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學術中老是用「我們」來做觀點的主語?

經常看到學術文章里這樣寫
我們發現
我們得出一個結論
我們不這樣認為
學術演講里也是如此:
我們做了實驗發現,
我們不這樣認為

但其實說話的人就是一個,也是他一個人做的研究。這是在增強自己觀點的說服力,表明我的觀點已經得到很多人的同意,所以說我們么?


以我目前看論文以及寫論文的經驗,這得分情況考慮:

  1. 介紹圖表、客觀事實等情況,比如『我們可以發現』、『我們從圖中可以看出』,這裡用『我們』明顯是和讀者『套近乎』,引導讀者思路。除了學術論文之外,新聞、廣播等也多用這種句式。
  2. 表達作者的看法。這個又可以分為兩種情況:
  • 作者確實好多人。
  • 作者就一個人,直接說『我』顯得不客觀、過於口語化,所以用『我們』表示謙虛,在中文論文有時候還會說『筆者』。當然更常見的是用被動語態,很多人寫論文會避諱使用第一人稱。

至於高票答主說的『Royal We』,根據維基百科,只用在高官或宗教領袖的發言中,並沒有提到學術寫作,到底有沒有關係我表示存疑。


更新一下:現在學術界「we」是不是用的多,為什麼用的多,請看 @Jason Wayne的答案。
我寫的主要是針對高票的駁論並非立論。
高票認為「Papacy We -&> Royal We -&> Academic We」一脈相承,然而跟題目相關的最後一個鏈條沒有任何有效證據。為了看起來更「學術」一些,高票今天又更新了一些文獻引用。
然而然並卵,並不能支持他的觀點(而且都沒仔細看文章就直接亂引用)

Vassileva (1998) 就認為academic we不可能是royal we……但是遺憾的是他並沒有中世紀經院神學的角度來說明we的傳承。

Vassileva認為「不需要second thought就可以排除academic we等同於royal we」。高票翻譯的那一段實際上是Myers而不是Vassileva的論述。
這篇文章也不是一家之言,而是總結了大量的前人工作,這篇文章可以明確告訴你語言學圈認為這兩種we不是一回事!
如果包括作者在內的語言學術圈多數人都認為Academic we怎麼都不能是中世紀神學傳承下來的,高票還想叫她怎麼說明討論呢……

而Woodward et al.(2012) 則認為存在elitist 「royal we」。

到了用來支持自己的文獻,高票反而又試圖一筆帶過糊弄人。
這篇論文是講如何學術交流,根本就不是一篇語言學論文。全文只有一個地方出現了「royal we」,是合作寫作中的5種模式之一。注意,合作寫作,本來就不止一人。而且通篇沒有談論過宗教在這裡的作用,聯繫上下文,這裡的「royal we」實際上指的是「academic we」。用「royal we」指代整個nosism經常被不規範使用,就是因為好多人搞不清楚其中區別。
一共兩篇文獻,只有反方是有效的……

既然是憑感覺沒有文獻支持的一家之言,就應該行文前說明清楚,那也無所謂對錯,完全可以開放討論。但是拿一本道當標準答案,還包裝的這麼像真的……

----正文分界----
學術界用「我們」做主語有兩種情況:

1. 絕大多數情況下,作者的確人數&>1。如果你作報告,使用「we」的時候,絕大多數聽眾都默認你們是一個多於一人的研究團隊。

2. 在一些約定俗成可以使用複數的情況下,是editorial we(雜誌、演講)或author"s we(學術文章)
P.S. wikipedia認為author』s we也稱pluralis modestiaeplural of modesty。但是我覺得這裡是有問題的,plural of modesty的範圍顯然更廣,數學家能用,但是更早的,教皇也可以用。

實名反對高票 @司馬懿 @謝幼度的回答。
司博士關於royal we的來源考證很有趣,但是耶穌和教皇又不是學術界的。
而關於為什麼學術界經常使用複數的「我們」做主語,@司馬懿 @謝幼度都一句話帶過去了——認為「學術界的這個習慣是從宗教習得的」。我看完之後怎麼想怎麼不對。
這樣說的依據是什麼呢???????!總不能憑想當然就下結論吧。這樣欽定科學家都是神的僕人,現在已經大眾理解偏差到了這種程度,你們要負責的吧。

我寫個論文,還被「他」注視著,我要還能寫的下去也太虔誠了…
如果研究真是「上帝與我同在」的,我不但不會覺得神聖,還會覺得很恐怖——如果不是超自然力量添亂,實驗會重複不出來?
如果這個超自然力量是智子那一掛的,我的實驗結果還可靠嗎,那我科研還做個p啊!

1. 學術界對於「we」的使用本來就有很多約定俗稱的習慣,是語句的內在涵義決定的,並不是什麼場合都可以用「we」
最常見的就是當論斷具有普適性時。你可以說:「1加1,我們得到2」。數學家、哲學家和碼農用得最多,一般是在演繹推理的語句中出現,用來暗示對一個普適的第三方也成立。類似的,在一些演講中,當演講者做邏輯論斷,或者是為了闡述一些普適原理時,也會用「我們」。
但是如果你說「我們做了一個實驗XXX」,然後作者只有一個人……對不起,這是個錯誤,是typo雖然並不是一個嚴重的錯誤,但是並不是整個學術界都能容忍這種錯誤:要麼把we都改成I,要麼再去找個共同作者。
P.S. 有的學術圈子不把這事情當回事,不代表他們就認為這是對的好吧,只能說明他們審稿對語言要求不嚴格而已……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學術貓 F.D.C. Willard。1975年Jack H. Hetherington寫了一篇低溫物理學文章"Two-, Three-, and Four-Atom Exchange Effects in bcc 3He"打算髮給Physical Review Letters(PRL,物理學最牛的期刊,大概沒有之一)。他在文章裡面大量地使用了「we」,但是文章作者只有他一個人。當他把文章拿給同事看的時候,同事告訴他,PRL發表文章時只在作者多於一人的時候才允許使用「we」,「our」這種複數詞。
那個年頭,論文還是用打字機列印,不能ctrl-F,想修改就得重打一遍。所以Hetherington實在懶得再打一遍,為了圖省事,就把他的貓的名字加上去了,全名Felix Domesticus, Chester. Willard,大概長這個樣子:

1978年Hetherington去參加低溫物理學國際會議時,這個貓就暴露了,因為大會要求所有文章必須簽名…………簽名版的這篇文章長這個樣子,注意貓爪子:

2. Royal we (plural of majesty)和editorial we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用法,並沒有什麼關係。
使用we的場合和實際含義有很多,即使是教皇使用的「we」也並不總是royal we,可能是plural of modesty。
直接上一小段文獻,摘自Universals of Human Language: Word structure,Joseph Harold Greenberg,Charles Albert Ferguson,Edith A. Moravcsik

不願細讀的可以看重點總結:
1. plural of majesty(即royal we),教皇講話使用的plural of modesty,和editorial we,是常被認為是幾個截然不同的第一人稱複數的用法。
2. Royal we是為了高職位的人員為了建立與讀者之間的距離和差異,只包括speaker,是排他的。而editorial we和plural of modesty則完全相反,是包含作者來源或/和一個概念上的第三者的。因此在功能上可以清晰地區分royal we和editorial we。即使是教皇使用的plural of modesty的來源都各說紛紜。一些認為的確是從royal we發展而來的,但是另一些學者則不認可,如Muller(1914,68)甚至認為royal we和plural of modesty是完全相對立的。
既然連宗教系統內,we的兩種用法之間的關係都尚且沒有定論,又如何能夠下結論說,學術界使用的editorial we或author』s we是從宗教習慣習得呢?僅憑歐洲學術界曾經和貴族的關係比較好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是不足以下結論的。不然我也可以從反方面瞎說,因為學術界存在大量反宗教鬥士,因此這個we是來用來對抗royal we的,代表學術共同體不需要上帝……要講道理嘛。


老師贈評語:I understand the temptation to use the royal 『we』 but if you wrote the problem set yourself you should use "I"並附emoji笑臉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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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一則:知乎關掉提醒之後完全不知道上了日報,還是看下面的評論才猜到的(有沒有人願意給我講講來龍去脈啊哭)。其實就是個很簡單很溫馨的小事情,因為寫文章用we做主語在學術界太普遍了以至於自己寫東西的時候也很容易被帶進去...反正我只是覺得特別sweet,至於好不好笑大家可以有自己的理解吧嘿嘿:)


我知道的一個比較可信的說法是:論文里的we是inclusive language的體現,是一種比較常用的語言技巧。「我們」既包括作者,也包括了讀者。這樣子讀起來有一種作者親切指引讀者和他一起共同探索論文內容的感覺,減少疏離感。這樣子理解的話,就能說的通無論作者是單人還是複數,論文都用「我們」做主語。


@謝幼度 說的是正理。

正好我以前對這個問題也感興趣,因為很多單兵作戰的文章發表出來也是用we,只有個別的人會寫「I find...」, "I claim..." 於是我也考據了一番。這個We不能簡單的翻譯成中文的「我們」,而是一個虛詞。在中世紀的時候主要由地位尊貴的主教,教皇使用。因為中世紀的時候做研究的一般都是教士階層,所以沿用到了現在。即便是現在,梵蒂岡依然保持著這個傳統,下面是1967年保羅六世教皇寫的一段話:

Before We became pope, We traveled to Latin America (1960) and Africa (1962)...

當然教皇用的We更高級一些,人家不管在句首還是句中,第一個字母都是大寫的。

那麼繼續深究這個問題,為什麼神聖指代要用「We」呢?答案在馬太福音 17:24-27:

After Jesus and his disciples arrived in Capernaum, the collectors of the two-drachma tax came to Peter and asked, 「Doesn』t your teacher pay the temple tax?」 「Yes, he does,」 he replied.

When Peter came into the house, Jesus was the first to speak. 「What do you think, Simon?」 he asked. 「From whom do the kings of the earth collect duty and taxes—from their own sons or from others?」 「From others,」 Peter answered.
「Then the sons are exempt,」 Jesus said to him. 「But so that we may not offend them, go to the lake and throw out your line. Take the first fish you catch; open its mouth and you will find a four-drachma coin. Take it and give it to them for my tax and yours.」

翻譯:

到了迦百農,有收丁稅的人來見彼得,說:你們的先生不納丁稅嗎?
彼得說:納。他進了屋子,耶穌先向他說:西門,你的意思如何?世上的君王向誰徵收關稅、丁稅?是向自己的兒子呢?是向外人呢?
彼得說:是向外人。耶穌說:既然如此,兒子就可以免稅了。
我們恐怕不應該觸犯他們,你且往海邊去釣魚,把先釣上來的魚拿起來,開了他的口,必得一塊錢,可以拿去給他們,作你我的稅銀。

耶穌和稅吏的這個故事,在很多其他讀物裡面也有,關鍵是耶穌在裡面用了一個「we may not offend them」,耶穌是上帝的兒子,神的道成肉身,而彼得只是一個謙卑的罪人,耶穌的門徒。耶穌居然用we來指代自己和彼得,在這一刻,上帝的兒子和肉身的凡人用了同一個第一人稱複數的「we」聯繫在了一起。尤其需要注意的是 my tax and yours, 這個詞明確的指出了We指代的不是其他人,就是耶穌和彼得。

說也奇怪,在聖經的其他地方,耶穌再也沒有用「We」來指代自己和其他的人。這就是We的神聖性的最初來源,耶穌基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we把自己和第一任教皇,也就是彼得聯繫在了一起,所以真正能夠名正言順的寫we的,只有歷代的教皇——因為他們是彼得的繼承人,耶穌基督在塵世的代理。當教皇說「We do...」 其實意思是"God and I do..." 這個用法搭配其他的委婉用語一起使用有奇效,比如教皇說「may we wash our hands?",其實就是在說:「快點告訴我廁所在哪裡呀!」因為教皇叫做Pope,所以教皇的We也稱為Papacy We。

但是僭越這種事情,不光中國有,外國也很多。開始是國王,後來是高層的貴族,上層的教士也開始慢慢的用「We" 來表示自己,以期待自己也獲得「上帝與我同在」的榮耀和權柄,這就是「Royal We」的來源。比如維多利亞女王就說過 「We are not amused.」其實就是說「I am not amused.」 就連撒切爾夫人都說:「We have become a grandmother」^_^ 。較真的話,國王和貴族、包括首相開始用We,倒也不能說全然是僭越,也可以在聖經裡面找到證據。在羅馬書13:1 裡面就有:

在上有權柄的,人人當順服他,因為沒有權柄不是出於神的,凡掌權的都是神所命的。 所以,抗拒掌權的就是抗拒神的命,抗拒的必自取刑罰。 做官的原不是叫行善的懼怕,乃是叫作惡的懼怕。你願意不懼怕掌權的嗎?你只要行善,就可得他的稱讚; 因為他是神的用人,是於你有益的。

所以世俗政權的領袖,因為是神的傭人,所以自然也可以以上帝的名義行事,於是Royal We也有了合法性。這一擴大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現代以前,學術屬於貴族和教士的玩意,這個群體自然也沾染了這個風氣,用we來寫作。

好了,說了這麼多,下次寫論文的時候,當你寫下「We find that...」的時候,是不是會有一種神聖的「上帝與我同在」的感覺呢?實不相瞞,我們就是靠著這種感覺支撐自己做學術的^_^ (逃

----居然破千贊了,更新一下:

這個答案主要建立的鏈條是 Papacy We -&> Royal We -&> Academic We。

瀏覽了一下其他的答案,有些反對的答案寫得也不錯,不過不少沒有反對到恰當的地方。因為題主問的是「我們」,所以答案中就只寫了「我們」的情況,在現實中,具體的學科和雜誌,乃至於具體的學者對這個的看法都會有區別,這也沒有統一的學術規範,其實就是各個不同的學術社區的慣例,比如我們審稿的時候,我們就不會就單個作者用「We」的投稿提這方面的意見,但是有的審稿人就會。所以用個案來反對we的用法沒什麼效果。有些學者也呼籲大家盡量少用「We」,多用被動語態,比如Zimmerman, Jerold L. (1989) 就明確反對學者們用「Royal We」來寫作。

語言學家們對acadmic we的來源是有爭議的,當然我們不是做語言的,所以對這些雜誌的權威性可能不太了解,希望方家指正。比如 Vassileva (1998) 就認為academic we不可能是royal we,因為單個科學家面對整個科學家群體來說都是渺小的,更可能是謙詞或者是虛指。但是遺憾的是他並沒有中世紀經院神學的角度來說明we的傳承。而Woodward et al.(2012) 則認為存在elitist 「royal we」。

同一個指代背後的寓意,總是有人討厭,有人喜歡的,如果有人認為用We代表「God and I」會讓自己覺得不舒服,大可以沿著 Vassileva的說法走下去,其他人也無話可說;如果像我們一樣,覺得自己寫的論文用的是royal We感覺更好,那就像諸葛亮批判的那樣——「方寵齊、晉,坐自貴大」 吧^_^

Zimmerman, Jerold L. "Improving a manuscript"s readability and likelihood of publication." Issues in Accounting Education 4.2 (1989): 458-466.

"Who am I/who are we in academic writing? L."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pplied Linguistics 8.2 (1998): 163-185.

Woodward, Kath, and Sophie Woodward. "Being in the academy: a cross generational conversation." Equality, Diversity and Inclusion: An International Journal 31.5/6 (2012): 435-451.


我的答案是針對兩個高票答案的對立式立論,駁論部分主要由 @郭昊天 完成,其列舉了一個很有故事性的一個例子,我很喜歡,之前尋而不得,現在看到有人找出,高興。請感興趣的閱讀之。
為什麼學術中老是用「我們」來做觀點的主語? - 郭昊天的回答 - 知乎

————————————————20170712補——————————————————

新讀到一本書和一本文集。

覺得仍需爭論的人,去讀。

開始寫答案的時候,覺得we只是一個科研中「主體」歸屬的問題,是人做科研,還是科研自己做自己。

現在發現,we很不簡單。這個不簡單在這次討論中的體現則是即便弄清歷史淵源,we的問題依舊不能全面解釋,甚至部分解釋。we很複雜,複雜性橫貫語言史,到今天都在穩定地輻射著內在含義。subject act,作為主體-行動這個最核心的行為邏輯中的能體現群體性思維的部分,不簡單是正常的。任何一個常識邏輯不能解釋的we,都和表達過程中個體意識和群體意識的關聯密切相關。

群體捕獵的時代,沒有I;但即便個人主義盛行的今天,we也是一種利用群體意識達成個人目標的方法。

——————————————補完———————————————————

說立論部分。

這個問題涉及學術寫作這個話題的兩個關聯方面:主/被動,人稱。

1、對題目的簡答:錯。學術表達不是「老是」用we。統計學上講,被動+人稱分離才「老是」出現。

總體而言人稱和語態問題合二為一,表現為四種闡述觀點的方式。

Style 1 is only found in humanistic fields where the author』s opinions are often outlined;
Style 2 is found in all fields;
Style 3 is also very common and many journals insist on this style;
Style 4 is the least common style.
總的結果:絕大部分現代學術科學和工程類期刊(大致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估計是大戰打完了,大家可以安心做學問了)均是在Style 3的框架內對作者提出寫作要求的,越是專業小眾,資歷低的期刊,對被動語態的要求越發顯得明確而老資格的Science 、Nature、PRL等給作者的空間更大,他們可以選擇自己的style,we的出現在這類期刊尤為高頻。從資歷低的專業小期刊到綜合的大型老牌期刊,過渡區間會出現各種情況,但大致規律是趨向作者端的自由。
如果你正在寫論文,或者寫過論文,請回想給導師看時ta是怎麼給你改的。以國內的情況而言,導師八成會把we find 改成 it was found! 極少導師敢說we,即便敢說的,也多半和學科及期刊要求寬鬆有關。而至於大論文(本碩博畢業論文),we的出現只會更低。

2、為何???
到底為何學術寫作中經常用被動,經常不用we?
為何用we顯得口語化?

很多方面,詳情請參考4和5下面的書籍章節,在此不一一例舉,只說兩個明顯的。
1、被動語態和弱化人的作用有長期的使用傳統。
2、調控對自己表達的學術觀點的堅信程度。某種程度上,是一個閥門。學術寫作中很常見的一個問題叫做hedging,指的是用一些特定的方法途徑使得自己的論點反映出自己對自己論點的信心強弱。而被動語態和弱化第一人稱都具有這個功能,而被動語態有時候又兼任了去第一人稱的功能。
很多學習學術寫作人可能都不知道,單就為了說明這個hedging,有人專門寫了一本書,講述有哪些閥門可以定量自己的堅定程度:
Hedging in Scientific Research Articles
定性舉例:we found that...VS it was found that
如果用we,這裡面包含很多含義:
1、我們發現的,如果錯了,which is normal in science, 未來可能出現的麻煩就是我們的。會有人在你論文剛見刊就直接發一篇comment,把論文觀點批判一通,這在工程類很常見,尤其是50-80年代;如果用了it was,嗯哈,如果錯了,是it的問題,是it錯,不是we錯。這在心理學和語言學上是個小把戲。這也是後來遭受詬病的地方:耍小聰明。
2、你們發現,什麼叫你們發現,科學不是私人財產,不會屬於誰,科學是客觀存在,不以人為轉譯。本著這個大方向,科學應該剝離人的的屬性,讓科學是科學自己。這條也是被改革的對象。嘴上說科學的歸科學,可是論文還是你們寫的,要那種虛偽作甚?

基於以上兩條基本原則,大多數論文的摘要,結論部分,作者不會輕易用we。也是這個基本原因,國內大多數導師改學生論文時會毫不留情的去掉論文中人的存在。當然,事有例外,這個例外,多半和權威相關。權威研究者可以無視語言要求,權威雜誌可以無視普通期刊要求。所以問題中的「老是」二字要看時代,看領域,看期刊,看作者如果考慮的是偏重實驗科學的期刊論文,被動語態絕對是現行的主體,雖然其飽受詬病並在逐漸改革中。
對於題目:掉到土坑裡每一次抓摸到的自然「老是」泥土,而不是麵粉。

3、部分答案提到的少用被動正在面臨被瓦解的緩慢變革。
被動+去第一人稱簡史:

1700-1800,假定為參考面
「It will be noted that in the eighteenth century,...the frequency seems fairly stable at round about one per 110 words of running text, with littl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physical and biological sectors.」
1800-1900 頻率增加,這裡物理領域的增加多半能從1894年創刊的PR以及後續的PRL里找到關聯。物理界的人那時候以為自己無所不知,自比上帝的膨脹之心也是有的。We以及I的高頻並不奇怪。(我瞎猜的)
"In the following century first person pronoun Subjects become more
frequent in the physical sector, but less frequent in the biological
sector."
1900- 頻率降低 多半是思考以後對比上世紀降低了姿態,明白牛頓不是上帝,愛因斯坦也不是,甚至不敢再說自己是最重要的學科。(我瞎猜的)
"Once into the twentieth century however, frequency drops significantly, ...so that these pronouns become rare in the physical sector, and exceedingly rare in the biological sector, and indeed in one physical article, Axford (1960), they virtually disappear altogether, the only examples, and only two of them, being found in the acknowledgements"
***以上圖文摘自The Development of Scientific writing Linguistic Features and Historical Context David Banks
更近的時期,
The Elements of Style, William Strunk Jr. E. B. White -(2000) 中14 .Use the active voice
S. R. Leather, 「The Case for the Passive Voice,」 Nature381 (1996): 467.
We 又開始復興,但這個復興與當初的宗教、政治title無關,這次是因為科學界在重新思考科學的科學性之後,決定不必再自欺欺人。
Style3到Style2的轉變實際上已經開始,但是進展緩慢,尤其是在國內青年學者的培養過程中難以推進。因為沒幾個國內的權威人士推動此事,甚至沒人真正教授正規的學術寫作。

寫本科論文的人可能經常被導師說:不要用我,更不要用我們!不要用我,是要尊重科學;不用我們,是不要把你認為的事情說成我也贊成。言下之意:我不給你背書,省的到時候替你背鍋。
但這裡的導師對為什麼要用被動語態,為什麼要remain a distance away很少有思考,大部分導師都是遵守著當年自己導師的教導,而這個教導,源自四五十年前。同時,這四五十年間,絕大多數導師們並沒學習過學術寫作理論。所以,導師教你的盡量用被動,少用we XXX,更大可能是ta也沒弄清楚什麼時候該用被動,什麼時候不能用。
所以,如果下次導師給你改論文,強行改掉我們,並且語氣激動,經驗飽滿,記得跟ta說,這個問題現在已經在慢慢逆轉了。現在,以說「我們發現」為榮。新傳統已經開始。

趨勢:在題目描述中的主要地方,如結論、摘要等醒目位置,we會更多的出現。但這個we不是什麼語言學歷史遺迹的榮光再現,或者什麼歷史傳承。因為we的那個什麼政治、宗教用法根本就沒進入過學術寫作系統。而未來we更多的進入視野只是因為特定的表達環境更加符合科學家說實話的坦白立場、以及被動語態的某些特定傷害被追責。

4、致觀眾:諸位,如果真心關注學術寫作,多讀幾本書,或者少讀幾本,但至少讀。免得被人誘導了還以為學到了什麼寶貝。我花了時間認真讀過寫作書籍,這就讓整個點贊情況更令我失望加憤怒:每個人都在憑著感覺說話,判斷,傾向,卻沒幾個人去做實際的查證,猜想,驗證。本來十幾分鐘的的事情就變得複雜又膚淺了。尤其是未來要寫論文的人,如果未經琢磨就點贊翻篇兒,建議以後不要張嘴批評中國的學術水平低下。因為學術本身就是類似這個問題一樣的很多細碎的小工程堆疊而成。
如果願意花時間研究學術寫作,參考以下書目。
如何提高學術方面的英語水平,尤其是論文寫作? - 知乎用戶的回答 - 知乎

5、兩個高票答案在一本正經地偏題胡說。

Style 3還是Style 2各有其恰當的使用環境,沒有哪裡「老是」哪種Style。

詳情參見English
for Writing Research Papers 2011 Adrian Wallwork 中 12.9 What style
should I use: personal or impersonal?一節以及此後多處涉及impersonal關鍵詞的多處內容。

以及Writing Science How to Write Papers That Get Cited and Proposals That Get Funded 2011中14.1.2. Hiding the Actor一節

什麼情況用下可以使用,建議使用we,什麼時候隱藏判定主體,請各位仔細閱讀。

但這裡我要指名高票的兩個串口答案。 @司馬懿 我有點兒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Royal we - Wikipedia和這個Pluralis Majestatis

It is commonly employed by a person of high office......

In the public situations in which it is used, the monarch or other dignitary......

In diplomatic letters......

Popes have used the we as......

In a 1911 letter, Daniel David Palmer, founder of chiropractic, spoke of establishing it as a religion......

In 1989, Margaret Thatcher, then Prime Minister of the United Kingdom......

整個詞條之下沒有一個相關詞條是說這種情形跟學術寫作中的表達有關。難道學術的定義就僅限於政治、聖經,幾百年以前的歷史了?另外,能不能不要把英文翻譯成中文就當自己的知識!

你們兩位從語言史的角度向大家介紹一個特定情況下的特定用法,很不錯。但在明確的題目之下偏題不談,夾帶私貨,有點兒不厚道。

這裡補充一些,作為對回應說法的回應:

一,不是嘩眾取寵。我覺得提及nosism本身是個好事,所以沒有@這個小視角,我認可把這個視角放進來作為背景。沒問題。

二、問題在於,如果稍微懂一些學術寫作,we的常用意義很明朗,雖然不排除特定用法以及歷史淵源。但是我反對二位在完全不提we的基本面的前提下對nosism的過分解讀。要知道,寫作時,說什麼是一個問題,不說什麼是另一個問題。所以我@ 司馬,表示我認為這樣做很過分。這是故意是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而問題在於,你們心裡都知道這個問題的全面性,至少應該知道,但就是不說。這很不學術。


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用we這種第一人稱撰寫科研論文。我們組因為我老闆的原因(他是第一人稱死忠)都使用第一人稱開頭而不是被動語法。然而經常受收到審稿人的反對意見:請不要用第一人稱,請改成第三人稱或者被動等等。比如我收到的這幾個,

我們(我跟我老闆,所以用我們是沒錯的)是這麼回復的:

it
sounds very natural and is often the first instinct of a writer 我開始寫了這句,被老闆刪掉了。

其實我覺得就是簡潔明了。

但是博士答辯的時候得注意了,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做的,要用I (我),而且I 要佔大多數,因為博士論文是你自己的。


從來源歷史角度已經有答主給出很完整的解釋了,那麼從語言上來看,做相關論文的我心頭一顫,這是一種元話語的存在。
所謂元話語,可以理解為一種「關於話語的話語」(雖然已經被質疑的…)也就是說,我們寫作或者說話時除了表達你想表達的東西,還會為了表達清晰順暢,在如何表達的問題上花費一番功夫,這就屬於元話語層面上的意義了。
比如:「首先…其次…」,「我想說的是…」、「令人驚訝的是…」、「根據…所說」等等。
根據Hyland(2005)所說,元話語是將寫作看作是作者和讀者的一種社會互動的行為,一方面作者心裡裝著潛在讀者,想要積極與其互動;另一方面讀者利用這些作者留下的「線索」完成與作者的互動。
這些元話語實際上又可以分兩類:一類是引導讀者參與閱讀的,這種互動是潛在的,比如「首先…其次…」、「根據…所說」(也有說這個不是元話語的),一類就是直接明示這種互動關係(具體分類見下)

而題主所說的「我們」在Hyland分類里屬於自我提及標記,是直接向讀者表明作者的存在。
至於用「我們」不用「我」,我想(不妨改成「我們想」,比較一下)由於漢語書面語中的「我們」又有著包含式用法,也就是包含著讀者在內的「我們」(當然依個人語感而異),因而這就近似?del(2006)提到的指向參與者的用法,參考「as we have seen...」。因而這種用法在讀者-作者互動中,試圖將兩者綁定,而使自身的觀點與讀者產生共鳴而更加具有說服力。
Hyland還做了具體試驗,對學術論文里的元語言用法做過大量統計,跟這個也有關係,非常有趣。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哦。Hyland, K 2005. Metadiscourse: Exploring Interaction in Writing. London: Continuum
?del, A. 2006. Metadiscourse in L1 and L2 English.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pluralis majestati,英語俗稱royal we,正式文體中,君主、主教、貴族常用,
學術界跟著學的,因此哪怕只是一個人的文章,也會用we,這種現象拉丁語叫做pluralis modestiae,英語俗稱author"s we,wiki上nosism對此有介紹。
--------2016.12.28補充-------
看到某個指名說我嘩眾取寵的,回應一下,首先說一句,科學界的nosism現象這點不是我個人拍腦袋想出來的,而是博士期間在美國大學寫作課上老師所提到的scientific writing的簡史里的,Google一下nosism和scientific writing,就會有大量相關文章。手機打字,截了圖也不知道怎麼傳,就給出關鍵字吧,感興趣的可以自己去查。另外,學術界不是沒有反對nosism的,但一個現象的反對者的觀點不能成為這種現象不存在的證據,以上。


在英語裡面叫做royal we,最初是王室貴族用的自稱
後來這種習慣帶到了(中國——想了想還是改回去吧,中國不要了,謝謝提醒)學術界,用以提升可信感和權威感,中文裡用的那是翻譯腔帶出來的,古代我們喜歡用愚以為、私以為、竊以為等等自謙語,而不是吾等以為
英語專業的表示我們都避免使用各種人稱,實在不能避免不能調整語序的,都用the author(謝謝提醒)


反正我們生物都是大團隊作戰,一個實驗室七八個人十幾個人做的東西經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後還要加上大小老闆,文章上署名都是一大排,絕對是we


師兄:『』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
老教授:「你等一下,這個『我們』都有誰?也包括我嗎?」


因為漢語的被動語態不能頻繁使用,會導致語句過度複雜和產生歧義。所以有時候翻譯英文文獻會多造幾個主語。通常就選用「我們」了。

之前聽過不記得誰說過一句話,漢語是主語中心的語言,英語是謂語中心的語言。例如英語中長句子的中心謂語只能有一個,而漢語長句子中主語只能有一個。因此主語和謂語分別是漢語和英語的語法完備性成分。

漢譯英當中,英語句子有時候也必須補充謂語,做到語法上完備。比如「你很美」「you ARE so beautiful.」

英語本身使用we做主語的情況主要是演講、報告、會議等情況下,寫論文過多使用we的話給人印象會很差的,除非你是金口玉言的大牛。

我剛開始學文獻翻譯的時候,經常拿來練手的項目就是把漢語中的主語翻成英語後都藏起來,如果能做到語句更通順簡潔,就說明有效果了。


以下是對中山大學哲學系馬天俊老師論文《「我們」批判》的梗概,很適合回答這個問題。全文的觀點均出自馬老師論文,我只是搬運,以饗大家。

問題
一般來說,「我」和「我們」顯然有別,但是 , 在很多情況下 , 「我 」 會悄然地向「我們」滑動 , 使話語的含義發生微妙而重要的變化,而人們往往察覺不到。比如明明是獨創性觀點,卻不說「我認為」,而要說「我們認為」。按照邏輯學看法,這就是錯誤的,但邏輯學無法解釋為什麼我們頻頻反這個錯,大 概這種 「錯誤 」總有某種重要的益處 , 它可能不屬於邏輯學的範圍。本文主要用當代修辭學理論來剖析問題。

方法
本文採用當代西方新修辭學的代表人物肯尼斯· 博克 ( Kenneth Burke)的「認同說」(Identification)修辭觀點作為分析框架。博克從人既是天然個體又是社會動物這種辯證理解出發 , 認為人是通過象徵行動 (symbolic action)尋求認同的 ,其包括語言、表情、姿勢等 , 而語言是最普遍也最基本的。只要涉及語言,就會出現修辭,博克將修辭理解為 「一些人對另一些人運用語言來形成某種態度或引起某種行動」。人總是自覺不自覺地處於尋求認同的修辭情景 ( situation )中。博克提出三種認同方式:同情認同,對立認同和誤同,第三種也稱為「無意識認同」,在這種情況中,博克強調了最為弔詭的一種修辭方式,它集中表現為「我們」一詞的使用。「認同的神秘莫測和千奇百怪都集中在這個整天掛在嘴邊的卻鮮為人們注意的人稱代詞 『我們』上。」

文本
康德《純粹理性批判》第一版序與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 片段,較長,均略。

討論
在康德那裡,「我」自然是指康德,但「我們」的所指是絕對不清楚的,這裡並不與「他們」相對稱,因為「他們」是誰也沒有交代。「我們」的範圍時大時小。有時,「我們」指全人類,有時則指除了反對者之外的人,即在他看來有可能接受他的哲學的人,但這個「我們」不是現成的,必須努力爭取。「我們」的使用則是製造有助於此的親切感的巧妙修辭方式,康德通過「我們」的使用,在尋求認同。

其次,有些地方,「我們」就是「我」,很多內容明顯是康德個人的獨創,不要說當時,就是現在也很少有人能領會,也加入不了「我們」,但如果真的換成「我」,固然是準確了,卻往往會顯出固執己見甚至盛氣凌人的面相。這在修辭上是極不明智的,尤其是對於康德這樣喜愛交際、注重形象和聲譽的人來說,更是這樣。可能只有像尼采和維特根斯坦那樣敏感的人才會反感這種使「我」向「我們」滑動的修辭。

再者,有些地方的「我們」很難說屬於哪種情況,這樣使用的「我們」,範圍雖然模糊不清,但從修辭上看,卻正是優點,是博克所謂修辭中的「凝聚與分裂」 (congregation and segregation)的運用。博克曾很白地將之稱為「拉幫結派」,並提到了總統競選 , 競選者在競選中一定要抨擊某些人 , 勝利了就要說代表所有人。實際上,競選者一直頻繁使用的「我們」從來是不明確的,但必須不明確。同樣,理論家的話語在這方面也不能例外。

海德格爾思想的原創性是舉世公認的,但他把「我」完全隱去了。這在一定程度上的確能夠收到「我們」修辭的益處,卻也容易產生強迫或欺詐的面相。全都使用「我們」,作者就等於毫無保留地僭取了公眾代言人的地位,把個人不得不重視的東西等同於所有人不得不重視的東西,把個人願意強調的取向等同於所有人願意選擇的取向,這在普遍開化、先知已不時髦的時代,極易招來有頭腦人士的反感。這是「我們」修辭需要提防的一種副作用。

就學術作品來說,過度的「我們 」修辭,雖可收於己無害之效,卻未必有取人認同之功。更深一步說,這樣過度地使用 「我們」,也難以免去試圖營造話語霸權的嫌疑;前面海德格爾對「我們」的使用,也有這種嫌疑——強迫而兼欺詐。值得強調的是,通過「我們」修辭來營造話語霸權,與其說是有意識的,卻不如說是下意識的。

結語
總起來看,像混合使用「我」和「我們」,或者說在這兩者之間滑動,修辭效果可能是比較好的,要領是使「我們」具有「變幻性和模糊性」 (博克語) ,而不是使它明確,否則在修辭上爭取更大認同的效果就會減弱。相對而言,完全把「我」隱去,只使用「我們」 ,儘管可能強化這種修辭效果,但也可能招致不信任或反感,從而敗壞認同。

當然 ,也存在只用「我」而不用「我們」的文本,還存在既不用 「我 」也不用 「我們」 的文本(例如本文)。它們運用著不同的修辭策略,但這需要另作分析了。


就是一種對「我」的委婉和略帶謙遜的表達而已


你知道有一種武功叫殘像拳嗎?本體雖然只有一個,但只要看起來人多,對手還真未必敢攻過來。

學術的江湖,也是很兇險的~


感謝各位的科普,小時候我看到這個笑話還以為尼古拉二世使用「我們」這個詞是個人習慣,或者是他的一種偽裝。原來背後有這麼深層次的含義


馬雅可夫斯基(1893—1930年)常常把「十月革命」親切地抒寫為「我的革命」。

有人刁難他說:「馬雅可夫斯基,您說您是一個集體主義者,可是您的詩中常常寫『我』、『我』,這算得上集體主義嗎?」
馬雅可夫斯基回答道:「尼古拉二世講話時總是『我們』、『我們』……難道你以為他倒是一個集體主義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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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帝王倒是有個類似的稱呼,也與神有關,「元子」


一般理工科領域的科研,很難一個人完成所有工作吧。搬磚的研究生、博後,還有技術員,甚至還有合作夥伴……絕大多數理工科實驗室都是一個團隊在運作的。現在文章裡面的作者姓名,一般也不會只有一個人吧……

PS:不過要是出去外面的公司面試,聊起科研工作時,請不要跟HR說「我們」,而應該用「我」,省得人家還得想到底哪一部分才是應聘者完成的


總不能用,俺,哥,爺吧。。。爺今天跑了一westernblot。。。


有時候,從語境上來說,「我們」指的是作者和眼前預設的讀者。
作者審視材料,站在和讀者一樣的立場上,說「通過……我們發現……」,這樣的句式只是為了引起讀者的共鳴。
就好比領導講話也喜歡用我們,既包括自己也包括聽眾,就是語言習慣而已。
說「我們」這種,一般比較有自信,尤其是老師或者某行業前輩,略帶教導性的語氣。像我自己這東西,怕漏洞太多,不敢這麼寫,只能寫「因此,筆者認為blab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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