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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讓你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什麼?

我的是,賈寶玉初見林黛玉時說的那句:""這個妹妹我見過的。""


謝邀。印象最深的一句是寶玉問的那句——「一夜叫的是誰」。
原段:

小丫頭道:「回來說晴雯姐姐直著脖子叫了一夜,今日早起就閉了眼,住了口,世事不知,也出不得一聲兒,只有倒氣的分兒了。」
寶玉忙道:「一夜叫的是誰?
小丫頭子說:「一夜叫的是娘。」
寶玉拭淚道:「還叫誰?」
小丫頭子道:「沒有聽見叫別人了。」
寶玉道:「你糊塗,想必沒有聽真。」

小丫頭把晴雯臨終前的彌留之狀描述的活靈活現,寶玉不信。
另一個小丫頭雖描不出來真實的死人狀,卻分享了一個剛編的故事,寶玉就信了。
臨終前叫了一夜我的名字,這是多麼感人的故事啊!


「女孩兒未出嫁是顆無價寶珠,出了嫁不知怎麼就變出許多不好的毛病兒來,再老了,更不是珠子,竟是魚眼睛了。分明一個人,怎麼變出三樣來。」

我們會為無價寶珠被暴殄天物而嘆息悵恨,卻大抵不願意多看那些魚眼睛們一眼。

生活的本質,竟是無可避免地墜入庸俗。


但凡我是個男人,早就出去了。


謝邀。
「可知這樣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這是古人曾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


莫過於「你放心」這三個字了。
夏目漱石把「我愛你」說成「今晚月色很美」,而賈寶玉道成「你放心」。這種東方人的含蓄,卻別有一番深情。

原文:
寶玉瞅了她半天,方說道「你放心」三個字,林黛玉聽了,愣了半天,方說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不明白這話,你倒說說,怎麼是放心不放心?」
寶玉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果不明白我這話?難道我素日在你身上的心都用錯了?連你的意思若體貼不著,就難怪你天天為我生氣了。好妹妹,你別哄我,果然不明白這話,不但我素日之心白用了,且連你素日待我之意也都辜負了。你皆因總是不放心的緣故,才弄了一身病。但凡寬慰些,這病也不得一日重似一日。」
林黛玉聽著這話,如轟雷掣電,細細想之,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來的還覺懇切,竟有萬句言語,滿心要說,只是半個字也不能吐,卻愣愣地望著他。黛玉只咳了一聲,兩眼不覺滾下淚來,回頭便要走。寶玉忙上前拉住,說道「好妹妹,且略站住,我說一句話再走。」林黛玉一面拭淚,一面將手推開,說道「有什麼好說的,你的話我早知道了!」


謝邀,大概是這句吧。
昨夜說你們的眼淚單葬我,這就錯了。看來我竟不能全得。從此後,只好各人得各人的眼淚罷了。

還有這句: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道。


薛蟠:人人說我殺了人,也就信了罷?

說的好像他沒殺過人似的……


捐軀報國恩,
未報身猶在。
眼底物多情,
君恩或可待。

嗯,好是好,只諷刺世人太毒了些,哈哈。


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一句話窺到一片高潔磊落、不同流俗的內心,相比之下,「不愛看熱鬧戲」這種對不了解的事物妄下評斷的行為多麼中二……


瀉藥。
《紅樓夢》中,大概就是那句
凡鳥偏從末世來,都知愛慕此生才。一從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讓我想起了百無一用是書生的倉皇慘凄。

不過我最感動的不是紅樓夢中,而是脂硯齋評《石頭記》中那句——

「我為你持戒,我為你吃齋。我為你百行百計不舒懷,我為你淚眼愁眉難解。無人處,自猜疑,生怕那慧性靈心偷改。」

《石頭記》批註硬生生讓我分了整整一下午的神。


「他一年不來等一年,十年不來等十年,一輩子不來,便剃髮出家吃齋念佛一輩子做姑子去」

不是最喜歡,卻是印象最深的一句,大概是和我的婚姻觀比較契合吧,有一段時間被父母親友催著找對象,腦海里閃過的就是這句話

其實婚姻於我而言不過是等待一個值得的人,等的來便罷,等不來,就算自己長長久久的過一輩子又如何

只不過相比尤三姐,我並不知道,我的柳湘蓮是誰,罷了


我為林妹妹病了。
有一日總是在想黛玉的名字。黛玉,黛玉。正巧那天又在看紅樓夢,看到這句「我為林妹妹病了」。那會寶玉的玉丟了,半傻不瘋。後來黛玉死去,他卻出了家。可能黛玉,代玉,代的就是寶玉丟失的那塊玉吧,而那塊玉卻是寶玉的心。她死了,等同他的心也死了。哪有什麼看破紅塵,不過心如死灰,再無執念罷了。


元春:「田舍之家,雖齏鹽布帛,終能聚天倫之樂;今雖富貴已極,骨肉各方,然終無意趣。」

賈政:「臣,草莽寒門,鳩群鴉屬之中,豈意得征鳳鸞之瑞,今貴人上錫天恩,下昭祖德,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奇,祖宗之遠德鍾於一人,幸及政夫婦。且今上啟天地生物之大德,垂古今未有之曠恩,雖肝腦塗地,臣子豈能得報於萬一!惟朝乾夕惕忠於厥職外,願我君萬壽千秋,乃天下蒼生之同幸也。貴妃切勿以政夫婦殘年為念,懣憤金懷,更祈自加珍愛。惟業業兢兢勤慎恭肅以侍上,庶不負上體貼眷愛如此之隆恩也。」

每讀一次,每想一次電視劇中的那情景,想起元春落淚、父親跪拜女兒、君臣相稱,心裡不禁絲絲酸楚,眼眶發熱


紅玉道:「也不犯著氣她們,俗語說的『千里搭長棚,沒有個不散的筵席』,誰守誰一輩子呢?不過三年五載,各人乾各人的去了。那時誰還管誰呢?」


更新一下下(* ̄3 ̄)╭?
首先非常感謝大家的點贊和評論和關注,大家的評論我都看了,沒有一一回復。關於二嬸嬸是否真心疼愛湘雲,可能是真心疼愛,也有可能是做表面功夫,總之每一種假設都可以自圓其說。

謝邀。
我最喜歡的是湘雲第三十一回去賈府的那一段:
【至次日午間,王夫人,薛寶釵,林黛玉眾姐妹正在賈母房內坐著,就有人回:「史大姑娘來了。」一時果見史湘雲帶領眾多丫鬟媳婦走進院來。
寶釵黛玉等忙迎至階下相見。青年姐妹間經月不見,一旦相逢,其親密自不必細說。 一時進入房中,請安問好,都見過了。賈母因說:「天熱,把外頭的衣服脫脫罷。」史湘雲忙起身寬衣。
王夫人因笑道:「也沒見穿上這些作什麼?」史湘雲笑道:「都是二嬸嬸叫穿的,誰願意穿這些。」寶釵一旁笑道:「姨娘不知道,他穿衣裳還更愛穿別人的衣裳。可記得舊年三四月里,他在這裡住著,把寶兄弟的袍子穿上,靴子也穿上,額子也勒上,猛一瞧倒像是寶兄弟,就是多兩個墜子。他站在那椅子後邊,哄的老太太只是叫『寶玉,你過來,仔細那上頭掛的燈穗子招下灰來迷了眼。』他只是笑,也不過去。後來大家撐不住笑了,老太太才笑了,說『倒扮上男人好看了』。」林黛玉道:「這算什麼。惟有前年正月里接了他來,住了沒兩日就下起雪來,老太太和舅母那日想是才拜了影回來,老太太的一個新新的大紅猩猩氈斗篷放在那裡,誰知眼錯不見他就披了,又大又長,他就拿了個汗巾子攔腰繫上,和丫頭們在後院子撲雪人兒去,一跤栽到溝跟前,弄了一身泥水。」說著,大家想著前情,都笑了。】
初讀這一段,只覺得溫馨感人,一家人,老老少少一起說著小孩子的囧事。
這一段里我覺得最溫暖的一句話是【都是二嬸嬸叫穿的,誰願意穿這些】,湘雲說的時候我感覺就像是愛美的小女孩在和人抱怨她的媽媽逼著她穿秋褲一樣吧。
湘雲雖然「襁褓之間父母違」,而且也常常要做女紅做飯半夜,但還是有二嬸嬸疼愛的,想想就覺得幸運。


好即是了,了即是好
要想好,須得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賈家的衰敗還是能讓我產生一點共鳴的。
我的外祖父出生於1937年。他是那個年代少有的讀書人,畢業於中南工業大學,也就是現在的中南大學,後來他作為技術骨幹與其他幾人一起籌建了一座大廠子,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輝煌一時。
據我母親描述,她小時候家庭條件優越,可以算是大戶人家了。然而與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樣,外祖父和外祖母感情不好,時時爭吵。又由於重男輕女思想的存在,外祖父和外祖母對我的親舅舅十分溺愛,把他慣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但外祖母對我的母親十分苛刻,用我母親的話來說,她的童年備受折磨。
後來,廠子逐漸衰落,母親與我父親結了婚,舅舅也成了家,但敗家子本性變本加厲,讓一家人備受折磨,首當其衝的是我的母親。到什麼程度?酗酒,敗家,給錢,便是親姐弟,不給錢,便是仇人。其間的折磨只有當事人能懂,外祖父與外祖母也備受惡果所帶來的痛苦。
再後來,外祖母因心臟病去世,母親的第一反應是,外祖母這一生終於解脫了。
又過了很多年,外祖父因肺癌去世,我的第一反應是,外祖父這一生亦終於解脫了,至少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
我的母親惶恐絕望地對我說,怎麼辦?我終於要直面你的舅舅了。
再過了兩年,廠子徹底倒閉,廠區及家屬區拆遷,我同母親回去處理遺產交接事宜。面對著滿目凋零的景象,我甚至不敢將它同我年幼時的畫面聯繫起來。
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現在,傳來舅舅身患糖尿病的消息,我的母親悲哀地對我說,你舅舅的命,不會長。
我的母親還說,她們這一家四口是冤家,在一起是彼此折磨,現在倒好了,一個個都走了,或許只是剩下她來收場。
我永遠記得母親說這話時悲哀的神色和語氣。
偶爾,會想起在我年幼時,外祖父健在,舅舅也還沒有如現在這般模樣,廠區也還在的時候。
所以當我讀到紅樓里這段話的時候,心中特別酸澀,好即是了,了即是好。
大概是我母親這一家最好的寫照。


「你是素日知道我的,從來不信什麼是陰司地獄報應的。憑是什麼事,我說要行就行。」


早知他來,我就不來了。


你從今以後,可就改了吧。


著名詞人薛蟠:女兒樂,一根xx往裡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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