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看待為歷史人物「平反」的行為?
此處「平反」不僅僅指從廣泛認為「壞」的人物身上找到優點貢獻,也指從廣泛認為「好」的人物身上找到缺陷或者令人不恥的地方。
這樣的行為到底是思想的進步還是只為博人眼球又或是小題大做強行解釋?
是都應該從主流價值觀來判斷嗎,那主流價值觀又是什麼?
一種是隨著歷史的進程,人們的道德觀的進步或者變化
看古代覺得不能接受,比如張巡吃人守城幫助唐朝爭取時間啥的
比如紂王,是吧,我們總覺得他第一條大罪:不讓自己的兄弟當官而是用別人當官,這不算什麼大罪啊,但是在奴隸社會,這就是大罪啊
是吧?
還有一種是有了新的證據,和以前的證據衝突的,比如圓嘟嘟
但是更多的啊,是嘩眾取寵
畢竟現在還是眼球經濟
有名聲了一切都好說,
為了名聲什麼都敢幹
比如那個為拆遷發生的那個什麼大眼出名了不就去給房地產商做代言掙錢去了么
畢竟能換到錢,不是么
有證據的,那就是創見。
沒證據的,那就是蠢。
有證據結果被扒出來是假的的,那就是壞。
找到秦檜/汪精衛/侵華日軍的幾個優點就無視他們滔天大罪的,找到岳飛/周恩來/(……)的幾個缺點就開始扣帽子打倒一切的,非蠢即壞。
歷史人物的評價,也是隨歷史變動的。這些變動甚至不需要新證據或者新歷史觀的出現,康有為而尊孔子,章太炎而憐商鞅,莫不如是。打倒孔家店乃中國有史以來開天闢地之舉,而李大釗業已注意到:
實在的孔子死了;不能復生了,他的生涯、境遇、行為,絲毫不能變動了;可是那歷史的孔子,自從實在的孔子死去那一天,便已活現於吾人的想像中,……漢唐時代人們想像中的孔子,與宋明時代人們想像中的孔子,已竟不同了;宋明時代人們想像中的孔子,與現代人們想像中的孔子,又不同了;十年以前,我自己想像中的孔子,與今日我自己想像中的孔子,亦不同了。
——李大釗《史學要論》
吳虞將一己之想像附孔夫子之上,正如所言。建國後毛對除舊布新的欣賞則使他寫下了「勸君少罵秦始皇,焚坑事業要商量」。並沒有用新材料,而其評價卻已大不相同。
評價是一件主觀的事,即使能剝離個人情感的影響,也剝離不了社會思潮的影響。而評價歷史人物的意義,不在於已逝的歷史本身,正在於評價者所處的時代。
然而欲為此事之諸君大多沒有康有為、章太炎、郭沫若的學問與格局,發言之前還是先把歷史學得好一些比較好。戰士死了的時候,蒼蠅所首先發見的是他的缺點和傷痕,嘬著,營營地叫,以為得意,以為比死了的戰士更英雄。但是戰士已經死了,不再來揮去牠們。於是乎蒼蠅們即更其營營地叫,自以為倒是不朽的聲音,因為牠們的完全,遠在戰士之上。的確的,誰也沒有發見過蒼蠅們的缺點和創傷。然而,有缺點的戰士終竟是戰士,完美的蒼蠅也終竟不過是蒼蠅。
很多人有去抓住大是中的小非來標榜自己與眾不同的習慣,藉此迷惑自己是在獨立思考。
若是為了還原歷史真相,無可厚非。
若是為了博人眼球曲解歷史,其心可誅。
比如:
天祥性豪華,平生自奉甚厚,聲伎滿前。
同樣一句話。
第一種人會說,文公以前錦衣玉食,生活過得並不簡樸,但這無礙他是我們民族的英雄。
第二種人,為了滿足觀者的獵奇心理,博人眼球,會說,國難當頭之際,某些酸腐文人還自奉甚厚,國家就是因為這種人才會亡的。
趨自己之害以避他人之害,避自己之利以趨他人之利。這樣的人不管是在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永遠都是英雄。
其實,對歷史人物的平反,是與政治格局緊密聯繫的。比如,新中國成立後,在一系列反右整風運動中,有不少右派分子被打倒。後來,歷史事實證明,反右運動過程中存在許多不恰當的行為。當後來人們用歷史的眼光看待這場運動時,會要求為這些人平反。確實,大部分人也得到了平反,然而,還是有那麼幾十個右派分子始終得不到平反。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反右運動是中央發起的,始終不平反一些右派分子是為這場運動的合理性做解釋。假使所有人都得到了平反,那麼就是徹底否定了反右運動,徹底否定了中央的決策;假使一部分人平反,一部分人不平反,這隻能證明反右運動存在擴大化傾向,即反右本身是沒有錯的,錯的是一些極右分子,利用了這場運動,對中央和國家造成不好的影響。
要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保存黨的顏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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