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佛經翻譯大多採取多為文雅的文言文,而聖經翻譯多採取通俗化的白話文?
提出問題之前首先有必要對其關鍵詞進行定義。我所說的」佛經/聖經翻譯「即市面上流傳最廣的,最具有普適性和權威性的翻譯。
佛經即鳩摩羅什的譯本而非今人的諸多龐雜的三手或四手翻譯。
聖經即華宣教士代表大會於1980年通過決議, 費時27年時間於1919年出版的《國語和合譯本》。別說什麼《金剛經今譯》什麼的,你讀古詩是會讀「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還是會讀:夕陽依傍著西山慢慢地沉沒, 滔滔黃河朝著東海洶湧奔流。若想把千里的風光景物看夠, 那就要登上更高的一層城樓。我們現在今人的翻譯都是依據那些古文原典而成的,古文原典就是」一「,這些翻譯就是一所生的三和萬物,一切都以此原典為基礎。翻譯可以有各人的不同且沒有權威性,但原典不會。原本的鳩摩羅什的翻譯也許只是當初的眾多翻譯之一,可現在已經成為了中文原典。
同樣地,聖經也是這樣如此。我們現在看到的聖經中文版的權威譯文是通俗化的表達(1890年的和合本)。他們本可以把聖經翻譯成中文時採取信達雅的古文翻譯,將其譯成古文(感謝知友羅四維
),比如:弟子約翰品第一
如是我聞。彼時,神與道通。神智慧方便,以神通造萬物。神身出光明,人天交接。神乃授弟子曰約翰者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約翰具足見證神通之力,於劫中尋彌賽亞者。
利未人於是言:善男子,汝其為誰?
約翰言:善哉,吾非基督。
利未人言:然汝為以利亞歟?為先知歟?
約翰乃做偈曰
善哉諸信眾,一切諸弟子,
汝聞曠野呼,聲傳以賽亞,
因彼上主力,以水濯聖子,
成道雖在後,本性大圓滿。但是為何卻採取了通俗化的中文表達,那時候翻譯是在清末,胡適發動文學革命,講白話文還要再過幾十年。
此題只是一個小引子,主要地還想請諸位談一談諸多佛經和聖經的翻譯流變史。
比如聖經:希伯來文——拉丁文——德文——英文——中文(馬丁路德,清末傳教士等);
佛經:梵語——中文(鳩摩羅什,玄奘,僧肇等)第二點、為什麼佛經多採取音譯,而非直譯?
比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完全可以翻譯成無上正等正覺。
因為受眾不同。
無論是佛教,還是基督教,在進入中國傳教的前期,基本上走的都是上層路線。要想讓帝王、貴族和官吏們欣賞並接納這種宗教,必須迎合他們的審美需求以及信仰需要,所以在經典翻譯時,皆以上層社會的慣用語為基準。
從道安迄始,之後的玄奘、鳩羅摩什、真諦無不遵循這一原則,宋朝更是建立譯經院,以政府力量翻譯佛經。可想而知,這種由高級知識分子翻譯出來的佛經,在語言的使用上高度追求文雅簡潔,在字句翻譯上以意譯為主,這就形成了譯經的基本特徵。
如《金剛經》、《楞伽經》等經文,其行文優美,字句深邃,符合音韻,撇去佛學玄理去看,本身既是極好的韻文。這種高度文學化的經文,有利也有弊。
其利在於,符合上層階級的需求,並且得到他們的尊崇與推廣。與之相比,本土道教,除《道德》《南華》兩經外,皆鄙俗不堪,遂為佛教所壓制。
其弊在於,過於玄學化的佛教,無法迎得底層民眾的支持,對於宗教推廣不利。所以在南宋後,本土化的禪宗走上舞台,禪宗不設文字,不念經典,民眾只要念「阿彌陀佛」即可解脫輪迴之苦,很快就取得了主導地位。
所以,我們今天所見的這些優美的經文,實質上與民間所理解的佛教經文,差距甚大。現實中,除了佛學院與佛學愛好者外,佛教徒與寺僧能懂經藏的,少之又少。
而基督教傳入中華,剛開始走的也是上層路線,並在明清兩朝的士大夫階層得到一定傳播。此時的聖經翻譯,也是以高級知識分子為主,如徐光啟等人便身居高位且學識淵博,康熙朝更專門召集傳教士與文人譯經。他們翻譯的聖經在文學意義上,並不比佛經遜色。
如JuliusAleniS.J.(艾儒略)版本聖經的《創世紀》:
元始、上帝創造天地、
地乃虛曠混沌、淵際晦冥、上帝之神煦育乎水面、
上帝曰、宜有光、即有光、
上帝視光為善、遂判光暗、
謂光為晝、謂暗為夜、有夕有朝、是乃一日、
上帝曰、水中宜有穹蒼、使水判乎上下、
遂作穹蒼、以分穹蒼上下之水、有如此也、
上帝謂穹蒼為天、有夕有朝、是乃二日、
上帝曰、天下諸水、宜匯一區、俾見大陸、有如此也、
謂大陸為地、謂匯水為海、上帝視之為善、
上帝曰、地宜生草、及結實之蔬、結果之樹、果懷其核、各從其類、有如此也、
地遂生草、及結實之蔬、結果之樹、果懷其核、各從其類、上帝視之為善、
有夕有朝、是乃三日、○
上帝曰、穹蒼宜有輝光、以分晝夜、以為兆象、以定四時年日、
光麗於天、照臨於地、有如此也、
上帝造二巨光、大者司晝、小者司夜、亦造星辰、
置之穹蒼、照臨於地、
以司晝夜、以分明晦、上帝視之為善、
有夕有朝、是乃四日、
上帝曰、水宜滋生生物、鳥飛地上、戾乎穹蒼、
遂造巨魚、暨水中所滋生之動物、各從其類、又造羽族、各從其類、上帝視之為善、
祝之曰、生育眾多、鱗介充牣于海、禽鳥繁衍於地、
有夕有朝、是乃五日、
上帝曰、地宜產生生物、各從其類、牲畜昆蟲走獸、各從其類、有如此也、
遂造走獸牲畜、地上昆蟲、皆各從其類、上帝視之為善、
上帝曰、宜造人、其形其象肖我儕、以治海魚飛鳥牲畜、及動於地上之昆蟲、並治全地、
遂造人、維肖乎己、象上帝形、造男亦造女、
上帝祝之曰、生育眾多、遍滿於地、而治理之、以統轄海魚飛鳥、與地上動物、
又曰、遍地結實之菜蔬、懷核之樹果、我予汝以為食、
至地上走獸、空中飛鳥、暨動於地上之生物、我賜之青草以為食、有如此也、
上帝視凡所造者盡善、有夕有朝、是乃六日、
是不是也很文雅,很有經史子集的味道。
當然,這種文言聖經只適合士大夫階層欣賞。要想讓文盲率90%以上的中國民眾接受基督教,光文雅是不夠的。隨著基督教在中國的深入傳教,開始出現更為平民化的譯本。
這一階段的翻譯,開始擺脫官定譯經的限制,開始以民間為主。如馬禮遜和米憐的《神天聖書》,麥都思和馬儒翰的《救世主耶穌新遺詔書》,這些譯本開始脫去知識分子的氣息,呈現出更口語化的特徵。
因明清實施海禁的緣故,這些譯者主要集中在廣東、福建兩省,所以譯經的過程中,受粵、閩文俗影響較大,並且出現了一系列方言聖經。如閩南話聖經、客語聖經、粵語聖經(廣東話)與吳語聖經等,這些版本至今尚在部分地區盛行。
而目前我們接觸最多的和合本聖經(Chinese Union Version),是1890年才著手翻譯的。1890年在上海第二次的宣教士會議時,決定推派代表來翻譯通用的譯本。
大會舉行時,中國的語言文字正在從文言文向白話文過渡,這個譯本的翻譯確立了「忠於原文」和「讓各個階層都能懂」的原則。其中經過多次修訂,這樣也保證了文字的優美和譯文質量。
所以,現在這本《聖經》的文字風格,是由當時的受眾和時代需求決定的。
「為什麼佛經翻譯大多採取多為文雅的文言文」這個問題不完全成立。呂叔湘先生提到「宗教是以群眾為對象的,所以佛經的文字也包含較多的口語成分」,「白話的興起跟佛教大有關係。」(《語言常談》)。徐時儀先生《漢語白話發展史》一書中列出不少佛經翻譯採用口語說法的例子。
比如文言中「去」指的是「離開」的意思,但是支謙譯《大明度經》「諸佛本何所來?去何所?」中的「去」就是在當時口語中表示「往」的意思,與現代用法一致。
再比如先秦書面語中「他」是一個指代「別的、別人」的意思,例如「他物」指的是「別的東西」。但是東漢康孟祥所譯《中本起經》,「他妓女」這個詞已經指的是「別人的妓女」而非「別的妓女」。「他"在口語中越來越演化成第三人稱代詞,以至於「他」的原始含義得用雙音節詞「他人」和「其他」來代替了。
徐時儀先生指出,「漢譯佛典中雙音節的辭彙含有量遠遠超過同時期中土文獻語言的辭彙系統」,還摘引陳秀蘭的研究顯示,雙音節總括副詞,魏晉南北朝(非佛教)文有37個,出現305次;漢譯佛經有57個,使用2093次。表示「辱罵」義,魏晉南北朝文用文言詞「訾」9次,白話「罵」13次,漢譯佛經全部用「罵」共189次。
到了隋唐乃至宋代,口語與書面語的距離拉大了。然而佛經的翻譯並沒有跟上口語的發展。這是有原因的,尊重傳統是一個因素,然而像玄奘這種並不怎麼尊重傳統的譯師翻譯出來的也很文雅,因為這時候譯經已經是朝廷干預和支持的事業了。唐初印度僧波頗翻譯佛經時,右光祿大夫太府卿蕭璩「總知監護」,上柱國尚書左僕射房玄齡、太子詹事杜正倫、禮部尚書李孝恭等奉敕「參助詳定」。玄奘譯經時,尚書左僕射于志寧、中書令來濟、禮部尚書許敬宗、黃門侍郎薛元超、中書侍郎李義府等「時為看閱,有不穩便處,即隨事潤色」。(唐玄奘及其佛經翻譯)這些人的參與程度不一,但經過這麼一番潤色之後確實不太可能用太通俗的口語了。在宋代,高官甚至宰相擔任譯經使或潤文官已經制度化了,宋真宗以宰臣丁謂當譯經使,呂夷簡、文彥博、富弼、曾公亮等北宋名臣都擔當過譯經使兼潤文官。高官參與譯經的程度也許不能高估,但從北宋譯經的鄭重程度(太宗開始,每逢皇帝生日的時候必進新經祝壽)來看,譯經使做到文字典雅還是必須的。
當然這是皇室的做法,佛經還是需要在民間傳播的。因此在唐中後期,演說佛經故事的古白話「變文」大行其道,唐宋時禪師語錄也都用口語白話。徐時儀先生甚至提到,早先翻譯的佛經在宋、元、明重刻時,會把文言辭彙改為白話。比如「稱」改為「說」,「目」改為「眼」, 「吾」改為「我」,「幼稚」改為「幼小」。
慶曆新政和王安石變法都不曾革了北宋的譯經事業,因為這是有太祖、太宗和真宗三代支持的祖宗之法。然而佛教在印度衰微,早在仁宗初年譯經場已經沒有什麼傳入的新經可譯了,之後北宋的譯經事業靠著從西夏斷斷續續跑過來的印度僧帶來的新經一直支持到徽宗政和年間,也就結束了。之後大藏經大體定版,印度的佛教也徹底完蛋。再有漢譯佛經,得靠從藏文文獻中找了。然而這是一項被忽略的事業。清代章嘉國師曾經把漢文《楞嚴經》譯為藏文,把藏文藏經譯為蒙古文或滿文(沒有譯為漢文。新清史強調清代邊疆治理的滿洲性,誠不我欺。)直到近現代法尊法師才開始大規模的由藏譯漢、由漢譯藏。法尊法師把250卷《大毗婆沙論》由漢譯藏。法尊由藏譯漢的著作也很多,基本上採用文言句式,甚至照原文的格式翻譯成古詩體。然而需要注意法尊翻譯的基本上是論典,如果覺得晦澀難懂,那多半不是翻譯文體的原因,而是原文討論的問題和所處的文獻語境本來就很難。比較有意思的是南傳佛教佛經的現代漢譯採用的是一種很接近白話的雜糅文體。比如以下這一段:
I.1 一 如是我聞。一時,世尊與五百大比丘僧伽,由王舍城往那爛陀村,同行於大
道。一遊行者須卑亦與其弟子梵施童子,由王舍城往那爛陀村,同行於大道。途中,
遊行者須卑,以種種方法誹謗佛陀、誹謗佛法、誹謗僧伽。反之,其弟子梵施童子,
以種種方法稱讚佛陀、稱讚佛法、稱讚僧伽。如是其所說正相反之師徒二人,緊隨
世尊與比丘僧伽之後而行。(南北傳《長阿含經》對照:1、梵網經 (南)一 梵網經)
如果漢譯南傳大藏經的文體效果不錯,未嘗不可效仿以改寫古代翻譯的佛經。畢竟宋元明時就有重刻佛經時進一步通俗化的做法。
私以為,兩個字,就是習慣。
當某個經典有了一個比較好的翻譯版本並且廣為人們所接受之後,人們就會尊敬這個版本的譯文,並且將之保留下來盡量去使用,這會成為一種慣性,同時也是一種尊敬。佛經的一些譯文在唐宋的時候完成,之後一直流傳了下來,並且一直在佛教信仰團體里使用。
在基督教中,這類的場景也經常發生。俄羅斯東正教教會一直在用一種非現代俄語進行教會儀式,這便是教會斯拉夫語,頗類似咱們的古文。英國聖公會也有類似情況——@上官人兄所提到的英文版本便是King James Version,這個版本的英文並不現代化。然而,我也讀過一些近代英文版的《道德經》,則頗為類似於「白話解釋類的」翻譯。因此,這種現象還是可以理解的、
和合本的翻譯完成同時,其實同時也還有文言文版本的存在。不過,人們的語言環境已經改變,白話文逐步興起。如今所見的和合本正是這種語境下誕生,並且也是在這種語境下廣為人們所接受的,並且也就這樣被保留下來的。實際上,如今也有很多人抱怨和合本不好懂!抱怨裡面的翻譯並不十分流暢,而且還抱怨有些詞用的非常古怪。譬如,計時還是用中國當時的干支(比如,寅時、三刻之類的),耶穌還被稱為是「夫子」。
如今其實聖經翻譯仍然在繼續工作著(聖經公會);至於佛經的今譯工作狀況,大家可以看看 @Happy悅寧 的答案。文言文版的佛經翻譯工作,是多少人付出的共同努力。如今我們卻未必能有如此的盛況。
另外,聖經翻譯也沒有題主劃的那些奇怪的線。
和合本聖經翻譯就是:希伯來語(舊約)和希臘語(新約)—— 中文(民國時期的白話)。只不過當時的譯者作為參考的另外一個譯本是英語;思高本聖經所參考的另外一個譯本則是武加大版本的拉丁文。這兩者的中文翻譯上的差異都不是翻譯上的錯誤和疏忽,而是神學理解上和語境上的不同。
對了,簡單地補充一句,在翻譯任何一部外文作品之前,實際上有能力的話,譯者都會參考之前的譯文,而之前的譯文往往是第三方語言的。比如,如果要有人把洛斯基的《東方教會的神秘神學》翻譯成中文,那麼除了要看法語版之外,可能還要看英語版和俄語版的譯文。@Johann Faust 和 @Happy悅寧 我覺得已經講的差不多了。
我只補充幾句,再補充一個材料。
一者佛經進入中國早,無論魏晉還是隋唐,主流文字就是文言文,所以用文言來翻譯再正常不過了,而基督教真正傳入中國已經是近代的事情了,傳播對象是普通百姓,為了解決百姓不識字的問題,這些老外傳教士甚至自創了很多拼音文字給教民使用,並且用這些拼音文字印刷了聖經給教民,你不得不佩服這些老外傳教士都是實幹家。
以下經文出自大藏經·外教部
No.
2143景教三威蒙度贊
無上諸天深敬嘆 大地重念普安和
人元真性蒙依止 三才慈父阿羅訶
一切善眾至誠禮 一切慧性稱讚歌
一切含真盡歸仰 蒙聖慈光救離魔
難尋無及正真常 慈父明子凈風王
於諸帝中為師帝 於諸世尊為法皇
常居妙明無畔界 光威盡察有界疆
自始無人嘗得見 復以色見不可相
惟獨絕凝清凈德 惟獨神威無等力
惟獨不轉儼然存 眾善根本復無極
我今一切念慈恩 嘆彼妙樂照此國
彌施訶尊大聖子 廣度苦界救無億
常活命王慈喜羔 大普耽苦不辭勞
願舍群生積重罪 善護真性得無繇
聖子端任父右座 其座復超無[曰/(勿*斤)]高
大師願彼乞眾請 降筏使免火江漂
大師是我等慈父 大師是我等聖主
大師是我等法王 大師能為普救度
大師慧力助諸[羸-口+(罩-卓)] 諸目瞻仰不暫移
復與枯燋降甘露 所有蒙潤善根滋
大聖普尊彌施訶 我嘆慈父海藏慈
大聖謙及凈風性 清凝法耳不思議大秦景教三威蒙度贊一卷
尊經
敬禮妙身皇父阿羅訶 應身皇子彌施訶 證身盧訶寧俱沙 已上三身同歸一體
瑜罕難法王 盧伽法王 摩矩辭法王 明泰法王 牟世法王 多惠法王 景通法王 寶路法王 千眼法王 那寧逸法王 玟艷法王 摩薩吉思法王 宜和吉思法王 摩沒吉思法王 岑穩僧法王 二十四聖法王 憲難耶法王 賀薩耶法 彌沙曳法王 娑羅法王 瞿盧法王 報信法王
敬禮常明皇樂經 宣元至本經 志玄安樂經 天寶藏經 多惠聖王經 阿思瞿利容經 渾元經 通真經 寶明經 傳化經 罄遺經 原靈經 述略經 三際經 征詰經 寧思經 宣義經 師利海經 寶路法王經 刪河律經 藝利月思經 寧耶[這-言+(手*頁)]經 儀則律經 毗遏啟經 三威贊經 牟世法王經 伊利耶經 遏拂林經 報信法王經 彌施訶自在天地經 四門經 啟真經 摩薩吉斯經 慈利波經 烏沙那經
(謹案諸經目錄。大秦本教經都五百卅部。並是貝葉梵音。唐太宗皇帝貞觀九年。西域太德僧阿羅本屆於中夏。並奏上本音。房玄齡魏徵宣譯奏言。後召本教大德僧景凈。譯得已上卅部卷。余大數具在貝皮夾。猶未翻譯)
敬禮妙身皇父阿羅訶 應身皇子彌施訶
誰是阿羅訶啊,耶和華
誰是彌施訶啊,耶穌同學
還有那些法王什麼的,咱就不細說了啊,哈哈哈哈。
佛經翻譯成中文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你得看翻譯的年代啊
時間有限,簡單的說一下。
鳩摩羅什的那個時代,對比一下就知道,他用的是很淺顯的文字,基本上可以稱之為白話文了。
那個年代的書面語是什麼樣呢?看看後秦皇帝姚興給鳩摩羅什的書信吧。
別已數旬,每有傾想,漸暖。比日何如?小虜遠舉,更無處分,正有憒然耳。頃萬事之殷,須才以理之,近詔道恆道標二人,令釋羅漢之服。尋大士之蹤,想當盤桓耳。然道無不在,法師等勖以論之。苟廢其尋道之心,亦何必須爾也?致意遷上人,別來何似,不審 統復何如?多事不能一一為書。恆等亦可令諸上人勸其令造菩薩之行也。
再看看金剛經的文字。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無需多言了吧。
瀉藥。
聖經的英文原文也很優美,但是很蛋疼啊。誰平時這麼說話:Truly I tell you....
你覺得簡單優美是因為有很多翻譯人員辛勤的翻譯,每一版都會跟隨當前的語言習慣。
但是哪怕這樣,hallowed be thy name,這種祈禱詞,也只能硬翻譯成「你的名彰顯為聖」。這有個什麼通俗易懂的?
而類似金剛經這種佛經,也有非常多的版本,你挑古代人翻譯的經典,當然文雅晦澀;如果你看《金剛經說什麼》,或者《金剛經講義》,那就通俗易懂多了。
歸根結底,不問是不是,就問為什麼,純粹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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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提問者相當沒品,具體為什麼可以看我的評論區。
針對這個提問者的補充的,標準版本的經文翻譯為何不同,我在評論區里給他的回復里已經談過了,他所謂的標準版本的《金剛經》與《聖經》上下相差一千多年,能一樣就有鬼了。這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而他添加的那一點點,就是《聖經》在清末翻譯為什麼採用白話(事實上是半文半白)而不是書面文言,其實想想就知道,那是因為聖經的傳教士希望老百姓能看懂,這也是為什麼會出現南懷瑾的《金剛經說什麼》這樣的通俗版本的原因。
而題主用現代人創造的這幾個段子放在題目里,妄圖「此題只是一個小引子,主要地還想請諸位談一談諸多佛經和聖經的翻譯流變史」,還不如好好用一用百度,看看這段:九種文言文聖經
文言文登山寳訓八福(1642年天主教耶穌會士陽瑪諾譯本)
神貧者乃真福、為其已得天上國。
良善者乃真福、為其將得安土。
泣涕者乃真福、為其將得寬慰。
嗜義如饑渴者乃真福、為其將得飽飫。
哀矜者乃真福、為其將蒙哀矜。
心凈者乃真福、為其將見天主。
和睦者乃真福、為其將謂天主子。
為義而被窘難者乃真福、為其已得天上國。
文言文登山寳訓八福(1822年基督教馬士曼牧師譯本)
心貧者為福矣、蓋天國屬伊等也。
憂愁者福矣、蓋將得慰也。
謙遜者福矣、蓋將嗣其地也。
彼餓也渴也為求得義者福矣。蓋將得飽也。
矜憐者福矣、蓋將得矜憐也。
心凈者福矣、蓋將見神也。
使平和者福矣、蓋將稱為神之子輩也。
因義而接捕害者福矣、蓋天國屬伊等也。
文言文登山寳訓八福(1823年基督教馬禮遜牧師譯本)
心貧者為福矣、蓋天國屬伊等。
憂悶者福矣、蓋伊必將受慰也。
謙遜者福矣、蓋伊等必將嗣其地也。
伊等餓也渴也欲得義為福矣、蓋伊必將得飽也。
慈憐者福矣、蓋伊必將受慈憐也。
心凈者福矣、蓋伊必將見神也。
使平和者福矣、蓋伊必將稱為神之子輩也。
因義而接捕害者福矣、蓋天之國屬伊等。
文言文登山寳訓八福(1854年基督教文理委辦譯本)
虛心者福矣、以天國乃其國也。
哀慟者福矣、以其將受慰也。
溫柔者福矣、以其將得土也。
饑渴慕義者福矣、以其將得飽也。
矜恤者福矣、以其將見矜恤也。
清心者福矣、以其將見上帝也。
和平者福矣、以其將稱為上帝子也。
為義而見窘逐者福矣、以天國乃其國也。
文言文登山寳訓八福(1864年東正教固理神甫譯本)
神貧者為福、因天國系伊等所有。
涕泣者為福、因伊等將受慰。
良善者為福、因伊等將繼嗣安土。
嗜義如饑渴者為福、因伊等將得飽飫。
哀矜者為福、因伊等將蒙哀矜。
心凈者為福、因伊等將得見天主。
行和者為福、因伊等將稱為天主子。
為義被窘難者為福、因天國系伊等有。
文言文登山寳訓八福(1902年基督教施約瑟牧師譯本)
虛心者(虛心者原文作貧於心者)福矣、因天國乃其國也。
哀慟者福矣、因其將受慰也。
溫良者福矣、因其將得地也。
慕義如饑渴者福矣、因其將得飽也。
矜恤者福矣、因其將見矜恤也。
清心者福矣、因其將見神也。
使人和睦者福矣、因其將稱為神子也。
為義而被窘逐者福矣、因天國乃其國也。
文言文登山寳訓八福(1919年基督教文理和合譯本)
虛心者福矣、以天國為其有也。
哀慟者福矣、以其將受慰也。
溫柔者福矣、以其將承地也。
饑渴慕義者福矣、以其將得飽也。
矜恤者福矣、以其將見矜恤也。
清心者福矣、以其將見上帝也。
致和者福矣、以其將稱為上帝子也。
為義而見窘逐者福矣、以天國為其有也。
文言文登山寳訓八福(1937年天主教馬相伯譯本)
福哉神志安貧也、因天上國屬其所有。
福哉良善人也、因其將據有分地。
福哉涕泣人也、因其將承受安慰。
福哉如飢如渴以嗜義也、因其將飽食而饜飫。
福哉慈惠人也、為其將蒙慈惠。
福哉清潔心也、因其將得見天主。
福哉和睦人也、因其將稱為天主子。
福哉為義而被窘難也、因天上國屬其所有。
文言文登山寳訓八福(1949年天主教吳經熊譯本)
安貧樂道乃真福, 巍巍天國斯人屬。
哀悼痛哭乃真福, 斯人終當承溫燠。
溫恭克己乃真福, 大地應由彼嗣續。
饑渴慕義乃真福, 心期靡有不飫足。
慈惠待人乃真福, 自身必見慈惠渥。
心地光明乃真福, 主必賜以承顏樂。
以和致和乃真福, 天主之子名稱卓。
為義受辱乃真福, 天國已在彼掌握。
至於詳細的歷史,那還得請 @Johann Faust回答。這位才是專家。
直譯和意譯的區別是這樣的:在翻譯的目標語言中如果根據原語言直譯對應的字,而又沒有對應的文化可以表述出原來的意思,有的時候需要意譯。我用曾經舉過最簡單的例子,中文「死鬼」,有的語境下翻譯成英文是「husband」。能夠直譯的地方當然要直譯,在不能簡單直譯的地方,有兩種選擇:要麼直譯加是解釋,結果就是用所謂的「舶來詞」帶進一種外來新文化(例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要麼就用意譯,就是採取目標語言中含有類似表意但跟原文不一樣的辭句。而此類地方大部分版本的聖經多半採取意譯,可以說和合本也是比較偏意譯的譯本其一。中文裡面比較偏直譯的譯本有《呂振中譯本》。
所以你的問題根本不是直譯和意譯,而是為什麼在文言和白話里選了白話。其實聖經有文言本,就是以前的文理本。但是如果你限定說「市面上最多的」,那這個問題就失去了意義。因為無論何種翻譯,都是為了原文之外的國民能夠讀懂而做。如果將文言和白話看做兩種不同的語體,市面上白話文譯本流傳最多最廣,說明了此類讀者最多最廣。反過來,如果文言文讀者最多,自然就是文言譯本最多,這並不是翻譯者或者翻譯這件事能選擇的。我剛看了一下百科,上面說1890年決議的時候,的確是文言(當時的名字:深文理)、半文言(淺文理)、白話(官話)三樣都有的,現在看到的和合本其實只是其中的官話和合本。不是當年翻譯的時候沒有,而是大家只懂白話,選擇了不讀文言。
比較醉的是,剛看了一眼其他答案,大家很熱火朝天不知道在說什麼,似乎還真沒人提過直譯和意譯是啥意思。另外就是通俗易懂有個時代性的問題,就好像有的答案說,聖經就是要「這麼」通俗易懂,另一個答案卻說,和合本不好懂。的確和合本在今天沒有點中文功底,讀過一點民國小說,還不是那麼好懂。另外普遍來說,直譯是為了準確,意譯才是為了好懂,不要搞反了。
問題舉的一個例子很有意思:弟子約翰品第一
如是我聞。彼時,神與道通。神智慧方便,以神通造萬物。神身出光明,人天交接。神乃授弟子曰約翰者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約翰具足見證神通之力,於劫中尋彌賽亞者。……(以下省略)
信達雅是中文翻譯的原則,但是三個字各有其意,如果要我點評這種翻譯,最多只有一點三者中的「雅」,既不「信」也不「達」。
【多圖預警】那就僅從翻譯說。
1
先說易讀性。
對於基督徒而言,唯一的權威就是聖經。
聖經由舊約和新約兩部分組成,舊約原文是希伯來文和極少量亞蘭文,已經有死海古卷證明了舊約文本在數千年時光里的精確性。新約原文是希臘文。
你可以看一下,上帝如何要求以色列人學習真理,不僅自己要一直學習,而且要傳給子子孫孫,連小孩子也要能聽懂——
【申命記4:9】 「你只要謹慎,殷勤保守你的心靈,免得忘記你親眼所看見的事,又免得你一生、這事離開你的心;總要傳給你的子子孫孫。
【申命記6:4-7】 「以色列啊,你要聽!耶和華我們上帝是獨一的主。
你要盡心、盡性、儘力愛耶和華你的上帝。
我今日所吩咐你的話都要記在心上,
也要殷勤教訓你的兒女。無論你坐在家裡,行在路上,躺下,起來,都要談論。
我們看出一個原則——
上帝說,我的道理,只要願意,小孩子也能聽懂。
你們是我的子民,就要讓所有人聽懂。
真理,自然是簡單的,人人都能聽而遵行的,也能自然而然地思考內涵。如果晦澀難懂,如何教育兒女?難道只教「有緣人」嗎?
現代教育,正是起源於猶太的會堂(也就是學習聖經的地方),所有的猶太兒童,都要接受教育,要背誦聖經,不然就不懂聖經,也就無法傳遞上帝的話語,也就不成「上帝的子民」了。猶太會堂的聖經教育,正是「全民教育」的起源,後來在近代基督教社會也是如此,孩子不受教育,如何明白聖經?許多世界第一流的大學最初都是神學院,比如牛津、劍橋、哈佛。兩千多年過去了,今天的以色列,或說猶太民族,或說以基督新教為基石的英美德,教育水平如何,我就不多說了。
【約翰福音14:6】 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
哈佛校訓,正是拉丁文的「真理」二字。1643年最初為拉丁文「真理」(Veritas)1650年改為「榮耀歸於基督」(In Christ),1692年改為「為基督為教會」(Christo et Ecclesiae),後恢復為最初的「真理」(Veritas)。詳情百度 哈佛校訓(美國哈佛大學的校訓)
2
再說聖經的翻譯。
為什麼聖經通俗易懂,因為聖經原文本來就通俗易懂。如果你讀不懂聖經,一般是因為文字年代久遠,讀寫習慣發生了變化。
題主提到聖經的拉丁文等譯本,與時代和地緣政治背景分不開。
起初,在耶穌時代的羅馬帝國,希臘文仍然是大規模通行的語言,但是傳福音過程中,羅馬帝國有許多地區的人完全不懂希臘文,只能靠牧者講解。漫長時光中,拉丁文逐漸成為羅馬帝國主要語言。公元405年,出版了第一部拉丁文聖經武加大譯本! 然而,好景不長,僅僅五年後,野蠻人就滅亡了西羅馬帝國,歐洲進入中世紀,數百年時光里,拉丁文逐漸消亡,說拉丁文的人越來越少,你懂的,到公元10世紀,教會做禮拜的會眾幾乎沒人聽得懂拉丁文,敬拜的時候,大家都很沉默,因為聽不懂嘛! 只有受過高等教育的神職人員掌握拉丁文。
聽不懂,看不懂,由於害怕異端在翻譯過程中篡改經文,羅馬教廷禁止翻譯聖經,獨尊拉丁文聖經,可是基督徒越來越多,總不能都看不懂吧,那生命怎麼成長?你也看見中世紀的歐洲修道院的科技、文化、思想非常興盛,然而,教會政權越來越腐朽,百姓(信徒)死氣沉沉。
怎麼辦?那麼看看耶穌的要求是什麼——
【馬可福音16:14-16】
後來,十一個門徒坐席的時候,耶穌向他們顯現,責備他們不信,心裡剛硬,因為他們不信那些在他復活以後看見他的人。
他又對他們說:「你們往普天下去,傳福音給萬民聽。
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
一千年的時光,語言足以發生許多變化。然而,上帝的命令沒有改變,上帝願意所有人都讀得懂聖經,而不是掌握在少數受過特殊語言教育的神職人員手中。從公元15世紀起,聖經被陸續翻譯為多種歐洲通行的語言。由於腐朽的神職政體的阻撓,這翻譯聖經的過程也是充滿了血淚。
打字好累,答主可以看我做的PPT——聖經成書的歷史,詳細記錄聖經如何從希臘文慢慢到達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尤其第二個PPT,詳細記錄了聖經如何到達不同語言、不同民族的人手中主日學Lesson44:新約成書的歷史(下).pptx_免費高速下載
這是PPT中的一頁——聖經被翻譯成世界各地的文字
還有一個問題——
沒有文字的民族,難道就是今生註定聽不到福音的「無緣人」?
沒文字的人,就沒資格信耶穌得救嗎?
問的好,所以,基督徒深入沒有文字的荒原、密林,為渴望讀經的人們,創造文字。這過程是何等艱辛,自不必說。然而,上帝與他們同在。
題主你知道嗎?聖經還有許多中國方言的版本,比如溫州話聖經、福州話聖經、莆仙話聖經、傈僳文聖經……居然都是外國人翻譯的。清末明初,有一批在自己國家養尊處優的基督徒不遠萬里來到破敗落後的中國,到達深山,學習方言,過著缺醫少葯極端貧困的生活,為了使每一個當地人都能聽懂、讀懂聖經,還創造文字,比如傈僳族的文字就是富能仁牧師發明的,他最終死在了雲南深山傈僳族的村落。
願上帝祝福你。
提到佛經的翻譯,不可能不提到唐僧,這位一千五百年前的高僧及其弟子共譯出佛典75部、1335卷。今天的人,能快速閱讀完這些都是大師了。更不要提其他的著名譯師。
而題主的第二個問題,可以參考佛經翻譯中的「四例五不翻』( 轉帖)--學佛網@Johann Faust 聖經是不是有一個版本叫做the new message的,用的現代語言,很好看呢。
佛經,也有一些人在做現代語言的整理。但是一來傳統保守的力量非常大,略不注意被人罵死;二來佛經的語言特點,您知道的,其實是歌詞,改編成現代語言的意義也不大,除非通篇改寫——這恐怕更招人恨了,所以不如整理些佛經故事、或者哲理,比較安全吧。
而佛經傳到西方,不過百年,又是由學識很好的神父帶過去的,也容易看得多啊。
兩個原因,時代和傳教路線不一樣
你說佛經多採用意譯,聖經多採用直譯,並不確切,實際上是佛經的譯文更加接近書面的文言文,聖經的譯文更接近白話。佛經翻譯裡面,玄奘的翻譯就更直譯,鳩摩羅什更意譯,這是風格不同,但無疑都是比聖經翻譯更文雅書面的文言文。
原因也很簡單,首先是時代問題,中國大規模翻譯佛經的年代大概是魏晉到唐代。年代越早,書面的文言文和口語的差別越小,先秦時期口語基本就和書面文言文差不多(比如詩經裡面的《風》就是民歌),而聖經是明末翻譯的,那個時候的生活中的口語已經比較接近今天的白話了,從明清小說的語言風格就可以看出來。
然後是傳教路線,無論哪種宗教傳教都是兩條路,一是上層,二是下層。但無疑佛教在中國士大夫階層中傳播的更為成功,這大概和佛教「空」的思維和道家黃老無為有些接近有關,也可能和佛教傳入時中國正值魏晉大分裂時期,思想界處于震盪之中有關,不管怎麼樣,大量士大夫的尊崇和佛教努力在士大夫階層中的傳播肯定讓佛經的翻譯語言受到了影響。其實佛家經典裡面也有很淺顯直白的,你看《六祖壇經》文字就很淺白,一方面六祖自己文化水平也有限,另一方面也和他說法對象有關。而在下層中傳播得最成功的凈土宗,雖然也有重視的經典,但對於廣大老百姓來說簡化到只要懂得念念不忘阿彌陀佛就可以了,甚至連經典都不必理解。此外,帶著佛經來中國的西域僧人大量是印度的高等種姓,尤其是婆羅門出身,他們的文化素養、宗教造詣都是相當了得的,如鳩摩羅什這樣的高僧大德,中國的譯經人如玄奘這樣的也是一等一的高僧。
而西方傳教士將基督教傳入的明末和清代(唐代的景教什麼的就暫不討論了),中國思想界處於高度統一(乃至有些一潭死水)的狀態,基督教在士大夫中很難打開局面,有名的讀書人似乎也就徐光啟受洗了?這對於聖經的翻譯方式肯定也有影響。
謝謝邀請。
大道至簡, 我不打算去評論宗教信仰,從日常生活中,與小孩子相處的經歷中體會到----真理是可以被小孩子懂得和明白的。
若是只有成人或者某一些人才能得窺其一斑,那這道理有失偏頗。真理自在人心,小孩子或者目不識丁的下里巴人也可以懂得和明白。是否是文言還是白話得放到當時的年代,佛經翻譯在當時已經是相當的白話文了,沒受過任何古文訓練的現代人上來看佛經原文基本沒什麼太大難度,相當於看西遊記的難易度。你看同時期中國本地人寫的書面文章,散文,賦什麼的,你看一般人能不能看懂。
最簡單的你找一本佛經,前面帶中國人寫的序的,你看是經看著吃力還是序看著吃力。
另外看佛經文雅優美是用現代的眼光,在當時中國詩詞歌賦那麼恢宏的年代,佛經的文采也就相當於大白話和順口溜,相當的簡陋直白,而且為了把經文里的偈頌形式轉換成中國的四言五言的詩體,很多地方相當的生硬笨拙。
另另外六祖慧能沒出家前是個干粗活的,偶然聽別人念誦金剛經悟道,六祖不識字,你想想看佛經的白話程度吧,如果慧能聽到的是唐宋八家的散文,你覺得他能聽懂嗎。
佛經翻譯的根本出發點就是讓更多的人能夠聽聞理解,佛經用大眾百姓能理解的語言,這個是從佛陀時期就確立的傳統,佛教初期就避免使用貴族化的梵文,而且佛陀親口鼓勵僧侶傳法時用各自當地的土語。可以說佛經從一開始就是以實用和通俗為首要標準的。
你要是拿鳩摩羅什的佛經譯本和聖經和合本比的話,那年代上就差了一千多年。
你要是拿最原始的佛經和最原始的聖經比,那也得差幾百年。
所以你要這麼比的話,當然主要因素就是時間了。
我讀上座部佛教經典《巴利三藏》的今譯本(北京大學梵文貝葉經與佛教文獻研究所段晴教授等譯、泰國法身寺法勝大學協助證義,這也能算是權威譯本吧),一樣覺得文字很通順易懂,就是太羅嗦了一點。
我個人覺得《聖經》和合本不太容易懂,不過我當年讀的英文版,不怎麼懂,也信了主了。實際就是多年以後的今天,我也不敢說整本《聖經》我都懂了,但是我覺得,相信不是因為明白,而是因為真實。《聖經》上寫的東西讓我確定那不是傳說,那是史實。
單就翻譯來說,其實《聖經》從一開始就是以怎麼通俗怎麼來為原則。例如,新約時代流通的希臘文分比較艱深和比較淺顯的。而新約的原文採用了後者。
譯本絕不是為了高大上,深入淺出是原則,因為《聖經》所傳的本就是神來到世上,用死人復活這麼一種人能理解的方式來證明超自然的力量是存在的,從而使得願意接受這一事實的人得到超自然的恩典,拯救被各種罪困住的人類。你有見過哪朝哪代扯皮不用文言文的?同理
佛經是古人翻譯的,以上。至於為什麼採取音譯,可以參考唐三藏的譯經原則,出於尊重不翻,另外就是不能與世間的概念相混淆,般若雖為智慧,但不同於世間種種小聰明或權謀之學,是不同的概念,因此仍保留音譯。
漢文佛典主要是南北朝隋唐時期根據當時的外文佛典翻譯的,本來那些外文佛典是第一手文獻。
到如今,那些外文佛典幾乎都沒傳下來,幾乎都消亡了,只有漢文佛典這種第二手文獻已流傳下來,這還怎麼翻譯?
聖經之所以能翻譯為現代漢文,是因為聖經原始文獻都流傳下來,即希伯來文舊約,亞蘭文新約。聖經之所以敢翻譯成現代漢文,是因為有最準確的原始文獻在,佛經原始文獻已經不在了,那什麼翻譯?把古代漢文翻譯成現代漢文,現代漢文就成第三手文獻了,失真程度更大了,有什麼意義?能依據英語版本聖經翻譯成現代漢文嗎?
其實題主問題中的一個要點是為什麼在白話文運動以前翻譯的和合本聖經已經是白話的了……因為聖經的翻譯本來就是早期白話文運動的一部分啊……
那個約翰品第一笑的我不行了 題主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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