教育的世界公民如魚得水。與此同時,第三世界國家中家境好,才智或顏值高(通常來說,有才智有顏值的人多來自本國優勢階層家庭中)的人也得以擺脫本國環境限制,獲得世界舞台的入場券。然而,在資本和文化水平上有劣勢的群體(無論其來自美國還是第三世界國家)都跟不上這樣的節奏,也無法理解這種趨勢,只能被動地接受變化對他們帶來的負面後果:失業,失落,被遺忘。人和人從來都是不一樣的,任何和平時期的自由市場競爭,終究會造成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只是科技,資本和文化上的進步大大加快了分化速度,將馬太效應發揮到極致 。 在這個時代,Average is dead,每個人只有兩條路,站在風口向上躍升,或陷入流沙向下滑落。美國傳統中那種溫情脈脈的中產生活,已經一去不返了。

掌握資本和技術的精英群體正在逐漸變成新人類。 他們自信可以用永不罷工的機器取代喋喋不休的工會成員,用自我迭代的AI取代難以管理的辦公室白領,用虛擬現實技術在低能耗去物質化的狀態下實現各種慾望,用人工子宮讓婚姻和家庭不再是物種延續的必須(因此同性戀也可以有後代),用胚胎基因編輯技術讓後代越來越優秀,而自己可以探索生命的各種愉悅。這樣的新人類,顯然已經和其他人類不是一個物種了,而是逐漸進入神的領域,他們對其他人類也很難有同理心的:你會對蟲子有憐憫心嗎?(參見HBO最新的劇集: Westworld)

我們必須看到,這個進步的過程是沒有人可以阻擋的,川普也不能。

從競選綱領來看,川普的解法是開倒車:阻擊全球化,把工業帶回美國,回歸美國傳統價值,抑制資本的全球流動。這是不可能實現的。讓我們翻翻歷史:工業革命摧毀了無數歐洲農民的傳統生活,大航海時代帶來的無數的東方貨物和黑奴,因此自耕農們非常想要砸爛現代工廠,燒了骯髒的城市,暴打亞歐移民,退回美好的田園生活(eg:盧德分子)。他們成功了嗎?沒有!有些農民成了勞工,有些則守著自己的田地窮死,不過更多的人選擇了前往新大陸種田,成為了美國鄉村red neck們的祖先。21世紀的工業正面臨19世紀農業變革的挑戰,那就是退出人類活動的中心舞台,成為社會運行背後的隱形存在。如今的歐洲只需要個位數的人去種地,卻可以獲得充裕的農產品:它們來自高度自動化的現代農業或從第三世界的泰國和印度進口(在那兒還保留了需要密集人力耕種的水稻和棉花)。美國的工業也必須變成這樣:充裕的工業品將來自高度自動化的精尖工業或是從中國和越南進口(在那兒還保留了密集勞動力的工業生產線),這個場景中的美國並沒有新工作給那些川普支持者!可惜的是,如今沒有新新大陸給他們逃避了,他們必須做出選擇。

回歸美國傳統價值是非常困難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擁有傳統價值的那些人是必然會離開社會活動舞台的,他們會越來越老,直到無法投票。如果不去投資全球化的趨勢,他們也會越來越窮,直到不會對輿論產生影響。互聯網的世界是沒有邊界的,全世界的年輕人都受到類似文化的影響,以此為潮流。最終這些rich kids會成為社會的主流,他們聽到川普的那些言語只會感到無語。更何況,這些未來會成為社會主流的年輕人,有相當數量並不是白人。他們對於美國傳統價值的認同度並不高,而是更認同平等開放自由的世界主義。只有他們才是未來。

抑制資本的全球流動更是逆天而動。 如果美國回到孤立主義,沒問題,中特帝會迅速佔據美國留下的市場和政治空缺,用紅票票取代綠票票的作用,那兒的精英不需要考慮選舉,可以按照客觀規律去做事。雖然美國的資本撤出和貿易壁壘會衝擊其他國家,但是以中特帝現有的一帶一路戰略,也可以迅速建起自己的護城河和門羅勢力圈。這種做法就不是Make America Great Again,而是Make China Great Again了。很難想像美國如果閉關鎖國會是什麼狀態,會是下一個大清么?

和川普相比,民主黨的精英們看的更深遠:和童話里的大臣類似,他們並不是沒看到」皇帝什麼也沒穿「,他們只是在哄騙需要被哄騙的人。民主黨思考的問題是:既然技術奇點+全球化廢墟會造成The Average受損,這個分化過程又無法阻止,那麼該如何維持美國社會的穩定。他們的解法是:圈養。

在過去溫馨的資本主義中,一個人可以作為生產者為客戶創造價值,也可以作為消費者去消費其他生產者產生的價值,通過互相交易來獲取自己需要的生活物資和服務。後來有了工具,生產者的效率提高了,每個人都獲得了更多的生活物資和服務。然而隨著工具的發展,工具本身已經可以為客戶產生充分的價值,並可以藉助資本和科技的力量自我複製,並不需要太多人參與到生產過程中。工具的擁有者(也就是資本和工具知識產權的擁有者)通過工具創造了價值,其他人很少參與到生產過程中,也就無法賺到錢來參與交易,從而失去了消費能力。當消費能力下降後,生產能力也就無法繼續發展。為了克服這個危機,民主黨的方法是強迫資方為大多數人沒有價值的行為去付工資,用稅收為不工作的人提高消費能力,憑空創造出一些奇怪的服務業需求,然後用開拓國際市場的方式來把生產能力盈餘輸出出去。由於這樣的行為是不鼓勵生產進步的,於是民主黨又用公共科教開支來促進技術的發展,用寬鬆貨幣政策來逼著資本投入再生產。總體來說是全力促進科技和資本把中產階級分化掉,一部分向上,大部分向下,然後把底層人民用福利圈養起來,期待他們溫暖的凋零。此外,還要用人民斗人民(用把柄拽在精英手裡的非法移民來對付有革命傳統的白人工人階級),讓你們鬧事不要針對上層,而是互相砍,就像是養在動物園裡那樣。通過教育系統來促進合理的社會流動,但基本而言,不要打擾我們精英飛升,變成神。

這可能是唯一正確的解決方法,如果希拉里上台,我們甚至會見到Universal Income(無需工作每個人都可以獲得基本的生活所需,增值需求則需要通過參與真正創造價值的工作來獲得)這樣應對技術奇點的終極大招出現。可惜川普上台,我開始為美國的普通公民感到悲哀:本來可以溫水煮青蛙,無痛的被歷史的車輪輕輕碾過。在川普開歷史倒車的過程中,這個過程就要變成碾過去,碾回來,碾過去,碾回來,無比血腥動蕩的過程了。而美國的年輕人,就要為他們父輩的決定來買單了。

在這樣灰暗的前景中,也許Elon Musk的選擇才是對的:移民火星,不再摻和地球這攤死局了。爺不陪你們玩了,拜拜啊您!

最後附上5個月前的一段文字,供我們自省
『世界公民』這個教育理念,意味著世界上所有的優先(有閑)階層(社會經濟文化地位高)家庭的小孩都有著相似的教育背景,他們享受著全球化生產力爆發最鮮嫩多汁的成果,對科技的創新充滿激動,贊同共和和民主(僅限優先階級內部的民主),看待事物超越種族和國籍的差異,認為對資本,科技和文明的追求是『全宇宙人』的共識。他們的思維方式趨同,遵守一套『文明』的交流和交易規則,相信且認為這套規則是天經地義普世皆準的。

這些『世界公民』的小孩,其實活在一個空中樓閣的世界裡。雖然他們會在北京和紐約來往生活,但是他們並不理解北京的計程車司機的生活,也不理解紐約的計程車司機的生活,他們所熟悉的只是北京的中產以上生活圈子,和紐約的高知和酒會圈子。他們和本土草根群體的聯繫被割裂,本土草根群體看待問題,還是以血緣,宗教,膚色和國籍來區別『我們』和『他們』,因此看起來狹隘且激進(比如香港)。他們本土意識強烈,對『我們』充滿情感認同和驕傲,堅決反對資本和科技對他們所熟悉的世界的入侵。在大部分人看來,草根群體才是真正理解他們心聲的群體,而『世界公民』無論在哪個社會中都是『他們』,渾身上下散發出入侵者的氣息。

值得指出的是,『世界公民』非常清楚自己比較『飄』,因此在學生階段急切地努力去理解和融入其所處的社會,比如一些義務活動,和社會實踐。然後他們往往會失望地發現,自己可以在書面上『理解』本地的社會和文化,但是在操作層面卻無法和本地社會無縫連接。即便和一個學院里的穆斯林教授聊天,也要比和一個會說中文的清潔工阿姨聊天要輕鬆的多,因為前者和自己共享一套交流的『思維代碼』,而後者的思維和邏輯體系在『世界公民』眼中卻是極為隔閡的。不過在『世界公民』進入工作後,由於其所處的工作和生活環境往往也都是由『世界公民』組成的,『世界公民』會漸漸將與自己思維方式不兼容的人歸為『背景』,選擇性無視。

這種隔閡構成了一個潛在的危險。當我們去嘲笑網易新聞下的評論,挖苦香港的『廢青』們,和痛斥全國各地的醫鬧時,也需要警惕這種傲慢在未來會產生的可怕後果。

可惜,一語成讖!


謝邀。

反全球化的聲音一直存在。

扼要來說,反全球化基本上可以視為社運人士將全球化簡單等同為帝國主義,因此他們反全球化。因為他們有這樣的觀點,所以反全球化的社運往往也被視為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運動的變形。反全球化的要點有四:天賦生存權、環保、官商政治透明、對抗財閥。

從以上定義來看,英國這次公投鬧劇根本不是反全球化,而是滑稽戲表演。


以全球化視角審視這次英國退歐公投,不難發現它與美國億萬富翁唐納德?特朗普在總統初選中得勢、歐洲國家民族主義左翼政黨上台其實一脈相承。全球化退潮的趨勢非常明顯。

在這種趨勢作用下,英國人選擇退歐,並不是特別令人驚奇。留歐與退歐的比例是對人們心理變化程度的準確度量。即便這次英國人選擇留歐,最多只能說明其社會心理變化還沒達到沸點。

全球化退潮反映了全球化和民族國家的彼此不適應。自20世紀70年代開始的這波全球化浪潮分兩個方向。

一個方向是經濟的全球化,通過投資貿易的去監管和自由化,帶動了全球資本、貨物和人員的全球化流動。由於其固有的逐利性,資本和生產體系流向了最有利於帶來利潤的東亞地區,給發達國家廣大藍領一族帶來了失業和心理的失落。在全球化浪潮中,華爾街的金融精英是弄潮兒,他們的收入與藍領一族拉開了巨大的差距,而他們的高冷更給後者帶去了嘲弄和刺激。特朗普在初選過程中深受美國白人藍領一族的歡迎,反映的是全球化的落伍者對政治和金融精英們的集體反抗。

另一個方向是地區一體化。典型如歐洲,在這波全球化大潮中實現了國家聯盟,地區一體化與投資貿易的自由化結合,給傳統的經濟帶來了深刻的變化,但並非每個國家都是得益者。在歐盟,德國企業競爭力的強大使其強者恆強;而南歐如希臘,即使人們獲得了高福利的好處,但終因國家競爭力弱而令這種好處不可持續。加之難民潮與恐怖襲擊接踵而至,歐盟作為一個整體反應遲鈍,政策爭執不下,人們的耐心和對未來的憧憬終於被一點點耗盡。於是,在不少國家,人們借民族國家的權力體系,掀起了去一體化、去全球化的浪潮。

英國此次成功退歐,正是這一波去一體化、去全球化浪潮中的典型事例,相信此事的負面效應將在未來逐步發酵。眼下可見的負面效應僅在政治領域就包括:在英國國內,蘇格蘭、北愛爾蘭地區也開始醞釀脫離英國的公投;在歐洲範圍,受英國退歐公投啟發,勢必有更多歐盟國家的國民會發起退歐公投,歐洲一體化進程正迎來前所未有的危機。加之難民問題棘手難解、恐怖襲擊陰影揮之不去、經濟復甦之路布滿荊棘,歐洲勢必迎來一段持續動蕩的日子。


取決於文化和人種等差別能不能協調發展


全球化一定會發生,同樣的,全球化也一定會失敗。


110年前日俄戰爭時,俄國得罪英國,英國人一怒拉著歐洲一票有殖民地的國家拒不給俄國人賣煤,導致太平洋第二艦隊環球大增援途中得不到燃煤補充,只有沙皇的表兄德皇頂著壓力賣給俄國人煤。德國人的煤購自日本,於是乎太平洋第二艦隊燒著日本煤去打聯合艦隊。

為了打日俄戰爭日本全國勒緊褲腰帶,很多人只吃兩頓飯,累死累活的日本礦工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挖的煤最後燒在了俄國的船里,而且很可能,假如他們不工作的話,德國連籌到給俄國人足夠的煤都做不到。


110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人說什麼全球化退潮。


ps:

這次世界海軍史上最遠遠征過程詳見《航海》1991 04期《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的鬧劇》。《世界軍事》也轉載過

至於19 20世紀煤炭如何流通交易的,這我不知道,一戰以前英國控制燃煤比今天美國控制石油可緊實的多了去了。

ps2: 求評論區大神給我說個10萬平方公里以上還沒有煤礦的國家。


全球化這種問題你要放在人類歷史長河裡面看。中國古代就有絲綢之路,鄭和下西洋,但是,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人類從未像今天一樣,如此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二戰後全球資本技術的流動的後果必然是全球制度,文化的趨同,這只是時間問題,不是單個國家的政策可以改變的。
西方繁榮的基石是求知的慾望,探險,尋求未知,認為答案在未來。認為回到過去就能解決問題的,那是我們舊中國,認為堯舜時代是對一切問題的解答。
同志們,努力呀,西方引領世界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亞洲要成為時代的舵手。(此處應有機智表情)


老祖宗早就說過了,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所謂全球,不過是一個大一號的天下罷了。


全球化的直接後果就是全世界的老百姓受苦,這這麼簡單!


全球化是資本主義運動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未來難免全銀河系化,全總星系化,乃至全宇宙化,如果後面還有什麼,也一概全了,對星際生命傷害一萬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資本主義運動自威尼斯一地中海邊水城出發,胃口一直很好,一路殺過低地地區(荷蘭比利時)殺向英法,染遍全美,隨著實力增強,胃口也不斷變大,地球實在不算什麼,只不過資本主義運動路上的一塊小點心。別太當回事了,不能快樂著,就痛苦著,痛苦的被同化。沒懸念的規律性東西,多少鄉愁也擋不住,任多怨念也終化齏粉。後進失敗族或揮刀自宮以求新生,或被解構~成員被先進族吸收。

地大人多就是好,隨便搞搞就坐二望一(開玩笑,無視之前上百年痛苦自宮史才成立),小地方走的早也白搭,冷不丁就反面教材了。



英國脫歐,是第一個發達經濟體選擇反全球化道路的。我覺得應該至少等待一年甚至幾年時間來看看,這個嘗試怎麼樣。

國內外輿論也是一邊倒啊,其實正常,害怕突然的巨變是人性。英國這個嘗試失敗倒是正常,萬一半年內英國經濟企穩回升,那骨牌效應可能驚人,Trump篤定當選,屆時中國可能被迫拋出「和諧世界」理論替代全球化理論,戰戰兢兢引領潮流……

這畫面yy的我不要不要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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