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謝安琪2014年的專輯《kontinue》?
希望能從整個專輯的風格,班底等方面評價。尤其是獨家村,澤日生和林夕的再度合作在我看來至少旋律是相當悅耳的。但這首是不是應該算作非情歌?
文/公元1874
「發覺我最愛講廣東話、廣府話,個個永遠滿嘴「搞乜嘢」「真系架」,偶爾我會轉Tone,講英文、普通話;因為香港是個Trilingual Centrer……」
以上,是謝安琪今年的新唱片《Kontinue》里,第一首歌《C餐》的第一段歌詞。如果想要理解整張大碟,梁栢堅寫的這段詞其實是最好的註腳。
喜愛謝安琪的歌迷們都知道,她熱愛香港,所以有《港女的幸福星期日》;她關注草根,所以有寫底層人民的《愁人節》《浮雲》等歌;她也愛對社會問題發聲,所以有講述福島核泄漏的《臨崖勒馬》與講述當下香港問題的《勢不兩立》《雞蛋與羔羊》。香港人尊稱她為「草根天后」,是因為一方面她的確做出了非常優異的成績——紀錄利東街被拆遷這一事件的《喜帖街》成為2008年的年度金曲,接力林夕所寫的苦情歌《鍾無艷》,令謝安琪晉身天后寶座;另一方面,她依然保持關注社會,為弱勢群體發聲,所以在2011年《你們的幸福》大碟里,《潔凈皇后》《浮雲》等歌曲,依舊關注著那些「帶著行李,抱著兒子,朝著幸福新世界尋人生」的底層新移民。
經歷了更換唱片公司、與TVB糾紛等一系列風波,謝安琪足足三年後,才發行這張新唱片《Kontinue》。「Kontinue」是個生造的英文字,既可以做「Kay continue」的意思,也可以是更大的「Hong Kong continue」。總之,不管如何,這次,K媽謝安琪的新歌,真的到我們耳朵跟前了。
在整體製作陣容上,《Kontinue》依然保持著周博賢為主,他還是這張碟在製作層面上的靈魂。但是,有著林夕、黃偉文、梁栢堅、伍樂城、澤日生、小克和小飛機場等詞曲家的加入,令這張碟從作詞風格到旋律上,令聽眾耳目一新。
近年來流行的電子曲風、簡簡單單吉他伴奏的民謠、三拍子的中板情歌以及澤日生標誌性的斷氣長句……《Kontinue》在聽覺元素上是豐富的。特別是有著一貫寫出優美旋律的伍樂城的出現,讓這次《Kontinue》里更有著和過去不一樣的韻律。
而在作詞層面,十一首歌各有趣味。
《C餐》是講選擇。就像開頭我引用的那段歌詞而言,這首歌是為整張大碟定下一個基調:人是可以有很多種選擇的,最重要的是彼此尊重。「你信我有想法,我會有既定資格,看似冇法,一切歸於有法,不需封殺。」這段歌詞立刻令我想到《天與地》里那段鼓舞人心的台詞:「和諧,不是一百個人說同一番說話;和諧,是一百個人說一百種不同的話之餘,而又互相尊重。」在A餐和B餐之外,你可以選擇C餐;如果三個都不喜歡,你還可以選其他更多的D餐、E餐……最重要的,是不要強迫你選。
不需施壓、不需封殺。
只可惜梁栢堅在歌詞里的良好願景,迄今為止似乎都還是處於「自由選擇尚未成功,各位同志仍需努力」的狀態里。
第二首周博賢包辦詞曲的《雞蛋與羔羊》,以奧斯卡最佳電影《為奴十二年》為故事背景,歌詞首先是簡明扼要的複述了電影里黑人被拐為奴,遠離自己的幸福家庭,屈辱為生的慘痛經歷,然後從數百年前延伸到當下:「今天雞蛋撞石牆,不怕壯烈下場,決不退讓;否則俯首做白羊,一世困在牧場。怎樣較理想?儘早思量!」周博賢意在用電影里黑奴的命運提醒大家:如果受到壓迫,不會抗爭,那隻會「大劫在頭上,不堪設想」。至於究竟是什麼樣的壓迫導致什麼樣的抗爭,看看我們每天那些打不開的社會新聞,便知一二。
第三首《家明》,是黃偉文和伍樂城的合作。旋律優美而凄涼,歌詞更是令人感傷:「他出發找最愛,今天也未回來;途中那些細節,沒有太多的記載……」歌詞當中所講述的,是一個叫家明的男孩遠走他方,迄今下落不明的故事。他為什麼走?去了哪裡?留下了什麼意義?黃偉文隱晦地在歌詞里留下了諸多的線索。謝安琪曾經在專輯推出前的小型音樂會上演唱這首歌,在唱之前,她親口闡述了歌詞的意義。恕我無能為力,因為上面那段寫《雞蛋與羔羊》里提到的「壓迫」來源的關係,我若複述謝安琪的這段話,這篇文章就會被「和諧」掉,所以,大家心神領會就好,明白這是一個講述「為美麗信念,坦克也震開」的故事。
謝安琪那段話里,也許只有一句不會被和諧——
「家明,國家的明天。」
事情過去了二十多年,還有人覺得「學生是被人利用了」、「學生魯莽衝動破壞穩定」、「書生造反十年不成」……是的,你可以從很多角度去理解那樁「事件」。但是,每當我聽到《家明》里黃偉文所寫「時代遍地磚瓦,卻欠這種優雅;教人夢想,不要去談代價」時,還是會被深深打動。
你看,我們現在做事情,都會有太多計算。我們能夠指責奚落二十多年前廣場上的學生們和如今正在國境之南風餐露宿的學生們「受外國勢力操縱」、「被人利用」、「毫無主見搗亂社會秩序」……「我們」是多麼冷靜而又聰明,睿智地了解真相,高瞻遠矚地看這一切,看著走進浮砂,然後沉沒的家明們。
但我相信,若干時日後,時間會證明一些事情,並給家明們一些公道。當所有時代附屬的浪潮褪去,我們會明白家明留下了什麼。
留低那種意義,就看世間怎記載。
相較於《家明》的脈脈溫情,《勢不兩立》就要激烈得多。這首謝安琪自己作曲的搖滾歌曲,結合了《雞蛋與羔羊》和《家明》的情緒,將「抗爭」這個字眼突出得更明顯。而《篋神》則是專輯裡最有趣的一首歌,「篋」字即行李的意思,在洗腦般的電子曲風下,歌曲講述著那些拖著行李箱穿梭於金鋪、地鐵與各種名店瘋狂購物的旅客,這也是目前自由行開放後,香港的一大「景觀」。
對於這樣的歌詞,肯定容易挑起地域之爭。我作為一個內地人,去香港時看見這些不懂得禮貌,甚至拖著行李箱走在街上壓到別人腳也不懂得道歉的旅客們,亦覺得很是無奈……其實不光是香港,任何一個旅遊為主的城市,都會出現這些問題。在這裡,我只能說,加強自身文明素質建設吧……有則改之,無則加冕。希望大家心平氣和,懂得對事不對人。以及,我真的覺得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去逛街購物,哪怕是幫人購物,也是很累的。水貨客們,你們也不容易。
第六首《頭盔》里,再度出現了喜帖街。只是今時今日,原本分手愛人對滄海桑田的懷緬,已經激進到「喜帖街也要拆卸摧毀,窗框中斜陽拒絕停滯;就趁當前,勇敢的無愧犯規」。既然溫和的向當政者訴求文化保育無法成功,那就只能戴上頭盔,勇敢出擊了。
整張大碟里最有趣的歌,莫過於第八首林阿P所寫的《我可以被這個世界淘汰,但不可以被世界擊敗》。熟悉小飛機場的歌迷應該清楚,這個奇葩組合在香港獨樹一幟,每張專輯都以各種奇葩歌名和統一到無法分辨旋律的曲風而聞名。這首歌一如既往是小飛機場的標誌性風格,歌名就已經說明了內容;同時,謝安琪又故意朝著小飛機場式的唱腔去處理整首歌,令這首歌曲成為專輯裡最為特別的一首。
《十倍奉還》的旋律遠沒有歌詞那麼激烈,在淡淡的吉他伴奏下,這首從歌名來看像是周博賢被半澤直樹附體的作品,寫的是一對戀人的暗戰:對待這女伴要細心過人,如嘗試冷待哄騙或自作聰敏,看著要接受十倍的規訓。至於有人要從情歌之外的深層解讀……說真的,整張專輯裡的社會味道實在太濃了,我情願把這首歌最簡單化去處理。
《最好的時刻》是專輯裡最早推出的歌曲,亦可以看成是整張專輯製作的初衷:「愈是逼壓,圍牆再高;抬頭更驕傲,強人未老。」。至於《正視愛》則是一首公益歌曲,乃香港電台親子共融滿校園活動的主題曲,謝安琪自己作詞作曲,所講述的是「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明天」的大愛主題。
至於專輯我最喜歡的《獨家村》,放到最後來說。
不知不覺,林夕已經跨過知天命的年紀,今年已經53歲了。寫了這麼多年的詞,聽著他在歌詞里傳遞出的人生道理,亦都影響了自己對生活的種種看法。
林夕素來擅長用愛情故事來包裝人生道理,陳奕迅《人來人往》里的幾段感情故事,用「擁不擁有也會記住誰,快不快樂有天總過去」的句子,將面對感情變幻無常的無奈,變成一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洒脫;王菲《給自己的情書》,傳遞出「自己都不愛,怎麼相愛」的諄諄善誘,去勉勵聽者自愛後再去顧己及人;楊千嬅的《亦舒說》更是苦口婆心,林夕還怕聽眾不解風情,直接在歌詞里把自己寫了進去:「失戀可將工作放大得決絕;光陰怎花,可看見林夕都說:別怨心底滴血,專心工作,過勞才有資格嘔血。」
這種用情愛角度去寫人生道理,多年來林夕做得已臻化境。如同《不來也不去》,已經上升至佛理的角度,寫到「不種下什麼,摘下什麼;像我沒來過,沒去過」忘我境界,令人嘆為觀止。當然,聽眾不一定會受落,比如我,當年聽的時候,就覺得《不來也不去》是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事隔五年再聽,心境自然再不一樣,歌詞里那句「即使一生多出一根刺,沒有刺痛別要知」,也成為了自己所追求、喜歡的人生態度。
對於謝安琪這位歌手,林夕的策略和陳奕迅不太一樣。陳奕迅的包容性很強,激烈控訴的《六月飛霜》,簡簡單單的《你的背包》,內斂婉約的《猜情尋》,直截了當的《黑擇明》……林夕在陳奕迅身上做了許多嘗試。
到了謝安琪,由於創作數量不算多,夕爺大概也比較重視Kay媽,所以每次出手都是精品。從一開始比較純粹,沖著最保險的主流市場而去的苦情歌《鍾無艷》,再到2011年打正旗號笑裡藏刀來寫專輯主打歌的《你們的幸福》,以致於今年的新歌《獨家村》,態度越來越鮮明。
謝安琪身上有濃烈的草根味道,是香港普通民眾的代言人。她的歌曲在早期很接地氣,《我愛茶餐廳》《港女的幸福星期日》《喪婆》等都是代表。後來隨著《鍾無艷》的成功,她的歌曲漸漸地跟隨聽眾成長了——茶餐廳固然可以繼續愛,星期天還是一樣的可以用港女的方式去過;但是,她想帶給聽眾更多的東西。
經過2009年的《Slowness》這張低調但非常出色的專輯(目前為止這依然是我最喜歡的KAY大碟,從整體概念、歌詞意識還有旋律都是一流;另外前段時間我在微博上做調查,發現很多人都喜歡該專輯裡的歌曲例如《載我走》《雨過天陰》,但都不知道是出自於《Slowness》,因此看到這篇文章的有心人不妨將整張大碟從頭到尾完整聽聽,好了括弧里說太多字了就先聊到這),2011年的《你們的幸福》,林夕用了毒辣的手段來包裝——歌名和歌詞都在探討何為幸福,但「斑點狗太瘦是與他僅有的煩惱」、「牽手看偶像連續劇哭哭笑笑」、「沙吹進眼內從來未覺便不必發覺」……林夕在歌詞里給出讓一個人、一對情侶幸福的方式,竟然是如此這般。最最毒辣的是「愛思索便會福薄」,這句歌詞唱出來,真有聽眾覺得這就是歌曲的主旨,於是成為他們的座右銘,而林夕在歌詞里對這種麻木不仁當成幸福的批判,包含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嘆,都被流行快餐給消化掉了。其實,「你們的幸福如果是這樣,我是不認可的」,這或許才是歌曲里應該有的真實態度——你需要幸福地麻木,而我不需要。當然,我理解那些把「愛思索便會福薄」當成人生信條的人,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活得簡單,想得太少是快樂的,而清醒,尤其是自以為是的清醒,卻是一種痛苦。
大概是《你們的幸福》承載的信息量有些過於巨大,所以到了今年,《獨家村》的態度就顯得鮮明很多。還是林夕+澤日生的組合,這次在歌曲里,林夕描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對曾經相愛的情侶(是來自《你們的幸福》里的那一對嗎?),在日積月累的相處里,女孩子逐漸發現這個男人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人,為了金錢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而我,為了堅守自己獨立的人格,儘管我曾經很愛你,但我覺得很無奈,因為我改變不了你;同時,我亦都不想為了你改變我自己。所以到最後,我和你,一刀兩斷吧。
從表面看,這毫無疑問是一首「分手」為主題的歌曲,歌名《獨家村》的那個「獨」字,如果站在這個主題去思考,似乎可以做「孤獨」的理解。林夕這次手法一如既往的高明,如果只是想聽聽流行樂解解悶,輕輕鬆鬆將恩怨情仇變娛樂的那種人,理解到這個地步也就夠了。好心一早放開我嘛,「請你圓滑的嘴臉,別拿幸福來規勸」,你看,這個男人分手後的樣子多麼噁心,還在哄自己,說在一起有多幸福。呸!這種態度,多麼能讓曾經和賤男人相愛過的女性感同身受,拍掌叫好。
如果聽眾願意進一步想,《獨家村》就可以引申出更多不同的含義。
獨家村究竟在哪?其實全國有不少個獨家村,相信林夕不會是去說這些地方的故事;而在廣東方言里,獨家村指那些不合群的人。一個人沒有朋友,又不合群,自己凄涼的住在獨家村裡,聽上去是一個多麼令人悲傷的故事。但林夕在歌曲里並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相反卻相當讚賞身處獨家村的主角——這時候,《獨家村》的「獨」字,從上面失戀後的孤獨的「獨」,延伸到「獨立」的「獨」——獨家村,其實是一種人格的獨立。
歌詞里寫「難及你沒原則」,又寫「做人不想太委屈」,再寫「會將就得更辛酸「,從第一段寫到最後一段,都包含著一種意思:「你」怕窮,所以卑躬屈膝,失去了自己的原則;而我,不想和你一樣失去原則委屈自己,將就湊合過這一輩子,「換到飽暖,失去自己。一世不甘願!」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過這種不合群的時候,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對著自己指指點點時,那種感覺並不好受。這種堅持固然會有一些累,尤其是面對別人那圓滑的嘴臉,說出「毀我誇我自甘孤僻」、「嘲笑孤僻也好、偏激也好、只會自詡清高也好」的時候,要忍受、對抗乃至無視別人的這些流言蜚語,是非常不容易的。林夕是在用《獨家村》,給所有身處獨家村的人打氣:
若我所見不相同,獨守一角青空。
人格獨立的重要性,《你們的幸福》里林夕就曾經說過一次。而在去年陳奕迅的《任我行》里,林夕又進行了雙重思考:究竟合群,還是不合群,才會令人幸福呢?而人群又為何那麼像羊群?這個問題當時在歌曲里,並沒有給出答案,林夕用一個長長的嘆息,來讓聽眾自己去尋找答案。
到了這次的《獨家村》里,林夕則擺出了鮮明的態度。他再次對不合群進行肯定:各走各路如試煉,不知你或我更安然。
《黑客帝國》里,墨菲斯對著還沒有成為救世主尼奧的小黑客安德森,擺出了一紅一藍兩顆藥丸:一顆可以讓他繼續回到虛擬世界,麻木地過著下半輩子,安穩知足;另一顆則可以讓他來到真正的地球,滿目瘡痍,還要和邪惡的機器戰鬥。安德森最終選擇了清醒,並且接受清醒帶給自己的痛苦,他不願意麻木地活著被機器奴役,即便失去虛擬世界裡自己擁有的一切也在所不惜:人格的獨立固然要讓自己付出代價,但,值得!
林夕也在用《獨家村》這樣的歌曲,去給所有保持人格獨立、有著自主思想的人打氣:沒法跟你輕輕鬆鬆,假裝卿卿我我;只好放手,守護我的獨家村。和尼奧一樣成為救世主改變世界固然很難,但獨善其身則相對容易做到。我堅守自己的人格,保持清醒的思想就好。改變不了你,就保護好我自己。
無悔未曾可將你改變,都不被你污染。
這是我認為,從人格獨立這一點,去理解《獨家村》。其實每個聽眾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就像我的這篇文字,你也大可以覺得我是過分解讀,自作多情。不管有哪一種思考,由《獨家村》而出發,讓自己有屬於自己的理解,都好過麻木地唱一首不用思考的洗腦神曲。
至於《獨家村》,還有比我更嚴重的過分解讀,例如將「獨」字延伸到「港獨」,貼合如今中港尖銳的矛盾;將歌詞里的「你」和「我」延伸到香港與大陸……我可以對這些解讀表示理解。坦白說,如果這首詞不是林夕寫的而是周博賢或者其他人,恐怕我也會這麼去想。不過,從林夕近年來在雜誌專欄上的態度,以及他對歌詞創作的造詣,我認為這兩種態度都不是他在這首歌曲里所表達的主旨。如果一定要和政治扯上關係,我情願認為,歌曲中的「你」和「我」都是香港人,但「你」卻變得親共,而「我」必須堅守香港人的核心價值,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因此,說的還是香港人內部的事。但這些跟時事有關的話題,如果變成這首歌的主要傾訴目的,未免有點浪費了。畢竟林夕在歌詞里那麼精心設計,想讓我們受用一輩子的人生道理,其實要更值得我們在意。
聽《獨家村》的時候,一直想起《任我行》。這兩首歌曲里,林夕配合著澤日生蕩氣迴腸的長句,藉由謝安琪和陳奕迅兩位歌手的聲音,在一首4分鐘的流行曲里,帶給聽眾許許多多的人生思考。50歲的林夕真的很厲害,這樣的歌曲,你往小了解讀可以,往深了解讀也可以無窮無盡,或者最簡單的——「若世間愛拖得一天,過得一天」,這首歌不就是致那些拖延症晚期的患者們嘛?別再拖,再拖,你就要住進獨家村了!其實C餐來源於B餐琪啊,當時有個作家寫文章,說寧願要50萬的B餐謝安琪,不要5000萬的A餐徐濠縈,一時間把陳醫生和謝安琪放到火上烤,徐濠縈和張繼聰也不知所措。
整個專輯的概覽評價可以看公元1874寫的從《任我行》到《獨家村》,同時豆瓣專輯主頁下面也有很多不錯的評論。
我多講講《獨家村》這首歌。
澤日生的長句交給林夕填詞已經有《任我行》這一成功的案例了,自然不差。但這首歌,不知是不是個人對女聲的不敏感,還是詞曲二人的刻意設置,總覺得相比《任我行》在音域上有所不及,感情上也跟不上長句歌詞本身的氣勢。
至於是否情歌,以個人對林夕的揣度,應當答「是」。夕爺的很多暗及時事政治的詞,都是借情歌的外殼,或者更厲害地,融入情歌之中,表達出來的。例如梁漢文的《新聞女郎》,這首歌夕爺對於沒能紅起似乎是略有點失望。但無論怎樣都好,既然那個明晃晃的殼是以愛情為主線,那就算是分手歌,也是情歌。我們可以把它理解為中港關係或者港人親中派和保守派的關係的暗喻,但那都是暗喻,從頭到尾,這層軀殼,渾然就是情歌,無可爭議。
《家明》也是情歌,但是暗喻就更加明顯了,但還是情歌。林黃二人的作詞功力愈來愈深厚,除非是為撐傘歌或者《太平山下》這種直入政治主題的歌曲填詞,已經不輕易直言歌中內涵了。不論歌詞內涵究竟是什麼,就字面意思而言《家明》已經把我打動無數次了。我的年度最佳歌曲。
詞人敢寫,歌手敢唱,在很special的時間面世,自然會得到共鳴。
最早O***** the Central的時候雞蛋羔羊禁播
之後第二年夏天家明下架
原因自清楚
Kontinue也許是Kay+Continue 也許是Kongtinue 也許就是告訴我們生活繼續。
但是不要忘了獨家村裡一個叫家明的男孩,還在原地等你。
華語圈藝人眼裡,大陸市場的確是一塊大蛋糕,誘人。10年和13年的兩張國語專輯可以看出Kay有在這方面努力。以這幾年的輿論形勢藝人稍有不慎分分鐘被搞臭接著被封殺,有幾個藝人敢拿自己的星途來做賭注?阿Kay不傻,但阿Kay更是個有骨氣的藝人《Kontinue》就是一個印證。
專輯本有11首歌曲,網易音樂經過多次反覆,只承認專輯裡的10首歌曲。可以!這就是有態度的網易
political beliefs有時好似religious一樣深入骨髓,不認同的就是從骨子裡不認同,不過很多人都會默默放在內心裡。在當下敢把自己的想法寫出來的詞人和敢把詞唱出來的藝人實在不多。
也許你會說有很多人不認同她,當然又有很多人不認同不認同她的那些人,這些都沒關係。物種多樣化才造就了當今的地球,思想有碰撞才能使人類文明進步。失去了多樣化的星球最終會變成一片死寂的荒漠,而思想高度一致的民族會怎樣?你等等哈我要去問問家明...
聽了一次就愛上,loop了很多遍,去hk時買了正版cd
除了c餐,還有沒有ab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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