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爺爺奶奶 外公外婆的故事?

我從小在外婆家長大,童年裡滿滿的都是外公外婆的影子。
大家可以回憶一下和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的美好事情么


大半夜有點餓,來答一個沒什麼人的冷門問題吧。
我從小和姥姥一起生活,她是我除了男友最喜歡人。

姥姥是我性啟蒙老師?應該是這麼說?
在第一次月經之後,晚上睡覺時候她和我講她月經初潮時候手忙腳亂,跟我講女孩子的處女膜構造(她年輕時候做過牙醫也做過婦產科醫生)還跟我講了一點關於性生活的東西,還講了一些關於順產剖腹產的小知識。不過我那時候年紀太小了,真的聽不懂。例如女人順產之後不能蹲著上廁所,因為陰道變寬子宮會滑出來,還要塞回去,就要養一陣等陰道回縮了才行,我當時並不懂子宮是怎麼回事我就問她滑出來會怎麼樣,她想了想說,滑出來男人就不喜歡了。
我現在想想
我竟無言以對。


她知道我睡覺要抱東西,每次回家之前她都會洗好一個娃娃讓我抱著睡。

在我剛上大學時候就鼓勵我談戀愛,多接觸一些人,大學同學比較容易考察,進入社會可能不會識人容易被騙。


我媽媽總會問我和男朋友會不會結婚,每次都問的我很煩,她的意思就是明知道以後要分手幹嘛還在一起浪費時間。然後我跟她說,人明知道之後會死幹嘛還繼續活著,趁早死比較好?
我和姥姥小心翼翼說了這件事,她知道我有男朋友很開心,她說你們在一起開心就行,能不能結婚還是看緣分,萬一你們真有緣分就成了呢,要是分手了也別哭的死去活來,兩個人在一起時候就開開心心的,分開也利利索索就好別拖泥帶水都分手了今天你找我明天我找你,分了合合了分的。談戀愛就是個依靠,你不和他在一起也要和另一個在一起,你總要有個精神寄託。

去年過年時候在家裡說起來避孕

大概就是兩個人在家討論關於避孕產品的問題。
她非常好學的問我一堆,我覺得還是蠻開心的,有一個可愛的姥姥,並且不會把這種話題視為禁忌。

有次要去找男友玩,一大早,我姥姥把我叫起來洗澡,跟我說這個洗髮水香一點,看著我畫妝還給我挑衣服,我真的不是嫁人啊啊啊啊!最後選了一件很低胸的連體衣,我根本沒內衣能配,而且那個衣服很薄很薄,我姥姥說,那行吧,你別穿內衣了,就這樣吧。我當時就
看看你認真的嗎。她一臉"我很嚴肅認真"的表情說,不穿也不難看,好看,這樣就行,反正你胸不大,沒人能看出來。

我小學時候姥姥還在家釀葡萄酒,做番茄醬,教我織毛衣啥的,織毛衣我真沒學會。
後來她又教我用縫紉機。


很幸運,在我滿目瘡痍的人生里有這樣一個人一直陪伴我惦記我。
姥姥現在70多了,學著用微信,會自拍,還學著給我發照片,每天早上出去晨練晚上去公園跳舞,會每天擦護膚品,會化妝,還很喜歡口紅。
然後我想以後給她買多多的口紅哈哈哈哈哈
我想即使放到現在她也是個有趣的人。


一篇很早以前發在人人上的日誌,似乎可以用來回答這個問題。

後續的故事,在這裡

有外婆是什麼樣的感覺? - 知乎用戶的回答 - 知乎

我一直覺得外婆是個很傳統的老人,帶著她所經歷的那個物質貧乏時代特有的樂觀和吃苦耐勞。外婆用電器的時候很愛護,外婆家的電飯煲總是很乾凈,外婆家的遙控器可以連著用上十幾年。我八歲的時候母親曾經給外婆買了一個血壓儀,歐姆龍的那種,如今我已經二十歲了,那個血壓儀依舊完好如故。

外婆退休之後就一直在家。她們那個年代的人總是有種閑不住的習慣,用外婆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勞碌命。外婆每天五點起床,打掃屋子,把外婆家三十平方的屋子打掃的上上下下不染纖塵,外婆家五年前鋪的實木地板,現在都沒有一點劃痕,可以拿來當鏡子照。實在沒有家務做的時候,她就給家裡每個小輩打毛衣,上海人叫織絨線衫。

外婆每次打絨線衫之前都會問我要啥樣子的,大意就是什麼顏色,什麼款式之類的。我小時候喜歡白色的,但是每次要白色外婆總是不答應,因為她覺得白色不耐臟。久而久之我也就知道了不要跟她說要白色,要說黑色,深褐色,卡其色(外婆叫鹹菜綠)這種髒了也看不出的顏色。我曾經對外婆形容過不少款式,但是最後織出來的也只有兩種:平針的是八十年代流行過的肥肥胖胖的那種,袖子上半部分很大但袖口收進去的那種,為了保暖;如果是兩針上兩針下就是那種緊身的款式,袖子很長,我在商場買的絨線衫洗手時從來不用捲起袖子,但是外婆會幫你把袖子續長再續長,洗手的時候常常會浸到水裡,因為外婆覺得長一點的袖子不會凍傷手腕。

我母親有兩個女兒,我舅舅有一個兒子,外婆給三個孩子織絨線衫的數量很平均。外婆年少喪父,早歲便參加工作,因而很懂得人情世故。我小妹一直是個很愛漂亮的小姑娘,有一次她悄悄和我抱怨,外婆對絨線衫的評判標準只有一條:保暖。的確。小妹每次提出的款式要求,外婆常常會因為「不暖和」的考慮而擅自改動,結果織得不倫不類。小妹是個懂事的孩子,所以也只是背後說說。

我高中時是個假小子,對款式也沒有太多要求。因此,外婆給我織的絨線衫總是上述的兩種基礎款,也就倖免於被打入冷宮的待遇。外婆從退休後開始給我織絨線衫,第一件就是給我,是舅舅的一件舊的黑絨線衫拆了之後重新織成的,平針,因為我那時拒絕一切花俏。那年我高二,周杰倫的《黑色毛衣》很流行,所以我穿著那件絨線衫倒是十分開心。我穿著去軍訓,把江秋食堂的地拖得可以當鏡子照;穿著走下89路送香菇回家,再獨自一人啃著熱乎乎的烤香腸穿過寒風凜凜的小路。這樣過了一個冬天,絨線衫始終不洗,外面罩著我們高中那件藍紫色的未改良的運動服,兩件都是肥肥的,所以也看不出什麼。

第二件是深藍色和白色線交織的,也是平針。那時我高三。我本來要淺藍,但是外婆沒買到淺藍色毛線,所以用兩種顏色交替織。坦白說織成的效果並不怎樣,所以我也很少穿,比黑絨線衫少穿。我還是更加喜歡那件黑的,不過既然有了可以替換的,就在冬天過去一半時把那件黑色絨線衫換下來,再換上那件新絨線衫,度過一冬。

我考上大學後外婆帶我去外婆家附近的小店買了件白色的羊絨衫,款式不是很新潮,約莫九十年代流行的款式,修身,闊領。外婆去看了很久,問過價錢,老闆娘還答應送她根毛衣鏈。那件毛衣兩百多塊,在外婆的標準看來很貴。但是外婆說,考大學一輩子一回,算不上什麼。又說,在寢室里要穿得好一點,不能被同學笑話。

我上大學的時候外婆又給我織了兩件絨線衫。一件她說說讓我春秋穿,春秋穿和冬天穿的區別就是領子是低的不是高的。新絨線衫是那種很亮的藍色,而款式又很怪,領口小得不能塞進任何東西,外婆習慣了織高領,低領她不擅長。我從頭到尾就拿出來穿過兩回,是春秋沒有足夠的衣物時,配上襯衣穿。顏色不要緊,反正是低領,藏在外套裡面。大一那年冬天她又織了一件,是褐色的,兩針上兩針下,貼身,很顯身材,我也很喜歡,在寢室里穿,很能配衣服。外婆對那件很滿意。織掉整兩斤好絨線,外婆說。

外婆織的時候總是用好絨線的,最貴的那種,幾十塊一斤,織一件頂她十分之一的退休金。

今年的冬天外婆沒能給我織絨線衫,拿給小妹的那件是她年初就開始織的,她身體不好,斷斷續續織了半年。她跟我說,因為外公的事情,她忙不過來,話語中很有對不起我的感覺。彼時我正在拚命輸入問卷,一邊運指如飛一邊說沒關係,我不等穿。外婆又問我今年想要件什麼樣的——明年,她很快改口說。我停下來想了想,告訴她我想要鹹菜色,兩針上兩針下,高領的那種。這樣的形容和在復旦附近的奶茶鋪點「少加糖不要珍珠」的奶茶一樣,是很熟稔的表現。果然外婆很開心,說等快過年時和我一塊去挑絨線。

言談間我們提到她曾經給我織的那四件絨線衫,我說我昨天還穿著那件褐色的,那件很好看我同學也很羨慕(後面半句當然不是真的),只是髒了要洗洗,然後我問外婆能不能幫我洗。外婆遲疑了一下之後說,好的,你拿來我來洗,你洗壞了就糟蹋了。

其實我早就養成好衣服送乾洗的習慣,但是這樣的對話能給我帶來幾分溫馨的感覺。

回去之後外婆打了個電話來,告訴我我把六份問卷忘在她那裡了,說明天帶來給我。我說我明天大概會很早回去。外婆想了想,說,哦,我十點前給你送來。

今天早上八點我被一陣鑰匙轉動的聲音所驚醒,睜開眼睛發現是外婆。她拿著一個空的購物袋,把六份問卷給我。我迷迷糊糊地讓她幫忙放在我桌上。她又問我要不要吃粢飯糰,我說好的,她又拿出兩個冒著熱氣的飯糰,自己拿了一個,把另一個放在我桌上。然後她問我要洗的絨線衫在哪裡,我找出來給她,她塞在空購物袋裡,和我道別離去。外婆乘的是今天早上第一班的地鐵,外公的老年卡已經沒了,她來回要花六塊錢,是她捨不得吃的一塊紅寶石蛋糕的價錢。

因為年終促銷,出差回來的父親帶我和小妹去商場買衣服——我父親喜歡把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帶著我們在商場里東奔西走,不一會就收穫頗豐。他看了看我穿著的一件薄線衫,然後說,這衣服不暖和,我們去買件新毛衣吧。父親是北方人,沒有叫「絨線衫」的習慣。

我突然又想起外婆今年沒有給我織絨線衫,昨天替換時沒有找到那兩件高中時穿的絨線衫……這樣一想,我突然發現我幾年來一直都是穿外婆織的絨線衫。

新毛衣很輕很軟,是外婆不會織的白色,摸上去很舒服,只是價錢是外婆織的絨線衫加一個零的樣子。我說不要了,但父親已經爽快地付了錢。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想起外婆織的絨線衫。

回到家,拿起沒啃完,已經冷掉的半個粢飯糰咬了一大口,突然心頭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外婆帶來的六份問卷還靜靜地在桌上。


從小是外婆帶大,每一次的家長會都是外婆參加,很自豪,有時候會一起手牽手逛街陪她買新衣服,我們走得很慢,累了就坐在路邊看過往的行人,有一段時間心情不好,不想在家裡,就喜歡到超市門前的長椅上坐著聽歌,有時候會忘記時間,外婆看到我不在家了就會沿著街道找我,看到我坐在那裡就過來坐在我旁邊,我問她來這裡幹什麼,她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過來看看你,接你回家。在高中的時候住校,每次回家她都會把一個星期捨不得吃的好東西留給我,天氣一變化就去學校給我送被子。直到高中畢業到澳洲讀大學和媽媽生活,我經常都會夢到,我和她坐在床邊,她低頭,兩隻手撫摸輕戳著我的掌心,憐惜地說,你都長那麼大了。每每想起都會哭。今年她八十五歲了,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出國讀書期間會不會有意外我會失去她,今天打電話給她,她說家裡蒸了糯米飯你又不得吃,她說本來她想好好多話準備跟我說,但是一聽到我的聲音就什麼都忘了。她說她有時候走在街上聽到有人叫阿婆她就回頭看,她就想起我但那個人不是我,我聽到她的失落就哭了,我好愛她怕失去她怕她受病痛折磨怕她睡眠不好,我好怕我長大了卻不能再愛她回報她。


外婆很疼我。很小的時候去外婆家,不吃飯,外婆討好的從她的大紅箱子里拿出半袋速食麵給我吃。(那個速食麵可能很久了,都碎成渣了,味道也變了,我清楚的記得)。但是我也清楚的記得我當時吃的很香。
後來,在城裡給外婆買了樓房,她搬到城裡住,上高中的時候去她家玩,外婆每次都要給我塞錢。嗚嗚,她都不賺錢。每次去外婆家,都會把所有的好吃的擺在我面前,然後不斷的讓我吃。每次去,都一定要熬很多我最喜歡的粥。
相處都是小事,可是滿滿的都是愛


在我的印象里姥爺一直是個有意思有趣的人。姥爺家住一樓,自帶一個小院子,被姥爺布置成了小花園,退休後養花養草,種了無花果樹和石榴樹,上方搭了很多架子,種了葡萄。小時候總是在小院子里仰頭看著爬滿架子的葡萄藤,一看就是好久,也許這就是美好記憶最開始的地方。

我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兒,上有表哥下有表弟,哈哈哈這個唯一性奠定了從一定意義上講我是屬於掌上明珠的那一掛物種,小時候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有點小傲嬌,那時候愛挑食,變態到吃餃子不吃餡兒只吃餃子皮兒,現在回想真是不忍直視,姥爺姥姥竟然還縱容我,後來被我媽看到直接說不吃就餓著,果然餓一頓就什麼都吃了(?????????)。那時候和姥爺一起研究新菜,做他忠實的嘗菜員,一起下象棋跳棋一起去郊外採風,早上起床和姥爺一起晨練,一起聽戲聽書,教我摺紙做手工,送我去上學前班,路上還纏著姥爺給我講故事,偽文藝一點的講法就是覺得那段時光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後來慢慢長大了,學業越來越忙,空閑時間越來越少。到後來讀了大學和家人相處的時間就只剩下了寒暑假,對家人的關心似乎也只停留在了電話和微信上,而姥爺家隨處可見的是我的照片,書柜上,書桌前,梳妝台上,5歲時,10歲時,15歲時,18歲時,似乎成長的每個階段他們都視若珍寶。去年回姥爺家,姥爺滿臉欣喜像個孩子一樣忙前忙後,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我喜歡吃的。

八十歲的姥爺特別愛思考人生,活得越來越通透也越來越明白。有次買了新衣服問姥爺我好不好看,姥爺說好看好看小公主穿什麼都漂亮,他說他這個年紀看年輕人的身上都是發著光的,因為年輕所以有太多美好。上次的時候他和我說盼我遇良人,至少也要遇到對自己而言有意思有趣的人相伴一生,不要去湊合,畢竟一輩子太長,他給了我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也希望我可以有個幸福的未來。

寫到這裡,突然淚目。

幾年下來他的一些朋友和樓里的鄰居相繼離開了他的視線,似乎年歲越大越孤單,他不畏死亡只是放心不下我們。雖然姥爺現在經常看病吃藥,似乎各種葯都沒停過,眼花耳背,但是他在我的心裡仍然是那個不斷追尋快樂的小老頭兒。

現在外面的陽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想起來大概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午後,姥爺在小院子里給小時候的我做了一個鞦韆。

那時候,他輕輕推了我幾下,鞦韆就盪起來了。


剛才在一個答案里寫了爺爺。這裡寫寫我外婆吧。


外婆去世時我才四歲,雖然我能清楚地想起她攏到耳後用髮夾夾住的整齊頭髮,但若讓我仔細描述她的眉眼,我會陷入強迫症般的抓狂——一遍一遍拷問自己:怎麼可以講不清呢?

外婆是歷經種種磨難卻集所有傳統美德於一身的好人:幼時喪母,跟著好賭的寡父過活,冬天雪夜也要赤腳拖一雙開著大口的鞋子去賭場賣煙,以至於日後雖不賭,卻對骰子、麻將、牌九等無一不識無一不精;有了繼母之後早早就被嫁作童養媳,又不堪忍受惡婆的虐待憤而離開。來到我外公家後,她家務農活都是一把好手,照顧年邁的公公更是不遺餘力。但似乎惡魔從未走遠,一雙兒女尚未成人,丈夫便撒手西去;她苦苦支撐到女兒成家,並帶了幾年外孫,眼見兒子即將立業,她卻積勞成疾,掙扎數月終不治。

許是我當年尚年幼,我記憶中的外婆卻從未愁顏示人:那年頭要飯的人常有,每來一個,她總拿出量米的木頭升籮舀上一籮,倒進人家的米袋裡,而不是像別人一樣抓一把米;我十個月起就由她一手帶到四歲,那是怎樣溫馨的一段時光?我從來都不曾覺得小時候自己哭過:走村串戶的換糖擔小販來了,她總能為我準備上個泡泡糖,然後一再關照我:可別吞到肚子里去呀;她做得一手好針線,我記憶中最漂亮的那件緋紅色反套衫上綉著極可愛的熊貓。白天哪怕是去硚口淘米,她也會抱上我;晚上喇叭里廣播結束後,她笑盈盈地說:「枕頭橫頭捎信來了。」在那張鋪著稻草、張著泛黃紗布帳的床上,我在她懷抱里做過無數溫暖香甜的夢。也許那時候沒流的淚都積攢到了四歲時;也許四歲時,我的童年就戛然而止了。
母親的母親,我會下意識地模糊後三個字。每每憶及她,總像那件緋紅色的反套衫般柔軟,又如門前大樹下冬日暖陽般和順。可是,她這麼早就離開了我,由奢入簡難,曾經滄海難為水,說的也許就是她給予我那份太濃太濃的愛,投在我飄來盪去的茫茫人海中那長長的陰影吧。


親愛的 | 爺爺奶奶
2015-12-06 靖格格

一定有一些人不是跟著父母生活,而是從小被爺爺奶奶帶大。雖然我不是一直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但今天我想講講我的爺爺奶奶和我之間的故事。


我的爺爺年輕時是一位教師,在四川的一個小縣城裡,不過他中途放棄了這份工作,所以現在並沒有退休工資。他有一摞書籍,大概是萬年曆、周易這樣的書,那是他的寶貝,選日子時、取名字時、閑來無事時,他都會戴著他的眼鏡翻閱那些寶貝書。

爺爺早上會做他自己發明的健身操,沒事兒的時候會坐著哼哼小曲兒,有時走在路上,看到有人下象棋,也會駐足。
是不是以為他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其實並不是,我只是從他的行為中發現,他嚮往那種悠閑自得的晚年生活,即使他沒有過上,但他的那些愛好始終從某些細節中表現出來。


我的奶奶沒有讀過多少書,她沒什麼文化。但她是一位勤勞樸實的妻子、一位溫柔的母親,以及一位慈祥的奶奶(外婆)。

如果要用一個詞反映我奶奶的日常,那一定是「勞動」,在我的眼中,她很少有停下來的時候,每天早上起來都會打掃屋子,然後生火、做飯,以前喂得有雞和豬,還要招呼它們的伙食,節日的時候兒女來了,她會忙著做一桌菜,吃飯時她卻總是最後一個坐下。偶爾閑下來的時候,她也會和我一起看電視,甚至和我討論劇情。


他們是最疼愛我的人,是我最愛的親人。


在長輩面前,我從不叛逆,甚至不會頂嘴,是他們眼中「聽話的孩子」。但是和爺爺奶奶在一起,我會調皮搗蛋,甚至會惹他們生氣,我也會和他們聊天,滔滔不絕,說個不停,我會在他們面前一邊趕假期作業一邊哭喪著臉抱怨,每次和爺爺奶奶呆在一起,我就會覺得,我又是我了,我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孩子。

我的爺爺奶奶和很多老人一樣,他們很節約,也不願給兒女帶來負擔,所以他們害怕生病,平時兒女給他們錢,他們也總是不要,好不容易收下,他們也捨不得多花一分,但是過年的時候,他們會給孫子孫女發壓歲錢。家裡有好吃的,他們總是捨不得吃,我去的時候,他們才會拿出來,有些東西放著放著最後就過期了。


有一次在我吃了很多東西,最後吃雜了,半夜肚子痛得我翻來覆去,爺爺奶奶把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土方法都用上了,他們找了一雙嶄新的黑布鞋,鞋底對鞋底摩擦,然後放在我的肚子上,後來又把生米放在鐵鍋里炒黑,兌成水給我喝。雖然是一些迷信的偏方,但我並不在意,他們當時一定急壞了。


我在重慶讀書,每次開學要走之前,爺爺奶奶就會悄悄地把我拉到一邊塞錢給我,他們總怕我錢不夠用,我不要他們就會生氣。


我要坐車去火車站時,他們會陪我去公交站送我上車,我知道他們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他們。上車後,看到窗外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混在人堆里直到看不見,我的眼淚就流下來了。


這讓我想到了另一個場景。高三,爺爺奶奶和我一起住,星期天下午回學校時,奶奶會嘮叨很多,我走的時候,她會開著門,倚在門邊,一邊繼續叮囑我, 一邊探著腦袋看我下樓,我「嗯、嗯、嗯」的回應,過了很久才聽到關門的聲音。走出一樓大門時,鼻子一酸,我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沒有在父母的關愛下長大,我格外珍惜和爺爺奶奶之間的感情,普通的離別也讓我如此敏感。

爺爺對我很好,但家裡人都說他有一副怪脾氣。他有些愛生氣,生氣時不說話、不吃飯,一個人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天,沒有人勸得動他,但是我可以。我會找借口讓他和我一起出去,然後帶去他吃東西,即使肚子餓得咕咕叫了,他還是不捨得吃貴的,路上還會向我告狀,訴說自己的委屈。


奶奶的脾氣就很好,她從不向兒女們撒氣,只會默默幫他們做些家務,很多委屈都自己吞進肚子里,有時候她會和我說一說,但對於自己的孩子,她總是包容的。


爺爺和奶奶養大了五個子女,又幫著子女帶大了幾個孫子孫女,當然也包括我,我希望他們和別的老爺爺老奶奶一樣,早晨可以去公園鍛煉身體,結識一些老年朋友,飯後可以散散步……可是不是這樣的,他們依然每天操很多心,他們還在幫最小的女兒帶不到兩歲的小孫子。


我希望我的爺爺奶奶可以健康長壽,將來看到我成家立業,和我一起生活。


我很愛他們,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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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羨慕那些由爺爺奶奶溫暖的人,但我不是其中之一。

昨天,在家帶小外甥玩兒,小孩子才3歲,喜歡看動畫片,我手上正好有一部迪士尼的《青蛙王子》。小孩子看到動情處,竟然叫起來:奶奶,奶奶快看,有一隻青蛙……

作為姨媽的我,竟然有幾分尷尬。微笑道:誰在帶你玩兒呀?

孩子也是懂事兒,馬上改口:姨姨,看,青蛙!

作為姨媽,自己一年到頭,在家也超不過30天,妹妹妹夫白天上班,外甥一直是跟奶奶的,也只是周末才來外公外婆家。所以,自然是跟爺爺奶奶親近了。

這次回家,我媽說,去看看你奶奶。

雖然只是一牆之隔,幾步路而已,但我還是不願意去。嘴上應承著:先去我外婆家,然後再去奶奶家。雖然外婆家比奶奶家遠很多,但我仍願意先去遠一點的外婆家,親疏有別的原因吧,在這件事情上,我的心理仍是小孩子一樣。總覺得,先去看了奶奶,對不起一直對我疼愛有加的外婆似的,所以我要把唉先給外婆,如果有剩餘的話,我才會分給奶奶,如果沒有剩餘的話,那就算了。我就是這樣想的,也許當年爺爺奶奶也是這樣對我的,也許雖然他們沒有來得及這樣想,但是事實上確實是這樣執行著的。

1

爺爺奶奶一共養育了6個兒女,三兒三女。我爸是老三,也是二兒子。

爺爺奶奶都重男輕女,我大姑姑是最不招老兩口待見的,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女兒身。其次,是我爸爸,我也不清楚為什麼重男輕女的父母會那麼不待見自己的二兒子。後來我分析了一下:二姑和小姑都比爸爸小,但二姑有錢,小姑貼心,小叔叔最小,大伯是長子,所以爸爸不得不上位成了最不招待見的二兒子。

大伯先爸爸一年結婚,所以我堂兄比我大一歲,我妹妹比我堂弟小一歲。

那是1987年吧,情況就是這樣的,大伯有兩個兒子,爸爸有兩個女兒。據媽媽說,當爸爸知道第一胎,也就是我,是個女兒的時候,並沒有高興的表現,但是他看了看我,抱了抱我;當爸爸知道第二胎,也就是我妹妹,是個女兒的時候,一個人躺在了外間屋的炕上,一整天沒有理我媽媽,也沒有看妹妹一眼。

當然,我奶奶的表現並不比我爸爸好多少。一直到我上小學,我記憶里從沒有出現過爺爺奶奶的任何痕迹。原因是,妹妹還沒有滿月,也就是我還不到2周歲的時候,爺爺奶奶就已經跟我爸媽分家了。

2

當然爸爸不招待見並不全部是外因,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儘管,我稱之為我爸爸自己的原因,但是我在心底里並不認為是爸爸的原因。

爸爸小時候調皮,不喜歡讀書,在學校給老師搗亂。趁老師在講台授課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往老師厚重的棉褲上粘了一條尾巴,老師帶著那條尾巴,在學校表演了半天。在得知自己被作弄後,這個當時還是個姑娘的小老師氣哭了,一路哭到爺爺奶奶家,告了爸爸一狀。

爸爸還打架,無非是同學們嫌他穿的破破爛爛,全是補丁,那個年代誰身上還沒有幾個不定呢。有時候他吃了敗仗就一個人躲在土坑裡,等到天黑了才回家,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他被打的痕迹了吧。

爸爸雖然調皮,但也有調皮男孩子的優點。他跑得很快,參加運動會,賽跑得冠軍,獎品是燒餅。

在那個連白面饅頭都罕見的時代,燒餅應該是最美好的獎品了吧,勝過了什麼筆記本圓珠筆之類的,來得實實在在。

成年後的爸爸,吸煙賭博。

據媽媽說,他和爸爸訂婚後,爸爸賭博被抓了,那個時候是要在全村喇叭通報批評的。爸爸機智地報了大伯的名字,才得以保住他們的婚姻。還好那個時候大伯已經結婚,不在乎被通報批評,不然爸媽很可能不會走在一起,這個世界也就不會有我的存在了吧。

爸媽成家後,爸爸在冶煉廠工作,也是因為有了我,爸爸想多攢一些錢,他和其他幾個工友偷運了廠里的生鐵。還是個下雨天頭暈的,結果被廠里發現了,廠里順著泥腳印找到了家裡。媽媽心疼爸爸,交出了生鐵,給了罰款,當然爸爸也為此丟了工作。

我有一個小學同學,她爸爸也在冶煉廠工作,也偷運了生鐵,而且偷運的數量比爸爸大很多。廠里找到他家的時候,她媽媽不承認,因此她爸爸就為此蹲了大牢。你想想,究竟是偷了多少呢,得值多少錢才能讓一個女人寧願自己的丈夫蹲監獄也不願意交出這筆錢。那個時候,同學們會議論,李媛媛爸爸還在蹲監獄,那個時候我就很佩服母親的俠義與柔情,幸虧她心疼自己的丈夫,才不至於讓女兒在同學們面前感到自卑。後來,媛媛的爸爸出獄了,那個時候我們三年級。但是,不到一個月,他爸爸就自己喝老鼠藥自殺了。鄉間的傳聞是:這個可憐的男人出獄後,老婆給他臉色看,讓他自己睡地上,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誰也不理他,一家人在一個桌上吃飯,也不擺他的飯碗。不僅如此,他出獄後,從家裡背了一筐煤去看他的老父母,回家後就被老婆狠狠批了一通,原因是:你還不如在監獄裡蹲著呢,你在監獄裡我們一家老小還不用贍養老人,你一個大男人出獄了,不僅沒有收入還要吃喝花銷,還要增加贍養老人的費用。就是這些家長里短,讓這個曾經為了一家老小幸福情願自己蹲監獄,情願不見天日的男人,在重獲新生後的不到一個月里選擇了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再後來,媛媛媽,帶著3個兒女改嫁了。

嫁到了我姨媽的村子。據說,那個男人經常打罵他們娘四個。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腳上的泡也只能自己忍著。

現在,長大成人的我也偶爾會想想,這個女人是何苦呢?逼死自己的丈夫就能夠幸福嗎?也許這個女人在兒女面前抱怨自己的丈夫了吧,不然孩子們怎麼可以對自己的父親那樣無情?也許,是有情,但是疏遠了,又礙於母親的情面不敢違背吧。乖孩子,也不一定都是好孩子吧。

現在的媛媛,也已經為人母親了,不知道她想起自己的父親,想起年少的自己會不會懊悔呢?

扯遠了。

3

談到了分家。

家是這樣分的:雖然大伯比爸爸早結婚一年,但是這次分家只有爸爸被分出去了,爺爺奶奶家仍然和大伯一家一起過。也就是說,我爸爸被他的爸爸媽媽,我的爺爺奶奶拋棄了。那個時候,我還不到2歲,我妹妹也剛滿月的樣子。

爸爸被分到了兩間屋,對比於還沒有成家的叔叔的三間大屋,和已經成家的大伯的四間大屋,爸爸的房間簡直寒磣。另外,爸爸還分到了一畝零零碎碎的莊稼地。對比於爺爺奶奶家一共在手的32畝成片莊稼地而言,我不知道爸爸在他爸爸媽媽心目中到底佔了什麼樣神奇的位置。

分家後,爸爸出去外面打工,媽媽一個人帶不了我和妹妹兩個人,就把我送到了外婆家。媽媽是長女,我是第一個外孫女,所以外公外婆很疼我,大舅小舅也跟我玩。外公給了爸爸媽媽12畝莊稼地,當然地里的活兒還是外公外婆和舅舅們幫著給干,只是收穫的糧食給了爸爸媽媽。

後來,外婆家買了拖拉機,那是農村第一批拖拉機,很是拉風。

有了拖拉機之後,外婆家的農活兒就收拾的很快了。所以,每年農忙季節,爸爸媽媽收拾完農活,還會開著拖拉機去給爺爺奶奶家幫忙,幫完之後,還去給同村的大姑姑幫忙,然後去給隔著幾個村子的小姑姑幫忙。

我也不知道,他們夫妻倆的心臟為什麼這麼大。如果是我,也許只會袖手旁觀。也許袖手旁觀我都會覺得浪費了我的時間。

人與人之間,最淡漠的情分不是恨,而是無視!

我就是這樣的心情。

4

每逢過年,我最喜歡去外公外皮那裡。因為什麼東西在什麼地方我都了如指掌,當然,這個「東西」指的是可以吃的東西。小孩子的世界裡只有吃和玩。

我不喜歡爺爺奶奶,正如他們不喜歡我一樣。

我從來沒有見過爺爺奶奶的壓歲錢。這麼說,並不是爺爺奶奶不給壓歲錢,而是他們不給我。每年過年,我都活留意觀察,我混在各位姐姐哥哥弟弟妹妹中間,跟著他們遊盪到奶奶身邊,奶奶在發壓歲錢,我很興奮,那個激動呀!可是,奶奶很巧妙的避開了我,成功的避開了我,像是不小心漏掉了一樣。我跟她不熟,我不好意思開口告訴她:你還沒有給我呢!如果是外婆,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出口,可是外婆根本不給我這樣的機會,我從小一直跟外婆在一起,她總是第一個給我,她不會讓我等的,不會給我去向她要壓歲錢的機會!

奶奶只是忘了,我這樣勸自己,我並不死心。

我仍然混在姐姐哥哥弟弟妹妹中間,跟著他們轉悠到爺爺跟前,我還有一次機會呢,我這樣地安慰著自己。我看見爺爺在發壓歲錢,我想這次總會有我的了吧,即使其他小夥伴得到雙份,我只要一份就足夠了。爺爺並不需要技巧,不沒有巧妙的避開我,他也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他像看不見我一樣就直接跳過了我。他的表現更令我難過。奶奶知道潛移默化的降低我的尷尬保住自己的腰包,但是爺爺根本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就毫無罪惡感的完成了一系列動作。

是的,他根本不需要有罪惡感,一個人不需要一個人,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罪惡感呀!所以,現在我看見80+蒼老的他,會不由地升起一股憐憫,但是這股憐憫馬上又被壓制了下去,我不喜歡他,恰如當年他不喜歡我一樣,根本不需要什麼罪惡感呀!

這樣,一連幾年,知道我過了可以再收壓歲錢的年紀我也從沒有見過爺爺奶奶的壓歲錢。我也曾經安慰過自己,勸自己說人們對待自己至親至信的人才會不拘小節,但是,我騙不到我自己,我知道這根本不是事實!

5.

那是小學的一天早上,我想買鉛筆還是橡皮,我忘記了。飯桌上,我膽怯地向爸爸媽媽要錢,我需只要一毛錢。

一直到小學,我才從外婆家搬回自己家,我只有跟外婆要錢的時候毫不膽怯,跟自己父母要錢都羞澀膽怯。

爸爸媽媽說他們沒有零錢。我忘記是爸爸,還是媽媽,其中一個建議我去向爺爺奶奶要錢,還說:如果您能要回一毛錢,就給你一塊錢。

那是一塊錢呀,對那個年代的小孩子來說,一塊錢是多麼大的一個誘惑,即使我羞澀與膽怯。我還是硬著頭皮去了。跨進屋子,奶奶在收拾桌子,他們也是剛吃完早飯,爺爺坐在老爺椅上。我問爺爺要一毛錢,告訴他爸爸媽媽現在沒有零錢,爺爺說他也沒有。我轉向奶奶,她也沒有,我知道,但是我不死心還是又問了一次。果真,她也沒有。

我是跑回家的。雖然,人生至此,有過無數早晨,我一個也記不住,但是那個早晨我記憶猶深,只記住了那一個早晨。

當然,我沒有得到爸爸媽媽許諾的一塊錢,因為我沒有完成任務。

現在想想,我也是被爸媽利用了。難道他們也想試探,也想知道?

6.

我還記得,那是小學的時候。

有一次,我在家,只有我。爺爺自己進來,直接進去東屋,在裡面翻騰著。已經分家了,我不知道他在翻找什麼。但是,我得過去,告訴他家裡有人,他不應該隨便亂翻。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他在一個箱子里翻出來媽媽新買的氣管,嘴裡嘟囔著:還藏著,怕人使呀?

我木訥地,一時語塞,吱吱唔唔:有老鼠,怕老鼠咬壞了……

他不看我,直接拿走了。

其實,媽媽為什麼會買一個新的氣管呢。我是知道的。

前天早上,媽媽上班,發現自行車胎氣兒不足,就去爺爺奶奶家借氣管。反正最後,就是媽媽沒有借出來,不知道是爺爺奶奶不借給她,還是說氣管被別人借走了之類的。那天下班,媽媽就買了一個新的氣管。

我也不知道老爺子哪裡來的消息,就直接來家裡翻找起來了。

有時候,沒文化挺可怕的。他們做事情從來不考慮小孩的感受,一言一行給孩子留下一生灰暗的回憶。也許,他不是不懂得考慮孩子的感受,只是不屑於考慮我的感受而已吧。

7.

也是小學的一次。

爺爺問我家裡有沒有蒜,我說有,就跑去給他拿。

我抓了一大把,蒜瓣把我的手撐開了,一個個爭相暴露在我五個手指頭外面,好像我把他們憋得不能呼吸似的。當我把蒜瓣遞給爺爺的時候,他還是坐在他的老爺椅上。他張開雙手接住我遞給他的蒜瓣。

他笑了,很開心的笑了。還問了我關於學習之類的問題吧,我記不清楚了。

我只記得那個笑,是我見過的他最燦爛的笑。那之前,我不記得他的笑,可能是我們接觸不多的緣故,不過他真的不是很愛笑,總是耷拉個臉;那之後,我也不記得他又勝過那天的那個笑。我想,這就是這一輩子他給我的最燦爛的笑吧,不會再有了,儘管他現在才80+,還有很多笑的時候。

8

大概是2000年左右,我讀中學的時候,已經來了縣城裡。一個月回家一次。

有一次,是周日,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爺爺進來了,他在搬弄什麼東西,我不關心。他走進我,扔到床上20塊錢,說:不要對任何人說了,自己留著吧。

我感到他很奇怪,難道良心發現?但是這跟良心無關呀。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是不應該有任何罪惡感的呀。想不明白,我也就不再繼續想了。因為,對我來說,根本不值得想吧,因為那時候,每次我回家,我外皮都會成百成百的給我,尤其是過年過節的時候,只給我一個人!

20元,對我來說,不值得我想,我就不想了。

不過,有一句話,我還是聽他的啦,關於那20塊錢,我沒有對任何人講起過。

不值得講是一方面,在我心底里,20元很寒磣不值得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9.

媽媽,再次催促我去奶奶家看看奶奶,我停住飄遠的思路,把自己拽回到現在。
媽媽說:她摔倒了住院了一個月。媽媽說著,遞給我500元,讓我給奶奶。我接住錢,沒有立刻動身。

過了一會兒,我拿出一條圍巾,是我在桂林旅遊的時候買的,我說是買給奶奶的,一旁的爸爸立即應和道:你給她買的,你就拿給她!

看著爸爸媽媽都是一副釋然的超脫,我不應該計較的。

我說:圍巾現在給,錢等快過年的時候再給吧。

我跨進奶奶的屋子,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差點兒就見不到你了,等不著了,摔著腿了,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月……

我不語。

沒多久就出來了。

尷尬的無話可說真是一種折磨呀。

一個人不喜歡一個人真的不需要罪惡感,多年前我用這句話給他們開脫,現在我用這句話給自己開脫。你可以不喜歡我,不需要我是孫女,也不需要我年幼,而有罪惡感;我可以不喜歡你,不需要你是爺爺奶奶,也不需要你年長,而有罪惡感!

我們生命相交,各自安好吧!

PS:我買了2條圍巾,一條藍色的,一條紫色的。我喜歡紫色的,所以要把它送給外婆,內心的我就是這樣較真,我要把握喜歡的東西送給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如果我有剩餘我會考慮分給其他人,如果沒有那就沒有了。因為你也是這樣對我的吧,而且你從不剩餘!

只有把我認為是好的東西給我我喜歡的人,我草覺得沒有背叛他們曾經喜歡我一場。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

我仍然羨慕那些跟爺爺奶奶有幸福生活的人,他們的人生很溫馨與美好!
但我有外公外婆,依然很幸福!

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是不需要自責的,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罪惡感!


媽媽過世的早,過世前從沒見過我爸,從小都是外公外婆帶大的。因為覺得我從小沒有母愛,外公外婆對我格外疼愛,永遠是捧在掌心。一點家務都不捨得我做,只要我好好學習就好。
和他們住在一起,我會變得越來越有耐心。 他們年紀大了,用不來我們年輕人用的智能手機,平板電腦,可是又想要玩,一直要我教他們。教完有時就忘了,就像剛剛長大的孩子一樣。
現在上了大學住宿了,每隔幾天都會問我,睡覺冷不冷,衣服穿的厚不厚。怕我冷到,把厚被子帶到學校給我換上,看著他們回家的背影都會哭的稀里嘩啦。 我外婆經常會說,要是她再年輕10歲就好了,就可以陪我更多的時間,以後結了婚有了孩子還能幫我帶。外婆好的時常讓我內心很酸。
外公外婆是我最愛的人,沒有他們就沒有我。他們永遠把最好的留給我,只要我好他們就開心。我是從小沐浴著外公外婆的愛長大的孩子,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會感到很幸福很幸福。


這兩年我經常回老家,一方面是工作時間安排比較自由,閃電團隊給力,讓我能夠忙裡偷閒。另一方面是我爺爺奶奶歲數越來越大,我想多陪陪他們。

我小學三年級之前在老家讀的,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就是現在常說的農村留守兒童,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並沒有凄涼和孤獨,反倒成為記憶中最美好的一段童年時光。兩位老人寵著,小夥伴天真,整日都是垂柳溪流,清風稻香。雖然時隔多年,但我現在腦海中爺爺奶奶的形象大致上還是那個時期的樣子,所以每次我回去親眼見到他們,都覺得現實中他們蒼老多了。

最近的一次回去待了兩天,他們住在老宅,有八個房間,本來有一間是留給我娶老婆用的婚房,後來我們在隔壁新建了一棟,房間就一直空著了。這次我回去發現爺爺奶奶搬進去裡面睡了,這已經是一年來我見他們換的第三個房間了。我問爺爺奶奶,老換房間幹嘛?是不是老宅住的不習慣?奶奶尷尬地笑了一聲,叫我小孩子別問那麼多。爺爺也笑了起來,說你奶奶這幾年生活好了,怕死,想多吃幾年飯,常換房間牛頭馬面這些小鬼晚上就找不到我們啦。

我爺爺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幽默風趣,愛開玩笑,鄰居們都說他是老頑童。但是他可能不知道他貌似打趣地這麼一說,卻一下子戳到我的軟肋,他的兒孫再強大也沒辦法幫他們遠離生老病死。

我的腦袋裡還在想著小鬼,想著爺爺奶奶的歲數,想著他們行動日漸遲緩的身體,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讓他們別迷信?那怎麼讓他們安心?似乎一切安慰的話都無濟於事,在生老病死這個大自然的規律面前,我們的力量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奶奶讓爺爺去村口的店鋪買點麵粉做手工麵條,爺爺問我去不去,他問我記不記得小時候只要他一去店鋪我們幾個小孩就屁顛屁顛跟著,到店裡就吵鬧要買零食,有時候拖都拖不回來。我當然記得啦,那時候爺爺怕我們跟,還時常悄悄溜走,好幾次跑了一半被我們發現,我們才又追過去。

爺爺戲很足,感嘆現在幾毛錢騙不了我們了,老骨頭,沒人愛跟了。他說我們現在買個車幾十萬,買個房幾百萬,花一百塊錢應該就和他花一塊錢的感覺差不多吧。這話惹得奶奶哈哈大笑,奶奶說爺爺前些年幫人家種茶樹,別人問他都這個歲數怎麼還出來幹活,錢不嫌多啊,他和別人說孫子還要讀大學娶老婆買房子,現在看這錢買房都買不了幾塊磚,被鄰居笑死了。

談話在嬉笑中結束,我的心情卻無比沉重。這些年,我像一隻把頭栽進沙堆的鴕鳥一樣,無視終將到來的生死離別。我突然想起韓寒30歲生日時寫過的一句話,在30歲之前你的人生不斷地迎接新人,30歲以後你的人生將不斷送別舊人。我從來沒有感覺一句話能這麼有重量,不願承認卻又無力反駁。我是一個善於觀察生活細節並努力往積極的方向總結的人,但我發現這一次,我沒辦法從這些故事裡提煉出正能量。因為生死是大課題,別離是永恆,我似乎難以面對。

願每一位善良的老人,都能被這個世界溫柔相對。

晚安。


小時候是跟爺爺奶奶一塊住的,那時候我弟弟還沒出生,我就是家裡最小的,所以特別皮,吃飯老是不好好吃,一到飯點就到處亂串。

於是我奶奶就會捧著個碗在後面追著我跑,邊跑邊喊再吃一口再吃一口,逮住了我就往我嘴巴里喂飯。然後我吃完一口飯就趁機溜走,我奶奶繼續追,直到喂完一碗飯。

那時候鄰居們都把這當成飯後娛樂,吃完飯就看我們倆折騰

現在想想,都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這麼能跑(?? . ??)


家裡的四個老人,爺爺在我媽媽都還沒嫁進來就去世,所以沒有見過。外婆在我高三的冬天去世,奶奶去年年底剛去世,家裡的老人只剩外公了。
這個暑假在做兼職,休假回外公家看外公,我做飯,外公在旁邊指點,一菜一湯一起吃飯。飯後聊天,外公說了很多很多。
他告訴我他把自己的錢都放在哪些位置,因為他怕突然走了沒人知道他的財物在哪。
他又講了一次外婆去世前三天發生的事情和一些細節,彷彿外婆去世以後他就在回憶自己與外婆的點點滴滴。
他不願去幾個三舅伯那裡,強烈抗議去檢查自己的身體,說一切都是命。
我在想相扶到老的伴侶離去之後另一半該怎麼繼續生活下去。
我們家家規等級森嚴,小孩沒資格管大人的事情,下一代也無權抗議上一代的決定。我非常不理解為什麼外公沒有每年定期複診,因為老人心疼錢不願意成為子女的負擔所以子女就自我欺騙沉浸在爸爸很好的這種謊言之中嗎?
每個人都會老去,只愛下一代而忽略上一代的太自私,或許隔閡或許矛盾但也要摸著良心盡孝。


爺爺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從我記事到爺爺去世,爺爺一直和爸爸做鋁合金生意,幫人家裝修房子。

在我的記憶里,爺爺有著寬闊的臂膀和後背,小時候,在家門口,調皮的讓爺爺背我,爺爺會說這麼大了還讓背啊,然後露出他特有的帶著皺紋的笑容,並躬下腰,然後我就開心的跑過去,跳上爺爺的背。爺爺腿的膝蓋上有一塊突出來的應該是骨質增生的東西,我每回都好奇的去摸一摸。爺爺的肚子特別大,總喜歡調皮的敲一敲,嘣蹦響,和敲鼓一樣,然後爺爺無奈的說,肚子可吃不住你這麼敲,然後我開心的注視著爺爺的肚子,就好像裡面藏著什麼神奇的東西。

爺爺還挺饞的,喜歡吃肉,可能因為是農民出身,很少吃大魚大肉的東西,哪像現在,一天三頓飯至少兩頓有肉。小時候吃菜好像好幾頓才能吃上一頓肉菜,不過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是沒有太委屈吧,不然肯定記得。印象深刻的是,每回吃完菜,我都要用饅頭把盤底的油擦一擦,一點不覺得委屈,反而特別滿足。而爺爺在的時候,一般是爺爺做飯,現在回想起來,只記得一個字,香。還特別喜歡吃爺爺做的糊度,這倆字我不知道怎麼寫,但當時我們就是這樣叫的,糊度,可能糊糊更準確點。主要材料是面和花生。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做,回去了跟媽媽學一學。媽媽是跟爺爺學過的,所以媽媽會做。每年過年的時候,爺爺還會買半隻豬回去,弄乾凈了燉豬肉,也是十分的美味。(聽著傷感的純音樂,寫這些回憶,不禁有點。。)

爺爺喜歡抽煙,抽煙的量雖然不很大,但能感覺出來煙癮很大,總是要背著奶奶偷著抽。

爺爺去世,是因為腦溢血。之前一直覺得爺爺的身體挺壯,只是咳嗽,直到有一天早上起來,說頭有點暈,沒注意,起來走了兩步,就暈過去了,然後就送醫院了。這也是後來聽奶奶描述的,事發的時候我人在學校,上著課,我姑父來學校找我,把我叫出去,說了什麼我也忘了,大概是你爺爺快不行了之類的。只記得就那麼跟著姑父到了醫院,看到媽媽爸爸在爺爺床邊守著,我走過去,媽媽一把把我推到爺爺床邊說這是你爺爺,快去哭啊。我當時就木了,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只是獃獃的說了一句爺爺。


我今天給我爺爺打電話,跟我爺爺聊天,因為我爺爺已經躺床上病了4個月了,他特別喜歡看中央4台的海峽兩岸,是個軍事政治迷,沒來上大學的時候,我每天都和爺爺一起看,上大學以後我就在下午沒課的時候去看,然後在電話里給他轉述,跟他討論軍事國防等實事,然後我給他說我們國家的第二艘航母已經快造好了,可能2019最晚2020年就服役了,我在電話這頭清楚的聽到他停頓了幾秒,然後對我說,「是么?那好啊,到時候你帶著你奶奶去看吧,奶奶沒見過大場面,你帶她去見見,爺爺可能去不了了」。


剛入秋,知了還在聒噪地叫著。

爺爺要出門幹活了,滿世界找他的小黃帽。

就是這種――

「我的小黃帽呢?看到我的小黃帽了沒?」

我和奶奶坐在廚房裡摘韭菜,等爺爺走遠了,奶奶忽然開口了:「放東西一點地方沒有,回來就放在小桌子上,一會兒滾過去,一會兒滾過來,我偷偷的給扔了。」

我目瞪狗呆,才反應過來奶奶說的是爺爺的小黃帽。

……

這也可以??

心疼小黃帽一秒鐘。


更一個外祖母。
鄉下,田埂,農活。
滑石,混沙,鬆土。
81歲,我的祖母。

許久不見,似在眼前。
對於祖母。
是孩提時,房間里瘦小的身影。
是鄉下,為我扇涼打蚊的聲音。
是聚會時,一聲又一聲的「佳欣」。
是過年時,一張張皺巴巴的紅票子。
是曾幾何時,臉上溝壑縱橫。
是觸摸到你的手時,似皮似骨的感覺。

她走了,她還是走了。
在電話打響,那時候她只是摔了一跤。
一天過了。
回家的時候,又一個電話打響。
這時候,毫無氣息可言。

彷彿都在眼前,彷彿都在昨天。
沒能見到最後一面。
親情這個東西,自血脈,浩蕩,漂洋。

所以。
逝者安息,一路走好。
願你,黑暗中長眠。
願你,在另外一個遠方,也有一個女孩兒。
只是千萬別像我這樣,最終也沒看到你的臉。

再見,祖母。
2017.6.22

爺爺一個人去旅行。

回來提著大包小包。一臉沮喪。
告訴奶奶:我被洗腦了。
一瓶茅台產的酒,價值1700+。
一些奇奇怪怪的葯,價值1500+。
共計3000+。
臨走前家人千叮萬囑,別買東西,容易被騙。爺爺確信的眸子,不會買。

果不其然,四天的旅程,買了4000+東西。無關自己的食物,無關自己的愛好。
75高齡。貴州回四川。兩斤酒加一個兩斤的酒罈再加上外包裝。提上幾提包裝巨好看的葯,內容卻不外乎是不大不小的藥丸。

爺爺很瘦,包袱很重。

回來的時候,奶奶哭了。
他們那一代人啊,節約為本。
一年前奶奶去成都朝拜佛教師傅,200元不捨得用。
沒有太多言語,兩個白髮老人四目相對,哭了。

奶奶說:以後不要你一個出去了。
爺爺說:我被洗腦了。

「這個酒大家平時不會喝那麼貴的,買來一起喝吧。」
「平(爺爺的大兒子)有糖尿病,買來他吃一點試試吧。」「你吃點這個葯,我捨不得吃。聽說能治痛風。」
邊流淚邊說。
說著,自己對這個家的那份,厚重的愛。

飯後,奶奶一個人鑽進了佛堂,一邊念著佛經一邊回想。
「他,也是只為了我們好啊。」

周六,我回到了奶奶家。
坐錯了車,爺爺打電話來問我在哪兒。
走在牛兒橋的天橋上,我說我快要到了。
滿心歡喜回到家,只見到奶奶。
奶奶一邊嘀咕:「你沒看到爺爺嗎,他去接你了。」
那時候,我時候抱的是送給奶奶爺爺的一個按摩機。
看了很久,母親節終於打折了。
特別激動告訴奶奶:東西到了,快過來,按摩一下。
「那時的奶奶,笑的像個孩子」
門響了。
爺爺回來了。
「我和你在哪兒錯過了。我走到奧蘭多都沒看到你。」
「就你事兒多,幾步路也要去接你孫女兒。」
「今天周六,她萬一有東西要拿呢。」
「爺爺,我沒住校了。」

奶奶在飯桌上與我促膝長談,為我長念家風,為我傳授知識,給我講「善」,講「德」,講她們那個年代的故事。最後提到了剛剛那個關於爺爺的故事,又掉淚了。

真實故事,無關利益。
願,爺爺奶奶永遠被溫柔相待。

我是池欣,我在寫文,單單純純的,這是一個寫字的地方。
碎片式的記憶,很多都已忘記。

今天是5.20啊,第一個告白,送給爺爺奶奶。
在我們看的說的聽的世界裡,我將會以什麼樣子老去。
最美的,是和你一起老去的模樣。

二零一七年五月二十日。


雖然這個問題比較冷門,但是還想專門回答一下,分享幾個我和我爺爺的故事,當歲月變遷,滄海桑田時,我不必去細細回想,也無需害怕忘掉這些回憶。
我的爺爺年過七十,但仍然身強體健,幾年堅持跑步,可以半個小時左右跑完三公里的鄉村小路。印象最深的是高中那會回了老家,爺爺主動要我早起陪他去晨跑,當時立馬就答應了,一是爺孫難得這麼一次機會,二是為了秀一下拿過學校越野賽前幾的體力,結果大跌眼鏡,爺爺全程大步流星,呼吸均勻,中間還不忘誇我身體好。。。也難怪,逢年過節席間觥籌交錯,說到爺爺時無論男女老少輩分,都從身體好誇起。
爺爺性格樂觀,興趣愛好眾多,涉獵廣泛,從象棋五子棋等棋盤博弈到綜藝潮流,無一不曉,無所不通。我在小學時候爺爺開始教我下棋,從吃棋到五子棋,繼而到象棋,我剛入門時爺孫對弈,爺爺總是大手一揮,
「讓你車馬炮,」
到後來我棋藝精進,打趣和爺爺說,
「讓個唄!」
爺爺總會以山西土財主的表情回應,
「不讓不讓,你紅先走,」
其實爺爺早些年忙於工作,每天往返於市區和農村,棋藝並不很是精湛,我在五年級時候就可以和爺爺平分秋色了,爺孫一開始由爺爺故意讓著我,到現在我故意讓著爺爺,雖然嘴上不說,都心裡明白了,
到了正餐,八錢酒杯兩盞,細細泯完,都在酒里了。
正月里看個衛視春晚,主持人採訪了李光羲和王紫薇,我納悶誰是李光羲啊,問老爹不知道,老媽說挺熟悉,在一旁的爺爺給我掃盲道:「著名歌唱家哇,祝酒歌他唱的」
再又如央視主持人李思思朱軍董卿等等,爺爺甚是了解,什麼李思思懷孕不主持春晚了,董卿其實最有文化了,,,,吧啦吧啦,,,,,
爺爺有個最大的愛好是喝酒,經常電話里牽腸掛肚半晌,不忘補一句早點回來,爺爺給你留好酒了,以前我爸是不允許我喝酒的,但回了鄉下,會默許我和爺爺喝一點,我的性格大大咧咧與爺爺類似,父親謹慎穩重,遺傳了奶奶的基因,父親和爺爺話不多,但是總會用默契的行動表現出來,有點跑題。但是在喝酒上爺爺靠著自己的身體從不怵任何酒局,每每喝到興起,爺爺就會拿出他的輝煌往事說與我聽,
「當年兩千人的宴席,爺爺是為數不多喝完還清醒著的,」
「當年大老闆來家裡過年,喝了三天,在家裡住了兩晚上,讓爺爺喝服了,上班就給加了工資」
先附圖一張,分割再答


外婆和奶奶
冬天的清晨會哄人,天剛麻麻亮,等捨得出被窩了,看牆上掛鐘至少過了九點半。掀開窗帘,冒寒氣的玻璃花已傻傻一片,用窗帘抹開,就會看到外婆。手裡拿著雞蛋,剛從雞窩裡出來,這時,灶頭裡的火也暖洋洋的燒了起來,外婆嫻熟地和著麵粉,裡面加了好多雞蛋,然後放油,把麵餅沿著鍋延滑下去,一直滑到鍋底,油滋滋地響,再翻個身,香味就溢了出來。這是外婆,腦子裡幼時的記憶。
高中的時候,每周最盼望的時間是周日下午會有幾個小時的「探親」時間,每到這時家長們紛紛大包小包,不約而至。我的宿舍在四樓,老媽先到,打開保溫盒時早已垂涎,吃第一口的時候,就知道是外婆的手藝,這時外婆粗喘著氣息聲,手扶著門框,身子探進宿舍,「剛剛,今天的千層餅好吃吧,我放了不少糖」。這是外婆的招牌——千層餅。一張麵皮在熱鍋上慢慢攤開,再一層薄薄的糖,如此重複,最後再撒上黑芝麻,那味道能甜到心坎里。
外婆常年氣喘,容易頭暈。爬四樓,每回都要休息兩趟。每次都讓她不要來,她總說「趁現在還能走,就多走走,就來看看」外婆總是這麼說,伴著粗粗的喘息聲,每當送她走的時候,心裡是酸酸的。
開始真的不知道如何寫外婆,印象中的外婆無所不能,做飯燒菜,針線活,家裡總是收拾地乾乾淨淨,外婆很喜歡熱鬧,愛好打牌,最喜歡爭上游。
2016年,外婆66歲,操勞的她臉上的皺紋,使她看起來比同齡人更加看老,漸漸地,做餅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味覺是易留存在內心的東西,一張餅的味道,從幼時到現在,長達十幾年,一一紮根在了記憶里,略顯寂寞。

前幾天看到過這樣一則新聞:宜興一家醫院的接診室里,一名患有間歇性健忘症的老人連續17次問醫生同一個問題:「你是蔣醫師嗎?」「是啊」「你是蔣醫師嗎?」「是啊是啊」「你是不是蔣醫師啊?」。。。
那位醫生像哄孩子一樣陪著老人,老人問了十七遍,醫生回了十七遍。
看完後,不自覺想到了奶奶。奶奶每次生病,狀況跟新聞上的老人很像,會認不得人,就個像小孩子,隨著奶奶年紀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捨不得送醫院。每當在奶奶「返老還童」的一兩個月中,家裡人會像哄孩子一樣,哄著,慣著。一哄,就哄了好多年,慣了好多年。
奶奶年輕的時候。有聽爸爸,姑姑講到過,初中學歷,18歲就當了生產隊的婦女主任,很是厲害。25歲生病,也有了爸爸。25歲至今,這麼多年,不光是家人的陪伴和照顧,更有她自己努力和堅持,也用她自己的方式維護著這個家。
今年奶奶70了,除了頭髮銀白,臉上很少有皺紋,牙口也很好,想必當年也是美女一枚,走起路來像小夥子一樣興匆匆的,每每聽到又要加退休工資了,就樂呵呵得咧嘴笑。

兩位老人,奶奶和外婆,常聽人說「老人才是家裡最大的財富,家裡的寶」。現在想想,平凡的兩位老人,確實如此。


小時候和爺爺奶奶住在小山村。奶奶殘疾,一條腿不能走路。平時只能扶著牆,從小土屋到廚房,到廁所,到豬圈。最遠也沒走出過土屋外的稻場。爺爺是家裡的勞動力,平時挑水砍柴,種田打稻,趕集買家用。

老家的醫院都是在集鎮上,更流行的是小診所的醫生去各家各戶打針掛水。我們村兒都依靠一個叫孔學(那個時候總以為叫孔雀)的年輕醫生。哪家有人不舒服了就去他那兒瞧瞧或者喊他來家裡量量體溫看看病。我特別害怕他。因為小時候體質差總是發燒感冒肚子疼。爺爺就背著我去他的小診所治病——其實診所就是他住的地方,在客廳擺一張長凳,上面一根竹棍拴著幾根繩可以掛吊瓶,供桌上擺著藥箱抽屜里就是可怕的針頭和我討厭的白色藥丸。我害怕他到一聽到人家說起他的名字就趕緊躲進裡屋。

那是深秋的下雨天。雨特別大,土泥路被沖刷的泛著噁心的黃色,感覺踩一腳就要陷下去。我和爺爺都病了,爺孫倆躺在床上,奶奶著急地在旁邊熬著什麼湯,想要儘可能讓我們快點康復。爺爺躺在床上呼吸沉重,不時伴著痛苦的呻吟。現在想想他每天做著農活一定是累壞了。我發著燒,臉燒的紅彤彤,只記得唇乾舌燥的感覺太不舒服。這樣的雨天里,外面便不會有人走動,大家都躲在家裡。奶奶一邊煮著湯一邊望著門外看會不會有哪個救星能幫忙捎個信給孔雀醫生讓他來家裡。天陰的不像話,爺爺呼吸更沉重了。奶奶嘆了一口長長的氣。我雖然發著燒但意識很清楚,我能感覺到爺爺的痛苦奶奶的嘆息。我突的從床上坐起來,問奶奶孔雀咋不來,爺爺不舒服。奶奶說沒人喊孔雀來,雨太大了。我已經記不得當時是自告奮勇還是奶奶不得已地拜託我去喊孔雀醫生。我只記得奶奶給我套了厚棉褲、棉襖、膠鞋裡塞了個棉鞋墊,還給我帶了一頂大毛線帽。那只是秋天。

我扛著一把洋傘,感覺肩負使命。一步一個泥坑,踩著掛著大雨珠的馬尿草,繞過一個池塘,我覺得走了好遠好遠。為什麼說好遠,因為雨落在傘上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大的我聽不見別的聲音就像感受不到時間。四周沒有一個人,甚至一隻小狗,只有滿天的雨和擋路的馬尿草。雖然害怕,寒冷,但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和動力,就這樣一步踩一個水坑,忘了口乾舌燥的感覺,走到了孔雀家。

孔雀抱著我回家,給爺爺和我量體溫,調葯掛水。我又躺回溫暖的被窩,挨著爺爺,喝了一碗熱湯。


上大學後爺爺記住了每個假期,每次放假前都要我回家吃飯~
姥姥終於盼到我去她家了,偷偷拿出兩個小葫蘆塞給我,寶貝似的 說給我摘得~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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